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性奴 淪為妹妹的性奴

第4章 四 第一次衝突

淪為妹妹的性奴 我是大飛舞 7923 2023-11-20 00:30

  林婉拋下還在恍惚的林錚,回到了自己房間。

   林錚松了口氣。久違的理智重新涌入他的腦海,宛如拉普拉塔河一般衝淡了入海口情欲的鹽分。

   “我做了什麼……”

   還沒等他醞釀出足夠的愧疚,林婉再次推開了他的房門。

   她吃力地搬著她的書桌座椅,上面放著一沓練習冊;纖細的手臂微微發抖;這些東西對她來說有些沉重了。

   林錚趕忙走上前去,用一只肌肉輪廓分明的有力臂膀接過椅子。

   “嗯……放到哪里?”他隱隱猜到了什麼,但還是等著她的明確確認;在愧疚繼續發酵的同時,又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也許他就是這樣一個懦夫吧。仿佛只要是聽林婉的話才做了什麼,就可以洗脫自己的罪孽?

   “當然是哥哥的椅子旁邊啦。”林婉甜甜地道,仿佛在教幼兒園小朋友怎麼提褲子一般。

   林錚點了點頭。無盡的罪惡感灼燒著剛剛因過度透支而發涼的軀體。他真想把這把椅子和林婉本人一起扔回她的房間,朝她大喊大叫,告訴她他已經對她萌生了某種不正常的、超出親緣關系的獸欲,她與自己過分親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會增加一絲無法挽回的危險性。

   但是他沒有。

   他感受著自己有力的心跳,把林婉的椅子放在自己椅子的旁邊。兩把椅子是一起置辦的,不是一模一樣,但基本是一個款式;此時並排擺著的它們,看著有些夫妻相。

   我在瞎想什麼……林錚努力回想起蘇妍的筆記。他坐回書桌,重新拿起中性筆。

   林婉也靜靜地坐了下來,翻開自己的作業。對林錚來說,在學校的課余時間便足以對付作業了;但林婉卻要慢得多。

   二人許久沒再說話,房間里一時只剩下紙筆摩擦的沙沙聲響。

   林錚感覺自己在燃燒,他旁邊的人也處於白熱狀態;他時不時偷偷拗過腦袋,做賊似地偷瞄林婉一眼。她一直很專注地盯著作業,只是嘴角始終帶著一個調皮的上彎。

   曾經有很多次,他們都會一起寫作業;以前是在餐廳的飯桌上,直到搬了新家,兩個人都有了獨立的空間。

   但這一次,林錚感覺他們並不是尋常的、一起學習的親兄妹(他反反復復試圖這樣說服自己),而像是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相約在遠離喧囂的圖書館,在一個明媚的周末,相約去“自習”。

   別多想……他努力對自己心中最躁動的一個部分說道:只是一起學習罷了……

   沒錯,沒什麼可以發散的……

   說到發散,蘇神提到過,她筆記的數列部分,是專門記錄過……

   不……我不想要發散,我想要收斂……

  

   “你別是又通宵了吧?”

   林錚的臉色甚至還不如前一天。

   “我說是因為看了你的筆記,興奮到睡不著,你信嗎?”林錚打了個哈欠。

   “少來。”蘇妍哼道,從來都帶著一副恬淡笑容的她,隱隱有些慍怒。

   他再次感到一陣愧疚;由於完全不同的原因,但同樣強烈。雖然嚴格說來,自從那次她告訴他,馬上就要開始高考衝刺,他不應該再沉迷游戲後,他其實完全沒再碰過電腦。

   但這又該怎麼說呢?難道和妹妹做出那種事情,比玩游戲的罪過要輕嗎?

   如果蘇妍是因為電腦游戲生氣的話,我不如告訴她真相好了……一瞬間,林錚都被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嚇到了。

   偷眼看去,蘇妍沒再糾結通宵的問題。她的面色還是有些冷,不過當真神從書包里掏出《數學物理方法》時,她仍是一如既往的專注。

   蘇妍一向就是這樣,什麼事情對她來說都不是大問題;也許對於林錚這位老同桌,她會額外上點心。但那又怎麼樣呢?她和林錚也只是同桌罷了,就算林錚每天打25個小時的游戲,也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林錚也對付起了自己的學習內容。

   原本,在規定的最晚到校時間和早上第一節課開始前,是相對自由的早讀時間。一個月前,班里有大概兩三成的同學會晃晃悠悠地在走廊里閒聊;還有一成人會去小賣部買些吃喝。但在高二的最後時段,所有人都必須規規矩矩地坐在教室里,在巡查老師的目光下做做題或背背書。

   林錚刷起了數學大題(也許是無意地有意為之;畢竟早讀時間通常只容得下選擇和填空)。兩分鍾後,他便覥著臉把習題冊向左一推(蘇妍的方向)。

   “神,幫我看看這道題唄。”他伏低做小道。

   “我沒空。”蘇妍似乎想用一種惡狠狠的語氣說話;但這可能是她從出生以來就沒辦過的事,神也很難做到一次成功:“自己看答案解析。”

   “解析講得沒你好。”林錚斬釘截鐵道。其實他壓根連答案都沒翻過,他只是找了一道看上去足夠難的題,讀了一遍題目確認它確實足夠難而已。

   蘇妍糾結了一秒,然後面色復雜地拽過習題冊看了起來。這道題(以普通高考生的水平來說)確實有點難了,自己六年級時做這種題說不定還要磕巴一陣兒呢。

   但是,他干嘛要在早自習做這種題啊?這種題至少也要專門找個大段時間鑽研吧?難道是通宵到腦子壞掉了嗎?

   蘇妍的腦中閃過五種思路。她開始在腦中演算起來,思索哪種思路可以在短短的自習時間里,把這道題講透徹。

   她很快確定了解法,順手扯過一支自動鉛筆,在林錚的習題冊上畫了起來。

   真神的講解一如既往地精妙;考慮到這道題本身極有水平,這種精妙更是可貴。但林錚卻難得地不專心聽講,只是在心中竊喜沒有讓她的不滿發酵。

   而當一支筆從右邊——林婉的位置——戳中他的肋骨時,他就更難專心了。

   “看看這道題。”林婉有些不耐煩地道。這倒是很符合她一貫的形象。在高一和高二上半學期,每當有足夠幸運的、不知好歹的追求者上門表白時,她總是這種語氣。

   之所以說是“足夠幸運”的,是因為對於另一部分(大多數)求愛者,林婉會直接無視掉。能夠讓她說出話來拒絕的,已經是極少部分了。

   “老妹,稍等一下,我聽完手頭這道。”林錚不會在外人面前叫她“婉兒”(實際上,他有些打定主意,以後干脆還是回歸到“老妹兒”的正常版本好)。

   “婉兒現在就要看。”林婉冷冷地道,語氣宛如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使喚下人。她直接把卷子杵到了林錚的桌子上。

   林錚尷尬地對蘇妍抱歉,然後把目光轉向了林婉的卷子。

   那實在是一道很簡單的歷史基礎選擇題,和林錚問蘇妍的數學壓軸題是兩個極端。對於任何一個看過歷史課本的高中生來說,這道題基本就是“鈍角和銳角哪個大?”、“雞蛋是圓的還是方的?”差不多。

   “這道題應該還算比較基礎吧?”

   蘇妍的聲音從林錚身旁傳來,帶著一絲在她身上並不多見的嘲弄意味。每天都有幾人甚至十幾人來找她這位學神問問題,但她從來都是極有耐心地解答,而絕不會這樣戲謔。

   “不關你的事。”

   行為反常的不止蘇妍一個人。林婉竟然一口氣對她哥哥之外的其他人說了整整五個字,這可是十一個月來的最高記錄,甚至超過了這學期她任何一個月對外人說出的字數總和。

   “也許吧。”蘇妍玩味而挑釁地笑道。

   “嗯……”林錚感覺到一種尷尬的危險。他好像置身於暴風雨前夕的戰場,左右各有蓄勢待發的十萬具裝鐵騎,而自己站在他們衝鋒的必經之路上,動彈不得。“咱們先看這道題。這個很明顯呀,靖康之變是1127年……”

   “很明顯嗎?”林婉問道,語氣平淡,但絕對暗藏殺機。“我就不知道,可能因為我是個廢物吧。”

   “有道理。”蘇妍的聲音若有若無,從只希望盡快平息衝突的林錚左側傳來。

   “哦別誤會。”當林錚無奈的目光和林婉冷漠的眼神一齊射來時,蘇妍揚了揚手中的書,目不斜視地閱讀。“我是在說書里的東西。”

   不知什麼時候,《數學物理方法》被撂在了一邊,取而代之的是《三朝北盟會編》。

   蘇妍揚書的動作幅度似乎有些大,但這可能是整個早讀期間她miss掉的唯一一次攻擊。

   鑒於官修《宋史》的低劣質量,《三朝北盟會編》和《建炎以來系年要錄》絕對是研究靖康之變的最重要史料之一。如果林婉知道這件事的話,她可能會被蘇妍嘲諷到。

   這個陰差陽錯意外地結束了這場戰役。夾在中間的林錚松了口氣。

   “所以啊,1129年,已經不能算是北宋了。這就可以排除掉兩個選項……”一個假裝天下太平、無事發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林婉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討厭學習的。

   在進入高中以前,學習對她來說,誠然不如對她哥哥那樣是怡情養性,但也絕不是什麼令人厭惡的東西;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也不可能和哥哥一起,考上全省最優秀的高中。

   那是什麼時候呢?

   是在高一嗎?當自己只能去一個普通實驗班,而林錚卻進入了最優的尖子班的時候?

   似乎也不是。

   那是當林婉去尖子班找他,卻看到他和蘇妍——那個在高一報到之前就威名赫赫的學神——坐了同桌、有說有笑的時候嗎?

   好像是的。

   她討厭蘇妍,即使全年級、甚至全校的人都莫名對那個女人懷有一種狂熱的崇拜。

   她討厭她對別人雲淡風輕、保持著一種禮貌和善的矜持,卻唯獨時不時對林錚露出不見外的嗔怪和揶揄。

   她討厭她做作地帶著一堆遠超高中生水平的艱深書籍來學校,然後藉此夸耀自己的天分,勾引旁人的敬仰。

   她討厭她對人虛假的熱情。蘇妍永遠不會拒絕旁人的求助,無論時間長短、題目難易,她都有著無窮的耐心;即使這一切都是障眼法,她真正願意幫助的,只有林錚一人,只是不想暴露才對別人好罷了。

   她討厭她……她不是林錚的同胞姐妹,如果蘇妍和林錚相愛,他們可以走在陽光下,受到全世界的祝福。

   她討厭她。當她終於說服林錚與她一起選文科,避開那個注定會在理工科大展身手的女人後,林錚卻興致勃勃的告訴她,他的“蘇神”也決定要學文了。

   理由更是可笑。蘇妍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同每一個願意聽她矯揉造作的人說:

   “理科沒意思。”她信誓旦旦道:“我現在覺得,我們完全可以把歷史按照氣象那種混沌系統處理。如果能把成套的自然科學方法引入歷史研究——哦,不是現在氣候史、經濟史和計量史那種,那些太皮毛了,絕對會是劃時代的學術革新。以我們現在的條件,完全可以深入發展歷史唯物主義。”

   但林婉又能怎麼樣呢?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討厭那個和蘇妍綁定最深的標簽:學習。

   於是,在如願同林錚(還有意外的蘇妍)一同進入文科尖子班後,在分班考試前發奮苦讀的林婉,把她那些精心制作的筆記和錯題本棄如敝履。

   她和林錚是雙胞胎兄妹。也許她漂亮一點,林錚腦子更好使一些,但林婉的腦子也沒有她的成績那麼糟糕;她只是無法面對學習罷了。

   一看到自己整整齊齊謄寫的知識點和解題步驟,看到正文旁邊幾種彩筆做出的標記和批注,林婉便會辛酸地認識到:在這方面,她頂多只是傑出一些的普通人罷了。

   她可以擁有讓人驕傲的好成績,但那需要同樣讓人敬佩的汗水澆灌。並且,她清楚,自己無論再怎麼努力學習,也不可能讓林錚發出夸張的贊嘆。

   而蘇妍就不一樣了。這對她來說唾手可得。

   所以她討厭她。

   仇恨之書翻到了下一頁。

   她討厭她,還因為上周五的球賽上,她親眼看到蘇妍習以為常拿著林錚的水杯——就好像她是他的女朋友一樣。

   除了林婉,沒有人能看出蘇妍包藏的禍心。別人只會覺得,蘇妍幫人捎件東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更何況是跟她從高一坐到高二的同桌。林錚要提前離開教室去球隊更衣室准備比賽,他的同桌既然也要去觀賽,那麼幫他打一杯熱水帶過去,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林婉原本是不喜歡看林錚打比賽的。女生本來就沒幾個人喜歡籃球本身;她們只是喜歡帥氣的球員罷了。一場球賽觀眾中女生的多寡,跟球賽本身的質量毫無關聯。

   而她還有更多理由不去觀賽。作為班長的林錚,他要和幾名女班委打交道;作為學生會主席團成員和社團骨干,接觸的女生也不少。只有作為籃球隊長時,他要面對的是九個徹徹底底的男生。這足以讓林婉放下心來,避開她一向厭惡的、喧鬧的環境。

   不止如此。籃球場外的觀眾席上,林錚的崇拜者的目光和議論,更是讓她心煩意亂。他只顧在場上計較得分,渾不知自己犯下了最嚴重的罪過。

   只屬於一個人的私有物,是不該去吸引其他人的。

   林婉默念道,推開林錚的房門,再順手關上、擰住鎖,然後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她的椅子還是和昨天一樣,與林錚的肩並肩擺著。

   “老妹,老妹,”林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擰了擰門把手,但顯然徒勞無功。“先吃點兒東西吧,今天中午晚上你都沒有吃。”

   “我不餓。”林婉用力地撕開書包拉鏈,掏出作業,然後把可憐兮兮的書包扔到一邊。

   “吃點兒吧,就一點。”林錚無奈道。

   “別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林婉冷笑道,想到昨天他就坐在一旁的床上,眼神迷離地看著自己。“你像條狗一樣,你怎麼不用這幅嘴臉去舔你的蘇神?”

   “肚子餓了就容易不開心的。”林錚沉默了一會兒,但開口之後,還是溫聲勸道:“乖,就吃一小點,要不待會兒做作業都沒精神啦。我做了你最愛的海帶老鴨湯和蘆筍小炒。”

   家里是沒有鴨子和蘆筍的,林婉知道。這麼說,他晚自習溜掉一陣兒,是去買菜了?學校是怎麼讓他出去的?

   原本的感動,一瞬間被新的憤怒所取代。他仍然把她當作不懂事的孩子;即使從頭到尾,他只比她大了不到十五分鍾。這種無底线的服軟和寵溺,一方對一方的單向無限妥協;林錚似乎恢復到了從前對她毫無欲求的狀態,除了要她好好吃飯認真學習……她想要的並不是這個。他難道不明白嗎?

   她似乎只是一個影子,一個用來證明優等生林錚在做哥哥這件事上同樣優秀的陪襯。他關心她,不是因為她這個人的任何原因,只是因為他們該死的兄妹關系。即使換上一個所有方面都與自己不同的人做他妹妹,該死的林錚也會這樣在門外軟語相求。

   她想要他與她相互渴求,不是什麼朝夕相處的血親兄妹,而只是一個沉溺於情愛的男生,和一個沉溺於情愛的女生。就像昨天那樣,他無比渴望地看著自己,目光中燃燒著滔天欲火;或是在做作業時時不時拋來一個羞怯躲閃的眼神,仿佛忐忑不安的小男孩,等著解讀心上人的每一個動作。

   “你還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啊?”她不想就此妥協,但心口又傳來一陣莫名的悸痛,於是決定保持強硬態勢,同時設法給他個台階下。“真是難得。看你早上那麼向著你那蘇神,我還以為你忘了你有個妹妹呢。”

   “我沒有向著她。”林錚略顯疲憊道,一只手扶著門框,好減輕傷腿的受力。即使是對他這種籃球健將來說,翻越5米多高的學校圍牆也不很十拿九穩;更別提為了趕時間還要狂奔幾公里,買好菜、預先放回家里再回到學校後還不能讓人看出破綻。

   他說的也是實話。蘇妍幫了林錚太多(而林錚能回報的則很少;蘇妍實在太過優秀,林錚也沒什麼能幫上她的),他不能不知好歹。更何況林婉的無理取鬧也是明擺著的,林錚能做的也只能是息事寧人。他還能怎麼辦呢?“不是,妹子。你——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靖康之變是1127年?”

   “沒錯。”房門忽然打開,站立不穩的林錚直接倒地。林婉站在門後面,黑水晶般的眼眸靈動閃爍:“我很高興你的木頭腦袋認識到了這一點,我一直都知道——你怎麼啦?”

   林錚伸出疼得發顫的手,解開了腿上草草包裹住的繃帶。他摔倒時那里猛然用力,傷口崩開,血如泉涌。

   “沒什麼。”林錚的語氣第一次帶上了點不耐。氣急敗壞的他此刻坐在地上,被林婉高高俯視著。他沒有任何辦法掩蓋自己受傷的事實。

   林婉端詳了幾秒鍾。

   “你翻牆出去的?”她冷聲問道,“是被鐵柵欄的尖兒劃的?”

   “這你不用管。”林錚煩躁地說。

   林婉沒有追究他的不敬。她走進儲藏室,出來時拿了一大堆繃帶、碘伏、紗布和棉球。她半蹲在林錚身旁,用遠出他意料的細致手法,幫他重新包扎了一遍。

   “明天不用上學了,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她又用早讀時問問題的語調命令道。

   “我自己可以去。”

   “輪不到你決定。”

   說罷,她走向餐桌。

   餐桌上擺著一盆熱氣騰騰、色澤濃郁的湯,便是林錚剛做的海帶老鴨湯。同老鴉湯的褐色基調成對比的,是旁邊一碟翠綠的清炒蘆筍。一盤金黃色的蔥油烙餅整整齊齊地切好,看著便讓人食指大動。

   林婉端起老鴨湯,看也不看地倒進了垃圾桶。然後是蘆筍,最後則是那一盤煞是好看的烙餅。

   “你干什麼!”林錚剛掙扎著站起來,見狀大喊道。

   林婉扎緊了垃圾袋,把灌得大腹便便的黑色塑料袋整個提起,頭也不回地扔到了門外。

   “我光買菜就跑了十六公里!”林婉關上房門,把一袋子被拋棄的珍饈美食關在門外時,林錚悲憤地叫道。

   “我讓你跑了嗎?”

   “沒有,但是——”

   “我想也差不多。”林婉譏誚道。“你總是這樣。所以歸根到底,你還是個自私自利的混賬,是不是,林錚?做些自我感動的事情,然後我應該覺得受了恩惠、無比榮幸,稱贊你做哥哥和做班長一樣優秀?”

   還沒等他說什麼,林婉走上前來,一巴掌扇到了林錚臉上。

   在正常情況下,五個林婉一起上,可能能和林錚五五開。但林錚此時腿上有傷又疲憊不堪,林婉的巴掌讓他有些重心不穩;他擔心自己若是吃不住倒在她身上,會把她壓痛,於是便只能連連退卻。

   這種懦弱的退讓更是讓林婉憤怒。她追上前去,狠狠一推。林錚雖然收不住動作,但憑借著優良的身體素養,好歹在失去平衡前退到了沙發邊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是啊,他連這麼狼狽的時候都要狼狽得體面一些……林婉只覺得窒息一般,仿佛一股粘稠的液體充斥了整個胸腔,讓她的肺無法工作。林錚永遠放不下他那該死的架子。

   那又怎麼樣?

   林錚一向自信滿滿的臉上,此刻也充滿了疑惑。自己翻牆受傷、跑了十六公里,只為了在晚上還能買到最好最新鮮的食材。但這為什麼好像讓她更生氣了?

   林婉走上前來,跪坐在沙發上,兩個膝蓋夾住了林錚。

   她的姿勢依舊是居高臨下的。一只纖纖小手用力地扯起林錚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來。

   林錚看著十七年來朝夕相伴的妹妹的臉,不禁打了個寒戰。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妹妹是純正的漢族,他一定會以為,她的眼眸一向是猙獰的血紅色。在她象牙般的白皙面頰上,這種詭異的色彩對比,反倒更為她增添了幾分魅力。

   但是,那血紅色的眼眸似乎在燃燒;不止是眼睛,林婉的整個人似乎都被包裹在熊熊烈焰里。林婉的膚色一向是這麼白,但如果說平時的白是凝脂美玉,此時的她便像是一團白熾的光團。

   這是林錚第一次體會到“氣場”這個詞。

   “不要自我感動,好嗎?”她揪著他頭發,強迫他和她對視。林錚呼吸著林婉的氣息,那股氣息依舊帶著少女的芳香,但此時卻讓他不由得恐懼起來。

   “別去自作主張,林錚。你只需要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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