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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回 招商店李氏尋夫

燈月緣 清·煙水散人 6046 2024-02-29 22:04

  詩曰:

  閒窗何事細推敲,偶演新編慰寂寥;

  黑白機深慵對弈,宮商曲娛倦吹簫。

  筆底有靈貪覓句,胸中無俗混稱樵;

  清風不解祛愁夢,拈著情根便可消。

  真生略睡一覺,即起身梳洗,作別了真子才,又向眾姬叮囑了幾句,趁著疏星殘月,帶領雙鴻出門就路。此時乃是三月初旬,風恬日暖,曉夜趲行,不一日已到了黃州府地界。只為歸心似箭,貪行了五六里路程,漸漸天色向晚,前後兼無宿店。正所謂:到家心轉切,不識問來人。

  遠遠望見正南上樹林里面,有一所高大房子,急忙幾步到門,連扣幾下,只見門扉開處,有一少年儀容俊雅,緩步而出,詢之即莊主也。便告以日暮途窮,願求借宿之意。那少年指手畫腳,差喚仆夫,略不回顧答應。真生等不耐煩,又著雙鴻近前哀懇,那少年怒道:“怎有這般不曉事的,只管喋喋可厭,俺家不是客商飯店,現今奉令嚴查考究,怎肯擔著關系,容留面生的人在家過宿。”便回頭指著廊下道:“除非此地,權且借你們兩個歇息一晚。”

  真生十分惱怒,卻因天色已暗,只得忍著氣,放下行李,一堆兒盤坐在廊檐底下。將至夜分時候,忽地刮起一陣東南風,吹得寒毛直豎,肚內又餓,主仆兩個呻吟不絕。俄而雞聲三號,只見一個婦人開門汲水。

  真生走過去低喚道:“小生冒著風寒,有甚熱湯,求賜一碗。”那婦人放下水桶,回身走進,笑嘻嘻的捧出一碗,卻是熱酒。真生呷了一半,把與雙鴻吃完,作謝起身,行不上半里多路,只見昨夜那個少年如飛趕上。真生怪而問之,那少年備致不安之意,必欲留轉待飯。真生心下暗想道:“此人前倨而後恭,殊覺可笑,又欲留我轉去,是何意思?”

  那少年道:“小可有眼不識泰山,且到舍下去,容當慢慢請罪。”遂一把拖進草堂,即喚小鬟,捧出面湯梳匣,候著真生梳洗畢,重新向前施禮。真生問其姓氏,那少年道:“小可姓熊,草字信甫,請乞兄台坐,容俟拙荊出來相見。”

  真生躊躇不安道:“這個怎麼使得,不勞見罷。”話猶未畢,屏後走出一個婦人,珠翠盈頭,衣衫鮮美,向著真生倒身便拜,真生亦欲答拜下去,卻被熊信甫一把抱住。真生道:“仁兄為何如此,卻不要折殺了小弟。”再把婦人仔細一看,原來非別,即靈芸也。

  真生大喜,扣以別後事情,靈芸道:“從著那日與郎君見後,那高氏兄弟,即以看燈被殺,妾幸逃避出城,遇著一個老者,亦系噤水人氏,納妾為女,到家未幾,適值熊郎斷弦,遂獲嫁為繼室。今日為要開宴款客,妾因早起,然非窗縫內窺見郎君,幾乎當面錯過。幸乞寬心多住幾日,更不知二娘,曾有消息否?”

  真生便以蕙娘,蘭娘先後相會的事,說了一遍。靈芸帶著笑,走進廚房。只檢美味鮮肴,流水搬出。真生吃完飯後,即欲告別。

  熊信甫道:“此去噤水,旱路反要過渡,殊覺不便,家下人舟俱備,暫屈住過今宵,明日早起,即當差人送往貴縣。”真生欣然應允,當晚住下不提。

  再說鄔氏,從著真生在姚園肄業,日久不歸,心下十分想念。忽聞鄰近紛紛報道:“你家大官人,被著流賊擄去了。”鄔氏雖則著驚,尚未深信,以後姚子昂親自來報,急得鄔氏一慟仆地,半日方醒。合家男婦再三寬解,鄔氏道:“可憐我偌大年紀,止有這點骨血。諒此一去,必然凶多吉少,教我這幾根老骨頭,再有何人收拾。”言妾,便又嗚嗚咽咽,淚如雨下。

  自此時刻悲痛,到處央人求神問卦,忽聽得闖賊將到,拋了房子,遷避下鄉,怎知流賊未來,土寇先發,把那箱籠細軟什物,席卷而去。鄔氏愈加傷感,漸漸日給不敷,只得遷移到城,同著一對家人夫婦,開一個招商飯店。那招牌上寫道:真店葷素酒飯安歇公差客寓自此胡亂過了數月。

  忽一日傍晚,只見兩個人一老一少,恰像差官打扮,那年少的頭戴貂皮紅頂帽,身穿白綾里小袖狐裘,向著鄔氏聲喏道:“咱家主仆二人,為著公干到此,快些打掃一間潔淨房兒,與俺安歇,那房金一日算一日,決不虧你。”

  鄔氏不敢違慢,連忙收拾停當,搬些酒菜送進,那年少的官兒,吃了一會,竟自掩門而臥,那年老的即於門旁睡下,自此一連住了幾日。

  那年少的向鄔氏問道:“媽媽姓真,此間曾有一個真連城,可是你家嫡系否?”

  鄔氏道:“那真連城被賊擄去已久,長官何從認識,致勞問及。”

  那官兒一把扯著鄔氏,走入房中,將門掩上,復問道:“我之此來,單為尋訪真生消息,系是媽媽何人,願以實告。”

  鄔氏止不住眼眶邊一點點淚珠滾下道:“說亦傷心,就是老身的兒子。”

  那官兒慌忙跪下道:“媳婦有罪,原來就是婆婆了。”

  鄔氏雙手扶住道:“這是怎麼說起。”

  那官兒解開胸窩,露出一雙趐乳,以示鄔氏道:“實不相瞞,妾乃闖王之女,名喚翠微,曾與真郎結為夫婦。後來破了北京,正欲商議自全之策,不想真郎撇著我,竟不別而去。竊料父親必不成其大事,所以改作男妝,帶領心腹張梅,一心潛訪至此。誰想有幸得與婆婆相會。”

  鄔氏聽了這一番話,又悲又喜,便安慰道:“你且寬心住著,吾兒若在,終有相會之日。自後仍舊開著飯店。張梅相幫走動,那李翠微的性格,最是溫柔賢淑,晨昏奉事之禮,一毫無缺,所以鄔氏十分歡喜。”

  忽一日檐前鵲聲亂噪,翠微立在窗前,亂聲喚道:“婆婆快到門前一望,真郎今日必定要回來也。”

  鄔氏哪里肯信,只顧低頭念佛。忽聞耳邊高喚一聲道:“母親,孩兒回來了。”急忙抬頭一看,只見真生已到面前,一把抱住大哭道:“我那兒啊,你怎生撇得我下。一去數年,今日方回。”便叫道:“媳婦快來,你丈夫果然到了。”

  真生愕然道:“哪有媳婦在這里?”

  翠微聽見,一步一跌,走出來道:“薄情郎,獨不記著李氏翠微麼?”

  真生驚喜道:“深悔那日不別而行,將謂永隔芳標,何幸先期至此。”

  鄔氏又問道:“你在外經這幾年,可到東昌祖籍,亦曾得個際會否?看你今日徒步而回,使我做娘的於極喜之中,不無悲感。”

  真生道:“兒命蹇薄,所以無意求仕,向住東昌,業已定居於子才兄之東首宅內,薄置負郭二頃,不憂菽水無資,伏乞母親寬心保重。”

  鄔氏方有喜色,一邊講話,翠微已著張梅買下菜肴,整理齊備,當夜歡歡喜喜,直吃到更餘方散。等著鄔氏睡後,二人攜手進房,解衣就榻。

  翠微道:“自從元夜殺了高梧那廝,奴家待你情分不薄,為何才抵京都,旋即棄我而逃,枕畔之盟未寒,囊中之金已去,郎何負恩若此,設若妾來尋你,你已將妾付之落花流水。從來薄幸無情,獨稱李益,竊恐郎之負我,更有甚於十郎者。”

  真生笑謝道:“鄙人涼德,賢卿責之極是,但今既為夫婦,何必再以舊事介懷,容當稽首轅門,以贖不郝之罪。”遂即緊緊摟抱,將那陽具弄入,只覺陰戶狹小難容,直待衝突了二十餘下,稍稍滑溜,於是一深一淺,款款抽提。

  翠微笑道:“不見那花稍月影,已轉西窗,殘更夢短,郎何濡滯乃而。”

  真生道:“儂愛卿,所以不也冒犯放肆,然而前矛猶勁,決不至遞降書而納款也。”遂又自首至根,一連衝頂了二千餘抽,翠微縱體欣接,只管盈盈喘笑不已。俄而再一狂聳,不覺芳興全舒,而春魂欲散矣。

  次日午後,真生步到子昂別墅,但見亂蕭蕭草盈石砌,窗圍蛛網,壁繡苔紋,池內萍多不見魚,徑邊籬破全無竹,悵然嘆息,延立久之,賦感一絕雲:

  昔年此地投陳榻,今日無人空閉門;回首不勝愁絕處,亂鴉棲柳日將曛。

  又到城內訪問,絕無消息。那住宅已為鎮守將官林守備所據,只得嘆息而回。忽值崔子服來望,相見揖畢,真生道:“曩在金陵,弟見仁兄時,弟就無功名之念,那豐儒秀擅權納賄,亦即秦檜賈似道之輩,惟恐禍及,所以不別而行,但有負兄翁一片薦拔玉成之誼,殊為罪罪。不知尊駕幾時得旋,凌兄近作何狀?”

  子服道:“小弟即於那年四月間,棄官奔衝,流離辛苦,直至去歲方回,雅生兄一官戀戀,隨著豐儒秀至杭,儒秀欲奉太後垂簾聽政,左春坊蘇尚新詰之道,老先生護駕而來,今聖駕安在,何乃屬柄於後妃耶。而豐儒秀事遂不果,帶著凌兄奔返粵中,至今杳無音耗。”

  真生又問:“姚子昂,為何城內城外,遍尋不見。”

  子服道:“姚兄避寇出城,久不歸家,存亡未卜。那城內舊宅,又被將官占住,可憐孤兒寡婦,流離轉徙,苦景萬端,吾兄既與子昂至交,那守鎮林君,易於賄結,倘能謀獲舊房,歸於姚家母子,足見仁兄存恤故舊之誼。”

  真生欣然道:“領教,領教。”

  次日即備厚禮,往拜林守備,林守備接入中堂,相見揖畢,分了賓主坐下。問過寒暄,真生著人呈上禮貼,林守備展開,仔細看了一看,回顧書記問道:“那柬兒上怎寫著許多禮物,你逐一念與俺聽。”那掌記的便念道:法琅蓮花杯一對、大紅花縐紗二端、上白面一擔、白米二十包、烏薪四簍、蠟炬十支、山羊二牽、肥豬一口、活雞四雙、活鵝二只,金酒四壇、時果八色。

  林守備欣然笑道:“俺們做著將官,只會上陣廝殺,通沒一個識著字兒的,老親翁休要見笑,只是幸蒙賜顧,怎敢當著這般隆祝,管隊哪里,快把這些禮物,通拿進去,與媽媽看著。若是要收下的就收下了,那幾件不受的,速宜返出。”

  只見管隊出來稟道:“啟復將爺,奶奶說道全收了。”

  林守備滿面堆笑,再三謝道:“拜領厚儀,愧難克當,倘有什麼見教,無不遵命。”真生即以姚氏苦情,備細訴說,要求別檢貴衙,賜還原宅為懇。

  林守備道:“目下小弟,就要出汛漢口,俟回衙之日,即當移徙退還,但與老親翁十分面熟,就像曾在哪里會過一次的。”

  真生道:“弟亦熟識尊顏,只恨一時不能醒起。”須臾一茶再茶,起身作別,林守備亦即隨後答拜。

  又過兩日,真生雇了船只,急忙忙正要收拾起程,忽見林守備宅內一個內丁,持著貼兒,邀請赴席。

  真生道:“你家將爺,已於昨早出汛,怎得還在家里,邀我吃酒。”

  那內丁道:“將爺雖已出師,奶奶卻在宅內,所以差著小的,特來邀請大爺。若是大爺不去,小的禁不起那奶奶的一百皮鞭。”言畢,一把扯住,哪里肯放。真生只得勉強而行,既進內宅,朗聲稟道:“真大爺已經請到了。”

  不移時,只見一個美麗婦人,打從屏後走出,年可二十多歲,梳起那光油油的黑髻,遍插上珠翠花兒,上穿白綾小袖襖子,外罩玄色暗錦半臂,下面大紅繡裙,露出那一丟兒天青色的綾緞快靴。

  那婦人出來見禮幾畢,即問道:“薄情郎,即一晚天將昏暗,逃入俺家,俺把你藏在臥房之後,保全性命,難道就忘記了麼?”

  真生抬頭把那婦人仔細一看,才認得就是北京城外做響馬的林桂之妻。那林守備即是林桂,所以十分面熟。連忙深深一揖道:“活命之恩,天高地厚,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婦人道:“你自家走了也罷,反把一個婦人帶去,累著奴家受氣,恩將仇報,何乃狠心若此。前日蒙你親送禮物,偶於屏後窺見,為此邀著你來,說個明白。”

  真生無可措辯,只得低頭含笑,那些侍女已將酒菜陸續捧出,婦人遜著真生坐了客位,自即對面相陪,慢慢的飲了半晌,婦人臉色呈紅,秋波溜綠,假以更衣進內,把那腳尖兒向著真生一踢,真生會意,亦即起身隨入房中。那婦人脫下褲兒,掀起那嫩松松的一條細縫,招喚真生雲雨。真生亦覺霎時間興發難禁,那件東西,已是咆哮紫漲,直掘掘的亂跳不已,急從臀後插入,直搗含葩,進則盡根,亂亂的頂了四千餘抽。那婦人叫快連聲,浪水直瀉,既而事畢,張梅已在門外候久,婦人含淚相送,復以後期為約,真生含糊答應,但唯唯而已。

  時已選定吉日,與崔子服,並一眾親鄰故舊,作別起身,一路無話。

  將次到家,先著雙鴻回報,急得蘭娘,蕙娘,嬌鳳,雲麗重新妝裹,俱換了一身新鮮衣服,直到大門前候接。拜見之際,鄔氏看了如花似玉,齊齊整整一行兒列著五個媳婦,好不歡喜。當晚就是真子才置酒相請。

  次日真生設席,遍邀同族,一連吃了五六日的酒,鬧炒炒忙做一團,俱不消細說。於時乃是六月中旬,天氣炎熱,真生喚著葵花燒湯洗澡,先自浴畢,次即蘭娘,嬌鳳,蕙娘,雲麗,翠微相繼而浴,真生靠在椅上,一一看過。但見一個個粉胸玉股,趐乳香肩,分明是水浸芙蓉,何異那露滋芍藥,神怡魂蕩,頃刻難持,便把五姬一齊喚到房內,只見蕙娘雲鬢蓬松,僅穿紗褲;嬌鳳止披半臂,下系單裙;雲麗、蘭娘俱赤著肩胸,把那裙兒齊胸裹著;翠微方在照鏡刷鬢,落後才至。

  真生道:“適觀卿等蘭湯試浴,可謂皓體爭妍,冰肌均媚,我欲今夜做一個亂點鴛鴦,與卿等共成歡噱,幸勿阻興。”即赴陽台。

  蘭娘、嬌鳳、雲麗俱笑嘻嘻的解卸裙褲,脫得精赤條條,背著銀缸,一團兒靠在椅上。

  只見蕙娘、翠微低聲笑道:“郎真痴了,教人裸體相向,像個什麼意思。”便寸轉身走了出去。

  真生喝道:“恁般兩個歪拗貨兒,去便自去,俺決不來求著你。”即把蘭娘掀倒,喚著雲麗、嬌鳳,各將一只金蓮捧起,插得進去,便深深射入,著實狂抽,不消一盞茶時,即搗上了千五、六百,蘭娘不住的把那臀尖掀突,連著枕頭兒推放一邊,雲鬢橫飛,笑聲不絕。嬌鳳看了這般模樣,淫心驟熾,只得閉著雙眸,怎耐下面的那件話兒,熱烘烘,癢膩膩,浪水如注,恰像小解一般的亂撒出來,連那肩臂趐軟,忽地里竟把金蓮放下。

  真生笑道:“好一個騷貨兒,就是這般熬不過了。”遂把蘭娘放起,即與嬌鳳接戰。剛剛插入龜頭,嬌鳳便呼心肝親肉,突起湊合。

  正在干得熱鬧,忽聞屏後指頭彈響,停了一會,又聞喚道:“臭賊囚,這般時候,怎不睡著,不要快活殺了。”真生側耳聽時,乃是蕙娘的聲音,假做聽不得,故意用力狂抽,弄得漬漬亂響,卻忘記了雲麗等候多時,十分忍耐不過,只得喚道:“短命的冤家,如今也該輪著我了。”真生登時扒過腹上,把那雙股掀起,狠命射入,一連就有二千抽,忽然回首轉來,只見蕙娘已是悄然走進,站在燈影底下,真生假做不見,與雲麗恣意弄了一會,再及嬌鳳,嬌鳳之後,復到蘭娘,竟把蕙娘奈何得十分難過,移步近身,伸進尖尖玉指撈著塵尾,一把捏住。

  真生笑道:“賊小淫婦,你道是裸體相向,不好意思,如今卻是誰喚你進來的。”

  蕙娘又羞又惱,照著臉上,著實打了一掌道:“臭王八,你專會放刁搶白,不管人的臉痛,只怕要短命死哩。”

  真生道:“只要你喚著一聲真郎的爺,我就與你弄個痛快。”蕙娘無奈,只得低著頭,輕輕的喚了一聲。

  真生雙手抱住道:“我那心愛的親親肉兒,特與你作耍,你不要認真怪我。”於是舌吐丁香,緊貼著兩窩趐乳,花翻紅浪,全拋卻一片香魂。雖則力戰三番,尚可突圍一捷。而蕙娘已陰液連丟,嬌聲欲顫矣。

  蘭娘對著嬌鳳道:“俺的二妹已紅同事,單有河南姐姐,假意兒竟自走了去了,若不把她拖下渾水,只怕日後那嘴兒喳喳,將著俺們笑個不已。不若大家去拖了她來,免著她喬坐衙,數青道白。”

  雲麗、嬌鳳一齊點頭。便笑喧嘩直滾到翠微房內,四圍一看,哪里見個影兒。

  嬌鳳笑道:“這也奇怪了,難道聽著俺們走來,躲在箱子里籠里。”

  蘭娘道:“只把火兒點著,俺三個人四下一照,不怕她躲入在地窟里去了。”

  原來翠微靜悄悄的伏在東首壁上,竊聽良久。當下先是雲麗照見,一把扯住道:“已在此了。”蘭娘、嬌鳳慌忙走來,橫拖亂拽,竟是扯進房門。

  真生瞧見,不覺笑道:“我專怪這樣假撇清的貨兒,偏是要與你弄上一遭,滅著你的嘴臉。”遂拋下蕙娘,將翠微掀倒,連根直搗,帶水狂抽,不覺又是一番鏖戰。當夜輪流交合,直弄到月墜參橫,金雞唱徹,這叫做:

  百丈游絲爭繞樹,一群嬌鳥共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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