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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雷捋一把頭發，嘆道：“說來話長。這是我一個熟人的遺物，我先看上了一種吃了之後能給人帶來神奇力量的東西，但是還沒攢夠錢，被他加價搶走了……”

　　 “是魔藥嗎？”

　　 莫雷一怔：“你知道啊？對。他喝下魔藥之後，獲得了很強的力量，平衡性，靈活性，還有潛水能力。我原本很嫉妒，可是沒想到，他後來瘋了。沒過多久，我就眼睜睜見他死在我面前。於是我又開始慶幸自己沒喝魔藥。這東西是他屍體上凝聚出來的，看起來有點奇異，我就撿回來了。”

　　 達米安想了想，問：“他死前是做什麼工作的？”

　　 “在沙漠馬戲團演雜技。”

　　 “真的在沙漠里？”

　　 “那倒沒有，不過也是挺干旱的地方。”

　　 “他喝的魔藥叫什麼名字？”

　　 “叫‘水手’。”

　　 “怪不得。魔藥確實會帶來失控的風險，但可以抑制。而秘密在於‘扮演法’，”達米安嚴肅而低聲地說出這三個字 “大體上就是以魔藥的名字作為身份去行動，至於細節需要自己體會。扮演好了，就能抑制失控傾向，消化魔藥；如果背道而馳，例如喝了水手魔藥卻在沙漠工作，那就凶多吉少了。”

　　 “原來是這樣嗎？”莫雷並沒有懷疑這來路不明的信息是否真實，“那就是說，如果喝藥的是我，現在應該還平平安安的？哎，真可惜，魔藥給他浪費了。”

　　 達米安點頭：“是的，但也沒有完全浪費：非凡者死後凝結的這團東西就是非凡特性，本質上相當於一份魔藥，只是需要加入輔助材料再次調和，才能安全服用。如果長期放著不管，它說不定會跟報紙結合，變成危險的封印物。”

　　 “真的嗎？我現在就去找賣藥的人買輔助材料。”

　　 “等等，你褲子還沒穿好！”

　　 10

　　 除了凱恩這個官方人員，馬克還認為自己有必要打通一些民間地下的非凡渠道。他按照近期報紙上的廣告和新聞，去了幾處超自然愛好者出沒的場所。

　　 盡管這些愛好者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但是他們的交談中，也藏有非凡者出沒的蛛絲馬跡。

　　 30日下午，馬克來到材料交易市場，走過各個攤位，買了一點祈禱儀式所需的香草。到第四個攤位時，身旁突然有人蹲下，極為熟練地挑選出一大堆草藥和動物制品。

　　 攤主半驚嘆半恭維：“勞瑞先生真是大手筆啊。”

　　 勞瑞？這是昨天在占卜俱樂部聽到過的名字，據說是一位藥師新秀，生產的藥劑不但種類多，效果也好得出奇，在因多無出其右。

　　 勞瑞站起身：“既然是大手筆，給個七折不過分吧？”

　　 “只能八折，您挑出來的可都是最好的材料。”

　　 “成交。”

　　 馬克仰視勞瑞，敬佩道：“好厲害，您是專家嗎？”

　　 勞瑞拍掉手上的渣屑：“算是吧，我在選藥制藥方面還是很有自信的。”

　　 攤主附和：“勞瑞先生的藥是有口皆碑啊。”

　　 “制藥？您會做什麼藥啊？”

　　 “不如問我，有哪些不會做的。”

　　 “那治療外傷和助眠的藥物可以嗎？”

　　 “可以，傷藥我身上就帶著，你要買嗎？效果最好的那種一瓶5個金霍恩。至於助眠藥，是2霍恩一瓶。”

　　 馬克面露為難：“我想買傷藥，但是現在只有1霍恩，可以明天再付剩下的嗎？”他並不是只有1霍恩，而是想把還款作為進一步接觸的機會。

　　 勞瑞饒有興致地彎下腰：“我以為你會問，效果不太好的多少錢。”

　　 馬克低聲道：“……他受傷是我的錯，所以我還是想用最好的藥。”

　　 勞瑞從懷里取出一瓶暗紅的液體，贊許道：“是個負責任的小伙子，這瓶藥就送給你吧。”

　　 馬克掏出皺巴巴的紙幣：“您的品德讓我相信，這藥一定很有效。但還是請您千萬要收下貨款，爸爸在世的時候教導我，善行應得報償。我還欠您1霍恩。”

　　 勞瑞拿起包裝好的藥材，收下了錢：“好吧……”

　　 原本應該讓馬克把尾款轉交給合作的藥店，但勞瑞看他不像會惹麻煩的樣子，干脆把他帶回了住處，告訴他需要幫助時可以來找自己。

　　 勞瑞拿出一個玻璃瓶，里面裝著幾粒藥丸，貼著“助眠”的標簽，從桌上推給馬克。馬克問道：“勞瑞先生，助眠藥有便宜的嗎？”

　　 勞瑞笑道：“這藥又是誰用？”

　　 “我自己。”

　　 勞瑞把藥遞給他：“這種就是便宜的，一弗銀一瓶，每晚吃一顆。記得定好鬧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