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國巡回、創下無數偉業的大冒險家,熒小姐,再一次與同伴一起破解鶴觀無限輪回之謎,祓除了雷音權現之大荒魂,圓滿甚至破格地完成了冒險委托,凱旋回到稻妻城。
然後被番所的同心們團團圍住,逮了起來。
同日,神里屋敷。
白鷺公主的御前,兩名大搖大擺坐著的犯人毫無時間/地點/場合的自覺,牛嚼牡丹一樣把公主手作特制的緋櫻餅一個接一個地丟進嘴里。
“好久不見,綾華。謝謝你的“紅爐一點雪”,在鶴觀的時候真的沒有什麼像樣的東西吃……我好可憐”
“那我再拿一些給你——不對啊!這才不是說好久不見的場合。我可是聽說你們被天領奉行逮捕,趕緊把你們要過來的啊!”
“哦哦這樣,我還以為我被困太久,錯過綾華上任檢非違使的典禮了。要是一回來迎接我的是九條鐮治,想一想是有那麼點讓人掃興”
“所以你們是知道要被逮捕,是明知故犯的對吧?”
“誒?沒有啊,我們很守規矩的!說不定是九條鐮治沒結成婚所以心理變態嫉妒我……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不過我們究竟觸犯了哪條御法度,還請社奉行大人神里綾華公主示下?”
“你們……究竟是怎麼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知羞恥,還能說出來這種話的啊!”
綾華啪嗒一聲攏起折扇,指向旅行者熒和她的同伴長野原宵宮。從純粹理性而言,只稱呼她們兩個為不知羞恥,恐怕還是過於口中留情了。
無恥之徒一號,熒,大體上還穿著她招牌式的白裙。只不過也許是因為與雷鳥荒魂一場惡斗的緣故,右肩直到胸前半身被利落地切開了,她豐滿的胸部堂然露出一半。但在此展現的不僅是肌膚,少女白皙的肌膚,此時已經被墨水覆蓋。從右側大臂直到肩頭,像是五分長的袖子那樣用圖案裹住手臂,青黑色的海浪雲霧底紋上,絢爛的煙火次第綻放,直到右乳上側大半,形成一個圓形,這里的圖案赫然是在座的第三人——長野原宵宮小姐的側顏肖像簇擁在團團花火之中。
顯然,綾華公主不會誤認為這是什麼彩繪工筆的作品,她當然知道,這是以針代筆,蘸著墨汁刺入皮膚,所謂的雕物、刺青、紋身。稍下一點的位置上,熒的乳首雖然沒有被刺上刺青,只是用她原本戴在頭上的一朵因提瓦特花遮住,綾華也確實的知道,那是用堅固無比的花莖,刺穿了乳首的裝飾品。
而如果把熒的破廉恥程度打作七十分的話,那麼一旁的宵宮小姐,就要有三百分、五百分也不夠的程度。
她的身上什麼都沒有穿。法被、腰帶、臑當、仁王襷等等她平日的穿著一概不見,赤條條如嬰兒出生。不過也不見得能稱之為裸體,因為宵宮的身體已經被刺青覆蓋了。
熒的身上只是一處半胛刺青(綾華大小姐確實地知道這個專稱),而宵宮則是沒有任何余地的總身雕刻。從脖頸鎖骨位置的注連繩以下,胸前的緋櫻、紅葉與琉金,兩臂的弓與劍,雙腿上的九十九種祭典之物,背後的星空命座,每一分一厘的肌膚都用刺青色料重新染過,天然的膚色已經化作浮世繪卷,不見本貌。更加使人覺得難以接受的,還有精准地刺穿了雙乳、掌心、足心的數支箭矢,縫起了少女秘處的細繩,相比之下,她切斷了的左手尾指已經不算什麼了。
想到這個念頭綾華突然發現,熒不知何時,同樣也失去了左手的尾指甚至還有藥指。這些刺青過於有衝擊性了,以至於綾華直到剛剛都疏忽了這點。
“當然是你們公然袒露體膚,有傷風化”
“袒露體膚?我們有嗎?”
“沒有哦,公主大人”
熒與宵宮一唱一和地在綾華面前裝著傻。
隨後熒便讀出空氣中溫度下降,仿佛聽到細小冰晶爆裂的聲音,於是她當然立刻投降。
“對不起綾華!來請你吃美味醃篤鮮,不要生氣啦。不過你仔細想一下,我們真的沒有袒·露·體·膚呀。通常概念上不當暴露的部分,我們都有好好地遮起來——用刺青。”
“強詞奪理!”
“沒有關系,只要是理,就算勉強了一些,在稻妻也是可以適用的。畢竟稻妻的大人物很死板嘛”
“況且你們知不知道刺青在稻妻究竟意味著什麼啊……”
“不良分子、危險人士、無業游民、罪犯或者潛在罪犯……說實話我好像也確實配得上這些評價。不過,這難道是正確的嗎?”
“……正確?”
“對啊,那現在提問:綾華,你喜歡我嗎?啊,我是說刺青啦,你覺得我和宵宮的刺青,好看嗎?”
“要說好看或者不好看的話,當然是好看的。很美啊,熒”
“所以讓美麗之物因偏見而蒙塵,這是可以的嗎?”
“更是強詞奪理了!你這個狡猾的家伙”
“稻妻的大人物很死板嘛,只要是理就可以了。所以,我不是突發奇想哦,接下來我想再去找一下最大的那個大人物,合於正理之事,就得由她點頭”
“你是說,將軍大人?”
“對呀,那個死板的木頭人嘛。最多再打一次御前決斗嘛。我在稻妻聽到過一句話,叫做非理法權天。能讓影給出明確的態度的話,什麼偏見都能一掃而空了”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把握能勸服將軍大人,不過我現在知道,你真的很熱愛刺青呢。既然是我愛的人所愛的事物,那我也沒有拒絕的道理。但是在覲見將軍大人之前,能請你等我幾天嗎?”
綾華再次仔細地觀賞了宵宮與熒遍身的刺青,最後與旅行者目光交匯。仿如當初她邀請旅行者加入,阻止眼狩令一般的誠懇與莊重。
次日,木漏茶室。
稻妻城下町的繁華所在,背後是社奉行神里家產業這一點也基本上人所共知。因此,當白鷺公主大人在此出現時,來往百姓們還並不驚訝,直到大家得知她要在這里做什麼。
《白鷺姬花紅彩畫總身雕刻見世物》
金發赤鎧的武士擺出來這樣的招牌。茶室臨街面被臨時打通,用寬松的格子柵欄替代了木牆,向過往行人和圍觀者展示茶室內的景象。
穿著黑色作務衣,纏著宗十郎頭巾,無言就座一旁的那一位,據說是長野原組中人稱稻妻第一的雕師。
身披襦袢正座中央的,則是公主大人。不僅未著正裝,甚至連輕便的浴衣之類都不是,僅僅身披著一件肌襦袢的貼身內衣,仿佛是剛剛睡醒起床一樣的打扮。毫無疑問,這絕不合乎禮儀。
“諸君,我是社奉行神里綾華,想來大家應當知道,社奉行之職,統轄神事、教化、文學、藝術等事。今日所為的,正是稻妻之民一度綻放,現已式微的一件藝術。雕物。”
綾華攏起折扇,望招牌上一指。
“昔年稻妻常遭祝融之禍,全賴火消勇士奮身救災。火場之中衣物易燃,性命易喪,故此勇士們不著片縷,刺青裹體,以為憑記。”
“由此,刺青雕物始為風流事。火消、飛腳、浮浪人、藝者、商屋、職人……市井百般人等,肌膚作青砥稿,上繡花紅彩畫,稻妻雕物自此而成。”
“但市井之樂,難傳於貴胄。先代社奉行,及天領奉行等,不願民眾爭奇斗艷,勒令百姓之人各安天職,專心生產,凡見刺青即行入罪。以降,只有目無權貴、江湖游俠兒方具刺青之勇氣。”
“然,經查《大御所大人御定書》千二百條,實未見刺青者有罪之文款。法無禁止即可為,請諸君知曉:於我稻妻之土,刺青非罪。”
“我社奉行,負勸倡文化之職,刺青雕物,稻妻藝術之珍也。今願自綾華始。於此三日間更換滿身肌膚,盡作刺青,請諸君相互傳言,盡可觀看。”
言畢,綾華公主縮回雙手,褪去襦袢,將潔白如冰雪的少女身軀,堂堂正正地顯露出來。隨後雕師手持長針,貼近了她。
綾華在這具處女胴體上留下的第一處刺青,就是一個難以想象的位置。
少女的左眼下,有一粒小小的淚痣,只有家人和好友才會注意到的。而雕師此時便以淚痣為起點,以白色為輪廓线條,青與綠色雜混出清冷的色調,刺成一寸大小的六角十二棱雪花,在少女臉頰的一側晶瑩閃爍著。
隨後雕師轉換到綾華的右側。沿著她精巧的側顏下頜,一只白鶴張開了雙翼,一側的翼尖在下頦的最低點作結,另一翼則和鶴首一同,落在她的右眼眼角。
精美,細膩,盡顯巧思。在清麗少女的臉上刻下刺青,聽上去是如此恐怖之事,然而這兩處圖案絲毫沒有減損綾華的美貌,更增添了十分雅致與十分絢麗,將為少女的余生永恒增色。
只是,盡管她盡力克制了,但親近之人看著少女眼睫的微顫,和她無意識展開又握緊的掌中折扇,就不難知道,公主大人是怎樣艱難忍耐著在她嬌嫩臉頰上落下的千針萬刺的。但格子柵欄外的觀眾們眼里,依然只能看到她一如平常的淡雅微笑。
次第向下。稍有起伏的少女胸部上方,墨线刺出了一個扇形。從胸骨上方的淺窩邊開始,左右展開至兩肩,扇柄收束在胸型起伏的起點,扇尾的長穗則穿過雙峰的谷中,在乳下微微看到一點細稍。紺青琉璃色的扇面上,金光流轉,襯托著大朵雪椿白花,正是她愛不釋手、儼然為名號招牌、見扇如人至的手中折扇的圖案。所謂雪椿花,是僅在漫天雪紛飛時,才會開放的山茶亞種,在詩人歌仙們的口中,雅稱之為“姬白雪”,是“完璧無瑕之美”的隱喻。
至今日之前,神里綾華公主的身體,稱為無瑕白璧當然是恰如其分且理所應當的。而當長針蘸飽了色料,刺破皮膚,在肌理間染下萬千顏色之後,還能如此稱呼她嗎?這是否是焚琴煮鶴的暴殄之行呢?
沒有人不知風趣到問出這個問題。
然後雕師略過雙乳,來到少女的柔嫩的腹部。首先用三重冰霜與劍氣交織的氣旋充盈了背景。千草色與空色層疊的霜雪中,劍光縱橫儼如銀鼠,上接乳下,左右橫至兩肋,三面擴張,正形成一道關扉,而立於其間的那個身影,只用冰晶般的亮色勾勒出影子,一手伸展,一手於頭上高舉折扇,雙足交疊於冰雪之間。若是異邦的旅行者於觀眾之中,那麼她當然會認出,這是鎮守之森的溪水上,為她傾情做白鷺一舞的公主身影。
對於一般而言,即使是第一等好勇爭勝之快男兒,決意通體刺青,也絕不會對秘處施以顏色。更何況是待字閨中、未經人事的乙女公主,避開秘處當然是順理成章。
然而並沒有這樣。
白鷺公主的秘處生得稚嫩含蓄。外陰輕柔的並攏一處,探指撥開後,也幾乎看不到小陰唇或是陰蒂的凸起。所以雕師順應著貼合的外陰,左右各半,將一枚六角菱形的棱框刻下,外框內部,一朵椿花跨過秘處的細縫,在如名物漆器的漆黑底紋上,椿花閃耀著煌煌金色。椿花生於苦寒,盛放於冬日,於春來之前陡然墜下,凋落時尚不衰敗,完整如盛放當時。其生也刹那,其美也永恒,椿花中寄托著稻妻的精粹,只是落地之姿仿如梟首,以之為不祥。
但神里一門,以椿花為家紋,六棱藪椿紋。百又五十年前,雷電五傳之亂時,神里先祖幾近滅門,惶惶淪喪如長夜寒冬。直至今代神里,白鷺公主及其兄長,抱必死之心,不惜身命,終於重振家門,歌仙朱鳥頌曰:落椿墜寒枝,返轉天地換春時。
現今的神里已隱隱然為三奉行之首,將軍大人御前第一人的貴格高門。但綾華公主卻當眾於鬧市街頭,做下如此……傾奇之事,將辛苦復興的名望全都押上賭桌,就算是有什麼非常非常重要的理由,也讓人難以理解和信服。
大小姐不在乎旁人的竊竊私語和猜忌目光,專注得感受鋼針在秘處肆虐。刺成黑色的陰部上,家紋悄然成型。
不待雕師提醒,一直分著腿跪坐的綾華站起身。此時她的胸腹正面已經滿是顏色,天光也早已落去,一旁的隨從細心掌起燈光,照亮深夜。綾華和雕師都沒有打算休息,也沒有用過食水,圍觀的人們或來或走,越聚越多,已將茶室前的小路堵滿了。對稻妻的民眾來說,連乳房和私處都不遮擋的公主身軀、甚至公開進行只有低賤非人才會做的刺青,這種事聞所未聞,想也不敢想。
在人們的注目中,雕師開始進行公主雙腿的作業。
在少女的右腿上,墨线勾勒,漸成人形。逐步細化中,能夠辨認那是位女性,身穿飄逸的大振袖著物,手中捧著書卷與筆,揮毫灑落。昔時,稻妻有能詩者五人,世人敬稱之為——五歌仙,其中僅有女子一位,號墨染。而白鷺公主神里綾華,風雅才情,是稱今墨染。
隨著雕師長針流轉,歌仙的容姿也躍然浮現,飄逸灑脫,才情無雙,正如綾華公主一般無二。此前徹查雷電五傳之亂真相時,綾華曾經化身墨染,正是彼時寫照。在墨染綾華身旁,大腿外側,雕師將其時詩句中的一聯復現出來,依照綾華已經寫好的筆體,在她的身上刻下那兩行詩歌。
“清溪善洗沉書冊,澄波易染浮本相”
歌仙雙足踏在小溪之間,溪流繞腿環繞,上溯以陰部的家紋為源頭,環繞大腿小腿各自兩周,末端落在足面,並以一朵六瓣冰花為結束。如果就此停止,便已經是一幅絕佳的刺青佳作,然而雕師並不停手,更在歌仙的身體上進一步雕琢起來。
隨著細節增添,本以為是好好穿著的大振袖,其實是以一種凌亂張揚的姿態,用穿的還不如說是用披的,完全沒有系上重要的腰帶,只用兩手穿過袖子,掛著衣服,將雙肩直到肘彎都顯露在外,甚至連前襟也大敞著,把胸腹、秘處直到雙腿兩足都大方展露出來,暴露的程度幾乎如同此時公開刺青的綾華本人了。
而至此依然未完,在女歌仙的身軀上,雕師進行了二重雕刻,刺青內容的人物本身也身纏刺青。長針之下墨色和櫻色交替,櫻吹雪的花雨在海浪板霧的底色上鋪開。墨染之名,本即是得自櫻花名樹,墨染歌仙的胴體上雕刻墨染櫻花之姿,正相得益彰。
一夜早已經過,烈陽復升至天空高處,公主和雕師已經鏖戰了一日夜有余。少女前日的潔白身軀已然不見,白膚六分墨色四分,早已是無法回頭,只能一路行向終末了。
雕師正式開始左腿的工作。和歌仙墨染相反,這一側是武者之姿。文武兩立,才色兼備,和歌俳句、茶道插花、書法繪畫等文才之事及治事安民之能自不必說,神里流秘傳太刀術亦是免許皆傳境界,表里太刀三十六型及秘劍奧義不無精通。稻妻武人的盛事《演武傳心大會》中,白鷺公主手持大業物寶刀籠釣瓶一心,八戰連勝,一舉奪魁,贏得大御所大人御前演武之榮譽。一同於昔年五傳之亂中衰敗的一心傳刀派,借著籠釣瓶一心的良機亦得復興。坊間傳言,這都是白鷺公主的奇策。
所以這次當中刺青,也一定有著重要的緣由吧。人們這麼猜測。
於是刺青再次從秘處的椿紋流出,四次環繞左腿,與另一側遙相對應,雕師刻出溪水的走向,落在足面的冰花。溪水之側,四道矯健的人影如舞蹈般,各持刀劍,神里流·傾奇、無二、霜滅、間水月,精選表里三十六型和極意太刀中的四種型,把少女的體膚作為劍術目錄的圖畫,刻下風姿颯爽的女武士。
文事和武事,構成了神里綾華的兩足——像是什麼冷笑話一般。
雕師重新回到上身,站在綾華右側,公主配合地抬起手臂。海浪板霧的背景上,許多詩箋和櫻花一同散落。
「滴雫濡羽瞬消無 白鷺踏水何可怨」
「晴雲朧月夜 妄執如霧 心野淒迷戀羈旅」
「苦思無止息 夜寢夢現伊人身 日思夜所夢 若知是夢何須醒 不比真如一相會」
每一條短箋上,字字句句都寫滿了戀歌。公主大人明面上的說法是,這些詩歌都是練筆所做,並無寄托,只是為了推敲文字,增漲才情而已。但若不是心有所思所戀,又怎麼能寫出這麼動人的句子呢?
接下來公主大人背過身去。此時她的雙腿已經盡是刺青,只有潔白的美背和翹臀還空著——暫時空著,馬上就不是了。
自頸間向下,背部上方升起一輪明月。月下天穹上,雕師又添了兩個星座。一處星座形似雪鶴獨立於冬梅之間,一處則仿如旅人與劍。星座下兩只白鶴交頸而立。一側羽翼相搭,一側羽翼舒展,繞過胸側的兩面,覆蓋在此前留白的兩乳上。淡櫻淺粉色的乳首,也半埋在黑色的鶴羽之間。顯然是雕師的精益設計,黑白羽毛的界线正落在尖上,將少女稚嫩私密的乳首分成黑與白的雙色。
雕師手中的長針反復刺破了綾華敏感的兩點,黑色的墨汁沿著無數針孔滲入表皮下方。這還不是結束,盡管少女膚色潔白如雪,但卻也還透著健康的緋色,不是羽毛的正白。所以雕師還要繼續雕琢雙乳的另半球,讓一枚枚鶴羽包裹完全。
想必是雕師的巧思,因為黑白色的陰影感,當雙鶴抱攏了綾華的乳房後,從正面看去,還顯得她的胸型大了一兩個尺碼。
在雕師又完善了背上刺青的背景,在翹臀上增加了梅、櫻與雪晶作為和雙腿圖案的銜接,讓各部分渾然一體之後。綾華公主無言地伸出左臂,催促雕師。此刻的綾華自脖頸向下——不對,就算此线以上的面部,也已經被刺青占據了——全身已經只剩下左臂還空閒著了。追求完美的公主,自當不能接受。
所以雕師刺下了計劃中最後的圖案。這里排布的也是人像,共有兩人。其中的一位,是還沒有全身刺青、肌膚依然潔白如雪的神里綾華,另外的一人,則是近日來在稻妻名聲昭彰、巡回諸國的異邦旅人·熒。
並且,刺青中的綾華與熒兩人不僅是全身裸露。綾華的身體位於大臂的上部,熒的姿勢則低於她半個身位。讓我們把話說的明確一點吧,熒的臉部正對著綾華的私處,而且刺青圖案細致地刻畫了她伸出小舌,舔弄綾華性器的景象。相比這直白的春宮圖,像是兩人揉弄乳房,繃緊腳趾之類的小事也沒那麼衝擊了。
至此,面部「雪花與鶴」、胸前「折扇」、腹部「水中一舞」、私處「神里家紋」、右腿「墨染歌仙」、左腿「女武者」、,滿背「月下雙鶴」、右臂「詩箋」、左臂「綾華與熒的性事」,以及渾然一體的海浪板霧背景,經過不眠不休的三個日夜,白鷺公主神里綾華的通體都被雕物覆蓋,看不到半點原本模樣。
然後,熒扯下宗十郎頭巾,把黑作務衣也脫了下來,抱住綾華,激烈地掠奪著公主的雙唇,傾情深吻。
雕師的本貌,這個三日間用針和墨萬萬次雕刻了綾華的肌膚,留下此生無可改悔印記的藝術家,其實是綾華心頭所戀的熒。這一點似乎也沒什麼好讓人驚訝的。至於技術如何速成至登峰造極境界這一點,售價千二百萬摩拉的罐裝知識確實物有所值。
另外,現在熒除了右側五分半胛的煙花和宵宮側顏以外,左側也同樣面積的對稱著刺上了冰晶和綾華肖像。“左邊是更貼近心髒的位置,贏了!”某人這麼擅自定下了勝負。
說到宵宮,在公開刺青變成了公開做愛之後,她也用天狗忍者都比不了的速度出現,用她的刺青身體加入進來。將彼此的愛刻進皮膚,用最無從掩飾的激烈方式傳達,三名少女沉湎在性的快美中,直至天明。
當然,在兩名戀人都已經通體刺青的時候,這個黃毛還只是做了雙側半胛,她留下的空白打算做什麼,野心昭然若揭。
——讓通體刺青成為提瓦特的潮流,大開後宮吧!
第二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