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車司機馬叔站在殯儀館庭院的角落里,漫不經心地抽著煙,看著黑白色調衣著的吊唁者們魚貫而入。
“哎……可算是忙完了。”剛剛脫掉白大褂的殯葬師從隱蔽的側門里出來,一同看著那些哀戚的賓客。作為內部流程的直接參與者,這一位“花圃”线人不僅要負責親手為死去的葉淺萌清潔屍身、初步保鮮、穿上衣裙、整理遺容,還要承擔起這具誘人嬌軀在這段時間的保管工作——對美少女的屍體感興趣的可不僅僅是有組織的他們,某個一時性起的雜工就有可能給這具難得的身體造成難以挽回的破壞。
“真是個上等貨色。”殯葬師沒有抽煙,拿著自己的茶杯喝了兩口,帶著點回味地感嘆了一聲,“呵,倒也難怪這麼多人來送她……”
葉淺萌是學院人氣最高的女生之一,也是學院學生會的副主席,因此來與這位美少女告別的年輕人格外的多——所以,某個其實和死者沒什麼關系的新生也得以混入其中。
細碎的低語聲中,他在人流里有些緊張地轉過了儀式廳的照壁。
讓自己一見鍾情的漂亮小學姐……蘿莉的可愛容貌和甜嫩氣質,前輩的優雅沉穩和溫柔,讓葉淺萌的形象鮮明又深刻地烙在了他的腦海里。那晚在晚會上見過一面之後,他在很是輾轉反側了一番。
但是,完全超乎意料地,他第二天卻突然聽說葉淺萌學姐死了,還是被三個人迷奸奸殺的……
胡思亂想著,他順著人流走進了告別儀式的大廳。隨著空間的開闊,竊竊私語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去,讓他從雜念的潮水里上浮出來,抬頭環顧這座容納了可能有好幾百人的儀式場地。
四周是黑色的帷幕,然後是一排排椅子,已經擠擠挨挨地坐滿了致哀的來客,前排留給了少女死者的家人和密友。再往前,空間中央的白色大理石墓台上,環繞著花朵和綠植的細白布單下,是一個嬌小而纖細的人體輪廓。
“葉淺萌學姐……”他發干的嘴唇蠕動了一下。
輕柔但悲哀的旋律中,一身黑色禮服的司儀緩慢而凝重地揭開了白布,讓死去的少女最後一次告別她在世間的羈絆。
他這樣混進來的家伙自然是沒有太靠前的位置的,也就沒能第一時間看到葉淺萌的遺容。但大廳里忽然涌起的一陣壓低的、飽含惋惜的驚嘆聲已經昭示了那被展現出來的靜謐之美——
純美脫俗的合法蘿莉靜靜安息於百合與白菊的花叢中。輕軟的烏發梳理整齊,柔順地挽在纖弱的肩頭上,映襯著少女失去血色的可憐容顏。
白色綴蕾絲花的女式長袖襯衣領口系著,純黑的寬擺過膝裙在白布上鋪開成扇形,裁剪合身的衣物風格保守,但依然能顯出少女青澀可愛的身段:黑色的寬緞帶束緊了纖腰,收窄的线條以一種雅致的形式襯出了死去的女孩兒那含蓄優雅的微隆胸脯。
素白纖秀的小手輕輕交疊於平坦的小腹上,裙擺長過膝蓋,只露出小半截光潤如玉的修長小腿;白色棉長襪包裹的玲瓏小腳丫掩映在花葉叢里,使人聯想到森林中出沒的精靈或者擺盤精美的小甜點。
在那位殯儀館的殯葬師,或者說“花圃”的“花藝師”的高超手藝之下,死得很不安詳的葉淺萌已經恢復了恬靜溫婉的面容,有著長長睫毛的眼瞼輕闔,粉櫻小嘴的嘴角彎起一個可愛的弧度,仿佛甜睡。
“好漂亮……”
“嗚……學姐這麼可愛,怎麼會被害死……”
“哎……”
即使是靜默的葬禮場合,也不可避免地涌起了一陣壓低的驚嘆。安靜的女孩兒散發著聖潔之美、青春之美和消逝之美,悲哀而純淨近乎宗教感的氛圍攝住了絕大多數的在場者。
然而,仍然有那麼極少數的家伙在想著某些褻瀆的東西——看著葉淺萌天使般安詳恬靜的唯美遺容,他腦子里無法自抑地想象著學姐被殺害的場景——這具稚美動人的纖巧肉體在大床上掙扎,被三個野蠻的雄性狠狠糟蹋;這張青澀純潔的精致面容被痛苦和快感所扭曲,被強行染上欲望的酡紅;這只粉潤的櫻桃小嘴兒被粗暴地強吻,發出軟弱可憐的哭泣和甜美入骨的呻吟;粗硬的丑惡之物毫不憐惜地撕裂稚嫩的花瓣,沾滿聖潔的鮮血,蹂躪純真的花園;三個人,恐怕女孩兒的櫻口和後庭也……還有她那嫩嫩的胸脯、秀氣的小手和精致的小腳丫,哪個不是令人銷魂的稀世珍寶?
死者的家人和密友們正在依次致悼詞。葉淺萌生前無疑是最令人喜愛的那種女孩子,這些悼詞也就分外的真情實意、令人動容。有人聲音發顫,更有人潸然淚下乃至痛哭失聲。
他低著頭身處其間,面色凝重,好像還在微微顫抖,仿佛正悲痛得無法自已。
然而,他努力壓抑的卻不是哀傷,而是甚至出乎他自己意料的興奮。同哀悼完全不沾邊的想法正在他的腦子里瘋狂地翻涌——
學姐死的時候,大眼睛翻白的樣子該有多誘人?那雙小腳丫是怎樣踢蹬的?有沒有穿襪子?那含苞待放的赤裸胸脯該有多麼雪白細嫩?瀕死時的起伏能不能讓那小巧的乳房搖晃起來?
死了還這麼可愛的肉體,有沒有被奸屍?
學姐的身體被三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徹底使用之後是什麼樣子?
……
身臨其境的幻想中,一再壓下自己的失態後,這場令他煎熬又滿足的葬禮也不知不覺地進行到了後半。吊唁者排好隊,依次走到墓台前,在近處最後一次注視葉淺萌的遺容,向死去的少女告別,然後退場。他磨磨蹭蹭地待到了過程的後半段,大廳里的人已經變得稀稀落落了,他才綴上了隊伍的末尾,一步步靠近死去的葉淺萌。
這是他第二次離她這麼近……大概也是最後一次。
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幻覺,他仿佛能聞到葉淺萌屍身上淡淡的冷香。那若有若無卻直觸心弦的悸動讓他幾乎忍不住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去抱住女孩兒柔弱無力的身體,從頭到腳地親吻她……甚至干脆把那三個凶手所做的事情再對這具精致的嫩屍重演一遍。
他飢渴的眼神死死盯著無知無覺的葉淺萌,從細長微翹的睫毛到足尖白襪的針腳,在腦海里一件件脫去她的衣裙,撫遍她每一寸失去體溫的肌膚;剔透的雪膚,嫩粉的乳尖,盈潤的唇瓣,精巧的纖足……在這具蘿莉嬌軀的每一個美妙之處留下吻痕、手印和齒跡,把淫靡的濁液塗滿這具潔淨的肉體,讓聖潔與汙穢交融起來……
他的手顫抖得厲害,理智和瘋狂的衝突前所未有地激烈。然而,就在他即將以社會性死亡為代價、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少女的屍體做出出格舉動之前,排在他後面的吊唁者已經略顯不耐煩地走到了他身邊。
仿佛被澆了一頭冷水,他一個激靈,從欲望的羅網中暫時掙脫出來。瞥了一眼那對履行義務式的中老年夫婦,又最後深深看了一眼葉淺萌依然寧靜的遺容,他握了握拳,轉身離去。
……
做夢似地,他茫然地走完了離場通道,站在了建築之外的陽光下;思緒卻似乎還留在大廳里,站在美少女學姐的遺體邊上,待到所有來賓離去,陪同她這具完美的蘿莉肉體走完存在的最後一段旅程。
恍惚間,他好像親眼看著儀式結束的大廳里燈光熄滅,葉淺萌的屍體被抬上推車,離開人們的目光和花朵的簇擁,進入終點前那缺乏美感的流程……
他幻想著,葉淺萌白白嫩嫩的小嬌屍乖乖地被推進髒兮兮的爐膛里,然後被紅熱的焰流吞沒;精致的面容、稚嫩的酥乳、青澀的嬌軀、纖白的雪腿、玲瓏的腳丫、秀巧的小手,在恐怖的高溫里燃燒枯萎;那些令人贊嘆的美物被殘暴的熱量摧毀為最粗陋的塵埃和結塊……
被死亡和愛欲弄得失魂落魄的年輕人看著火葬場煙囪上飄出的淡淡白煙——好像想分辨出哪一縷屬於她似的,徘徊了一陣,然後慢慢地離開了。
另一邊,幾部汽車向城郊的公墓駛去,車上是悲傷的親友們,還有一只裝著不相干的人的骨灰盒。
而差不多與此同時,殯儀館不起眼的側門里開出一輛同樣不起眼的兩廂車——當然,化為灰燼的只是一具不知道在冷庫深處被冰凍了多久的無名枯屍:即使再熟悉葉淺萌的人,也無從用這捧骨灰來辨認它從前的主人。無論從審美還是利益出發,“花圃”都不會允許葉淺萌這具珍貴的肉體就這麼消失在火焰里。
作為一種稀有而珍貴的財富,葉淺萌這具藝術品般的精美屍身將接受最好的保存處理,然後作為一具可愛的上等肉玩具獲得她新的生命——以及,迎來她的主人。
“花圃”的鑒定師委員會爭執了一個多小時,最終還是因為稍差的新鮮度而沒有給葉淺萌的嬌屍授予“神品”的最高評價。
不過,一具妙品上評級的處女肉體,又是難得的合法蘿莉型小美人,也稱得上“花圃”的頂尖素材了。大區理事長親自監督,兩位高級“花藝師”合作,為葉淺萌的屍體做了永久保存、精細處理和風格設計。
然後,在當月面向VIP們的“品鑒會”上,穿著華貴公主裙、白絲長手套和長襪,戴著水晶小頭冠,踩著帶蝴蝶結的兒童款圓頭小皮鞋的葉淺萌被拍賣出了一個本年度新高的價格——這個價格中為人所知的一小部分,是某個產品下一年度在一座大城市的特許經營權。
盡管家境優裕,葉淺萌在活著的時候也從未與這麼大量的財富打過交道;但她死後的身體卻實打實地賣出了這樣的高價。如果這個不幸的女孩兒知道自己冷冰冰的屍體居然如此值錢,她會作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