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放烈火般的紅衣下游走著阿湘手背的形狀,暗金繡邊滑下肩頭,露出白玉般的皮膚,緊接著,曲线流暢的結實後背也裸露出來,阿湘痴迷地望著他,喃喃道:“許哥……”\r
許放猶豫了片刻,順從地脫下中衣堆放在甲胄之上,著手為阿湘寬衣,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身體被放平在榻上,許放五指修長的手掌覆了上去,沿著他的身體緩緩撫摸。阿湘情難自禁,弓起身念叨著:“許哥……”\r
許放俯下身去,輕吻他的胸膛,唐肆的目光穿過他臂下,隱約可見許放圓潤隆起的胸肌,唐肆記得他乳首櫻紅的顏色,亦或嫩色的傷痕,綴在精壯的身體上,隨他每一次綿長深厚的呼吸緩緩起伏。他出神的工夫,許放已伏在阿湘腿間,男子的硬挺,唐肆看了便覺得膩味,許放竟毫無嫌隙地含進了口中。\r
唐肆心頭震怖,酸溜溜地不是滋味兒。阿湘這會兒已爬起身,滿面潮紅地半倚在床頭,許放跪伏在他腿間,上下移動頭顱,阿湘沉悶的喘息和黏膩的舔舐聲飄進唐肆耳中,令他頭皮發麻,他從阿湘腿間看到許放鼓脹的腮幫,臆測著那人此刻該是如何隱忍的情態,竟覺得心頭鼓噪、渾身發熱。\r
在唐肆被迫欣賞了好一會兒活春宮後,阿湘終於釋放出來,也顧不上喘口氣,忙找東西給許放擦淨。許放嘴角沾著些白濁,纖長的眼睫眨了眨,扶了把手忙腳亂的阿湘,柔聲道:“不礙事的。”\r
阿湘怔怔地盯著他,慢慢湊近許放下巴,許放不動聲色地躲開,轉而在阿湘額角輕吻一下。阿湘紅著臉,神色落寞地偎進許放懷中,過會兒抬起頭囁嚅道:“許哥,我想……”\r
他的手指搭在許放褻褲邊沿,緩緩勾下,許放默許了,他便大膽地跪坐到許放身上,兩人腰胯緊貼,唐肆雖看不清他如何作為,也能猜到大抵是貼在一道紓解。許放的褻褲滑下腰際,露出腰窩和緊實臀側的一點陰影,甚至是些許股縫,唐肆盯著他雙丘誘人的线條和光澤,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r
下頭阿湘和許放漸入佳境,阿湘抱著許放肩頭,一面摸著他二人的東西,一面在許放身上前後聳動,許放溫柔地攬著他腰肢,微微後仰,令阿湘動作更方便些。不知碰到何處,一直忍耐著的許放忽而腰身一挺,低低地長吟一聲。唐肆心神一蕩,漏了氣息,轉瞬間已見許放反手抓起桌上茶杯朝他所在的角落里擲了過來。許放到底是未有准備,先前又沉湎欲望之中,並未覺察唐肆究竟在何處,茶杯從唐肆身邊飛過,打在身後梁上裂成碎片,唐肆卻也知道自己再無法藏身,撞開窗戶翻了出去。\r
許放將阿湘一遮,追著黑影來到窗邊,那人動作更快,眨眼已消失無蹤,許放探身看去,朦朦夜色寂寂無聲,許放無心去追,合上窗返身察看阿湘。\r
阿湘仍有些雲里霧里,倒明白二人似是遭了窺探,郁郁地坐在榻上,許放握住他肩頭,輕聲道:“沒事吧。”\r
阿湘早也習慣有時恩客們三五成群,看著他的丑態評頭品足、戲耍取樂,可許放與他相識伊始是不願叫人知道自己出入這種地方的,雖然他已經很長時間不再遮掩行蹤,阿湘仍唯恐惹他不快,心中惴惴,臉色蒼白。\r
許放只以為他受驚,上前攬了人入懷,輕聲哄著:“沒事了,別怕。”\r
待到阿湘平靜下來,許放問了他今日前因後果,亦猜不出梁上之人身份為何,若非蟊賊,便可能是衝著阿湘而來,於是叮囑他多加小心,又替他收拾打點,掖好被子,撫著他後背道:“早些休息,等你睡下我再走。”\r
阿湘羞澀地看了他一會兒,只覺心中苦樂參半,閉上了眼睛。\r
許放離開阿湘住處後,又四下巡視一番,未見異樣,今夜之事他也理不出頭緒,只好先行回府。\r
唐肆卻未有這麼輕松,他衝出窗戶,疾馳了百余尺,尋到隱蔽暗巷,又見無人來追才松了口氣,驚魂甫定,唐肆這才覺出一身熱氣都變作冷汗,夜風一吹,生生打了個激靈。他屢次命懸一线時也不覺如此緊張,邁開步子,兩腿更似灌了鉛一般,好不容易回到客棧,忙打了兩盆井水兜頭澆下,方才撲滅了心底的邪火。\r
唐肆洗漱就寢,本以為今夜之事就此揭過,夜里卻做了個夢。夢中,許放伏在他腿間,拼命地吞吐他胯間勃發的硬物,兩道好看的眉毛緊緊擰著,他含得吃力,兩頰緋紅,不斷有唾液和前液順著口唇流下來,許放的眼里也含著淚,似是痛苦委屈,然而軟熱的舌頭沿著莖身滑動,又一派溫順乖巧。唐肆震驚地說不出話,滿足和空虛占據心頭,荒誕的一切在夢里卻又顯得合情合理,許放吃了一陣,被濃稠的濁液噴了滿臉。\r
許放泫然欲泣,又有些茫然,胡亂抹了兩把,慢騰騰地轉過身跨坐在唐肆胯間,他向前趴在唐肆腿間,伸展薄汗密布的脊背,微微抬起了雙丘。股縫的陰影里仿佛潛藏著禁忌的極樂,許放回過頭,聲音低沉地喚道:“唐…公子……”\r
唐肆緊盯著他放蕩妖冶的模樣,忍不住向那兩瓣白皙挺翹的臀部伸出了手,指尖觸到一片溫軟滑膩,唐肆心神蕩漾間猛地清醒了。\r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欄照進屋子,遠遠地傳來街市上的人聲。褲襠里一片濕黏,唐肆悲憤地坐了起來,他捻了捻手指,那里仿佛還殘留著另一個人的觸感,唐肆有些動搖,若有所思地起了身。\r
晨間,客棧的大堂里坐滿了吃早點的食客,唐肆表情古怪地盯著眼前吃食,惹得跑堂頻頻側目,等到這個奇怪的客人走了,小二前來收拾,才見幾個干淨的碗碟里突兀地剩了一盤松軟的白面饅頭。\r
唐肆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覺又在想著許放的事,此人洞察力驚人,昨夜不知是否看破了他的身份,不如去見他,順便探探口風,唐肆停下腳步,驚覺自己與許放已有太多牽連,尤其昨晚夢中許放對他情義殷殷,仿佛關系更近一步,真真假假,令他不能干脆斷絕。起初也是他一時鬼迷心竅,如果知道會和許放有這麼多瓜葛,倒不如第一天就開門見山地問他:我是受雇取你性命的,你今日下午見到我在屋頂打算伏擊你沒有?\r
正痛悔糾結中,前面緩緩行來一小隊人馬,一概銀甲紅袍,蜂腰長腿,打頭一個尤其惹眼,不是許放又是誰。等唐肆回過神來,發覺自己已躲進路邊小巷里。他靠在牆邊,看許放駕馬慢吞吞地走著,不時停下,神色柔和地給與他攀談的街坊回話。\r
唐肆的目光不知不覺飄向許放開合的雙唇,昨天他就是用這雙唇貼在另一個男人身上滑動,干燥溫軟的感覺,劃在身上麻酥酥、癢絲絲的,在反復的抽動中泛出紅腫的顏色。許放飽滿白皙的臀瓣也在自己眼前晃悠,他眼里噙著淚,委屈難耐地喚道:“唐公子……”\r
唐肆抹了把發熱的鼻子,灰溜溜地回到了客棧,他想,也許是自己太久沒有釋放過,才會如此欲求不滿。懨懨地在客棧窩了三日,本以為不見許放就好了,然而夜里總夢見他撩人姿態,睡不安穩。唐肆忿忿,心道莫不是吸人精氣的公狐狸成精化形了。\r
雖則他避而不見,腿長在許放身上,有事自會來尋他。唐肆被他在門口堵了個正著,只好將人讓進來,屋門一關,心里便涌起些旖旎念頭,想到在夢里,許放便是在這張床上對他舒展身體,一時尷尬得無地自容,偏偏被意氵㸒的男人毫無自覺,仍對他笑得一派溫柔。\r
他對唐肆道明來意,希望能由唐肆引薦,混進過幾日甘霖軒的私宴上去。此事唐肆略有耳聞,柳木林說過屆時會有貴客宴請好友,將整個甘霖軒包下,若無請帖,尋常人是不可私自出入的。他一介武將,要混進貴胄的私宴,唐肆第一個念頭便想到許放在甘霖軒里每每目光追隨那人,除卻私情,他不知許放是否有其他目的,因此不曾輕許,只沉默地看著他。\r
許放仍在苦心游說,在唐肆逼問的目光下,不得已只得道出他苦戀宴會主人已久,想借此機會與他親近。雖他此言坐實了唐肆的猜測,可許放親口說出,聽起來無比荒誕,何況唐肆也不會為了這等事向柳木林開口,便道:“恕在下無能為力,許將軍若執意,自可去找柳老板商量,請吧。”\r
許放見他有意送客,慌忙扯住他手臂,唐肆目光一凜,兩人僵持著,氣氛有些緊張。許放正色道:“此事事關重大,我自可如同柳老板說,卻不如唐公子開口更易成事,我不願將唐公子卷入風波,唐公子只當成全我一片痴心…且幫我這一遭罷。”\r
唐肆垂眸看他:“你來尋我便已將我卷入事端,何來不願牽連,既不能據實相告,又何來所謂成全呢。”\r
“……”許放目光動搖,踟躕著低下了頭。唐肆看了看他抓著自己的手,亦不再作聲。許放思索了一陣,松開手沉聲道:“其實連月來,斷斷續續已有幾家人丟了孩子。”\r
“此事起初並非由我插手,然而第一家受害後,官府雖每夜加強巡查,常常第二日清晨仍有人發現丟了孩子,探子們四處尋訪未果,最後只得令天策府協查。”\r
“我想如此作案有恃無恐,又避人耳目,定是黨羽眾多,便前往查閱手實,案發前後半年內,舉家遷至此處的只有一戶…我托同僚打探他原籍,幾年來亦有孩童下落不明。”\r
唐肆坐了下來,問道:“此人便是在甘霖軒舉辦私宴之人?既是奉旨調查,何必偷偷摸摸?”\r
“一來我怕貿然之舉打草驚蛇,二來他宗族中不乏有權有勢之人,此事未證實前,懷疑調查恐會得罪權貴。因為…因為我……”許放臉色泛紅:“還沒有證據。”\r
唐肆挑了挑眉,許放忙解釋道:“他未將所盜孩童留在住處,恐怕是賣去別處,既是交易,往來應當有流水明細,這種東西若非藏在他自信不被發覺的地方,便是交由親信或自己親自保管,我暗查他月余,覺得賬本還是最可能藏在他身上,所以…”\r
“所以你要我幫你趁機接近他?”\r
許放點了點頭。\r
唐肆道:“如此說來,許將軍一意孤行,是要做一件捕風捉影之事?”\r
許放一僵,半晌才低聲道:“我起初亦只是猜測,但當我見到此人…心中便有幾分確信了…”他低著頭,似是不願再說,過會兒卻又道:“我知道此舉欠妥,可眼下只剩這一條线索,齊夫人你亦見過…找不出真凶,不知還有多少人家要遭此橫禍,要我袖手旁觀,絕無可能。”\r
唐肆沉默了一會兒,道:“好吧,那我幫你。”\r
許放不曾想事情如此順利,有些愕然,又想起什麼,支吾道:“此事…我本不應對你提起,所以水落石出前,你不可離開洛陽,我會每日與你會面確認你的行蹤,這樣…你還願意幫我嗎…”\r
唐肆心想,賞金到手前我怎會離開呢,口中道:“當然,我問心無愧,此事亦絕不向第三人提起。畢竟,雖許將軍不信我,我卻是信你的。”\r
許放怔了怔,忽然展顏一笑,唐肆手里握著杯茶都忘了喝,滿腦子想著:他竟能讓許放露出這樣的表情。復又慌忙低頭咳了咳,掩飾自己臉頰發燙的事實。\r
當夜唐肆便與許放一道去甘霖軒,同柳木林商議此事。柳木林是個生意人,聽說要讓無關的人出入貴客私宴,自然不肯答應,但礙於唐肆的面子,一直追問許放的目的。唐肆懶洋洋道:“你想辦法讓他進去便是,算我欠你個人情。”\r
即便唐肆是她救命恩人,也從未以此要挾、強人所難過,今日這話說到這種地步,柳木林已無法推脫,她以為唐肆冷心冷情,原來也有為別人如此放低姿態的時候,便多看了兩人幾眼,又憂心道:“你…不會鬧什麼亂子吧!”\r
許放道:“柳姑娘放心,某向你保證。”\r
唐肆問道:“然後呢?你有什麼辦法?”\r
柳木林哼了一聲:“你以為混進去容易?屆時有家丁看守,連里頭布菜、伺候的也都是他自己帶來…”\r
“那不是無計可施?”唐肆環著胳膊懶懶道。\r
柳木林忍不住在心里白了他一眼,道:“也不是,給他們吹彈奏樂的藝伎伶人,都是甘霖軒負責甄選啊。”\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