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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與艦娘的哲學通信 第五章

與艦娘的哲學通信 式陽 11319 2023-11-19 01:25

  [chapter:五 Recover 復寫]\r

   >>1\r

   松風逐漸習慣了戴著頭盔的生活,不過她還是想趕緊從老姐那里把帽子拿回來,就算放在頭盔上也讓她安心一點。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戴著自己的帽子的她比起算上蝴蝶結的老姐要高上那麼一小點——實際兩人身高相同——而戴著頭盔就矮了。因為那晚被打飛所致的腦震蕩,她無法出戰,只能在辦公室里擔任秘書艦,也不知是不是因禍得福,但是從同伴們的反應來看,大多數還是羨慕的。她身旁的提督早已埋在過去幾天欠下的工作中,而她手頭的工作則顯然較少。\r

   “那個,你究竟是因為什麼不彈吉他了呢?這雙手如果不去看上面的傷痕,還是很漂亮的啊,纖長的手指撥弄琴弦的樣子,加上溫柔的聲音,沒有遍布傷痕的容貌,應該很招青眼才對。”松風撥弄著自己的呆毛,對眼前的工作產生了厭倦,於是看向提督問道。其實她根本看不見那雙手,提督由於過去的嚴重傷情和截肢的緣故,永遠都是長衣長袖戴著手套,就差用不合軍規的面具武裝自己了。不過她很是喜歡提督的衣架子身材,覺得他怎樣穿衣服都賞心悅目。\r

   “那我就說了。” 淺井放下手頭的工作,開始講述往事,“知道深海教嗎?當然你們都知道,一群難纏的家伙。”他說到這里,感覺熱了起來,仲秋的溫度還是有點小高,他於是將手套脫去了。這一看似自然的行動被松風捕捉到了,畢竟她是一個敏感的孩子,不然她也不會和老姐商量晚上追凶的計劃。她在夏天來到這里,印象中就算在夏天酷熱難耐的環境中,他也不曾改變緊緊包裹自己的著裝方式。\r

   “那群人相信不可理喻的信條,有自己的武裝力量,四處作惡。”提督使勁撐住桌子站起來,桌子吱嘎作響,他已然沒了辦公的興致。松風看向文件堆,稍微替提督捏了把汗,想去再分擔一點工作,卻被謝絕了。他繞著桌旁緩緩地走著,一邊敘述著往事。\r

   在軍方的特殊學校中學習的他,曾經是某個校內樂隊的一員,後來樂隊的人氣主唱卷入深海教暴徒對軍區邊界的恐怖襲擊去世,樂隊成員為了紀念她,就很少演奏了。那個前輩姓黑木,除了在樂隊中的合作,他們便沒有什麼交集了。反正這個學校的學生本來都沒有姓名,有的只是軍方的孤兒院為他們賦予的名字,當然,本來記得自己的姓名的孤兒可以報上真名予以保留,但是他沒有選擇的權利。\r

   “真想聽一次你的演奏。”她發自真心地說,“你的技術一定不賴吧,畢竟是人氣主唱的伴奏與和聲。”\r

   “真的想聽麼,想聽我可以晚上在課後來一曲。”他不再憤怒,隨和地倚在桌旁答道,這與松風的印象大相徑庭。按照印象,他此時本應舉出一堆和工作相關的理由婉言謝絕,然而他卻爽快地答應了。\r

   “看來猛睡一場真能夠改變一個人……”獨自思考著他改變的原因,不知其中原委的少女的臉上不經意間被笑容寫滿。她很高興能夠看到提督的振作,作為一個喜歡提督設立的小圖書館的人,她十分認同提督的品味,對提督的好感度也隨著對他的認識的深入而漸漸升高。“那麼趕緊工作吧,不然晚上就沒有時間表演了。”“也是,得加快速度了。”他從往事的河流中跳出,回到忙著處理各類文件的現實的深淵。\r

   “這樣勤奮工作的你,我也很喜歡哦。”沒有說出的這句話,令她更加臉紅了起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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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r

   “第一天的工作,感覺如何?”棕色頭發的緊身衣端著青綠色的果酒,看向完成了第一日的工作的藍灰少女。今天的夜間酒吧全員到齊,熱鬧非凡,主要是因為第一天到北方戰場暫時沒有工作。大家各取所需,喝清酒的、喝洋酒的、不喝酒的各找各所好,酒保那智則成了全場最忙。\r

   霞一臉不情願,但在大家的催促下她不得不說出令她糾結的真相:“他可從來沒有在我,當然還有皋月面前唱過歌……還彈著吉他!我都沒見過他的吉他,真是個無藥可救的渣渣……”失落寫在少女的臉上。她離開那里後那里發生了太多的變化,令她有點來不及接受。\r

   “‘還有皋月’是多余的。”魔王和響異口同聲地吐槽。而TK則在旁邊補了一句“未必”。“什麼歌呢?”清澈的聲音繼續從旁邊的大鳳那里傳來。\r

   “奇奇怪怪的,用的一種不像是人類說的語言。雖然他(かれ)唱的很深情,但是沒人聽得懂唱的是什麼。不過大家反應還是很熱烈就是了,畢竟是他第一次演唱。”\r

   足柄在一旁笑了幾聲,嘆出一口氣:“這個稱呼,哎呀呀……又暴露了真心。”“真是的足柄,不要點破嘛。”酒保自己斟了一杯達摩在旁邊欣賞著這出好戲。而意識到了自己失言的小主角此時又是滿臉漲紅,想說幾句為自己辯解一下,但是放棄了。\r

   “有沒有反復聽到什麼單詞或是音節呢?”木曾認真地問道。\r

   “有,像是‘別廖茲(берёзы,白樺林)’、‘奧切古(отчего,為什麼)’什麼的。”(作者注:俄文轉日文再轉回來太費勁了,故直接轉為中文,畢竟不是用日文在寫作,偷懶見諒。)\r

   “Хорошо. Он мой товарищ.(真好,他是我的同志呢。)”沒有什麼音調地說出一句俄語,響令在座的諸位一臉茫然。\r

   “所以是俄語麼……北方的戰事真令人懷念。”雖然歷史上未與北方冰雪之國交戰過,木曾依然開始自顧自懷念過去。這習慣也算是改不掉了。一旁的齊柏林也開始懷念不存在的過去,果然中二病是治不好的。同為中二病患者的魔王卻是“內行”,於是她看著響說:“Асаи тоже мой товарищ.(淺井也是我的同志。)”魔王這冷不丁的一句則令在場的人們都震驚了,她們紛紛詢問魔王為何會俄語。“以前中二病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會了很多語言很多單詞……當然現在也沒痊愈就是了。再者不會這麼多語言我怎麼給你們起作戰代號?”魔王理直氣壯地朝著大家說,令特勤艦隊的諸位手下哭笑不得。她們雖然表面上接受了作戰代號,但都對這種有點不成熟的東西感到了一絲可笑,當然沒有人會在魔王面前說,但是這是共識。但說到底,為什麼魔王一直如此中二呢?\r

   “說來話長,不過起作戰代號是向一個和父親關系很好的叔叔學的,他曾經在特種部隊服役,在特種部隊那里他們隱去姓名,使用代號交流,生活。他的代號是‘荷魯斯’,轉為日文名的‘隼’,以此為名。當然因為種種原因,我在學校里也沒用過真名。回歸正題,後輩唱的是《白樺林》這首歌。那,威爾,准備兩下,把你那口伏特加喝了,我們也過一遍?我教過你的,我們唱中音。還有,新人去把後輩的錄音截出來,公頻播放當伴奏,反正本來他就負責和聲。”魔王掙脫懶人沙發的懷抱,站起來撣了撣衣服,以示自己的重視和准備完畢。(作者注:為什麼讓響爺唱中音,自己去聽四處回響的哈啦休……)\r

   “頓頓燉噸盾……哈啊。來了北方,就唱北方的歌。”響一氣飲盡杯中的伏特加,大喘一口氣,從吧台椅子上站起來,一切都向兩個內心的俄羅斯人的表演發展。\r

   \r

   Отчего так в России берёзы шумят?\r

   Отчего белоствольные всё понимают?\r

   У дорог прислонившись по ветру стоят\r

   И листву так печально кидают.\r

   \r

   Я пойду по дороге, простору я рад,\r

   Может это лишь всё, что я в жизни узнаю.\r

   Отчего так печальные листья летят,\r

   Под рубахою душу ласкают?\r

   \r

   А на сердце опять горячо-горячо,\r

   И опять, и опять без ответа.\r

   А листочек с берёзки упал на плечо,\r

   Он как я, оторвался от веток.\r

   \r

   Посидим на дорожку, родная, с тобой,\r

   Ты пойми, я вернусь, не печалься, не стоит.\r

   И старуха махнёт на прощанье рукой,\r

   И за мною калитку закроет.\r

   \r

   Отчего так в России берёзы шумят?\r

   Отчего хорошо так гармошка играет?\r

   Пальцы ветром по кнопочкам враз пролетят,\r

   А последняя, эх, западает...\r

   \r

   А на сердце опять горячо-горячо,\r

   И опять, и опять без ответа.\r

   А листочек с берёзки упал на плечо,\r

   Он как я, оторвался от веток.\r

   А на сердце опять горячо-горячо,\r

   И опять, и опять без ответа.\r

   А листочек с берёзки упал на плечо,\r

   Он как я, оторвался от веток.\r

   \r

   (作者注:感謝原唱Любэ(柳拜)樂隊。還有這才不是湊字數……上一章字數都爆表了還湊個毛线,只是想安利這個樂隊和這首歌罷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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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響爺頭發白。男中音與女中音深情的配合無可挑剔,而後掌聲響徹整個堡壘,錄像當中掌聲也同時傳來,反應的一致令人稱奇。\r

   “不知為何就知道了這麼一首異國的歌,就這麼唱了,自己也不盡然全部懂其中的內容。”錄像中男中音向著全班說道,“美的東西,大家都不必透徹地了解其內涵,就可以知道其中的美;但要懂得最美之處,還是要透徹地理解它。明天我會找歌詞和翻譯抄寫在黑板上。今天就到這里。”錄像隨後終止。\r

   “突然有一種很想認識他的衝動,不過怕是很難見到他。”異國的觀察員說,“他一定是一個很有品味的人。我沒有參與監視活動。直到現在才知道你們在監視著如此有趣的一個男子。請務必告訴我更多關於他的信息,我很好奇。”“可別提了……過去這家伙簡直是個書呆子。”魔王如實說道,“只不過現在審美能力提高了而已。在艦隊當中設置小圖書館什麼的,給驅逐艦上課種種此類行為,說明他還是很有趣味的。”\r

   “最終還是我將他改造成了一個有趣的人。”魔王並沒有這麼說,她對於這樣通過改寫人格來改造一個人心理的可怕行徑也不曾後悔過,她只不過把那群孩子要花幾年完成的一件她看來“理所當然”的事情提前了罷了。將一個人已成死結的內心的线路拆散重繞,讓死去的心重新跳動,她本來沒有這種權力,也本不必管他的死活。是科學和天賜的機會讓他和她之間有了這樣特殊的關系。總之,以科學實驗為主要目的,以實際的拯救為次要目的的她絕不會為改造人格一事而悔,哪怕她很有可能抹殺了一個陰郁的人格並用一個相對陽光的人格取而代之。他對於他的改變,會當是“啟示”吧——畢竟魔王是這麼“寫”在他的大腦里的。\r

   “要麼再來一首?可惜沒有伴奏。”魔王重新投向懶人沙發的懷抱,但她依然做好了隨時放歌的准備。\r

   “用日語就ok了。”從一臉茫然和感動中回復的武藏向旗艦說。\r

   “那來吧,下一首是很久以前的流行歌曲。”魔王用反物理的姿勢直著身子站起來,放開了一切過去的約束,只是作為一位歌手縱情地歌唱著,宣泄著自己的內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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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r

   “……他一直閉著眼睛自彈自唱著,完全地沉浸在表演中。琴弦停止顫動的那一瞬,他抬起頭,睜開眼睛,看向我們,露出了棕色的瞳仁,他魅力的源泉,未知的歌詞中的類似憂傷的不能描述的感情從他的眼中迸發出來,一切能用言語表達的感情在此時顯得微不足道。那一瞬間我真的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但想想我並不知道幾個男性人類,這個結論顯然是錯誤的。”柔和的字跡落在泛黃的紙上。\r

   黑夜中,鎮守府已經停電以節約資源。身著少見的黑色睡衣的少女在月光下寫著自己的日記。與看似漠然的外表不同,她是如此敏感,從來不想忘記自己度過的每一毫秒,於是將自己的記憶永久地用筆鐫刻在淡黃的紙上。她回顧她誕生以來這幾個月的事情,從最初的兩人到曾經二十人的大家庭。每次她們從海平线上歸來,將裝滿著從敵方手里繳獲的資源的運輸桶放在埠頭上,看見的總是那個准備好了迎接她們,坐在岸邊翹首以待的身影。在他的身旁,會放著間宮准備好的涼茶:喝下去並不是特別有味的,卻讓人回味出一絲甘甜的涼茶。對於在一開始對這里陌生而有損傷的同伴,他會快速指引她們入渠,因為無法快速跑動為她們指路,他只能在急促的言語中表達他對於傷者的催促和關懷。她有時也期待接受他這樣笨拙而溫暖的關懷,但她太優秀了——畢竟她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若要直接說出“請給我更多的關愛”的話,她估計會羞赧到臉與頭發一般潮紅。\r

   如今她的寢室只剩下了她一人,深夜中的她感到了孤獨和自由。她依然不是很想將自己的情緒顯現在臉上,但她看著自己的痴迷,放下了一切她引以為傲的完美的士兵的舉止,以左手食指抵唇,閉上雙眼,用無人聽過的笑聲笑著。這笑聲與她平時冷徹透明的聲音不同,卻是和那涼茶有著同種的韻味,平淡,而在尾梢有著甜意。\r

   她有所察覺,在他身上的變化:以前的他雖然溫暖,可是更多的暖意去向虛無;現在的他的溫暖終於感染到了更多的人。最後她看向扉頁並祈禱,這是她每天晚上的例行公事。扉頁上有著一句意義並不明晰的,來自僅有一面之緣的老者的隱喻——“願你成為大海里的一滴水。”\r

   (作者注:第一句的原型是Kurt Cobain在93年紐約不插電演唱會最後的眼神,我果然還是文筆太青,怎麼都無法寫出那樣的感覺,歉意。最後一句是隔壁蒼藍的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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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r

   M島的艦娘每周都有至少一天因為前幾天的超額完成任務而獲得的休息日,鑒於提督對於深海殘存部隊的運行模式的徹底分析,她們的收益一直位居後勤管理的前列,能獲得特殊的假日也不足為奇。在假日中,她們一般會依照各自的休息方式來調整狀態,有時她們也會參加一些由提督組織的活動——就像她們在他昏迷的那兩天所做的那樣,體育運動或是棋牌消遣,在圖書室喝茶看書自然也是好選擇。在那兩天,不知火可謂完美地履行了代理提督的職責去組織活動,安排崗位,雖然她自己渾然不知自己起了多大的作用,只是覺得自己應該盡職而已。\r

   在提督醒來後的第一個休息日,他帶著她們去體育館打籃球。這鎮守府恰是一所廢棄的學校改建而來,各類適合學生的設施一應俱全,不知是否因此提督選擇充當一名老師來教育他可愛的學生們。體育館雖然從外面看上去破破爛爛,但是內部設施意外地保存得不錯,學生們也確實很喜歡這里——只是因為她們沒有見識過更好的而已。\r

   學生們在簡陋的更衣室里將制服脫下,換上運動服,提督在外面等待,將籃球在小腿和椅子間的縫隙里左右運來運去。他曾經是一把好手,如今只能作壁上觀。因為身體的原因,當他想講解某個動作的時候,他只能真正地“講解”,然後從學生當中擇優作為參考標准。雖然沒有學生對於這樣一位體育老師手把手教她們動作有任何的不滿——不如說她們很是尊敬他——但他還是不想浪費她們的時間看一個殘疾人緩慢地示范動作。當然,現在她們的水平已經不需要他的指導了。\r

   現在鎮守府里一共有17位艦娘,沒法正好分成兩撥。之前皋月還在的時候,加上提督剛好可以分四撥,也被他婉言謝絕。漸漸地,大家都默認他只會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時不時指出隊員的失誤或是犯規。但是在今天,事情發生了變化。當學生們換好衣服從更衣室里有說有笑地出來時,她們驚訝地看到老師正在費力地做准備運動。“要不要試試看帶我一個?”老師摘下軍帽放在椅子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我可以不首發登場,因為我在場的時候,難免我們的一隊的進攻速度會變慢……”從他露出稍微有點難堪的笑容的時候,他其實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准備,因為這和他之前的表現相差很大。然而他沒有想到,熱心的學生們打斷了他的話,紛紛表達了歡迎。\r

   她們一般隨機分組,這次在老師的建議下根據等級分組,60-69級一隊,稱作A隊;老師和其他等級則是B隊。隨著初月在與朝霜的跳球中勝利,A隊獲得球權。秋月級的三姐妹全部在A隊首發,這使兩邊的身高有了“巨大”的差距。那麼B隊應該如何應對呢?\r

   \r

   作者注:一般而論在同人作品及部分官方授權的小說設定中,驅逐艦的身高隨建造年代的推移和噸位的增長而增高,公認神風級最矮(從約125cm-140cm不等),秋月級及島風最高(不超過165cm),也有個別設定會將某些特殊的驅逐艦,例如六驅、山風、高波、卷風雲、朝山雲的身高微作調整。本作品當中雖不會給出所有人的數值,但大致遵循上述原則。大型艦的身高設置也同理安排,本作品當中的艦娘最高身高為武藏,甚至稍高於男主角。\r

   \r

   B隊隊員一開始嘗試用突破進攻撕裂對方遮天蔽日的防守,可是這卻中了秋月級的下懷。她們利用身高優勢屢屢送出封蓋,令B隊的進攻凝滯不前,於是她們只能采取不穩定的遠距離投籃。A隊分工負責明確,秋月級不斷依靠身體優勢衝擊B隊內线,同時兼顧防守;而首發另外兩人野分和嵐則積極跑位消耗防守者體力,不時下快攻進行反擊,使得B隊攻守兩難全,疲於奔命。在分差來到8分的時候,老師為B隊叫了一個暫停。他卷起褲腿,沒有血色的軀干就那樣暴露在部下眼前。這令她們為之一驚。\r

   “辛苦各位了,想必和秋月她們對位是個艱巨的任務。接下來我會上一會兒……等到我們領先之後我就會下場。”接著老師又為隊員們開始分配戰術,准備吹響反攻的號角。\r

   暫停後B隊的陣容為神風級四人和老師;A隊陣容為四驅和秋月。在舞風錯失了暫停後的第一個上籃後,老師站在底线准備發球。他隨意地將球一甩,球炮彈般地飛向朝著前方高速衝刺的神風,她在籃底下剛好接到球。此時秋月已然殺到她身旁封蓋,正當秋月看到神風准備出手而為自己又一個蓋帽進賬得意時,神風卻只是做了個假動作虛晃一槍,秋月只能在飛出界外的過程中眼睜睜看著神風上空籃得手。下一個回合老師又巧妙地從人縫中傳球給無人盯防的松風。依然戴著頭盔以保護的她已經可以參加運動,她也成功得分。\r

   老師在幾個回合後,實現反超之後便下場了,他並沒有直接得分,也沒有試圖通過身體強吃防守隊員,只是以自己的視野幫助全隊其他人的進攻。他自然不在乎這場比賽的結果,因為他只是通過這樣的形式在“改寫”自己。他又坐回場下,看著場上學生們精彩的攻防,並且感到簡單的滿足。\r

   “司令變了呢。”在暫停時間中,同隊的不知火向他說,“逐漸開朗了起來。”\r

   “這是神明予我的啟示,在那漫長的黑夜中。”他笑了笑,故作玄虛地說著,“她說,如果牧羊人不知道自己將去向何方,那麼羊羔也將迷失在曠野中。我不想這樣,因為你們是……”\r

   “如果霞還在這里的話,一定會先狠狠地訓斥你然後又為之高興的。”她依舊不想表達出自己內心的喜悅,只是代用他人之口來訴說,“可惜她現在看不見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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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r

   特勤艦隊的全員在作戰中心中正襟危坐,她們對於放松和嚴肅間的轉變已經駕輕就熟。魔王正在總結這幾天的初步攻堅作戰。“這個測試性質的戰斗反映出來了很有意思的情況。同艦種而言,我們這些從鐵底血海中殺出生天的老兵反而不如一個沒打過硬仗的新兵蛋子和國際友人打得好。雖然造成的傷害有限,你們兩個人的作戰方式還是值得研究的。請兩人各自對自己的表現作一些分析。”\r

   格拉芙做出“你先請”的手勢,看上去她對於自己的優秀表現甚至感到了疑惑。霞不得不先行發言。她也思索了一會兒,不過很快就有了一些結論,因為她的作戰思路和在他手下時並沒有太大的變化。\r

   “啊,好的。眾所周知,驅逐艦在面對陸基的時候輸出非常有限。也已總結出了使用上陸武器的時機應該在敵方基地接近大破的時候,可以一鼓作氣收到更好的效果。所以先行攻擊階段我放棄了內火艇和火箭彈。相反地,更為能夠輸出的戰艦、航母和重巡洋艦掩護才是驅逐艦應該做的事情。之前和足柄姐配合的時候,我在白天作戰時就負責拉煙霧掩護,夜間負責發射照明彈和雷達輔助,僅此而已。”\r

   “減少自己的損傷,通過我和那智擅長的跨射來進攻,確實更有效率。”足柄補充道,“我們雖然都是單兵作戰的精英,這時還是更應該以配合取勝。響一個勁衝擊前线,如果不是靠TK掩護,那麼現在已經……”\r

   “我的作戰確實不如新人。這只不死鳥差點就死在戰場上了,是我的錯。”響拉低帽檐,抿住嘴唇,雖然不服氣,但也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與只能在修復槽里慢慢恢復的後勤部隊的孩子不同,她又浪費了幾個高速修復材料來進行\r

   嘗試,而效果則很慘淡。她滿懷感激地看向TK,看到卻只是依然空虛地盯著某無意義位置的眼眸。\r

   “那麼接下來該我說了。”齊柏林壓低嗓音,故作深沉,“我的傑出發揮自然與祖國的驕傲科技密不可分……”“又來了啊。”魔王對於齊柏林贊揚祖國偉大科技的言論已經聽到無感,“不過說不定有些特殊加成,有待考證,請你帶著同樣數量的彗星一二甲和Ju87C做對照實驗。那,除此之外呢?”\r

   齊柏林傲然矗立,雙手交叉置於胸下,極自信地說:“沒有慈悲的,痛快瀟灑的作戰心態,抱著將敵人全數殲滅的覺悟是我覺得最為關鍵的。龍驤前輩在見到那小巧可愛的北方棲姬的時候,有了憐憫之心吧。”\r

   “嗨呀,咱不是,咱沒有……咱怎麼能對敵人有憐憫之心啥的。”\r

   “前輩發送艦載機的時候,吟咒的速度顯然變慢了哦?這可不行啊,前輩。”齊柏林用低沉的嗓音勸誡前輩。在殲滅敵人的時候,她和所有來自那個國家的人一樣,嚴謹認真,絕不手軟。\r

   “咱和那孩子有點交情啥的……”聲音越來越小,龍驤似乎不打算為自己辯解下去。\r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是更在乎過去的與敵人的交情,還是更看重為自己所在的軍隊帶來勝利?”\r

   “不要再說了。”大鳳出來為兩位戰友打圓場,“我們都身經百戰了,不會有這樣的同情心的。”\r

   “希望如此。”齊柏林那沒什麼血色的皮膚在燈光下顯得近乎透明,仿佛里面涌動的血液都清晰可見。她驕傲地看向其他人,卻意外發現魔王眉頭緊鎖。但她很快恢復了一般的姿態,並且站起來發言:“接下來宣布幾條好消息。第一,北方棲姬因為處於深海控制范圍的北極,戰线拉得太長,難以補給,所以沒有回復機制;第二,北方軍將會投入更多援軍,我們將盡力配合他們作戰。作戰部分到此結束。接下來的好消息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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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r

   魔王從不知什麼地方掏出一件襯衫,主色調為紫色,上面用紅线繡著花紋。圖案有如清真寺的穹頂般復雜,充滿了幾何美感。“芬里爾,這是你丈夫的手藝,你比我清楚得多了。總部醫院寄來的,說他病情有轉好,能從事復雜的手工了。”魔王將襯衫一甩,足柄起身接住,發現在衣領上鑲著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和她的殲敵數目。她緊緊抱著這件襯衫,貪婪地嗅著上面的味道,有如一條狼犬。雖然大體上是醫院的“干淨的”味道,但總有那麼一絲丈夫的香味。其他人都為之感動,只有魔王毫不留情地吐槽道:“稍微克制一下你的野性。”於是餓狼便收起襯衫,重新坐好。\r

   “最後一條好消息是人事方面的。從總部來的登陸艦秋津丸即將在特勤艦隊服役協助北方作戰,代號‘Magatsu(禍津)’。”\r

   “這代號比我那個還不吉利。”“縱火犯”霧島聽到這個代號也不禁有點不解,“為什麼要這麼……”\r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魔王補充道。\r

   “那看來是北上的病友了呢。真是拿你們這幫人沒辦法。”副旗艦武藏與魔王不同,視代號為過家家游戲一般幼稚。\r

   “會議到此為止,散會。”魔王語氣平淡,沒有在話里加上力度,聽不出她在得知這些好消息後的喜悅。眾人皆知魔王乃是天之邪鬼,然而這確實不符合她的性格,終究沒人懷疑這一點。其他人各自回到崗位上,只有魔王一人留在作戰中心中。她確認自己獨身一人,打開了在會議期間收到的,來自弗蘭肯斯坦這個匿名者的郵件。\r

   “M.F.K:留意軍中新聞的人知道,最近的軍中案例大幅增多。這固然和官方給出的理由深海教的愈發猖狂有關,但也許有更深層的原因。弗蘭肯斯坦敬上”\r

   匿名者玄而又玄的發言很是惱人,但是問題不在於這兒。按照軍方公示的信息,給特勤艦隊提督的信件應該不會發到這里。這個郵箱應該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知道的人軍銜必然在准將及以上,但不排除意外情況。\r

   “我不知道你是誰,不知道你為什麼稱我為MFK,也不知道你的意圖究竟是什麼。如果想要在高層挑撥離間,你命不久矣。”\r

   回信沒發出去多久回信的回信便抵達了。敬稱抬頭一切都省略了,只有短短一句話:“你會懂的,只是我看不到那一天了。”\r

   魔王討厭這種自以為長輩說教的口氣,將弗蘭肯斯坦的郵件全部刪除。只是發泄,因為她將其內容記得很清楚。這個瘋子正試圖在她的內心渲染恐怖,而她嗤之以鼻。她看了看時間,距離新成員的抵達還有兩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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