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明日方舟】二次作戰·D3
1:17AM
大騎士領托雷特酒店
燈火通明的房間中只剩下了喘息聲。
這一次是白金推倒了博士。
會議剛結束,她就跟著博士一起到了臥室,然後第一件事就是脫光了衣服。
這讓博士有點意外,但他隨即明白了怎麼回事。
“——阿米婭還沒睡著呢。”
“我不管,我剛才可是差點就被殺了。”
“玄鐵今天肯定想不到自己賠進去了。”
“——這也是讓我害怕的。”
博士感覺白金體內比往日還要熾熱。
他大概用了一秒鍾時間處理這個信息。
並不是摩擦太過,他並不是個粗暴的人。
潤滑是非常充分的,所以這應該還是她的體溫。
白金俯下了身子。
一如既往,胸前兩團軟肉後面還是能清楚地觸及到肋骨。
這也讓博士沒費什麼力氣就感受到了少女的心跳。
身體燥熱,血流加快,心率自然是比平時高得多。
恐懼,興奮,亦或是情欲,也許是幾者兼有。
博士的雙臂環住了白金赤裸的後背。
“來吧,欣特萊雅。”
“……真的,很可怕啊。”
白金一下吻住了博士。
另一邊的行政酒廊就熱鬧多了。
臨光,馬克維茨,恩特羅菲,還有燭騎士和血騎士。
“薇薇安娜,今晚有你們二位的幫助,實在是我們的幸運。否則……”
臨光整個人肌肉都放松了。
即使是耀騎士,在一切結束之後,也會想著暫且休息。
“——否則我無法保證零號地塊的感染者沒有傷亡。”恩特羅菲猛灌了兩口啤酒,“收工之後來上一杯,就這麼痛快。對了,這位強壯的朋友,怎麼稱呼。”
“狄開俄波利斯,米諾斯人。”
血騎士端起杯子,跟恩特羅菲碰了一下。
“恩特羅菲,不是人……大概。”
“卻也不必如此輕賤。您的英勇和高貴我們已經見證過。”燭騎士微笑道。
“不,只是很久以前我告訴過一個對手,我是人類。但過了這麼久我不確定了。”恩特羅菲苦笑,“而且……這並不是我的世界。”
沉默持續了五秒鍾。
這番有感而發過於莫名其妙,以至於沒人知道該怎麼接。
最後還是恩特羅菲自己打開了話題。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我們今天的行動,是一場政治清洗的開始?”
“宗師要怎麼做,我們是無權過問的。也許,監正會同樣不是鐵板一塊。”臨光沉著臉。
“別苦著個臉了,喝一杯吧。順便把也許去掉。”恩特羅菲又喝了口啤酒,“現在看來……那個博士拿到了他想要的,你們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這一步算是完成了。”
“但是對於羅德島在維多利亞的行動呢?”
“這事兒就別來問我了。”恩特羅菲笑道,“血騎士……問一句題外話,你不會跟我一樣,在零號地塊出現只是路過想管閒事吧。”
“並不是。只是這位先生打通了我的電話,告訴我有這麼一件事。”
壯漢看向馬克維茨。
而馬克維茨有點尷尬。
“其實……是另一位先生提醒了我,讓我知道還有這種辦法。”
“聽來也是位高義之人。”燭騎士淺笑著。
“他……大概,大概吧。”
馬克維茨的關注似乎只剩下了杯子里的冰塊。
1:55AM
玫瑰報業大廈周邊街區
原本的卡瓦萊利亞基,是公認的不夜之城。
不論大人物還是小人物,相當一部分人願意在後半夜交出自己靈魂的一角。
只有醉生夢死中,他們才會暫時忘卻繁華之下的無邊寂寞。
每個人不得不戴著面具過活,放眼所見之處,人來人往,卻無一人可以傾訴。
今天這樣的人並不多。
寂寞跟鬧市區當眾殺人帶來的恐懼相比,對很多人算不得什麼。
畢竟他們的寂寞還沒有演變成足以逼死人的孤獨。
所以這條街上只剩下了兩個人。
他們不對此感到恐懼,也沒有被寂寞所困擾。
“——死的真慘,混了這麼多年我也沒見過這麼夸張的家伙。”
看著遠處沾著血跡的報業大廈,托蘭搖了搖頭。
“你就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嗎。”瑪恩納冷著臉。
“只許你變成這樣,還要我繼續做十年前的魯莽小子,可沒記得你什麼時候這麼蠻橫過。”托蘭撇著嘴,“然後呢?兩個侄女都獨當一面,你那個好妹妹也找了自己該走的路,你呢?”
“宗師和瑪嘉烈說了些東西。”瑪恩納的語氣沒有任何變化,“我知道他們不會就此了無音訊……但我本以為聽到那個消息我不會再激動了。”
“那我也不會想到,我們的臨光還能騙過自己。”
“所以……我需要去找到我自己。”
瑪恩納轉過身子。
他臉上之前的不屑已經不復存在。
“只是個路過的游俠?”托蘭笑道。
“卡西米爾最優秀的征戰騎士,絕不應該落到受困北境邪魔之地的結局。”
“真讓我想起了那個時候。”托蘭挑著嘴角,“說起來我是不是沒見過你哥哥,騎士老爺。”
“難道你想見嗎。”
“是我想不想的問題嗎?”
“如果真遇到問題,你最好別叫苦。”
說著,瑪恩納轉身就走。
“叫苦?我怕是求之不得。”
托蘭三兩步也趕了上去。
“你還有這種愛好?”
“畢竟我也想看看,老爺們拿來做借口壓榨普通人的邪魔是個什麼東西嘛。”
托蘭雙手環在腦後,輕輕晃著頭。
“隨你的便。”瑪恩納板著臉。
“行啦,你不喜歡熱鬧,沒去跟他們一起,這麼多年我總可以再跟你喝杯酒吧。”
托蘭的目光轉向了一邊的酒館。
瑪恩納停下了,他閉上了眼睛。
對於有些東西,他似乎感到無趣。
9:06AM
倫蒂尼姆中央廣場
維娜怎麼也沒想到,今天要面對的是防暴警察的警棍。
示威游行持續了昨天一整天,最後他們的大部隊就留在了中央廣場。
一天的勞累之後,她還是睡著了。
也許只過了一分鍾,也許是幾個小時,混亂和喧鬧充斥了她的耳朵。
“維娜!趕緊給我醒過來!我們有大麻煩了!”
——灰白色。
隊友,因陀羅。
之後是——
工人四散奔逃。
一旁的黑發矮個子拉開架勢警戒著四周。
“達格達……”
維娜感到後悔。
她知道自己不該睡,但確實扛不住了。
“摩根去整合運動那邊看情況,她馬上就會回來!”
因陀羅的聲音已經不再重要。
維娜看到,全身重甲的防暴警察正在用大盾猛拍工人。
她已經徹底清醒了。
這個時候不能再睡。
盾牌對於利器和投擲很有作用。
但對於錘子就不是了。
第一錘,警察後退了幾步。
第二錘,警察明顯的手臂發軟。
第三錘,盾牌脫手。
維娜借勢轉體,將那個倒霉警察一腳踹飛。
“——出什麼事了?!”
“不太清楚……整合運動,好像是整合運動那邊出了亂子,他們那群家伙——”
老工人的聲音氣喘吁吁。
“——維娜!”
黑皮膚的少女穿過人群衝了過來,而她身邊的那位——
“摩根,紅刀。”
維娜回頭看了一眼。
“沒時間了,九和葉蓮娜她們馬上就過來,一會兒撤退再跟你解釋,我們出內鬼了。”
雷德咬牙切齒。
維娜嘗試在他臉上找到奸計得逞的蛛絲馬跡,卻沒成功。
“你們這到底是不是一場騙局?”
老工人也盯著雷德。
“這個等會兒再解釋,我們要先撤離,不然要全軍覆沒了!”
“你在胡扯什麼?四面八方都是防暴警察,你往哪兒撤!”
因陀羅也衝了過來,達格達在她身邊,一言不發。
“你別忘了我們提前進來這麼久,整合運動的老本行是什麼了。”
Guard也靠近了這邊,身後跟著更多的人。
九,霜星,還有工人。
“這邊!”
撥開混亂的人潮,雷德衝到了一座雕像旁邊。
他打開的是一道暗門。
——維娜意識到那是什麼了。
曾經有人說,那是倫蒂尼姆的血管。
“可我們現在至少有——”
“上千人。還好我做了些後手。外圍的散入街區,里面的人就跟我們進來。”
九看了看四周。
“所以說你早有後手。”達格達盯著九。
“……花差不多開好了。”
九猛地握緊了拳頭。
四周的防暴警察陷入了一瞬間的停滯。
接著,他們就好像是喝醉了酒,搖搖晃晃。
鮮血潤濕了達格達的衣服。
還沒反應過來,九又噴出一口殷紅。
“快點!進到下水道里!”
雷德和Guard高喊著,把幾個人往暗門塞。
旁邊慌亂的工人一見有了逃生通道,也朝這邊涌了過來。
“好像……有點吃力。”
九從喉嚨中擠出幾個發音。
“足夠了,催眠花粉的范圍太大,你不要撐了。”霜星盡力扶著之前的對頭。
“還不行……”
值得慶幸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外圍的整合戰士們十分清楚如何化整為零的同時疏散其他人。
五分鍾。
十分鍾。
十五分鍾——
“差不多了!我們快進去!”
示威工人已經基本四散,這幾個人更沒有呆在這的必要了。
雷德走在最後一個。
關上門的同時,順手一刀切開了旁邊的小水管。
霜星抬起了手。
噴濺的自來水迅速結冰,整個覆蓋了暗門。
“冰化開之前這門打不開,等他們從別的門開始搜查管道,我們早就跑散了。”
Guard拉下兜帽,擦了一把臉上的汗。
“少廢話,你先給我做個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陀羅一把扯起了他的領子。
“咳……那些……薩卡茲傭兵。”
九止不住的咳嗽,斜靠在霜星身上。
“真是的,你最好別說話了!”因陀羅出了口氣。
“漢娜,冷靜點。”維娜拉住了因陀羅,“九最好馬上回羅德島……但我也想要一個解釋,究竟發生了什麼。”
“簡而言之,那群薩卡茲傭兵並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信任。”雷德一攤手,“有幾個家伙可是鐵了心的追隨攝政王……今天一大早他們就偷著開始無差別攻擊平民,然後嘛,很多工人本來心里就有怨氣,這一下子沒忍住,警察就有借口動手了。”
“嗯……聽起來絕對是故意而為。”摩根托著下巴,“維娜,看起來我們得回羅德島重新安排一下……”
“我就留在這里,現在不是我回去的時候。”維娜掃了一眼其他人,“回到倫蒂尼姆之前我還不知道該做什麼,但現在我知道了。”
“那正好,我們也要留下,重新集結一下隊伍。”雷德笑道,“有些東西還得再跟你們解釋……但九的狀態現在不太好。”
“我已經聯絡上了羅德島,他們馬上會派飛行器來,但我們得先移動到靠近地塊邊緣的位置。”維娜道,“達格達,你護送九小姐回去。”
達格達什麼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霜星……也許你也該暫時回羅德島,在這里被人看見不太合適。”
“當然了,誰讓我長著一張恐怖分子的臉呢。”霜星一臉的失落。
“那就走吧,我來帶路。”維娜提高了一點聲調,“誰贊成,誰反對?”
“你對這里面很熟?”雷德問道。
“小時候,曾經有人帶我進來過,走遍了里面每一個角落。”
“那好吧。”Guard抬起了九另一邊胳膊。
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人再多問了。
到達預定地區的時候,那里已經有了一個人。
戴著護目鏡身穿精英制服的薩卡茲,正把玩著一把匕首。
“Misery,就交給你了。”維娜沉聲道。
“有幾個人?”Misery抬起頭。
“三個。”
“那大概只需要一次……保持呼吸,相位變換的時候可能會嘔吐。”
Misery向另一邊伸出了手。
12:30PM
壞家伙號機艙
“北風。”
“暗杠。”
“切,我這什麼手氣。”博士氣的一拍桌子。
機艙里開了桌麻將,博士,恩特羅菲,可露希爾,瑕光四個人坐了一圈,剩下的都在看熱鬧。
“羅德島的總指揮,難道還沒有一手爛牌中絕地翻盤的能耐嗎。”
恩特羅菲冷笑著喝了一口手邊的啤酒。
“要是什麼都算無遺策我也不用這麼折騰了,直接去倫蒂尼姆宰了特雷西斯還差不多。”博士從鼻子出了口氣,“瑪莉婭,你說呢。”
“哎……總是看年小姐拉人玩這個,規則好復雜啊。”瑕光摸了張牌,“這個應該是……炎國字……五萬。”
“啊這一張都不留的嗎?三條。”可露希爾也打了一張。
“瑪莉婭這叫什麼,新手光環——西風。能不能摸點沒字的。”博士咬牙切齒。
“八筒。”恩特羅菲道,“這邊折騰我大概看明白了,回去之後呢?”
“工人造反八成失敗了,當然了,能成才是奇跡,成功是要碰很多次釘子的——西風。誰洗的牌洗成這樣。”
“我們沒人作弊。牌可是博士自己洗的。”可露希爾壞笑著。
“好好好沒人作弊——南風。”博士調整了一下坐姿,“卡西米爾這邊是根基深厚,也就方便調查。幫他們抓內鬼這事兒也是賣了一個大人情。但說到底,我們的階段目標還是搞清楚深池的來頭,然後一口氣攻破倫蒂尼姆。”
“嗯~監正會看來背上了很麻煩的東西呢。”礫反跪在椅子上,目不轉睛盯著牌局。
“得了吧,這種事兒誰談回報誰俗。”博士笑道,“我們可是長久合作伙伴——紅中!為什麼沒一張有用的牌!”
“你別忘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花,換牌——幺雞。”恩特羅菲手里把玩著骰子。
“總而言之我得讓瑪嘉烈暫時歸艦,跟深池的武裝衝突估計不會太久了。”博士咬牙切齒,“終於有牌能用了——七條!”
“清一色,胡了。”恩特羅菲把牌一推。
“你點我炮是吧?!下一圈手氣再這麼爛我可掀桌子了!”
看著博士氣急敗壞,阿米婭在後面偷偷笑了。
這讓旁邊的焰尾有點不解。
“其實博士很開心呢。平時看不到他這麼開心的。”
阿米婭的聲音保持在了一個博士聽不到的音量。
15:51PM
羅德島本艦
對於源石技藝過載造成的感染擴散,羅德島的經驗只會比其他醫療機構更多。
Misery的接應方法,就是直接帶著三個人穿牆跳到了飛行器上。
之後,九被緊急注射了阻斷劑,轉入病房進行進一步維持。
霜星就在病房門口,面無表情。
雜亂的腳步聲從背後傳來。
是的,那些人之前去了大騎士領——
來的只有博士和阿米婭兩個人。
霜星認為自己不該這麼做,但是她忍不住。
因為她實在不願意再相信自己又被人利用這個事實。
水汽凝結成冰刺,又一次對准了博士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