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亮的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灑在房間的地板上,可以透過眼皮感受到那像是要將自己包裹於其中的晨暉,柔和而溫暖,卻又一點都不刺眼,這是晚春一天中氣溫最舒適的時段,不需要空調也可以在被褥中安然入睡。
今天是沒有任何預定的春假,沒有鬧鍾,沒有課程,沒有作業,沒有家務,冰箱里還有小唯做的存糧,放微波爐里熱一熱就能吃。什麼事都不需要做,我可以在被褥之中度過一整天。
“綾,差不多該起床了,再不起來的話就趕不上新干线了。”
如果身邊沒有這個變態的話……
和赤身裸睡我相比,一旁的唯已經整裝待發。但我還是把頭悶進枕頭里,用被褥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窩在床上逃避現實。
“不是說好了就今天的嗎?”
微涼的手伸進被褥與身體的間隙之間,唯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腦袋,在安慰著我,亦或者說,在催促著我。
“因為……因為……”
因為我害怕……
“已經都預約好了,車票也都買好了,我這次可是下了血本的。”
我知道,唯為了這一天做了很多准備,找關系約師傅,事前踩點,還有車票,服務費等等等等的各種開銷……
“可是……可是……”
可是我還是沒有做好心理准備……
“不是說好了要是能考上你的大學就允許我這麼做的嗎?我的學姐~~。”
學姐嗎……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被她這麼呼喊的一天,但是……
“明明是你耍賴!哪有你這樣落榜之後還又考了兩次的!好狡猾!太奸詐了!”
“你不也默認了嗎?”
“嗚嗚嗚嗚……”
我和唯原本是同屆,但是初三那年出了一點事故,我休學了一年,高中時代,小唯當了我兩年的學姐。然後,小唯高三那年,她大膽無畏地在第一志願填了我的目標大學。
也不是不能理解唯,因為當年我也是僅僅只想和她在一起這一個原因報考了小唯的高中。
可是……
這麼說可能對小唯有點失禮,我初三時志願敢填小唯高中是因為我有這個資本,我不至於連一所公辦高中都考不上。而唯,從客觀角度來看……也並不是很聰明。
所以,唯落榜了,理所當然地。
偏差值公開的那天,小唯哭了。
和三年前醫務室里的那次一樣,像是將高中三年來的委屈全部吐出一樣,仿佛從此與我再無羈絆一樣,哭聲在我的懷中,在我的心中回蕩著,至今我依然能清晰地回憶起那傷心欲絕的悲泣。那時的小唯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受傷了的女孩子。
不過,唯並沒有就這麼放棄。
次年,唯復讀了一年高三,為了彌補高一與我分開的一年,同時也為了在大學也能繼續和我在一起,依舊是和我同一個目標。
為了回應唯的決心,也為了讓她能更加有動力。我與唯立下了一個小小的約定。如果小唯真的可以考入我的大學的話,就允許她在我的身體上留下永遠的印跡,無論是穿環還是紋身,就算是在能被其他人看得見的地方刻上“翠川唯”的名字也沒有關系。
但是,那一年,唯還是落榜了,這一次只有毫離之差。
離別之日將至,我們要分別前往不同的大學。
我離開了這座城市,但是並不需要為此感到遺憾,即使相隔兩地我們也有著連接彼此的確實的紐帶。實際上即使到了大學中,高中三年與我形影不離的貞操帶也與我一同來到了新的校園,我也依然無法逃離唯的魔掌。
就像是配對的鎖與鑰匙一樣,我們對於彼此都是唯一的。不管到了哪里我一直都是小唯的籠中之鳥。
可唯……似乎並不滿足於此。
我得知她沒有去大學而是又復讀了一年,已經是大一暑假里的事了。
雖然不是很聰明,但是這孩子的耐心與毅力卻高人一等。如果這次沒考上她可能還會再復讀一年吧。
我非常高興的同時也有點失落,她居然願意為了我去衝擊對自己遙不可及的目標,但是這麼重要的事情她居然從來沒有和我商量。學習方面我多少還是有點信心的,可在這理應最需要我的時候,她卻選擇了一個人擔下這份重壓。
然後,到了第三年,奇跡終於……訂正,這是唯用三年的努力堆疊出的結果,不應該用奇跡這種偶然主義的詞藻去形容。
總之,小唯奮斗了三年成功考入了我所在的大學,這個春假結束後就會作為新生進入和我相同的校園。高中時代的學姐如今要作為我的學妹和我一同享受校園生活,這種感覺有點微妙。
然後,如今,理所當然的,唯開始行使她應有的權利,要求我去履行約定的內容……
你這也太有耐心了吧!居然就為了在我身上刻下痕跡,花了三年的時間!你就那麼想在這具身體上紋身穿環嗎?!
“嗚嗚嗚嗚嗚嗚嗚……”
雖然我當初也絕不只是說著玩玩的,但是,但是……
“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自己要被別人看光光!”
紋身也好,穿環也罷,本來以為會是小唯自己買工具然後親手在我的身體上刻下那永不褪色的印跡,但實際上唯好像是打算把我帶去那方面的專門的店鋪。
“自己做的話太危險了,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專業人士比較好,而且如果在操作時一不小心弄傷你的話,我會留下心理陰影的,你忍心嗎?”
“那我馬上要被不認識的人看到裸體了,你舍得嗎?”
“你當年被送進醫院時不也是被不認識的人看到了裸體嗎?和那個性質一樣的。”
唯你個薄情的家伙!
“這次約的師傅是前外科醫生,就當是做一次手術,很快的,我為了你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女師傅,好不容易才預約上的,定金也已經交了。”
而且在通知我這件事時,事前工作全部都已經准備妥當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自己就好像是被突然宣告行刑日被提前的死刑犯一樣。
“因為這不是交涉,這只是通知,只是告訴你這件事而已,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在大聲怒斥小唯為什麼不先找我商量商量之後再決定,得到了如上令我無法反駁的回復。
“就……這麼不願意嗎?”
像是在遲疑和猶豫,小唯撫摸著我的頭的手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或者說,我沒有臉去回答。明明小唯為了我付出了三年的青春,而自己卻連這麼一個小小的承諾都無法兌現……
“既然綾你不情願的話,那這次就算了吧。”
“……”
別……不要這樣,請罵我,請斥責我,請鞭打我,請用尖銳的語氣來責備這個不守信的壞女孩。
“我沒有扭曲你的意志也要占有你的打算。”
“……”
溫柔的聲音反而更加刺激著我心中的罪惡感。就算是達成了約定的現在,唯也沒有用暴力強迫我。
“沒關系,這個事項就保留到哪天你真的願意接受我的時候好了。”
“……”
太狡猾了!這種說法!好像在說現在你不起床就是不願意接受我一樣。
嘆了口氣,我苦笑著將頭從被褥中鑽出,雙手撐住床面,慢慢地從床上爬起。
最終,讓我動身的不是罪惡感,而是感動。我想要回應眼前這個即使占理也沒有去責備我,強迫我的溫柔戀人的期待,想要去實現我所喜愛的她的願望。
在床上坐穩後,小唯隨即便將疊放在左手邊的我的便服遞給了我,似乎都是在我還沒睡醒時就准備好了。
床邊還有個打開的行李箱,里面放著若干捆麻繩和眼罩口塞。
“太好了!你願意乖乖起床。最壞的打算,是就算把你綁起來塞進行李箱里也要在今天之內把你帶到店里去的。”
“把我的感動還給我!!!”
……
……
……
好冷清……街道上的人影寥寥無幾,不過也是當然的,這里是紅燈區,而現在又是工作日的下午,可以說是這條街道最沒有活力的時段。
我不知道這到底該算幸運還是不幸,人跡稀疏雖然沒有樹林來隱蔽自己但目擊者也會相應地減少,人潮涌動雖然可以隱身於人群但相對地被某個第三者記住特征可能性也會增加。
為了防止被其他人誤認為我們是那方面的工作者,唯拽著我的手筆直地走在道路的正中央,和兩邊的風俗店都保持著距離,我也將腦袋稍微向左偏移,盡量只注視道路的正前方,對兩邊的桃色視而不見。
在動車到站前,唯就囑咐我把口罩墨鏡針織帽都戴好,所以我的素顏目前還沒有出現在這座城市中出現過。我們兩人上半身都穿著衛衣,下半身唯穿著運動褲,而我則是百褶裙加長筒襪,雖然我也想像小唯那樣把全身都裏在可以稍微遮掩體形的寬大衣物內,但畢竟下面等會肯定要出血,所以還是選擇了不會直接與傷口接觸的裙子。
即使霓虹燈完全沒有點亮,周圍也依然是一片桃色。除了經典的藝姬裝扮以外還有一些身著女仆裝,兔女郎,學校泳衣的女性,雖然都不是什麼暴露的服飾,但那些在站街或是店內的看板娘真的讓我有些難以直視,因為……
這些我幾乎全都穿過,看到了她們的樣子我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曾經是以這麼羞恥的裝扮被小唯玩弄著。
好想回家……
這里遠離我們居住生活的城市,我們對於這里完全是陌生人,萬一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只要逃回我們自己的生活圈,那和這里的人事再發生交集的可能性完全是天文數字。
小唯大概也是考慮到了這點才沒有就近,而是選擇了這樣的偏遠地區。
但是……可能是因為小說影視之類的架空作品給我的刻板印象,這種陌生的風俗街,紅燈區,花街之類的地方總是讓我感到很不安全。
總有種會有穿著一身黑的壯漢突然從樓棟間小巷冒出,把我拽進建築物的陰影里的錯覺。
“別怕,跟著我走就行了。”
對方的體溫從手心傳來,有些強硬,卻又無比溫柔地引領著我。
“嗯……”
僅僅只是被她牽住手,不安恐懼便從心中散去。如果小唯的話,就沒關系喲,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方法來迫害我……
唯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沉浸在妄想中的我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撞到了她的後背上。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們已經偏離了道路中央,走到了一旁的小巷里。
“我們到了。”
《神結人體藝術》
抬起頭可以看到有點夸大其詞的店名招牌,但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有哪里不對。沒有窗戶,門和牆壁也不像剛剛看到的那些透明玻璃門的風俗店,普通的下壓式把手的防盜門,門把上還掛著有翻到了open字樣那面的掛牌。
啊……走著走著都忘記了,說起來今天她是想讓別人迫害我來著……
我現在跑路還來得及嗎?
“綾,你身上帶了多少現金?”
在我試圖在腦海中規劃著逃跑路线時小唯突然冷不丁地這麼問我。
“六千日元出頭吧……”
要是把錢包里的硬幣什麼的都算上的話,普通的餐飲店還好說,但在這種街道這只能算是零錢。
因為小唯說她會承擔這一系列的開銷所以我就沒有帶太多少現金出門。倒不如說,就是因為唯出門前跟我說今天我不帶錢包都沒有問題所以我才選擇只帶了之前購物找回來的零錢,連包都沒有背,行李只有隨身物品。
怎麼了?不會到了這個時候才告訴我忘記帶錢包了吧?
“那銀行卡和存折呢?”
“又不是去銀行怎麼可能把那麼重要的東西隨身帶著啊……”
給出了這樣的答復之後,唯的臉上突然露出了有些瘮人的笑容。
“那麼,猜猜我們坐到這的車票錢單程一人要花多少。”
“……”
“要是你現在逃跑的話,你孤身一人打算怎麼回到東京呢?綾~香~?”
“……”
被算計了!!!
“那我先進去了,綾你想先去其他地方轉轉來逃避現實也沒關系哦,但是注意別走得太遠,畢竟是不認識的地方。記得下午六點前一定要到店里來,考慮到回程的車次,再晚就來不及了。”
丟下駐在原地的我,唯上前把手放在了門把上,准備壓下。
“不要……”
我立刻追了上去,抓住她的衣角輕輕拉扯。
“小唯,陪我進去……”
“真乖。”
一小段樓梯在防盜門背面通往地下,盡頭處還有另一道門,似乎那扇才是真正的大門,危機感和興奮感不由自主地從內心深處涌出。這種雙重門加地下室的設計讓這個地方更加有像是調教室,地牢之類的建築的感覺。
兩扇門都像隔音門那樣厚重,在這沒有窗戶的地下室中,聲音,光线,一切都與外界隔絕。就在這里,我的身體將被刻下屬於唯的印跡。
“歡迎。有什麼需要的嗎?”
一推開第二扇門後,一旁坐在櫃台的女服務員便立刻露出營業笑容朝我們打招呼。
這里就好像是牙醫診所的等候室一樣,櫃台對面牆邊有像醫院走廊一樣的一排椅子,只是現在沒有人坐在那里,盡頭還有兩扇門,似乎還有其他房間,與其說是地下室,不如說是b1樓,空氣中也彌漫著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
我躲在唯的身後,雙手輕扶著她的雙肩,深深地低著腦袋,用唯的身體掩耳盜鈴,小唯則是一身輕松毫無怯懦地筆直走向櫃台搭話:“我們是之前有過預約的。”
也是當然的,畢竟實際上等會要受苦的又不是她。
“請問,您的名字是?”
“翠川。”
“翠川唯小姐和翠川綾香小姐對吧?”
“誒?”
“嗯?”
我和唯同時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怎麼了?”
“不,那個……我的名字是叫御華月綾香來著。”
“啊,對不起!失禮了,因為預約時,綾香小姐的名字只留了下面的名字,所有我就以為兩位的姓氏是相同的。”
“小唯……”
哪有預約時給自己留了全名,同行者卻只留名不留姓的人啊。
“啊哈哈……”
被唯尬笑著糊弄過去了,還是一如繼往地天然啊。
算了……
而且,感覺也不算難聽。
翠川綾香,翠川綾香,翠川綾香……
我在心中不斷地重復著剛剛店員隨口說出的名字。
雖然這麼說感覺對全天下的已婚人仕有點失禮,但我一直覺得改姓的制度就好像是在給自己的所有物貼上寫著自己名字的標簽一樣,向他人強調這個人是屬於自己的。在日本,也有很多妻子也習慣於稱自己的另一半為“主人”(訓讀)。真是個好傳統!
注:日語中“主人”有丈夫的意思,就是把“御主人様”中敬稱的“御”,“様”去掉的訓讀。
“那個姓氏就是我在你身上銘刻的痕跡”真希望能迎來小唯親口對我說出這句話的那天。然後,我也可以對朋友,對家人,對身邊的任何人將我的小唯稱呼為“我家主人(うちの主人)”。
但是很可惜,日本不允許同性結婚,在這個國家,我沒有辦法合法地成為“翠川綾香”。所以,就算只是誤會,被其他人用“翠川綾香”稱呼感覺也非常不錯。
當然,如果小唯想要變成“御華月唯”的話,我也完全不介意,雖然這種情況果然還是奴隸跟主人姓比較合適。
不過,如果是小唯的話,就算被貼上了我的姓氏,她也一定還是會一如繼往地把我踩在腳下吧,無關稱呼,無關立場,溫柔而又殘忍地欺凌我,我們之間就是這樣的關系。
“請問有攜帶能作為身份證明的東西嗎?”
“誒?”
店員小姐的聲音突然把我從幻想拉回現實,紋身穿環還需要身份證明的嗎?可是我也還沒有駕照……
“學生證,帶了對吧?”
身前的小唯,轉過頭來在我的耳邊嘀咕道。
“嗚嗯……”
雖然把這種包含個人信息的物品給他人看有點抵觸,但我還是從口袋里掏出黑色的學生手帳,隔著小唯給店員小姐遞去。
所以出門前才囑咐我要帶上學生證啊,我原本以為是為了讓火車票可以打折之類的原因來著,感覺自己完全被小唯拿捏了。
“那個,方便把口罩和墨鏡摘掉一下嗎?”
拿下墨鏡,把口罩拉到下巴的位置,店員小姐的視线不斷在證件照與我的臉之間游走,然後又在學生證上稍微停留了一會。
“今年是……剛好二十,沒有問題。”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也是,如果未成年瞞著監護人來到這種地方在身上留下不可逆的痕跡的話,之後可能引發各種糾紛,所以才必須要確認對方的年齡。
之後身前的她將我的學生證給我遞了回來,個人信息回到手中後稍微安心了一些。
注:日本二十歲才成年。
“翠川小姐,您的身份證明……”
“不用了,這次接受服務的只有綾一個人,我只是過來陪她的。”
我下意識地把身體往唯身後縮了縮。
“這樣啊,真是害羞的孩子呢。”
這次比起營業笑容更像是醫生見到了害怕打針的小孩時露出的溫柔又寵溺的笑容,這讓我感到有些羞恥。
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剛剛不是才確認過嗎?雖然在腦海里這麼抱怨,但我依然是繼續默默地將臉縮在唯身後。
“需要排隊嗎?”
“不用,今天沒有你們以外的預約過的客人。請進,醫生就在後面那個房間。”
“走吧,綾……綾?”
唯抓住我的手向前拉扯,這一次,我沒有立刻跟上她,而是愣在原地。
好吧……雖然已經不是小孩了,但我還是害怕,不管是打針還是紋身穿刺……
有什麼辦法嘛!怕疼是人類的本能,如果真的能完全克服對疼痛的恐懼,那小唯至今為止的那些疼痛系的調教不都完全沒有意義了嗎。
怕疼不是我的錯!
“還沒有做好心理准備嗎?我的學姐。”
轉過身來,唯再一次抱住了我,輕輕拍著我的背安撫著我。
“嗯。”
這種感覺,就好像小時候父母帶我去打針一樣,醫生,護士,爸爸媽媽,所有人都在想辦法哄我,溫柔地圍在我身邊。現在以溫暖懷抱安慰我的小唯就好像媽媽一樣。
說起來,那時最後事件到底是怎麼收束來著?
“真是拿你沒辦法呢。”
“小,小…小唯!?”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與懸浮感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唯攬住我的腰和膝蓋把我抱起,然後朝向深處的房間走去。懸浮感讓我在她的懷中不敢掙扎,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點一點地朝刑場靠近。
啊,我想起來了,那天我一直在反抗,但我再怎麼哭鬧最後還是被媽媽抱到醫生面前,就像現在這樣。
……
……
……
“那麼,請把衣物脫下來,躺在這里。”
主刀的師傅拍了拍房間中央的婦科椅,示意我躺到上面去。真的有點像手術室,不管是一旁的推車置物架,還是婦科椅上的無影燈。
萬幸的是這場“手術”允許親屬陪同,訂正,不是親屬而是愛人。
但是,在外人面前全裸實在是有點……
“那個……必須全部要脫掉嗎?”
“鞋襪不脫也沒關系。”
“不是,我是指上衣,敞開或者撈起來不可以嗎?”
雖然唯一直沒有告訴我她到底想在我身上留下什麼痕跡,但是總得來說也就那幾個地方。穿環的話,應該是性感帶的三點,紋身的話,小腹處的淫紋或者翠川唯的名字。
那麼總之只要把需要動刀的部分露出來就可以了吧。
為此我今天早上才沒穿小唯給我准備的頭套式衛衣,而是又在衣櫃里找了件拉鏈衛衣。下身選擇裙子也多少包含了這個理由,腰圍提到下胸再掀起來的話也能把小腹整個露出來,當然,褲襪也沒穿,穿的是長筒襪,為的就是可以不用脫就方便師傅動手。
“嘖。”
嗯?是錯覺嗎?怎麼好像聽到身旁的唯砸了一下嘴?
“小唯,你剛剛砸舌……”
“那個,神結醫生(先生),只要是不影響作業,那不管怎麼樣的妝扮也沒有問題吧?”
還沒等我問出口,唯的聲音就把我打斷了。
“嗯,因為客人是上帝嘛。”
“那麼,就算是這種‘妝扮’也沒有關系吧?”
唯把手伸進背包里搗鼓了一下。
“鏘鏘!”
然後像是從口袋中拿出秘密道具的哆啦〇夢一樣,將手中的物品高舉過頭頂,讓身後的我和身前名為神結的師傅都能看到。
那個,絕對不是可以用“妝扮”這個詞去形容的東西,但是我和師傅都在一瞬間get到了小唯想表達的想法。
“當然可以。”
“有關系!”
我和師傅幾乎同時出聲。
那是今天早上起床時,躺在行李箱中的繩子。
“額,只要當事人同意的話。”
聲音打架之後師傅又這麼補充說明道。
“那就沒問題了。”
“當事人指的是我才對!”
無視了我的吐槽,唯將手中的繩子散開漸漸向我走來。
“等等,等等,小,小,小唯……,還,還有其他人看著呢……”
“啊,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回避。”
意味深長的淺笑落在我們的身上,面容成熟的女醫師一副“我懂,我懂”的樣子,然後轉過身去背對我們,對我的危機視而不見,語氣甚至好像還有些樂在其中。
只是背對著我們算什麼回避?!
這兩個家伙!絕對是事前串通好的!
拼臂力,我根本不可能贏過眼前這個體能怪人。在雙手都被唯抓住的瞬間就已經分出勝負了,我的全力掙扎,對她來說連打鬧都算不上。
身體壓在了牆上,雙手被輕易地掰到身後,然後是熟悉的繩子的質感,從手腕到手臂,雙手被筆直地束縛在身後。
“這個也給你戴上好了。”
“嗚嗚嗚嗚嗚!”
“作為你不乖乖配合的小小懲罰。”
球狀的異物卡進了唇齒之間,剝奪了我的言語。
在陌生人的身邊,我被小唯綁上了繩子扣上了口球。
“已經可以了,神結醫生。對不起,耽誤了您的時間,綾也向醫生道歉。”
輕輕推搡著我的後背,綾暗示我往已經轉過身來的師傅的方向走去。屈服於唯的威壓,我緩緩向前走到師傅的面前,微微低下了頭。
“嗚嗚嗚。”
對不起。
“下一次可不能像這樣給自家主人添麻煩噢。”
微微彎下腰讓身高和我持平,醫生摸了摸我的頭,用像是對犯錯小孩說教的溫柔語氣這麼說道。
自家主人……
明明我今天從未沒有用“主人”稱呼唯,唯也沒有大大咧咧地將我們間的關系道出。但眼前這個剛認識了還不到十分鍾的人,輕易地察覺,然後若無其事地接受了我和小唯之間的從屬關系。就算知道這只是調侃,還是讓我臉頰發燙。
“那麼,接下來就開始正事吧。”
我按照她們的指示坐到了那手術台一樣的婦科椅上,大腿搭在兩邊的支架上,明明是醫療用品,可腿架和靠背上都帶著綁帶,雖然都只是用魔術固定的,但不能用雙手的話拘束效果和鐵鏈也沒有區別。
擴大解釋的話,紋身穿環也能算是身體改造,而對思考進行指向性的引導的調教則是洗腦的一環。
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好像那些是被抓去做改造手術的特攝英雄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這里沒有良心發現的敵對科學家或是英雄的同伴在千鈞一發之際我從這里救出。
改造,洗腦,身體與思考都會被眼前的人隨心所欲地蹂躪。
身前的拉鏈被拉開,襯衫被撈到鎖骨的位置,前扣式的胸向兩邊打開,裙子和內褲都被褪下,下體和乳房一起裸露了出來。無影燈就像聚光燈一樣打在了敏感帶上,向唯,向師傅,向我自己強調著即將動刀的部位。
我無力地看著自己的乳頭,在燈光與下不斷膨脹,變得突起挺立。
“體毛挺干淨的嘛,這樣應該不需要先做脫毛處理了。”
“嗯,因為這孩子一直都有穿著貞操帶,所以我都是定期幫她處理的。”
“乳頭的形狀也很漂亮,乳暈小小的,顏色淡淡的,但乳頭卻本身又大又堅挺。”
“而且還很敏感哦,不論是周圍的紅暈,還是正中的突起。”
兩個人一唱一和地在對我的身體評頭論足,就像是平時嘮叨家常一樣,毫無芥蒂地交流著。
“這個大小的話就算用再粗一點的針和環也沒有關系,怎麼樣?之後再擴孔什麼的也比較方便。”
“嗚嗚嗚!”
師傅危險的發言讓我直接倒吸了口涼氣,這句話不是對我,而是對身旁的唯說的。她們完全沒有征求我的意見的意思。而無法介入她們對話的我卻不能阻止這一切。僅僅只是失去了言語,反駁,辯解,爭論,一切交涉手段就都被封印,甚至連提出抗議與不滿都不被允許。
“不用了,我們暫時還沒考慮到那一步,還是只給她穿最細的那個好了。”
萬幸的是,唯依然是尊重著我的感受,看到我面露難色後,一邊回絕了師傅的提案,一邊摸了摸我的頭將我安撫下來。
“知道了,那就還是按原計劃的1mm來好了。”
用筆在兩邊點上標記定位,然後在包括乳暈乳頭的大片皮膚上都塗抹碘酒,涼意麻痹了皮膚表面的觸覺,同時也加深了對疼痛的恐懼。帶孔的鉗子像乳夾一樣夾住了突出的乳頭。僅僅只是被鉗子夾住,敏感的乳頭就已經發出些許疼痛,就像是在因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而發出悲鳴。
捏著針頭的橡膠手套出現在視野中的瞬間,淚水開始從眼角溢出。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嗚嗯嗯!”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粗的針頭,這個真的是最細的針頭嗎?!一想到那個馬上就要貫穿自己的敏感帶喉嚨就止不住地發出聲音。
隨著尖針不斷靠近自己的乳頭,視野也逐漸模糊。感覺就算自己能撐過今天,可能也要患上尖端恐懼症。
不疼!不疼!不疼!不疼!不疼!不疼!……
這到底是在祈禱,還是在自我催促,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能言語,我只能不停地在腦海中呐喊。
“嗚嗚嗚嗯嗯嗯嗯嗯嗯嗯!”
果然還是好疼!不管怎麼麻痹自己,該疼的還是會疼。針頭扎入皮膚的瞬間,慘叫聲隨著前所未有的疼痛從口球的孔洞中溢出,就像是乳頭在向大腦呐喊著讓我快想辦法阻止這一切。
和打針不同,除了疼痛還有明顯的異物感,強調著這不屬於身體的一部分。
乳頭離眼球只有數十厘米,這個距離,即使視野被淚水糊掉依然可以清晰地目視。
異物扎入身體,皮膚表面在斜切的針頭尖端的壓力下微微凹陷,過了數秒後另一端相同的位置則像是長了個小鼓包一樣微微凸起,告訴我身體即將被其貫穿。鑽出前的那一瞬間我甚至可以隔著皮膚看到金屬泛出的寒光。
就好像是故意為了讓我能看清整個過程一樣,緩慢而又確實地完成整個作業。尖針從一端刺入再從另一端鑽出的景象完整地烙印在我的眼中,我的腦海里。
傷口火辣辣地發疼,殷紅的血液從傷口兩端滲出,兩道暖流從山頂流下,如熔岩般熾熱。在黃白色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尖針的另一頭,打開的啞鈴釘塞入了中空的針管,順著穿針的推入進入了我的身體,異物感與疼痛感真的就有如蠕蟲在體內爬行。隨著針管離開了身體,乳釘取而代之留在了體內,啞鈴兩邊的小球被擰緊,定位的穿孔鉗被拿下,被壓扁的乳頭膨脹回原來的大小,粉色乳肉的兩邊閃爍著不同於皮膚的金屬光澤,異物徹底與身體的融為一體。術後的乳尖依然在向大腦發送著陣痛。
已經無法回頭了,即使傷口愈合,貫穿身體的傷痕也無法消失。自己的身體已經發生了無法恢復的改變。
印入腦海的這個景象,深入骨髓的這份疼痛,一定也如同身體上的傷口一樣,會永遠停留在記憶中。
慘叫逐漸變為嗚咽,唾液從嘴角溢出,眼淚從眼眶滑落。
接著,左邊的乳頭也被抹上了碘酒,點上了標記。
對了,這還只是一邊……
朦朧的視野中,鉗子又夾緊了另一邊的乳頭。
不要,至少,讓我先休息一會……
“嗚嗚,嗚嗯,嗚嗯嗯嗯……”
即使想向師傅,向小唯求情,能發出的,也只有哭聲一樣的嗚咽。不,實際上就是哭聲,臉頰上不斷有新的淚滴滑下,將原來的淚痕覆蓋,只是自己不想承認哭泣的事實。
“需要我幫你捂住眼睛嗎?”
溫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微微轉動脖頸,眼中的面頰和數分鍾前相比帶上了些許苦悶。唯有些難受地在一旁注視著我,就好像現在躺在婦科椅上的是她自己一樣。
小唯,你是在心疼我嗎?
我剛剛那幾十秒的反應這麼夸張嗎,羞恥和些許自責一同從心底涌出。
沒關系,我沒事的,綾香會努力忍耐下去的。
“嗚嗯嗯嗯……”
“我知道了,神結醫生,繼續吧。”
“好的。”
簡短的眼神交流,唯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怕,不怕,綾香是個堅強的孩子,不怕,不怕,有我陪著你,不怕,不怕……”
溫暖的手指把眼角的淚水抹去,然後輕輕地從兩邊覆蓋住了雙眼,遮蔽住視野,同時用細小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呢喃。
不是“不疼”,而是“不怕”,唯也很清楚我所面臨的難關,雖然無法分擔,但她依然還是想辦法為我減輕痛苦。
尖針再一次從一側抵住了乳頭,又要來了,和剛剛一樣的疼痛。
“嗚嗚嗯嗯嗯!”
扎破皮膚,緩慢而又粗暴地在身體組織中挖出一條通道,留下金屬的異物,再從另一側瀟灑地扎出。
但是,不知是因為視野的喪失,還是因為耳邊的呢喃,亦或是說已經習慣了疼痛,好像真的沒有那麼疼了。
強光讓雙目有些不適應,再次睜開眼睛時,兩邊的乳首都被貫穿。師傅,不停地用酒精棉輕輕擦拭著從洞口滲出的血液。
從雙峰的尖端不斷傳至大腦的陣痛告訴我這並不是幻視。
好漂亮,又好淫亂……
雖然很疼,雖然很難受,卻又不由自主地從中感到淒美,即使這是自己的身體。
能騙得了任何人,但唯獨騙不了自己,已經不得不承認,我就是個淫亂的女孩。
意識到這點後,下面變得濕滑了起來,在大大打開的雙股之間,晶瑩剔透的洞口反射著無影燈的光芒。
雖然以我的視角無法看清,但液滴滑落的觸感,拉絲又繃斷的震動,水滴落地的聲音,讓大腦完整地模擬出了溢出的粘液垂下了道道銀絲滴落在地板上的畫面。
和那些夾子、膠帶不同,穿環絕對不會脫落。以後不止是四肢和軀干,連性感帶也可以被拘束。不是銬環包裹住我的身體,而是我的身體包裹住了異物,身體本身成為了拘束具的一部分。
就像是牛的鼻環一樣,只要被抓住這個,不論被怎麼拉扯,都只能乖乖地跟從。
項圈的牽繩說不定還能利用自己的體重去反抗,可要是被從內側控制住性感帶的話,就算手腳完全自由,大概連掙扎都不敢實施,比起項圈的牽繩更具有強制力,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輕松地控制住我的移動。
以後,我會被小唯……不,甚至不用以後,現在,小唯也都能夠像對待家畜一樣對待我。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身旁的小唯已經戴上了和師傅一樣的橡膠手套,開始將手伸向剛剛被打上乳釘,出血都還沒有止住的乳頭。
她是想要揉捏?還是說拉扯?或是做更加過分的事?
不知道,也阻止不了,但不管怎麼樣,傷口被玩弄都一定會很痛吧。
疼痛,異物感,不適感,還有……那從針頭扎入身體的那一瞬間開始就在身體深處隱隱作祟,似飄渺無形,但又確實存在的微微快感。
這一次,不是由師傅,而是由唯親自將其刻入我的心中。
食指輕輕抵住乳尖,拇指和中指壓在了乳釘下面,三個受力點牢牢地控制住了被身體組織包裹的啞鈴釘。食指輕輕地剮蹭著表面,癢癢的,但又覺得十分舒服。
“嗚嗯嗯嗯!”
然後,乳肉突然扭曲了起來,伴隨著揪心般的疼痛。唯將乳釘作為施力點像螺絲一樣擰動著乳頭,原本水平的杠杆被扭曲到了垂直的角度。
好過分,明明那里還在出血。
在手指的壓力下,更多的鮮血從傷口涌出,順著被拉高而變得更加陡峭的峰坡滑落。
不要,不要!會扯壞掉的。
一邊旋轉一邊向上拉扯,整個乳房都被拉長了些許。唯的手遲遲不肯放下,一直將尖端的乳肉固定在那個高度。
還未愈合的傷口一直承受著來自肉體內側的壓力,比擬尖針刺破皮膚瞬間的疼痛襲向大腦。
但是,到底是為什麼呢?明明剛剛被師傅穿刺時疼地叫了出來。而現在,我居然會覺得這撕扯肉體般的疼痛,有點舒服……
“先到此為止吧,太亂來的話,傷口會發炎的。”
“emmmm,好吧。”
依依不舍地松開了手中的我的性器,柔軟的脂肪夸張地在胸口回彈了兩下。橡膠手套的指腹上也多出了幾抹嫣紅,唯挑釁似的將其放到嘴邊舔了舔,然後露出了幾分肆虐的笑容。
在唯松手之後,師傅立刻再用酒精棉把新溢出的血液擦干淨,整個棉花塊都被我的血液染紅,在傷口邊緣再塗抹上碘酒後,用醫用膠布把乳頭整個貼上。
幫手腳不自由的我重新將胸前的胸罩扣好衛衣的拉鏈拉上,又從我嘴中的取出口球。隔著衣物與膠布輕輕地用手指抵在乳首的位置,沿著乳暈的輪廓劃著圈,唯在我的耳邊低語著:
“之後的,就等回家以後再做好了。”
“嗯。”
臉頰在發燙,明明應該是痛苦的事情,可我卻止不住地感到興奮。
雖然現在已經被衣物所遮擋,從我的視野中消失,但是我知道,就算看不見,它也一直存在,在這之下,這是只屬於我和小唯的秘密。
不過,這下兩邊就都穿好了。小唯也幫我把著裝整頓好了,口塞也被摘掉了,已經都結束了……
帶著跨過了一道坎的安心與成就感,我稍微眯了會眼睛。
“不肯出來呢,真是個害羞的孩子,稍微施加點外力好了。”
“嗡嗡嗡”
“嗯嗯嗯……”
好舒服,和剛剛的疼痛不同,這一次只有純粹的快感,與令人舒心的快樂相擁後,感覺連胸前的陣痛都能稍微忘記。
富有節奏的震幅與頻率輕輕地抵在下面的突起,還有的縈繞在耳邊的嗡嗡聲,一切都是那麼地熟悉,令人感到安心。
好想就這麼在快感的懷抱中睡過去……
“不是!還有外人在看著!小唯你在干什麼?!?”
猛地睜開眼睛,可以看見唯正當著師傅的面,拿著跳蛋坐在我的雙腿間的小凳子上刺激著我的陰蒂。
“事前准備。”
“嗯嗯嗯……”
下面的刺激加大了一檔,讓我下意識地鈎緊了腳趾。身體變熱,敏感的肉芽在不斷膨脹中從包皮中頂出,小小的兜帽被撈下,整個陰核完整地暴露在空氣中。
“嗚呀!”
“終於願意出來了,那就麻煩你了,醫生。”
完全勃起之後,唯輕輕捏了一下陰蒂的根部,又將刺激道具的跳蛋塞入洪水泛濫的小穴中,一旁的電池盒夾在長筒襪與大腿之間,然後起身讓開了我的胯下,師傅緊接著坐在了同樣的位置,又在陰核周圍塗上碘酒。
“那里也要嗎?!”
“不然呢?”
一直以來,我和小唯都對我的小豆豆愛護有佳。鞭打我之前,會讓我穿上貞操帶,再不濟也會貼上膠布保護好,從來都沒有對那柔嫩的一點施以肉刑,連夾子都沒有用過。無論是用手,還是用道具,唯在疼愛我那作為女性象征的器官時總是無比地溫柔。
小小的種子,在小唯和我的悉心呵護下,開裂,發芽,膨脹,在這幾年間成長了數毫米,變成肥大而敏感的小肉芽。
如今,唯所調教的果實,可以稱之為我和唯的愛的結晶之一的性器官,被外人無情地貫穿。即使知道這是小唯的安排還是感覺難以接受。
我開始在婦科椅上掙扎,妄圖掙脫束縛,逃離即將降臨於身的痛苦。
怎麼可以這樣?
“不行,不要,不可以……那是,那可是……我的,我的,我的……”
“你的?早就已經不是你的了吧。”
無語又冷漠的聲音像一盆冰水澆在身上,將寒意滲入骨髓的同時也將我的反抗意識澆滅。
“綾,你還記得上一次撫摸自己的陰蒂是什麼時候嗎?”
!!!
一年前?兩年前?還是更早之前?
在唯考入我的的大學之前,我和唯做出約定之前,甚至遠在那之前,更早更早之前……
感覺已經變成遙遠的過去,自己似乎連該怎麼手淫都忘記了,明明以前獎勵自己時是那麼地熟練。陰蒂,乳頭,陰道,甚至是更深處的子宮,都早已不是我自己的東西了。只是唯那無微不至的溫柔,讓我一時忘記了這個事實。
“是不是因為我一直都太溺愛你了?我的學姐,你好像有點缺少作為奴隸的自覺呢。”
“不是,不是,我沒有,我沒有…………”
不,我有……
騙得了任何人,唯獨騙不了自己。但是對失寵的恐懼還是讓我下意識地開始為自己辯解。
就算不用這種拐彎抹角的約定,從我屬於唯的第一天開始,唯就可以無視我的意志將我帶到這里,但是唯還是選擇了我自已最能接受的形式,並付為此諸了多年的努力。而我現在卻不願意履行當時的承諾。
對不起,小唯,綾香是連這麼個小小的約定都不願意遵守的壞孩子。
“嘛,算了,今天就讓你知道,我也是能夠讓自己變得殘忍的。來,咬住這個,接下來可能會有點刺激。”
遞到我嘴邊的是一條被卷成筒狀的毛巾,沒有用皮帶或繩子勒進我的嘴中,而是讓我自發地去將它咬住。這個不是用來剝奪我語言的口塞,而是為了讓我忍耐疼痛而准備的奶嘴,留給我的最後一絲憐憫。
絕對不只是“一點”……但是,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含著眼淚,我微微伸出頭,咬住了眼前的毛巾。同時,剛剛乳頭上的穿孔鉗夾上了那柔嫩無力的肉芽。
現在,准備工作已經全部做好了。
“醫生,動手。”
唯就像是不多言語的秘密結社的boss一樣,用簡短而明確的語句,向拿著尖針在我的下體旁待機的師傅下達指示。
“是。”
而師傅也像是被這樣的唯所感染了一樣,也用簡短而認真的語言回應了她。
針頭扎入了體內,同一瞬間,陰道中的跳蛋被打到了最高檔,就如同經過了事前排練過一樣,完美的時機。
震動在身體內肆虐,疼痛在神經中疾馳。
即使有毛巾夾在上下齶之間,咬合的反饋力還是讓牙齦生疼。身體猛地弓起卻又被綁帶牢牢勒在座椅上,僅剩的幾個自由的關節在不停地扭動著。腳踝腳趾重復著蜷縮伸展的動作,頸項來回扭著腦袋,左右臉頰依次擊打著靠背的椅面,重力朝向的不斷改變甚至讓大腦有些眩暈。
這是獎勵,身體越是歡愉就越是被吸引。
這是警告,身體越是痛苦就越是被排斥。
人體數千萬年間進化出來的警報機制與獎勵機制在這具身體中不停地衝突。明明同樣是源於神經末梢所感受到的刺激,可雙方都妄圖將對方覆蓋,卻又無法完全抹消其存在,在覆寫與被覆寫的重復之中不停地彰顯著自己。
就像是爭奪同一個資源的兩個進程一樣彼此排斥,然後不停地在腦海中彈出一個又一個的警告窗口,向我強調它們的存在。
越是對比就越是清晰,不論是疼痛還是快感都變得無比地鮮明。
已經無法忍住了……
明明很痛苦,明明是不可以的事情,但我的身體卻止不住地愈發興奮,從這禁斷的行為中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快感與背德感。
只是跳蛋的話,明明再強烈的刺激,我也能夠忍耐個五分十分鍾。但是今天,從尖針的刺入到絕頂僅僅只有數秒。
疼痛的巨錘敲碎了我的心理防线,快感的洪流則將居身其後毫無防備的意識給吞沒。就在這主觀中如羅預,客觀上僅彈指的時間中,我淪陷了,身心都被疼痛與快樂征服。
熱浪涌上小腹,然後將疼痛與快感擴散至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久久無法消散,波浪所到之處的肌肉都在止不住地抽搐。
高潮的瞬間自己像是失禁了一樣,淫水夸張地從下體涌出,潮吹液如水槍般噴濺出來,濺到了師傅身上,白色外衣上大塊大塊的濕痕尤為顯眼。整個房間都充斥著自己淫靡的氣味,下身甚至還冒著些許熱氣。
師傅無言地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然後把整個白大褂脫下扔在一旁。然後一改剛剛慢條斯理地折磨我的風格,嫻熟而利索地將金屬的異物取代尖針塞入我的體內,像是逃跑一樣讓出了我股間的位置。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這個世界上不會嫌棄我的人也就只有小唯了。
必須道歉才行……
但是嘴巴一直在僵硬地咬著毛巾,別說開口說話,似乎連該怎麼松口都忘記了。
慢慢地幫將毛巾從我的嘴中抽出,咀嚼肌卻仍在不停地顫抖,想要說話嘴巴卻完全吐不出言語,只有時不不地從喉嚨深處飄出的咽音與鼻腔的呼吸聲。
“對不起,醫生。”
“沒關系,這也是工作的一環。”
“之後我會好好懲罰她的。”
眼淚和愛液在不停地流淌,上面與下面都充斥著潮濕與溫熱。就連道歉也得假借主人之口,我真是個沒用的孩子。
“很漂亮,對吧?”
嗯,又漂亮,又色情……
感覺自己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那些人喜歡的戴耳環了。成為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的飾品所發散的魅力就好像是源於自身的一樣。
“今後,綾一直都會是這麼漂亮,一直,一直,一直……”
只要唯有那個意思,以後這份美麗,這份淫靡會永遠與我同在。
“很舒服,對吧?”
嗯,又舒服,又痛苦……
和乳頭上的兩道杠杆不同,留在陰蒂上的是圓形的閉環,沒有看到接口,沒有說明書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取下來。唯用食指鈎住陰環輕輕地拉拽了一下,似曾相識的感覺涌入大腦。
“以後,你隨時都可以體驗到這種感覺了。當然,前題是我同意。”
只要唯有那個意思,以後這種感覺會不斷地在我的大腦中回放,一次又一次。
已經連哀嘆的力量也沒有了,我只能一言不發地注視著下身的金屬光輝,一邊傾聽唯對我悲慘的未來的宣告。
“那個,接下來,就是最後的步驟了。那個,醫生……”
最後的……步驟?
“來了,馬上……”
換了件白大褂,將胸前的扣子全部扣好,師傅再一次坐到了我的身前,這一次手上拿著的不是針頭,而是筆。還有一塊噴漏板一樣的小小金屬板,貼在了我的小腹往下一點的位置,涼涼的,在剛剛受過皮肉之苦的部分附近,有點舒服。
雖然從我的視角看是上下顛倒的,但我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鏤空部分的形狀。
那是只有三個英文字母的單詞,但表達的意義不是英文,而是日語的羅馬音。
“yui”——唯。
“呐,綾,你知道嗎,這可是我親筆寫的喲,簽名,掃圖,放大,然後訂制的漏板。所以,現在印在你身上的,是貨真價實的,我的簽名,我的筆跡。”
唯的筆跡,唯的痕跡……
雖然是由師傅動手,但每一刀,每一筆,都好像是由唯親手刻在我身上的。
疼,但又不怎麼疼,和剛剛性器被穿刺時刻骨銘心的疼痛相比,只是破破皮甚至不出血的小傷顯得後勁不足,甚至感覺有點小癢,好像對方只是在用原珠筆輕輕劃過我的皮膚,就如同我和唯平時常有的嬉戲一樣。
好困……是因為高潮消耗了體力嗎?全身都感到莫名的疲勞。
眼皮開始打架,在無影燈的強光下,在愈發模糊的視野之中,我看到了……
手拿墨筆,一筆一劃地在我的身前上寫下名字的,唯的身影。
給自己的所有物,寫上自己的名字,向他人強調這個人是屬於自己的。本來只會出現在動物,家畜身上的烙印,現在留在了我的身體中,帶來了無盡的被虐感和……歸屬感。
在這個囯家,我無法得到小唯的姓氏,但是,小唯卻給了我更加有意義的東西。
“唯”的名字。
伴隨著些許的疼痛與滿溢的安心,我漸漸閉上了眼睛。
……
……
……
“你有一個很棒的搭檔呢。”
“哪里啊?這里只有這個又天然又愛欺負人的變態。”
似乎是在夢中隱約察覺到我在說她壞話,懷中的小唯輕輕蠕動了一下。
還是那張婦科椅,但是我的雙腿已經被從架腿台上放下,身上的拘束也全都解開了,衣冠也全都被整理好。只要不把腿架上去,這就只是張有靠背的躺椅,睡起來還挺舒服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剛剛一直是我在受罪,躺在同一張椅子上的唯卻睡得比我還香。
無影燈刺目的閃光消失後,房間的光照顯得有些黯淡,外加上婦科椅和一旁的各種工具,感覺氛圍上更加像是調教室了。
在種氛圍的空間中,兩人只有自己一個人醒著有點缺少安全感,所以就把睡著的小唯像抱枕一樣摟在懷里,小聲地和坐在一旁的師傅交談著。
“她聯系到我之後,第一個問題就是可不可以戴面具或者口罩來服務……為了保護你的隱私。明明第一次聊天就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實名說出來了,卻對你的事情只字不提呢。”
“是嗎……”
“拒絕了之後又問可不可以用自己的身份信息,死纏爛打地讓我以為是哪個調教了未成年人的變態蘿莉控呢。”
啊……唯獨這個好像還真沒辦法否認,雖然那時還沒玩這麼大,但我們確實是在未成年時就開始這麼玩了,而且就算是成了大學生的現在我的身高也挺“蘿莉”的。
“啊哈哈……”
我附合著師傅小聲地尬笑。
“之後也是問了許多,能不能使用麻醉,傷口怎麼處理,多久才能愈合,發炎化膿了又該怎麼辦,怎麼樣才能不那麼疼啊,等等等等的事。”
“真是的,既然這麼擔心那就干脆不要對我做這種事嘛。”
雖然嘴里在小聲抱怨著,但嘴角還是忍不住地微微上揚,就算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小唯也是在關心著我。
“上面沒有用環而是用釘也是為了可以讓你更好受一點。比起帶弧度的圓環,用和穿針一樣比直的杠杆,疼痛和異物感可能會小一點。”
“那為什麼下面不也用釘,還是用環呢?”
“因為陰蒂不像乳頭那樣又粗又厚,只有小小的一點,如果橫穿用那種兩頭重中間輕的啞鈴釘的話反而會因為重心不穩向一邊傾斜起來,就像傾倒的天平秤或者說蹺蹺板一樣,還會像滑槽一樣不斷在洞里活動,反而會不怎麼舒服。”
“誒,這樣啊。”
本來以為就是耳釘的性器版而已,了解了之後比我想象中的要講究得多。
不過,啞鈴釘嗎……如果小豆豆真的被放上那樣的東西,也許會很刺激,每邁出一步都會讓異物從內側摩擦性感帶,就像那種會隨著重力自動上發條的機械手表一樣,永無止境地折磨那女性最敏感的一點,如果再被小唯套上貞操帶的話我甚至無法擅自把它取下。
而且“啞鈴”這種有力量感的名字聽上去就像刑具一樣,雖然我知道這只是健身器材,但是如果是放在身體上的話感就好像是連在腳鐐上的鐵球一樣,之前小唯好像也說過想把啞鈴當重物用鐵鏈鎖在鐐銬上來著。
啞鈴釘,有點想要。
“當然,你可愛的小主人也有買下面用的啞鈴釘哦。還是兩邊的加重的那種。”
“嗚嗯!……小唯!……”
喉嚨因為思想被看穿的驚愕發出了嗚咽,面頰開始染上緋色,想要像來時那樣將發燙的臉頰擋在小唯身後,卻意識到她還在身旁沉浸在香甜的睡夢中。
“嘛,總之,至今為止的客人,給自己穿環的暫且不提,給m穿環的s大部分都是提出部位之後,全權交給我負責的,問題和要求這麼多的還是第一次。”
剛見面時,僅僅只是有那種感覺,但剛剛這一番話,讓我確信了,果然眼前的這個人,跟我和小唯是同類。這樣的話,應該沒有問題吧,在她的面前展現出我和唯不為人知的一面。
“對不起,我家主人(うちの主人)給你添麻煩了。”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我還是抬起了臉,面朝著師傅,用之前調侃我的話語回敬了她。
羞恥之余,還有幾分自豪。
沒錯,就如師傅所言。雖然可能又天然又愛欺負人,但是,我的小唯,是最棒的主人。
“謝謝你,我的小唯。”
一定是累了吧,所以現在才睡得這麼沉。
從我的視角看,唯僅僅只是把我帶到這里來讓醫生給我服務而已。
但是在我的看不到的地方她做了我想像不到的努力,就像復讀時那樣。
剛剛我的身體被貫穿時,也許她比我還要緊張,直到現在,繃緊的弦才松了下來。
“也謝謝你,神結醫生,告訴我這些事。”
“剛剛的對話可要對你的小主人保密噢,不然我就算是泄露用戶信息了。”
就算保密,你這不也是泄露個人信息……
嘛,算了。
“我盡量。”
帶著感謝,我對這個剛認識了不到兩小時的朋友露出了真摯的笑容。
“額……”
神結醫生卻一臉復雜地回看向我。
嗯?不是哦,我沒有話里藏話,我說“我盡量”不是說我想威脅你或者其他什麼意思。
只是萬一哪天唯打算用拷問之類的手段強行撬開我的嘴的話,我沒有自己可以一直保持沉默的自信而已。沒有其他意思哦。
算了,還是讓她一繼續誤會下去好了,感覺這樣也更有意思。
隔著衣物輕撫胸部,胯下,還有小腹,疼痛久久無法散去,但此時的我卻這麼覺得。
這份疼痛很舒服。
……
……
……
“還疼嗎?”
“嗯。”
“疼得沒法走路?”
“我不想自己走。”
“真是拿你沒辦法。”
回程的路上,唯用公主抱抱著我向紅燈區的出口方向走去。
用背的話,剛剛穿好環還沒有愈合的小豆豆會直接壓在唯的背上,很不舒服,所以雖然有點顯眼,我們還是選擇了公主抱這個姿勢。
而且……唯抱得美人歸的行為加上紅燈區這個背景,引發了我無數的幻想。感覺此時的自己,就好像是在青樓里被小唯贖身的妓女一樣,像商品一樣被小唯買回家,嘛,實際上也差不多。
“說起來,小唯,為什麼不是全名的‘翠川唯’,而是只刻了‘唯’呢?”
雖然醫生的“yui”刻得很漂亮,但作為英文單詞有些過於簡短了,還進行了放大,不是很好看,為了回避這點在兩邊加了一些橫向的裝飾做成了類似“-yui-”的形狀,但如果是“midorikawa yui”的話就算不用縮放應該是也可以刻得很漂亮,剛剛醫生也告訴我紋身是按面積收費的,那麼放大的“yui”和“midorikawa yui”費用應該是差不多的,為什麼小唯不用全名呢?
“yui”在日本也算常見的名字了,羅馬音的話查重率更高,總有種中道而止的不完全感。
“那是因為……‘翠川’的那部分,以後我會用別的方法刻在你身上的。”
血絲充入面朝道路前方的唯的臉頰,雖然是紅著臉說的,但是直視前方毫不猶豫地說出這樣的話的小唯感覺有點帥氣。
嗯?誒?唉唉唉!!!
那也就是說……
“但是,到底該怎麼樣才能?”
“還能怎麼樣,當然是結婚了。”
面對我的疑問,唯理所當然地回答了我。
我當然知道是要結婚,但是到底該怎麼……
“……”
等等,該不會……
“那個,小唯……”
“怎麼了?”
“姑且問一下,你應該是知道日本法律上不允許同性結婚的吧?”
“誒!不可以的嗎?!”
十分可愛的反應,但我卻被其震撼到,下意識地雙手扶額。
你到底是有多天然!
“自己的國家的常識你好歹給記清楚了!”
“怎,怎,怎麼辦!”
知道了駭人的事實後……知道了普通的常識後,唯突然變得驚慌失措了起來。
“還能怎麼辦,要麼你去當政治家,想辦法改變這個國家的法律,要麼你多賺點錢,想辦法移民到允許同性結婚的國家。”
“emmmm,要麼……我們回去讓神結醫生再補幾筆?”
“絕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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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