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江市的人都提心吊膽。好幾個小區都檢測出肺炎陽性被封閉起來。還沒受到影響的地方也都人心惶惶，擔心哪天這邊也會測出陽性被封閉，那生活就真的就很不方便。

　　 這天，林保科還在上班。突然接到妻子的電話。

　　 “喂，在上班呢，啥事？”妻子很少會在工作時間來電，林保科感覺事有什麼要發生。

　　 “還上啥班？聽說附近小區有陽性了，你趕緊去市場買點肉菜回來屯著吧，我去學校接孩子。”電話里妻子滿是焦躁。

　　 “要封到咱麼小區嗎？”林保科還心存幻想能逃過一劫。

　　 “還磨蹭啥，還不是因為你登記不了肉畜，不然你的肉還能應急。真封起來你讓我們娘倆吃啥。”那邊妻子氣急敗壞的掛了電話。

　　 這個社會男性是可以作為肉食供應的。許多家庭里，男性都會被登記成肉畜，成為家里的儲備糧。雖然平日里這些男性也要賺錢養家，但在特定場合（比如節慶宴會）也可能被宰了吃掉。不過，登記肉畜對身體素質要求也比較嚴苛，登記的人必須滿18歲，不能太瘦，也不能得過重大疾病。而林保科因為小時候得過急性肝炎，雖然已經痊愈，但還是無法登記肉畜。一般無法登記成肉畜的男性吸引力會大幅度降低，林保科也做好了單身一輩子的准備。但跟妻子相親的時候，對方年紀有點大也覺得不能再挑，兩人最終還是成家了。林保科也格外重視這個家庭，大部分時間對妻子也唯命是從。

　　 妻子氣衝衝的掛了電話，林保科也不敢怠慢，趕緊請了假就往家附近的市場跑。剛到市場停好車，車里收音機就傳來封控的消息。正如妻子預料的那樣，自家的小區包括這個市場都被劃到風控區里。萬幸的是，政府今天還允許封控區的人就近購買食物，明天再開始小區里的人就只能足不出戶了。

　　 到了市場，只見每個檔口都烏泱烏泱一大群人，看來大家都收到封控的消息提前過來囤食品。雖然政府一再強調落實食品供應保障，但大家還是抓緊在市場多買點，畢竟到底得封多久誰也不知道。

　　 由於人群都集中在這一個時段過來搶購，市場里的各種瓜果魚肉很快就被賣空。林保科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買了足夠好幾天的瓜果蔬菜，還好不容易在禽鳥檔買了兩只雞。當他想再去買些豬牛肉的時候，發現豬牛羊的檔口早已被賣個精光，檔口師傅也關了檔口走人了。

　　 這時，口袋里的手機響起，是妻子來電話了。

　　 “肉菜都買好了嗎？”

　　 “蔬菜買差不多了，但是肉只買了兩只雞，豬牛肉都賣光了，想買都買不到。”

　　 “才兩只雞？我聽說最少也得封控一周，肯定不夠啊！不行就買點男肉吧，非常時期也沒辦法。”

　　 聽妻子這麼講，林保科只好硬著頭皮去男肉檔碰碰運氣。

　　 即使很多家庭的男性也可以食用，但大部分男肉供應還是靠飼養男肉在市場售賣。只是市場賣的男肉價格也不低，一般家庭只有節假日才會買來過節，所以整個市場只有一個男肉檔口。以前買菜的時候，林保科逛過這個檔口也會瞟兩眼。有時候能看到檔口掛著一整個健壯的男體，肉鈎從鎖骨處穿過，掛在架子上一晃一晃，耷拉著的腦袋還是能看到帥氣剛毅的面容。有時候看到的是已經被切掉一半的無頭身軀，半邊雄軀的切面露出腔體紅色的肌肉，一個帥氣的頭顱被屠夫擺在案板上。。。。。。反正，基本上平時也沒見男肉檔會提早賣完。今天林保科也心存僥幸，就算貴點也得咬咬牙買夠。

　　 可惜，林保科的如意算盤還是沒打響。等他走到的時候，早已經有不少人堵在檔口前購買。“我要胸肉，兩塊！”，“那塊腩肉給我，肥點不要緊，我要了”，“趙叔，小腿來兩個，不用去毛”。。。。。。叫喚聲此起彼伏，平日案台只會放著一兩個頭顱，都是25歲左右帥氣的臉龐，而今天案台上的頭顱已經有七八個了，有兩個看起來都快40了，其中一個看起來還挺胖。看來今天買的人真多，平時很難賣的肉畜都能出清了。當林保科好不容易擠到人群前頭，卻當場傻了眼。肉基本上都賣光了，就連剩下的一些脊骨筒骨也很快被人群搶購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的肉都出完了！”這個叫趙叔的檔口師傅氣喘吁吁地把手里的砍骨刀往大砧板上一甩，噌地一聲刀尖插在砧板上立柱，顯然今天他也是忙得夠嗆。這個趙叔看著有40出頭，一米八的個子，赤裸上身掛著一條布滿血汙的圍裙，圍裙後露出古銅色壯實的身材。汗水沿著肉壯的身軀滑落，在檔口的燈光下竟也有些誘人。檔口師傅的旁邊還有一個人正忙碌著給已經付過錢的客人打包各種肉，他看著20出頭，個子不高但也勻稱健壯。

　　 “這可怎麼好，賣完了怎麼辦，家里這幾天沒吃的了。”林保科也正郁悶，身後也還有一群沒買夠肉菜的人開始嘟囔起來。畢竟被封控誰心里都不好受，家里食物充足才能多一份安心。

　　 “真沒辦法了，我畜欄里的肉畜都已經宰了賣了。這臨時封控的也沒法調貨啊。估計其他畜欄也早出清了。”趙叔還是氣喘吁吁，不斷擦著臉上的汗：“你看，我還找飼養場的人想辦法，他們連空閒的伙計都貢獻幾個了。”說完，趙叔拍了拍案板上那兩個年紀大的還有肥胖的人頭。原來這幾個原來都是飼養長的伙計。連伙計都貢獻出來，看來肉畜真的被清空了。

　　 “散吧散吧，去超市看看有沒有凍肉。”檔口前的人聽到到趙叔這麼說，有些就搖搖頭走了。還有四五個一時想不到別的辦法，就還呆在原地議論紛紛。林保科不知道接著怎麼辦，也杵在原地。其實他盤算著，要不買兩個人頭回去凍著？好歹還有點肉吃。

　　 “啊，對了，這不還有一個肉畜可以宰嘛！”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誰啊誰啊？快說，真能宰到肉嗎？”這下人群突然就來勁了。

　　 林保科聽著也很興奮，難道真有轉機？

　　 “真沒了！”趙叔已經緩過勁了，雙手支在案台上說：“真有肉畜我肯定宰了賣給你。”

　　 “畜欄養的肉畜賣完了，趙叔你不也是合格肉畜嗎？”

　　 連趙叔聽到這也被嚇了一跳，可是他並沒有反駁，看來確實如那人所說，趙叔也是個合格的肉畜。

　　 “我可是看過介紹的，”那人繼續說道：“對屠夫的健康審查跟對肉畜同樣苛刻，所以屠夫既會發屠宰許可也會發肉畜證。而且，”那人頓了頓，瞄了一眼周圍，又繼續說：“法律還規定，有公共事件發生時，五人以上同時需要的話，可以要求肉畜獻身。一、二。。。。。。六，這里六個人了，可以要求趙叔你獻身了。”

　　 趙叔聽完，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但依然沒有反駁。

　　 林保科拿手機查了一下，確實有這個規定，看來這人所言非虛。

　　 “趙叔會不會老了點，要不宰旁邊那個年輕的吧！”另一個人提議說。

　　 “你不是常客，當然不知道。小劉是趙叔徒弟，忙的時候才來幫趙叔包肉打下手，平時都在畜欄飼養肉畜，我看小劉可能還沒有通過屠夫考核吧。”

　　 “我，我的屠夫證拿到了，”小劉悻悻然地說：“但肉畜證還沒有到。”

　　 “那就沒辦法了，那只能委屈趙叔你了。”

　　 “趙叔，要不就難為你咯”，“趙叔，好幾家等著吃呢！”。。。。。。原本毫無頭緒的人們，像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開始不斷催促趙叔。畢竟不知道要封控多久，誰都不願意自己家的人餓肚子，也都顧不上這麼多。林保科覺得勸人獻身還是不夠仗義，在一旁始終沒作聲。

　　 幾個人開始吵吵嚷嚷，趙叔一開始一聲不發，慢慢地手搭上旁邊插在砧板上的砍骨刀。突然，趙叔抓起砍骨刀高高舉起，又重重砍在砧板上。“砰~”的一聲巨響，吵嚷的眾人瞬間啞口無聲。

　　 “行了行了，別吵了，答應你們了。”趙叔眉頭一皺，看來是下定決心。

　　 剛才趙叔的舉動，眾人以為他要發火了，都被下了一跳。其實這幾個人並沒有抱太大希望，一開始也只是買不到肉有點無助，有了個機會就想嘗試一下，要是趙叔拒絕大家也只能另想辦法。沒想到，趙叔竟然答應了。這下這幾個人嘰嘰喳喳樂開了懷。

　　 “小劉，平日我教你屠宰的方法你都會了嗎？”趙叔沒理會那群吵嚷的人。

　　 “趙叔，你教給我的都學會了，你真的要獻身做肉畜嗎？”小劉開始對這個亦師亦父的趙叔不舍了。

　　 “沒事，宰了那麼多個肉畜，也是時候自己試試了。還有你們，別吵。”趙叔對著檔口前的人吼了一句，一群人又安靜下來：“你們自己做個抽簽，按抽簽順序一個一個來買。不然小劉忙不過來。還有，把我分完就散了，別打小劉主意。”

　　 眾人笑嘻嘻地應諾著，趙叔便繼續跟小劉吩咐其他事。比如一會自己的肉定價多少，檔口的歸屬轉給小劉手續怎麼辦等等。交代完雜事，趙叔說了句：“小劉，就當是你的出師考試吧。”

　　 趙叔把脫下圍裙，掛在小劉身上。在林保科眼里，突然有點像一種托付一樣。脫下圍裙的趙叔一身腱子肉充分展現出來，肉壯的身材體脂恰到好處，兩塊大胸肌在胸前抖動，粗壯的手臂肌肉發達。接著，趙叔又脫去褲子鞋襪，全身裸體，胯下茂密的陰毛中間有一根碩大的陽具，引得檔口前的人嘖嘖稱贊。

　　 趙叔別了一眼檔口前的人，也不再搭理他們，徑直走到身後的屠宰台前先是抓起水管給自己里里外外洗干淨，畢竟剛才已經累的滿身是汗。洗完擦干後，趙叔在屠宰台躺下，頭露在台邊外面，然後朝小劉點點頭。小劉也會意了，用屠宰台上的皮繩將趙叔固定住，再抓起一把小刀，凝視了趙叔一會，還是有些不舍，然後，深吸一口氣，小刀在趙叔的大動脈上一劃，一股血漿從刀口噴涌而出，灑落在正下方的血桶里。

　　 檔口外的眾人看到此情此景，瞬間屏住呼吸。鮮紅的血液讓眾人有些許愧疚，但愧疚轉瞬又變成興奮，再變成期待。

　　 趙叔的眼睛瞪得老大，身體在不斷抽搐，因為被皮帶固定住，並沒有多大動靜。當抽搐慢慢平靜到最後靜止，也正是這個屠夫的生命走向中止 的跡象。小劉熟練的忙碌著，看來屠宰功夫確實得到了趙叔的真傳。他解開捆綁的皮繩，用水再衝洗了一邊趙叔的身體。接著利刃從趙叔喉嚨一直劃到下腹，小劉抓住切口左右一撐，將胸腹腔打開，麻利地翻出各種內髒，切斷與身體的鏈接，然後用清水洗淨放好。當掏空身體的髒器後，小劉繼續用水清洗腔體內壁，接著操起砍骨刀。隨著連續不斷的“砰砰”聲響，剛才還在為眾人砍骨的趙叔，如今躺在屠宰台上，被自己的徒弟砍成數段。趙叔入境四肢都被砍下，身軀被小劉沿著脊椎從中間剖成兩瓣。小劉利索地把趙叔兩瓣身軀掛上肉鈎，其中一瓣上還帶著趙叔碩大的陰莖和陰囊。趙叔的四肢放在檔口案板上。內髒則是一盤盤擺好。而趙叔的頭顱，也被放在案板旁，跟早些時候他屠宰的七八個肉畜的頭顱緊挨在一起。

　　 也許趙叔怎麼也沒想到，會跟自己屠宰的肉畜在同一天被屠宰吧。

　　 檔口前的眾人也確定好購買順序。最先提議趙叔獻身的那人，被禮讓為第一個。他也不客氣地選了趙叔的一整副大雞巴外加一整條肉腿。小劉從掛著的一瓣身軀上把趙叔的雞巴加陰囊完整的割下來用油紙包好，再把肉腿砍成兩段。全部包好後遞給了客人。收費接近平日價格的五倍，但那人接過肉後還是顯得十分開心地走了。

　　 林保科很幸運地在剩余的人里抽到第一，而他要買的部位也一早想好了。他選擇了趙叔的一瓣臀肉、一塊胸肉、半邊肚腩肉，把趙叔的兩個腳掌外加前面沒賣掉的兩個腳掌也包了。最後，林保科還要了包括趙叔在內的四個人頭，人頭平時買的人不多，小劉開價算是半賣半送的處理掉。不知怎的，林保科對趙叔的人頭很感興趣，好像剛才看到趙叔毅然獻身的樣子頗有好感。離開市場的時候，看著這一大摞肉菜，封控期間不愁吃的了。

　　 回到家，妻子看到一下子多了四個人頭，臉色有點不悅，不過她也知道封控期間不好買菜，能搶到也不錯了，也就不多說什麼。當下就先把趙叔的臀肉剁碎了做餃子餡兒，包好的餃子凍在冰箱里慢慢吃。當晚的電視新聞宣布了封控的消息，同時也報道了許多菜市場的人肉檔被一掃而空，甚至好幾個檔口的屠夫也被迫變成肉畜上了餐桌。

　　 第二天，因為被封控在家，林保科也得以清閒下來研究做吃的。在網上搜索著各種食譜，封控的幾天分別用一個健壯人頭做了粉蒸頭，用一個肥胖的人頭做了椒鹽烤人頭，再用一個人頭做了紅燜人頭。妻子和孩子都吃得津津有味。最後，趙叔的人頭被做成白雲水晶頭，蒸煮過後再用冷水冰鎮，皮膚變得晶瑩剔透。原本是一介莽夫的趙叔瞬間像做了美顏一樣。再用調好的醬油從趙叔的天靈蓋淋下，視覺和味道都達到頂點。林保科一邊吃著趙叔的臉肉，一邊又會想起當天在市場看到趙叔毅然獻身的場景，別有一番滋味。

　　 趙叔的胸肉被林保科在鐵板上香煎，上面一顆黑色的乳頭被煎到焦脆。林保科一刀割下乳頭就放進嘴里咀嚼起來，又回想起趙叔那天在市場里汗液劃過胸肌劃過乳頭的樣子。他現在有點感謝那個最開始嚷著讓趙叔獻身的人，不然他這幾天也吃不到那麼有味道的肉。

　　 封控還是持續了好些天，所幸開始囤的肉菜都足夠，後來政府也陸續補充了不少食物，封控期間的生活也還算安穩。不過還是聽說小區里有幾家的丈夫因為沒買夠菜，在封控期間被妻子孩子分食掉，但也只是零星個例。

　　 解封後的生活也很快恢復正常。這天林保科又來到市場買菜，他不自覺的又走到那家肉檔，遠遠的看到肉檔里小劉忙碌的身影，檔口案太前擺了四個肥瘦不一的人頭，看來小劉的生意比趙叔的時候好多了。

　　 林保科大步上前，他今天也打算買點男肉回去，畢竟，男肉的味道，吃過就忘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