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30章 奇襲棧中
森林里秋葉凋零,土壤鋪上厚厚的一層金色。
成片的樹枝大半都是光禿禿的,林間光线充裕,視野清晰。一只秋鷹翱過低空,眼里紅光閃耀,它掃視過空無人煙的整整十里,才在一顆大樹底下,發現一位絕麗傾國的明媚少女。
此刻顏雪衣上身向前匍匐壓低,慵軟酥媚的纖纖玉手扶著粗壯的樹干,麻布長裙被推倒胸口,整個雪白玲瓏的性感身段幾乎全部裸露給身後的諸葛政。
她半只粉嫩的小腳丫踩入了厚厚的落葉里,只有腳裸因為腳尖墊起而浮現出來,就像半只白蘑菇冒出地面。
那盈盈一握的柳腰之下,豐腴挺翹的緊致圓臀向後撅起,好讓諸葛政扶著她筆直的雪白長腿,盡情的用大肉棒在滑嫩的穴兒里慢慢耕耘。
看到這一幕,天上秋鷹微微一顫,有些飛不穩。
同一時刻,在遙遠沂水的姬家大院里,盤坐在貂絨椅上的黑袍少女“呀”的一聲叫了出來,她連忙垂下腦袋,用斗篷遮住自己紅彤彤的小臉蛋。
“尊敬的赤瞳之主,您看到公主殿下了嗎?”姬浩渺在一旁,臉上掛著怪異的淡笑,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見姬浩渺彎下腰來看自己,黑袍少女連忙扭過臉去,故作神秘的看著天空點了點頭,答道:“嗯,看到了,她正……正在靠近啟靈呢。”
“哦,”姬浩渺自顧自的點了點頭,向少女靠近了一步,又說道:“前些日子你看見公主殿下的大軍被阻在啟靈對吧,現在呂樺敗逃的殘軍已經逃到川西的邊界,他也許會前往啟靈與那里的駐軍匯合,你說我是不是該追擊過去,和公主殿下前後圍困啟靈城呢?”
“喂,靠我那麼近干嘛!”黑袍少女“刷”地站了起來,小皮靴踩在椅子上,還比姬浩渺高了一頭。
姬浩渺愣愣的看著那張秀美絕俗的白玉小臉,比起平日里的蒼白,肌膚間竟然破天荒的多了一層血色。
“你……你今天有些不一樣呢。”
“關你什麼事,哼,我要去休息了!”黑袍少女跺了一腳,躍下大椅,逃似的躥回了自己的房間。
姬浩渺立起眉頭,摸著下巴,笑吟吟的看向黑袍少女離開的方向,不由自語道:“真好奇你看到了什麼,我可是能感覺到你升溫的小身體呢,哎呀,終究是年輕女孩,比不得九尾狐里那些老狐狸啊。”
森林里,一男一女之間那陣急速的律動此時剛剛結束,諸葛政單手環住顏雪衣的腰肢不讓她因為乏力而跪坐下去。另一只手揉捏著她的滑膩臀肉,幫助肉棒和嬌軀緩緩分離。隨著他把水光漬漬的陽具拔了出來,粗大的龜頭冠勾動蜜肉,帶出一大股汁液,灑在二人的臀股之間。
顏雪衣嬌叫了幾聲,回身瞪著美目深情地望著諸葛政,柔聲嬌嗔道:“夫君,雪衣不行了,你每次都要人家丟好幾次才肯罷休。”
諸葛政勾起一抹陽光的笑容,將顏雪衣轉過來,刮了刮她高聳的瓊鼻:“所以這不是讓你休息休息嗎,乖,我的公主小娘子最聰明了,夾為夫肉棒的技巧進步得真快,我剛才差一點就跟你一起去了哦。”
“討厭,不要這麼說。”顏雪衣嬌羞的握住諸葛政的肉棒,套弄起來。
“哎,跟我還害什麼羞啊,來,好好給為夫含含。”
諸葛政話畢,顏雪衣會意的蹲了下去,小手貪婪地握緊龍筋一般的粗大寶貝,一面為他套弄,一面抬起頭來,用鼻尖去觸碰龜頭,巧笑倩兮的問道:“親愛的夫君大人,你的陽具這麼粗,奴家的手指都圈不來了,唔,好燙,雪衣的手摸得你舒服嗎?”
顏雪衣愈弄愈感有趣,一雙小手上下飛舞,緩套輕捏,舌尖輕輕搜刮著龜冠下緣,再橫著腦袋舔到陰囊。
“嗯!舒服。”諸葛政輕撫著她的秀發,擺了擺亮晶晶的肉棒,大笑一聲:“來!讓我再來干一干你這對妙品。”
顏雪衣露出一個勾魂奪魄的笑容,熟練地把諸葛政的肉棒夾在乳溝中,只露出一大截龜頭在外。諸葛政微微一笑,開始緩緩抽提,肉棒頓時磨刮著顏雪衣的雙乳間的嫩肌,只見濕淋淋的龜頭一出一沒,淫靡至極。
秋鷹這時已經停在了二人身側的樹枝上,縮在自己床上的黑袍少女夾緊了雙腿,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著,纖細晶瑩的手指輕輕的隔著裙子在她的處子陰唇上搜刮按撫。奇異的赤紅雙瞳越發迷離,精致的俏臉飽含動情的春色,通過鷹眼,顏雪衣低下頭用鮮紅的小舌頭在諸葛政龜頭上打轉的畫面清晰的印在她的腦海里。
只見顏雪衣捧著自己的豐滿無比的堅挺雪乳,用兩團飽滿的肉球緊緊的夾住男人的肉棒,不知羞恥的上下套弄著,舌尖的唾液粘稠成屢屢絲线,滴落在龜頭,又滑進深邃的乳溝里,讓肉棒的挺送抽插更加順暢。
她擺動著纖細的腰肢,雪膩溫婉的妙曼弧线起伏不停,這幅最為完美的女性曲线諂媚的屈跪在男人腳下,為他銷魂變幻。挺立的粉色乳尖摩擦在愛郎的大腿上,絲絲快感讓一對白兔不住的輕顫。
“好可怕,和我的小臂一樣大呢。”
黑袍少女呢喃著,腦子里卻幻想著自己身處顏雪衣的位置,尚未發育完全的胸脯竟也熱了起來,她忍不住伸進衣服里去揉弄那細小的乳頭,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觸電一般的快感。
“嗯啊。”
隨著手指的深入,黑袍少女發出了自己都從未聽過的嬌媚呻吟,她的身體越來越熱,汗滴聚集在白皙的下巴上,微卷的鬢發從斗篷里滑出。她一個翻身,兜帽滑落,青澀卻俏麗的小臉完全露了出來,寶石耳環泛著幽光,那一雙讓人沉淪的雙眼竟然在緩緩轉動,似波紋散開。
處女的淫汁開始從褻褲里滲出,黑袍少女摸到了自己的下體泛出的水漬,更加羞愧不堪的縮成一團,卻不住加大了手指的力度,漸漸喘息起來。
黑袍隱藏住床上扭動的纖瘦身軀,細微的嬌喘聲卻絲絲縷縷無法隔絕。
“我怎麼了……好難受……好癢……”曾被冥想隔絕的奇異感受一股腦的爆發了出來,侵蝕著赤瞳之主的定力。
這會兒,毫不知情自己正被窺視的諸葛政已經用龜頭頂開了顏雪衣的櫻唇,在她的口腔內深入淺出。
“咻……唔……咻……唔……”
顏雪衣品嘗著愛人肉棒的滋味,嘴里含住碩大的龜頭不住吮吸,上面自己淫水的味道讓她羞恥中更加興奮,被塞得滿滿的紅潤小嘴盡量張開口,容納著這支屬於自己的雄壯巨物。
晶瑩的唾液沿著肉棒和紅唇的交界處一環環滑落,弄得顏雪衣整個胸脯都滑膩閃亮。
一番盡情的抽動,聽著諸葛政不斷的贊賞,顏雪衣不顧小嘴已經酸軟,再次用力地含箍起來,讓肉棒直插進她的喉嚨,又狠又深。在這時,她感到嘴里之物開始有所變化,強烈的脈動使得肉棒暴脹了幾分,且突突地躍動不息。
顏雪衣知道是時侯了,便加緊嘴上的動作,同時含糊不清的柔聲道:“夫君,想射便射吧,人家要吃你的精子,快點嘛……”
“呵呵,為夫現在給你吃出來的話,你下面那張嘴怎麼辦?”諸葛政聽罷反而停下抽動,笑嘻嘻的問著。
顏雪衣緩緩吐出嘴里的火熱肉棒,看著在她的睫毛前一跳一跳,熱氣騰騰的巨物,忽地又覺得蜜穴開始瘙癢,急需這支肉棒的填充。她連忙起身,豐臀輕提,好叫諸葛政更深入憐愛她,諸葛政見她這飢渴的舉動,也不再調笑,胯下巨槍立刻大展雄風。
肉莖回到了幽深的蜜穴里,又一次緊實充盈,諸葛政抽插的動作一次快過一次,霎時間“噗嗤噗嗤”之聲彌漫樹底,羞得落葉都紛紛飛起。
顏雪衣腰臀迎合,舒爽得魂飛天外,胯下花露狂瀉濺出,涓涓騷水沿著她股溝滴落至腐葉之上。
諸葛政結實健碩的腰腹起落如飛,肉棒攪動得叫一個天翻地覆,不消片刻已把顏雪衣肏得神魂俱飛,語無倫次的叫喊起來:“啊……嗯……要死了……親丈夫……你把我撐壞了……嗯啊……。唔……再用力……愛我……盡情愛我……啊……”
聽著顏雪衣美妙如天籟的淫聲,諸葛政更加賣力的展現著他的技巧,一邊撫玩著那跳動的雙峰,大肉棒不停地深鑽。
“啊……受不了……怎會這麼舒服……你這個壞夫君……要干死雪衣了……啊……又來了……大雞巴……好深……”顏雪衣久戰不息,一雙美目已經翻白。
諸葛政越戰越神勇,笑著反問道:“說說我又怎樣壞了?”
顏雪衣迷離扭擺,摟住諸葛政把臉貼向他耳邊,低聲嬌嗔道:“你……你呀……你的大雞巴像是活物一般……唔……在人家里面動來動去……還咬我呢……啊……呼……好爽……啊……害得我……呀……也不知丟了多少遍……啊……不要咬人家子宮嘛……真的要死了……”
“小騷妻,這樣你不喜歡嗎,要是不喜歡,我以後不做是了。”
顏雪衣正是舒爽到了心肺,牢牢抱著諸葛政,不住把玲瓏有致的嬌軀湊向他,腰臀疾拋,配合著他每一記強猛的衝擊,並且連忙喊道:“我要我要……以後都要……啊……咬死我……大雞巴哥哥……好夫君……啊……再這樣舒服下去……嗯……雪衣的小命都沒了……啊……”
“那把你的小命給為夫吧!”諸葛政咬著咬著牙的耳朵,低吼著。
“好……嗯……給夫君……啊……操死我吧……我的命給你了……啊……好美……啊……壞掉了……嗯嗯……”
顏雪衣嬌媚淫蕩的表情悉數被黑袍少女收入眼中,她不由有些模仿起來,小舌頭壓在下嘴唇,呼氣的時候總也控制不住呻吟。她的手指已經撥開了了瀆褲的遮擋,在光禿禿的陰唇上揉動著,每每觸及到小陰蒂,就是一陣嬌顫。
“哦……嗯……嗯……哦……嗯……哦……”
淫水打濕了瀆褲,黑袍少女忘情的揉搓著自己的下體,嬌軀扭擺,第一次嘗到噬魂灼骨的滋味。她通過鷹眼死死的望著諸葛政在顏雪衣蜜穴里進進出出的粗壯肉棒,感到羞澀又期待,似乎那根巨物的插入,可以得到比現在爽快百倍的快感似的。
初經此道的少女很快便泄了身,她喘著氣有些失神,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屋外靜立的姬浩渺。
床榻之上只剩下了輕微的呼吸聲,黑袍少女雪膩的嬌軀半露,蔥指水光閃耀。
再看顏雪衣,她被死死按在樹上,劇烈的快感一直沒有停過,許久之後,她似乎感受到了體內陽具熟悉的脈動,於是死命擁抱住諸葛政,把臀部挺得老高,好叫他能更深入抵住她。
“給我……夫君射給我……”她紅唇吐起,嬌吟著世間其他男人都聽不到的淫話。
諸葛政再也不能強忍,完全放開狂攻了百下,趁著顏雪衣又一次瘋狂泄身,陣陣燙熱的白漿被死命蠕動的陰道吮吸出來,洶涌噴播,直澆得顏雪衣全身酥麻,花房猛地收縮不止。
“舒服麼?”完事後,諸葛政緊擁著她。
顏雪衣已經是癱在了諸葛政的臂膀里,她小嘴不住喘著大氣:“舒……舒服……夫君你好棒……雪衣嫁給你後……一定會被你給干死的……”
看著顏雪衣眼神里的羞澀和隱隱的期待,諸葛政拍了拍她的屁股:“你現在不就是等若嫁給我了嗎?”
“是的,我是夫君的人了,我只愛夫君一個。”
“雪衣,我也愛你,不過你要記住哦,回到大營後,我們不可以暴露這種關系,若是讓你的手下認為你沉溺於兒女情長,那便會對你的復國大業產生不可估量的重創。”
“知道了,”顏雪衣幸福把頭埋進諸葛政的肩膀,“回去之後我還是冷傲的傳國公主,所以回去之前,你要好好喂飽我啊。”
“這麼直接啊,小騷貨。”諸葛政忍不住笑了。
“討厭,不許罵我!”
兩日之後,二人一路戰出森林,諸葛政拉著顏雪衣的手,在已經可見軍營的草地里來了最後一次刺激至極的野合,顏雪衣興奮到高潮時抽搐昏迷,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換上了絲絨睡裙,躺在了熟悉的軍帳里。
“原來是諸葛少俠,這個姓真是很稀少啊。”外面傳來嚴復的聲音,語氣中夾雜著欣賞,只聽他開懷笑道:“公主殿下真是吉人天相,這次遇難又出現貴人相助,諸葛少俠方才連敗我軍幾大猛將,可謂是文武雙全,公主得你輔佐,何愁大業不成啊,哈哈哈哈。”
“嚴太師言重了,小子只是一介山人,消息略微靈通罷了。”
“誒誒,莫要謙虛,所謂田野藏麒麟,”嚴復突然把聲音壓得很低:“嘿嘿,老夫說一句本不該說的話啊,諸葛少俠一表人才,此時巧救公主殿下於危難,說不定就是上天賜的一段良緣啊,若復國功成,料想也只有你配得上公主啊。”
“不敢不敢,只求相伴,不敢垂涎。”諸葛政爽朗的笑著,巧妙的避開了正面回答。
“哈哈哈哈,好了,我們去看看公主殿下是否醒來。”
嚴復邊說邊掀開了帳門,對上顏雪衣睜得大大的一雙美眸,他松了一口氣似的笑道:“殿下,您終於醒了。”
顏雪衣先前聽得嚴復都認可諸葛政,正暗自甜蜜,突然這二人進到帳中,想起諸葛政的叮囑,她只得坐起身來,禮貌先對他道謝:“諸葛公子,多謝相救了。”
得到諸葛政客氣的回應後,顏雪衣又看向嚴復,然後關切的問道:“嚴太師,若瑜和許老將軍怎麼樣了?”
嚴復苦笑一番,還是只有回答:“聖女正閉關養心呢,士兵說她挺可憐的,當時看起來像是被山賊下了什麼迷魂藥,被救的時候一個勁的說自己是什麼佛奴,後來後被綁了幾天才平靜下來,好在截教有養心經一冊,可以自主洗滌精神,過幾日便能恢復吧。”
“那……許老將軍呢?”顏雪衣眼神閃爍,有些心虛。
“哎,公主殿下你有所不知啊,比起你,他們慘太多了,”嚴復惋惜的搖了搖頭,才緩緩說道:“老許慘遭凌辱,被迫和聖女苟合啊,想他一把年紀,如何能再面對蕭聖女。當日被救回來後,他剛一醒來就一個勁說自己是畜生,死要活的,最終還是我逼不得已,勸得他至少得等到您安全回來再謝罪,不然他早就自盡了。”
“都是我的錯,真是難為許老了。”顏雪衣哀嘆一聲,“我去看看他吧。”
………
大營的左帳內,許昌元躺在草席上,像是一具灰蒼蒼的屍體。
他的眼睛雖然睜著,但卻無神無韻,儼然一副心灰意冷,生無所戀的樣子。他就那麼呆呆的望著帳頂,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許他什麼也沒想,只是活著的每一次呼吸都痛苦萬分。
這時顏雪衣端著食物走了進來,輕輕放在他的身邊,呼喚道:“許老?”
“公主殿下……”聽到顏雪衣的聲音,許昌元頓時有了反應,他哆嗦的坐了起來,渾濁的雙眼望向她,顫聲說道:“您,您回來了,太好了,您回來了,嗚嗚嗚……”
他激動得嗚咽了起來,顏雪衣剛想要去拍拍他的肩膀,不料他靈巧的一躲,翻身跪起,失態的大叫起來:“我該死,我該死啊,我褻瀆了您和聖女,我簡直禽獸不如啊,我要謝罪,我要以死謝罪!”
“不!”
顏雪衣一下子撲到許昌元身上,死死的按住他尋找利器的雙手,虛弱的許昌元硬是爭不過脫胎換骨的顏雪衣。許昌元的憔悴樣子讓顏雪衣無比辛酸,她也忍不住哭了起來:“許老,禽獸不如是那些人,不是你啊,你沒有錯啊。”
“我做了畜牲做的事情,我該死啊,我活著有什麼意義!”許昌元嚎啕大哭,胡須沾滿了灰塵。
“都是我主動做的,你是說我是畜牲嗎。”顏雪衣也大喝起來,震住了掙扎的許昌元,她繼續吼道:“我不准你死,你的命是大熠的,是我的,是我救的,它有意義!”
“我已經發誓……見到您平安回來……我就該以死謝罪了……”許昌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出奇的疲憊。
“你要是死了,才是有罪!”顏雪衣搖著頭:“復國大業尚未完成,你怎可這樣自私的死去,我們現在已經發現了偷襲棧中的密道,等我們拿下棧中,再攻破殤陽關,就能直接取回帝都了啊,復國指日可待,你要當黎明前的懦夫嗎,你戎馬一生,鐵血男兒,連我一個女人都能放下的事情,你還放不下嗎!”
顏雪衣吼得撕心裂肺,可謂字字誅心,她身下的許昌元張著嘴再也說不出什麼,只是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我……我……”
“許老,”顏雪衣正聲說道:“復國之前,你的命都是不可以丟的。”
“嗚嗚嗚……末將……遵命……”
帳外等候諸葛政和嚴復對視一眼,剛才顏雪衣的喝喊聲讓他們對這個嬌柔的公主又有了一層新的看法,過了好一陣,顏雪衣扶著許昌元走了出來,她雖掛著淚珠,但也笑得神采奕奕。
“快去給許將軍再拿十斤牛肉來,他老人家說吃飽了要去棧中打頭陣。”
七日之後,王莽領著一萬土著大軍護衛依舊在閉關的蕭若瑜,順便裝出大軍未動的假象。
而其余四萬人馬,悄然潛入可深林,向著密道急速行進。
……
棧中城,石礦場。
碎石和木料搭成的路障堪堪抵御住了離軍的進攻,王樞率領著礦工和部分參戰的百姓組成的反抗軍邊打邊退。
連續數日,離軍的反撲相當凶猛,原本被反抗軍奪回的半座棧中城又被他們占據三分之二。此刻,四千余人的反抗者只能堅守著一些地形復雜的街道,靠著對地形的熟悉和離軍周旋。
“王大哥,我們就快抵不住了,狗日的離國人不知道從哪里又調來兩千人,現在他們人數占優,兵器又精良,我們這些飯都吃不飽的弟兄們,已經撐不住了啊。”
“撐不住也得撐啊,”王樞大吼,“我們衝進官府殺了離國的狗官,又占據半個棧中城長達一月之久,你認為離軍會放過這次的參與者嗎,不會,到時候一個不剩的,全都得被殺干淨!再堅持兩天,我已經有預感,公主的大軍很快就會殺到這里了!”
“殺呀!”王樞話語剛落,先前說話的那人就被流箭奪走了性命,同時一隊離軍已經衝破了路障,大肆殺了進來。
“他媽的,不守了!”王樞蕩開飛來的利箭,果斷放棄所有街道,轉身對埋伏在各個角落的反抗軍吼道:“保存實力,你快帶所有人回到礦場堅守,那里地形復雜,易守難攻,我來攔住這里的追兵!”
見陸續有人退走,王樞大喝一聲,直接衝進了離軍的人群里。
“王某人好久沒有殺個痛快了。”王樞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動作緩慢卻殺氣凜然。
上百離軍握緊尖銳的武器,寒光照在王樞的身上,他面前一個騎馬的離軍軍官居高臨下,不屑的揮了揮手:“殺。”
暴喝聲瞬間響起,百余人齊齊刺出武器,王樞更是像熱碳炸開一般,兩把鐵刀飛舞旋轉,大開大合的斬殺膽敢迎擊的離軍。直到兩把鐵刀砍翻了卷,他才停了下來,身邊已經只剩不到五十個人了。
那位離國軍官有些動容,但資深的經驗告訴他,在戰場上,武器廢了就是老虎沒了牙,他忽地起了收服之心:“不錯,武藝不凡啊,可惜你已經沒了兵器,現在給你個機會,投靠大離,免你一死!”
“呸!”
王樞卻是揉了揉頭發,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笑道:“嘿,我看是你搞錯了,你這百人隊,才是全都要死。”
“你放肆狂妄,既然不知好歹,那我來會會你!”
軍官動怒,殺戮果斷,直接策馬奔來,高舉斬馬刀,想要以雷霆之勢斬殺這個手無寸鐵的邋遢武人。
“來得好!”
王樞腰背彎曲,幾乎伏於地表,直至馬刀近身的一瞬間,整個人才迅速彈起,雙拳之上竟發出“咯咯”之聲,刹那之間,一雙重拳擊打在馬頭之上,那馬頭只像是紙糊的一般,瞬間化為了血渣。
拳勁卻絲毫未受影響,鋼鐵一般的臂膀透過血霧,再次穿透了一具來不及反應了血肉之軀。
直到兩顆染血的拳頭透出後背,那軍官臉上猙獰的笑容依舊沒有散去,王樞猛地一震,軍官被“嚯”地撕開,鮮血染紅了傲然而立的王樞,像是浴血的地獄修羅在屠殺生靈。
一時間,這里只有馬屍重重倒地的聲音,剩下的五十余人皆是呆立當場。
王樞舔了舔嘴角的血液,“嗷”地一聲,風馳電掣的衝向了還沒緩過勁來的人堆,每一拳擊出,都是含著穿透血肉的悶響,一拳一條人命,直到最後一個人被擊穿,第一個被攻擊的人才應聲倒下。
王家風馳勁拳,武霸篇上排名第七!
近五十具屍體,富有節奏的倒地,比之前的死者,死相更為恐怖。
王樞悠長的吐出一口血氣,激烈到極致的快拳將他的肌肉崩出了血液,細密的血珠浮現在他的體表,調息了好一整,他才讓顫抖的雙臂恢復知覺。
“呼……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嘛,非要逼~我~”
王樞翻了一個白眼,傲嬌的拔下一身相對干淨完整的衣服,然後扭著屁股離開了這里。
入夜,四千反抗軍成員已經收縮在了礦場里,外面不時有箭羽飛至,帶走礦工或者百姓的性命。
八千離軍圍死了礦場的出口,他們很清楚,就算不強行進攻,里面的人也會被活活餓死,往這里收縮防御簡直就是最愚蠢的辦法之一。
王樞一臉無辜的躲在礦洞里,他之前下命令的時候顯然沒有想到會被困死這一點,畢竟他並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
現在幾乎是陷入了必死之局,想到才追隨公主不久就要喪命於此,王樞頓時就變成了一張哭臉。
“我還沒肏夠公主和聖女啊,這波換虧了,嗚嗚嗚。”
剛待他嘟囔完,他身後站起一個皮膚漆黑中年人:“你說啥?”
王樞捂著臉轉過去,真的快哭了:“剛才這里明明都沒看到人啊,我覺得我很委屈……”
……
“嗒……嗒……嗒……嗒……”
沉悶而紛雜的腳步聲急速行進在隱秘的山谷中,地面都微微有些震動。
夜色的掩護下,整整四萬大軍如一柄暗色銀槍直襲棧中石礦場,躲過了一切眼目。
“喂,他們是不是准備進攻了,我覺得地在抖啊。”有人跑進礦洞里,找到王樞。
“不,那是我的心在抖,”王樞繼續一副要死了的樣子,推開那個人,瞪了背後黑人一眼,心中念叨:“不行,我要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想著她倆的樣子擼一管。”
王樞衝出礦洞,踩著小跑,一溜煙鑽進了礦場後山的林子里。
他剛找了塊石頭坐好,正掏著家伙,一陣明顯的抖動就從屁股下傳來。
“誒呀媽呀,這不對吧,真的在抖啊。”
他聽到了無數細微的腳步聲,下意識驚恐的望著山腳彎彎曲曲的石林,沒多時竟然有一個揮舞著雙錘的老者帶領一群銀甲騎兵衝了出來。
“許昌元……我……擼出幻覺來了?”王樞趕忙套弄了兩下,又揉了揉眼睛,“誒不對啊,要出現幻覺,也該是公主妹妹啊,一定是我的姿勢不對。”
他一邊說著,一邊猥瑣的蹲進草叢里,換了個風騷的姿勢繼續把玩自己胯下的丑家伙。
一群群銀甲士兵快速涌出,過了好一會兒,大約有了一萬人之後,一匹駿馬上載著一道頎長柔美的銀甲身影衝了出來。她被薄甲裹住的修長美腿蹬著馬鐙,頭盔後束在一起的漆黑秀發微微飛揚,英姿颯爽的顏雪衣果然出現了。
“我擦,神了!”
王樞的嘴巴張成了圓雞蛋,手上的功夫一點也沒慢下來。
……
半個時程後,密密麻麻的人占據了礦場後山的每一個角落,石林還有人不斷在涌出。
駐守在石礦場外的新任離國守將英武的摸著胡須,搖頭晃腦的揮著手:“我聽到動靜了,准備大屠殺吧,這群老弱病殘就要衝出來了。”
“將軍,貌似動靜有點大啊。”他的副將提醒道。
“中原人就是愛玩這些騙人的把戲,我跟隨呂樺元帥打敗過無數的中原大將了,這些所謂的計謀,就是黔驢技窮啊,黔驢技窮你懂吧,哈哈,你看這個礦場周圍都是山啊,怎麼可能多出人來嘛,難道還會從天上掉下來?”
他的話音剛落,銀甲錚錚的騎士就出現在了視野里,而且越來越多。
“這……這是什麼計……”守將呆若木雞,抓住副將的領子:“告訴我,他們那里搞到的盔甲和馬!”
副將哭喪著臉,看著轉眼又衝出來的密密麻麻的步兵,強行扶起守將,喊道:“將軍快跑吧,這可不是那群礦工,你看後面跟著的人都快上萬了!”
守將側身上馬,反應還算迅速,可他顯然低估了騎兵衝鋒的速度,頃刻間他們八千守軍的陣形就被衝散,一個神勇無敵的老者揮舞雙錘,胡須倒立,喝聲令離兵亡魂喪膽。
“吾乃況南許昌元,爾等惡賊納命來!”
“惡賊納命來!”
隨之而呼應的是況南破鬼兵的滾滾斷喝,一時間殺氣衝天,血色從礦場一直延伸出去,頃刻間蔓延了半座城。
憋了一肚子氣的棧中百姓們聞聲而動,奔走相傳,有甚無畏者也是拿出了家里的刀具,四處找尋躲藏的離兵。漸漸的棧中城呼聲滔天,四萬大軍全數從礦場走出,宛如天兵突臨,由內而外的摧枯拉朽,迅速擊敗了所有離國勢力。
“天神來了,天降神兵!”
“傳國公主的軍隊來解放我們了!”
“大熠的子民們,一起反抗啊,殺了這些離狗!”
另一半占領區的街頭巷尾也都爆發了衝突,和賈勇夫同一職位的張護被百姓捉住,一刀一刀的割肉,有妻女被辱者,更是參與了將他丑陋陽具一絲絲劃下的血腥活動。維護治安的離軍全部被或抓或殺,在百姓群情激奮的幫助下,天明時刻,整座棧中城就已全部被公主軍掌控。
隔日,接管了棧中的各項事務的顏雪衣入主城主府。
她坐在城主府的主座上,聽取著各方的匯報,漸漸地繡眉凝成了一團。
“軍糧告急……”
雖不親自執行,但顏雪衣也知道奇襲秘道蜿蜒狹窄,輜重不可通過,四萬人本就是人馬運糧,為數不多,本以為棧中城內有些存糧,不料早已被離軍揮霍一空,而且額外搜刮,搞得連百姓都吃不飽。
她沉默了良久,才開口問道:“那我們的軍糧還可維持幾日?”
“十日。”糧官回答,“但是城中百姓自發捐糧,足有一千二百石,可以讓我們多撐四到五天。”
“不行,現在城內好多人都吃不飽,這個關頭我們不能收百姓的東西。”顏雪衣果斷拒絕,然後看向殿內群臣,詢問之意甚為明顯。
諸葛政跨出一步,爽朗一笑:“公主殿下無須困擾,十日之糧,已經足矣。”
“哦,諸葛公子有什麼好計策?”顏雪衣端莊的展顏一笑,很好的隱藏了眸中異彩。
“速攻殤陽關。”諸葛政轉身對所有人同時解釋道:“棧中城外不遠有塊平原,乃歷朝練兵之地,那里去殤陽關有一條平坦寬闊的官道,急速行軍只需七天便可到達關下。”
“胡扯,殤陽關乃天下第一關,怎可強攻,即便能夠強攻,三日又怎麼可能夠!”諸葛政話音落下,立馬就有人反對。
“這位將軍說得很對,確實,”諸葛政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又轉身看向顏雪衣:“除了公主殿下,沒人可以在三日之內攻下殤陽關。”
“我?”
顏雪衣輕笑,眉毛微微挑動,等待諸葛政的下文。
“是的,您可以。”
諸葛政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封信函:“這是截取的從啟靈而來的離軍戰報,他們赫赫有名的女將軍鐵沁兒死了。”
“這又有何用?”顏雪衣問。
“鐵沁兒是耶律松打進中原以後才被呂樺提拔起來的,呂樺當年進攻中原走的是啟靈,而現在殤陽關的守關大將,以及他的部隊,都是當年跟著耶律松直接進攻殤陽關的那批人。他們破關之後一直留在那里,從未見過鐵沁兒,只是對這位女將軍的事跡有所聽聞而已。”
諸葛政繼續說著:“而現在鐵沁兒戰死的消息被我們截獲,說明殤陽關的人並不知道她已經死了,所以公主殿下可以扮作鐵沁兒,騙開殤陽關!”
“等等,通關密語呢,我們雖然可以假扮,但是沒有密語啊。”之前那個將軍又問了起來。
諸葛政依舊笑得很溫和,他只看著顏雪衣的眼睛。
“殤陽關前三里,有一個關前驛站,密語就在那里核對,核對成功後要由驛站之人前去通報申請,才會開關。由於密語不能讓將軍以下的人知曉,所以核對時機被安排在接風酒席後將領的單獨見面中,我這里有一包讓人問什麼答什麼的迷魂藥粉,清醒後不會留下任何記憶,公主殿下可以酒席中下藥,騙出密語。”
群臣聽罷,全都豁然開朗,顏雪衣更是贊嘆連連,當即拍板。
“好,傳我軍令,收集離軍盔甲,尋出五千精銳扮作離軍,一日之後,隨我偷關。”
……
川西平原的邊界,一道狼狽的身影騎在傷痕累累的馬背上。
他頭上的鷹盔已經被打歪,華貴的戰甲汙痕遍布,連貼身佩劍都失去了劍鞘。此人正是耶律松親自冊封的三軍元帥呂樺,此刻他的三萬大軍只剩下一半,可謂铩羽而歸。
“元帥,咱們去會啟靈吧,那邊有莫速爾將軍的一萬赤旅,會安全許多。”
“不行,恐怕姬浩渺算准了我會去啟靈,路上遇到埋伏就麻煩了,我們去棧中休整,如今姬浩渺勢力漸大,我要親自回去向陛下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