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達命令”,帕拉多克斯換上一身新的衣服,坐在艦橋的指揮席上沉靜地說道,“讓‘裴廓德’號追上羅德島主艦,讓一號到十二號做好准備,破門小隊待命。”
“是!”一名成員做出了回應,隨後開始了廣播。所有死者加上活著的可頌都如同風鈴一般被掛載艦外,如同風鈴一般搖擺,看得在羅德島本艦上的阿米婭一陣陣心痛,昔日的戰友竟要受到如此的侮辱。凱爾希去龍門處理刺殺的後事了,剩下的人服從阿米婭的指揮。阿米婭命令行動預備組A6全體、12F、巨梟配合把守好主要入口,剩下的干員也被分配在了各條要道之上,甲板上的尖刺錐升了起來,防止敵兵登陸。兩艘古代文明造出的陸行航母逐漸貼近,都意圖要摧毀對方,贏得戰斗的勝利。
兩船相遇了,一伙整合運動的士兵手持鑽頭,羅德島艙門規定的位置上鑽了幾個小孔,然後蕩繩回到了“裴廓德”號內,全部安全。帕拉多克斯下令把原來俘獲的羅德島干員統統裝箱,扔到對方甲板的尖刺錐上,成員們有些不解其意,但仍然照做。
“唔......這是要干什麼......”芙蓉不明不白地就被塞進了箱子里,第一個被投到了羅德島甲板上,好在恰好卡在幾根尖刺之間,沒有受傷,可如果沒被解救,日子就難過了。
“嘿嘿......是什麼新玩法嗎?”米格魯已經完全墮落,自願進到了箱子中,沒有絲毫的阻力,很絲滑。不過米格魯沒有前面芙蓉的好運,箱子被三根尖刺貫穿,鐵錐立即被鮮血染紅。負責投擲的成員看了之後,覺得有些血腥恐怖,但還是壓制住了這種感受——她們是敵人,活該如此。
藍毒和格勞克斯也被高空拋物了一次,藍毒安全落到尖刺中間,留下一條命,但因為手臂疲勞,格勞克斯不幸地掉到了兩船中心的空擋里,摔成了一灘帶著些咸腥味的海蛞蝓肉泥,若是藍毒看到必定會隨她而去。
對卡緹的審問已經結束,她直接被掛在了絞刑架上,每到快不行的時候就抬起來讓她呼吸。這個過程需要一直重復,好給對面的人以壓力。玫蘭莎父母的贖金已經到賬,於是被斷頭台處刑,眼里還有著不甘死亡的堅毅,但最終還是被成員們拔掉虎牙當作了飛機杯,視頻轉送給了她的父母。
很快到了下一批人,卻有人喊道:“克洛絲、巡林者、黑角、夜刀、德克薩斯、拉普蘭德失蹤了!”可沒時間顧得這些事,以戰斗為優先。“裴廓德”號調轉船頭,繞著羅德島轉了一圈,回到了剛才的位置,破門小隊繼續鑽孔。繞著對面轉了幾圈之後,登陸板放下,一號和二號合力撞開羅德島大門,進去廝殺了起來。
一號背上背著一把大匕首,手里所用的是一種炎國的古老兵器,除他之外,大概已經沒有人知道這種武器的真正用法了。這把武器類似於槍,但槍頭是一把三棱刺,而且每一片刀刃後都向內收束,形成了三個朝著槍杆的小勾,因此得名“三棱羊角槍”。三棱羊角槍直殺進去,斑點持盾上來阻擋,下盤露出破綻,一條腿被槍鈎卡住,只一拉,便倒在地上,一刺穿心。斑點剛倒,一旁卻殺出了月見夜和梓蘭,一低一高,相互配合,減速干擾了一號的進攻動作。一號以極高的速度旋轉羊角槍,扎穩馬步,幾乎看不出減速法術對他的影響,在頃刻之間就用三只鈎子中的兩只鎖住月見夜的長劍,將長劍從敵人手中抖落,一槍刺向月見夜裸露的胸口,了結了性命。
之前的戰斗里,一號一直承受著梓蘭的法術攻擊,此時終於可以結束。他抽出大匕首,捏住刀頭向後一擲,刀尖不偏不倚插進梓蘭眉心,她從高台上跌了下來,只發出了胸部落地的“啪嗒”聲,帽子也從頭上滑到了地上。一號取回了匕首,繼續向前。
二號也不閒著,從背後抽出一對蝴蝶雙刀,同泡普卡廝殺起來。泡普卡的電鋸固然銳利,但在二號犧牲了一把刀使得電鋸絞鏈之後就罷工了,進入了任人宰割的境地。泡普卡被二號無助地近身,拿剩下的一把刀捅了好幾十下才倒下。空爆一直在高處預判二號的位置,但二號的速度實在太快,步法奇詭,根本沒法判斷下一步。總算找到了一個能夠打到二號的地方開出一炮,卻中了二號的計,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被飛出的一刀直中心窩,摔了下來。
“巨梟,這次的敵人很危險,沒問題吧?”12F看著埋伏在高處的巨梟問道,見證了一整支隊被團滅,他不希望自己的恩人也被殺死。
巨梟笑了笑:“肯定沒問題!”隨後揮著雙劍就跳了下去,和一號對戰了起來。一號見到面前的女人,先是鞠了一躬,而後拔起羊角槍開始進攻。12F知道了之前空爆的死法,不敢貿然攻擊,只看著底下的二人刀刃碰刀刃。羊角槍雖然鎖住兵刃的能力算是一流,但面對招式敏捷,千變萬化的雙手劍還是落了下風。一號所幸將羊角槍一扔,抽出背後的匕首玩了一把飛刀。巨梟剛有想要護住脖子的意向,就被匕首擊中喉管,手里的一把劍脫手飛出,撞進了一號的眉心,同歸於盡。
12F嘆了口氣,戰友死去了,但戰斗還得繼續,這是巨梟曾教他的道理。他聽到後面有聲音,剛要回頭,就被二號拉了下去。高台的高度不高,並不致命。12F從二號的身後抽出另外一隊蝴蝶雙刀,反手握刀和二號死命格斗起來。二號也反手握刀,用護手鈎住了12F手里兵刃的護手,用剩下的一把刀對戰。之前的戰痘消耗了二號的體力,他向後側身,將刀向天上一扔再接住,從反手轉向正手,劈向了薩弗拉的頭蓋骨,一擊斃命。
一號犧牲掉之後,擅長防御的四號補了進來。四號與二號一路衝鋒,解決了成堆的預備干員,鮮血噴濺到走廊上的各處。在路口前,二號和四號暫時分散行動。四號不出幾步就到了一個深坑之前,前面的則是杜賓教官。
“你殺我的學員,你來償命!”杜賓流著淚說道,抽出了長鞭,纏繞在了四號的小臂上。四號按下小臂上一個按鈕,將小臂出的護甲爆開,割斷了繩子,而後一陣猛衝將杜賓撞下了起碼十五米的距離。杜賓在深坑里墜落,頭部著地,當場死亡。四號因為有護甲的保護,只斷了幾根骨頭,沒有大礙。見到杜賓的姿色不錯,他從腰包里取出一只針劑,打了進去,可以讓杜賓身體上的淤青消失且保持屍體不腐敗,成為沒有生命的人偶。
二號一路砍到了炎客面前,兩把小刀與炎客的大刀對打起來。兩人斗了許多個回合,始終不分勝負。二號抓住機會,一刀砍向炎客的持刀手,另一刀割斷了炎客腰間的刀鞘帶,帶著賭的成分鑽進刀下,一刀穿刺炎客的胸口:“拳怕少壯。”炎客沒有遺言,當場就倒了下去,死的如此意外。
三號背著筆管槍,一路奔到了二號的位置。二號此時正在和龍舌蘭激戰,之前的戰斗讓他的刀有些卷刃,打起來明顯吃力,很快就要撐不住了。二號將刀鋒一轉,用護手卡住龍舌蘭的一把大劍。三號突然行至龍舌蘭背後刺出了一槍,解決了這個佩洛。
“你打的時間太長了。”三號說道。
“我的刀卷刃了。”二號解釋說。
“我一個師弟告訴我,筷子都能殺人,不知這里能不能遇見他。”
“希望吧。聽說這個蠢狗還有個黎博利妹妹,長得不錯。”
“咱們去殺了她。”
“別別別,拉到咱們船上欣賞活的多好!”
“你說了算。”
二號割下了龍舌蘭的頭,拽起耳朵提在手里,就像提著菜一樣平常。不出幾步,就遇到了擔心義兄安全二趕來的羽毛筆。羽毛筆見了龍舌蘭的頭,悲憤萬分,提著巨鐮就要來和三號大戰。巨鐮終究是長兵器中速度慢的一類,出刀和收刀時間都比較長。三號先是虛晃一招,誘導龍舌蘭將巨鐮敲在地上,又接著她拔刀的時段衝到背後,用槍杆打暈了她,剩下的事情交給二號處理。
五號手里拿著芬的短槍,背上背著玫蘭莎的劍,從另外一側進到了羅德島內部。才剛進去,就遇上了賈維。五號吹著口哨丟出短槍,趁著賈維還沒准備好,就先奪了他性命。一旁埋伏的布洛卡和奧斯塔衝了出來,想要殺掉弄死了他們老大的五號,卻被短槍和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傷了雙腿,跌在了地上,被了結掉了。
下一個則是推進之王。五號這一次先擲出了劍,被一錘敲飛,而後趁著推進之王要敲下一錘時,用短槍的槍杆鈎住錘子的尖端,調整好位置之後向後輕輕一拉,就讓錘子飛出了幾米遠。可憐推進之王做了半世強人,終死於五號之手。而後又斜刺里鑽出要為推進之王復仇的因陀羅,但一寸長一寸強,指虎刀還是拼不過短槍,也被一場挑起,屍體被甩到了一次,血噴的到處都是。
前面是一堆結了陣的預備近衛干員。五號拿起短槍,如持棍一般,衝殺進了敵陣之中。衝出之後,他一呼氣,後面的人應聲而倒,還剩下一個人,臉上被劃了一道不敢動彈。
“這道疤,我留的,是你這輩子的榮耀。告訴他們,就是我五號干的。把我大名傳出去,好讓他們知道有這一號人物!”五號還念念叨叨了一大堆東西,但那個人已經跑了。
下一個是六號,和五號進入戰場的路徑一致,不過在另一條走廊上拐了彎。六號自幼學使馬槊,雖然短了一些,但和別的武器相比還是挺長。靠著衝殺、急停和砍馬腳的技巧,他處理掉了訊使和角峰。繼續行進到一處時,他感覺腿腳有些酸,而後瞄到了金屬的反光。他早就聽說這里有一位能夠削弱敵人的干員,估計就是這一位了。六號認為這一位只是輔助,故作系鞋帶,引出真正的攻擊手。六號翻身一躲,掏出從拉特蘭走私來的槍械,巨大的登山鈎落在了他原來的位置。繩子還沒收回去,他看出了對方的位置,朝著黑暗中打出了幾槍,崖心應聲倒地。自己的忠臣和姐妹已死,初雪還沒想過會有這一天,失足跌了下去,成了一具屍體。
又是一股劍氣襲來,六號拉長馬槊,從口袋里掏出紅綢系在手上,向後一跳。
“想必您就是江湖著名的銀老板罷?”六號說出來這樣一句,“您能屈尊與我一戰,小人萬分感激。”
“你當然是小人。”銀灰話音剛落就邊向前邊使出真銀斬,但始終離六號有一步之遙。六號一路向後滑步撤退,待到銀灰超凡的體力被消耗的差不多時,刺出一槍,貫穿腹腔,而後又是一槍砍中了頸動脈。六號把馬槊的杆收了回去,長度和刀頭一致,從銀灰的屍體上踏了過去。六號一直想不明白,這些武力高強的家伙為何都喜歡用劍這種文人器,而不是真正的武器。
“裴廓德”號上,囚禁德克薩斯的房間外傳來了聲音,而後牢門打開,拉普蘭德腰挎雙刀走了進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你可不能死在這里,你死也得被我整死,而且還得看我樂意不樂意。”她解下了德克薩斯的枷鎖和口球,扔過去德克薩斯原來的制服,“趕緊穿衣服。你的劍被他們砸彎了,我的刀被他們供起來當寶貝,而且還沒磨掉刃。”拉普蘭德從抽出刀柄里的匕首扔給德克薩斯,“趕緊拿著這個跑路。”
“你來救我?不可思議。”德克薩斯有些驚異。
“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拉普蘭德的雙刀抽出匕首之後,留下了一個小孔。拉普蘭德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穿過小孔,手持著布條,領著德克薩斯出了牢房。剛好有一個士兵拔刀來看,拉普蘭德一手拉住布條,另一手轉動刀刃,將刀轉成了旋風,趁著那士兵沒意識到之時突然飛出一刀砍斷了他的腿,而後又是一刀砍在大動脈上:“炎國的東西就是好用!小德,咱們可要離開這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就這樣一路殺到了出口,離開了這艘曾經囚禁過她們的艦船,走向附近的樹林。中間,德克薩斯發現拉普蘭德走的越來越慢,最後倒了下去,細看之下還發現有一些泛紅。
“你怎麼了?”德克薩斯問道。
“有點累,歇一會。”拉普蘭德並不把這件事當大事,她早就有這種預想了。她緩慢閉上了雙眼,看到德克薩斯的眼角里流出了晶瑩的淚珠,然後......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番茄醬兌水!”拉普蘭德猛跳起來,“繼續行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這蠢狗子真是好騙!”
德克薩斯也不再說什麼,擦掉了淚水之後,打算以後和這個玩笑開的如此之大的家伙隔開點距離。
經過六名戰斗員的突入,整合運動的普通士兵大批量地進入到羅德島本艦當中。巡林者趁著“裴廓德”號防守薄弱之時,帶隊進入艦橋,遇上了帕拉多克斯。艦橋里放著《勘兵衛と勝四郎~菊千代のマンボ》,頗有殊死一戰的氣息。
巡林者和其他人換回了原來的制服,搭上箭,拉開弓,箭尖頂著帕拉多克斯問道:“為什麼攻擊我們,殺死我們的戰友。”
“我不過是一個組織的一小部分,他們的目標是推翻文明,將這片大陸歸於原始狀態。他們還說過一些別的話,大概就是我給他們干活的話,新世界里會有我的地位。”
“你是誰?”巡林者看出帕拉多克斯有些奇怪,兜帽有些癟。他撩開兜帽,發現里面是一台自動答錄機。
負責守門的夜刀注意到了有敵軍,想要衝上去解決,卻被兩把刀穿過了腰間。黑角見到此狀,悲憤異常,要巡林者出手。巡林者快速射出五支劍,克洛絲也開始了射擊,黑角在前衝鋒掩護,終於解決了來犯的敵兵。夜刀已經被捅成了刺蝟,刀還留在身上。黑角急忙跑過去,想要救起夜刀,但只收到一句:“晚了......我們打不過......他們......”
“別這麼說!求你了!”黑角已經是萬分焦急,雖然他知道,夜刀活不下來。
“我的刀......給你......指導也是......傳下去......”摘下腰間的刀,摸出了那本泛黃的指導,夜刀沒了氣息,只剩下在一旁圍觀的、有些悲哀的巡林者和克洛絲。幾人下到最底層,拍碎玻璃逃了出去。
羅德島承受不了如此之多的攻擊,因此決定丟棄一部分艙室,斷臂求生。士兵們發現不對,立即回到了“裴廓德號”上,四號背起杜賓的屍體,二號和三號提著龍舌蘭的頭和羽毛筆,回到了基地;六號留在了羅德島沒有被丟棄的部分上,潛伏行動;五號因為戰斗之後忙著發表感言,被踩踏身亡。此後的時間,兩船都在對峙中度過,直到夜晚時分羅德島轉頭就跑,開往北方。“裴廓德”號開始了追擊,時間不知不覺間進入了第二天。帕拉多克斯下令修復陸行航母受損部分,檢查武器是否正常,帶著沒有被處刑的干員們到了自己的二號艦橋內,准備進一步的行動。
此一回內,折了二十二員將佐:
米格魯 格勞克斯 玫蘭莎 斑點 月見夜
梓蘭 泡普卡 空爆 巨梟 12F
杜賓 炎客 龍舌蘭 賈維 布洛卡
奧斯塔 訊使 角峰 崖心 初雪
銀灰 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