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4章 初戰告捷
朝廷大軍緩緩南下,李小民騎著雪白駿馬,率軍走在最前面的位置,看著道旁村莊里一片狼籍,百姓們躲在莊中,用驚慌恐懼的目光看著自己這支軍隊,不由心中暗嘆。
自己這支軍,並不是第一支到此的部隊。
那些大順軍已經到了這一帶,先把這里搶了一遍,然後因聽說朝廷派軍南征,因此縮回永州,把這一帶留給了官軍。
在自己未來之前,已經有一兩股官軍經過,把這一帶又搶了一遍。
自己部下雖然被嚴令不得搶掠,但是後面來的部隊歸秦貴妃統屬,不聽自己號令,只怕還是要按照傳統,先搶個痛快再說。
雖然看著那些百姓可憐,李小民也不打算去向秦貴妃進言,要她約束部下。
她初做統帥,什麼事都不熟悉,底下官兵也未必心服女人的領導,自己再給她添麻煩,也說不過去。
何況她的命令,士兵們不一定喜歡,若強行禁止士兵搶掠,必然降低士氣,說不定還會激起兵變,那時麻煩就大了。
看著田野上百姓們驚慌逃散,想著前方大順軍的抵抗,李小民心里暗嘆,自己在這個時代,倒成了鎮壓農民起義的劊子手了。
當初聽到宋大江造反之名,先把李小民嚇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宋朝的宋江起義重演了。
仔細思考了好一陣才明白,這個世界與自己的世界不一樣,這次起義明顯不是那一次,不過有才能的人,在哪個世界都會露出頭角,而這些參加起義的大將,有沒有原來那個世界有過名氣的人,他就無法確定了。
想起從前的農民起義,李小民心里就有點困惑。
為什麼象矮腳虎王英這樣捉住無辜路人割心掏肝,吃人心下酒的惡魔賊寇,也被稱為是農民起義軍,正義的代表?
張獻忠殺人如麻,無數無辜百姓都被殘殺,川中人民為之一空,為什麼歷史上諱莫如深,不置一詞,反而將他與李自成齊名,成為一個偉大正義的英雄?
這麼明顯的不合道理,那些地位崇高的文學評論家和史學家怎麼能堂而皇之地說出來,難道個個腦子都壞掉了嗎?
這個疑惑,在李小民小時候無法解答,到了大些,才漸漸明白,那些權威的腦子沒有壞,壞掉的是良心。
反正他們也知道,沒有人膽敢反駁他們這些定鼎之言的。
在從前,年輕氣盛的李小民自以為受了這些權威的愚弄,大為憤怒。
再往後,李小民經事漸多,漸漸學會了寬容,對事物的看法改變了許多,想想這些人活著也不容易,若有一句話說得不對,只怕會禍及滿門。
哪怕是為了自己家里的老小,也不得不說些違心之言,不管這些話是多麼明顯的可笑虛偽,也只有閉著眼睛說出來。
更何況,中國文人的氣節,早已斷了。
自方孝儒被誅十族之後,李小民再也沒聽說過有什麼有骨氣的史官。
而滿清三百年統治,文字獄無數,將中國文人的氣節,自根子里徹底鏟除。
因此上,在李小民從前的世界,莫名其妙的言論鋪天蓋地,任何明顯不合情理的權威定論,都被端著泥飯碗的教書匠們拿去灌輸給孩子,不管孩子心里有多少疑惑不解,也無人給他們解答。
現在,李小民率軍南征,心里卻在苦笑,自己現在的行為,只怕會在千年之後,被人說成是殘酷鎮壓正義的農民運動,象曹操、劉備鎮壓黃巾一樣,成為後世史學家詬病的汙點。
不過,李小民又揚眉一笑:縱然他們能將這些對自己不利的言論流傳數十年,幾世之後,這些人的言論也會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無人理睬。
反倒是自己東征西討的功績,會流傳千載,為後人萬古傳誦。
就象成吉思汗殺人上億,種族滅絕的行為干了一輩子,足以讓希特勒俯首拜為祖先,還不是被後人頂禮膜拜,尊為古往今來最偉大的英雄之一?
不過,這得有一個前提:受人稱頌的帝王、將領,得能夠成為最後的勝利者才行。
至少也要象岳飛、諸葛亮一樣,在合適的時機死去,讓後人萬古贊嘆,為他們的壯志未酬而扼腕嘆息不已。
想到這里,李小民回身大聲下令,要部下們打起精神來,一旦攻下永州,奪了賊寇搶來的財物,封賞定然十分豐厚!
有了美好前景的吸引,士兵們果然精神倍增,走起路來也有了勁頭。
當天晚上,就趕過了三個郡縣的屬地,在野地里扎營歇宿。
前面的探馬逐漸來回報,道是朱演達率三萬精兵,已出永州,北上迎擊朝廷大軍。
而他的先鋒官,名喚陳明,率三千軍走在最前面,距此已不足百里。
李小民部下,也有三千軍馬,除了鎮邪軍原來的一千人,秦貴妃又撥給他兩千士兵,供他調度。
既然是大軍的副帥兼先鋒官,李小民自然不能弱了氣勢,因此定下主意,明天一定要初戰告捷,以提高士氣,並在秦貴妃面前好好露一下臉。
一想起秦貴妃那性感高挑,充滿了女性成熟魅力的誘人身材,李小民就止不住身上發熱,只可惜她率大軍在後面十幾里外,不然深夜跑去偷窺,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軍中沒有女子,僅有的女兵還在後面的大軍中,負責服侍保護秦貴妃,同時負有監督她的職責,免得她和士兵將領在一起,擦出什麼火花來,有損皇家威嚴。
李小民被心中對秦貴妃的渴望弄得心底火熱,沒有辦法,只得召出月娘,把這美貌女鬼抱到榻上雲雨起來,同時在帳中布下禁制,免得被士兵們聽到,眼饞心熱,再跑到民家去干出些擄拐民女的勾當來。
第二天,大軍拔寨起程。
李小民有仙術墊底,雖然夜里沒睡多久,精神還是好得不象話,拍馬前行,率軍一路向南行去。
正午時分,大軍在路上遇到了陳明率領的軍隊。
兩軍相會,倒不急著攻擊,各自扎營造飯,只待吃飽了飯,再行交戰。
吃完飯後,李小民尋思著找些事情來消化消化食,便拍馬提槍,率軍出了營門,在陣前討敵罵陣。
陳明早聽說敵軍的先鋒官是個太監,心里充滿了鄙夷不屑,對腐朽的朝廷輕視不已。
現在一聽說這個太監居然有膽量率軍在前面罵陣,不由好氣又好笑,也提起宣花巨斧,率軍出營,去會一會這個不知死活的太監。
來到陣前,舉目前望,卻見兩軍陣上,一員小將面目清秀,身穿銀盔銀甲,手提一枝長大鋒利的亮銀槍,跨下白龍雄駒,渾身上下一根雜毛都沒有,卻是一匹難得的好馬。
那將雖然年紀不大,卻已有一股清朗氣勢,眉宇間隱有殺氣浮現,橫槍立馬,站在兩軍陣前,那一股沉穩氣勢,頗有名將之風。
陳明看得驚訝,想不到這太監是個如此年輕的少年,而且似乎也不弱,當下收起輕視之心,舉手指著李小民,大喝道:“前面何人,報上名來!”
李小民昂首挺胸,放聲大喝道:“吾乃大唐討賊軍副帥、先鋒官李小民是也!爾是何人,通名受死!”
陳明冷笑道:“吾乃大順軍先鋒官陳明,你既然敢來,可敢與我在陣上單打獨斗麼?”
李小民一聽,正合心意,也不多說,拍馬向前疾馳,挺槍直取陳明。
陳明一見,也頗為欣賞他的膽量,揮動大斧,拍馬衝出,胯下駿馬奔跑迅速,不多時便衝到李小民面前,揮起巨斧,狠狠向李小民頭上劈去。
李小民舉槍上迎,當的一聲巨響,宣花巨斧被槍尖挑開,滑向一旁。
二馬交錯而過,李小民回目斜視陳明,心中好笑,這般武藝也敢來陣上討戰,比之自己部下優秀的衛兵,還要差上好多。
他與陳明打馬盤旋,戰在一處。
亮銀槍東擋西殺,將自己團團護住,也不進攻,只是耐心看著陳明的斧法,看看他有什麼值得學習的地方。
陳明見他不進攻,只道他是怕了自己,宣花巨斧更是舞得虎虎生風,斧勢漫天,當時便將李小民籠罩在里面。
他部下兵丁見了,只道將軍將敵將殺得沒有還手之力,不由大喜,都紛紛歡呼雀躍起來。
呐喊之聲,響徹曠野。
北面,李小民部下軍兵卻是一片沉默,擔心的目光看著自己這位太監首領,只怕他被敵人所殺,那時自己的性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了。
與陳明纏斗一陣,李小民見他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心中微感失望,也不再與他糾纏,大吼一聲:“賊將受死!”
亮銀槍如毒龍出洞,暴烈刺出。
陳明正舞宣花巨斧舞得高興,忽然見這一槍勢頭猛烈,難以抵擋,不由大驚,慌忙回斧劈去。
斧刃重重斬在槍尖上,李小民卻是雙膀用力,大吼一聲,硬生生將宣花巨斧擋開,挺槍疾刺,重重刺在陳明胸前。
鋒利的槍尖迅疾將陳明的護胸甲刺破,轟然刺透胸骨、內髒,直達後背,“噗”地一聲,自後心刺透出來。
陳明的臉上,現出不敢置信的痛苦神色,手中一松,遠遠地將宣花巨斧丟了開去,重重摔落地面,發出一聲悶響。
他的眼神,茫然地看著面前的俊秀少年,想不到自己英雄一世,竟然死在太監之手!
李小民用力拔槍,鮮血順著拔出胸膛的槍尖,箭射而出,將馬前地面,染得一片殷紅。
大順軍兵,陡見此變,不由個個膽戰心驚,呆呆地看著陳明的屍體緩緩自馬上跌落,整個軍隊,鴉雀無聲。
另一邊,沉默許久的朝廷大軍,卻是人人興高采烈,放聲狂呼,歡呼聲震耳欲聾,雀躍起來的人群,讓北方的軍隊看起來便象歡樂的海洋。
李小民努力讓自己不去看地面上那還在掙扎抽搐的肉體,強忍著惡心,揮動鮮血淋漓的長槍,大聲怒吼道:“爾等若肯歸降,還可保住性命。不然的話,陳明便是你們的榜樣!”
染血的槍尖,在空中狠狠一甩,寒光閃爍,直指南方叛軍。
後面的副將見主將的動作,慌忙下令:“擂鼓,進攻!”
轟隆隆的戰鼓聲驟然響起,三千士卒,個個爭先,揮動著鋒利的刀槍,瘋狂地向已經消失了戰意的大順軍衝去。
未曾等他們衝到面前,已經有精乖的士兵從大順軍中悄悄溜走。
待得朝廷大軍如狼似虎般衝殺到大順軍前,白刃相接之時,大順軍兵,更是膽戰心驚,只勉強抵擋了一陣,便被狂衝而來的騎兵將戰陣徹底衝潰,看著狂野呐喊、揮刀殺來的敵軍,再也抵擋的能力,漫野奔逃。
李小民騎馬立於陣上,看著自己的部下四處追殺敵軍,心中漸感欣慰。
經過自己的殘酷訓練,這一千鎮邪軍將士已經是百煉精兵,奔跑的速度和耐力、戰斗的技巧已經遠遠超出了別的軍隊。
而那兩千新兵在他們的帶動下,也發揮出了超常的實力,追殺賊兵,毫不手軟。
而賊軍果然是烏合之眾,只不過死了一個主將,就再無戰斗意志,光想著逃跑保住性命,只能任由自己的部下驅趕宰割了。
李小民部下鎮邪軍中,有三百騎兵,是他咬牙掏出大批軍費買來戰馬,又讓士兵們訓練了許久才鍛煉出來的。
此時在追逐戰中,發揮出了強大的作用,從後面催馬追上敵軍,奮力揮刀,將他們狠狠砍倒在地,口中還按著李小民的吩咐,大聲喊著:“降者不殺!”之類的話。
聽到這樣的喊聲和背後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心膽俱裂的逃兵們不得不跪在地上,渾身戰栗地以頭觸地,只求免死,隨即便聽到騎兵自身邊狂馳而過,去追殺前面不肯投降的潰兵,而朝廷軍隊的步兵又趕過來,將降兵繩捆索綁,趕到一處看押起來。
看著到處慘烈廝殺的戰場,李小民心中暗嘆,從前看到的小說里面,只管描繪戰爭的恢宏壯烈,卻未曾將這般血腥殘酷的一面寫出來。
陡見滿目血腥殘殺人類的情狀,還是讓李小民心中不暢,也無心再進兵,只讓士兵們扎營於此,以待後面大軍到來,再合兵前進。
當第二天上午,秦貴妃率領五萬大軍來到戰場時,戰事已畢,連同戰場都被打掃得干干淨淨。
只有尚未及掩埋的敵軍屍首,遍野堆積,大順軍新趕制的旗幟,已破爛不堪,到處扔在戰場之上。
天空中,烏鴉到處飛來飛去,發出淒厲的鳴叫聲,展現在驚訝的朝廷大軍將士眼前的,是一片戰後的血腥淒涼景象。
※※※
中軍帳中,頂盔披甲的秦貴妃滿面笑容,伸手撫摸著李小民的頭,高興地贊揚道:“好孩子,不枉我一番栽培之意,向皇後娘娘推薦你,現在你果然立了大功,初戰便斬了敵將首級,用這麼小的傷亡,消滅了敵軍前鋒部隊,讓我軍士氣大振,干得不錯!”
李小民低著頭,乖乖地站在這身材高挑的美女面前,一邊感覺著玉手在頭上撫摸的溫暖觸感,一邊偷偷抬頭,偷看這女將笑靨如花,不由心中發癢,嗅著她身上如蘭似麝的香氣,更是神魂飄蕩,不知所之。
此刻,大軍統帥秦貴妃身上穿著富麗堂黃的黃金色盔甲,閃閃散發著金光,更顯得她英姿颯爽,一股威武雄壯之氣,蓬勃而出,讓早就對她動心的李小民,面對著這英武美貌的女將,不由為之心折。
中軍帳中,倒沒有別的將領,只有幾個負責服侍秦貴妃的女兵,看著剛立了大功的先鋒官、副帥李大人象個乖孩子一樣,低頭站在主帥面前,任由她撫摸頭部,不由掩口嬌笑,對這一對主帥、副手之間少見的親密關系驚訝不已。
秦貴妃的手,從李小民的頭上拿下來,一直摸到臉上,撫摸著他雪白晶瑩的肌膚,驚嘆道:“你的皮膚怎麼還是這麼好,就象不怕風吹日曬似的,是怎麼做到的?”
被玉手摸在臉上,李小民心中一蕩,忙恭聲道:“回稟娘娘,小人自幼苦練仙法,最近微有小成,因此皮膚變得好了一點。”
秦貴妃嬌笑道:“要叫元帥,不要叫娘娘了。既然你的仙術這麼管用,以後有空的時候,就教教本帥吧。”
李小民笑道:“是,元帥,末將明白。以後有了機會,一定會盡心盡力地幫助元帥練習仙術。”
在他心里,卻在暗笑道:“不用你說,只要有機會,我一定要跟你苦練那陰陽雙修之法,雖然仙術修煉,是我得益最多,可是你也能得到不少好處。就象蕭淑妃,從嫁給我之後,跟我睡了這麼久,現在越來越年輕,嬌嫩玉膚也好得不成話,簡直比我皮膚還要好得多。現在你的皮膚已經是很好了,只要你多跟我做幾次,保證你的皮膚能好得更多!”
秦貴妃看他含笑點頭,心中歡喜,哪里想得到他心中的齷齪念頭,只顧點頭微笑,看著這俊秀能干的男孩,心里越看越愛,不由想道:“若是我再年輕十幾歲,還沒有出嫁,跟父親出征時,在軍中遇到了這樣的少年,只怕也會忍不住要動心呢!”
想到這里,她心中忽然一驚:“我怎麼可以動這樣的心思!我的女兒,都已經比他還要大了!”
她慌忙將臉扭向一邊,不敢多看這俊秀英武的少年,生怕惹起什麼不好的想法,努力喘息幾下,沉聲道:“好了,傳我命令,召各營統領,入帳議事!”
女兵們忙出帳去傳令,不多時,眾將聚齊一堂,各著戎裝,向上躬身拱手,恭聲道:“末將拜見元帥!”
秦貴妃端坐帥位之上,面色冷峻,柳眉一挑,不怒而威,看得李小民暗暗佩服:“果然是將門虎女,名門之後,單是在那里一坐,就有元帥的氣質,也難怪這些秦氏一系的將領們都對她敬服了。”
秦貴妃面沉似水,目射寒光,掃過下面一排排的將領,沉聲道:“賊將朱演達,已率三萬賊兵,自永州出發,向我軍迎來。你們說,該當如何應對?”
一員將領踏上一步,拱手道:“元帥!敵軍先鋒陳明被我軍副帥李將軍斬殺,必然會導致士兵恐懼;而我軍士氣正盛,軍心可用,當前往迎擊,一舉擊破敵軍,再兵發永州,斬了林魁,收復永州城!”
眾將都被李小民的初戰告捷的消息鼓舞,紛紛上前支持他的建議。
雖有老成持重之將,希望能多呆幾天,等到各州縣調來的援兵到達再以優勢兵力擊破敵軍,卻很快便被紛紛請戰的聲音淹沒,沒有幾個將領支持這樣持重的提議。
秦貴妃目光掃視眾將,又落到李小民身上,努力保持玉容波瀾不變,溫聲道:“李副帥,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李小民踏上一步,躬身拱手,肅容道:“啟稟元帥,據末將在陣前看,敵軍不過是一群烏合賊眾,未曾受過什麼訓練,不過是從賊造反,想要趁亂搶些財物的。主將一死,立即軍心大亂,四散潰逃。似這等烏合之眾,哪堪我大軍一擊。請元帥再勿遲疑,只管提兵相攻,末將願為元帥在陣前斬殺朱演達,來報答元帥天高地厚之恩!”
秦貴妃微笑點頭,沉聲道:“既然諸位將軍都如此說,那便立即起程,去攻破賊軍!”
她的玉手抬了起來,堅定地指向帳門外,正南方向。
陽光從帳外射了進來,照在她的臉上,這女將絕代風華的美貌容顏,熠熠生輝。
※※※
荒野之上,兩軍各立營寨,相互對峙,戰場上風聲呼嘯,一片蕭殺情狀。
在戰場中央,一員身材高挑的美貌女將騎著一匹火紅色的戰馬,孤身勒馬而立,手提一柄沉重鋒利的大刀,頭戴戰盔,身披金色戰甲,在太陽的照耀下,閃閃放射著金光。
一股凝重暴烈的殺氣,自她身上散發出來,讓對面的賊兵,俱都看得驚怕不已。
在她身後數十步外,一員銀盔銀甲的小將勒馬挺槍,正在命令身邊上百士卒大聲呼喊,辱罵前方的賊將朱演達,逼他快點出戰,不要在眾軍面前做出膽小如鼠的模樣。
正在挨罵的朱演達,此時騎著戰馬,率軍立於自己營前,面色鐵青,又恨又怒地瞪著前方的女將,轉頭向手下問道:“陳明是死在誰的手里的?”
他手下一個將領,名喚韓松的,揪過上次大戰後逃回的敗兵,大聲追問。
那些敗兵都用手指著秦貴妃身後的李小民,答道:“就是那個小太監,騎著白馬的那個!”
朱演達冷冷哼了一聲,怒道:“陳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麼會死在一個太監手里!來人,去把那個太監給我抓來殺了!”
身邊一員武將,拍馬上前,躬身道:“將軍,末將願出戰,殺了那個太監,抓了秦貴妃回來,獻與元帥!”
朱演達轉頭一看,見是自己的心腹愛將吳平,笑道:“虧你有心,去吧,盡量不要傷到那邊的美人兒!”
在朱演達身邊,韓松忍不住大笑道:“吳平你真得小心點,若傷到了秦貴妃,只怕元帥會心疼呢!”
旁邊的賊將們一陣大笑,都在汙言穢語,辱及秦貴妃和她母親、女兒,興高采烈地談論著如果逮到她,大家該怎麼一個輪法。
朱演達新近起兵,和這些部下相處,倒也沒什麼架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插口說些笑話,也算得上是與眾同樂。
幸好秦貴妃離得遠,還未曾聽見,不然只怕還未交手,便要先氣得吐血三升。
吳平拍馬出陣,手執一杆沉重的狼牙棒,揮棒指向秦貴妃,喝道:“那邊的女人退遠些,先叫那個太監出來,讓爺爺斬了這不男不女的狗太監,再來疼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