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八章 你是天神所賜給我的最美好的生日禮物!
【寫在前面的話】第三章前提到,我願意將我追求羽蓁,和她一起經歷的那些 或美好、或苦澀、或開心、或掙扎的舊時光用點滴文字與大家分享,我會將那段往事分成數個章節,方便大家品讀與鑒賞。那段追愛的往事,到本章就結束了。這一章雖然沒有很多主奴互動play,但本章的情節絕對值得大家一讀,也算是給我和羽蓁一個愛的鼓勵與擁抱。從第九章開始,我們的故事將要開啟新的精彩樂章,先不劇透啦,車要開了,大家抓緊上車吧——
[chapter:第八章\t你是天神所賜給我的最美好的生日禮物!]
11月12日,星期二上午十點,博雅書院星辰會堂,慕迪大學院際辯論賽決賽,灼華書院(正方:愛是無私的)VS 天昭書院(反方:愛是自私的)。
灼華A隊的陣容:一辯——露羽蓁,二辯——墨然,三辯——尉遲濤,四辯——吳穎歆
天昭A隊的陣容:一辯——漫文達,二辯——邱毅鵬,三辯——林婷芳,四辯——蔣峰
他們入座在辯論選手席上,台下座無虛席,除了慕大的師生,還有媒體記者,甚至還有一些國會議員也應邀參加。在大總統選舉白熱化的政治背景下,天昭和灼華這場本來很普通的辯論賽,往往被一些政客和媒體上綱上线成左右路线之爭,激進與保守之爭,左翼公民陣线與復興黨之爭。所以,在他們的吹風造勢下,這場辯論賽受到了社會的廣泛關注。
漫文達看見羽蓁和他一樣作一辯,平時高冷的面癱臉也露出一絲異樣的神情。或許驚訝於我們灼華臨時換將,或許感慨於昔日並肩作戰的隊友,現在變成針鋒相對的對手。。。我看著羽蓁,默默地為她祈福,為她加油鼓勁。
比賽開始了。羽蓁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作為正方一辯,首先發言陳述正方觀點。在聚光燈下,她就像深夜長空最綺麗的星辰,高貴、優雅、自信、獨立,她的生理身高雖然是全場選手中最低的,但從她充滿智慧的靈魂彰顯出來的強大氣場,讓她看上去就像一位思想的巨人,這或許就是她里面貴族之魂的神力。
“我先給大家講一個故事吧。”羽蓁對著觀眾說:“有一天,我一個很要好的閨蜜跟我說,她好像,戀愛了。‘哇,恭喜你’,我興奮地問她:‘快跟我說說那個男生怎麼樣?!’。她說的那席話,我聽後真的好感動,也想借此機會和大家分享。。。
我閨蜜說,那個男生很喜歡穿潔白的衣服,非常愛干淨甚至有些潔癖,但有一次下課,外面下大雨,他們都沒有帶傘,他為了不讓我閨蜜的頭發、裙子和鞋襪被雨水打濕弄髒,他二話不說,就將他的外套脫給了她,讓她披著,然後把她背起來,奮不顧身的在大雨中飛奔,把她送上了車;
我閨蜜說,那個男生很注重保養自己的身體,作息規律、每天健身、定期體檢,但有一次他們一起去騎馬,當我閨蜜的馬發瘋不聽使喚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奮不顧身地衝向那匹瘋馬,試圖將它穩住,救我閨蜜脫離危險,結果他被那匹馬重重撞倒在地上,還差點被它踩到;
我閨蜜說,那個男生平時很在乎自己的信譽,對待他人慷慨大度、誠實守信、推心置腹,而在一個月前,因為某些原因,那個男生被網絡噴子毀謗霸凌,他幾乎社死的時候,仍然想著如何避免波及到我的閨蜜,竭力維護她的聲譽。
我閨蜜說,那個男生永遠不會用‘為了你好’之類的理由,把自己的意志強加給她,干涉她的自由。她如果真的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那個男生總是很溫柔的勸導,讓她心悅誠服;
我閨蜜說,那個男生包容她的所有任性、驕縱、糾結與反復無常,即便這些對他造成了很多很大的傷害,他沒有任何抱怨和慍怒,反而耐心地用自己的生命感染她,幫助她成長、成熟;
我閨蜜說,那個男生始終百分之百地信任她,即便全世界都在質疑她的人格與節操,他為了幫助我閨蜜盡快澄清事實,洗刷冤屈,他不惜動用自己的一切資源,不惜熬夜,傷害自己的身心。。。
我聽後,含著眼淚對我閨蜜說:‘那個男生,一定好愛好愛你吧。。。’
她臉上露出了幸福溫暖的笑容,對我說:‘遇見他,我才真正體會到,真愛,是多麼純淨,是多麼無私!’
的確,很多人覺得愛是自私的,其實自私本源於人性的黑暗,之所以很多人覺得愛是自私的,是因為他們將人性的黑暗強加上了‘愛’的名義,這是對‘愛’本身的玷汙和褻瀆。所以,我們有必要在這里定義,什麼是‘愛’。。。。。。”
我的眼前已經被淚水模糊地看不見任何具體的事物了,只有眾多朦朧的光點在閃爍搖曳。我雖然從來沒有向羽蓁告白過,但我對她的愛,她的心都看得到。她對我的愛,也借著她所謂“閨蜜”向我顯明。人生最幸福的那一刻不過如此,知道自己一直所深愛的人,也一直愛著自己!!這次決賽,我全程都沉浸在感動和幸福當中。我關閉平板電腦,不記錄了,單單地享受這場美妙絕倫的辯論賽。
開始的時候,我們假裝按照之前討論的內容和天昭對戰,天昭果然一一回應,完全按照我們的預期,各個擊破;然而,他們卻不知不覺地踏入了我們的陷阱,當他們覺得自己已經穩操勝券的時候,我們立馬調轉槍頭,反戈一擊,他們被打蒙了(估計他們突然發現,這和情報上說的不一樣啊,對方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呀。。。),然而他們回去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被動地挨打,直到比賽結束。
主持人宣布了比賽結果:“本場比賽的最佳辯手是——正方一辯:露羽蓁!”小仙女的表現超乎想象,最佳辯手實至名歸。我微笑著看著她,心里默默地祝賀她、祝福她。她站起來致謝後,也在一直看著我,對我微笑著,眼神中充滿了幸福、滿足的神情。
“本場比賽的獲勝方是——正方,灼華書院辯論隊!”
我們聽到這個消息,無不歡欣雀躍。星辰會堂里四處飄揚著灼華的香檳色十字聖徽旗,台下陣陣響起“灼華是冠軍!灼華是冠軍!”的歡呼聲。。。
然而,就在這時候,天昭的一辯漫文達把面前的筆記本一摔,氣衝衝地離場了,羽蓁也跟著他跑了出去。我當時就看蒙了:“這是什麼情況,羽蓁不是。。。她。。。她為什麼還會跟著那個姓漫的出去?!她到底怎麼想的?我只能試著說服自己——畢竟漫文達和她是認識多年的好朋友,好朋友心情糟糕的時候,去慰問一下也有情可原。。。”
但是我還是不由自主地站起來,朝著他們的方向跑過去,還沒出會堂的門,便聽見天昭的三辯林婷芳拿起麥克風大聲說:“評委老師,各位領導和媒體朋友,我舉報!灼華書院有作弊嫌疑!他們的一辯露羽蓁,在決賽前潛入天昭圖書館,偷聽我們的討論,所以這次比賽,他們勝之不武!”
全場一片嘩然。各路記者就跟餓虎撲食一樣紛紛上前,場面一度陷入了混亂。我突然回過神來,完了!!這是八芒星騎士團的慣用伎倆!!哦~~ 怪不得林庭芳代號叫“海鷗”,再加上那個不知身份的“鴻雁”,和傅東疆那只“毒蛙”,合著八芒星騎士團的成員都是一群禽獸啊!他們故意制造聳人聽聞的噱頭,不論真假虛實,先博人眼球吸引流量,再借助媒體和網絡輿論對他們的“獵物”口誅筆伐。因為調查取證需要時間,他們就利用這個時間差,汙名化他們的“獵物”,讓不明真相或者對真相並不感興趣的普通民眾對那些“獵物”產生了極其負面的第一印象,以達到他們想要獵物“社死”的目的,陰險下賤至極!
這時,我的理性占了上風。我信任羽蓁,相信她對我的愛是真實的,而且,我相信她選擇我,不是出於一時衝動,而是我在她心中那顆愛的樹種長大成熟結出的美好果實。相信她和漫文達談完以後,自然會回來向我說明原委。而當下,羽蓁可能將面臨前所未有的網絡霸凌風暴,比我之前所經歷的要強烈數倍,我不能離開,不能任由八芒星潑髒水,玷汙羽蓁與灼華的名譽!
我搶過一個麥克風,大聲喊著說:“各位不要只聽一面之詞!我們已經掌握充分的證據,證明他們天昭書院辯論隊,今天是賊喊捉賊,倒打一耙!”
“你們難道沒有注意到我們一辯換人了嗎?大家想知道為什麼嗎?”我繼續大聲說:“因為他從小組賽開始,就為天昭源源不斷地輸送我們隊討論會的情資,直到決賽之前,我們把他揪出來。所以真正的作弊者,是天昭書院辯論隊!”
全場又陷入一片混亂。
“你強詞奪理,血口噴人!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對线啊!!”林庭芳像一個破防的潑婦一樣大聲喊叫說:“我知道,你是灼華的申宇灝,上個月剛在我們天昭課堂鬧過事,目無尊長,顛倒是非,唯恐天下不亂!”
“林庭芳,你做了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我怒目對著她說:“那些從我們灼華盜取的資料,難道不都是你接收的嗎,“海鷗”女士?!我之所以敢這麼說,一定有充分的證據。”
林庭芳突然臉色驟變,看來那個“海鷗”,戳中了她的心。。。她萬萬沒想到,我也知道八芒星的事情。
接著我對評委說:“評委老師,我們灼華書院光明磊落,不怕調查,正好借此還灼華一個清白,還最佳辯手露羽蓁一個清白;但這天昭書院就不見得了。”我對天昭的隊員白了一眼。
“調。。。調查就調查,誰怕誰?!”林庭芳仍然嘴硬地說,但語氣明顯不如方才那般硬氣了。
“你們心里明白,如果作弊行為一旦實錘,要面臨四年禁賽外加全體隊員記過的!你們敢嗎?!”我盯著他們,對他們說。
“夠了!!”慕迪大學校長施廣誠教授聞訊急忙趕到了會場,他的一聲怒吼讓全場立刻安靜了下來:“天昭和灼華的比賽成績暫時擱置,評委老師和雙方書院的領導老師盡快組成聯合調查委員會,一同調查辯論賽舞弊案!”
“老夫也奉勸各路媒體,在調查結果公布之前,請慎重報道此事件,切勿上綱上线,煽動對立。”施校長對媒體說。
“各位國會議員大人,今天對不住,令諸位見笑了,老夫必親自督查此事,盡快給諸位一個交代!” 施校長對在坐的議員們說。
“你們兩隊的成員,要嚴肅認真地對待調查,真實地提供相關證據,老老實實地配合調查委員會的問詢,明白嗎?” 施校長對我們說。
然而,媒體哪會聽一個老教授的話。沒有幾分鍾,今天的事情就上了全國熱搜(我當時的事情還僅僅是個本地熱搜)。各路媒體為了吸引眼球,開始各種騷操作,看看他們的標題就知道:
《慕大灼華辯論隊冠軍被撤,因有作弊嫌疑?》
《灼華學生倚仗貴族特權,掩蓋辯論賽舞弊嫌疑?》
《公平與正義的決賽?天昭平民指控灼華貴族作弊》
《苑和公主露羽蓁,飽受爭議的最佳辯手?》
《苑和公主竊取天昭情報,助灼華辯論隊奪冠?》
《苑和公主的無間道,灼華奪冠的秘密武器?》
《苑和公主人設崩塌,被控舞弊?》
。。。。。。
這TM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雖然他們很“慎重”地加了問號,但傾向性要不要那麼明顯!我後來對天昭的那些指控,那幫媒體都裝作沒聽見唄!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那些媒體,難不成都是八芒星請來的?那些稿子都是提前准備好的吧!天昭如果贏了決賽,那些媒體便會大肆報道天昭的偉光正,順道羞辱我們灼華一番;天昭如果輸了,就像今天這樣使勁給我們潑髒水。而且那些議員也大多是國會平民院的左翼議員。所以,我有理由相信,這又是一次左翼勢力攻擊迫害右翼勢力的一次政治陰謀,說到底還是為了大總統的選舉啊!
羽蓁如果看見那些無良媒體的報道,和網絡上鋪天蓋地的抹黑和汙蔑,一定會超級崩潰的。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她!然而,我給她發捷訊、打語音、開視頻、打電話通通響了兩聲就掛斷了,而且留言都沒有回應。我心急如焚,跑到隊友那里迫切地問到:“你們誰有羽蓁的消息?我怎麼著也聯系不到她。她現在一定特別特別難受。。。” 說著,眼淚便不由自主地從眼角涌出。
“別著急,宇灝,我們大家一起幫你!”穎歆對我說。
“感覺她的手機關機了。。。”元熙對我說。
“是,好像是。。。我這也打不通。”廣煜說
“我們的也是。。。”墨然和尉遲濤也對我說。
“蓁寶怎麼樣了,我怎麼著也聯系不到她!!”梓珺也跑過來,你們有她消息嗎?
“請問你是。。。?”墨然對梓珺說。
“哦,我是秦梓珺,羽蓁的室友,天昭書院大一。”梓珺說。
“你離我們遠點,我們不想看到天昭的人渣!”墨然一通輸出,將梓珺嚇了一跳。
“墨然,別那麼衝動,她是咱們自己人。她雖然是天昭的,但她是福川伯爵的千金,是在天昭的貴族,和他們那幫極左平民不是一類人。”穎歆解釋道。
“哦,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抱歉。。。因為今天實在是太氣了。”墨然趕緊跟梓珺道歉。
“呵呵,沒事,我理解。我最鄙視我們天昭學生會和辯論隊那群賤人了!”梓珺對著天昭辯論隊的座位豎了一個中指。
“就憑你這霸氣的中指,我們就是朋友了!”廣煜對梓珺說。廣煜、墨然、尉遲濤和梓珺就彼此認識了。
“我們都聯系不上羽蓁,我好擔心她會出事情!”我坐在地上,垂著頭:“我答應過羽蓁,要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任何委屈,受任何欺負,我。。。可是今天,我什麼都做不了。。。我對不起她。。。”說著,便用拳頭擊打自己的額頭。
“宇灝!這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們書院那群人渣。”梓珺說:“我們都站在你這邊!今天聽到蓁寶開篇那些話,我真的超感動,你們不在一起,天理不容。”
“是啊,宇灝,今天所有事情都爛透了。但對你來講,卻有一個很好的消息,你心心念念的小仙女竟然主動向你告白了!”穎歆安慰我說:“我在四辯的座位上,看著羽蓁,她眼睛里飽含晶瑩的淚光,一直注視著你座位的方向,完全即興地說出了那段深情告白,我想她當時說那段話的時候,眼里只有你一個人吧。。。她面帶幸福的微笑,語氣優雅溫柔,但充滿了自信、驕傲的氣場——這是只有被真愛充滿的人才能達到的超然境界!”
“灝哥,別擔心,我們一起找小仙女。媒體那邊我請我長兄和我父親幫忙!”元熙對我說。
“灝哥,我也請我室友他們家想想辦法。我們永遠站在你這邊!”廣煜說。
“宇灝,需要幫忙的,盡管和我們說,我和然然都支持你和羽蓁!”尉遲濤說。
“嗯,宇灝,今天的事情讓我看清楚那幫極左loser們可以多麼下賤。我相信邪不壓正!我們永遠支持你!”墨然說。
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一一向他們道謝。我閉上眼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內心,對他們說:“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羽蓁,看看能不能調一下這座樓的監控。看看羽蓁追漫文達出去以後的走向。”
“嗯,好主意,我們這就去!”穎歆說。於是我們趕去大樓的監控室,結果只看見羽蓁從會堂追出去的畫面,至於她和漫文達去了哪里,就沒有監控覆蓋了。這座樓的正門口也有監控,但是始終沒有看見羽蓁的身影。反而,漫文達一個人跟著觀眾的人流走出了正門口。難道羽蓁還在樓里?這鋼架結構的大樓里某些地方信號比較弱也很正常。於是我們分頭一間教室一間教室地尋找羽蓁,我們甚至洗手間、儲藏室、樓頂都去過了。都沒有找到她的任何蛛絲馬跡。這座大樓還有四個副出口,那里都沒有監控,或許羽蓁從某一個副出口離開了大樓,那她會去哪里呢?我們又找了那四個副出口,看看有什麼羽蓁無意中落下的東西。
“灝哥,這里!我發現一只發卡,不知道是不是羽蓁的!”在大樓東南的一個副出口旁邊的草地上,廣煜發現了一只發卡,我接過來一看,上面鑲滿了細小的鑽石,末端裝飾著一個由鉑金精雕而成的圓形徽章,和那天我在灼華泰學殿走廊撿到的那個一模一樣!
“你們看!這是羽蓁的發卡!上面的徽章是岐雲王室特有的。”我興奮地對大家說。
“這東西被丟在出口旁邊的草地上,我看不像是無意中滑落的,更像是有意丟下的,要釋放出某種信號。。。”尉遲濤說。
“羽蓁。。。羽蓁不會被綁架了吧!”元熙瞪大眼睛,對我們說。
“你別烏鴉嘴了,僅憑一個發夾,你就判斷她被綁架了,太扯了吧。。。”穎歆對元熙說,接著轉過頭來安慰我說:“別聽元熙的,羽蓁沒有事的,你別忘了,她可是高高在上的苑和公主啊!如果誰敢動她,是和岐雲王室作對,他們除非不想活了。”
雖是那麼說沒錯啦,但我還是很擔心她,我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哪怕是驚嚇。我對大家說:“她失蹤之前最後一眼見的是漫文達,說不定他知道一些消息。我去找他!”
“等等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梓珺對我說。
“不。。。不知道。。。”我說。
“那你打算往哪走?”梓珺說。
“我問問煥興,他是天昭學生會的,他應該知道吧。”我說。
“宇灝,你還認識天昭學生會的人?他可靠嗎?”墨然問我說。
“他是我室友,我覺得他是天昭學生會里面唯一一個沒有和那幫畜生同流合汙男人。”我對墨然說。
“嗯,這個我可以證明,煥興是我在學生會里面唯一的朋友。他是自己人,我保證。”梓珺說。
“那好。宇灝,你趕緊聯系他,之後我們一起去找那個姓漫的要人!”墨然說。
我打通了煥興的電話。從他那里得知天昭學生會的高管們今天下午4點左右會在河谷附近的“憲政山莊”秘密聚會,想必漫文達也會在那里。不過那地方不太好找,需要抄小路過去。然後煥興就把地圖發給了我們。
“今天太麻煩你們了,各位的鼎力支持,我申宇灝無以為報。”我於是給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繼續對他們說:“今天下午我一個人去找他吧,這畢竟是我和漫文達兩個人之間的恩怨。想必你們下午可能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繼續麻煩你們,我實在過意不去。”
“灝哥,你這是說哪里的話。兄弟我今天就跟你混了,那姓漫的膽敢對你造次,本公子揍死他!”元熙對我說。
“天昭學生會那幫畜生都不是什麼善類,你一個人去了,信息要不到,還可能受到一番羞辱。”我們一起吧,穎歆也對我說。
“對,灝哥,帶我們一起吧,聽你的指揮!”廣煜說。
“我和然然也加入!”尉遲濤說:“別忘了,本少爺可是練過的~那些菜B不在話下!如果真打起來,咱們不吃虧!”
“我也要去!”梓珺說:“我想第一時間知道蓁寶的下落。”
“那好,既然大家都那麼堅決,我也不推脫了!”我對大家說,今天下午4:00咱們在灼華集合,大家都帶著自己家族鑄造的寶劍了吧。
“嗯,從家帶來一直放在公寓!”大家紛紛說。
“好,今天下午,大家都穿上騎士戎裝,帶上自己家族的劍,以防不測!”我對大家說。
“好!”大家齊聲說。便解散了。
所謂“騎士戎裝”,是帝制時代留下的貴族傳統。古典時代,帝國的騎士戎裝是有甲胄包被的;到了近代,隨著先進火器的引入,甲胄騎士逐漸退出了歷史舞台,但騎士戎裝的傳統卻保存了下來,這套服裝的禮儀屬性逐漸高過了它們的功能屬性,隨著逐步的精簡,我們現代貴族的騎士戎裝更像是軍官的禮服。拿我們申家舉例:白色雙排扣呢子上衣,雙肩的金色肩章的兩端有金色的穗子圍繞的圓盤,白色純羊毛精仿的騎士長褲,和黑色小牛皮及膝馬靴,並隨身佩戴申家鍛造的家族佩劍。
下午4點,我們整裝待發,聚集在灼華。我把梁承勇也叫了過來,和大家彼此認識。他耳垂上戴著兩個偽裝成耳釘的微型針孔攝像機,和一副帶攝像頭的眼鏡,來記錄全程信息。這是承勇的主意,他雖然有那種變態的受虐癖好,平時看著也是一副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樣子,但他心思極為縝密、理性、全面,辦起事情來相當靠譜,經過這一系列的事件,我確實越來越信賴他!
“憲政山莊”的周圍全是山間小路,並不通車,於是我們把車停到了半山腰,徒步上山,按照煥興發來的地圖,摸到了山莊的位置。那是一座灰白色的三層別墅,占地面積不大,但是很古朴典雅,看上去也有100多年的歷史了。我們悄悄來到門前,門是鎖著的,但里面有人說話。
承勇悄悄拿出工具准備撬鎖。我輕聲地問他:“為什麼不直接敲門?”
“如果敲門的話,主動權在他們手里,他們如果真挾持了公主殿下,他們完全有時間藏匿;如果咱們把門撬開的話,主動權在我們手里,我們給他們來一個突然襲擊,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承勇說。
“你小子牛逼呀,這種江湖手段你還挺駕輕就熟的嘛。”我對承勇說。
“謝謝夸獎~”承勇輕聲說:“噓——准備好往里衝哈”
我給了大家一個手勢,只聽見一聲“咔”,門被撬開了,我們一起衝了進去。只見客廳里有6個人在開會商議事情,他們是:漫文達、薛靖頤、林婷芳,還有兩男一女我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客廳上掛滿了金色背景紫色八芒星旗幟、標語和帶有神秘主義符號的徽章。那六個人穿著黑色的長款風衣,在胸前,佩戴著金色背景紫色八芒星胸章,胸章上八芒星中心的眼睛上標著羅馬數字,薛靖頤是V (5),漫文達和林婷芳是IV (4),其他三個都是III (3),這些數字很像是他們八芒星會員的等級。沒想到,我們這次來還有意外收獲,竟然摸到了他們八芒星的老巢。
“刷刷刷——”我們八個貴族一同拔劍指向了他們六個。他們開始很驚訝,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漫文達仍然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對我們說:“呵,這就是你們貴族的所謂‘騎士精神’?!私闖民宅,暴力脅迫,可是違反共和國的法律的!”
“你們好好想想你們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們也配談論法律?!”元熙怒目而視,對他們說。
“元熙,別跟他們扯那些沒用的。”然後,我看著漫文達,用嚴肅的語氣說:“我們今天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想問你們一個問題:露羽蓁去哪了?”
“你們的小公主失蹤了,關我們什麼事?難不成你們覺得我們綁架了她不成?我們這幫低賤粗俗的平民可不敢碰苑和公主嬌貴優雅的身子~!”林婷芳陰陽怪氣地說。
“申公子,這種黑暗組織完全干得出這種事,不如派幾個人在這宅子里找找?”承勇對我說。
“黑暗組織,對你們這些高貴的少爺小姐們當然黑暗了,而對於我們共和國的大部分國民來講,可是光明無比呢!我們‘左翼青年騎士團’的使命就是徹底結束你們貴族在這個國家的統治,建立一個真正民有、民治、民享的新秩序!”薛靖頤高聲對我們說。
“所以你們為了實現你們‘偉光正’的理想,不惜使用那些違法的手段損害我們在這個國家的合法權益?!”穎歆回懟薛靖頤說。
“穎歆,咱們偏題了,少跟他們廢話!”我對穎歆說:“你們幾個在這里看著他們,我和梓珺到別的屋子里看看。”
這座別墅並不大,沒有多少屋子,然而,我們從地下室到樓頂每個房間都找遍了(我們甚至敲擊牆壁或地板,看看有沒有密室),還是沒有找到羽蓁的一點蹤影。我們敗興而歸,向大伙搖了搖頭。
漫文達看到這一幕,冷笑了一聲,諷刺我說:“呵,申大少爺,我們可是老老實實、無權無勢的小民,可不像你們這幫世家子弟,私闖民宅、非法搜查以後,然後找你們有錢有勢的老爸疏通下關系就能相安無事。我們惹不起你們,今天就忍了,就當請你們參觀我們的房子了。可是我們這房子太簡陋了,連你們家傭人住的房子都比這豪華,你們肯定看不上,所以,你們還是請回吧!”
“漫文達,你少在這給我陰陽怪氣,你們這六個哪一個不是出身高官顯貴,一副代表底層民眾的虛偽嘴臉,真惡心!”我對漫說:“羽蓁失蹤前,你見的她最後一面,我問你,她去哪了?”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信息告訴你,不過我有三個條件。”漫文達說。
“你要認清你現在的形勢,八只劍指著你們,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談條件?!”我對漫說。
“呵,八只劍,八十只劍我也不再怕的!有本事你們就把我帶走嚴刑逼供,就讓小蓁看看你們這幫紈絝子弟有多麼不堪!”漫昂著頭,高傲地說。
漫文達這句話刺到了我的心里,因為羽蓁是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他的確很精准地抓住了這一點。於是我對漫文達說:“好。。。好,說說你的條件!”
漫文達見我們有所妥協,於是便更高傲地對我說:“第一個,讓你們這些公子千金們都出去,就留你一個在這!”
“灝哥,這小子得寸進尺,你千萬不要妥協啊!”元熙說。
“你一個人在這太危險了!”穎歆說:“我們不能走!”
“你們放心,他們不會拿我怎麼樣的!”我對他們說:“你們先出去吧。這畢竟是我和漫文達之間的事情。”
“好。。。那你小心,我們就在門口,有事喊我們,我們就在門口守著。”穎歆說完,大家就撤出了房間,留下我面對漫文達和其他5個八芒星。
“第一個滿足你了,第二個呢?”我對漫文達說。
“第二個嘛。。。你這把劍不錯,能不能借給我玩兩天?”漫對我說。
這把劍代表了我們申氏侯爵家族的特權與榮耀。只有侯爵爵位的合法繼承人,才有資格擁有這把劍,我爺爺、父親和我各有一把。但此時,和羽蓁的安危比起來,這把劍又算得了什麼呢?於是我把劍放回劍鞘,摘下來遞給了他。漫文達拿到那把劍,迫不及待地將它從劍鞘里抽了出來,指著我,感嘆說:“不愧是侯爵家族的寶劍啊,由上好的昆侖青鋼鍛造而成,寒光奪北斗,劍氣逼南宮,真的是劍中極品啊!我從小,就向往有把這樣的劍,只可惜我出身平民,沒有資格。。。”
“你少廢話,第三個!”即便我被我自己的劍指著,但我並沒有退卻,依然昂著頭,用蔑視地眼神看著他。
“好,第三個條件!”漫文達嚴肅起來,盯著我說:“申宇灝,你若答應我永遠地離開露羽蓁,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訴你!”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呼了出去,我閉上雙眼,對他說:“漫文達,不如你現在就把我殺了吧。。。我來向你詢問她的下落,不就是為了找到她嗎?”
“你那麼喜歡她,可惜她並不喜歡你呀,申宇灝!”漫文達仍然傲慢地對我說:“她認識你才有多久?我和她自從高中時代就彼此相識相知,直到現在都已經快三年了!而且,她喜歡的人明顯是我漫文達!”
“然而,你喜歡過她嗎?你給我說實話,哪怕是一小段時間?”我用眼睛瞪著漫文達,對他說:“如果你喜歡她,哪怕是一點點,她傷心難過的時候,你在哪里?她被懷疑、被誣陷的時候,你是什麼態度?她如今被全網霸凌,至今下落不明,而你現在又在做什麼呢?她現在到底什麼狀況,難道你不著急、不擔心嗎?!!
你口口聲聲、信誓旦旦地說為了她好,你問問你的內心,你真的是為了她好嗎?你了解過她到底想要什麼嗎?你願意了解她嗎?亦或是,你只是想強迫她保持著她在你心目中的人設,讓她時刻圍繞在你周圍,作為你的羽毛,讓你看上去更加光彩奪目呢?‘大家看呐,我們露桓族最高貴的公主都被我征服了,我多有魅力呀!’”
“我喜不喜歡小蓁,是我和小蓁之間的事,和你又有什麼關系呢,憑什麼告訴你呢?”漫文達憤怒的說。
“那好,如果你也喜歡羽蓁,我們就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你有你的信息,我有我的資源,我們聯手先找到她,然後憑實力對她好,公平競爭,最後把選擇權交給羽蓁,你覺得怎麼樣?”我之所以以很自信地說出這些話,因為我清楚地知道,羽蓁心中的答案。
“文達,不要中了他的話術,這幫貴族狡猾地很!” 後邊有一個男生突然對漫說。
“不會,凱哥!我現在很理智!”漫文達對那個男生說
我立馬對著那個“凱哥”說:“趙廷凱學長,是吧。京師市長的公子,果然相貌堂堂、氣貌不凡!羽蓁經常和我講她在天昭的趣事,她說,你是她的好朋友,你們成天抬杠拌嘴,但關系竟越來越好;她說,你看似囂張跋扈,但心思很細膩,也很重情義,一旦和你成為朋友,你真的會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你會為你的好朋友羽蓁兩肋插刀嗎,你看中和她的情義嗎?”
“廷凱,不要被他道德綁架!”薛靖頤立馬提醒趙說。
“道德綁架。。。表姐,是吧,”我對薛靖頤說:“羽蓁是一個單純的女孩,你如果對她好,她會對你推心置腹,加倍奉還。我想你在天昭是很照顧羽蓁的吧,她親切地稱你為‘表姐’,可見她有多麼信賴你,把你當她的親人。然而,我今天看到的是,當你們胸前戴上那個‘八芒星’,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它到底有什麼魔力,讓一個重情重義、溫柔體貼的朋友變成如此冷血無情的政治機器?!羽蓁在哪里得罪你們了?你們對她下如此的狠手。她如果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們一手策劃的,她會怎麼想?!你們有沒有曾經真的把她當朋友看待,你們有沒有真的像你們說的那樣寵著她、護著她、照顧她?!”
“全都是因為你,申宇灝!”漫文達怒目對我說:“高中時代的露羽蓁和大學時代的露羽蓁簡直是兩個不同的人!自從她認識了你,她的心越來越右傾,滿腦子都是那些腐朽的貴族思想,弄得我越來越不認識她了。。。今天上午,她還在我面前跟我扯什麼狗屁‘貴族之魂’可以幫助我, blah, blah, blah…,什麼‘貴族之魂’,簡直無稽之談!她當時看我的神情,簡直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穿著錦衣華服,從她名貴的皮包中,隨便掏出兩枚硬幣,打發跪在她腳底下那坨衣衫襤褸的臭乞丐。”
“你如果這麼看,只能說,是你極度自卑的內心在作怪,怪不得羽蓁,也怪不得我。”我對漫文達說:“正是因著你這自卑的靈魂,讓你拼命用高冷和傲慢的外在來遮掩保護你敏感的內心;正是因著你這自卑的靈魂,讓你莫名地嫉妒、討厭你所認為比你強、比你高貴的人;也正是因著你這自卑的靈魂,讓你把羽蓁幫助你的真心,誤解成對你的施舍和對你可憐自尊的踐踏。。。”
“我去。。。你和露羽蓁說的簡直是一模一樣!看來露羽蓁跟我說的那套歪理邪說全都是你教的!”漫繼續憤怒地說。
而我卻用很中肯平和的語氣對他說:“漫文達,你知道嗎?我曾經真的好羨慕你。當我看見羽蓁對你那愛慕的眼神,我就在想,是哪個優秀的男生,能夠讓羽蓁那麼完美的女生喜歡?但隨著對你了解越來越多,便逐漸發現你內心的最大問題,如果你不脫離這個自卑之魂,真正痛苦的只有你自己。你想想,你自己都瞧不起你自己,還指望誰瞧得起你呢?!我想,你內心是想和羽蓁在一起的吧,但你內心深處的自卑之魂讓你覺得你配不上她高貴的出身,所以你們的關系一直沒有實質上的進展;而從另一方面,你又很享受和羽蓁的曖昧,享受在曖昧的過程中周圍人羨慕贊美的眼光,她高貴的出身又讓你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住口!!停止兜售你那套所謂‘自卑之魂’和‘貴族之魂’的思想垃圾,我在露羽蓁那已經聽夠了!!”漫將劍鋒逼到了我的喉嚨。
“漫文達!我沒有羽蓁那麼好心去改變你,只是想讓你意識到你的問題。正是你內心的自卑之魂,才讓你辜負了羽蓁對你的真心,揮霍了羽蓁對你的愛慕,把她的心越推越遠!!漫文達,如果到如今,你還以為羽蓁喜歡的人是你,只能說,你被蒙蔽得太深了!”我昂著頭,用喉結頂著劍鋒,高傲地對他說:“她選擇的那個人,比你更高貴、比你更富有、比你更純粹,比你更真誠、比你更有智慧、比你更懂她、比你更愛她、比你更希望她永遠幸福!她和他都擁有彼此完美契合的‘貴族之魂’,這是你永遠高不可攀的境界;至於你,必會在你‘自卑之魂’的奴役下,永!遠!沉!淪!”
“申宇灝!SHUT UP YOUR FXXKING MOUTH!給我跪下!”漫文達徹底破防,怒發衝冠,對我喊著:“第三個條件,我改了!你現在就從我胯下給我鑽過去,再從後邊給我鑽出來!現在!”
“漫文達,你冷靜一點,玷辱貴族的人格尊嚴是要坐牢的!”林婷芳警告漫文達。
“趕緊給我鑽!申宇灝!我倒要看看所謂‘貴族之魂’到底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像一條狗一樣在本座胯下搖尾乞憐!”他再次催逼我,絲毫不理會林的警告。
“謝謝你,沒有阻止我和羽蓁在一起。。。”我深呼吸了一口,低下了頭。我的視野,從他的頭、脖頸、襯衫、腰帶、長褲、一直到他的皮鞋,我雙臂彎曲,手和雙膝都貼在了地上。微微抬頭,眼前便是漫文達的岔開的雙腿。但神奇的是,這一刻,仿佛,我眼前浮現了和羽蓁重逢的唯美畫面:我們彼此幸福地相擁,接吻,依偎在一起很久很久;我們十指緊扣,在花園中,伴著微風在萬花叢中奔跑歡唱;我們微笑著看著彼此,眼中含著淡淡的淚光,伴著美妙的鋼琴曲,翩翩起舞。不知不覺,我已經穿過了漫文達的胯下。返回的時候,我又看見和羽蓁一起生活溫馨畫面:早上,我被卡布奇諾的濃香喚醒,睜眼便看見羽蓁在床邊那可愛的臉龐;中午,我們一起去健身,她打球輸給我還很不服氣的小小囂張;晚上,我們躺在暖暖的被窩中刷劇,看著她淚流滿面,鑽入我的臂彎求安慰的溫婉模樣。我為了那近在咫尺的美好盼望,便輕看了暫時的羞辱,從漫文達的胯下爬了出來,拍了拍手上和膝蓋上的塵土,重新站在了漫文達面前。
“兌現你的諾言吧。”我看著漫文達,對他說。
他閉著眼睛,感覺很痛苦,很疲憊,有氣無力地對後邊一個矮個女生說:“鴻雁,你來告訴他吧。”
那個女生,單眼皮,扎著馬尾,讓我想起了傅東疆對“鴻雁”的描述,對上了!哦,原來她就是傳說中的八芒星“鴻雁”啊,後來知道,她名叫殷鴻潔,天昭學生會科技部部長。
“漫副主席看見,露羽蓁被一個少女和一個中年男子帶走了,那兩個人對露羽蓁很恭敬,而且身手矯健,漫副主席推測他們是岐雲宮在慕大的暗侍,專門在校園暗中保護公主安全的。我們覺得露羽蓁很可能被他們帶回岐雲宮保護起來了。”鴻雁說。
“我所知道的,就這些了。。。拿著你的劍,滾吧!”漫文達把我家族的劍隨意丟在地上,拿皮鞋踩在劍柄上,踢給了我。我蹲下來,從兜里拿出消毒濕巾,將那把劍反復擦拭了好幾遍,放入刀鞘。走之前,我對漫文達說:“有些人被逼下跪受辱,但他的靈魂永遠高高在上地站立著;但有些人雖然靠著淫威站在那里,但他的靈魂卻從來沒有站起來過!走著瞧。”說罷,我便甩門而出。
大家都在門外焦急地等待著,見我走出來,便圍住我,問我的情況,有沒有羽蓁的消息,他們有沒有羞辱你雲雲。我對大家說:“我沒事,漫文達告訴我羽蓁可能被她宮里的侍衛帶走保護起來了,如果是這樣,也算是個好消息。”
“我覺得還是有些奇怪,你想,如果是那樣的話,羽蓁到達安全地點,起碼發信息告訴你一聲吧?但現在還是失聯狀態。”穎歆說。
“所以我今晚打算就飛到西域,明天去岐雲王宮看看。”我說。
“什麼?你說走就走啊。。。”元熙說。
“我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她了!”我對元熙說。
“那好,我幫你向教授們多請幾天假。”穎歆說:“宇灝,你見到或者沒有見到她,都和我們隨時保持聯系!”
“沒問題,謝謝你,穎歆。”我對穎歆說。
“哪里的話,等著你和小仙女的好消息 ^_^,加油~!”穎歆說。
“嗯嗯~”然後我對大家說:“今天大家跟著我辛苦了,我請大家吃晚餐吧,地方你們定!”
“我們不想耽誤你時間,”廣煜說:“灝哥,你先去吧,等著你和小蓁牽手歸來,再請我們吃大餐~!”
“對對對,你現在這個狀態估計也吃不下,你回來再說吧~!”墨然也對我說。
“這不大好,畢竟大家今天那麼辛苦,麻煩大家,我實在過意不去。。。”我說。
“宇灝,你不用客氣,我們灼華辯論隊都是一家人,也多虧了你這個金牌顧問,我們今天才打得那麼酣暢淋漓。雖然,最後被那幫賤人黑了,但我們心里清楚,我們贏得坦坦蕩蕩!”尉遲濤說。
“尉遲濤說的好,我作為隊長,給大家每個人一個贊,今天大家表現的太出色了!”穎歆對大家說:“要不今晚咱們一起先在校園里簡單吃點,等宇灝和羽蓁回來,請你們到我家來,梓珺,承勇也歡迎你們一起來,咱們好好慶祝慶祝!”
“多謝學姐~!”承勇說。
“謝謝你,穎歆學姐,沒把我當外人。”梓珺說。
“梓珺,你是羽蓁最親的閨蜜,就是我們的朋友啦~ 以後我們灼華有好玩的活動,我們非常期待你也來參加~!”穎歆笑著對梓珺說。
“嗯嗯,一定!”梓珺說。
“好,大家覺得我這主意怎麼樣?”穎歆對大家說。
“嗯,我同意隊長的!”我對大家說:“要不咱們去曇香茶社吃點輕食,就在博雅和釋海之間的小山谷里。”
“好啊!我和濤濤去過那里!”墨然興奮地說:“那里的茶飲超級好喝,沙拉也很新鮮,而且很有西域特色。”
“因為他們店老板是露桓人,我和羽蓁去過,她特別喜歡那里!”我說。
“哦~~那我們就去那吧~”穎歆說。
我們八個貴族便驅車開往曇香茶社。但不巧的是,那里黑著燈。
“不會吧,現在才幾點就關門了?”我感到非常奇怪。
“大家看,這里貼著一張告示,”承勇對大家說:“由於店鋪裝修維護,暫時歇業幾天,重新開業時間另行通知,請大家見諒。。。”
“這麼不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關的。”我感嘆到。
這時候有一些散步的學生路過這里,墨然便隨便找了一個學生問了問情況,有一個學生說他今天中午路過這里,老板很匆忙地關了店,帶著一個女服務生一起把送餐車開走了,像是有什麼急事。
“今天中午,那時候辯論賽剛結束。。。”廣煜隨口說了一句。
“我知道了!!”聽到廣煜一句無心之語,仿佛有一道亮光從我腦海劃過,讓我茅塞頓開:“漫文達跟我說,羽蓁被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少女帶走了,極有可能是這家店的老板和她女兒,也就是那個學生看見的女服務生,他們都是露桓人,老板叫刹瀾丞,他女兒叫刹瀾金梅,我推測他們明面上經營這家店,但他們其實是岐雲王室派來保護公主的暗侍!”
“灝哥你這麼一說還真提醒我了,我記得,我看監控的時候,有輛送餐車進入了會堂大樓某個監控的視野,過了一會,又從那個監控視野出去了,好像車上就是寫著這家店的名字。”元熙說。
“Yes! 對上了!車牌號記得嗎?”我問元熙。
“這個我哪記得住,再說我當時覺得那車就是個普通送外賣的,也沒當回事。。。”元熙說。
“那咱們回去再看一下監控怎麼樣?”我說。
“那估計得明天了,大樓鎖門了。。。”廣煜說。
“不需要等到明天,在我電腦里就可以看!”承勇便從背包里拿出他的神器,簡單敲幾行代碼便潛入了監控室的服務器:“喏,拿去,隨便看!”
“我去,沒想到咱們灼華還有如此大神級人物,佩服佩服!學長,你不給軍部當特工都可惜了!”廣煜感嘆到。
“承勇曾經可是全國高中生網絡安全競賽中的金牌選手!”我對廣煜說:“這次能把孟令琦這奸細揪出來,多虧了承勇的技術!”
“太牛逼了!請受小弟一拜!”廣煜對承勇說。
“雕蟲小技,無足掛齒。。。呵呵。。。”承勇撓了撓自己的頭,略帶羞怯地說。
“承勇,這次多虧了你,咱們灼華的辯論隊才會獲勝,我代表全體隊員真誠地謝謝你!”穎歆對承勇說。
“呵呵,不用,學姐,申公子和羽蓁公主都是我的主。。。要的好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個忙而已啦。”承勇差點把我們之間的秘密說出去。
“找到了,京12區 -MAT1720!”我突然興奮地說:“下一步就是追蹤這輛車的軌跡!承勇,你能潛入京師警察廳的監控系統嗎?”
“這個。。。申大公子,你知道這行為要判多少年嗎?”承勇說:“而且,京師警察廳的網絡安保級別和咱們學校的相比可是天壤之別,潛入難度相當大。”
“哦,這樣啊,沒事的,我只是隨便問問。”
尉遲濤看出了我失望的神情,對我說:“宇灝,我父親認識京師警察廳的廳長,我讓他幫忙打個電話吧。不過,你做好心里准備,排查監控這種事情,通常不會很快。”
“是啊,那可是全京師的監控啊,這麼查估計不行吧。最好給他們一個范圍。。。”墨然補充到。
“多謝學長,還要麻煩你父親。。。”我對尉遲濤說:“我只需要看看位於京師第7區的岐雲王室機場附近的監控,驗證一下咱們的推測對不對。”
“哦,那就簡單多了!”我這就給我父親打電話。
“謝謝學長!!”我對尉遲濤說。
我們便去了附近一家會所用了晚餐,然後各自回各自的住處了。回公寓後,我聯系我家的私人飛機,看看最快什麼時候能到露桓尚都國際機場,“露桓尚都”是岐雲王城的所在地,是小仙女的家。然而,我卻被告知,那個機場要關閉幾天,原因不明,而且所有進出、經停的商用、民用航班都取消了。這原因也不難猜,估計岐雲王已經知道羽蓁的事情了。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尉遲濤把監控視頻發了過來。果然,那輛送餐車進入了岐雲王室機場的入口,不過,再往里就超出了京師警察廳的職能范圍了,因為那機場是岐雲王室的私有領地,雖然位於京師地界內,但不由京師政府管轄。
這證實了我之前的所有推測,也讓我一直懸在喉嚨的心有了些許安慰和平靜。羽蓁可能是在飛機上,沒有信號,所以聯系不到吧。她到了家,一定會聯系我。然而,我等到凌晨一點,也沒有她的任何消息,她的手機仍然是關機狀態。。。這讓我又擔心了起來,決定明早說什麼也要飛過去看看。
尚都機場關閉,中原和西域的高速鐵路還沒有開通,所以我只能乘汽車進入西域。周三早晨,我搭乘我家的私人飛機先飛到我爺爺的莊園,“申廿八”莊園。這座莊園位於中原和西域交界附近的一個小鎮——雅嘉佩城。然後,我爺爺派他的副管家汪叔開車帶我進入西域。
西域之地,道遠路長;群峰連綿,層巒疊嶂;高崖飛瀑,急流湍江;鳥獸鳴啼,古木擎蒼。我們沿著蜿蜒的山路向露桓尚都前進,因為進入西域的車輛很多,很多路段發生了擁堵。這里仿佛每個轉角都能看到不同特色的壯美風景,即便在路上堵死,索性打開車窗,駐足欣賞如此桃源仙境,也是一種無比愜意的享受。我們走走停停,花了大概八個小時,才進入了露桓尚都的境界。那時已經日落西山,遠方的天際线勾勒出華燈初放的露桓尚都,那是西域最現代化的繁華都市。我們找了一家酒店先住了下來,等第二天早晨趕往位於露桓尚都北郊的岐雲王城。
周四早晨,我們開了一個小時,來到了王城腳下。王城是一個依山而建的豪華宮殿建築群,而岐雲王宮,就建在那山頂上。我仰望著山頂的樓閣宮闕,思緒萬千,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小仙女的國度,小仙女出生成長的幸福家園!親愛的羽蓁啊,你如果在那山頂的露台遠眺,我就在這山腳下,仰望著你的方向!我期盼的眼神、我愛慕的神情、和我深深掛念你的心,你能看見嗎,你的心能感受得到嗎?
我們接近王城城門,我們的車被一輛裝甲車攔下了。里面走出兩個士兵,應該是守護王城的禁衛軍。
“這里是王城禁地,禁止游客和閒雜人等進入!”其中一個士兵嚴肅地說。
“什麼閒雜人等?!你們給我放尊重點!”汪叔傲慢地對士兵說:“你們難道不知道這位高貴的少爺是誰嗎?他乃是韻國侯爺的嫡長孫,申宇灝,申公子,你們這兩個卑賤的大頭兵,還不趕快跪下給申公子請安!”
他們立馬舉槍對著我們,嚴厲地說:“下車!管你是侯爵還是公爵,這里是岐雲國,不是你們中原!就算是中原的大總統來了,沒有王室許可也不能進去!”
“你!不識抬舉的東西!”汪叔罵罵咧咧地下了車。我也下了車,對汪叔說:“汪叔,休得無禮!趕緊給這兩位士兵道歉!”
“少爺,可是。。。”汪叔弓著腰,他眼神閃爍,對著我說。
“這是本少爺的命令,道歉!”我用主人命令奴才的語氣對汪叔說。
“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是小民一時衝動,請二位軍爺不要怪罪。”汪叔立馬換了一副嘴臉,還給兩個士兵遞煙。那兩個士兵接過煙以後把槍放下了。
“請兩位見諒,剛才是我家奴才不懂事,請兩位不要放在心上。”我對那兩個士兵說:“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叫申宇灝,是慕迪大學灼華書院大一學生,這是我的證件。”說著便把我的身份證和學生證給他們看,然後我繼續說:“我是苑和公主殿下的同學,我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想必你們也聽聞公主殿下前幾天遭奸人毀謗而蒙網暴,我非常非常擔心她,我試圖多次聯系她,但都沒有任何回應。我不一定非要進宮,我只是想知道,公主殿下是否平安。。。”
那兩個士兵私下交流了一下,其中有一個進入了裝甲車,另一個對我說:“申公子,我們人微言輕,做不了主,我讓他去聯系我們的校尉大人了,請您稍等片刻。”
我們等了一段時間,見另外一輛裝甲車從城門里面開出來,下來了一位強壯的男人。
“您好,申公子,汪先生,本座是岐雲王城禁衛軍校尉,姓旗,旗幟的旗。”那個男人很紳士,對我們自我介紹。
“您好,旗校尉!”我於是將情況又向旗校尉講了一遍。
“嗯,我了解你的情況了。不過我這兩天並沒有收到任何有關接待公主殿下的任務。除非他們暗侍通過其他渠道把公主殿下偷偷送回了王城,這個我們就無從知曉了。畢竟,我們禁衛軍和他們暗侍是兩個獨立的部門,彼此不往來的。”旗校尉說。
“哦,我理解。那能不能有機會接觸到宮內的官員呢?”我對校尉說。
“這樣,你們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先來我們禁衛軍的大營坐一會吧,你們的車跟我們走即可。”校尉說。
我們便跟著他的裝甲車,開進了他們的軍營。落座後,校尉跟我們說:“我能聯系到的最高級別的大臣就是我的頂頭上司兵部的歐陽尚書,和我的前任上司禮部的慕容尚書了,。”
聽到旗校尉說到禮部尚書,我才想起來羽蓁曾經讓他擬了一份邀請函,讓我寒假到宮里找她玩。我一直帶著它,就在我的背包里。我對旗校尉說:“那麻煩您聯系一下禮部尚書大人吧,他應該聽說過我,因為之前公主殿下要求他擬了一份邀請函給我。”
“你還有公主殿下的邀請函,你不早說。”旗校尉說。
“嗯,給您過目。”我把邀請函給旗校尉,旗校尉拿出手機掃了一下上邊的二維碼,結果顯示准許入宮時間在明年一月到二月之間,也就是說,現在太早了。
“很抱歉,這份邀請函只能明年兌現,現在太早了。”校尉對我說。
“沒關系,還是麻煩您請一下禮部尚書大人吧。我只想知道公主殿下是否安好,我就放心了。”我說。
說罷,旗校尉便聯系了慕容尚書。正好,他今天有空,一聽到是公主殿下的貴客,便很快趕過來。他是一位很儒雅的老人,說話也很柔和。
“申公子!不愧是苑和公主殿下的貴客,果然高貴優雅、氣宇軒昂啊!”慕容尚書對我笑著說。
“慕容尚書謬贊了,晚輩乃是因公主殿下之事而來。。。”我於是又向慕容尚書講了一遍。
“當事變發生後,我們在第一時間切斷了公主殿下的通信,主要目的是不讓她看見鋪天蓋地的負面信息,避免她受到外界的騷擾,以保護她的心智,這也許就是你為什麼一直聯系不到她的原因吧。您放心,申公子,公主殿下已經被暗侍安排到安全的地方。”慕容尚書說。
“能否告訴我她現在在哪里嗎?”我聽到這個消息,推測慕容尚書一定了解更多內情,便繼續問他。
“其實這我也不知道,估計只有國王陛下和王後殿下知道吧,因為內侍是由陛下親自調配的。”慕容尚書說。
“那我可不可以冒昧地參見一下尊貴的陛下或者王後殿下?”我斗膽問尚書說。
“申公子,這個我恐怕無能為力,陛下和王後殿下這兩天在閉關,不見任何人。”慕容尚書說。
“好吧。。。,慕容尚書,您如果知道任何渠道可以聯系到公主殿下,懇求您務必幫我向她帶句話,我把我要說的話寫在一張字條上給您,好嗎?”說罷,我便想要跪下請求他。
他立馬把我扶起,趕緊對我說:“高貴的申公子啊,您這樣老夫可擔待不起呀,老夫真的沒法聯系到公主殿下,不過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您。”
然後他把我叫到一旁,低聲對我說:“我能確定的是,公主殿下必不在宮里。我最近和內務府的人聊,他們是主管宮里仆婢和奴隸的部門,如果公主殿下回宮,怎麼著也要差派一群奴仆伺候她吧,但奇怪的是,內務府那邊沒有任何異動。。。申公子,您要知道,告訴您這些我已經違規了,老夫可是看在您對公主殿下情真意切的心上,才冒著丟官的風險向您說的,您可要保密呀,不要和任何人說啊。。。”
“真的謝謝您,慕容尚書,我一定為您保守這個秘密!”我對慕容尚書保證說。
然後,我也拜謝了旗校尉,便和汪叔駛離了王城。
“小主人,慕容尚書都給您說了什麼呀?”汪叔邊開車邊問我說。
“沒說什麼,就是說一些有的沒的,也沒啥有用信息。。。”我搪塞汪叔說。
“那,您不在王城附近再等幾天,碰碰運氣,萬一能見到公主殿下呢?”汪叔說。
“他們那幫人諱莫如深,又不讓我去見國王和王後,我覺得我們在那傻等著沒有任何意義。羽蓁如果在宮里,如果國王或王後不讓我見,我也見不到。。。”我對汪叔說。
“那如果公主殿下不在宮里,那她會在哪里呢?”汪叔問。
“哎,我也想知道。。。”然後我們都沉默了。
和慕容尚書聊的時候,我覺得岐雲宮如此簡單粗暴地切斷羽蓁的通信實在是太不人道了,這和囚犯有什麼區別;但之後仔細想想,這也許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畢竟網絡暴力和通信騷擾給人造成的創傷是很難恢復的,甚至是可以要人命的。。。羽蓁還不到16歲,就要莫名承受來自這個世界的所有惡意,我每當想到這些,就不寒而栗。她需要我在身邊,她需要我保護她,給她勇氣和力量,我一定要找到她!可是她不在宮里,會在哪里呢?巨大的挫敗感、無力感和對羽蓁的擔心與思念等等情愫糾結在一起,讓我無心欣賞車窗外的風景,我疲憊地閉上雙眼,不一會就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夢。我仿佛置身於一個唯美的皇家園林里面,那里種著各種名貴的花木,奢華的亭台樓閣坐落其間,遠方的青山上還能望見瀑布飛流直下。鳥語蟲鳴之間,我聽見天籟般的鋼琴曲,在悠遠的樹林中回旋。琴聲之後,我隱約聽見密林深處,仿佛有位少女在祈禱:“哦,諸天之神啊,願您將我晝夜思念的愛人引領到我的身邊,就在這密林盡頭的湖畔,就在這凱瑞斯花園。。。”這是小仙女的聲音!羽蓁,你就在那里!我向著密林深處狂奔,但跑著跑著,我便醒了。
難道這只是一場日有所思的夢嗎,還是有什麼指導意義?難道羽蓁現在真的在那個花園等我?我的理性、我的頭腦是絕對不會允許我僅僅憑一場夢就飛去奧地利的,但是我的心卻一直保持著這樣的衝動。
回到了申廿八莊園,已經是周四傍晚。見到爺爺正在通電話,爺爺說完後,對我說:“小灝,我剛才和你母親講電話呢。”
“哦,她最近還好嗎?”我沒精打采地問到。自我記事以來,我父母就一直在歐洲發展他們的事業,對我的關心和照顧非常有限,我們雖然關系還可以(畢竟是生身父母),但我們很少在心靈的層面深層次交流。基本每次打來電話,寒暄兩句,分享一下近況也就沒話可說了。
“她還不錯,她又投資了一家奧地利的公司,這幾周都在奧地利出差。”爺爺說。
“哦,好的,祝她財源滾滾。。。”我癱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說。(而我心里在想,這關我什麼事。)
“你怎麼了,小灝,一進來就見你一蹶不振的樣子。。。這次行程不順利?跟爺爺講講?”爺爺溫柔地關心我。
“爺爺,說來話長,咱們明天再說吧,我有點累了。。。”我閉上眼睛,對爺爺說。
“哦哦,那讓家奴趕快伺候你洗漱吧。”爺爺對我說:“那個。。。你母親說,她明天要和一個老同學在維也納簡單聚一聚,畢竟多年不見了。。。”
“她的老同學,我又不認識。。。”我冷漠地說。
“但她的閨女估計你挺熟的。”爺爺慈祥地對我笑著說。
“誰呀?爺爺,您不要賣關子了!”我突然提起了興趣。
“苑和公主露羽蓁呀!”爺爺笑著說。
“什麼?!” 我立馬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仿佛瞬間充滿了能量:“我母親和岐雲王後還是老同學?!”
“你不是累了嗎,洗洗睡吧。。。”爺爺故意吊我的胃口。
“別別別,爺爺,多講講嘛~!”我立馬靠在爺爺身旁,對他說。
“她們在倫敦政經讀MBA的時候認識的,王後嫁給岐雲王之前也和你母親一樣是做投資的。看來你一點都不了解你母親呀,這可不應該哦!”爺爺說。
“再說她也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啊。。。早知道她們有這層關系,我就直接問我母親羽蓁的下落了!”我說。
“估計王後也不會把有關羽蓁的事情告訴你母親的,這次去主要還是為了談生意。”爺爺說。
“王後也是心大,她寶貝千金現在都這樣了,她還有閒工夫出國談生意。。。”我說罷,頭腦里突然閃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王後這時候按常理說是不可能出國的,除非羽蓁人就在奧地利。王後去和我母親談生意是假,去看她女兒才是她此行真正的目的!而且,周六就是羽蓁的16歲生日了,王後不希望她的女兒孤零零一個人在異鄉度過生日!而且,這正佐證了我在路上做的那個夢!但盡管如此,這些只是我的推測,但我這次願意賭一把,明天去趟奧地利。
“爺爺,我明天想去趟維也納,可以嗎?”我對爺爺說。
爺爺說:“等等,你不是還沒有放假嗎?不回去上課,去維也納干嘛去?”
“我。。。我想媽媽了。。。”我支支吾吾的說。
爺爺對我慈祥地笑著,搖了搖頭,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便在汪叔的攙扶下准備上樓休息了,在上樓前,他回頭對我說:“你也早點休息,明天乘我的飛機過去,比你來時坐的那架快一些,而且不用中間加油!” “謝謝爺爺!爺爺晚安!”我開心地向爺爺鞠了一躬。
周五下午,待我爺爺飛機檢測完畢,我便搭乘著這架飛機前往維也納,經過9個小時的長途飛行,在當地時間的傍晚,我們到達了維也納國際機場私人飛機航站樓。
我母親帶著兩個傭人親自來接機。我母親名叫柳茹昕,四十三歲,但因為生活規律,經常健身,而且注重保養,歲月幾乎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身材也沒有走形,整體看來像個三十歲左右的美艷少婦。她穿著一身酒紅色的中長款禮服裙,由名貴的意大利真絲和土耳其安卡拉精細羊毛混紡而成,頭頂著酒紅色寬沿貴族禮帽,帽頂由黑色蕾絲和薄紗圍繞成多重花瓣的形狀,雙臂戴著黑色絲綢長筒手套,修長的雙腿上穿著法國輕尼龍精紡的半透明黑色長筒絲襪,雙腳穿著酒紅色高檔緞面高跟鞋。
我們彼此擁抱,簡單寒暄了幾句,便坐上了她的豪車開往維也納南郊的一個別墅,那是她在維也納的住處,因為她剛開展了在奧地利的業務,之後估計會經常來,所以她索性在維也納置辦了一處房產。
到了她家,兩個穿著體面的白人男傭跪著為我們了開門(因為房門是兩扇開的,一個男傭開一扇),然後跪在玄關,試圖讓我們坐在他們背上。
母親對我說:“我剛搬進來,沒有置辦什麼家具。你先湊合坐在這下人的背上,等女仆爬過來給你換鞋。”我便照著母親的話做了。我和母親分別坐在那兩個男傭的背上,然後有兩個菲律賓女仆爬到我和母親的腳下,磕頭請安之後,便恭恭敬敬地把我的皮鞋和母親的高跟鞋脫了下來,但並沒有為我們換上拖鞋。
“母親,我們沒有拖鞋穿嗎?直接踩地板嗎?”
“當然,你以為呢?”
“我穿的可是白襪子,不穿拖鞋會把我的襪子弄髒的!”
“你放心,少爺,下人們每天都會清掃地板,如果你的白襪腳底哪怕沾上一點點髒,那個下人會遭到最嚴厲的懲罰!”
“好吧,記得我小時候,印象中你在家就不愛穿拖鞋,現在還是這樣。”
“我覺得沒必要。。。”一個女傭呈上一杯紅酒,母親優雅地端著酒杯,問我說:“你小子來維也納干什麼?不要跟我說你想我之類的話。”
“那麼長時間不見了,你就不願和你的親兒子見一面嗎,母親大人?”
“當然想啦,不然我干嘛親自去機場接你呀?!”她接著說:“但是你就不那麼單純了吧?”
“不愧是我的母親!我向你保證,至少有60%是因為想你了!”
“切。。。”她翻了一個白眼:“那另外30%多呢?為了你的那個小公主吧~”
“你。。。你都知道啦。。。”我撓了撓頭,對母親說。
“你爺爺都跟我說啦!臭小子,戀愛了也不跟老娘說一聲!說說吧,什麼情況?!”母親邀我坐在沙發上,打算和我深談。有兩個黑人女傭分別爬到我和母親的腳底下,做我們的墊腳凳。
我便把我和羽蓁的故事,和羽蓁最近幾天的遭遇,都告訴了我的母親。母親聽著,她的眼角浸出了點點淚光,但她為了硬凹女強人的形象,仍然假裝淡定地笑了笑,對我說:“呵呵,臭小子,你這麼一講,讓我想起你父親當初追我的模樣了。。。不過,你和我的政宇哥哥(我父親名叫申鄭宇)比起來,還是差點段位的。”我母親每次提到我父親,都有一種難以掩藏的粉紅少女心,從她充滿幸福感的眉眼神情中迸發出來。他們結婚十幾年了,雖然各自忙各自的事業,但感情依然很好,只不過沒時間管我罷了。。。
“好好好,我承認父親大人比我厲害。”我笑著對母親說:“什麼時候你也和我講講你們兩個的羅曼史,喂我點狗糧唄~?!”
母親笑著說:“那今晚可說不完,你想要聽,以後慢慢給你講,狗糧管夠~!”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和母親交心,第一次有了想要去了解她衝動,第一次有了作為她的兒子,親近她心靈的渴望。
“那個。。。你和羽蓁的母後是同學?”我開始切入主題。
“嗯,我們在倫敦政經讀書的時候,是很好的朋友,後來還一同創業過,不過沒有成功。。。之後我們就分別嫁人了。”母親對我說。
“那她和你提羽蓁的事情了嗎?”我繼續問。
“她這次來只說和我敘敘舊,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提。。。若不是你說,我還真不知道她女兒最近的遭遇。我實在太忙,根本沒有時間關注國內的這類新聞。”我母親說。
“哦,那你見到王後殿下了麼?”我繼續問。
“把你安頓好了,我晚上要去維也納上城區參加一個微型私密酒會,都是曾經在倫敦政經比較熟的老同學,她也會去。你要不要一起?”
“好啊!我好期待認識大家。”我心想,當初在王城想要見到王後多麼困難,還說什麼“閉關”。。。現在不就可以見到啦,如果幸運,小仙女萬一也跟著去了呢~
“那你稍微收拾一下,有沒有帶身干淨點的衣服,感覺你這幾天就跟沒換過衣服似的,你的白色長襪也看著有點髒了。你不是挺潔癖的嗎,怎麼看著那麼頹廢,都不像你了。。。趕緊脫下來讓下人們洗了。。。”母親說。
“知道啦,知道啦,母親大人,我帶干淨的衣服了!那我先洗個澡,然後換好衣服再來見你。”
“你用我的浴室吧,在三樓主臥旁邊。”母親對我說,隨後吩咐三個男傭跟著我上去了。
我換好衣服,下到客廳,見到母親這麼一會又換了一身裙子,香檳色的江南精織絲綢短款修身禮服裙,很能凸顯她白皙修長的玉腿和曼妙的身姿,而且在高頂水晶吊燈的光照下異常閃耀奪目。作為兒子,這麼形容母親的身材,看起來仿佛有些不妥,但我只是單純從藝術的角度欣賞,絕沒有摻雜任何齷齪的想法。
她優雅地坐在沙發上,慢慢地品著紅酒,腳下仍然踩著剛才那個黑人女傭。只見一個菲律賓女傭雙手捧著一雙超薄的淺肉色長筒絲襪,跪在母親高貴的腳下,母親把腳伸到她的面前,她便將一只絲襪搭在頭頂,另外一只絲襪小心翼翼地卷到襪頭,套到了母親的左腳上,然後緩緩地向上推,直推到了大腿中部裙邊處,女傭將母親的裙邊稍稍擼起,在大腿根部展開了襪口精致的蕾絲花邊,固定在了從內褲伸出來的吊襪帶上。天呐,我到底在看什麼?!我立馬羞恥地回過頭去,等我再回過頭來,那女傭已經把另外一只絲襪給母親穿好了。
“母親大人啊,你一直都在客廳穿絲襪嗎,你不怕讓別人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嗎?”我對母親說。
“我去,沒想到你在樓梯上,你下來也不說一聲!”母親說:“一般家里就我一個人,當然想在哪穿絲襪就在哪穿嘍,再說,你是我兒子,又不是外人。”
“您心真大。。。”我對母親說:“我換好了,咱們走吧。”
母親看了看我的裝束,點了點頭:“嗯,不錯,這才像我的小王子嘛。那你覺得我這身怎麼樣?”
“嗯,雍容華貴,美不勝收,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
母親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對我說:“我的小王子真會說話~”
隨後,母親站起來,把還剩點根的紅酒杯放在了茶幾上,她高貴的絲襪腳一只踩著地板,一只踩著那個黑人女傭的頭。居高臨下地對著那女傭說:“Coco, 你的小主人說我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那你是什麼呢?”
“高貴美麗的主人,我永遠是您腳下最忠誠、最低賤的奴隸!”
母親滿足地笑著,對她腳下那女傭說:“很好~ 賤奴隸,想必你還從來沒有伺候本王穿過靴子吧。”像Coco這種出身社會最底層的非洲難民,在我母親眼中跟奴隸無異,我母親只讓她做腳墊、擦鞋布、和出氣取樂的工具。如果不是我母親特許,她一輩子也不可能像那個菲律賓女傭那樣伺候我母親穿鞋襪的。
Coco受寵若驚,感激涕零。那個菲律賓女傭把我母親晚上要穿的靴子舉過頭頂捧了過來,放在Coco面前。這是一雙潔白的真皮高跟踝靴,那十幾厘米細長的高跟感覺能刺透一切。Coco雙手顫抖著,將其中一雙靴子捧到自己眼前,小心翼翼地拉開拉鏈,生怕將這名貴的白靴弄壞,因為這雙靴子頂Coco十年的工錢,她就算把自己賣了也賠不起。我母親一腳搭在她的頭上,一腳伸到了那靴子里,Coco再戰戰兢兢地拉上了拉鏈,生怕把她主人腳上的高奢絲襪弄勾絲,這雙絲襪也頂Coco三年的工錢了。我母親看著她腳下那黑奴伺候她穿靴子時那副唯唯諾諾,笨手笨腳的下賤樣子,鄙夷地笑著。那黑奴給我母親穿好靴子後,一名菲律賓女傭將一身潔白華美的皮草大衣穿在了我母親的身上,又伺候她戴上了潔白的真絲長筒手套和香檳色的貴族禮帽。
“Coco, 你第一次伺候主人穿鞋,表現地不錯!我再給你一次鍛煉的機會~ 爬過去,再伺候你的小主人穿鞋去~!”我母親一腳把Coco踢到我的腳下。Coco便很恭敬地把我的皮鞋也穿在了我的白襪腳上,這次她倒熟練多了。
我們著裝完畢,司機已經把車停到別墅門口。我們便上了車,向維也納上城區駛去。
在路上,母親對我說:“兒砸,我仔細想了想,你和你小公主的這段緣分還多虧了你母親我呢~!你想想,如果我沒有去那個凱瑞斯花園聽音樂會,回來就不會跟你講那些故事,然後你迎新舞會那天邀請她跳舞,估計也會和其他男生一樣被她拒絕,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好好好,謝謝你,母親大人,這麼早就為你兒子的終身大事鋪路啦~!”
“那是,你以後可要好好孝順我哦~!”母親笑著說。
“拜托,我一直很孝順好不好。。。”我繼續對母親說:“母親,你是不是經常懷念那段在凱瑞斯花園的經歷?”
母親陷入沉思,微笑地望著遠方的星光,溫柔地對我說:“記得十幾年前,我和嘉雪受邀去凱瑞斯花園參加那個小型音樂會。By the way,羽蓁的母後名叫天合嘉雪,名字很美吧,告你說,你到時候見到她的真容比她名字更美。”母親接著說:“那個音樂會的主辦者名叫伊麗莎白.弗朗西斯卡.馮.布萊特,據說是前奧匈帝國皇族後裔,常年在牛津大學任教,嘉雪在牛津讀本科的時候是她最喜歡的學生。當然,我是因為和他先生布萊特爵士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再加上我和嘉雪的朋友關系,也收到了邀請。
那是我永遠無法忘懷的奇妙經歷,那個花園就像創世之初的伊甸園,置身園中,我仿佛就像夏娃一樣,和花園中的草木溪流交流互動,一切都是如此生機盎然,美不勝收!那曲《凱瑞斯花園的重逢》更是直擊靈魂的天籟,至今我還能熟練彈奏他們的序章。那段過去的舊時光,緩慢流淌在每一個唯美的音符中,把不同時代的我們拉入同一個歷史時空,去體驗真愛可以多麼浪漫與美好。。。”
“那。。。你那天也見到羽蓁了?”我問到。
“嗯,嘉雪帶著她的寶貝公主去的,那時候她好像也就四五歲的樣子吧,真的超級乖巧、可愛!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她那雙精靈般的深藍色大眼睛,她那深邃的眼神中,仿佛充滿了智慧的亮光。她在一群大人中間,一點都不認生怯場,她的談吐、行為、思想滿滿地彰顯出她那與生俱來的自信、獨立與優雅,讓在坐的大人們無不稱贊,都說她長大後一定是一位高貴、美麗、受萬人敬仰的公主甚至女王。我當時還和嘉雪開完笑說:好想生一個像羽蓁一樣的小公主呀,如果可以,我願意拿我家那熊孩子來換~ ^_^”
“喂,有你那麼開玩笑的嗎?你就那麼嫌棄你兒子呀~!”我並沒有生氣,像羽蓁那樣美好的小仙女誰不喜歡呢?
母親沒有回應我的吐槽,繼續說:“嘉雪笑著說:‘那以後就讓你的小王子來娶她呀~這樣羽蓁不也成你的寶貝女兒了~!’一句玩笑話,現在竟然快要成真了。。。命運有時真的好幽默。。。”母親微笑著,眼角又一次浸出了點點淚光。
我的眼睛也不知不覺地濕潤了。雖然我錯過了和羽蓁的青梅竹馬,錯過了和羽蓁的青澀早戀,但命運始終在冥冥之中引領我們相遇、相知、相愛,我們不會再彼此錯過了。。。
“母親,我明天想去那個花園看一看,你能帶我去嗎?”我對母親說。
“應該可以,但需要和那園子的主人,也就是那個布萊特夫人,提前預約一下。不過現在太晚了,老人家估計准備休息了,明天我給她先生打個電話吧。”
“嗯,謝謝母親!”
“宇灝,”母親突然很鄭重地叫我的名字,我還真不太習慣:“雖然我不了解你的羽蓁公主,但我可以感覺得到,羽蓁是真心愛你的,她是值得你一生去珍惜、去寵愛的女孩。初戀的時候轟轟烈烈、海誓山盟很容易,但面對現實生活中的瑣事、煩憂與矛盾,面對各自的事業和未來取向,很多美好的愛情都終結於此。我想你現在還未成年,今後你會體會到,經營愛情,不簡單。。。”
“母親,謝謝你,我明白了。。。我會盡我所能,讓羽蓁幸福。”
“母親相信你,支持你,誰叫你是我的小王子呢~!”母親輕撫著我的頭,就像十幾年前,我小時候那樣。
“對了,到了會所見了你未來岳母,千萬不要提什麼王後殿下之類的敬稱,她這次是微服出游,不希望別人知道她身份,而且再加上羽蓁的事情,她肯定不想被大家問這問那的。”我母親提醒我說。
“那我應該怎麼稱呼她呢?”我問道。
“那里大家都說英文,所以叫她英文名Grace就行。”母親告訴我。
“嗯,好的。”
車到了聚會的會所。套房里的氣氛和靜謐清幽,背景播放著輕音樂,非常舒適安逸。那個聚會看著一共也就3個人,加上我算是4個。母親依次介紹我和那兩位商界大佬認識,一位來自德國,一位來自法國,我們便彼此說了一些恭維話來暖場。但是,這里面並沒有羽蓁的母後。過了十幾分鍾,門鈴響了,服務生開門後,進來了一位高貴、優雅的女士。她的穿搭雖然不如我母親那樣高調奢華,但整體氣質顯得如此尊貴高潔、典雅雍容,一顰一笑,張弛有度,很像經過長期宮廷禮儀教育她那清澈無比的深藍色大眼睛,高挑的鼻梁,白皙粉嫩的臉頰,和整體曼妙賢淑的身姿,讓我感覺她簡直就像20年後的羽蓁!
“So sorry, I am late… some personal issues really drove me crazy!” 那位女士用銀鈴般美妙的嗓音對我們說,簡直太像羽蓁了!
“Wow, Grace! Long time no see, my princess! You still look so gorgeous as like 10 years ago!”那位德國國男士對她笑著說。Grace=嘉雪——哦~她果然是羽蓁的母後。
“Thanks, Erik! I heard you bought a Louis XIV-era vineyard at Bordeaux. A great deal!” 嘉雪說。
“It IS great! Next gathering at my vineyard, save your time!”那個德國男士說。
“So looking forward”嘉雪說。
“Bonjour, Grace, you look so amazing like a goddess! We should hire you as our chief fashion counselor!” 那個來自法國的時尚界大佬對嘉雪說(但我看不出那個大佬什麼性別。。。)
“My honor, Renee, I would love to, as a part-time counselor…”嘉雪說。
“Hi Grace, you are soooo unbelievable!” 我母親緊緊地抱住嘉雪。
“Rachel (我母親的英文名), 10 years… miss you soooo much!” 嘉雪對我母親激動地說:“Congratulations on your new investment. I believe it will IPO soon!”
“I\u0027m counting on that, Grace!” 我母親接著轉向我,對嘉雪介紹說:“This is my son, Yuhao. First year undergraduate student at Mudi University.”
“Yuhao, this is Grace, my forever friend and sister!” 我母親也向我介紹嘉雪。
我們彼此握手,微笑,寒暄。在這種西方語言的遮掩下,仿佛我們之間的輩分和階層都被扁平化了,我們就像是彼此平等的朋友,很自然地交流溝通。但我仍然可以感受到,羽蓁的母親嘉雪看我那異樣的眼神,然而這並不是負面的眼神,而是那種“似曾相識,今天終於見到真人了”的眼神。
嘉雪今天看似不在狀態,總是心不在焉的。她一直時不時地看我,仿佛有話要對我說,我體會到了她的意思,便借口先去了旁邊的小房間等她。 過了幾分鍾,嘉雪進來,關上了門。
“尊貴的王後殿下,下爵向您請安。。。”我見到了嘉雪,我立馬起立向她鞠躬。
“不必拘禮,不必拘禮,坐下說。”嘉雪坐在我的對面,她笑著對我說:“申宇灝,哈哈,終於對上號了,原來是茹昕的公子呀,時間過得好快呀,你都這麼大了。。。前幾天我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只感覺仿佛在哪聽過似的,怎麼想也想不起來,現在終於通透了!”
“前幾天?王後殿下,誰給您提到我的名字的?”我睜大眼睛看著她。
“想必你早已知道我的愛女羽蓁的遭遇了把。。。”嘉雪對我說:“那件事發生後,我和陛下立馬決定切斷了她的手機通訊,然後派駐慕大的暗侍立馬接羽蓁到了機場,將她送到維也納,暫住在布萊特夫人那里,因為布萊特夫人很喜歡羽蓁,可以幫忙照顧一下她,她也不至於特別孤單。昨天我也飛到了維也納來看她。說實在的,她的狀態不太好。。。”
“羽蓁就在這座城里?!她怎麼啦?”我心立馬緊張起來。
嘉雪垂下了頭,向我還原了她和羽蓁的對話
“母後,求求您,帶我回國吧,我在這里快崩潰了。。。”羽蓁含著眼淚對嘉雪說。
“我理解你的心情,蓁蓁,但當下國內的輿論風向同樣會讓你崩潰的,甚至還會威脅到你的生命。。。”嘉雪說。
“那。。。那我能不能和一個人說說話,至少讓他知道我一切安好。我這幾天失聯,他一定特別特別擔心,他估計四處找我都找瘋了,我。。。好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我好想他。。。”羽蓁低著頭,輕聲說。
“那個人是誰呀,那麼掛念你?”嘉雪問。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在灼華的這幾個月,他很照顧我,對我特別好。每當我遇到難處、傷心難過的時候,有他在身邊陪著我,我就感覺特別安心,特別溫暖。”
“男生?”
“嗯。。。”羽蓁微微地點了點頭。
“他叫什麼名字?”
“申宇灝,和我同系同級。”羽蓁說。
“蓁蓁,現在這個光景,最好還是不要聯系為好。我擔心他如果一不小心把你的位置透漏給別人。。。當然,我相信他不會做不利於你的事情,但萬一被別有用心的人聽到,那你不就慘了?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他這幾天一定過得非常淒慘,四處奔波勞苦,吃飯也吃不好,睡覺也睡不好,都是因為我害的。。。”羽蓁抽泣著。
“你現在自身都難保,還有空為他著想啊?他在你心中。。。”
“因為我愛他!很愛很愛他!!”羽蓁搶話說,用堅毅的眼神看著嘉雪,她的母後。
嘉雪怔住了,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
“我能和他在一起,就足夠了!哪怕周圍洪水滔天,只要有他在,我都可以從容面對!”羽蓁繼續說。
“蓁蓁你還小,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的。你看,他應該還沒有成年吧,一個未成年的小男生有什麼能力去對抗全國性的輿論海嘯,弄不好,他和他的家族的聲譽都要搭進去,你這是害了人家呀。”
“我從來沒有奢求過,讓他為我力挽狂瀾;他哪怕什麼都不做,只要在我身邊陪著我,抱緊我,我就已經很知足了;現在,甚至連這個我也不提了,只是想讓他知道我平安的消息,讓他安心,就可以了。。。難道,連我這點小小的請求您也沒法答應我嗎?”
“蓁蓁,你確定他對你的感情是認真的嗎?你擁有高貴的出身、至美的容顏和富可敵國的財富,很多男生看中的是你的光環,而不是你的靈魂。”
“他是侯爵嫡長孫,家里的產業遍布全球,他不需要我這個‘光環’。他說,在我們的心中有著彼此契合的貴族之魂。他真正所看中的正是這種在靈魂深處的契合與默契。我們平常在一起,處處都彰顯了我們之間的心有靈犀,以致讓很多人覺得,我們的心仿佛是長在一起的。”羽蓁談到這里,嘴角仿佛又揚起了微微的笑容,雖然,眼睛里仍然充滿著淚水。她接著說:“是他,讓我初步體驗到愛的真諦。”
“那好,你說你們兩個有默契的靈魂。那咱們打個賭。”嘉雪對羽蓁說:“如果,他能夠找到這里,和你相見,我就讓你跟他走,就算回國都可以!不然,你就在這好好休養,等這風頭過了,我們自然帶你回去!”
“母後,您這是強人所難!在沒有任何人給他消息、提示或指導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會想到我在維也納?”羽蓁著急地說:“您一點談判的誠意都沒有!”
“蓁蓁,你是有多麼不信任你們之間的‘默契’呀,那你們的感情我可要打個問號嘍~!”
“這。。。好!這可是您說的,如果宇灝真來了,您可不要出爾反爾,您可是尊貴的岐雲王後!”羽蓁說。
“我以岐雲王後的信譽和榮耀保證!”嘉雪說:“但是,如果你偷偷聯系他,合伙作弊欺騙我的話,那你們就不要在一起了!”
“那我也以苑和公主的信譽和榮耀保證,我這幾天絕不會有任何聯系外界的企圖!”羽蓁堅定地說。。。
我聽後,閉上眼睛,兩行熱淚從我的臉頰劃過,我整理了一下情緒,對嘉雪說:“我愛羽蓁,她就像一道光,照亮了我靈魂的深處。她固然有那令眾生仰慕崇拜的光環,但她真正吸引我的,讓我愛得無法自拔的,乃是她獨立、自由、智慧、高潔的心性,這是從她內心深處的‘貴族之魂’中彰顯出來的可貴品質!”
“王後殿下,我以我申氏侯爵嫡長孫的信譽和榮耀向您保證,這幾天我和羽蓁一直處於失聯狀態,沒有和她有任何形式的聯系。我借著我的朋友們、我的爺爺、我的母親的幫助,通過我的推斷,才一步一步摸到了這里。”
“我曾經去過岐雲王城,但我最終也沒有確定羽蓁是否在宮里,在迷茫之時,我在夢中聽見了羽蓁的祈禱:‘哦,諸天之神啊,願您將我晝夜思念的愛人引領到我的身邊,就在這密林盡頭的湖畔,就在這凱瑞斯花園。。。’,後來,我回到爺爺家,我爺爺告訴我,您要和我母親在維也納有個聚會,才發覺不對勁,再結合我的夢,便決定來到這里。王後殿下,謝謝您給了我那個最重要的提示!”
“哎。。。是我輸了。。。”嘉雪低下頭。
“王後殿下,我覺得這事無關輸贏,想必您的內心也是希望羽蓁能夠幸福開心吧。”我對嘉雪說:“我的朋友們,有媒體世家,有網絡黑客,有政法精英。。。他們都願意幫助羽蓁打這場輿論戰!更加關鍵的是,羽蓁需要有勇氣和信心,直面學校公正公開的調查,這樣,才能真正幫助她徹底洗刷冤情!而在這全程中,我會一直陪著她,盡我可能保護她,給她全方位的鼓勵和支持!”
“王後殿下,您可千萬不要小看羽蓁,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嬌生慣養的小公主了,她比您想象得要堅強得多,獨立得多,智慧得多。因為她內心的‘貴族之魂’無比強大,祂會時刻賜予羽蓁所需要的能力,幫助她克服萬難的!”
“宇灝,我現在知道羽蓁喜歡你什麼了!你話雖不多,但每個字都仿佛擲地有聲,充滿了真情和能量,讓人信賴,給人安全感。”嘉雪笑著說:“看到你,就想到當年的鄭宇大哥,也就是你的父親,你們兩個真的好像啊!當初有那麼多公子追你母親,但你母親還是死心塌地追隨了你的父親,她看中的就是那份‘讓人心里暖暖的安全感’。。。”
“王後殿下過譽了。。。”我對嘉雪說:“可能是因為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出於我深愛羽蓁的真心吧。。。”
“你和羽蓁之間的默契真的是超乎我的想象,簡直就像是前世深愛的眷侶在今世再續前緣。。。”嘉雪笑著說:“行吧,我把我的寶貝公主交給你,我可以放心了。”
“謝謝王後殿下恩典。”我深深地給嘉雪鞠了一躬,對她說:“我永遠不會辜負這份默契,這份真愛,和您的這份信賴!”
“羽蓁這幾天每天都會去凱瑞斯花園彈琴,我知道她一直在想你,一直在等你,哪怕這個希望是多麼渺茫,但感謝天神,奇跡還是發生了!我明天就帶你去和她見面!”
我激動地不能自已,癱坐在沙發上大哭了起來。
“你一個大男人整天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別哭了哈~ ”嘉雪撫摸著我的頭,對我說。
我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對嘉雪說:“真的好謝謝您,尊貴的王後殿下,真的好謝謝您。。。”
“真正要說謝謝的,應該是我,你把我的寶貝公主照顧得那麼好,看著她被愛充滿的幸福模樣,做母親的心里真的好欣慰~!”嘉雪說。
“王後殿下,能不能今晚先不告訴羽蓁我明天要去見她,我想給她一個生日的驚喜。”
“嗯,我懂的~!”嘉雪笑著說。
11月16日,周六上午,我母親帶著我開往位於維也納遠郊的洛林莊園(就是伊麗莎白.馮.布萊特夫人的家),嘉雪也住在那里,她告訴我羽蓁一大早就上山去了。我們和伊麗莎白簡單寒暄了幾句,便和嘉雪驅車上山,前往那傳說中的凱瑞斯花園。到了半山腰,就沒有公路了,我們便把車停在了那里,沿著蜿蜒的步道繼續上山。秋日的陽光從兩旁古樹穿過,灑在步道上五彩斑斕的落葉上,仰望遠山,和煦的秋風,將山林隨機染成了紅色、粉色、酒紅色、淡紫色、橘紅色、橘黃色、金黃色、淺黃色、淺褐色、黃綠色和綠色相互交織斑駁的水彩畫,純淨的藍天白雲作為背景,有一種秋日獨特的溫馨與綺麗。 步道有很多分岔,如果沒有向導,是很容易迷路的;幸運的是,嘉雪很熟悉這里的路,帶我們以最短的時間,找到了花園的入口。
步道止步於一個很隱蔽的小山洞前,那個小山洞被一個古朴的鐵門封住。嘉雪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鐵門,我們進去才發現別有洞天,里面就像一個住家的走廊,裝修得很精致,天花板有電燈照明,地板上鋪著大理石地磚,兩側的白色牆壁上,掛著歷代哈布斯堡王朝的主要君主的油畫像。穿過並不是很長的走廊,走到另外一個鐵門前。
“宇灝,你要屏住呼吸哦~ 恐怕開門後會震驚到你~!”嘉雪對我說著,便打開了那道鐵門。
伴著一陣清爽的和風,一股純淨馨香的氣息鋪面而來。映入眼簾的,乃是一片開闊山谷的全景,和走廊另一側的秋景完全不同,這里仿佛是春夏之交最生機盎然的季節。放眼望去,都是郁郁蔥蔥的綠色叢林草甸,之間點綴著很多大大小小清澈如鏡面的湖泊和池塘,遠方山澗間,一道道瀑布飛流直下,匯聚於那蜿蜒悠遠的河流。在山林湖泊之間,零星分布著用漢白玉建成的各樣哥特式亭台樓閣,和掩映在其中的花園回廊。在通往山谷的步道兩側,開滿了各式鮮花,美不勝收。站在我旁邊的母親已經把手機舉到眼前,開始拍照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凱瑞斯花園”,果然如仙境一般,使人沉迷於如此的壯美中,流連忘返!
我們沿著步道下到谷中,一路上潺潺溪水聲,蟲鳴鳥啼聲,加上風搖曳樹枝的沙沙聲,完美地融合成一段靜謐祥和的協奏曲。走著走著,我仿佛聽到更美的旋律在山谷和密林中回響。啊!那是。。。《凱瑞斯花園的重逢》的序曲!是羽蓁!是羽蓁在彈琴!她就在那密林深處呼喚我!和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如果,這又是一場夢,我祈求我永遠不要醒來!我的腳步越來越快,直到飛奔起來,那個旋律越來越近了,我跑著跑著,看見步道的盡頭,有一片大湖,湖水被陽光照射得波光粼粼,我便想起了羽蓁的禱告“。。。願您將我晝夜思念的愛人引領到我的身邊,就在這密林盡頭的湖畔。。。”。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琴聲停止了,我慌張地左右觀望,只見左手邊不遠處的湖畔,有一棵巨大的橡樹,樹干粗壯無比,旁支無數,樹冠高得頂天,如同一張巨大的傘蓬遮蓋小半天空。我突然發現在樹干的另一側的萬花叢中,有一個貌似裙角的白色物體隨著湖畔的柔風飄舞。那是羽蓁,一定是她!就在橡樹的那一側!
我快步上前,便看見那潔白蓬松的公主裙擺;便看見那半透明輕紗泡泡袖和那穿著潔白天鵝絨長筒手套的手臂;便看見那戴著公主王冠的秀發和那白皙柔嫩的可愛側臉。是。。。羽蓁!!!是她!!!我終於。。。找到她了!!!我的小仙女,我的小公主,我的摯愛!!!
我停住了,閉上眼睛,調整呼吸,試圖控制住隨時可能噴涌的淚水,但還是用那因激動而顫抖的聲音高聲對她呼喊說:
“我在亞得里亞海的彼岸,無數次夢見與你相逢,就在這凱瑞斯花園的橡樹下,今天終於美夢成真了,為此,高貴美麗的公主,我能有幸請你跳支舞嗎?”
我的聲音在山谷中回蕩。。。片刻寂靜之後,她緩緩地將頭轉向了我,當我看見她那純淨深邃,猶如身旁那灣湖水一般的深藍眼眸時,當我們眼神相互連接時,我的眼睛再也管不住自己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流一般傾瀉下來。我們幾乎同時起身,朝著彼此方向的狂奔,我們緊緊地相擁,兩個人的嘴唇默契地貼合在一起,自此,我們的靈魂完全了!!我們閉上雙眼,兩個人的熱淚匯合成一道幸福的暖流,滴在我們炙熱的心田里。仿佛全世界只有彼此,只聽見彼此的呼吸、心跳和靈魂深處的共鳴回響。。。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
“我愛你,露羽蓁。。。我好想和你在一起,好想和你分享我的所有,好想和你有共同美好的未來!我愛你。。。我愛你。。。我的公主!”我抱緊她,溫柔地對她說。
羽蓁在我的懷中,緊貼著我的胸膛,輕聲對我說:“感謝天神,應允了祂愛女的禱告,把我的心之所愛,奇跡般地帶到我的身旁!宇灝,我好愛你,好想你,和你在一起好輕松,好安心,好幸福~!”
“生日快樂~我親愛的小仙女!”我微笑著,輕撫著她的秀發,對她說。
“謝謝你,親愛的,你是天神所賜給我的最美好的生日禮物!”羽蓁帶著幸福甜美的微笑,對我輕聲說。
她的微笑真的好完美,好迷人,讓我沉迷其中、無法自拔,於是又捧起她可愛的小臉,對著她的香唇又激吻了起來。這次,我們不約而同地伸出了舌頭,彼此碰觸、摩擦、交織、纏綿——那種溫暖、柔滑、細嫩、濕潤、香甜的綜合快感,讓人如痴如醉,欲罷不能。。。
“羽蓁,有我在你身邊,你什麼都不用擔心,所有的事情我們共同面對。我會一直陪著你,盡我所能幫助你,不讓你受任何委屈!”我堅定地對羽蓁說。
“嗯嗯~ ”羽蓁微笑著對我說:“宇灝,有你陪著我,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其實我們本身的力量、智慧、能力都非常有限,但我們心中都住著那超然的‘貴族之魂’,當我們的心靈互聯在一起,相信這合一的‘貴族之魂’會彰顯出更大能量的,我們拭目以待~!”
“嗯,我始終相信~!”
“說得好~!”羽蓁的母後和我的母親向我們鼓掌慶賀。
“母後!”,“母親!”我和羽蓁齊聲說:“你們。。。什麼時候到這的?”
我們見到她們在旁邊,便羞澀地松開了彼此,但仍然本能地牽著手。
“哈哈,在你們兩個激吻的時候,我們就在旁邊拍照了。。。”我母親笑著對我們說:“跟大片一樣,太好磕了吧~!”
“母親大人。。。您。。。拜托有點正形好不好。。。”我的臉漲的通紅,然後我略帶尷尬地對嘉雪說:“王後殿下。。。我。。。我。。。請原諒我的情不自禁。。。”
“母。。。母後。。。”羽蓁的臉也是紅撲撲地,表情好像一只犯了錯的小貓。
“好啦,孩子們,我又沒說什麼。我和茹昕在旁邊,真的好感動,我們真心祝福你們~!”
“謝謝母親/母後!!”我和羽蓁開心地對她們說。
“小公主,你還記得我嗎?”我母親問羽蓁說。
“當然,您是尊貴的柳茹昕,柳女士,十年之前我們就在這里,您還抱過我呢~!”羽蓁笑著說:“您真的是一點都沒變,和十年前一樣優雅、美麗!只是唯一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您竟然是,宇灝的母親~!”
“這小公主嘴真甜^_~,不過千萬別對這熊孩子嘴甜啊!”母親指著我,對羽蓁說:“男人慣不得的,你要替我管好他,他要是惹你不開心了,盡管跟我說,看我怎麼教訓他!”
“母親大人,我有點懷疑我是不是您親生的了。。。”我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哈哈,放心吧,柳女士,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宇灝的!”羽蓁挽著我的手臂,緊貼著我,信心滿滿地說。
“宇灝,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你的小公主哦,她如果傷心、流淚、失望,都是你的責任!你父親如何對我好,你至少要對羽蓁好十倍,聽到了嗎?!”母親對我說。
“母親,王後殿下,你們請放心,我申宇灝永遠只愛羽蓁一個人,我會用我的生命去守護,去經營這份愛的!”我對母親和嘉雪說。
“那我們就看你們的行動嘍~!”嘉雪對我們說。
“你們看,你們既然定情於這凱瑞斯花園千年橡樹之下,為何不像當年在此地重逢的夏洛特和喬治一樣共舞一段呢?”我母親說。
“好主意呀,方才剛剛聽完蓁蓁彈的序曲,如果他們能夠伴著接下來的主舞曲跳舞,那實在是太美好了!”嘉雪說。
“羽蓁,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哦,在你生日那天,咱們一起跳一段超長版的《凱瑞斯花園的重逢》!”我看著羽蓁,溫柔地對她說。
“嗯,本公主說到做到!”羽蓁說罷,便和我預備好舞姿,就等音樂了。
“這個。。。有一個嚴肅的問題,茹昕,你會彈主舞曲嗎?”嘉雪問我母親。
“不。。。不會,那你呢?”母親回應到。
“我只會小提琴版的,而且需要樂譜。”嘉雪說:“而這兩樣,我都沒帶。。。”
“這不就尷尬了嘛,總不能讓這兩個孩子伴著風聲和樹葉聲起舞吧。。。”母親說。
“We could play!!” 布萊特夫婦被4個傭人用滑竿抬了過來,他們帶著小提琴和樂譜來到千年橡樹旁。
“Elizabeth, Karl!” 羽蓁激動地喊著他們的名字。
“Sir Karl and Lady Bright, nice to see you again!” 我恭敬地向他們鞠躬行禮。
“Congratulations! my prince and princess~!” 伊麗莎白笑著對我們說:“we really want to see your dancing right here under this giant oak, just like my mom and dad ever did…”
“Beth and I are going to co-play the piano.
Grace, you play the violin.
And Rachel, please hold this sheet for her.”
布萊特爵士給大家分配好任務,便和他的太太坐在那台白色的三角鋼琴旁,他們准備四手聯彈。
“Thank you so much! You made our day!!” 我和羽蓁向他們稱謝。
“My honor, my prince and princess, you made OUR day! ”布萊特夫婦笑著對我們說。
熟悉又美好的旋律在我們耳邊再次想起,和交響樂相比,鋼琴和小提琴的演奏雖略顯單薄,但別有味道,伴著湖畔柔美的微風和周圍的鳥語花香,有種返璞歸真、天人合一的自然美感。愛情本該如此,當洗去一切外在的浪漫情話、轟轟烈烈的海誓山盟,回歸每日簡單、重復而瑣碎的生活時,那在沮喪憂傷時發自內心的一句關心和鼓勵,那在奔波忙碌時無條件的陪伴和幫助,那在分歧矛盾發生時默契的理解和共情,將會成為我們靈魂中長久的溫暖和感動。。。
我們隨著天籟般的旋律起舞,一直看著彼此的眼睛,和我們初見時那般羞澀與朦朧相比,眼神中多了許多堅定、信心與期盼。從迎新舞會開始,我和羽蓁那一幕一幕的美好在我眼前浮現,我們雖然相識不到三個月,但仿佛已經相知很久的摯友,就像嘉雪所說,我們就像是前世深愛的眷侶在今世再續前緣。
“羽蓁,我好奇,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呀?”我問羽蓁
“Ummm… 你猜?”羽蓁笑著對我說。
“我覺得。。。大概在決賽前,我去你公寓的時候?”我對羽蓁說。
“我覺得還要早一些,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清楚啦,就感覺是一個逐漸的過程。。。
那次迎新舞會,就覺得你好特別,冥冥之中,就感覺我們之間有某種命中注定。後來和你的互動越來越多,我才發現,你在我的心中越來越不可或缺。直到那次網球比賽,你喚醒了我心中的‘貴族之魂’,祂就像一個心靈的信標,引導我的心一步一步向你靠近,如果硬要找個時間點,問我什麼時候開始對你有喜歡的感覺,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吧。我當時第一次靠在你的肩膀上,感覺好舒服、好輕松、好安全。。。
我明白你對我的心意,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牢牢地記在我的心里。我能感覺到,你一直很愛我,一直對我超級好,但你知道的,那時我心中還裝著漫文達,雖然,上大學以後,我和他的理念漸行漸遠,而且,我越來越覺得,對他的所謂‘喜歡’不過是對他外表與才華不切實際的仰慕和崇拜,但畢竟,我和他有將近三年的交情,三年。。。就像一輛已經踩了制動的列車,那強大的慣性豈是那麼容易說停下就能停下的?宇灝,我一直盡量避免因此傷害你,讓你難受;因為有時候,看到你失望的神情,我心里也好難受。但我想,如果我真的要和你在一起,就要把一顆100%純淨的心交給你,這樣才對得起,你給我的那份100%純淨的愛。
決賽前,周圍的人都因為現實的利益懷疑我,而你卻一直無條件地相信我,始終站在我這邊。在我的公寓里,當我再次與你相擁的那一刻,那一份溫暖與安全感,讓我的心靈的天平,徹底倒向了你這邊。感覺你就像黑暗中的一座燈塔,光芒四射,我這一葉漂泊的小船,終於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
決賽比完後,我跟著漫文達衝了出去,宇灝,請你不要誤會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看到他因此消沉,然而,我發現他根本無法理解我的心意,反而把我的關心和幫助,當做對他的施舍和羞辱。。。從那時,我才清楚地意識到,我和漫文達其實已經形同陌路了,只是我們彼此不願承認而已。
宇灝,我愛你!你無論到哪里,我都跟著你,陪你在一起!你是我永遠的王子,永遠的摯愛!”
羽蓁靠在我的胸膛上,傾聽著我的心跳,我溫柔地對她說:“羽蓁,自從在那天的舞會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你了。我承認,我一開始的確被你完美的容顏和無比高貴優雅的氣質所吸引,但隨著對你的了解越來越深入,我才逐漸發現你獨特的魅力。灼華那麼多高貴美麗的富家千金,但唯有你,就像照進我心靈深處的一道光,把我的靈魂點亮。你給一般人的直觀印象,或許是那種傻白甜蠢萌、內心脆弱、思想膚淺、毫無主見的小女生,但是在我的眼中,你內心卻住著一位氣場強大的女王,你比任何人想象得都要智慧、堅強、獨立、深刻!我愛你,羽蓁,我願意用今後的每一天去發掘你心靈深處的寶藏,和你一同在愛中度過這在地如在天的一生!羽蓁,你是我永遠的公主,永遠的靈魂伴侶!”
凱瑞斯花園的千年橡樹,山川湖泊,亭台樓閣,和那段永恒唯美的旋律與詩歌,又一次見證了一對眷侶的愛情。在這象牙塔頂的青春年代,我和小仙女在愛中遇見了彼此,兩個契合的靈魂,終於合為一體。縱使前路漫漫,荊棘叢生,我們十指緊扣,無所畏懼!
【本章完結,敬請期待更精彩的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