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星火大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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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第十九章 戰神的兵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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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水聖女李沛佩的仇，就由我們來報！”早有預謀的整齊腳步聲，打破了瑪利亞莊園的寧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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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許動！”“我們是戰神軍！”充當門衛的聖侍女快速被控制，大量的黑衣女兵隨即破門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卡住了莊園內部的咽喉要道，如同演練過多次一般，分成幾隊殺向她們所認為的“機要部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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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行得比預想還順利呢，陳昱青，真有你的。”立於庭院正中，氣宇非凡的黑衣女子，正是第二聖女戰士，“戰神聖女”靳雅娜。正是她主導了這次對瑪利亞莊園的突然襲擊，而這所謂的“戰神軍”，可說是她從社會上自行召集的一支私人武裝，相比由莊園嚴格遴選的聖侍女，似乎更加訓練有素，團隊性也更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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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這麼容易就進球了，門將也太弱了。”同行的另一位聖女，正是她的老熟人，茵蔓聖女謝雯。今天的謝雯終於穿上了她的聖女服，相比於深藍色的西裝外套、牛仔短褲和黑絲襪，她腳上的黑色高跟鞋顯得格外惹眼，鑲著鑽石的綁帶一直交互纏繞在她的小腿上，膝蓋以下的部分都閃閃發亮。只聽“砰”的一聲，她腳下的足球便被踢出了莊園大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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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總司令夸獎，不過我迫不及待要兌現獎勵了呢。”靳雅娜身邊一個穿著聖侍女衣服，戴著綠框眼鏡的女生，露出了有些陰險的微笑。這個名為陳昱青的聖侍女，相比於高挑的靳雅娜和運動型的謝雯，顯得豐滿了些，以時代審美來說，這就足以退出一线美女的行列了——不過這種程度，如果到了唐朝，大概也未必胖得到美女的標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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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應姐姐，你就這麼急著被聖母瑪利亞拒絕麼？”謝雯對她的態度頗為冷淡，顯露出一種聖女對非聖女高高在上的輕蔑——不過，這輕蔑恐怕也持續不了多久了，只能抓緊時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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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青用手肘戳了戳謝雯的腰：“你的足球沒了，沒關系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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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冷笑道：“果然只是個聖侍女的見識呢。”她小腿上鞋帶的鑽石突然發光閃亮，被踢出去的足球竟然如同安了導航裝置一樣飛了回來，落在謝雯腳下，“切！”陳昱青咬了咬牙。看上去，這兩個人雖與靳雅娜是同謀，相互的關系卻頗不和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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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目標，瑪利亞終端機！”靳雅娜如此回應了陳昱青的要求，“將聖女人數由兩人增至三人，即使是那個自負的女人，也得乖乖就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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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戰神軍主力朝瑪利亞終端機的所在地直撲過去，在殿堂門口碰見了巡邏兼守衛的聖侍女小隊，領頭的正是第一候補聖女的孫天爍：“你們是什麼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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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長矛揮動：“維護正義的聖女戰士。”在擁有兩名聖女戰士的戰神軍衝擊下，聖侍女隊伍一觸即潰，被打得七零八落，一眨眼的功夫，孫天爍發現身邊已無人站立，緊接著便被謝雯踢來的一記足球砸倒。“不許動。”靳雅娜的長矛已經指住了她喉嚨，不過與此同時她也認出了靳雅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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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聖女！你們這是造反麼！”孫天爍雖無法抵抗，語氣仍然十分憤怒。靳雅娜把長矛又向前了幾厘米：“這是兵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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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青上前一步：“哎哎，這不是第一候補聖女的孫天爍麼？如此不堪一擊，想必是還沒升職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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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天爍破口罵道：“無恥的叛徒！排不上資格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你惡不惡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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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青聽得一怔，隨後嗤笑起來：“你又怎麼樣呢？現在聖女戰士有空位，孤傲聖女還不給你位置，你還幫她說話，真是養了條好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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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這連狗都不如的賤人，還好意思說孤傲聖女？”性情潑辣的孫天爍嘴上絕不服軟，就算身體很老實的被靳雅娜控制著。陳昱青心里也不怎麼舒坦，繞開她向前走去：“懶得跟你廢話，不過，我是會比你先成為聖女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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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戰神軍士兵將孫天爍捆了起來，孫天爍繼續叫嚷：“擅自開啟瑪利亞終端機認證系統，是死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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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表情凜然地看著孫天爍：“孤傲聖女主導的時代，已經終結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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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笑道：“不過她說得也沒錯。成為聖女戰士，就是背負著死罪在戰斗的哦？”她側顏看向一臉興奮的陳昱青——沉浸於即將成為聖女的喜悅之人，顯然還沒有認識到這一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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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鍾之後，憑借“非法”開啟的瑪利亞終端認證，陳昱青以及格的原力6評定，正式成為了第一名遞補聖女。結合本人的意願，她繼承了李沛佩第四聖女的位置，以“立明聖女”的名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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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認證通過的一刻，她迫不及待地撕掉了厭惡多時的聖侍女裝扮，露出了她早就准備好的綠色田園風“聖女服”：“終於……跟你們平等了呢。”盡管，那其實只是出自李沛佩的仿制品而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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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一臉嫌棄地祝賀道：“居然再也不能嘲笑你這種人了，真是無趣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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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點點頭：“好，三個人都是聖女戰士了！現在就……”她攥緊了拳頭，“去逼她給李沛佩報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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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黑水會報仇而消滅星火社麼？黑水會的李沛佩早已與我們脫離關系，雖然她的死令人遺憾，但是為了她去討伐一個足有千人的社團，實在不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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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三人闖入之時，孤傲聖女郁靄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似乎並不十分驚奇，而是繼續低頭處理她堆積如山的審批文件，如此應答著三人的問話。雖然文件在桌上摞得很高，卻仍然不足以阻擋她的面龐和視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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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清楚局勢吧，孤傲聖女。你的瑪利亞莊園已經被我完全占據，現在不是我們請求你這樣做，而是你必須這樣做！”靳雅娜展開了手中的黑管長矛。“你不會無謀到要與三名聖女對抗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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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靄在手頭的文件上簽名，仍然無視靳雅娜的怒火：“三名聖女啊。看來你們是先去占領了瑪利亞終端機，於是增加了一個人呢。”陳昱青笑道：“你知道就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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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靄又拿出另一份預算書來看，邊看邊搖頭：“可惜，可惜。”這話是對陳昱青說的，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並非是別的意思，而大概是隱藏了“如此急著赴死麼”的嘲諷。“你們知道，為什麼這麼容易就到了我這里麼？”語氣依舊平淡，但是靳雅娜稍微提高了一些警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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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你的聖侍女平日被你欺凌，不想為你賣命了嘛——這句話她馬上要出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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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陣疾風。“放下武器吧。”靳雅娜只覺喉頭一涼，郁靄的銀槍槍尖居然已經貼上來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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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時候？這動作也太快了吧？作為第二聖女戰士，自己的速度在聖女中也是名列前茅，可是郁靄若想殺她，她甚至連過程都看不見——差距竟有這麼大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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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靳雅娜兀自鎮定，緩步向後退，郁靄也向前緊逼，左手順勢抓住靳雅娜的長矛前部，靳雅娜也不敢強行抵抗，只得松手，郁靄將長矛綽過，丟在身後的地面上。伴隨著鏗鏘的撞擊聲，靳雅娜也被她逼到了牆上。“沒聽見麼？茵蔓聖女，還有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聖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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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和陳昱青面面相覷。主帥在一瞬間即被制住，這兵諫算是已經失敗了，她們兩人一擁而上，多半也是敵不過在平淡中露出了可怕殺意的莊園女王。於是一個把足球踢遠，一個把手上的軟藤鞭丟下，以示降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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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靄將槍尖收回半寸，語氣嚴峻：“戰神聖女，勞煩你外面的蝦兵蟹將們也都繳械了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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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嘆了口氣：“罷了，斗不過你算我倒霉！戰神軍全員聽令，放下武器，不得再與聖侍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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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靄解除了對她的威脅：“算你識時務。”靳雅娜雙手叉在胸前：“諒你也不至於殺了我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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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靄冷笑道：“你若這麼說，那可就不一定了。”靳雅娜怒道：“那我們就再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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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動！你們被包圍了！”司空曉救出了孫天爍，率領著聖侍女，將外圍的戰神軍全部控制之後，一股腦衝進了正廳，等待著他的卻是郁靄冷淡的眼神：“誰讓你進來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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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曉一臉發懵：“你……你沒事啊？這可是三個聖女！”話音未落，被郁靄一腳踢起的足球已經朝他面門飛來，嚇得他趕緊避開。“你在開玩笑麼！你以為你怎麼抓到這些雜魚的？”輕笑一聲，“哼，罷了，本也沒打算依靠你們這些人。”她的語氣自負而哀傷。聖侍女們見中廳如此情形，顯然是郁靄以一人之力阻止了變亂，很多人低下了頭，對自己的無能感到羞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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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天爍衝上去，給了手無寸鐵的陳昱青兩個耳光：“你這賤人，不要臉的東西！總裁，此人私開瑪利亞終端機，非法成為聖女，請即刻剝奪其資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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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靄走到二人面前：“從莊園的角度來說，這位……你叫什麼名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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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青。第四聖女戰士，立明聖女陳昱青！”答得倒是不卑不亢，一旁的孫天爍火氣更大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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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靄笑道：“好的。這位陳昱青小姐，從莊園的角度來說，從未被認可為聖女，也談不上削名。而從終端機的意志來說，她已被認可為聖女，我們是沒有權力將其除名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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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天爍仍然不服：“可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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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你是以‘正規’的方式成為第一候選的麼？”孫天爍如同被淋了冷水一般恍然大悟，再不言語——既然郁靄能破格提拔她，那也能破格認可別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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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青笑道：“我可不領你的人情。想處罰就處罰好了，反正你拿我沒辦法。”她們三人早已預計到，就算起事失敗，郁靄也會礙於輿論，不會向同為聖女的她們下殺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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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處罰你……不，不會處罰‘你們’。”郁靄的反應並不令人意外——除了下面這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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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接下來你們所遭遇到的一切，都是處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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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第二十章 民主的復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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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各位聖女戰士決定是否要討伐星火社。”\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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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曉如此說著，心中暗自抱怨上司丟給他的棘手場面。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自行其是的孤傲聖女，對於自身責任的漠視達到了無法容忍的程度。將代言權交給自己這個“外人”，退居到幕後不知道什麼地方。現在她是在睡覺？還是在唱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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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希望我的存在影響她們的選擇”也是個說得通的理由，但現在這陣勢也太大了。從來沒有一次性見到這麼多的聖女聚集在一個會議室里，盡管仍然不是全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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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聖女與第四聖女已經死亡，不過後者補上了新人——以不太合法的方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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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聖女與第六聖女是兵諫的主犯，正不懷好意地看著身為代理人的自己，臉上露出“你算哪根蔥”的不屑表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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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聖女和第十聖女是早就相熟的醫生護士組合，雖然劉海瀅在此前的淫毒事件中喪失了生育能力，不過從她的身姿和神情上，並沒有看到傷痛的烙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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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聖女以前是王冬鈺的跟班，是個不怎麼靠譜的家伙，在這會場中她只知道傻笑，似乎對於自己應當持有\r
何種立場毫無概念。至於缺席的第八和第九聖女，司空曉從未見過，不知是何等的不合群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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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主駕到，汝等庶民還不跪迎？”一個容貌嬌美，全身閃著金光的女子推門而入，突然的光亮晃得司空曉睜不開眼睛，只聽得她的聲音雖不響亮，卻自帶一種盛氣凌人的跋扈感，比郁靄和靳雅娜有過之而不及，但是似乎缺乏與之相襯的底氣。如果沒猜錯的話，此人應該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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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聖女戰士，金霆聖女鄭羽雍。”謝雯擺弄了一下頭發，平靜地說出了來者的名號，在“九”的地方聲音格外的重，令人聽著很不舒服。“許久不見，還做公主夢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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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羽雍冷笑道：“本公主本來就是公主，你這庶民一點見識都沒有，卻在此口出狂言。”她徑自走向司空曉，伸出右手：“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新宗教會監督者司空曉先生？比傳言中還帥一些嘛。本公主是滿清雍正皇帝的嫡系後裔，封號是金霆公主，在這里叫做金霆聖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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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曉心里暗自嘀咕，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居然還冒出來這麼個“公主”，且不說無法確證，事情本身就比劉備是中山靖王之後還要搞笑百倍，也難怪謝雯出言揶揄。“承蒙公主贊賞，小民受寵若驚。”略微欠身，不動聲色地與鄭羽雍握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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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羽雍的手溫暖而綿軟，握手的司空曉卻一臉驚駭，因為她發現自己被鄭羽雍“吸住”了，身上還開始發麻：“電……有電啊！”有些聖女開始笑了起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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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先生，本公主看你一表人才，就收你進後宮了。”鄭羽雍命令式地提著要求，司空曉身體顫抖，頭發都立了起來，一時竟不知如何脫身。原來這金霆聖女穿得金光閃閃，其實是雷電能力的使用者。她穿著一件白色與金色相嵌的及膝開衩連衣裙，甚至連白色為主的褲襪上都鑲著不少金絲，腳蹬一雙白色高跟鞋，踝帶也是金色龍紋，還有小翅膀的裝飾。某種意義上說，這些金絲其實是她放電用的導线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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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打算拯救一下司空曉：“小公主，你適可而止吧。這個司空曉，是孤傲聖女的男寵，就算你是公主，能搶得過地主麼？”鄭羽雍立即松開了手，司空曉“啪”的一下被彈出去。“哼，原來是用過的啊。那本公主就不要你了，除非你跪下來求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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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曉甩著發麻的手，正色道：“在下今日與公主第一次見面，實在無法消受此等盛情。而且我與孤傲聖女絕非此種關系，請戰神聖女不要說這種惹人誤會的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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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羽雍噘嘴道：“哼，真是無趣。本公主今日前來，是專門和孤傲聖女作對的。”司空曉壓了壓怒火：“如此說來，公主大人是要支持出兵討伐星火社了？卻不知您與星火社有何仇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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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羽雍笑道：“原本是沒什麼仇怨的，只不過呢，本公主看不慣郁靄那庶民指手畫腳，所以她支持的，我都要反對。”靳雅娜拍手贊成：“那可正好。男寵先生，現在我們已經四票半數了哦？你去問問郁靄，她那虛偽的民主嘴臉還能維持下去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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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曉淡定答道：“醫護姐妹是我們這邊的，我們可也有三票哦。御英聖女，你的意見呢？”他看向袁帥琪，袁帥琪停止了傻笑，四下看看，答道：“我棄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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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曉心中暗罵：“真是個沒有主見的牆頭草。”突然他心生一計，喊來了門口的孫天爍：“孫天爍，你來表個態吧。”孫天爍沉思片刻，觀察了一下雙方形勢，於是答道：“還是不打為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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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一拍桌子：“豈有此理！此人並非聖女，哪來的發言權？”司空曉笑道：“好啊，她若是沒有發言權，我也要取消認證程序有問題的立明聖女的發言權。反正不管怎樣，都是平票。”靳雅娜一時不知如何辯解，壓了壓火氣，居然默認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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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司空曉接著說：“其實孤傲聖女早有安排，她方才告訴我，不再反對你們打著聖女戰士旗號去討伐星火社了，而且還准許你們調動當前在籍聖侍女的一半，也就是854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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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敲桌子的動作忽然停了，呆愣片刻：“此話當真？她自己為什麼早不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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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笑道：“你以為她那種人會跟咱們當面服軟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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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曉回擊道：“孤傲聖女已經受夠了你們，你們愛去便去，不愛去便不去，休要裹挾旁人。幫助也就到此仁至義盡了，你們以前不也是如此散漫自由麼？何必要到這里求什麼名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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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默不作聲的劉海瀅說道：“既然票數相平，希望你們也能尊重別人的想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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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看向司空曉：“民主的鬧劇到此為止了，司空曉，你是裝傻還是真傻？我們此來是為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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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曉身後的門突然被推開：“為了獲取情報吧！”白衣紅裙的孤傲聖女大踏步地走到靳雅娜面前，把一份數十頁的材料甩在桌上。司空曉嚇得一哆嗦：“居然……沒在睡覺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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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郁靄轉過頭來，姑且稱為微笑的表情令司空曉不寒而栗。“讓你這種人面對這些刺頭，如何安睡？她們不得把房子拆了麼！”司空曉趕忙認慫賠禮，轉念一想，英雲集團龐大的情報網確實是靳雅娜所沒有的，她兵諫的目的在於獲取星火社的情報，這並不令人感到意外。而郁靄早就洞悉了這一點而去准備，自己卻以為她在睡覺唱歌，實在太淺陋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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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是個急性子，把材料撕成好幾份，分給謝雯和陳昱青一起閱讀。“從情報上來看，星火社因為跟墮天使的整體理念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已然被墮天使拋棄，沒錯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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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沒錯。”郁靄走到司空曉面前，瞪了他一眼，司空曉知道是要他讓位，嚇得趕緊起身站在一旁，換郁靄坐在主位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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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我們應該趁著星火社勢單力孤，以閃電戰將其消滅，沒錯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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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消滅星火社，你說得沒錯。”郁靄如同機械一般的回答了無生趣。司空曉卻覺得奇怪：明明郁靄是反對攻打星火社的，為什麼會給靳雅娜一份明顯有利於開戰的情報資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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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有什麼可說的，明天就進攻！”靳雅娜已經按捺不住報仇的衝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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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還是不贊同與星火社開戰。當然了，去不去是你們的自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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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總要潑我冷水！星火社也是墮天使陣營吧！”靳雅娜十分不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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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社長周燦璨是墮天使以外，星火社並沒有加入墮天使陣營。它被孤立，並不是開戰的理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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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麼！你哪里知道……”靳雅娜眼睛發紅，也不知是憤怒還是要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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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被星火社殺死的中學同學。”郁靄閉上了眼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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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不是都知道麼！”靳雅娜盯著郁靄，咬牙切齒：“你這種人最討厭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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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郁靄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聖女們都已經不見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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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司空曉坐在她對面的最遠端：“這樣真的好麼？不用策略阻止她們……進攻星火社，並非萬無一失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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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剛睡醒，郁靄的眼神飄忽不定：“生死有命，多說無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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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事稟報。孫天爍要求立即加封她為聖女，我按照您先前的安排，將其駁回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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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果然她想去攻打星火社。”\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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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曉略微一想，不免打了個寒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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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第二十一章 燎原的星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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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債血償！星火社的人，我們一個也不會放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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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31日，由戰神聖女靳雅娜率領的戰神軍與聖侍女“不宣而戰”，將雲都大學圍了個水泄不通，下達了嚴酷的“格殺令”，凡星火社在籍成員，不問職務高低，言行如何，一律就地誅殺，以報黑水會李沛佩被討滅之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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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星火社總部，大小干部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惶惶不可終日。這里面有些人參與了對黑水會的討伐，知道自己的罪孽，嗅到了果報的氣息；還有些人與黑水會一戰毫無關系，滿心無辜，可惜復仇的聖女並不會聽他們的解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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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名無實”的第六墮天使——工巧力天使王唯曄，身穿一身暗黑學院風的黑紅墮天使裝束，大步踏進房間，她低沉的嗓音開到了最大：“慌什麼！就算沒有墮天使軍團的幫助，我們星火社也是堅不可摧的！現在我們就一同前往真正的總部，與聖女戰士決一死戰！不要畏懼聖女軍的力量，因為我們的總部，是固若金湯的要塞！”雖然墮天使的能力並未覺醒，但王唯曄在星火社的地位可謂舉足輕重。從黑水會潛伏歸來後，王唯曄就任第一副社長，主管軍備，其發言的權威性幾與社長無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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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今天這種要命的時刻，眾人對她的一面之詞也不夠相信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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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見社長！為什麼我們要被聖女討伐！我們是無辜的！”干部們的喊叫聲此起彼伏，王唯曄意識到他們已然無法被勸服：“安靜！你們看窗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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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食堂……在變形啊！”足以容納數千人的，雲都大學最大的學生食堂，居然從地下升起了金屬構架，原本的建築主體開始自動分解重組，變成王唯曄所描述的城池要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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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了麼？那就是我的得意之作，我們真正的主基地——星火城塞！就算是多個聖女合力進攻，也絕無將其拆毀的可能，無盡的機關與陷阱，就是她們的葬身之地！現在，社長在城塞的中心等著我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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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重新燃起的求生希望，星火社的數十名干部歡欣雀躍，爭先恐後地奔向城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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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是我的嫉妒與報復之心，害死了大家。”望著樓下奔跑的部下，星火社社長周燦璨，在城塞的中心枉自慨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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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燦璨初入星火社之時，星火社是整個新都市唯一的暗中研究超能力的社團。盡管足有上千的幽靈社員往往掩蓋了這一事實，但在幻想作品研討的幌子之下，研討星火社的干部們，確實超越了常人的境界。後來周燦璨出任了社長，星火社的超能力又有了更大的發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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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隨著她的離任，星火社的狀況急轉直下。不中用的繼任者逐漸使之徹底淪為一個娛樂性社團。盡管這對於學生未必是壞事，但周燦璨絕對無法接受。對於她親自指定的繼任者們，她無話可說。一切的罪孽，都歸於新興的超能力社團的領導者——黑水會的李沛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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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聖女的李沛佩，在超能力方面遠比星火社出眾。對超能力感興趣的新人都選擇加入黑水會而不是星火社，這無疑直接導致了星火社的衰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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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燦璨的眼里，李沛佩是一個沽名釣譽的投機分子。她違反聖女制度，私造聖禮裝，濫用聖女能力，收買人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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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墮天使，主天使周燦璨，你終於想通了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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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鬼的誘惑下，她登上了曾經發誓絕不再叩的魏府大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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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無上的熾天使啊，這一次，請讓我成為真正的墮天使！只要……能給李沛佩那個小賤人，以死亡的天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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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仇恨的驅使下，她背棄了自己的信念。獲得了墮天使的力量，也套上了墮天使的枷鎖。李沛佩死了，她也背負了不可贖的死罪。在復仇者面前，“殺人償命”的道理，顯得格外真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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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會之戰以來，她抵抗魏世琳的新命令，不想在錯誤的道路上走下去。可是一切已經無法回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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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男子氣無法取悅已經成為弄臣的觀察者慕容夜，而慕容夜的讒言令星火社雪上加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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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一天，她收到了魏世琳的密電。一方面客氣地通知了星火社即將遭受滅頂之災的情報，一方面又同樣客氣地表示，星火社不再被承認為墮天使的盟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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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姐，你可不應該這麼想。你有這麼好的防御工事，正當下定決心，消滅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聖女，否則豈不是辜負了你的忠實部下，以及我們本宗教會的一番期待麼？”另外一個早就在要塞里的女人，正是教會本宗的特使，“蟹黃豆腐案”的主犯段筱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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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冷笑道：“段特使，菜是你做的，鍋卻要我們背，貴教會要兵無兵，要將沒將，只知道瞎吆喝，這鍋我不背了還不行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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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筱雨身軀微微一抖，她知道此時自己處境萬分危險，聖女圍城絕不會放過她，周燦璨說不定也會賣了她，於是趕緊換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周小姐莫急，我這還有一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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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話里藏刀：“段特使又有什麼好主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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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社人員眾多，足有千人之眾，大多無辜……啊，我不是說你們就有罪啦，總之就是……這麼多人，靳雅娜都要殺，她殺得過來麼？請周小姐通知各位社員，讓他們躲藏在同學之中，不要落單也不要集堆，如此必然造成混亂，聖女們勢必投鼠忌器，於是您的社員們就可以保全性命了。至於這要塞，聖女們無法攻破，自然就會退兵。總之，要把學校里的無關學生利用起來，這就叫做人民戰爭，萬無一失。”段筱雨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這個設想畫成了示意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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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拿過示意圖：“確實別無選擇了。不過段特使啊，你說萬無一失，我是不贊成的。”說著，她把示意圖撕了個粉碎：“你應該很清楚，復仇者是何等殘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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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率軍攻入雲都大學，原本平靜的校園已然成為了混戰的戰場。“星火社也算有點本事。”看見前方矗立的城塞，靳雅娜也覺得十分驚訝，這是誰突然搞出這麼一個大東西？“聖女戰士們！我們集中起來，去打那個城樓！雜魚就交給戰神軍和聖侍女肅清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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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墮天使不管麼，怎麼還有這麼多黑衣女？”謝雯一記足球干掉了幾個墮天使軍的雜魚，“娜姐，你說的聖女戰士，現在就只有我和陳昱青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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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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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大清公主，剛進來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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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毫無組織紀律。哼，算了，本來也沒指望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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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個袁帥琪，似乎被幾個雜魚拖住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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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弱了吧？不帶她了，讓她打雜魚練級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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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青插話進來：“方才收到了情報，周燦璨下令全體星火社成員藏匿在相好的同學中，以人民戰爭的思想對付我們。”說著，她發出了不合時宜的冷笑：“總司令，我們怎麼辦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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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略作思忖，突然狂笑起來：“以為這樣就能免於制裁麼？傳我的命令！校園之中，如有敢窩藏星火社員的，也一律格殺勿論！我可是為了霸道而生的戰神聖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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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吃了一驚，表情有些凝重：“是嚇唬他們，還是真要這麼執行？這豈不是要濫殺無辜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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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揮槍連刺，幾個黑衣女瞬間倒地：“當然是真要執行！打仗哪有不死人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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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青嘴角一挑：“總司令決斷英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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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都大學宿舍區的道路上，橫七豎八地倒著幾十具屍體。有些黑衣人是墮天使軍的嘍囉，其他的大多是些星火社在籍成員，還混雜著一些倒霉的無辜學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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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內，這未免有些過分了吧。”司空曉看著慘案現場，不由得皺眉。走在他前面的女王大人面色冷峻，一言不發。她試圖躲避地上的血跡，但是根本不可能。紅色的高跟鞋與鮮紅的血碰觸在一起，顏色竟然有幾分和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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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空曉看來，她穿著這雙聖女禮裝華麗版的高跟鞋出來，似乎有幾分先見之明。據說高跟鞋的產生，本就不是為了好看，而只是因為老歐洲的街道太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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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雖然這學校有些無趣，畢竟我還是這里的理事長。”洞若觀火的孤傲聖女終於隱晦地發出了“不能坐視不管”的宣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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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長大人，那邊的樓房似乎被戰神軍點火燒著了。”司空曉用手指了指左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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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們包庇星火社的人，現在要被一起燒死了吧！活該！”幾個戰神軍的士兵在樓下獰笑不止。樓上已經濃煙滾滾，很多人聚集到陽台上，不住地咳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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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允許你們這麼干的？”郁靄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冷冷地傳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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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多管閒事了！”士兵回過頭來就准備打一拳，然而看到了郁靄的身形，嚇得一哆嗦，停在半空中：“你……你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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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靄嘴角一挑：“哦？還認識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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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曉厲聲道：“是靳雅娜給你們下的命令，讓你們濫殺無辜？”幾個士兵嚇得拔腿就跑，樓上的學生認出了郁靄，開始哭嚎起來：“理事長同學，救救我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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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受不了，還要我親自出手。”郁靄隨手把司空曉的劍奪了過來，手上加力，從劍鋒之上輸出聖女能量，在樓下做了一個力場：“上面的人，跳下來就行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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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曉低聲道：“你聲音太小啦，他們根本聽不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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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喇叭的工作就交給你了。”習慣性保持優雅的孤傲聖女，怎麼會不顧形象地大喊大叫呢？於是司空曉只好扯著嗓子重復她的話，還得費盡口舌跟樓上的受困者解釋，跳到力場之上是安全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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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大家都得救了，獲救者都走到郁靄面前千恩萬謝，卻沒幾個人正看司空曉一眼。等到獲救者都逃走了，郁靄又對身後的跟班下了命令：“走吧，去前面看看有沒有被困的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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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司空曉心中涌起一陣熱流，他再一次意識到，自己所追隨的這個人，所走的道路是正義的——盡管她冰冷的態度，讓人幾乎感覺不到這種正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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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似乎比自己還天真呢。明明有著強大的力量，卻將這一戰委任於嗜殺的反對派；明明可以更有效地阻止她們，卻因為感性的同情心，僅僅在這里救人，能救一個算一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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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應該挑明這一點，給她一些建議呢？不過她一定會生氣的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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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涼風吹過，帶著郁靄的冰冷氣息，司空曉突然打了個寒噤——這寒意是什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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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得多想，前方的道路被戰神軍阻斷了。八名士兵，與十幾個學生對峙著。很明顯，一個星火社員被交好的學生們藏在正中，而戰神軍雖然凶殘，也覺得這無辜比率有點高，於是也只是喊叫著，威脅學生們把星火社員交出來。面對戰神軍明晃晃的兵器，學生們已經十分恐懼，互相抓著衣服，讓大家成為一個整體。然而，他們的內心已然四分五裂，外層的學生目光游離，隨時准備掙脫里面的人，逃向安全的戰神軍一側投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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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靄見此情景，突然閃身而去。司空曉最終在側面的樓頂上找到了她，只見她冷眼俯視下方的鬧劇，眼睛又時而轉向另一側。她是發現了什麼異常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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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交人，格殺勿論！”戰神軍終於等得不耐煩了，發出了最後通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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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時，從他們的身後——並非身前，傳來了三聲響亮的拍手。“住手！你們怎麼能隨便殺人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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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管閒事的女學生穿著一件灰色的格子襯衫，下面搭配一件水洗的牛仔褲和白綠相間的運動鞋，身高一米六出頭，身材不胖不瘦，梳著齊頸短發，還戴著一副大黑框眼鏡，總體來說似乎其貌不揚。不過，她這“路見不平”的架勢，倒是張揚得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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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生是活膩了？”司空曉對她的行為十分不解。此人既非星火社成員，更不是聖女或者墮天使，為什麼要趟這渾水？戰神軍也被她驚得一愣，回過神來以後才有人拔刀恐嚇：“你好大的膽子！知道死字怎麼寫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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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知道啊。”格子衫女生竟然就用手指在空中寫起了“死”字，邊寫邊說：“然而凡事都要講個理，據我所知，屠殺黑水會只是星火社干部的事，跟這影子社員有什麼關系？更何況，這里面還有這麼多人不是社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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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倒闖進來！你算哪根蔥啊，敢管我們戰神軍的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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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事有不平，人皆可管！你們如此倒行逆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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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殺了你這多嘴多舌的！”戰神軍眾已不耐煩，揮著刀槍棍棒衝了上來，這見義勇為的女生，變為刀下之鬼恐怕只需數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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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突然響起了槍聲。揮舞著凶器的暴徒們，腦殼幾乎在同時被鉛彈穿透，整個身子向後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司空曉驚愕之余，看到郁靄所處樓宇的對側，樓頂上有槍膛的閃光。那就是……異常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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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在一瞬間，狙殺了現場所有的戰神軍士兵！這人是……”司空曉還沒來得及細想，行刑者已經從樓頂躍出，輕輕地落在格子衫女生和受驚的人質們之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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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真希波！”格子衫女生脫口而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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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一把AWP狙擊槍的救世主，棕色雙馬尾配紅框眼鏡，身穿一件白色襯衫，配紅色格子短裙和棕紅色的連褲襪，腳上穿一雙黑色淺口皮鞋——這個扮相，也只有舊時代動漫的愛好者才能一下子認出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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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像格子衫女生這樣的文學少女，其實也認出來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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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紀福音戰士》或者說EVA，其中的女性角色——真希波·瑪麗·伊蘭崔亞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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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cosplay？感謝你救了大家！你的槍法真厲害呢。”格子衫女生對於狙擊女的炫酷表現露出了羨慕的神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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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爆掉八個人的頭，這根本不是狙擊，是信手拈來的隨意！精准的槍法配合下手的果斷狠辣，這人絕非尋常，恐怕……”司空曉心中惴惴不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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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角色再演繹。別把我和低級的cosplay相提並論。”狙擊手真希波似乎對自己被歸為cosplay十分不爽，然而司空曉以為這也不過是一種cosplay的新類型——沒錯，不是簡單追求還原作品人物，而是以自身作為媒介，給人物加上新元素而演繹出“故事後續”，這樣的流派，在新時代的二次元妄想社團中似乎頗為流行。“而且，不是救了大家，只是救了你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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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還是表示感謝……”格子衫女生試圖用感謝化解尷尬。“其實呢，也沒必要謝我，就算我不出手，那邊也會有人干涉的，而且做法也一定比我溫和得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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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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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看這幾個混蛋不爽，趕緊斃了他們。”狙擊手看向對面樓頂，“理事長同學，你還要偷窺到什麼時候啊？也該現身了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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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一陣足以引走視线的狂風，不想被人看見降落過程的理事長出現在格子衫女生身後。“畢竟這學校是我的資產，如此亂象也令我十分不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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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才令我確信了，哪邊才是正義。”狙擊手將頭發一撩，輕輕推開愕然的格子衫女生，徑自向理事長走來，立正行了個軍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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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聖女戰士，麗波聖女管欣鑰，雲都大學工程物理系二年級，同時也是星火社成員——決定歸依於瑪利亞莊園，聽候理事長調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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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靄伸出了戴著白手套的右手，微笑道：“那麼，以後就要仰仗你的力量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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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握手達成了契約，而司空曉和格子衫女生一臉愕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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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人居然是聖女？還是星火社的？是臥底？還是……自己的選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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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長同學，管欣鑰同學……那個……你們都好帥氣啊！原來聖女戰士真的存在啊？”格子衫女生突然不失時機卻又十分令人尷尬地插話進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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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面對不好回答的問題，郁靄提出了新的問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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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韓冰華，是計算機系的，以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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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冰華，我會記得你的。雖然說你沒有聖女戰士的能力，但是你今日所體現的勇氣，並不遜色於她們。”郁靄禮節性地向她微笑了一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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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住韓冰華眼睛的狂風又起，待她再睜開眼睛，郁靄和司空曉都已消失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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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話還沒說完呢……總有一天……”韓冰華默默捏緊了拳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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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第二十二章 廚師的果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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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城塞中的周燦璨，收到的盡是些壞消息。由於戰神軍在學校內肆無忌憚地大開殺戒，段筱雨的戰術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保護效果，眼看著自己那些可憐的影子社員就要被屠殺殆盡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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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要錯也是我錯，他們是無辜的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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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提出了這條“毒計”的本宗特使，依舊穿著自己那條紅色的洛麗塔柄裙，配一件小西裝外套和禮帽，悠閒地開著一個人的女子茶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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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卿，你這可不是一個領導者應有的態度呢。那些人本來就是你成功的基石，宿命就是為你而死。而你處在這固若金湯的城塞之中胡思亂想，還不如來陪我喝茶。”段筱雨微笑著搖動血紅色的茶杯，輕輕扭動搭在左腿上的，穿著白色褲襪和漸變色單帶皮鞋的右腳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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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嘆了口氣，按動牆上的電鈕：“段特使可真是個好領導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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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玻璃門，在二人之間關上了。段筱雨本不以為意，直到她發現自己腳下的地面開始移動，連紅茶都濺出來，灑在了她的裙子上：“周燦璨！你這是干什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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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回過頭來，冷笑道：“段特使太會當領導，看來我也是你的基石了。那我就來引發一下地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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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發現自己腳下的地板已與建築物完全分離，成了個“逃生艙”的時候，段筱雨大概意識到了自己的命運是什麼：“快停下來！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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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義？我們落到如此地步，全是被你的蟹黃豆腐害的！你去給靳雅娜當領導吧！”逃生艙在地面上降落，玻璃門隨即打開。一如段筱雨的最壞估計，站在門前的，是一臉凶神惡煞的戰神聖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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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想必這就是鼎鼎大名的本宗段特使啊？你們這開服裝店的，菜炒得不錯啊？”靳雅娜咬牙切齒地說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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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筱雨本質上是個普通人，但奔走戰場之上，基本的戰斗素養，或者說逃跑能力還是有一些的。眼見形勢不妙，她從裙子底下掏出一發煙霧彈，丟在她和靳雅娜之間，趁著霧氣便逃向對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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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與李沛佩何冤何仇，對她如此殘忍？”然而沒跑出幾步，茵蔓聖女謝雯就阻攔了她的去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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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周燦璨！居然把我丟在聖女堆里！”段筱雨又是一發煙霧彈出手，然而從煙霧之中飛來一個足球，正中她的面門，將她的眼鏡打飛了出去，整個人摔出兩米多遠，暈頭轉向的跑進岔路，然而沒跑幾步，就被長滿尖刺的植物藤蔓陷阱絆倒，摔了個前趴，白色褲襪的膝蓋部分都跌破了，一側淤青一側流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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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逃得掉麼？”立明聖女陳昱青，手里揮舞著兩根藤鞭，穩穩地站在那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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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筱雨掙扎著起身，已經沒有煙霧彈的她只好往回跑，但是，去路已經被靳雅娜和謝雯封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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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到了一陣死神鐮刀架上脖子的寒意。她知道，拿著鐮刀的是滿身血汙，腦漿四溢的李沛佩，後面還站著那些被她殘害至死的人們所化的厲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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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筱雨並不是沒有想過自己的死亡。到那一刻來臨之時，她會穿上最喜歡的洛麗塔裙子，靜靜地躺在床上，服下一小瓶毒藥，像睡美人一般，長眠不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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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向裙子前襟摸去——並沒有帶什麼毒藥。畢竟現在還太早了，她還要活五十年甚至更久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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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玩弄他人生命之時，她從來沒有意識到，死亡會離自己如此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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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死……不想死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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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筱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麼？”靳雅娜已經亮出了長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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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且慢！我……我可是很值錢的！你們殺了我會後悔的！我把我公司的股份全都轉讓給你們！還有，你們想進教會本宗嗎？我保薦你們做主教！”段筱雨開始給自己的性命估價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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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真是可悲啊。”陳昱青慵懶而嘲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靳雅娜和謝雯的臉上也掛著冷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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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麼！你們是想說你們的戰友情什麼的，比這崇高得多麼？別開玩笑了！好好考慮一下吧，不可能有人對榮華富貴不動心！”段筱雨調高了嗓門，但是她的聲音更像是哭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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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想說這個。我是想說啊，一個嚇得尿褲的人說出來的話，有什麼可信的？”段筱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下身早已濕漉一片，方才的尿意早已無影無蹤，化成了腳下的一攤液體，還從白色褲襪的襠部往下滴瀝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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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本宗特使，竟然因為怕死而失禁了，這是何等的失態啊！這樣的自己，哪還有跟人談判的資格呢？身體已經出賣了她的不自信，其實她很清楚，對方不會接受自己的求生條件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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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筱雨，讓我來告訴你吧。”謝雯勢大力沉的足球飛了過來，正砸在段筱雨的胸口，只聽“喀拉拉”幾聲，也不知是斷了幾根肋骨，段筱雨吐了口血，跪倒在地。“李沛佩是我們無可替代的同伴。你不相信？所以，你會被周燦璨拋棄，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你們之間可沒有這種無可替代的關系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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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的長矛露出凶光：“雖然償命也不足以抵消你的罪孽，但是，這種辦法畢竟還算還得最多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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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住手，你們……”伴隨著冤鬼纏身的恐懼，陳昱青的藤蔓，從背後纏住了段筱雨的雙手雙腳，將她推向靳雅娜面前。“嗚哇！”靳雅娜的長矛刺穿了段筱雨右側的大腿，鮮血噴射出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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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麼？一會兒就習慣啦，李沛佩可比這要痛苦百倍呢。”靳雅娜隨手把段筱雨那似乎有些攻擊性的一雙硬質皮鞋脫掉，她的白色褲襪腳部在剛才的幾次掙扎摔倒過後已經破了幾個洞。“這里也來一下吧！”伴隨著段筱雨的又一次慘叫，她的左腳從下而上被靳雅娜的長矛刺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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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星火要塞本來是個食堂，靳雅娜馬馬虎虎弄了一口鍋，里面放上了白水。“水開了哦。段特使，你想被做成哪一道菜呢？條件簡陋，加上我們廚藝不精，你將就著吃點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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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啊啊啊……”在用兩次矛刺把段筱雨的白色褲襪弄得血汙不堪之後，靳雅娜的第三刺貫穿了段筱雨的腹部，這一次卻沒有給她爽快，而是在里面攪動不休，搞得她慘叫連連，整個身體抽搐不止。“段特使，你愛吃鹵煮麼？哎呀，我忘了，像段特使這麼高貴的人，恐怕不會吃下水吧？”說著說著，靳雅娜把手伸進了段筱雨被挖大的腹腔洞，在里面撕扯掏挖起來，很快便扯出了一段血淋淋的還沾著糞便的腸子：“嘿，肥腸。”靳雅娜把扯出來的腸子放在段筱雨眼前，段筱雨被嗆得吐了出來。“可是啊，段特使，你的下水可比別人還要腥臭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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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接過腸子，將它丟進鍋里：“這就是所謂的一肚子壞水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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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筱雨疼得幾近休克：“你們……你們這群賤人！居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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腸子在開水里煮過之後，顏色褪得比較好看了，但是里面的糞便顏色還是那個樣子，更加顯得面目可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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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青惡趣味地操作著藤蔓：“鹵煮的話，除了豬腸子，還有豬肺吧？”咔嚓一聲，不知道是段筱雨四肢的哪根骨頭被她掰斷了。靳雅娜點點頭：“肺的話，我還得找找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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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呃……”段筱雨的叫聲已經減弱了，這一次她的右胸從乳頭被刺穿了，她顧不得心疼自己的酥胸，靳雅娜已經發力，將傷口一路劃到腹部，將自己的手從段筱雨折斷的肋骨之間插入，把右肺扯下來好大一塊，也丟進鍋里。段筱雨已經不太說得出話，不住地咳嗽，嘴里吐著血沫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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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笑道：“肥腸煮好啦，段特使要不要先嘗一塊？”段筱雨已然被嚇傻了，眼中滿是恐懼呆滯，之前的頤指氣使早已蕩然無存，哪還能答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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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用矛尖插了一塊“肥腸”：“白湯煮的，太淡了，怕是不合段特使口味，可是又沒有醬油，就用你的血代替吧。”於是將“肥腸”在段筱雨鮮血狂噴的胸腹部蘸了蘸，連肥腸帶里面的糞便，硬是塞進了段筱雨的嘴里。段筱雨也不知是嚇傻了，還是出於最後的倔強，竟然硬是把自己的腸子和糞便，嚼碎咽了下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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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還挺愛吃的？”靳雅娜這次盛了一大碗，端到段筱雨面前，可是不知怎麼，她眼中的淚水竟然止不住。此時的段筱雨，看著她落淚的樣子，卻露出了十分快樂的笑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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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什麼笑！”靳雅娜將沸騰的“鹵煮”劈頭蓋臉朝段筱雨倒了下去，段筱雨咬住一塊自己的肺，嚼了幾下，但因為力氣衰竭或者沒煮熟的原因，竟然沒咬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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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根尖銳的藤蔓，從她的右太陽穴刺入，從左太陽穴穿出。陳昱青冷冷道：“差不多該送你上路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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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筱雨連腦漿都噴濺出來，瞳孔突出四散，眼眶里滿是血，可是她的嘴角，依然呈現出一種笑意，這令靳雅娜十分的煩躁。“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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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有些歇斯底里的用長矛反復刺穿段筱雨的胸腹部，幾分鍾刺了好幾百下之多。不用說，段筱雨的紅色洛麗塔裙，已經被戳得稀爛，與她那爛肉一般的軀體融為一體，裙子、皮膚、血肉、內髒，難分清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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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筱雨是什麼時候死透的，已經不知道了。她那帶著惹人厭笑容的嘴唇，也被靳雅娜隨手割得面目全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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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沛佩，我們終於給你報了仇了！段筱雨這個賤人，得到報應了！”靳雅娜的眼淚早已干涸，而她得償所願的笑，是全然的酣暢淋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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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滿了段筱雨鮮血和內髒碎片的長矛，指向星火要塞：“但是，還沒有結束！星火社也必須全體償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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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目睹了段筱雨之死的周燦璨，本以為靳雅娜可以就此消氣。事與願違的她，雙腿一顫，幾乎跌倒，幸而被身後的王唯曄扶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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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們也該出場了。”在王唯曄的身後，沈珊和莎嘉娜在冷眼旁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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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為什麼，笑？”舞女有些疑惑不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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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莎嘉娜，你覺得，聖女是正義的麼？”沈珊玩弄著手上的骷髏，用手指刺穿它的太陽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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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莎嘉娜發出了輕蔑的笑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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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聖女啊，也許本來是正義的，但現在，一定不是了——”沈珊如此斷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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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們現在，為自己的邪惡，感到由衷地暢快——她們的淚水是意識到此事的恐懼，而段筱雨的笑，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後繼有人。”謳歌死亡的沈珊，愉快地哼起了鎮魂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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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第二十三章 貌相的因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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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風暴、足球、藤蔓，一刻不停地轟擊著星火城塞的正門。盡管由工巧力天使王唯曄建造的城塞堅固難摧，但是地震已經讓樓上的人們有些吃不消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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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可能的。她們怎麼這麼快就找到了正門？”設計師一臉嚴肅。原本正門被偽裝得與圍牆並無區別，外人絕不可能輕易找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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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方才有兩個人出城迎戰聖女，沒幾秒鍾就撤退回來，於是這正門就被發現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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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唯曄緊握拳頭：“這兩個人一定是奸細！把她們抓起來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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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來？”周燦璨苦笑道，“你可知那兩人是誰？是沈珊和莎嘉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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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說……”王唯曄似乎意識到了殘酷的現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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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們早就被墮天使總部……魏世琳那個混蛋，給拋棄了。”周燦璨很清楚，現在留在星火城塞里的墮天使總部使者，其實是給她們搗亂的。但是，讓星火社覆滅又有什麼好處呢？周燦璨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也沒有多少時間給她思考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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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聲已經響起。星火城塞的正門雖然堅固，也擋不住三聖女的衝擊，再有兩輪攻擊，就要破門而入了。“時間不多了。你快逃吧，從後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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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要走一起走！”王唯曄低沉的嗓音也變得尖細了一些，並不能接受社長的這個安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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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染了罪惡的我，要與星火社共存亡。不過你還有機會……快走吧！”周燦璨忍住哭聲，但是淚水已經掛在了臉上。“楊御雪！交給你了，要是她不走，就把她綁走！這是你的職責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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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黑暗中走出一名藍發女子，右手持三叉戟，左臂掛一盾牌，上身僅著貝殼式的胸罩和護肩鎧甲，下著白色的三角緊身內褲和光面長筒襪，腳穿藍色緊靴，靴襪渾然一體。最為醒目的當屬她那一雙酷似魚鰭的耳朵，配上這一身裝束，竟如同美人魚似的。此人正是王唯曄的副手，第六輔天使，被稱為“惑海人魚”的楊御雪。她雖現身卻不做聲，只是冷眼旁觀王唯曄的反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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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唯曄知周燦璨心意已決，點了點頭：“就算不被你當成生死與共的同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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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笑道：“我們也仍然是生死之交的摯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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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唯曄咬牙回頭，在楊御雪的陪伴之下，離開了總部天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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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走高飛吧，發揮你的才能……不要像我一樣，被他人的魔爪擺布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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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是屈從於強權，而要為自己而活——王唯曄暗自起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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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響，瓦礫橫飛，星火城塞的正門在三聖女的又一次衝擊之下，崩潰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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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干部注意！不要驚慌！城塞內部有四百多道防御屏障和陷阱！依托它們還擊！我們星火社不是好惹的！”周燦璨十分有信心地振奮著士氣，盡管她剛剛不抱希望地把最好的朋友送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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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通信設備里不斷傳來的仍然只是星火社干部們的悲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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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的大力抽射！”謝雯一腳遠射，高速飛行的足球砸翻了面前四五個敵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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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群廢物。”陳昱青操縱著手里的西瓜藤，早已將另外數人捆了個結實，藤蔓逐漸嵌入他們的皮肉，不出數分鍾，他們就會窒息而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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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走上前去，被足球砸翻的幾人都已昏暈：“哼，今天就饒過你們的狗命。”可是她話音未落，靳雅娜已拔出腰間匕首，一刀一個，將他們的頭斬下：“星火社的人，豈可輕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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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咋舌道：“這未免也有些殘忍。”靳雅娜不以為然：“你可別忘了，我們是來給李沛佩報仇的。星火社屠殺之時，可曾想過殘忍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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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天使大人，您若是不走，恐怕是枉費了社長一番苦心。”王唯曄在秘密通道前猶豫不決，楊御雪如此勸說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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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狂妄而又有些嬌氣的聲音傳來：“本公主在此，汝等孽民還想跑？”此人正是端世聖女鄭羽雍，本與靳雅娜等不熟，純為反對郁靄而加入“征討隊伍”，而靳雅娜又嫌她聒噪多事，於是派她來守後門，不想竟有意外收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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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唯曄見鄭羽雍身材高挑，妙目靈動，黑瞳之中隱約泛著金光，身穿一件黃白旗袍，下配白色金絲褲襪和金色高跟鞋，身上不時發出“啪啪”的電火花，深知此人來頭不小：“你卻是哪里的公主？”鄭羽雍冷笑道：“我可是大清公主，雍正爺的嫡傳，草民還不下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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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唯曄只覺哭笑不得，且不說真假，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愛新覺羅後裔還能自稱公主？不過眼看鄭羽雍一臉狂態，居然是認真的。“原來是公主殿下，失敬失敬，不過大清的公主，是不是該叫格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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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羽雍其實也不知道具體該叫什麼，臉上一紅，慍怒道：“叫什麼都一樣！你這草民多事，還不退下？我要跟你的怪物老板打架。”她抬手向楊御雪一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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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御雪臉上青筋暴起，魚鰭耳朵都立了起來：“你喊我……什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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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羽雍面露詫異，不知她為何要問：“怪物啊。瞧瞧你那耳朵，不是怪物是什麼？難道你還真的是個人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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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御雪怒不可遏，她最恨別人評價她身體的怪異：“去死吧！”揮舞著魚叉便衝了上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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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暗處的忍者用傳音忍術提醒她：“別中了她的激將法，小心，她可能是聖女戰士。”楊御雪手上不停，嘴里喊道：“這我知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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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三倒四說什麼呢？”雖說楊御雪並非正牌墮天使，近身格斗能力卻是極強，鄭公主並不擅長此道，手上又沒兵器，斗了六七合，唯有躲閃之功，全無還手之力。楊御雪覷個破綻，一叉刺向她的腹部：“你看她這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可能是聖女戰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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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高興得太早了。鄭羽雍見她魚叉刺出，心中暗喜，用早就准備好的雙手食指，在叉尖上一點，只聽“嘶啦啦”一陣亂響，楊御雪的身體連同魚叉一起飛出數米，重重撞在牆上，魚叉脫手，被鄭羽雍順勢奪過：“還用魚叉，是要叉死你自己麼？”鄭羽雍將魚叉對准了楊御雪：“哦，我明白了，不想被叫怪物，你是想讓我叫你美人魚？”說著嘴角一挑，“可是，美人魚也是怪物呢，並沒有做我臣民的資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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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御雪只覺渾身麻痹，指尖微微發黑，身體上甚至有焦糊的氣味：“你到底是什麼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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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羽雍擺出一副公主派頭：“本公主封號端世，自然就是端世公主，如果你不理解呢，理解成端世聖女也行。”她並不想提及自己有些“低賤”的第九聖女排位。“不好意思，本公主的副業是聖女戰士，讓你失望了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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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御雪見鄭羽雍的身周弧光四射，白色褲襪上的金絲似乎是通電的導线，知道此人是個發電型聖女，心里犯怵，腦中又響起忍者的傳音：“這小公主是正牌聖女，特性上又是你的克星，快撤退！我們本就直屬於魏世琳大人，犯不著給這個拖油瓶上司賣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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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御雪聽了此言，便有了退卻之念，然而王唯曄又在後面喊道：“楊御雪，你別管我了，自己先逃吧！”聽得此言，她轉念一想，雖然自己與這萍水相逢的“上司”素無交情，但既得了保她出逃的任務，碰見一個小公主聖女便被嚇得落荒而逃，以後在魏世琳大人面前也是抬不起頭來，這里絕不能退！“聖女戰士，納命來吧！”向著鄭羽雍衝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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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猶豫的時間太久，鄭羽雍早已蓄能充分：“把你做成電烤魚吧！”一道電光從魚叉之上飛射而出，正打在楊御雪的貝殼型胸甲——或者說胸罩上，楊御雪慘叫著飛了出去，砸碎了一扇窗戶，墜落樓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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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羽雍冷笑道：“正極帝王雷，二十三萬伏特。跟本公主作對，真是死有余辜！”她把魚叉撇在地上，轉向身邊穿著暗黑魔法風學院制服，黑紅褲襪加黑鞋的眼鏡女：“輪到你了，草民。雖然我看出來你全無戰斗力，但是靳雅娜不想放走你們一個人。本公主特別恩賜你，用你怪物領導的魚叉自裁了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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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唯曄看著破碎的玻璃，用她特有的低沉聲音，聽不出是否悲傷的回答：“她是我的部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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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人了。”鄭羽雍衝到王唯曄近前，只是一記蹩腳的上鈎拳，就毫無反應地命中了她的下頜，王唯曄眼鏡被打飛，一頭撞在天花板上，隨後跌落。“她是你的部下？哪有你這麼厚的臉皮？你怎麼不說你是墮天使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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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公主休要狗眼看人低。”王唯曄掙扎著用雙手撐起身體，吐出鮮血和四顆被打落的牙齒：“你都能是聖女，我怎麼就不能是墮天使？”話音未落，便被鄭羽雍一腳踩在背上，臉又摔進了地面：“膽敢辱罵本公主？你才是吃屎的狗呢！”這一腳踩得夠狠，鄭羽雍的金色高跟鞋已經沒入了王唯曄的黑色制服外套衣背，從縫隙里滲出血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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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傷痛與屈辱，王唯曄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熾熱感。她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然而她毫不興奮，只是苦笑著：“我也終於到了這一刻麼？呵呵，呵呵……”她的瞳仁變得一片血紅，顯得迷離失神。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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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鄭羽雍也感覺到了異常。她踩住王唯曄的右腳下突然酷熱難耐，方才王唯曄涌出的鮮血瞬間蒸發，散出一股黑氣。她匆忙將腳拔出來，開始時根本拔不動，等到拔出來的時候，卻發現純金屬材質的聖女鞋跟居然已經熔化了：“怎麼可能！這是有聖女力加護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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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王唯曄已經起身，身側她流出的鮮血已經化為滾滾黑焰，眼睛里發著紅光，如同黑礦里的燈火一般，在明亮之中透著幾分昏暗可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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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知道是為什麼嗎？”在黑色的火焰中，鋼筋鍛造出一把與火焰同樣烏黑的長刀，這種神秘的鍛造術，亦是她覺醒的證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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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唯曄揮動著墨焰刀：“因為我是第六墮天使，工巧力天使，王唯曄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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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唯曄的引導下，四面八方的火舌漫卷著襲向目瞪口呆的鄭羽雍，在目標的中心匯集，發出了劇烈的爆炸聲。鄭羽雍身上的旗袍、褲襪、鞋子，全部的黃色金屬部分都被火焰鍍上了一層暗色，全身冒著黑煙，眼睛翻得只剩下眼白，膝蓋重重地磕在地面上，身體隨即仆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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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唯曄也吐了口黑血：“本來不想殺你的，希望你是最後一個。”她自覺傷勢頗重，顧不得檢查鄭羽雍的屍體，也沒有辦法去支援周燦璨的戰斗，於是拄著剛剛造好的墨焰刀，一瘸一拐地下樓逃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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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第二十四章 璀璨的星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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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塞的第六層，星火大殿。主天使周燦璨，孤獨一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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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你的部下均已伏誅，接下來就輪到你了。”靳雅娜的戰神矛已經被星火社干部的血染得殷紅，散發出一股死亡的氣息。奄奄一息的敵人，都被她用這矛尖無情地結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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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該清楚，憑你自己，是不可能打贏我們三個聖女戰士的。”謝雯的聲音透著幾分冷傲，盡管她仍然在用自己並不適合的高跟鞋，悠閒地踮著自己的武器足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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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識相的話，不如用你手上的刀，抹了自己的脖子，還能少受些罪。”懶惰的陳昱青悠閒地勸說周燦璨自殺，因為她懶得出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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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飲刀出鞘，寒光四射：“大話別說得太早，這可是我的主場。”背水一戰的周燦璨，眼神毫無遲疑。如果世界上還有一個地方能讓她有以一敵三的機會，那就一定是這星火大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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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傳來了爆破聲。“怎麼回事？”靳雅娜皺了一下眉，因為鄭羽雍的聯絡信號同時消失了。陳昱青掩嘴笑道：“哎呀，想必是我們的小公主把敵人放跑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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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知道王唯曄已然覺醒，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更加無所顧忌：“哼，我的部下可有人逃掉了哦！你們這些殺人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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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上前一步，戰神矛甩得飛起：“真是可笑，你才是殺人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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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一刀隔空劈去：“就算我殺了李沛佩，你殺了我星火社多少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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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衝上去，兩人廝殺作一團：“是你先殺了我們姐妹，我們才來復仇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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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反唇相譏：“復仇就不是殺人魔了？”雖然嘴上不落下風，但可以看出她的刀法動作比靳雅娜慢半拍，只能疲於應付靳雅娜頻繁的突刺，沒有辦法還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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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的黑色大氅翻飛，攻勢愈發凌厲，聲音也變得憤怒：“我們的感情，你怎麼可能理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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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且戰且退，表情卻十分淡然：“理解啊。我只是沒想到，聖女戰士居然也有這樣的姐妹之情啊？還以為都是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冷血家伙呢。”一刀揮去，逼得靳雅娜退後兩步：“我接受你們的復仇，只要你們三個殺得了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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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冷笑道：“你少說點大話吧，我可是位列第二的戰神聖女，就算是第一的郁靄小姐，我也從來沒服過她，難道我還搞不定你？用不著她們出手，我就取你人頭去血祭李沛佩。”換了一套槍法，招招刺向周燦璨的要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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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全力避過了一波攻擊：“我承認你的速度力量全方面壓制，但是在這星火大殿，你們三個不一起上，是絕對贏不了我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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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波攻擊又來了，靳雅娜的這套槍法越使越快，雖然招式不變，周燦璨的應對卻越來越吃力，這一次雖然又避過了大部分，但靳雅娜的槍尖風壓，已經在周燦璨沒有單邊絲襪保護的右腿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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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這種不合規制的衣服，傷勢還真是看得一清二楚呢。”周燦璨的墮天使服裝是一件黃色短袖t恤搭配藍色牛仔熱褲，腳下一雙匡威式的帆布鞋，而最顯眼的當屬她左腿上的單側紫色絲襪，並不能看出是連褲還是長筒式樣——考慮到右腿完全裸露，大概是後者吧。穿著這樣“另類”的戰斗服，被依規必須穿著褲襪以遮住腿部肌膚的聖女視為“離經叛道”而加以嘲諷，自也不足為奇。“下一次可不會傷得這麼輕了！”靳雅娜舞動長矛，向周燦璨發動更加凌厲的第三波攻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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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聽到了謝雯的喊聲：“小心身後！”急忙先手一招突刺，以風壓將周燦璨擊退數米，回頭一望，只見八九個閃著螢火蟲般微光的光球朝自己襲來，靳雅娜閃避不及，五個光球結結實實地打在她的黑色皮質緊身連衣裙上，瞬間爆炸，硝煙四起，靳雅娜的身體被彈飛十多米，單手撐地順勢做了個前滾翻，順勢蹲立在牆角。雖然因為聖女服的保護，她的身體幾乎沒有受傷，但這一擊顯然令她吃驚不小，呼吸聲都粗重起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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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青急忙在自己身邊張開藤蔓網：“這是什麼東西！”她發現周燦璨的身邊已經聚集了上百個光球，下一個目標說不定就是自己了。謝雯搶上一步，擋在靳雅娜身前：“這莫非是……霹靂雷火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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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也被靳雅娜的矛風擊飛倒地的周燦璨站起來，擦擦嘴角的血跡，冷笑道：“茵曼聖女好眼力，不過這如此眾多受我操控的霹靂雷火彈，又是什麼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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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依托星火社總部建築的終極殺招——霹靂星火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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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謝雯的提醒，周燦璨的突襲說不定已經成功——利用雷火彈的爆炸，將靳雅娜的人頭斬落。靳雅娜的戰神之名也不是白叫的，她馬上就意識到周燦璨的正面殺招才是關鍵，於是先將其擊退才去應對雷火彈。靳雅娜的黑色皮裙配大氅，在聖女服之中防御力堪稱第一，足以抗住雷火彈的一次爆擊。但是她的身體和聖女服都絕不可能毫發無傷，深灰色褲襪上都被炸出了兩三個小洞，能否應對第二次攻擊可就難說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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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挑眉斥責：“你這是破壞單挑的基本規矩！我們要一起上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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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將霹靂星火陣的成百上千光球拱衛在自己身側，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我幾時不許你們一起上了？你們這些虛偽的聖女戰士，非要包裝出一副正義守規矩的樣子，簡直可笑至極！”突然她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來：“這些霹靂雷火彈，都是我的生命！”雷火彈的數量還在不斷增加，周燦璨胸前的紅色星火社標志格外耀眼。“我早說過了，在這星火大殿，你們多少人也贏不了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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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青低聲道：“這些雷火彈想必都是周燦璨燃燒生命而成，維持這個大陣對她的身體有嚴重的損害，我們只要安心防守，不久她就會自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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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謝雯顯然咽不下這口氣。她腳尖挑起足球，調整腳力：“少說大話了。我要是贏不了你，寧可把前天得的賽場限定球衣送給你！”一腳大力抽射，打向周燦璨胸口。謝雯的腳力和足球都有聖女力量的加強，這勢大力沉的攻擊絕無扭轉可能，唯有閃避而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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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霹靂星火陣之中，你以為我會閃避麼？”周燦璨蹙眉咬牙，數十個雷火彈向著謝雯的足球疾飛而去，接連爆炸。盡管一個雷火彈無法撼動謝雯的大力抽射之勢，但是幾十個卻不同——足球不但速度驟減，表面也是遍體鱗傷。“你的曼聯球衣我才不稀罕要呢！”周燦璨手起刀落，將謝雯的足球揮為兩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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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必殺一擊被破，氣勢大損，之前還從來沒有人敢硬接她這一招：“你以為只有你球多麼！”她一怒之下，甩出錦囊，將自己的全部壓縮足球“儲備”悉數放出。壓縮足球一接觸空氣瞬間膨脹，數量上竟有一百二十個之多，雖然距離周燦璨的雷火彈數量尚有距離，但是氣勢上卻已不相上下，連陳昱青都咋舌不已：“這是九十分鍾帶加時賽，一分鍾一個麼？”要把這些足球丟到賽場上給球員分，每個人都能分到五個以上，真是不知道該踢哪個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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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倒是不用考慮這些，她只是不斷的變換姿勢角度，將這些足球亂射向周燦璨的星火陣防御。“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幾時！”相對於“勁射”而言，謝雯的亂射力氣顯然要小一些，但因為數量太多，嚴重消耗了周燦璨的雷火彈數量。隨著雷火彈密度下降，周燦璨的防御漏洞百出，只好用刀硬砍速度減得不夠低的皮球，前胸後背也挨了幾下砸，加上制造雷火彈的生命力消耗，連連吐血。但是，謝雯面前的足球也越來越少，雙方就在比拼消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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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謝雯挑起最後一個足球的時候，周燦璨的面前已是門戶洞開。“結束了！”謝雯飛起身體，用一個倒鈎射門的姿勢，將球全力踢向周燦璨的前心。“我還能動呢！”周燦璨腳步微挪，一刀刺入了足球，但是強大的衝擊力也讓她的刀脫手飛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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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完！”謝雯踢得興起，早看到面前有一塊磚頭大小的瓦礫，加了三倍力道，一腳怒射踢在石塊上，石頭朝著守備空虛的周燦璨徑自飛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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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笑話！石頭會有用麼！”謝雯情急之下，忘記了一件事情——雖然石頭重量很大，但這一腳下去，實在沒多少聖女能量蘊含其中，這種動能面對霹靂雷火彈根本就不堪一擊。周燦璨僅僅發動了背後的一枚雷火彈，就將瓦礫擊得粉碎，周燦璨的身形都掩蔽在煙塵之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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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也意識到自己太過衝動，剛才這一腳純屬蠻干，本來用高跟鞋踢球已屬勉強，踢過磚頭以後，右腳的腳踝隱隱作痛。然而她略作猶豫，卻發現三四個雷火彈直奔自己腳下而來，她急忙跳起，然而已經晚了，雷火彈在她左腳之下炸響，將她身體彈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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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謝雯在空中一個翻身落地，然而左腳的高跟鞋跟居然在剛才的一炸下斷掉了，整個身體的重量全都落在右腳上，鞋跟吃不住勁，一個側扭，謝雯只覺腳踝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便摔倒在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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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眼見謝雯已經無法防御，周燦璨將身後的四十多枚霹靂雷火彈一起砸向她的身體，就算是聖女戰士，全吃下這些也非炸死不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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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得逞！”陳昱青搶先一步，布下藤蔓防守，大量雷火彈砸在藤蔓上，劇烈爆炸，陳昱青和謝雯翻滾著彈出十數米，聖女服的表面都沾染了黑跡，還略有破損，雖然狼狽不堪，倒還是保住了性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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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爆炸的副產物，陳昱青的藤蔓燃起了衝天大火，空氣中彌漫著硝火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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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戰三聖女的周燦璨毫無懼色，胸前的星火社標記璀璨閃耀，竟如同雷神護佑一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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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聖女們才明白“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意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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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第二十五章 嫉妒的終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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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是太小看你了。”戰神聖女靳雅娜，手持長矛，以優雅的步態走了上來。固然她之前受傷最輕，又冷眼旁觀片刻，但她的戰斗意志確也強過另兩人。“你的能力是廣域陣法，夸耀三比一的人數優勢並沒有意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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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補充著雷火彈的數量，巨大的生命消耗令她面色蒼白——這些雷火彈都是有生命的，盡管是她自己的生命：“哼，你的小伙伴們都仆街了，不去搶救一下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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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人數優勢而沾沾自喜，有所懈怠，抱有“勝之不武”而留有余地的想法。這是三個打不過一個的關鍵。“所以，我一個人全力就夠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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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棄我們還真是輕易呢。”謝雯掙扎著爬起來。“你可真不夠意思，來給李沛佩報仇，可不是我的主意。”她脫掉了左腳上鞋跟已經斷掉的高跟鞋——雖然聖女服可以比較方便地修復，但是因為鞋跟已經崩飛不見，暫時還是無法“無中生有”的。兩邊不平衡無法戰斗，於是她把右腳的鞋也脫了，只穿著破損的黑色褲襪站在那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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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既然來到了這里，我就不會放棄追逐勝利。”謝雯撕掉了自己用來維持聖女“門面”的藍色牛仔裙外襯，露出了自己本色的牛仔短熱褲：“這場比賽的終場哨還沒有響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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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穿褲子，你可真是個不良聖女。”陳昱青除了損失了幾條藤蔓，倒是沒受什麼傷，算是托她作戰不夠英勇的福。但是她站起來的動作慢吞吞的，倒像是比謝雯的傷還重似的：“你的傷沒問題麼？”謝雯的左腳踝已經扭傷加骨裂，這種傷勢，即使是聖女，不接受專門治療也是無法在一天之內恢復的，已經有了腫脹的跡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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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左腳算是廢了，暫時踢不了球。不過配合一下娜姐，還是綽綽有余。”謝雯雖然被炸了個灰頭土臉，衣服也頗多破損，自信心倒是完好無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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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是不需要什麼騎士精神的！”靳雅娜長矛指向周燦璨的霹靂星火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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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兵器？討厭兵器？喜歡戰斗？討厭戰斗？關於戰爭女神雅典娜，有著種種不同而自相矛盾的傳說。但是，一襲黑袍，挺立於這片戰場之上，僭用其名的颯爽女子，對於兵器和戰爭，顯然有著近乎於癲狂的熱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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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想要新的聖女服麼？我這里要多少就有多少哦，不過我還得改進一下工藝……”耳畔響起的是妙水聖女李沛佩最後一次跟她見面時所說的話。在那之後不到一個月，她就死於星火社與黑水會的火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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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咬緊了牙。對友人冤死的仇恨之火，化作了足以將磚土熔為兵器的強大力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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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大殿的地面搖晃起來，無數磚石化為瓦礫徐徐升起，化作刀槍劍戟。這並不是在仿制上古神兵，因為那太耗時費力。靳雅娜所“打造”的，盡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因為它們從本質上，仍然與泥巴無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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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的雙眼發出紫色的怒光，視线所指，土刀土劍化作刀劍之雨，呼嘯怒吼著，衝向周燦璨的霹靂星火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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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臉上掠過一絲驚慌，隨即恢復如常：“想不到你這種砍殺型的，也會廣域魔法。”雷火彈被調動起來，抵消靳雅娜的攻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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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青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等殺陣：“這個陣法好厲害，叫什麼名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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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隨手抄起一把土劍：“其名為——窮兵黷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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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青狡黠地笑道：“這可不是什麼好詞。”大量的土刀土劍與雷火彈相碰，發出沉悶的爆炸聲，彼此化作兩團成色不同的灰燼。在消耗戰中，靳雅娜的窮兵黷武也未能前進一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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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有些困惑地看了她一眼：“現在，要形容我們的決心，沒有比這再好的詞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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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復仇，直至窮盡最後一兵一卒。靳雅娜瘋狂的刀劍攻勢令她自己也無法移動半步，但是周燦璨的情形更加吃緊。她的身體已經接近了自損的極限，臉上和手上都已是青筋暴起，血管似乎馬上就要崩裂一般，盡力維持著場面上的均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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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站起來就是為了看戲麼！”靳雅娜話音未落，謝雯手中的土劍已經以窮兵黷武陣數倍的速度飛向星火陣，一連擊碎了幾個雷火彈才被炸成齏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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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還可以這麼玩。”陳昱青冷笑一聲，將手中的藤蔓擊向星火陣。她還覺得不過癮，又將一把葉片鏢投了過去，但是葉片鏢對雷火彈幾乎無用，幾十枚鏢居然才干掉一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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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靳雅娜的窮兵黷武火力壓制之下，周燦璨的星火陣已經疲於招架。謝雯雖然無法施展腳力，但是僅憑手中武器的多角度投擲，已然令對方的處境雪上加霜。就算陳昱青的植物攻擊聊勝於無，在這真正的“三人合力”面前，王道主天使周燦璨的敗勢已然難得扭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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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還是打不過呢。”周燦璨苦笑了一聲。“不過現在，我一點都不嫉妒她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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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求見熾天使魏世琳大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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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因為李沛佩的事情，第一次拜訪墮天使的總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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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終於來了，沒讓我白等這麼久！”魏世琳手里拿著兩串烤肉，滿面笑容地衝出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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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世琳大人，您還沒用完膳呢！”善用弓箭的第一輔天使關嬌琳追在墮天使的女王身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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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吃！”魏世琳隨手把一串烤肉塞進周燦璨手里，一邊自己用嘴咬去手里余下肉串上的一塊肉。墮天使之王如此“豪爽好客”，令一貫不服從命令的周燦璨受寵若驚，不知從何說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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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世琳笑道：“你現在才來要求啟動墮天使能力，太糊塗了，錯過多少好事？我早說過，這世間險惡，能力是不可能沒有用的，你偏偏不信，如今還不是要來求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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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聽得心里不是個滋味，從她內心深處，還是沒打算上這賊船：“是的，屬下糊塗。實在是黑水會欺人太甚，把新人都搶了去，若是再不將其消滅，我苦心經營的星火社就要毀於一旦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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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油頭粉面的小生走上來，遞給魏世琳一杯紅酒，接過話頭：“黑水會的李沛佩，是在冊的聖女戰士，違規傳授能力，仿制聖女服，已經嚴重違反了教會的規定，我們本宗教會不日將對她進行討伐……”他回頭看了魏世琳一眼。“當然，墮天使也會參與這次討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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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對這位粉面小生的厭惡之情溢於言表——本宗的特派專員慕容夜，是個口蜜腹劍的家伙，據說很多墮天使都與他有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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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世琳擺了擺手，示意慕容夜退下。“周社長，正式成為墮天使，你就可以獲得與李沛佩同等——不，是在她之上的力量。而且還有一個好處……”她冷笑起來。“那就是，不必拘泥於聖女的繁文縟節，反而可以憑借這個去抓她們的小辮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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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本宗這雙重標准真讓人惡心。”周燦璨脫口而出，魏世琳不動聲色，還沒走遠的慕容夜倒是回了一下頭，毫無疑問他聽到了。“但是為了制裁黑水會，我什麼都可以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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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包括一切服從於我麼？”魏世琳冷笑道。當初，周燦璨已經成為主天使的唯一候選者，但她在最後時刻甩手不干了，這個位置至今還空缺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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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周燦璨的回答全無猶豫，雖然知道此路無法回頭，但她踏進此間，已有覺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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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人眼里，你的原罪是‘嫉妒’。但是作為墮天使，你的妒火即是王道，可以肆意燃燒。”魏世琳握住了周燦璨的雙手，契約已成。“關嬌琳，帶她去見血腥瑪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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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是關嬌琳說過的話。濫殺是條不歸路，周燦璨也明白得很，但報應來得太快了——魏世琳的絕情，慕容夜的讒言，剛剛討伐過黑水會，她的星火社就成了“棄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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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我現在一點都不嫉妒你們。”周燦璨抬高了聲調，以破釜沉舟之勢發動雷火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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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狗急跳牆了！”謝雯叫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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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周燦璨眼眶都迸出血來，舍棄了防御，百分之九十的雷火彈都照著靳雅娜的陣线砸了過去：“因為你們早晚要跟我一樣的下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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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的身周響起了連環爆炸。“我倒是會一直嫉妒李沛佩！因為她沒有參與過你我這種丑惡的行為！”硝煙彌漫，已經看不見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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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後一道防御並沒有被突破，靳雅娜身周紫氣升騰，連硝煙都被她化成了刀劍：“你還有臉說啊！”一波刀劍打向周燦璨。周燦璨已經沒有足夠的雷火彈防御，只能騰身躲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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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逃！”陳昱青的藤蔓終於派上了用場，纏住了周燦璨的雙腿。周燦璨一咬牙，最後的幾顆雷火彈打在了藤蔓上，燃起了大火，周燦璨放松了雙腳，但已經有些晚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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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老老實實地抵命吧！”靳雅娜如同永動機一般的土刀劍陣一波打了過來，此時的周燦璨已經再無任何防御手段，手里的雪刀雖利，也只能阻住幾把，身體被貫穿的次數恐以百計，她被擊飛釘在了牆上。周燦璨極力忍耐，並不發出痛苦的叫聲，貫穿她的刀劍全都化成了泥土齏粉，但是鮮血還是不住地飛濺出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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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劍一用！”謝雯一把抽出了陳昱青腰間的柳青劍，徑自衝向周燦璨，周燦璨咬牙一推牆面，反彈出來，以手中綴雪狂刀與謝雯對砍。“沒了炸彈，斗劍我才不會輸你！”雖然這劍不順手，謝雯憑借運動天分，用起來倒比陳昱青厲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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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周燦璨也殺紅了眼：“滾犢子吧！”右手刀法不停，左手突然猛抓謝雯右乳，放出劇烈的電流，謝雯“哇啊”一聲慘叫，藍色上衣炸裂，乳頭燒焦暴露，整個人被彈飛出三四米遠：“你居然敢……電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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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璨高高躍起，正想追殺謝雯，靳雅娜的又一波土劍豪雨劈頭蓋臉地打了過來，她已經顧不得自己受了多少刺穿傷，只是一個勁地向前衝，可是她的四肢突然不能動了，被藤蔓牢牢鎖住——陳昱青在她身側冷笑著。她心知不妙，急忙用手中的刀砍斷鎖住她右臂的藤蔓，又去砍右腿的，然而謝雯已經殺到身前，在她穿著紫色單側褲襪的左腿上橫砍一劍，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和噴血，周燦璨對於左腿的感知完全消失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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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曼狗！”周燦璨下意識地用解放出來的右腿用力踢向謝雯，借了左臂藤蔓的力，結結實實地踹在了她小腹上，謝雯吐出一大口鮮血，全潑在了周燦璨臉上：“我們是冠軍！”用力將柳青劍投向周燦璨，卻刺中了已經完全被她砍斷的左腿，劍從大腿部分刺穿進去，將整條斷腿飛釘在了身後的牆壁上，尚未失去活性的小腿還在劇烈地痙攣著，余血從大腿的斷根處不斷涌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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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命來！”戰神聖女靳雅娜滿眼怒火地接過了謝雯的班，伴隨著她的移位，窮兵黷武陣煙消雲散。戰神矛如同索命的怨魂一般，直取周燦璨的心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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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刀真槍了麼？”周燦璨凜然一笑，右手揮刀格擋。然而，她的臂膀突然失去了知覺，她手中的刀向著她揮臂的反方向掉落。曾經斬下無數星火社社員頭顱的，掛在靳雅娜腰間的鋒利匕首，這一次竟然斬斷了她的右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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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來得及驚訝，綴雪狂刀在她面前掠過。她覺得自己飛了起來。回眸望去，她看到了自己綻放在空中的點點血花，以及正在噴灑血泉的無頭腔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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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靳雅娜奪過了她持刀的手臂，順勢干淨利落地斬落了她的人頭。似乎猶不解恨，靳雅娜將長矛刺入她脖頸下端，順勢一路劃到小腹，並用力向前一推。伴隨著“啪啪”兩聲，周燦璨下的右臂，以及斷了一臂一腿的無頭軀干，分別被匕首和長矛釘在牆上，跟她斷掉的左腿做了伴。失禁的尿液滲透了她的牛仔短褲，一滴滴落在地上，她的左手還在無意識地抽動著，仿佛在後悔剛才沒有幫上什麼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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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了這一切的周燦璨卻只是沉浸於她從未體驗過的“飛翔”，但是一切也到了盡頭。她飛在空中的頭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略微彈起，在她面前出現的是一雙穿著破損黑絲的腳。謝雯一腳凌空抽射，把周燦璨的人頭踢到她殘屍的兩腿之間，砸牆落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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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場前終於進了個球。”謝雯的聲音傳進她正在喪失聽覺的耳朵。她已經沒有力氣閉緊自己的嘴巴和眼睛，失禁的尿液不偏不倚地滴落到她的嘴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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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到自己嘴里——雖然是罕見的體驗，她也知道不會有人羨慕嫉妒恨自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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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星火社長，王道主天使周燦璨最後的意識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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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第二十六章 守候的黃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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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仇已報，靳雅娜的內心變得空虛起來。手刃仇敵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快感，反而讓她迷茫於接下來該做什麼。看著周燦璨斷手斷腳的無頭屍體，創口上不斷汩出的血沫令她感到十分惡心，仿佛是在嘲笑自己一般：報仇的樂趣真的只有這麼一點麼？“走罷。”靳雅娜用力將嵌進牆縫的雅典娜之矛拔了出來，周燦璨的無頭軀干掉在地上，花花綠綠的腸子爭先恐後地涌了出來，這場景和氣味差點沒讓靳雅娜當場嘔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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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這個了。”謝雯將匕首和柳青劍一並拔出，把周燦璨的殘肢肉塊擼下去扔掉，兵器則分別丟給了各自的主人，周燦璨的斷臂斷腿受了刺激，又開始痙攣起來，在地上不斷抽動。聖女與墮天使的身體得到強化，在死後仍能保存活性很長時間，甚至“永不腐朽”，這是個內部人盡皆知的事實。但即使這樣，被斬首也是毫無疑問的死亡——這是無需確認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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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青用劍劃開周燦璨藍色牛仔短褲的襠部，冷笑道：“這個穿褲子的異端，死得也是活該。”她仔細看了看，只見紫色單邊褲襪的腰根露出來了：“看來這賤人穿得也就是被剪掉了一側襪腿的連褲襪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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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穿著牛仔熱褲的謝雯聽她說話，心中不悅，莫非自己也是死了活該的異端不成？又想到此前陳昱青在戰斗中出工不出力，自己卻拼命戰斗，聖女服破破爛爛不說，還一身的彩，活像是個被耍的白痴，於是氣惱起來：“說什麼異端，你倒是該減肥了吧。動作那麼慢，遇上點事情跑都來不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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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青本無嘲諷謝雯之意，雖意識到自己失言，但遭如此嗆聲自也不會善罷甘休：“哎呀，不過你現在連鞋都沒有，我可比你跑得快呢。”雖然並不讓步，但她涵養甚好，語氣溫和如常，這令謝雯更加氣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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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厲聲插入：“你們兩個都給我適可而止！既然周燦璨已死，這是非之地也不必久留，趕緊走吧！”謝雯蹙眉道：“衣服襪子都壞成這樣了，你要我怎麼見人？我先修好了再說。”三聖女中只有她自己被打得狼狽不堪，倘若就這麼出去，她非得被當成最弱的一個不可——不如靳雅娜沒什麼，不如陳昱青的話，這口氣她可咽不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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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能量遍傳體表，聖女禮裝藍光微漾——這便是聖女和墮天使人人皆會，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禮裝修復術”，但是謝雯連用三次，她的衣服也沒能修復完全，藍色上衣胸部的破洞依舊明顯，黑色絲襪上更是留有十幾處破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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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勸你還是別做無用功了，趁早回家用聖妝盒修復為好。”靳雅娜無情地給謝雯的努力判了死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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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類似魔法的效果，但是聖女禮裝終究只是一種高級材料，並非魔力幻化而成，其修復也存在局限性——如果不是簡單撕開，而是有明顯的材料缺損的話，修復術也沒有能力“無中生有”，只能返廠維修。鑒於返廠維修過於不便，庫羅公司推出了“聖妝盒”這一產品，專門賣給在籍聖女和墮天使。聖妝盒內部裝填有聖女服的專用原材料，本身是一個小型的維修機，可以將局部缺損的聖女服按照內置模板恢復原狀。除此之外，聖妝盒也可以用於聖女的日常化妝，算是一個實用型產品。美中不足之處在於它的體積有些過大，足有一個梳妝台大小，不便於攜帶。除此之外，如果聖女禮裝的損傷嚴重到無法識別其原始形態，或者聖妝盒內部材料耗盡，修復也無法完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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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搖了搖頭：“起碼我得把鞋子找回來。”深一腳淺一腳地，踏進了方才交戰最激烈的瓦礫堆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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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雅娜略作躊躇，忽然聽見從東側樓梯傳來一陣爆炸聲，覺得有些奇怪：“想必是星火社的殘黨又在找死，我這就去殺了他們，不過……”她看了看瓦礫堆里上下翻弄的謝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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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青笑道：“領導放心先去，我在這里等她。”靳雅娜也不多問，提著長矛便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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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青眼見靳雅娜走遠，暗自冷笑，心想謝雯你膽敢當面羞辱我，我豈會與你同行？今日一戰過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誰還瞧得上誰？也不知靳雅娜那邊是什麼情況，說不定危險得很，我自從西邊樓梯撤走便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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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在瓦礫堆里翻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黑色豪門高跟鞋，長長的腿部系帶雖然還完好，但斷裂的一側鞋跟依舊是找不到，這鞋顯然是不能穿了，腳踝的傷勢還沒有好轉，只能單手提著鞋子，一瘸一拐地再走出來，然而靳雅娜與陳昱青卻都不知去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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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你們居然把我拋下不管了麼！真是薄情寡義！”在這空曠的平台上，獨自面對周燦璨的殘屍，實在是令人寒毛直豎的體驗——雖然性格大咧咧的，對於鬼神索命之類的事情，謝雯竟然還有些害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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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決不能久留。謝雯拖著傷腿，以比陳昱青還慢的速度從南側的樓梯脫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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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熾天使，周燦璨的生命體征已經消失。”第七墮天使——權天使沈珊立於魏世琳面前。她的墮天使禮裝是一套深紅黑色的白雪姬洋裝，白色的褲襪與她慘白的面色渾如一體，腳上的紅色鞋子和整套洋裝的紅黑色一起散發出一種嗜血的氣息。本來白雪公主手上應該拿著苹果，而她的手上卻拿著一個色澤黯淡的骷髏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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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世琳大人，星火城塞已經合圍完畢。”第一輔天使“青龍弓”關嬌琳快步上前稟報。根據魏世琳的事前部署，一百名墮天兵分成四隊，分別堵在星火城塞東南西北四個樓梯上，封鎖靳雅娜、謝雯和陳昱青的退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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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黑煙飄過，一個穿著黑色紗網衣的女忍者閃現在關嬌琳身旁，手上還保持著結印的姿勢。“主君，我們奉命保護力天使王唯曄大人，在城塞底部與端世聖女鄭羽雍打了起來，實在是打不過她。但是王唯曄大人似乎覺醒了能力，擊殺了鄭羽雍，不知去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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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世琳點點頭：“你們兩個敢去打正牌聖女，勇氣可嘉。小美人魚在哪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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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忍者答道：“她受了傷，在原地休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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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咣咣作響，用“地動山搖”來形容也不夸張。“小尤莉，給我帶什麼吃的了？”聲音粗重還帶著喘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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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世琳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這個名叫尤莉的忍者：“你先去城塞底部，我們稍後就到。”尤莉表示遵命，化作一團黑煙消失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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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動山搖的元凶現身。此人身高一米七五，體重卻足有一百二十公斤，站著活像一堵牆——男人都罕有這樣的體型，更別說是女人了。全身的肉半肥不瘦，皮膚也半黑不黑，穿著一件褐色的運動背心，下面裹了個相同顏色的兜襠布，不仔細看簡直跟沒穿衣服一樣，這竟然就是她的墮天使標配服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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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墮天使“饕餮大天使”史祥雲，此人的形象實在跟聖女與墮天使“美型至上”的基本標准相去甚遠，令人望而生畏，而她的“原罪”顯然是貪吃。拜墮天使能力所賜，據說她能吃任何有機物，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吃貨”。與之相應的是，她的智力相當低下，也就比醫學上的智力障礙高上那麼一點點，以至於魏世琳完全不准她參與議事，方才的尤莉雖然是她的輔天使，卻也不准她指使。不過史祥雲對此倒是不怎麼介懷，只要給她吃飽就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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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肥賊，就知道吃。”咲艷座天使尹高歌蹦蹦跳跳地從她身後鑽了出來，“魏頭兒，我們啥時候去弄死那些聖女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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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姐的報告到了。”御蟲者，第二輔天使葉凌煙提醒魏世琳。所謂“G姐”正是她的上司郭睿芳，為了防止露餡，人多的場合往往這麼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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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郁靄還在忙著救雲都大學的學生，看來沒空管我們的事呢。所有人聽令！進軍星火城塞，滅殺靳雅娜、謝雯、陳昱青三聖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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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嬌琳輕戳魏世琳：“魏世琳大人，任毓的奏疏……要看一下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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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世琳皺眉道：“她之前不是請假不參與此次合戰了麼？為何又來多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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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任毓正是舉世聞名的天才計算機少女，十歲時就獲得計算機界最高獎項的業界名人。然而她的隱藏身份卻是在此次會戰中缺席的第六墮天使——精算德天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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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毓進言，此次不宜消滅三聖女。種種跡象表明，孤傲聖女郁靄在此次的星火社討伐事件中被架空，也或者是她有意觀望，但毫無疑問的是，她與三聖女不合，打算借我們之手排除異己。倘若我們此番將其擊殺，恐怕正合了敵人的心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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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世琳笑道：“任毓所言也不無道理，不過我不會采納。郁靄是敵人，三聖女同樣是敵人，這麼簡單的道理她不懂麼？殺一個算一個！全軍出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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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還一副拽樣子，如今怎麼死了？倒是說句話啊？真沒勁。”長著魚鰭耳朵的楊御雪，此時正在用自己的腳猛踏端世聖女鄭羽雍的腦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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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電力小公主並沒死透，這幾下踩頭倒是令她恢復了意識。不過被王唯曄的爆發力重傷，她全身的骨頭幾乎散了架，一點聖女力量都用不出來，想要電擊對方簡直是痴心妄想。更糟糕的是，她甚至沒有余裕去確認自己的傷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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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連這個魚怪都打不過，也只有裝死了吧……可惡，我堂堂大清公主，居然要裝死苟且偷生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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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戰士有那麼容易死麼？別是裝死的吧。”楊御雪這麼說著，又踢了她幾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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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若是被發現了，非得送命不可。小不忍則亂大謀，如今就姑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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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御雪把鄭羽雍的屍體翻到正面，用手指輕輕搔弄她的腋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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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鄭羽雍為了保命，可謂是“定力非凡”，居然沒被楊御雪發現一丁點破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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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死魚精，夠了吧……快住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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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羽雍這麼想著，楊御雪已經把她旗袍的胸部扯開了。“哼，這公主還挺有貨的嘛，貴族生活可真腐朽，都是民脂民膏吧？”鄭羽雍只覺自己的傲人雙乳被一頓亂揉，對方甚至還放肆地捏她的乳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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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脂什麼膏啊，你這賤民！怪物！快把髒手拿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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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死神還在進一步考驗她的耐力。楊御雪的髒手已經伸到她的裙底，隔著白色金絲連褲襪的保護，鄭羽雍感覺到自己的陰蒂受到了侵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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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要尿出來了……你這天殺的東西！我滅你九族啊……等等，尿出來……也好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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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羽雍居然想到了保命之計，盡管這計策實在是太有失身份了。她選擇放松膀胱，排泄的快感衝抵了她即將露餡的性欲高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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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御雪對鄭羽雍的陰部猥褻才剛開始，一股熾熱的尿液如同泄洪一般奔涌而出，楊御雪雖然有心調戲，卻也是怕髒的，覺得情勢不對，手縮得比觸電還快。鄭羽雍有些發黃的臊尿瞬間就穿透了她的白色褲襪，汙染了她精美的旗袍——聊以自慰的是，她的旗袍也算是黃色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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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公主也會失禁的啊，真不像話！”楊御雪抽了公主幾個嘴巴，順便把她手上沾的尿也蹭在公主臉上，鄭羽雍聞到一股刺鼻的臊味，但是面對如此奇恥大辱，她居然也“忍辱負重”下來了，絲毫沒有暴露生命跡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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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御雪又踢了鄭羽雍幾腳，不過鄭羽雍毫無反應，只有“失禁”的尿液不斷蔓延著，這次她是相信鄭羽雍死透了。“端世聖女鄭羽雍，你先前羞辱於我，按說該把你碎屍萬段去喂魚。不過呢，現在我可沒這個閒工夫，就從你身上拿點東西好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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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拿什麼快拿！拿了就走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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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這雙金鞋就歸我了。”楊御雪說著，抬起鄭羽雍的雙腳，把她的一雙金色高跟鞋脫下。“別怪我哦，實在是其他東西上都沾了你的臊尿，太惡心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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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雜魚還挺識貨的，那鞋子可是純金的！給你就給你吧，快滾！\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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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自己的命最值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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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星火城塞的地板被你的臊尿玷汙了，也實在是不像話。你就自己擦干淨了吧！”楊御雪收下鞋子提起鄭羽雍的胳膊，用她當“抹布”在地上一陣亂擦，鄭羽雍的旗袍和白色褲襪都被尿液洗了個透，她只覺得渾身都有令人厭惡的潮濕感，就連剛暴露出的雙腳也難得幸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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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羽雍決定睡一覺來忘記這奇恥大辱，然而命運繼續在跟她開玩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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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輔天使楊御雪，參見魏世琳大人。”魏世琳的大軍到了，聽腳步聲足有上百人。看來這死還得繼續裝下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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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被王唯曄秒殺的端世聖女鄭羽雍？這死相可真是不像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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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大張，鞋子失去，還沾著一身的失禁臊尿，鄭羽雍也知道自己很不像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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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一雙穿著黃色單帶皮鞋的腳踩在臉上，這味道也不怎麼好聞。“聽說她自稱滿清公主？她要是公主，我他媽的就是皇上！”跟自己一樣偶爾會爆粗口的墮天使，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尹高歌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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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凌煙冷笑道：“大概她覺得滿清公主都會尿自己一身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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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人再去檢查她的死活。但是，似乎每個人都從她身上踏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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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皮鞋，靴子，在鄭羽雍的手上，腿上，胸上，臉上，留下各種難堪的腳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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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羽雍閉著眼睛，默默地忍受著這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恥辱，但是偷生的喜悅讓她無恥地忍受了下來。終於，腳印不再增加，魏軍漸行漸遠，她覺得自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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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下來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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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都大學校內。除了星火城塞硝煙彌漫，其他區域的騷亂逐步平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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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死傷七百余人，大部分為星火社員，少部分為無辜波及者。殺戮多為靳軍嫡系所為，而在麗波聖女管欣鑰果決的反擊之下，靳軍嫡系死傷慘重，大部潰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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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郁靄先前撥給靳雅娜的一部分聖侍女，由於拒不執行靳軍屠殺無辜的命令，也早已自行潰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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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里挖開，看看里面有沒有學生被埋。”雲都大學的理事長正雙手叉在胸前，右腳頗有節奏地點著地板，悠閒地指揮臨時拼湊的救災隊展開營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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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曉走上前來：“你沒必要在這里指導救災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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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這學校的理事長，學生死傷至此，有損集團聲譽，何談不必要？”郁靄不為所動。“這位同學，去把那邊的柱子先移走。”形勢安穩下來以後，她不再動手只是指揮了，這毫無疑問會拖延救援進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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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曉低聲道：“郭大記者在那邊看了好久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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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靄冷笑道：“她看著不是正好？難道要她看見我在瓦礫堆里一身的灰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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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司空曉連連擺手：“不去管靳雅娜她們，真的好麼？給她們的教訓也夠了吧？有消息傳來，說是她們遭到了魏世琳的重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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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還不夠。”郁靄將目光投向星火城塞的頂端：“但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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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什麼更危險的東西在靠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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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大戰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