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鈷藍勿忘我》
作者:崇恭真銘
雨,下起了雨
並不是甚麽傾盆大雨,只是一場小小的雨, 絲絲縷縷的雨點從灰朦朦的烏雲中滴落,絲細的雨絲像銀針一樣撒滿天地之間,輕柔的觸碰著地面的嫰芽。然而,這陰沉的天色卻給予人莫名的壓力感,令人有點喘不過氣來,它更像一名受傷的少女,正在無聲的哭泣。
走廊的中間,站著一名少女,説矮不算矮,是算一點嬌小吧,就那麽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猶如是一座美麗動人的凋像。但只要你仔細觀察,你會發現她那拿著放了蛋糕碟子的雙手在微微顫抖,失落的眼神中充滿孤獨寂寞的失意,但她那強裝出來的微笑,依舊沒法掩蓋孤單內心的悽涼。
「果然,還是沒有人願意呢⋯⋯」她看著碟子上的蛋糕,那失落的語氣令人心中不禁一陣寒酸。
⋯⋯
我走過狹長的走廊,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簾,那不是藍毒嗎?
「喲,藍毒醬!」我從走廊的另一端叫道,和她打個招呼。
「哎呀,你好,博士,今天的您看起來很健康,這比甚麽都好。」藍毒一如以往,彬彬有禮地回應道。
這時其實我想大喊,吾乃天天生啖源石都沒事之博士,天下又有何物會令朕感到病痛!咳咳咳⋯⋯太中二了,而且很自討無趣的感覺,就算了。
「唉?這不是蛋糕嗎?你好像看了它發了很久呆呢?」我衝著藍毒手上的碟子,用手指指著問。
「其實這蛋糕是我為大家烤的,只是誰都不敢吃⋯⋯難道,博士想嘗嘗看?」藍毒本來語氣挺為有點失落,但到問我吃不吃的時候,卻帶了點期待。
我點了點頭答應了,伸出了手打算嘗一嘗。
「啊⋯⋯不過這蛋糕放久了,我還是給博士一個新的吧,博士可以來一下我的房間嗎?」藍毒反常地用一隻手掩了掩碟上的蛋糕,問道。我連你手上的樣本是甚麽亞子也未看清楚啊喂⋯⋯
「嘛⋯⋯好吧。」不過既然有好吃的,我也肚子餓,就來者不拒啦~
⋯⋯
「來,請進。」藍毒打開她房間的大門溫柔的説。
羅德島基建並沒有分男女宿舍,而是一個又一個的獨立的房間,畢竟男干員兩隻手以內也可以數到,而且房間的安全措施也十分足夠,也不怕會有甚麽意外。
我踏入了房間,只能感嘆一句——真「龍門粗口」大⋯⋯藍毒雖然是一個人住的,但房間卻大得離譜。
「博士請您等一下,很快就有了。」藍毒依然非常禮貌的説,便轉身走到了廚房里。
我便漫無目的地巡視她的房間,白色的牆壁上貼著一些小裝飾品,簡㓗而帶有些許少女風格。牆壁角落有個頗大的櫃子,裝著不少漂亮動人的衣服,我看了看廚房里有點忙碌的少女,心想她穿起來一定會像個小公主吧。房間的窗戶的落地玻璃,採光之充足,白天基本上不用打開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但最吸引我的是那張長枱,可以讓好幾個人坐在一起,聊聊天,吹吹水,看著,我莫名的有點心酸,廚房里的姑娘其實一直很想和大家一起聊天交友,她一直沒放棄過這願望,只是,沒人給予她機會罷了⋯⋯
「博士,博士?」藍毒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將我從幻想中拖回現實。
「啊抱歉⋯⋯」
「你發呆好一會兒了喔。」藍毒一邊説,一邊把蛋糕放在桌上。
「哈哈,那我不客氣⋯⋯了⋯⋯」我望著面前的碟子,向左向右也看不出個所以然,這是蛋⋯⋯蛋糕???
「矣,方便問一下是甚麽味道嗎⋯⋯」雖然之前聽説過吉米説藍毒做的蛋糕是會令不愛吃甜食的人棄械投降,不過她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咬了那一口,面前這紫藍色的蛋糕的確令我大為震驚,難怪她剛剛掩了之前的那個蛋糕。
「葡萄和藍莓喔,不過,博士也不敢吃吧⋯⋯」她的話是那麽真實,像一枝茅直插我的心。
「怎、怎會呢!」為了藍毒的未來,我要豁出去了!區區蛋糕又有甚麽可怕的!大菌當小菌,小菌當益菌,益菌當補品⋯⋯
「啊⋯⋯」我張開口,把匙內的蛋糕塊放入了口中。
哇我勒個去!我吃了那一口後,才驚覺剛剛的擔心是多麽愚蠢,蛋糕入口即溶,甜度剛剛好,不會令人感到膩,反而令人無法自拔。看著我的狼吞虎嚥,連藍毒也驚訝不已。
「真的很好吃啊!」我大叫
「矣⋯⋯真的嗎?」
「真的唷!」
「真的真的嗎?」
「嗯哼,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嗎?別騙我呀博士。」
「真的真的真的唷,怎會騙你呢?」我一邊説一邊把碟子上的忌廉舔盡,還舉起了大姆指。
身旁的少女由錯愕的表變成了欣慰的笑容,她用手輕輕掩了一下自己的櫻桃小嘴,掩飾其小小的驚喜和喜悅。
「不過啊,藍色和黑紫色的配答其實太前衛了,不太開胃,大家怕也是理所當然的吧。」我跟她説
「啊啦,原來如此,謝謝博士的意見。」少女回復之前禮貌地説。
「不如我教教你怎樣配色吧,我的眼光應該還可以的吧。」我建議和她一起做蛋糕,不知為何,我心里有個想法,要好好幫助這溫柔但孤獨的少女。
「不過因為之前沒人吃,做蛋糕的材料都不夠了⋯⋯我們出去買些新的吧?」藍毒問道我。
嘩,藍毒小天使約我出去啦,你們做得到嗎?!
咳咳咳!「好啊,那我到外面門口等你吧!」我站了起來,打開了大門。
「那我去准備一下。」藍毒説
「那等會見,博士。」
「嗯,等會見囉。」
⋯⋯⋯⋯
雨⋯⋯下大了呢。
雨嘩啦嘩啦地落下,豆大的雨滴飛泉似的往下流。雨水如珠簾般的,在淡灰的天幕前,暢快地斜斜地掃過去,掃過那波濤洶涌的稻浪,在那波峰上激起一片白蒙蒙的霧,給稻浪塗染上一抹夢痕。
天空盡是無邊無際、烏黑的灰雲,那天高雲淡,驕陽似火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倒不是討厭這種天氣,反而我對這給萬物滋潤、帶給世人涼爽的夏雨情有獨锺,滴滴答答的雨聲像富有節奏的催眠曲,給予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久、久等了⋯⋯」一把輕柔的聲线傳入我的耳邊。
我轉過身,一個少女映入我的眼簾,粉紅色的頭髮不再被捆綁,披在了背上。黑色的吊帶背心配搭黑色的短褲,加上印上「BP-DF」的深紫色的絲襪,顯得她苗條而健康的身型,以及那標誌性的藍色外套,在可愛之下也透露著一點點帥氣,而構成這幅畫的最後一個要素,是那微微泛紅的臉和害羞的神情,那不用化妝就傾國傾城的面容更是令不少女孩羨慕。
「怎、怎麽樣⋯⋯」藍毒扭過頭,不敢直視我,如果我不仔細聽也聽不到她細微的聲音。
「嘩⋯⋯真美呢。」我衝著她笑了笑,差點認不出她,雖然她沒甚麽大改造,但依舊,很美。
「那就太好了,那我們出發吧。」少女高興地咪了咪眼,笑了笑,怎麽説呢?我也順道高興了。
我打開了傘子,示意和她一起走,她也很配合地走了過來。
沒有多一句說話,我和她一起走入了雨幕之中
⋯⋯
街上的路人也不急不趕的,似乎很希望在雨中漫步似的,我看向旁邊的少女,她沒有多説甚麽,只是靜靜的,散發著一種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非凡氣質,不過我偶爾發現到,她有半邊的肩膀被雨水沾顯,人卻不多哼一聲。
「你都濕了,靠過來吧。」我條件反射地把手放在她那濕了的肩膀上,輕輕拉往我的身邊,畢竟不再想令她被雨水沾濕了。
「呀!你、你碰到我了?」藍毒身體微微一顫,大叫了聲。
「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松開手,生怕她不喜歡。
「再做、再做一次⋯⋯」她輕輕地説了聲。
「甚麽?」我詫異地看著她,生怕我好像變態似的。
「能、能拜託你再做一次嗎?」她扭過頭,臉完完全全的紅了起來。
想起她平時沒多人關心過,我輕輕笑了下,再輕輕的用手把她拉往我身旁。很溫暖,我和她肩並肩的走著,她也不知何時,慢慢的把手握著我的手臂。
「你看呀,別人的男朋友多貼心!」一名女子在不遠處跟身旁的男人道。
「這叫寵壞啊,別看了走吧。」男子打斷了女子的話,算拉著的她走了。
嘖⋯⋯為什麽啥都可以成為cp了⋯⋯不過,我身旁的藍毒臉卻紅得像紅柿子一樣。
「沒事吧?」我象徴性問了一下她。
「沒、沒事⋯⋯啊,我們到了呢。」藍毒伸出手指,指著我們面前的店舖。
我收起了傘,和她走了進去,嗯,還蠻大的,基本上你要的應有盡有。
「博士,快過來,我們要這個。」藍毒掃著手在另一邊叫我,示意我走過去。她果然是專家,做蛋糕的材料,甚麽雞蛋白糖小麥粉,一個風馳電掣,便把所有的材料放在購買籃里,而且每一份都是在她精良的計算品質和價錢下,份份也價廉物美,大師不愧是大師。
很快我們便買齊所有的物品,走出舖外,雨少了很多,只有一絲絲的雨絲,不太至於要打開傘子,我們就這樣慢慢地走著回羅德島。
「啊啦。」藍毒突然説了一聲,停下了腳步。
我瞄了瞄她,然後看向她目光所在之處⋯⋯啊,是一間時裝店,門口還放了個寫著「全場75折」的廣告牌。
「要進去看一看嗎?」我笑著問藍毒。
「可以嗎?」
「嗯哼,不過我相信你最後會變成買一買罷了~」
「呵呵,博士真會開玩笑~」
我跟著她走了進去,里面包羅物有,有給男或者女穿的各種衣服,全部一列列的放在架子上,井井有條。藍毒輕輕的翻過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臉上不時露出甜美的笑容,有時更把衣服放在自己身上,看看適不適合自己,雖然我一個大男人不懂甚麽時裝衣服,但看著身旁的少女興奮雀躍的樣子,嘛,就沒所謂了。
「呐,博士,你覺得這一件怎麽樣?」藍毒問我。
「試了不就知道了?」我衝她笑了笑。
「好吧~我去試衣間一下囉。」藍毒拿起了衣服,告訴了服務員,便哼著小曲走了進試衣間。
看著她的身影,一種莫名奇妙的心酸涌上心頭,支撐起我一個苦笑,藍毒明明和其他少女一樣,喜歡打扮,喜歡配搭各種衣服,明明在她這個年紀,應該和其他人一起玩耍,一起逛街購物,甚至因為其高超的製作甜品技巧而受到大家的喜愛和稱贊,但只是因為她是「毒物」的身份而令大家對她敬而遠之,不知道有甚麽方法,令大家放下對這小天使的偏見呢⋯⋯
「博士?呐博士?」藍毒用手指頭輕輕點了點我的手臂,我才從幻想中回到現實。
「啊抱歉,我⋯⋯嘩⋯⋯」我不禁要擦了擦眼。
米褐色的上衣和紅色的短裙,加上披著粉紅色的棉質外套,帶出她濃濃的少女風,藍毒放下了粉色的頭髮,不但和衣著非常配搭,更和穿著的棕色靴子散發著一股成熟的氣味。
「沒、沒那麽夸張吧!」藍毒看到我的反應,不好意思地説。
「你穿搭方式真的很好啊,沒甚麽能夸張的。」我舉起了大拇指,稱贊她道。
「博士總是穿著相同的衣服呢,既然你這麽説,不如讓我幫你挑選些新的吧,我覺得自己還是有挑衣服的品味的。」藍毒看我百年如一日的制服笑了笑,然後翻了翻衣架里的衣服。
「嘛,只是制服不可以隨便更換呢⋯⋯」凱爾希曾經說過,我就不太想最惹她了。
「是這樣嘛⋯⋯」藍毒有點小失望地説。
「不過,工作時間外休閒服是可以隨便穿的啦。」
「兩位是情侶嗎?如果是的話,我相信這兩件衣服會非常相配的,而且有折扣優惠唷。」不知何時突然有個推銷員拿著倆件衣服走了過來,很不識趣的説。
我翻了翻白眼,我倆哪像情侶啊,為什麽總是有人這麽認為,膚淺!不過衣服的確挺好看的(真香)。
「矣⋯⋯那你説這件好看嗎?」我在藍毒耳邊問。藍毒愣了愣,然後臉變得泛紅起來。
「我、我和博士嗎⋯⋯?」她戰戰兢兢的問。
「嘛,單買也可以吧。」
「好看是好看,不過我找到一件更屬合博士的⋯⋯」
就這樣,我們不知不覺在服務店流連了很久,破了我全年的紀錄了。
「不過衣服挺多的⋯⋯不會很貴嗎?」我指著裝入袋子里的衣服。
「我有一張高級的購物卡唷,不會很貴的。」藍毒自豪的説。
果然專家就是專家。
⋯⋯
「呐,博士,真的不用我幫你拿一點嗎?」藍毒瞄了瞄我手上的袋子説。
「不用了,難得你可以出來逛逛,就當是放鬆一下吧,而且也不是很重,就沒關係了。」我對她笑著説。
「嗯⋯⋯那我和你一起拿著吧,畢竟博士平時工作也辛苦了,讓我和你分擔一下,可以嗎?」藍毒一邊説,一邊靠近了我,和我握著袋子的把柄。
「啊⋯⋯嗯⋯⋯嗯⋯⋯」我為啥會臉紅啊!
我們就如此肩並肩的走著,如果從遠處看過來,我倆一起拿袋子的姿勢應該會以為我們在牽手,對如此溫柔的小天使,我只有一句話想説——
藍毒天外飛仙!
幸好我們回羅德島時門口沒人,不然我就要和凱爹喝茶去了。
⋯⋯⋯⋯
回到藍毒的房間,透過落地窗,天色還不太晚,還可以開工。
我們把材料放在廚房的枱面上,拿出要用的工具。我只不過負責打蛋,和白砂糖打粗泡後,便交由藍毒為主刀。
廚房就像藍毒如魚得水的戰場,基本上我不用説甚麽提醒甚麽,畢竟她做的蛋糕也許比我吃的飯也要多。
「叮!」很快,焗爐里的蛋糕初型便做好了,香氣四溢,再加上忌廉和些許朱古力餅碎便大功告成。在我的建議下,蛋糕不再是藍藍紫紫的,而是標准的金黃和雪白。我以匙輕輕一拿,把一部份蛋糕放進口里。
「怎麽樣,博士?」藍毒問
「藍毒醬做的蛋糕怎會不好吃呢?」説著我又拿了一塊蛋糕放進口中。
「呵呵,如果大家也肯嘗嘗就好了。」她雖然笑著,但是苦的。
我突然間靈機一動,想到些什麽。
「呐,藍毒,明天吃飯時間能帶一個蛋糕到飯堂嗎?」
「可以是可以,但為什麽呢博士?」
「哈哈,暫時是秘密,明天你就知道了。」
「嗯⋯⋯博士突然這麽神秘。」
「那明天見囉~」
「嗯,明天見,博士。」
話畢,我走出房間。
明天啊,希望成功吧。
⋯⋯⋯⋯
中午,飯堂。
飯堂還是如以往般,熱鬧非常,我坐在其中的一張枱,看著很多干員都聚首一堂,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空氣中更充滿美食的香氣,喔,我的飯卡?!啊還在呢。
「呐,博士,我來了。」那把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里。
「啊,藍毒,你到了啊!」我轉過身,藍毒拿著一個裝著蛋糕的碟子站在我身後,我伸出雙手拿過碟放在桌子上,而她也坐到我旁邊。
「不過博士你打算做什麽呢?」藍毒依然有禮的問。
「啊,這蛋糕真好吃!」我沒有理她,把一塊蛋糕放進囗中,特意大聲説。
「甚麽!甚麽蛋糕呀!」卡提從後面蹦了出來,興奮的大叫。
「來,吃一口這個。」我把蛋糕塊放入她的口里。
「嘩,我從來未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噠!」卡提吃得雙眼放閃。
「為什麽博士這里會飄出這麽香的味道,你一定藏了些好吃的對不對!」不知哪裡彈出來了個格拉尼説
「是甚麽好吃的嗎?」慕斯也走了過來。
越來越多干員走了過來湊熱鬧,我給他們每人都吃一點,很快蛋糕便被所有人解體了。
「嘩,為什麽這麽好吃!」幾乎所有人異口同聲地説,一雙雙眼金光閃閃的。
「是博士你做的嗎?」格拉尼問。
「我又怎可做得這麽好吃呢,大廚可是她喲!」我捉著藍毒的手,舉了起來。
「藍毒小姐?!」大家似乎很驚訝,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對呀,藍毒做甜點可是數一數二的優秀的,你們看,我和你們一點事也沒有,而且藍毒還有很多好吃的都會做,對吧藍毒?」我看著藍毒説。
「啊、啊,對,我可以為大家做蛋糕的,歡迎大家來我的宿舍!請大家多多指教!」藍毒愣了一愣,再説。
然後是最關鍵的時刻,看大家的反應了。
「真的嗎?藍毒醬可以做蛋糕給我吃嘛?」卡提興奮的説。而她的話更令其他人都放下了戒心,紛紛表示想吃藍毒的蛋糕。
「好啦好啦,我們去藍毒的宿舍吧。」我説。
⋯⋯
藍毒的房間馬上熱鬧了起來,藍毒走進廚房房里,從冰箱拿出一些之前做好的蛋糕,一個個地放在碟子上,和我一起遞給大家。
「嘩,有好吃的啦~」
「我不客氣嘍~」
「哎呀我滴媽太好吃了吧!」
大家都吃的津津有味,藍毒也笑了。
「藍毒小姐還站著干啥呢?快來坐吧!」還沒等藍毒反應過來,她已經被拉下椅子上了。
大家似乎不像以前害怕藍毒了,雖然不是所有人都敢觸碰她,但已經比以前好多了。一邊吃著蛋糕,一邊和她聊著天,和她一起玩各種游戲,我看著藍毒,她露出了笑容,一副幸福的久違笑容,很甜、很美。也許,這就是她一直渴望的生活吧?
就這樣,這個星期越來越多干員願意接納藍毒,大家總會找藍毒,因她的烹調技巧而驚訝,因她絕好的衣服配搭而拉近距離,雖然很大部分的干員都不敢觸碰她的身體,但總比以前好多了,藍毒也笑多了,不是那種應酬別人的微笑,而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笑顏。
「太好了,大家都好像挺喜歡你的。」看著飯堂的各位吃著藍毒的蛋糕,一起高談闊論,我對著從廚房出來的藍毒説。
「一切都是博士的功勞呢。」藍毒説
「怎麽會,不是你的蛋糕,單靠我這副德性的樣子的話,他們早就跑遠了。」我開玩笑道。
「呵呵,博士真會逗人笑。」藍毒笑了笑。
「不過博士,可以接受我一個請求嗎?」
「説來聽聽唄。」
「實際上,我的身體和大家沒什麽不同,只是觸碰的話並不會發生甚麽壞事,如果你能親自征明這一點的話,也許大家就能相信⋯⋯」
「所以,博士⋯⋯可以在大家面前,觸碰我的手嗎?」藍毒把手伸在胸口前,看著它,語氣很溫柔,很堅定,也有著一點希望和期待。
我愣了一愣,瞄了瞄旁邊的少女,笑了笑,沒有想太多,便作出了反應。
我把手掌輕輕放在藍毒的手背上,扣著她纖幼的手指。
「矣⋯⋯?」藍毒睜大了水汪汪藍寶石般大的眼眸,扭頭看我,眼中盡是不可思議,也許她沒想過自己的胡言亂語,旁邊的男子會一字一句的聽。
她看著我的那一刹那,我拉了拉她的手,把她納入我的懷裡,她彷佛一小免子般撲在我的胸膛下,傳來的是她溫暖的身體,以及令人心曠神怡的香味。
「是這樣嗎?」我抱著她的背後,在她耳邊輕聲說。
「博、博士?!我!我⋯⋯」藍毒難得的慌張起來,語無倫次地説。
「藍箭毒蛙的毒,單純觸碰的話也只會感覺癢癢的,這一點我是知道的,和普通人觸碰的感覺是差不多的,所以,我也想給你一個,普通人的擁抱。」我在她耳邊細語。
「博士總是令我措不及防呢。」口上雖這樣説,但她也慢慢把手伸到我的腰,然後輕輕抱著。
「哇,博士你在做什麽呀!」卡提不知何時出現在我旁邊大叫。
「在感謝藍毒小姐一直以來的照顧啊。」我松開手,説。
「還有你們,一個個吃著藍毒的蛋糕,還不好好感謝藍毒小姐,她可是很辛勞的為你們做好吃的。」我接著説。
卡提好像看了看我,看到我完全沒事,就以我的方式,蹦過來抱著藍毒蹭呀蹭。
天真爛漫小孩子的舉動總是很會感染人,或者説,總是令人放下戒心,隨著卡提和我的擁抱,其他干員們都不再害怕,站了起來,抱著藍毒。
在一個個的擁抱之下,藍毒甚至不柏信自己的眼睛,看著這樣多人終於願意接受她,她哭了,不再是痛苦的哭,而是開懷、帶著感動的淚水,發出如天使般喜悅的歡笑。
「太好了呢。」我在一邊小聲自言自語道。
孤獨的小公主終於迎來她人生中第一個和暖的春天了。
⋯⋯
夜幕降臨羅德島,大家也回自己的宿舍了,飯堂也只餘我和藍毒在收拾收拾一些有的沒的。
「呐,博士,你知道嗎?這倆天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喲。」她輕輕的説。
「是嗎?那就好。」我對她笑了笑。
「以前大家不敢接近我的時候,身為毒物的我,總是有博士的相伴一直到現在,我真的很開心,真的喲。」藍毒説。
「干嘛突然這麽提了,你開心比甚麽都好。」我笑著説。
「那,博士,可以⋯⋯可以再抱我一次嗎?」她説著,就算燈光比之前昏暗也沒法抹過她臉上的紅雲。
我愣了愣,既然她想要,也沒問題,我張開雙臂,但還等我走過去,她已經抱著我,雙手環著我的腰,額頭碰著我的胸膛。
「不用抱那麽急了呀,我又不會跑掉的。」我哭笑不得的説,畢竟,她也抱得挺緊的。
「博士的身體,很溫暖呢。」藍毒輕輕的説。
「藍毒也是啊。」我輕輕撫摸著她的粉紅色的頭髮,月光輕灑在頭髮上,很是美麗。
「與其作為毒物渾渾噩噩地活下去,不如坦率接受這樣的自己,努力地改變命運——但讓我實現這小小夢想的人,就是博士你啊。所以,真的,真的很感謝⋯⋯」沒有甚麽山洪暴發般爆發的情感,藍毒一如往常,以她彬彬有禮的説。
「沒甚麽,這也是我應做的。」
「那麽,博士你一直陪伴著我,我想給你些回禮,可以嗎?」她抬高頭,説。
「嗯?甚麽禮物啊?」我低著頭,問。
藍毒踮起腳尖,雙唇碰在我的臉頰上,有點冰涼,又有著莫名的溫暖,也許,我的臉早就紅了吧。
「博士一直的陪伴,我會永遠記得,作為交換,願意讓我永遠陪在你身邊嗎?」她的輕聲細語傳入我的耳里。
「你説的唷,永遠喔!而且,我也會。」
「嗯哼,永遠。」
夜⋯⋯
天上雪白的月亮輕灑她的溫柔,柔和的月光在擁抱的倆人身上,彷彿是一個見證人,見證著一個,永遠,永遠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