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給阿茲拉爾的系列委托:《阿茲拉爾的位面漫游》——格利亞特篇(第四章)(上+中)
阿茲拉爾的位面漫游——格利亞特篇(第四章)(上+中)
commission for 阿茲拉爾
by 愛吃肉的龍仆
注:(1)本文的角色,情節與玩法等設定均由委托者制訂。
身為龍族的一員,阿茲拉爾無需受到種種限制。如果他願意,他甚至可以直接飛往懸浮在雲端之上的龍城,不過那算不上有趣的旅行。一番思考後,他決定選用其他種族前往龍城的重要交通工具——飛艇。在希爾德,飛艇的往來受到冒險家聯盟的管控,因此離開雷焱的酒館後,阿茲拉爾直奔冒險家聯盟,想要打聽是否有前往龍之城的飛艇。
“龍城?請稍等,我幫您查詢一下。”櫃台後的服務員一邊回應一邊手忙腳亂地翻看文件,“似乎……沒有,這個月提交的入城申請都被拒絕了。”
“一艘都沒有?”阿茲拉爾微微皺眉,“身為聯盟第二大城市,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吧?”
“我們也沒辦法,只能怪近年來那邊的入城條件越來越苛刻了。”服務員無奈地聳聳肩,“等等,從記錄上來看有一艘飛艇得到了許可,但它不屬於冒險家聯盟,而是伊思商團的私人飛艇。”
“我可以搭乘嗎?”
“這種事我們做不了主,你只能親自去和商團商量。”
阿茲拉爾沒在冒險家聯盟繼續耽誤時間,直接前往希爾德的空港。他剛剛抵達那片專供飛艇起落的開闊廣場,便看到了一輛輛正忙著運貨的馬車,以及停駐在廣場中心的巨型豪華飛艇。它的體積勝過成年巨龍,整體呈天藍色,船身上銘刻著伊思商團的天鵝團徽,一支支螺旋槳在陽光下閃著耀眼光芒。
看起來還挺氣派的。
阿茲拉爾思索著,准備靠近飛艇,卻被從四面八方趕來的保鏢圍住了。“站住。”其中一人大聲呵斥道,“你沒看到外面的告示牌嗎?空港今天被伊思商團包下了,閒人不得入內。”
“我沒時間和雜魚糾纏。”阿茲拉爾面無表情,“把你們老板叫來。”
“好大的口氣,區區蜥蜴人,沒有資格——呃?”眼看阿茲拉爾掏出代表高階冒險家身份的白金徽章,在場的所有人都雙目圓瞪,大吃一驚。
“現在我有資格了嗎?”
“抱歉,冒險家大人。”保鏢一臉尷尬地撓了撓頭,先前的囂張氣焰一掃而空,“但是我們有規定……”
沒等保鏢把話說完,阿茲拉爾已經從衣袋中掏出一個沉甸甸的小布包扔給他。保鏢打開布包,目光立刻被其中亮閃閃的金幣吸引住了。
“就當做是辛苦費了,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吧。”
保鏢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小跑著奔向飛艇,其他人心照不宣地從阿茲拉爾身邊退開。他繼續前行,眼看已經來到飛艇腳下,又被一輛疾馳而來的馬車攔住了。一位身著華麗禮服的男人從車上緩步走下,朝他點頭致意。
“中午好,冒險家先生,我是歌姬號的管理員之一,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盡管這個男人滿面笑容,彬彬有禮,阿茲拉爾能從對方的眉宇間窺見潛藏的厭惡。“我就直說了。”他面不改色,“我要搭乘你們的飛艇前往龍城。”
“我不想拒絕您,先生。”男人面露難色,上下掃視身著簡陋連帽斗篷,懷抱石塊的奇怪蜥蜴人,“但是即使對於高階冒險家來說,歌姬號也不是免費的。”
“需要多少錢?“
“我建議你還是另找——”
“你是聾子嗎,還是聽不懂我的話?”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
“告訴我價格,其他的廢話不必多說。”
貴族男人顯然被阿茲拉爾的態度激怒了。他皺起眉頭,音調頓時高了幾度。“如果想搭乘歌姬號,就先交十萬,你這窮鬼給得起嗎?”
阿茲拉爾知道這個男人是在信口開河,卻沒有去爭辯。他嗤笑一聲,揮動龍爪,一個魔法陣隨之在男人頭頂浮現,成堆金幣立刻如同瀑布般從魔法陣中傾瀉出來。驚慌失措的男人還沒來得及躲閃,便被數以萬計的金幣掩埋起來。眨眼間,廣場上已經多了一座由金幣堆成的小山。
“我從自己的寶庫中傳送了一部分金幣過來,數量肯定是夠的。”阿茲拉爾朝周圍瞠目結舌的保鏢們解釋道,“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自己去數,不過我還是建議先把那家伙挖出來,否則他恐怕會被悶死或壓死在金幣堆里。”
語畢阿茲拉爾揚長而去,准備登上飛艇。這一次,沒有人再來阻攔他。
在空港的小插曲結束後,阿茲拉爾從另一位匆匆趕來,負責善後的管理人手中獲得了通行證,成功登上了歌姬號。客艙內十分寬敞,座位卻不多,想必是為了給乘客留下更多活動的空間。已經落座的乘客無一例外,都衣著華麗,護衛成群,八成是名門望族,亦或者巨富商賈。看到阿茲拉爾來到客艙後,他們紛紛敬而遠之,臉上滿是困惑與懷疑,甚至有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當場叫來飛艇的乘務員,大聲質問這是怎麼回事。
“抱歉,先生。”乘務員硬著頭皮回應道,“他擁有通行證,與您一樣是歌姬號的乘客。”
“怎麼可能?那可是只肮髒的蜥蜴人!你看他那一身破破爛爛的碎布,還抱著一塊愚蠢的石頭。”
“我明白您的意思,還請您多多見諒。”
“你們一定要盯緊那個可疑的家伙,免得出什麼差錯。”
“請放心,先生,歌姬號的乘務人員會確保您擁有一段舒適愜意的旅程。”
格利亞特的種族問題由來已久,根深蒂固,因此阿茲拉爾懶得和對方爭辯此事。他沒有理會其他乘客,按照通行證上的標號找到位於客艙角落的座位坐下來。他伸了個懶腰,一邊翻看身旁小圓桌上的書籍,一邊享用免費提供的零食與飲料。片刻後,他聽到了魔導驅動爐開始運作的低沉嗡鳴,隨之而來的便是螺旋槳加速旋轉的聲響。
“各位先生與女生請在座位上坐好。歌姬號正在升空,輕微的顛簸是正常現象,各位不必驚慌。”
伴隨著乘務員的引導與解釋,窗外的景色開始發生變化。繁榮的希爾德被飛艇甩在身下,越變越小,碧藍天幕在頭頂延展開來,其上點綴著朵朵流雲。在阿茲拉爾看來,飛行可謂家常便飯,平平無奇,不過對於人類來說,在高空翱翔的經歷屈指可數——飛艇確實是一種奢侈的交通工具。他們目不轉睛地望著窗外,不時會發出驚嘆,而當飛艇晃動得比較激烈時又會面露擔憂,忍不住向服務員詢問情況。阿茲拉爾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呵欠,有服務員注意到了他的與眾不同,主動走過來打招呼。
“我能為您提供什麼服務嗎?”
“沒有。”阿茲拉爾揮了揮爪,“只是感覺太無聊了。”
“請稍等片刻,冒險家,進入平穩飛行的階段後飛艇上就會開放更多娛樂項目。”
“我拭目以待。”
大概過了一刻鍾後,飛艇不再顛簸,窗外的景色被一成不變的雲海替代,這讓其他乘客也感到厭煩。在這種情況下飛艇的乘務員們再度出面,開始宣布眾人期待已久的消息。
“飛艇上的宴會大廳,賭場,按摩房與溫泉浴等設施已經開放,各位乘客可以自由活動,祝您游玩愉快。”
即使歌姬號已經是頂級飛艇,前往龍之城仍然需要耗費長達三天的時間,好在飛艇上有充足的娛樂項目可供客人消遣。混雜在人流之中,阿茲拉爾先去賭場逛了一圈,他沒有參與,只是在各個桌台邊旁觀。憑借著遠超人類的發達視覺與細致入微的觀察力,他能注意到賭桌上那些足以影響勝負的小動作,有時是賭徒想要出千,有時是莊家在暗中操縱賭局,無論是哪一種,賭桌上往往總是歡呼與哀嘆相互交織。在阿茲拉爾眼中這些賭徒與小丑無異,沒出片刻他便失去了興趣,前往飛艇上的溫泉浴消磨時光。或許是因為時間尚早,水霧朦朧的浴室中空無一人,這為阿茲拉爾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爭端。他在溫度適宜的泉水中泡了很久,甚至背靠浴池邊緣小睡了片刻,出浴後發現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下來。走廊上成排依靠魔力驅動的照明魔石已經開始工作,散發著柔和明亮的光,空氣中有美食與酒的香氣在飄蕩,預示著晚宴已經開始。
循著香味與樂器演奏的聲響,阿茲拉爾穿過長廊,走下螺旋狀的階梯,來到歌姬號的中心——宴會大廳。此地燈火通明,金碧輝煌,熱鬧非凡。在大廳北側寬闊的舞台格外醒目,此時正有樂團演奏曲調歡快的樂章。舞台周圍鋪著絲絨布的圓桌一張挨著一張,無論是否有客人,桌上都擺著豐盛的飯菜酒水。訓練有素的侍者遍布大廳各處,隨時准備提供最優質的服務。
“晚上好,先生。”眼看阿茲拉爾來到大廳入口,一名侍者面帶職業性的微笑迎上來,“請問您還有其他同伴嗎?”
“沒有。”
“好的,請跟我來,我會為您安排合適的座位。”
或許是考慮到有客人喜歡獨自用餐,大廳內設置了專門的單人桌位。入座後阿茲拉爾遣走了侍者,開始享用熱騰騰的豐盛晚宴——比起生肉,他更喜歡人類這些經過精心烹調,混有大量調味品的食物。他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觀察大廳內的其他客人。憑借高度發達的聽覺,即使大廳內人聲鼎沸,一片嘈雜,還有音樂的干擾,他依然能清晰辨別出客人們究竟在聊什麼。起初他以為自己會聽到一些乏味無趣的八卦新聞,可他很快覺察到很多客人的話題都集中在同一個點——龍之城上即將舉辦每十年一次的大型拍賣會。
哦?聽起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如果想要鑄造武器,僅有一塊地之母石肯定不夠,其余材料或許可以在這場拍賣會上獲得。
阿茲拉爾知道能拿到龍之城拍賣的東西一定是稀世珍品,心里不由升起一絲期待。他繼續側耳傾聽,想要收集更多與拍賣會有關的情報,卻被某個熟悉的聲音打擾了。他微微蹙眉,轉頭望向身旁不遠處的桌位,看到一名肥胖的中年男人正在朝著侍者大喊大叫。
“竟然把我的座位安排在這只肮髒的蜥蜴人旁邊?!你是故意針對我嗎?”
“不,雷文先生,不是的。”侍者局促不安地垂下頭,“目前大廳內只剩這一處座位了。如果您願意稍等片刻,我會盡快為您額外添置——”
“等?你居然讓我站在這里等?信不信明天我就讓你丟掉飯碗?”
“抱歉,先生,我——”
“立刻讓那只蜥蜴人滾!看到他那滑溜溜的惡心鱗片與尾巴我就反胃。”
回想起來,阿茲拉爾登上歌姬號時朝侍者百般埋怨的正是這個名為雷文的胖男人。眼看侍者一臉為難地走過來,阿茲拉爾冷哼一聲。“那家伙是誰啊?”
“你居然沒聽說過我?”
沒等侍者來得及解釋,雷文已經趾高氣揚地來到阿茲拉爾身旁。“蜥蜴人果然都是窮鄉僻壤里出來的蠻子。”
“他是血色商團的分會會長。”侍者在一旁小聲補充道。
阿茲拉爾曾聽雷焱提起過這個商團,似乎是以不擇手段聞名於商界,很多人對其心存畏懼。他聳了聳肩,開始用餐巾擦拭沾在嘴角的醬汁。“你去龍之城有什麼目的?”說著他站起身來,“也是為了參加拍賣會嗎?”
“聽起來你也打算參加?”油光滿面的雷文哈哈大笑起來,“我勸你還是省點勁兒吧,拍賣會上沒有你能買得起的東西。”
“或許吧。”
丟下簡短的回應後,阿茲拉爾轉身離去。被他甩在身後的雷文一臉得意,好似打了勝仗的將軍。
“算你識相,蜥蜴人,這次我就放過你。”
阿茲拉爾沒有回頭,自顧自地走出大廳,准備返回自己的客房。他並非是在避讓,之所以離開純粹是因為酒飽飯足,不想繼續在大廳逗留。至於那個屢次挑釁他的胖男人,在他看來與螻蟻無異,無需放在心上。
在接下來的兩天中,阿茲拉爾一直在歌姬號中四處閒逛,一邊研究飛艇的構造,一邊收集有關龍城拍賣的消息。不得不承認,人類建造飛艇的技術已經十分發達。如果繼續發展下去,不斷進步,或許有一天人類也將稱霸天空。從龍族的角度來說,這或許是一種潛在的威脅,不過阿茲拉爾很樂意看到更先進的技術——他喜歡未知與挑戰。至於拍賣會方面,他得到了更多情報,得知這艘歌姬號不僅僅能用於載人,同時還是一艘運貨飛艇。飛艇的貨倉內堆滿了稀世珍寶,大多是乘客們打算拿去拍賣的重要貨物,這也是歌姬號得以進入龍城的“通行證”。
隨著飛艇不斷靠近龍城,阿茲拉爾明顯感覺到其他乘客們的情緒愈發高昂。當飛艇迎來起航後的第三次日落時,驚叫聲開始在宴會大廳中響起。透過落地窗,人們終於看到了那懸浮在雲端之上的傳說之城。
“那就是阿特歐尼爾嗎?”
“簡直超乎想象。”
呈現在眾人面前的並非是一座孤零零的城市,而是一片開闊的浮空大陸,有人推測浮空的原理是地脈中埋藏著具有反重力特效的奇異礦石,還有人說這是龍族偉大魔法的效果。一層肉眼可見的法術光幕籠罩全島,類似防護罩,將大陸上的氣候維持在適宜居住的水平。穿過這層光幕後,規模遠超希爾德的繁盛城市便映入眼簾。城中大大小小的建築星羅棋布,風格各異,精致的白塔在夕陽下閃閃發光,寬闊的廣場即使同時容納上萬人也不會顯得擁擠。甚至還有人工開鑿的河流穿插在街道間,為整座城市添加了別樣的風情。
“既然是龍城,應該有很多巨龍居住吧?”
“話雖如此,好像沒有看到那些大家伙的身影啊。”
聽著其他乘客的閒聊,阿茲拉爾聳聳肩,心想這些人對龍城似乎一無所知。事實上,選擇在此地定居的龍族並不多,對於龍族來說,阿特歐尼爾更像是一處游樂場,而非巢穴。與大多數人的想象不同,龍城的主要居民是人類,獸人甚至魔族,即使有巨龍來島上居住,一般也會選擇隱居,而不是大搖大擺地以原型隨意露面。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龍族並非主要居民,他們對整座龍城依然擁有絕對的統治權,即使將龍族視為此地的王也毫不為過。它不屬於地面上的任何勢力,完全歸龍族所有。在阿特歐尼爾,龍族定下的規則就是法律,違法者將被視為與整個龍族為敵,因此雖然城里沒有常規的政府機構與管理組織,治安卻好得出奇,即使偶然爆發衝突,也是在規則之內小打小鬧。在龍族的維護與治理下,這片浮空大陸由最初的荒蠻之地已經發展成了如今整個格利亞特最繁榮的城市,無數世界之最皆匯集於此:奢華至極的酒店、珍寶雲集的拍賣會、號稱能“滿足一切欲求”的娼館……閒暇之時,很多巨龍喜歡來此地尋找樂子,消磨時光,不過城中的各類服務並非只向龍族開放。此地的規則之一便是“等價交換”——只要付出的足夠多,任何人都能在阿特歐尼爾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這些人類想要得到什麼呢?他們又是否有能力支付?
阿茲拉爾打量著其他乘客,漫不經心地思索著。他感覺到飛艇在不斷減速,降低飛行高度,足以容納十幾艘歌姬號的巨型空港已經出現在窗外,有工作人員正在地面上准備接應。著陸過程十分順利,當其他乘客還在等待工人將貨倉中的貨物卸下時,阿茲拉爾已經離開空港,准備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從打聽到的消息來看,拍賣會明天上午才會開始,眼下他還有時間去其他地方逛逛。一番思考後,他決定先去一趟全大陸第一鍛爐——拉諾頓鍛爐。
上次去那兒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應該還在正常運轉吧。
迎著夕陽,阿茲拉爾在寬闊的街道上快步前行,轉過幾個彎,最後來到一家看起來很朴素的鐵匠鋪門前。與常見的鐵匠鋪不同,這家店里沒有擺著各類武器與防具,看起來空蕩蕩的。店里沒有一個顧客,只有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坐在板凳上,正借著油燈翻閱羊皮古卷。一般人看到這一幕八成會認為這家鐵匠鋪生意蕭條,不過阿茲拉爾知道事實恰恰相反——並非沒有客人,而是拉諾頓鐵匠鋪看不上那些客人,它只接受最頂級的鍛造委托。
還是老樣子啊。
阿茲拉爾會心一笑,大步流星地走進店里,立刻引來了中年男人的目光。
“有預約嗎?如果沒有的話請先……等一下。”男人眯起眼睛,認真打量阿茲拉爾身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連帽斗篷,“難道說……你是阿茲拉爾大人?”
“記性不錯,小家伙。”阿茲拉爾點點頭,“當年我來訂制這身斗篷時你應該只是個十歲的學徒吧?沒想到如今你還能一眼辨認出來。”
“那當然,只要是我親手參與制作的裝備,我就能記一輩子。”說著中年男人收起羊皮卷,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還是叫我老喬吧,歲月不饒人,我已經不是‘小家伙’了。”
“這件斗篷我很滿意,竟然可以有效隱藏我的力量,這為我省去了不少麻煩。”
“那當然,拉諾頓的鐵匠只做最完美的裝備。”老喬微微一笑,飽經滄桑的面容上透出幾分自豪,“你今天來有什麼目的?委托鍛造?”說著他的目光落到了阿茲拉爾臂彎中的石頭上,“那是……”
“地之母石。”阿茲拉爾直截了當地回應道。
聽到這個名字,老喬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遭遇強敵一般的嚴肅,緊張與興奮。“原來如此,想借用拉諾頓鍛爐?”
“它還可以正常運轉嗎?”
“我需要時間來准備。拉諾頓鍛爐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啟動了,因為這段時間里根本沒有委托配得上它。”
“知道了。”阿茲拉爾點點頭,“我想要鍛造一把武器,或許會是一把劍?為此我還需要其他原料,准備去明天的拍賣會上碰碰運氣。”
“明智的選擇。”
“這塊石頭先放在你這里吧,一直帶在身上不方便。”
“沒問題。”
將附帶有懸浮法術的地之母石轉交給老喬後,阿茲拉爾點點頭。“我先走一步,明天拍賣會結束後再來找你。”
“我會提前將鍛爐准備好。”老喬兩手握拳,容光煥發,一副迫不及待,躍躍欲試的模樣,“終於又接到有挑戰性的委托了。”
“不,這把劍我會親手來鍛造。”
“為什麼?你不相信拉諾頓鐵匠的手藝?”
“我只能說地之母石很難對付。”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雖然之前沒處理過玩意兒,我確信我們能將它馴得服服帖帖。”
阿茲拉爾沒有反駁,只是微微一笑,與老喬道別後離開了鐵匠鋪。他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漫步著,細細欣賞龍城的繁華夜景。隱約間,他能感知到城內其他龍族的氣息,其中一位勾起了他的興趣。
哦?她也在?
或許會在某個地方偶遇吧。
阿茲拉爾漫不經心地思索著,穿過幾條街道後看到了一棟規模龐大的方形建築。它整體上呈銀白色,光滑整潔的牆壁上鑲嵌著白金鑄成的天平狀徽章,四面八方都有全副武裝的衛兵看守。在正門處,兩根滿是華麗雕紋的廊柱間坐落著一塊巨石,石頭上用通用語鐫刻著建築的名字——銀秤拍賣行。這是整個格利亞特規模最龐大的拍賣行,由龍族掌控,同時也是明天那場拍賣會的舉辦場所。雖然時間已晚,依然有戒備森嚴的馬車正沿著專用通道進入拍賣行內,八成是在運送即將受到拍賣的珍寶。旁觀片刻後,阿茲拉爾隨意找了一家拍賣行附近依然有客房的豪華旅店入住,和其他無數千里迢迢來參加拍賣的人共度這讓人心癢難耐的一晚。
天空剛剛露出魚肚白時,阿茲拉爾睜開了眼,從柔軟潔淨的大床上坐起身來。掛在牆上的油燈仿佛能感應到客人已經蘇醒,竟自動點燃,釋放出溫暖的光,既不顯得刺眼,又足夠將寬敞的客房照亮。
應該快開始了吧。
阿茲拉爾伸了個懶腰,裹上青色的連帽斗篷來到窗邊。絲質窗簾自發向兩側展開,正對拍賣行附近的街景立刻映入眼簾。此時街上已經人山人海,除去看熱鬧的路人外,一部分是負責維持秩序的衛兵,都身披銀甲,盾牌上刻有龍頭狀的徽記,宣示著他們效忠於龍族,另一部分則是參加拍賣的人群,他們種族各異,衣著華貴,正沿著一條條事先搭建好的通道排隊進入拍賣行。阿茲拉爾先是不緊不慢地在旅店的餐廳中享用了豐盛早餐,隨後才來到街上,加入排隊的行列。在這個過程中他能感受到周圍有很多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就好像他根本不該出現在這里。
“你看到那只蜥蜴人了嗎?”
“只披了件連帽斗篷的那個?看到了。”
“他知道這是哪兒嗎?該不會走錯了吧。”
阿茲拉爾沒有理會人群中的竊竊私語,跟隨隊伍不斷前進,大約一刻鍾後來到了拍賣會入口,兩名銀甲士兵迎上來,和氣地進行詢問。
“您好,能麻煩您出示一下拍賣會的邀請函嗎?”
“銀秤”作為頂級拍賣行,自然不能隨意進入。事實上,只有得到拍賣行認可,收到邀請函的人才有資格參與拍賣。阿茲拉爾之前沒有去准備邀請函,不過他並不驚慌。“當然,”他低語道,“這就給你們看。”
伴著話音,兩名銀甲士兵微微一愣。刹那間,他們的頭腦中浮現出了一頭黑鱗巨龍的威嚴形象,正是阿茲拉爾的原型。他們相互對視,臉上閃過一絲震驚,隨後朝阿茲拉爾低頭致敬。“原來是您大駕光臨,我們在工作上存在疏漏,未能遠迎,還請原諒我們的失禮。”
“沒關系,不用放在心上。”
“我們會盡快為您安排專門的貴賓席位。”
“不必了,我不想太過張揚。”阿茲拉爾搖搖頭,“把我當成普通的客人就行。”
“聽從您的指示。”
兩名衛兵恭恭敬敬地為阿茲拉爾讓路。在身後人群驚愕的目光中,他走入大門,穿過鋪有地毯的長廊,最終抵達了這次拍賣的主會場。一眼望去,它的布局與劇院有幾分相似,用於展示拍賣品的銀白色展台坐落在大廳北側,一套套長沙發與實木圓桌沿著逐漸升高的階梯整整齊齊地排列。高聳的拱形穹頂上鑲嵌著星星點點的碎鑽,它們如夜空中的繁星微微發亮,灑下柔和的光。此時最接近展台的座位已經坐滿,魚貫而入的賓客們還在往前趕,都想要爭取一個相對靠前的位置,阿茲拉爾反其道而行之,找了個相對偏僻的角落坐下來。在他面前的圓桌上擺著一本小冊子,上面詳細記載了本次拍賣會全部商品的相關信息,此外還有羽毛筆,墨水,以及附有法術的羊皮紙——只要客人將開出的價位寫在紙上,該數字與座位號就會被展台上的巨型光幕自動呈現。
“請稍等片刻,拍賣會馬上開始。”
一名西裝革履的侍者來到阿茲拉爾桌邊,為他送來上好的清茶與精致的甜點用以消磨時間。他一邊端起茶杯小口啜飲,一邊翻看羅列著拍賣品的手冊。毫無疑問,列表上的物品全都是稀世珍寶——頂級匠師打磨出的珠寶首飾、伊修瓦特深層出土的珍貴原礦、拉諾頓鐵匠冠名的武器與盔甲、當代頂尖巫師的研究筆記……被拍賣的物品遍布多個領域,每一件都是無價之寶。
如果用地之母石來鍛造劍身的話,還需要找些材料來制作護手和劍柄,劍鞘也在考慮范圍內。
這樣的話,那塊原礦可以考慮,還有那塊千年樹妖的木之核心,以及……
阿茲拉爾思索著,在心中默默記下一個個目標,其他賓客正在做的事大多與他相同,都神情嚴肅,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片刻後,或許是賓客已經全部落座,侍者將拍賣大廳的門依次關閉。身著黑色禮服的主持人登上展台,發表了一段文縐縐的開場致辭,隨後這場拍賣會正式開始。即使是阿茲拉爾,也為拍賣過程中過於激烈的競價感到意外。每一件展品擺上展台後都會掀起腥風血雨,顯示著實時價格的光幕不斷閃爍,跳出一個又一個天文數字。阿茲拉爾懶得與其他人爭搶,一旦他看上了某件拍賣品,便會直接開出讓其他人望而卻步的價格。他第一次出手時,大廳內一片嘩然,即使是那些巨商富賈也為他的大手筆感到驚愕,而當他第二次出手時,他儼然已經成為了整個拍賣會上的焦點。盡管他的座位十分偏僻,他還是能感受到灼灼目光從多個方向投來。
“六十九號是誰啊?”
“貌似是只蜥蜴人?沒見過的生面孔,穿著也很簡陋。
“沒有人調查過他的身份嗎?是某個商團的人?還是某個家族的使者?”
“該不會是拍賣行請來的托兒吧。”
“胡說什麼,這里可是‘銀秤’,不可能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
聽著其他賓客的竊竊私語,阿茲拉爾聳聳肩,繼續為他想要打造的武器選購素材。他本以為自己一旦開價便能一錘定音的情況會持續到拍賣會結束,然而當他准備拍下千年樹妖的木之核心時,有人開出了比他略高一點的價格。
哦?
看著展台光幕上跳出的四十六號,阿茲拉爾轉過頭,目光投向大廳另一側,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血色商團的雷文。這個胖男人顯然也注意到了阿茲拉爾,臉上寫滿鄙夷與嘲諷,還做了個下流的挑釁手勢。阿茲拉爾沒有搭理他,拿起羽毛筆,將價格直接翻了一番。
“天啊,他該不會是瘋了吧?”
“盡管那個核心是稀世珍寶,但是這個價格未免太離譜了。”
在眾人的驚嘆聲中,阿茲拉爾再度望向雷文。此時那個男人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憤怒與尷尬混合成的滑稽神情。只見他幾次拿起羽毛筆,又幾次放下,眉頭緊鎖,牙關緊咬,百般糾結後終於寫下了一個比阿茲拉爾開價略高一點點的數額。阿茲拉爾見狀沒有半點猶豫,再度將開價翻了一番,這番舉動立刻在大廳內掀起軒然大波。
“等等,這太可疑了,我懷疑這輪競拍中有貓膩。”
或許是對價格感到無法接受,雷文竟當眾站起身來,開始大聲抗議。“那家伙到底是誰?他真的有這麼多錢嗎?”
“抱歉,先生,請您冷靜一點。”沒等阿茲拉爾開口,展台上的主持人已經代替他做出回應,“首先,每一位客人的私人信息都是保密的,您無權過問。其次,銀秤拍賣行擁有應對惡意競拍與‘拍而不買’的完善政策,無需您來擔心。”
“但是——”
“請您遵守拍賣行的規則,不要擾亂秩序,否則我恐怕會將您請出拍賣會。”
話說到這個份上,雷文只能自認吃癟,滿腔怒火又無可奈何地坐回到座位上。他的舉止在其他客人眼中如同小丑般滑稽,引來一陣輕笑。
“那個胖子好像是血色商團的?恐怕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規模的拍賣會吧?”
“終究是個剛剛興起的小商團,一點氣量都沒有。”
聽著其他客人的切切低語,再加上被自己最鄙夷的蜥蜴人騎在頭上,雷文只覺怒發衝冠。木之核心的價格此時已經超出常理,但他不願放棄競價——在他看來放棄就等同於向那只蜥蜴人認輸。不顧隨身秘書的勸阻,他拿起羽毛筆,顫抖著寫下比阿茲拉爾高出一點點的新價格。阿茲拉爾自然不會退卻,准備繼續加價,不過在那之前,他看到一名助手從後台跑到展台上,將一份羊皮卷交給主持人。主持人低頭快速掃了一眼,隨後向大廳內的客人宣布剛剛收到的消息。
“某位位於貴賓席的客人剛剛傳來消息,表示要幫助六十九號的客人加價。現在木之核心的新價格為五百萬金幣,還有客人繼續競拍嗎?”
貴賓席是銀秤拍賣行設置的特殊席位,均為獨立出來的私人房間,據說只有身份極為特殊的客人才有資格享用。這個突如其來的插曲在大廳內引來一陣討論,大多數客人為之嘖嘖稱奇。阿茲拉爾則揚起嘴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自從進入拍賣行,他便感知到了她的氣息,心想她多少會搞點小動作,因此對於這多余的“場外援助”他並不感到意外。與阿茲拉爾的態度相反,這名神秘客人的舉動讓雷文暴跳如雷,他站起身來,大聲宣稱拍賣行一定是在搞暗箱操作,故意偏袒蜥蜴人,對此主持人沒有進行辯解,也不需要辯解——只有門外漢才會懷疑銀秤拍賣行的公平性。“抱歉,先生,很遺憾這場拍賣會為您帶來了糟糕的體驗。”他揮了揮手,立刻有身穿銀甲的衛兵從門外走進來,“請容許衛兵們護送您離開。”
在掙扎與叫罵中,雷文與他的助手一起被逐出大廳。毫無疑問,由他代表的血色商團將永久失去參加銀秤拍賣會的機會,甚至連龍城都無法踏入。隨著這個小丑被趕走,大廳內恢復了正常的秩序,木之核心被阿茲拉爾拍下,拍賣會繼續進行。在下半場沒有其他意外發生,種類各異的珍寶被擺上展台,競拍激烈而有序地進行著。不知不覺間,在大廳外太陽已經開始西斜,而在大廳內盛大的拍賣會也迎來了尾聲。最後一件珍寶完成競拍後,主持人發表了一段致辭,為整場拍賣會畫上句號。之後沒有拍到心儀物品的客人們井然有序地離開,在拍賣會中一擲千金的客人則被邀請到專門的單人房間進行交易。
“這堆繁瑣的手續還是你們幫我處理吧。”
面對著寫滿各類條款的契約書,阿茲拉爾不耐煩地揮了揮爪。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侍者點點頭,將契約書等文件收拾好。“好的,阿茲拉爾大人,至於完成交易所需要的費用……”
“還是老樣子,之前給過你們進入我的寶庫的權限,需要多少直接去拿就行。”
“好的,辦理交易手續需要一定時間,大概明天中午能將貨交給您。”
“不用給我,直接送到拉諾頓鐵匠鋪。”
“明白了,我們承諾會幫您把事辦妥。”侍者一邊回應一邊用羽毛筆飛速記錄著,“還有一事想要詢問,今晚您打算入住銀秤酒店嗎?”
銀秤酒店是整個龍城最為奢華的酒店之一,與其他酒店不同,它有自己獨特的規則:任何在拍賣行內完成拍賣的客人,都能獲得免費入住一晚的機會,可以隨意享用酒店的全部服務,而這也是入住該酒店的唯一途徑。可以說,這座酒店就是銀秤拍賣行專門為賓客准備的小禮物。阿茲拉爾思索片刻,考慮到拍下的材料明天才會被送到鐵匠鋪,今晚無事可做,他點了點頭。
“好的,我這就為您安排。”
在另一位侍者的引導下,阿茲拉爾離開拍賣行。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一輛輛馬車在街邊停駐,准備迎接經歷整整一天拍賣,早已疲憊不堪的客人。阿茲拉爾與侍者登上其中一輛,在清脆的馬蹄聲中,窗外的街景逐漸後退。他們穿過兩條街,最後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大酒店前停下。乍看上去它簡直像是一座城堡,大開的城門兩側有士兵把守,紅地毯順著台階向上爬,一直延伸到門內。侍者向衛兵展示了拍賣行的文件,之後阿茲拉爾便順利地進入酒店。雖然時間已過傍晚,酒店大廳內卻亮如白晝,大理石地板光可鑒人,名貴盆栽坐落有序,大廳中央的華美噴泉汩汩流響,池中有色彩鮮艷的觀賞魚類在游弋。因為白天在拍賣會中只吃了些小甜點,此時阿茲拉爾已經感到飢腸轆轆,准備去飽餐一頓。他剛剛走到餐廳門口,一位侍者就叫住了他。
“抱歉,打擾一下,請問您是阿茲拉爾先生嗎?”
阿茲拉爾點點頭。“有什麼事嗎?”
“一位女士想要約您共進晚餐。”侍者翻看著手中的文件夾,“她讓我來詢問您是否接受。”
盡管對方沒有報上姓名,阿茲拉爾已經猜到了她是誰。“沒問題。”他微微一笑,“帶路吧。”
在侍者的引領下,阿茲拉爾來到一處私人包間。推開門後,一位格外引人注目的女士映入眼簾。她身材高挑,有著一頭黑色長發,酒紅色的眼眸閃著桀驁不馴的光,一身紅風衣遮掩不住她的性感身材,漆黑皮靴連續敲著地板,透露出她的不耐煩。眼看阿茲拉爾來到包間,她不悅地輕哼一聲。“真慢啊,不知道你在磨蹭什麼。”
“之前我好像沒有承諾要來見你吧。”阿茲拉爾聳聳肩,在桌邊坐下來,“不過還是要說一聲好久不見,幽獄。”
幽獄揮了揮手,讓包間內的侍者全部離開,隨後才坐下身來。“沒想到能在龍城碰到你。”
“我也感到意外,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和其他龍差不多,無非就是閒著沒事來找點樂子。”她將雙臂交疊在胸前,眉宇間透著幾分傲氣,“你呢?我看你在拍賣會上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想用拉諾頓鍛爐打造一把劍,正在籌備鑄劍的材料。”
“劍?”幽獄微微蹙眉,“你用不著那玩意兒吧,如果你想干掉誰,隨便揮揮爪子不就能辦到?”
“那樣做未免太無聊,我也想享受一下戰斗的樂趣啊。”
“真是搞不懂你,在我看來用絕對的力量將敵人碾碎就是最大的樂趣。”
阿茲拉爾笑了笑,舉起桌上盛有紅酒的高腳杯啜飲著。這時有侍者推門而入,將熱氣騰騰的豐盛晚宴一盤盤端上來,沒出片刻便擺滿了餐桌。分別維持著蜥蜴人與人類形態的兩龍一邊用餐一邊繼續閒聊,幽獄詢問了阿茲拉爾他失蹤時的去向,阿茲拉爾則打聽了一下龍族內部的相關消息。
“都是些乏味的瑣事啊。”聽完後阿茲拉爾搖搖頭。
“否則我也不至於跑來龍城找樂子。”幽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那你找到了嗎?”
“之前沒有,不過現在找到了。”
幽獄舔著嘴角,酒紅色的雙眸牢牢鎖定著阿茲拉爾,好似在緊盯著垂涎已久的獵物。阿茲拉爾沒有搭理她,自顧自地埋頭吃飯,突然感覺到一只靴子從桌下伸過來,輕輕踩到了他的襠部上。他毫不客氣地將靴子推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我吃飽了。”他用餐巾抹去嘴角的醬汁,“准備回客房休息。”
“那你是否介意我去你的房間做客?”
“當然介意,你還是別來了。”
盡管阿茲拉爾直截了當地表示了拒絕,他離開私人包間後幽獄還是尾隨而來。她微微蹙眉,顯然對阿茲拉爾的態度感到不悅。“為何對我如此冷淡?”她伸手拽住阿茲拉爾的胳膊,“咱們不是共度過很多愉悅的時光嗎?”
“這一點我不否認。”阿茲拉爾粗暴地甩開幽獄,“不過今天我沒有興致。”
“這個理由太敷衍了,無法說服我。”
此時兩龍已經離開餐廳,登上螺旋狀的階梯,來到排布著一間間客房的走廊。阿茲拉爾找到自己的房間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另一番與走廊截然不同的光景——廣袤的草坪,清澈的湖泊,甚至還有法術編織出的虛擬天空與太陽,草坪上還坐落著一棟豪華別墅,看起來就像是把一整座郊區莊園直接塞進了客房里。毫無疑問,這也是空間法術的傑作,當年協助建造這一奇觀的大師正是黑龍雷焱。
“明天我有事要忙。”
在阿茲拉爾將房門關閉前,幽獄已經闖了進來。他聳聳肩,面無表情地向對方解釋道。
“鍛造你之前說的那把劍?這對你來說根本是小菜一碟吧。”幽獄嗤之以鼻,主動湊過來,伸手想要摟住阿茲拉爾的腰,“春宵一晚更是無足輕重。”
阿茲拉爾沒有回話,只是憑蠻力將幽獄推開,轉身想要前往湖泊邊的別墅。可他剛走兩步,便感到一陣強烈的魔力波動從背後傳來,隨後一只巨大的龍爪便以迅雷之勢將他牢牢捏住。
“沒有龍能拒絕我!”
不是溫文爾雅的通用語,而是威嚴的龍語。阿茲拉爾艱難地轉過頭,看到幽獄已經化為龍形——深紅龍角如同染血的王冠,幽深豎瞳咄咄逼人,鼻梁上的獨角格外醒目。她的體型略小於阿茲拉爾,卻同樣威猛健壯,胸腹覆蓋著血紅鱗片,身體其他部分則被盾形黑鱗包裹,脊背上排列著刀鋒般的棘刺,一對巨翼舒展開來,內側深紅的翼膜層層疊疊,結構獨特,讓人聯想到妖艷的薔薇花瓣。她注視著阿茲拉爾,龍爪不斷加大力度。壓迫感從四面八方而來,讓阿茲拉爾渾身上下的骨骼咯吱作響,劇痛一波接著一波,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正常人面對這種處境恐怕會被嚇得驚慌失措,阿茲拉爾卻微微一笑——疼痛感反而讓他開始興奮起來。“真是暴躁啊,女王大人。”他調侃道,“怪不得其他龍都躲著你。”
“那些軟蛋即使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和他們做愛。”
“聽起來能被你看上是我的榮幸。”
“廢話少說!”
如果繼續拖延下去,阿茲拉爾懷疑幽獄會將他這幅蜥蜴人的身體捏碎。他嘆了口氣,洶涌的魔力隨之四散奔流,包裹他的身體,將龍爪強行彈開。在耀眼光芒中,蜥蜴人的形體飛速變形,膨脹,眨眼間便化為了魁梧的黑龍。
“既然你如此飢渴,那我就陪你玩一玩。”
“這還差不多。”
幽獄輕哼一聲,氣勢洶洶地朝阿茲拉爾撲來,如同一輛巨型戰車般直接撞在他身上。兩龍一起翻倒在地,立刻扭打成一團。他們翻滾著,相互糾纏著,都想將對方壓在身下,比起交歡更像是在爭斗。龍尾擺動之間掃倒大片樹木,掀翻草坪,甚至險些將別墅化為廢墟。
“如果不小心把這座酒店給弄壞的話,”阿茲拉爾低語著,兩爪掐住幽獄的雙肩,“銀秤拍賣行會很困擾的。”
“我當然知道。”幽獄咆哮道,“所以你就乖乖被我騎在身下吧,不要再反抗了!”
沒有魔法上的交鋒,兩頭龍純粹憑借肉體的力量爭奪著在歡愛中的位置。起初幽獄能與阿茲拉爾勢均力敵,甚至占據上風,可隨著時間流逝,她的呼吸漸漸加快,動作也有減緩的趨勢。與之相反,阿茲拉爾毫無疲倦之意,反而越戰越勇。長時間的酣戰後,他抓住了幽獄露出的破綻,猛然翻身將其壓在草坪上,雙爪牢牢鉗制住她的雙臂,龍牙輕咬著她的脖頸,連尾巴都相互糾纏,讓她再無翻身的可能。
“結束了,這一次是你輸了。”
“可惡。”幽獄咬牙切齒,還在徒勞地掙扎著,“這個房間太窄,根本伸展不開拳腳。”
“如果雷焱再來龍城,說不定能讓他來擴建一下。”阿茲拉爾開玩笑道,“不過那都是後話了,現在咱們有其他事要做。”說著他垂下頭,分叉舌頭拂過幽獄的脖頸,龍爪向對方的下半身探去,對此幽獄毫無反應,仍是一臉不悅。
“之前明明是你主動勾引我,現在為何又沒興致了?”
“我不喜歡在歡愛中被其他龍主導。”幽獄直言不諱。
“真巧,我也是。”
“別再耍嘴皮子了。”幽獄板起臉,“我承認這次我失手了,因此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我不會反抗。”
阿茲拉爾知道幽獄言出必行,不過就這樣開始做愛的話,未免太無趣了。他稍加思索,腦海中閃過一個新主意,“既然你如此渴望將我壓在身下,那我就同意一次。”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不過是以比較特殊的形式。”
說著阿爾拉爾從幽獄身上挪開,以毫無防備的姿態翻身仰躺在草坪上。幽獄不知道他在謀劃什麼,不過她還是抓住機會一轉攻勢,岔開腿跨坐在對方的腰腹上。“真是罕見。”她俯視著身下的黑龍,“沒想到你會有如此溫馴的一面。”
“你誤會了,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話音未落,洶涌澎湃的魔力便從阿茲拉爾身上溢散出來,如同突然涌現的風暴般席卷兩龍。幽獄還沒來得及躲閃就被吞噬其中,立刻感到頭暈目眩,天旋地轉。一股前所未有的撕裂與扭曲感淹沒了她,仿佛正將她的靈魂與身體剝離開來。無法言語,無法行動,連意識都融化在這詭異的奔流中。仿佛過去了漫長的時間,又像是短暫的一刹那,幽獄回過神來,目光漸漸變得清晰。讓她倍感驚愕的是,她竟看到“她自己”正面帶微笑,騎坐在她身上。
“這是……”
剛一開口,幽獄便感覺到了異常——這低沉渾厚的嗓音絕不屬於她,而是阿茲拉爾所有。她又低頭打量起自己正在操控的魁梧身軀,這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看來你已經搞清楚狀況了。”正在操縱幽獄身體的阿茲拉爾輕笑著解釋道,“法術的原理十分復雜,簡而言之,我將咱倆的身體進行了交換,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將‘我’壓在身下了。”
“真是個愚蠢的主意。”幽獄嗤笑道。
“你有興趣嘗試一下嗎?”
“即使我說沒有,你也會照做不誤。”
“還是你了解我。”
“那就來吧。”幽獄試探性地活動著這具陌生的身體,沒有反撲,而是任由對方將自己壓在身下,“讓我看看你是否能給我帶來驚喜。”
即使對於阿茲拉爾來說,這種體驗也是全新的。從呼吸到心跳,從肌肉的強度到關節的韌性,甚至細微到每一片鱗的敏感度,都與他曾經的身體存在差異。他細細感受著這一切,一爪輕撫自己的胸膛,一爪在幽獄的腹部游移。雖然只是簡單的觸碰,卻讓他的神經完全繃緊,連肩膀都在微微顫抖。“原來你的身體如此敏感。”他咕噥道。
“這是我要說的話。”幽獄悶哼一聲,臉上竟浮現出幾分局促之意,顯然對新身體很不適應,“被自己原來的身體撫摸,這種感覺未免太詭異了。”
雖然嘴上在抱怨,幽獄並未將阿茲拉爾推開,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鼓勵,動作更加大膽:龍爪順著鱗片向下滑動,一爪輕撫幽獄胯間的生殖腔腔口,另一爪探向自己兩腿間依舊緊閉的肉縫。私處被直接觸碰的鮮明刺激順著脊背竄上來,讓兩龍一同打了個哆嗦。
“我能覺察到身體里面的三根肉莖,它們在勃動著……灼熱,擁擠,被束縛在狹窄的腔道內……”幽獄的目光飄忽不定,“你平時都是這種狀態?難道你不覺得難受嗎?”
“當你習慣它們的存在後就不會感覺這麼突兀了。”阿茲拉爾聳了聳,“相比之下還是你的私處更奇怪,這種空蕩蕩,渴望被填滿的感覺……怪不得你會熱切地向我求歡。”
“不要胡編亂造。”幽獄皺起眉頭,“說得就好像我是個蕩婦一樣。”
阿茲拉爾笑而不語,耐心品味著體內的新奇躁動。隨著龍爪的撫觸,他只覺陣陣熱流涌向下半身,花穴內漸漸泛起濕意,隨之而來的便是愈發強烈的空虛瘙癢之意。他調整姿勢,用四肢撐起身體,趴在幽獄之上,花穴與對方的生殖腔腔口緊密相貼,相互摩擦。盡管知道面前那副熟悉面孔內深藏著另一個靈魂,他還是會生出奇妙的違和感,就好像他正在與自己做愛。幽獄顯然也有同樣的感受,紅瞳中透出幾分尷尬與糾結。她抬爪抱住阿茲拉爾的腰,迎合著對方的動作擺動胯部。兩條敏感的肉縫相互摩擦,激起愛欲的電流。
“它們開始……膨脹了。”
對於初次體驗雄龍身體的幽獄來說,連勃起都是新奇的體驗。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升高,大量血液正向下半身涌去。三根肉莖愈發腫脹硬挺,撐開生殖腔,最終急不可耐地鑽到腔外,貼著阿茲拉爾的雌穴狂亂扭動。
“這麼快就有反應了?”阿茲拉爾調侃道,“你該不會是對自己的身體發情了吧?”
“你還有臉說我?”幽獄反唇相譏,“難道你沒發現你下面已經發大水了嗎?”
如同幽獄所言,隨著肉莖的不斷摩擦,花穴變得更加誘龍,陰唇紅潤飽滿,陰核嬌艷欲滴,陰道不由自主地收縮著,吐出大股粘滑汁液,浸潤穴口,濡濕亢奮的肉莖。酥酥麻麻的快意一波接一波,讓阿茲拉爾的呼吸不斷加快。他能嗅聞到從他原本身體上散發出的雄性氣息,明明是對他來說十分熟識,平淡無奇的氣味兒,此時卻透出難以言喻的吸引力,讓他不由自主地聳動鼻翼,情欲隨之高漲。“這就是雌龍在交尾時的感受嗎?”他喃喃自語,“真是有趣。”
“我猜你已經在渴求粗大龍根的疼愛了。”幽獄揶揄道,龍爪緊握阿茲拉爾的腰,三根肉莖張牙舞爪,有淫液從頂端肉苞的縫隙中緩緩滲出。
“我沒有那種癖好,不過這具身體確實在期待著,歸根結底果然還是你比較淫亂。”
“不要再狡辯了,我這就來滿足你。”
幽獄向上挺腰,准備狠狠侵犯騎在自己身上的阿茲拉爾,結果卻很不順利。只見那三根肉莖貼著濕滑粘膩的雌穴穴口來回頂弄,左右推擠,卻遲遲無法准確地頂入穴內。阿茲拉爾見狀忍不住笑起來,幽獄則滿臉尷尬與羞恥。“這玩意比想象中更難駕馭。”
“和其他雄龍的陽物相比難度確實略高一籌。”阿茲拉爾開玩笑道,“還是交給我吧。”
阿茲拉爾用一臂與雙腿支撐身體,另一爪握住其中一根龍莖,嘗試著往花穴內塞。隨著頂部肉苞進入穴口,幽獄終於能找准方向,猛然突入,用粗大肉莖將溫暖濕潤的陰道完全填滿。沒有半點遲疑,它立刻開始粗暴地抽送起來,攪起咕啾水聲。
“真是個急性子,看來你很想侵犯自己啊。”
“閉嘴。”幽獄羞惱地呵斥道,“是你這幅身體的問題,那根肉莖幾乎不受我的控制,頂進去後……自己就動起來了。”
“某些時候發情雄龍就是這樣一種狀態。”
騎在幽獄身上的阿茲拉爾一邊調侃一邊應付粗長肉莖的蹂躪,四肢一起發力,腰臀上上下下地躍動著。不得不說,幽獄的技巧十分糟糕,肉莖如同脫韁的野獸在穴內橫衝直撞,帶來的痛感遠遠勝過愉悅。即便如此,阿茲拉爾還是認真品味著這前所未有的新奇體驗。幽獄的身體足夠結實,可它的私處比阿茲拉爾預想的更加嬌嫩敏感。肉莖的每一次突入都會在下半身掀起感官風暴,讓他微微發顫,甚至連意識都出現刹那的恍惚。“再加把勁。”他催促道,龍尾與幽獄的相互糾纏,“想一想我以前是怎樣疼愛你的。”
“別高興得太早。”幽獄深吸一口氣,迎著阿茲拉爾下落的勢頭猛然向上挺腰,“我一定要把你肏得淫叫不止。”
“哦?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阿茲拉爾低語著,腰胯大幅度地起起落落,每一次都將肉莖整根吞沒。或許是因為已經適應了這種尺寸,先前的痛感大打折扣,酥麻愉悅取而代之。他能感覺到肉莖的頂部反復撞擊著子宮,陰道隨之收縮,身體不由自主地戰栗,連兩條後腿都開始發軟。粗重喘息與淫靡水聲相互交織,奏出滿含肉欲的樂章。
“開始有感覺了吧?”幽獄享受著濕軟蜜壺帶來的甜美快感,一根肉莖在阿茲拉爾體內不知疲倦地搗弄著,另外兩根緊貼外陰來回摩擦,“騷穴吸得……越來越緊了。”
“快感確實比我預期的更強烈,怪不得一些龍在做愛時會淫態百出。”
阿茲拉爾評論道,聲音淡然,神情平靜,就好像他並非是歡愛中的一方,而是旁觀者。相比之下他的下體有更明顯的反應,隨著肉莖的抽送大量愛液噴濺出來,已經將兩龍的交合處弄得一片濕滑,花穴抽搐不止,逐漸接近高潮。他能感受到體內肉莖的頂部已經在逐漸綻開,知道幽獄同樣沉浸在浪潮般的愉悅中,於是他主動縮緊陰道,還用一爪握住滯留穴外的兩根肉莖,開始大力套弄。
“等等……三根一起的話……太激烈了……”
在幽獄看來,在性愛中先一步高潮是一種失敗,相當於被對方征服,這對她來說是無法接受的,因此之前她一直在苦苦忍耐下半身的灼熱與脹痛,壓抑射精的衝動,試圖讓阿茲拉爾更快絕頂。對方突如其來的反擊徹底擾亂了她的計劃,火山爆發般的猛烈快感噴薄而出,讓她一時飄飄欲仙。三根肉莖的頂部如花朵般迅速綻開,很快進入了蓄勢待發的狀態。“不行……這樣下去……我很快就要……”
“現在究竟是誰在淫叫不止呢?”
阿茲拉爾得意地嘲諷道,屁股騎在幽獄的襠部來回扭動,龍爪與花穴一起壓榨瀕臨極限的肉莖。幽獄不願放棄抵抗,可那三根肉莖似乎已經倒戈相向,貪婪地索求更多愉悅。其中一根在花穴內越頂越深,綻開的頂部最後竟突破宮口,在溫暖的子宮內來回攪弄,另外兩根在阿茲拉爾的爪中相互摩擦,青筋暴起,淫液直流。她能感覺到灼熱暖流涌入尿道,無法抑制的射精感充斥大腦。因為是第一次體驗雄龍的身體,她根本無法抵擋這種衝動,身體一陣戰栗,三根龍莖勃動著噴吐出海量濃精,灌滿了阿茲拉爾的子宮與陰道,又染白了他的龍爪。眼看幽獄已經繳械投降,阿茲拉爾不再刻意忍耐,沾滿龍精的爪子握住尚未疲軟的龍莖,插在穴內前前後後地攪弄起來,沒出片刻也迎來了高潮,穴壁不斷收縮,潮水與濃精的混合物隨之從穴口汩汩溢出,將兩龍的胯部弄得一片狼藉。
“射得很快啊。”俯視著身下神情恍惚的幽獄,阿茲拉爾揶揄道,“看來你很喜歡雄龍的快感。”
“純粹是因為……你這玩意兒太敏感了。”幽獄輕喘著,被精液染白的三根肉莖還在不斷扭動。
“還要繼續嗎?”
“當然,現在我對這副身體更熟悉了。”幽獄顯然對剛才的結果感到不服氣,“下一輪我一定會將你征服!”
“你還是老樣子,無論做什麼事都會追求勝利。”阿茲拉爾聳聳肩,“罷了,那我就陪陪你。”
話音未落,互換身體的兩龍便開始了新一輪的交歡。阿茲拉爾在幽獄身上起伏躍動著,竭盡所能壓榨三根龍莖,又在它們的圍攻下一次次噴出大股潮水。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不過他樂意體驗新的經歷。在這一晚,因為幽獄的百般糾纏,兩龍酣戰良久。最後阿茲拉爾徹底失去了興趣,這才稍稍放水,讓幽獄“贏”下一輪。
“剛才是你先高潮了。”又一次在阿茲拉爾體內射精後,幽獄高聲宣布,“不用狡辯,我能感受到。”
“是啊,你說得沒錯。”阿茲拉爾漫不經心地回應道,挺著微微隆起的腹部,終於從幽獄身上站起來。隨著兩根肉莖從紅腫的花穴內抽出,被堵在穴內的濃精立刻噴涌而出,灑滿了幽獄的下半身。濃烈的腥咸氣味與兩龍的發情氣味兒相互混合,充斥整個房間。
“我也玩膩了。”躺在草坪上的幽獄伸了個懶腰,半軟龍莖自發縮回到腔內,“把身體換回來吧。”
阿茲拉爾點點頭,再次施展法術。在洶涌的魔力洪流中,兩龍的靈魂回到各自體內。剛一回過神,幽獄便感受到了下腹傳來的溫熱飽脹感,濃精還在從私處不斷滲出,帶來讓龍羞恥的觸感。“原來我射了這麼多嗎?”
“如果你是頭雄龍,被你盯上的雌龍一定會很慘。”
“你沒資格嘲諷我吧?”
阿茲拉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龍爪輕輕揮動,頭頂上的虛擬天空隨之變幻——太陽西斜落山,一輪彎月高高升起,為整個房間籠罩上靜謐的夜色。他先去池塘中將亂糟糟的下半身洗干淨,隨後回到草坪上蜷成一團。他一般不會和其他生物共眠,不過如果另一位是同族的話,他尚且可以忍受。“晚安,女王大人。”他低語道。
幽獄還在忙著清洗被龍精填滿的私處,沒有搭理阿茲拉爾。對此他並不介意,在窸窣水聲中緩緩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