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4 塔山:塹壕之間(上)
“我們來看一下這邊的情況。”在30-06防线側後方某處從雙方都不容易察覺的地帶上,樓琳將亞矢子的小紙條和自己的學生終端擺在地上,而支援30-06陣地的武裝JC們都把頭伸了過來,看著學生終端上的空中偵查視圖和用蠟筆草草化成的陣地平面圖。
亞矢子在她的小紙條的背面畫出了自己的陣地被進攻的情況,用不同顏色的蠟筆畫出了已經陷落的區域和還在堅守的區域,雖然在這一段時間里,可能上面指示的幾個還在堅守的陣地已經被攻陷了,但還是至少可以看出哪些地方是安全的.......
“這個地方已經找不到能夠安全出發的地方了,我們直接從後方交通壕推過去。”樓琳略微分析了一下兩張地圖,這樣說道。
“菊池同學,松山同學,你們各自帶著你隊里的步槍手從這兩邊直接衝進去。
“小林同學和衝田同學跟我上”樓琳在囑咐完這一點後又對著由紀子和響說道“由紀子,向,你們在我們前進的時候監視塹壕表面,當我這一隊進戰壕的時候你們就開始前進,以最快的速度衝到戰壕里面,明白了嗎?”
“明白了。”幾個被指定的作戰組組長和由紀子對著樓琳說道。
“好,現在以我為基點,以正三角隊形展開。”樓琳從隱蔽處站了起來,其他的步槍手在樓琳的身後展開了三角隊形。
“以我為基點,以菊池隊、松山對、本隊順序交替前進。”樓琳下達了前進命令,整個隊伍以一個隊伍前進掩護、一個隊伍掩護、一個隊伍支援的順序交替前進,而作為第四支隊伍的由紀子和響在掩蔽處不遠的地方,響趴在地上架著裝著50發彈鼓的魔改LR14步槍監視著面前塹壕陣地的表面,由紀子將榴彈發射器舉起來,隨時准備對著冒頭的敵人來上一發。
樓琳抱著機槍最先跳進了戰壕,在跳進戰壕之後,樓琳發現這一層預備壕深的有點不像樣子,作為一個JK,這一層戰壕的高度甚至比樓琳自己的還要高出不少,再加上隨處可見的掩體和側面挖出來的只能容納一個人的掩蔽處。對照著航拍的偵查圖像,樓琳感覺到這個陣地有點不對勁。
“我懷疑這個陣地的主要目的不是發揮火力,而是把敵人拖進這個陣地來絞肉。”樓琳對著身後的小林和衝田說著,做了兩個手勢讓她們向前搜索。
“哇,是新津暴徒啊!”兩個大洋國的武裝JS小隊冒冒失失的從戰壕的拐角之中衝了進來,在穿著運動服的武裝JS一股腦的鑽進戰壕之後,就看見了在不久之前毀滅了新津學園的帶惡人,而沒等這群武裝JS端起手中的卡賓手槍,走在前面的小林和衝田就端起了霰彈槍對著面前的武裝JS開火。
09式霰彈槍發射的16顆鎢珠擁有強大的穿透力,在狹窄的塹壕里,這一點尤為突出。在霰彈所及的地方幾乎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存活下來,每一次霰彈槍的射擊都可以把四五個武裝JS攔腰截斷,而半自動射擊模式基本上消除了大洋國武裝JS重新反應過來的機會。竄進戰壕的二三十個武裝JS就像是被推土機碾過一樣變成了倒在地上,從頭以上腳以下完全無法辨認的屍體。
“惡心,我要知道我就不打那麼多發了。”衝田踩在被霰彈槍打成已經分辨不出是什麼器官的肉醬上,腳底下傳出黏糊糊的觸感,衝田看了一眼地上橫躺的屍塊,心里想著。而如果衝田繞過這攤碎肉的話,恐怕她自己就會倒在這一攤碎肉之中了,衝田把頭和霰彈槍從拐角伸了出去,很好,這個拐角什麼都沒有。衝田做了個手勢示意這個拐角安全,樓琳和小林衝到了幾字形戰壕拐角的另一邊,而到了這里樓琳才發現這一段掩體上有一個小射擊孔,這個射擊孔隱蔽的很好,幾乎看不見,在樓琳拿出手雷准備灌進去的時候,里面突然傳出了一個聲音“樓前輩,是我啊,我是亞矢子啊。”一個被隱蔽起來的蓋板在樓琳的面前被打開,亞矢子的小腦袋從一個洞里鑽了出來,看著樓琳。
“那剛才這波攻擊你怎麼沒攔著點?”樓琳揪著亞矢子的衣領把她從藏身處里揪出來,拎在手里問道。
“你看看另外一邊是什麼樣子嘛,我們真的一個彈匣也沒有了。”亞矢子指了指原先被蓋板隱藏起來的洞,示意樓琳進去。
洞的里面是用沙袋壘成的小掩蔽處,掩蔽處的高度很小,樓琳在里面彎腰都很難,只能在里面蹲著行走。地面上鋪滿了彈殼和打空了的彈匣,如果樓琳不小心的話或許會被這滿地的彈殼絆倒。兩個看著和亞矢子差不多的武裝JS蹲在一邊給已經打空了的彈匣裝彈,看上去是已經打光了所有已經裝在彈匣里的子彈。
“五年12班,土居豆子。”
“五年14班....土居優子。”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武裝JS向樓琳站起來敬了一個禮,自我介紹到。
樓琳敬禮的兩個JS,本來想站起身,但剛准備站起來就頭盔就頂到了掩蔽處的天花板上,只能以相對標准的蹲姿去給正在敬禮的武裝JS回禮。然後按照亞矢子的指示扒開在掩蔽處另一處射擊孔的偽裝扒開——
穿著運動服和白色水手服的屍體互相的籍壓著,在戰壕里積了兩三層。戰壕里面積的血液目測甚至可以摸過作戰靴的表面。但這些屍體中大部分是穿著運動服的大洋國邊境學校JS,只有在那些被血液染紅的運動服的空隙之間才能看到一具穿著水手服的小屍體。
“如你所見,敵人從這個方向發動了進攻,我帶著豆子和優子藏在這個地方才能夠活下來並把這一次攻勢打退的...”亞矢子站在樓琳旁邊,握緊了手中的衝鋒槍。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不錯。”樓琳摸了摸亞矢子的小腦袋,這樣說道,然後將電台接通到另外兩個進入工事的小隊的頻道,在另外兩個頻道中得到了一切順利的答復之後,樓琳拿著學生終端又比劃了一陣。
“這個地方不能用了,得從上面過去。”樓琳從掩蔽處鑽出來,看著比自己還高的牆壁喃喃的說著“那麼你們有梯子上去嗎?”
“沒有,唯一的梯子在之前就被破壞了。”亞矢子指了指掩蔽處里那些不成樣子的木片說道。
“行吧...沒了張屠戶還能吃帶毛豬不成,來,踩著這里翻過去。”樓琳蹲下來,示意和樓琳在一起的四個JS踩著自己的身體翻過戰壕,剩下的兩個隊員也互相從搭人梯從戰壕里爬了出來,最後待在戰壕里的樓琳被兩名隊員合力從戰壕里拉了出來。
“好的,我們接下來就直接進下一道戰壕里去。”樓琳剛剛把手指向前面的戰壕,手指向的那一端就冒出了一個武裝JS的小腦袋,然後一聲槍響之後那個JS被掀開了半個腦殼,倒回了戰壕里去。
而另外一邊,趴在地上的響手中的LR17步槍的槍口冒著一縷青煙,而一邊端著望遠鏡警戒的由紀子看著倒下的JS,問了響一句:“我聽說你們那邊的精確射手都是要配副手的,我好歹還學過怎樣用測距儀,我能不能當你的副手啊?”
響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將視线離開瞄准鏡,她稍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美續...能做我的副手的人已經不在了。”響這樣回答道。
在這之後,又有兩個JS從戰壕里探出頭來,然後被響的狙擊槍敲開了腦殼。狙擊手的壓制讓這一道戰壕里的武裝JS不敢在從戰壕里探頭出去。而在這一段時間里,樓琳的隊伍也接近到了距離戰壕只有一顆手榴彈距離的地方。
“待會我倒數三秒鍾,你們把手榴彈扔進那邊的戰壕里。”樓琳從裝具上取下兩顆手榴彈,發給裝具上已經沒有手榴彈的土居優子和美山千佳,然後把腿帶上的手槍拔出來交給手中已經沒有彈藥的土居豆子手上,又把裝具里的手槍彈匣分給她了一些。
“三...二...一....放!”樓琳首先扔出手榴彈,然後八枚手榴彈被扔進了以戰壕內迎擊思想而修建的十分寬闊的戰壕之內,而被深挖的預備壕甚至沒有辦法戰壕里的武裝JS把手榴彈從戰壕里扔出去。
轟!隨著手榴彈的爆炸聲,樓琳的小隊從陣地表面竄進了戰壕里,而這時候戰壕里就只有被進攻性手雷震得七竅流血的武裝JS橫七豎八的躺在戰壕里面,跟在占據了這道站好之後被對方臨時收斂起來的雙方的屍體混合在了一起。還有幾個嘴角流著血,無力的舉著手槍想瞄准跳進戰壕的樓琳隊,緊接著察覺到有人活著的樓琳小隊就端著槍把還活著的她們補了幾槍。而在戰壕的其他地方,手雷的爆炸聲和霰彈槍沉悶的響聲從戰壕四處響起,然後很快又寂靜了下來。
在清理完這一條戰壕之後,幾個己方的武裝JS風風火火的從連同前後兩條戰壕的交通壕中鑽了出來,在向樓琳小隊自我介紹完之後,千山美佳立刻就上去跟她們熟落了起來。樓琳稍微向亞矢子打聽了一下,得知了她們是和千佳一個班的,在這場慘烈的戰斗之後這個班可能就只剩下這麼幾個了。而在樓琳准備在這里稍微修整一下的時候,由紀子的通信就立刻傳到了她的耳中。
“呼叫呼叫!這里是由紀子。”由紀子的聲音顯得十分著急,背景中出現了快速點射,甚至是連射的聲音“第一道和第二道戰壕的敵人從陣地表面和交通壕開始朝著你們這里發起衝擊了,我們沒發壓制住她們,請你們做好准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