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離,野性的美!”
配圖中,一位年輕女性站在雪山腳下,仰著頭做出十分享受的表情,她的四肢張開呈大字形,穿著不合時宜的輕紗外衣和牛仔超短褲,雪白的胸罩隱約可見。倒不是說她的這身著裝有多違反公序良俗,只是在氣溫低如冬天的雪山上穿這身實在需要莫大的勇氣。
這是一次自駕游,安吉爾有充足的時間安排每個景點的停留時間。剛畢業的她沒有給自己設定時限,將旅游的進度一拖再拖,從開始規劃的一個星期延長到一個多月。回去以後就要面對找工作的苦惱了,而安吉爾不想面對於此。
作為熱門專業的學生到了畢業還沒找到工作實在是失敗中的失敗,無論安吉爾是否願意承認。她的那些同學早就在沿海富庶之地找到了自屬於己的辦公桌,安吉爾為了逃避她們和父母的嘲諷而跑出家門,來到高離這渺無人煙之地散心。高離的氣候避開了盛夏的酷熱,也正是在這個夏天,世界大變了模樣,戰爭驟然來臨。沿海地區遭受重創,而高離因其深居內陸、人煙稀少而沒受到太大影響。安吉爾慶幸自己做出了對的選擇,讓她們在在戰爭中吃點苦頭吧!等戰爭結束我再回去,一定能在百廢待興之中找到自己的價值。
拍完了紀念圖,安吉爾趕緊鑽回車里,披上羽絨服,將暖風開到最大。她的手腳都凍得僵硬,在車里緩了好一會兒。換上運動鞋,啟動汽車,她啟程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汽車在公路上飛馳,掠過一大片牛群。牧牛人穿著高離傳統服飾——一種袍子——裸露的皮膚被曬得通紅。他的孩子對汽車很是著迷,遠遠的就指著安吉爾的車,安吉爾駛過時他還揮著手對安吉爾大喊大叫。真是沒見過世面,安吉爾輕蔑一笑,在我的城市里每天都能看見如同牛群般多的汽車,簡直都要厭煩了。高離和她生活的地方簡直是兩個世界,那邊早已步入信息化社會,摩天大樓拔地而起、發達的路網支持著繁忙的交通、燈火將整座城市的夜空點亮,天空也是灰蒙蒙的。而這里?自進入高離以來只見到過三輛車,其中兩輛還是燒毀的殘骸,被擺在路邊警示後來的駕駛員;沒有摩天大樓沒有立交橋,這里的天際线由連綿的雪山構成,湛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夜晚也能清晰的見到銀河。
不過安吉爾對這里的原始宗教更感興趣:原住民——姑且這麼稱呼他們——會把掏空的牛角制成號角,吹響號角所發出的聲音渾厚而悠揚,能在山谷間回蕩十幾分鍾;每聽到這種聲音,就意味著他們將開始一場集會:人們從四面八方趕來,圍著由石頭堆城的神像舞蹈、唱歌、交換物品,他們將一種植物的葉子投入火中,令火燒得更旺;這種植物只在雪线附近生長,無數原住民為了采摘這種植物而屍骨無存。安吉爾品嘗過那種植物,是的,它既可以用來燒也可以沏茶,這種茶有種特殊的苦味,令人感到全身心地放松。他們的歌聲似乎有種魔力,深深地吸引著安吉爾和每一個到來的游客,令他們駐足觀賞;而一些精明的原住民便會適時向游客索要財務,若是給他一些,便會得到一個滑稽的鞠躬。這種集會的規模一般不超過二十人,安吉爾已經見過兩次。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更大規模的集會:那需要吹響長達數米的巨型號角——也只有村里最強壯的男人才能吹響,這種號角的聲音能在群山間回蕩好幾個小時;隨後便是長達幾天幾夜的跋涉,原住民靠腳板走過幾十千米甚至上百千米的路程,向神殿集中。幾乎每座雪山腳下都有這樣一個神殿:在岩壁上半挖半堆出的籠型建築,外觀十分不規整,亂七八糟的掛著極長的布條,一些布條已經被風撕碎,看起來像貧民區晾在窗外的衣服。神殿里擺放著逝去宗教領袖的骸骨,他們的顱骨上雕刻著復雜的花紋,不過由於聖凱妮亞國禁止再制造這種物品,它們的歷史最少已有一百余年;即使是比較新的幾個也已被教徒摸得鋥光瓦亮,更古老的則被保護起來,禁止觸摸。
她現在就來到這樣一個神殿的前面,岩壁前滿是破碎的石塊,讓安吉爾很是擔心她的汽車。由於戰爭的緣故,游客很少,向導很清閒,對游客的問題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明顯心不在焉。但當他看到安吉爾時,眼睛都直了;正在問他問題的游客不耐煩的咂咂嘴,自知無趣走開了。安吉爾還沒接近那座神殿,向導便朝她揮手,大聲告訴她最方便走到神殿的路。受他點撥,安吉爾避開了那些可能崴到腳的碎石,不過她拒絕了向導在最後一刻伸過來的手。走近岩壁,她才知道這座神殿是如此高大,分五六層,每層都有四五米高,洞窟之中擺滿了骸骨。很難想象古代人是以何種手段將它搭建起來的。
在本地人向導的鼓動下,安吉爾撫摸了那刻滿花紋的顱骨,那些溝壑即使經過了一百年的風化也依然銳利,空洞的眼窩被擦得很干淨,沒有一絲灰塵。向導熱心的向她介紹這些骸骨的主人,他們的生平和傳說。他早已將這些故事爛熟於心,一講就是一個小時,安吉爾的耳朵都要被他震聾了。
“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人頭雕是怎麼做出來的?”向導問,安吉爾注意到他正盯著自己的手看,趕緊把手揣回口袋。
安吉爾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其實她還有一句沒說“也不想知道”不過她又不想破壞人家的興致,就干脆懶得說了。
“說是先把他們綁起來,切開頭皮,然後用鑿子一點點鑿出來的”很明顯,向導並不在意她是否想聽,也許是出於炫耀,他滔滔不絕地講著,“期間還要保證他不能死,否則工匠也會挨罰,重則招來殺身之禍……”
安吉爾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無法想象如何把一個活人固定住,然後像上刑一樣往他腦袋上雕刻花紋。她找了些理由離開了神殿,匆匆回到車上,心還在砰砰跳著。也許是自己穿的太暴露了吧……她就沒見到露出臉和雙手以外的本地女孩,她們和男孩一樣穿著肥大的袍子,只有頭上的花辮能讓她分辨男女;像她這樣披著件羽絨服露出小腿和胳膊已經是相當前衛了。不過一想到自己這傲人的身姿能吸引到男性的注意,她又感到一陣驕傲:既然連高離這種封閉落後的地方都有人欣賞她的身材,那麼回到大城市里一定也能找到喜歡她的。如果能找到個大款,那麼自己有沒有找到工作又有什麼所謂呢?
安吉爾的車子以高速行進,平坦的公路向無限遠方鋪開,在無雲藍天的映襯下,雪山似乎沒有移動,窗外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幫助定位的標識,景色單調地向後掠去。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畢竟整個高離的人口不過百萬之眾,還不如她所生活的城市多。盯著不變的場景久了,她感到有些發困,趕緊拿起氧氣瓶吸了兩口。氧氣甜絲絲的,令人欲罷不能。不過怎麼感覺吸完氧氣更困了呢……安吉爾的眼皮止不住的要合上,她強行睜開眼睛,努力安慰自己,還有半小時車程就回到旅館了,到了旅館再休息也不遲。不過她的腦袋很快漲得發昏,安全起見,她減慢了車速;但車輛還是慢慢的偏離了車道中心,壓在車道邊的警告线上,發出嗡嗡的聲音。但這也沒什麼用,她終於困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了,失去力氣的右腳壓不住油門,車子行駛了幾百米後終於衝出路基,安穩地停在路邊。幸運的是,安吉爾沒有因此受傷。
既然都停下來了,干脆睡一會兒吧,安吉爾想著,手還放在方向盤上,頭就朝前倒了下去……
安吉爾在一陣寒冷中醒來,引擎已經熄火,所有的燈具也都熄滅。她手忙腳亂的試圖重新打火,但根本打不著,車輛仿佛死了一般連打火的震動都沒有。她回想起夢境中那悠遠的號角聲,恐怕那不是號角,而是她的車喇叭。安吉爾摸著額頭上壓出來的車標,愁眉苦臉,車喇叭想必是被她摁了幾個小時,電瓶都耗盡了。
她拿出手機撥打救援電話,沒信號,更可怕的是手機電量即將耗盡;她又拿出充電寶,好嘛!昨晚圖省事沒充滿,現在充電寶只剩下一格電。安吉爾暗自罵了一句,把充電寶摔在副駕駛座位上。怎麼就沒想著充電呢?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夏天的高離天黑得特別晚,現在恐怕已是晚上八九點了。看著已經落至地平线附近的斜陽,她感到一絲恐懼,不會有野獸襲擊吧?幾年前就有年輕女性獨自來高離游玩結果被野獸啃食的慘劇,她可不希望那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好在自己有輛車,野獸接近時至少能抵擋一下。那偷獵者呢?她想了想,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比較小,最後一起大規模偷獵案已過去十多年,那些盜獵者早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現在真正需要擔心的是過夜問題,高離的夜間氣溫很低,即使是夏天也能低至冰點;她已經看見車窗上結起的霜。安吉爾的車上只有一件長羽絨服,其他的服裝都在旅館。她冷得發抖,窩在駕駛座,緊張的難以思考。
難道自己就要這樣凍死在這里了嗎?她發著抖,手揣在懷里,指尖冰涼。
就在這時,她最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一列卡車從她的後方駛來,從迷彩塗裝來看像是軍車。安吉爾沒有猶豫,下車大喊救命。一輛吉普離開車隊,停在她面前,安吉爾才從車身上的標志看出他們不是聖凱妮亞軍隊。他們操著濃厚的口音和安吉爾說話,安吉爾只能手腳並用的和他們解釋自己的處境。風很大,吹的安吉爾站都站不穩,她覺得站在車外比在車里還冷。那人拿著對講機用外國語言講了一通,過了半晌才得到答復。他將安吉爾帶上了吉普,安吉爾也不想管自己的車了,反正是租來的,而租車公司能不能活過戰爭還兩說呢。
吉普里有一種濃重的味道,和汗水的酸臭混在一起令人作嘔。不過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很友善的將自己的外套給了她,還遞給她一杯茶和一些餅。那張餅看起來、聞起來都不像能吃的樣子,安吉爾便謝絕了,喝了口茶。這正是她在原住民那里喝到的那種,喝下去後感覺身體輕飄飄的,不久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她被安置在一個小房間,床板很硬,硌得她腰疼。窗戶有鐵柵欄封著,讓她覺得自己身處牢籠之中。安吉爾敲門問話,但是長久沒有人回應。她的隨身物品——除了手機外全落在車上了,而手機也因為沒電而成了磚頭一塊。恐怕現在不僅她無法聯系外界,就連外界也不知道她在哪。
門開了,兩個士兵領著兩個原住民走進房間。他們用安吉爾聽不懂的語言交流了一番,兩個原住民便准備帶她出去。安吉爾連忙解釋道自己不認識這些人,但原住民的力氣很大,將她拖了出去。經過那兩名士兵身邊時,她似乎聽到兩人輕輕的笑聲。
她的眼睛被蒙起來,手被捆在身前,裝在某種動物上移動。動物的溫熱讓她多少安下心來,他們似乎沒有謀害自己的意思,應該只是把自己帶出軍營吧。不過他們要走到哪里呢?沒有參照物,她很難判斷距離的遠近。被放下來時天已經黑了,有人過來摘掉她的眼罩。安吉爾這才意識到自己身處一個神像附近。幾名原住民圍坐在火邊,火中烤制著一些食物,似乎是某種禽類。火光閃動,她看見了白天那個向導。她主動向向導打招呼,但向導卻躲閃著她的目光,沉默不語;她來到向導身邊,向導便背過臉去。小伙子准是因為她的主動而害羞了,安吉爾想到。
“你們准備去哪里呀?”安吉爾主動開口。
“要去另一個神殿集結,長老要宣布一件事”向導情緒低落,完全不像白天那般精神。
“我被救出來還要多虧了你們呢”
“嗯……那是個巧合罷了”向導的聲音越來越小,他盯著自己交錯的手指,低下頭去。
說話間,禽類已經烤熟了,一個男性一聲吆喝,每人都拿了一只來吃。沒有調料、沒有油、甚至沒有鹽,安吉爾艱難的吃下這並不美味的食物。吃完東西還要趕路,他們又把安吉爾手綁起來、眼睛蒙上系在牛背上。向導向她解釋,這種動物對身上的震動非常敏感,如果她在上面亂動會被甩下來。安吉爾不得不安穩呆著。和牛背的摩擦讓她的腹部滿是汗,不過她已經沒有可換洗的衣服了。她向向導請求回到旅館,但向導只說要先帶她到神殿那里再說。
天色剛見亮,一行人終於走到神殿前。和安吉爾拜訪的那個不同,這個神殿位於地勢極其險峻的深谷之中,幾乎不可能有游客造訪。
安吉爾被搬了下來,但沒有人解開她的綁手和眼罩。她被粗暴的拖著,踉踉蹌蹌的走在碎石上。安吉爾的手左右晃動掙扎,但是拖著她的人根本不在乎,她的力氣在他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直到聽到“長老”沒有感情、沒有聲調的念經聲時她才被放下來,失去了他人攙扶的安吉爾一下跪倒在地。念經的聲音停止了,一同停下的還有不太引人注意的金屬摩擦聲。“長老”為她摘下眼罩,安吉爾這才得以見到“長老”的真面目:他臉上的褶子就像顱骨上的溝壑一樣深,整個臉頰被曬成棕紅色,眼窩很深,眼神卻如同蒼鷹一般銳利;他穿著髒兮兮的長袍,胸前掛著拳頭大的串珠,袍子上不知是不是燙金的裝飾幾乎掉光了,只剩一點棕黃的痕跡;他的手中拿著個撥浪鼓似的東西,想必那就是發出金屬摩擦的東西;安吉爾認識那個“撥浪鼓”,那是一種念經時甩起的信物。
長老說了一句什麼,旁邊的男人立刻拽起她的四肢。安吉爾這才注意到她的身邊圍著至少四個男人。她拼命掙扎,但摁住她四肢的男人紋絲不動。一個人走過來,拿著把匕首,安吉爾見了十分恐懼,更加劇烈地扭動身體。匕首劃開了她的羽絨服,然後是上衣、超短褲和內衣。她的內褲並沒有被切開,而是由長老親手扒下。她就這樣赤身裸體的暴露在一眾男人面前,此刻她羞得滿臉通紅,四肢不斷扭動試圖遮擋私處。長老用手指撥開她的外陰,仔細檢查後高舉雙臂,對天高呼一聲。身後傳來同樣的高聲呼喊,安吉爾仰起頭向後看去,那群人已經豎起一個十字架。
安吉爾被抬了起來,運往那座十字架。十字架斜靠在一塊大石頭上,那群人將她放了上去。她還來不及掙扎,就被繩索捆住手腳。浸了水的繩索勒得她手腕、腳踝都很痛,但是很快這疼痛就被更劇烈的痛苦所取代,她扭頭看去,一人正在將手指粗的釘子釘在她的小臂上。
安吉爾的慘叫回響在山谷之間,但沒有人會回應她的絕望。聖凱妮亞國已經分崩離析,高離回到了那百年前的野蠻,你以為那些顱骨是怎麼來的?宗教故事都是騙人的:原住民綁架異鄉的處女,將她們釘死在十字架上,然後在屍骨上鑿出花紋,以此取悅神明。很不幸的,安吉爾成了高離新黑暗時代的第一個犧牲品。
第二根釘子釘在她的小腿上,安吉爾努力不去看鐵釘扎穿皮肉的畫面,但痛苦還是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就在她即將暈厥之時,一瓢冷水潑在她的臉上,安吉爾嗆了水,張大嘴呼吸。她的嘴立刻被破布堵上,再也不能發出聲音。第三根、第四根鐵釘分別釘在她的左手腕和左小腿。恍惚之中,她感受到一陣搖晃,自己已經被立了起來,看著腳下漸漸遠去的地面,她感到一陣眩暈。長老站起了身,搖著“撥浪鼓”向她走來,嘴里念念有詞。在重力的作用下,安吉爾的胳膊慢慢被鐵釘撕裂,鮮血直流。寒冷使安吉爾顫抖著,但任何動作都會牽扯到被釘住的四肢,讓她痛不欲生。眾人生起了火,圍繞火堆跳起舞、唱起歌,將一些葉子投入火中。那種熟悉的、令人飄飄然的味道鑽進安吉爾的鼻孔,令她頭昏腦脹。在這怪異的味道之中,那群人的舞蹈與來越瘋狂,火苗也越燒越旺。
這堆火離她還有一段距離,安吉爾根本感受不到火焰的熱量。寒冷令她大口呼吸,胸部快速的起伏,她的雙乳便在這起伏之下微微顫抖,她清晰地看到自己的乳頭挺立起來,乳暈上的毛孔也收縮起來出現一片雞皮疙瘩。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安吉爾只感到極度羞恥。她從未將自己的裸體展示給異性,現如今她的裸體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感覺自己無處可藏,每一個秘密都被看得精光。安吉爾的牙齒打著顫,目光在眾人間游走,企圖找到一個仍對她抱有一絲同情的人。
長老來到火堆邊,將一根長杆的一段放到火中烤著,安吉爾只知道那肯定不是某種食物。過了一會,長老將長杆抽出,並走向安吉爾。當安吉爾看清那是什麼時,血液都凍結了:
那是一根假陰莖,由某種金屬制成,已經被烤的紅熱。安吉爾未曾嘗試男女之事,但也從書籍和影視作品中了解到男根的外形。錯不了,這是個性玩具,或者說刑具。她驚恐地扭動身體,試圖躲開伸向自己陰部的假陰莖,但長老的動作出奇的精准,一個跨步便將假陰莖插入她的下體。劇痛從下體傳來,她看見從下腹冒出的煙氣。劇痛令她渾身抽搐,這進一步加劇了來自四肢的痛楚。嘴巴被塞住,她無法大喊,只能以哼哼聲表達自己的痛苦。冷汗從皮膚滲出,陰道和子宮被破壞更加刺激了她的雙乳,她的乳頭勃起呈大紅色;乳房脹痛,好像要溢出奶來;不過安吉爾從未懷孕,怎麼會產奶呢。她聞到烤焦的氣味,她知道那一定來自自己最敏感、最私密的部位。她不敢低頭看,一方面是害怕目睹真實的慘劇,另一方面是低頭這個動作會撕扯她的雙臂。粘稠的血液順著雙臂流到腋下、腰側,順著雙腿流到腳尖,然後滴下,十字架下的碎石都被染紅。
假陰莖被抽了出來,還沾著些許的人體組織。長老舉著杆子,將假陰莖湊到她嘴邊,安吉爾扭過頭去,低聲啜泣。長老見她不從,便將假陰莖貼在她的乳頭上。假陰莖還帶著些許熱氣,刺激的安吉爾不住地扭動身體。長老的動作很精准,假陰莖的突起不斷摩挲著她的乳頭,令安吉爾奇癢無比,她只能無力地扭動自己身體,好像這樣就能避開他人的玩弄似的。她的雙眼再次抬起,試圖尋找向導。在她印象里,向導是唯一能救自己的人。
但是最令她絕望的一幕出現了:不知何時,向導已經換上了宗教服飾,他手拿“撥浪鼓”,脖子上掛著拳頭大的串珠,低聲念著經,向安吉爾走來。他接過長老手中的長杆,挑掉了安吉爾口中的破布。
“救命……”安吉爾虛弱地說道。向導已經在她身下站定,雙手合十做著禱告。
向導抬起頭來,面向安吉爾“在下新神巴切,祭品有何要求?”
“放……我走……”她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那是不可能的,我們高離人沒有放走祭品的傳統”
安吉爾幾近絕望,但她還想做最後一搏:“求求你……讓我做你的妻子也可以……”
向導冷笑一聲“虧你想得出來,高離人從不與外人通婚,聖凱妮亞對我們百年的羞辱剛剛結束,你還想騎在我們頭上?”
“可是聖凱妮亞國給你們修了公路、建了學校……”安吉爾的腦子一團漿糊,她無神的背誦著課本上的內容。
“那只能代表非神的意志,而在神的眼中,非神不配擁有意志”向導頓了一下,繼續說,“而外人……是非人,不被允許存在”
安吉爾還想說些什麼,但她看見向導眼中的光消失了,他的目光變得如長老般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緒。安吉爾仿佛被堵住了嘴巴,說不出話來。她知道,向導和自己所處的世界已經分道揚鑣,再也不會有交集了。
向導低下頭去低聲念經,手中的撥浪鼓轉起圈來,發出沙啞的金屬摩擦聲。眾人也雙手合十,圍著安吉爾念起經來。安吉爾看到自己的兩腿之間有一塊燒焦的痕跡,腿上還沾著些淡黃的液體。想必是自己被燙時失禁了吧,劇痛之下她居然沒感覺到。安吉爾呼吸困難,胸口快速起伏,但已無法吸進多少空氣。剛才被劇痛折磨著,她都沒注意到自己正在慢慢窒息。視野慢慢變黑,她最後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天是那麼藍,一朵雲掛在山峰一側,狂亂的變換著形狀;幾只蒼鷹在她頭上盤旋,等待著這難得的美餐……
眾人的聲音似乎有種催眠作用,安吉爾感到腦袋很沉,她的頭深深的垂了下去,眼睛也慢慢合上……
後記
一個星期後。
“巴切,這第一次嘗試,你一定要做好啊”
“長老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傳承家族的手藝”
向導手中捧著那個被動物啃得精光的顱骨,拿起一支雕刻筆,細心的雕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