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我愕然不已。
按道理說,我只不過是華府的一個小小跟班,排資論輩,怎麼也輪不到我出頭啊。
難道是昨天我表現的太好了?
華安決定委我重任?
得了吧,他好歹也是個大人口販子了,豈會如此的失策?
最近的事情咋都這麼的奇怪捏?
我無語問蒼天!
不過讓我去送貨也有不少的好處。
首先,我可以名正言順的離開山莊,去干我該干的事情。
其次,救人的機會好象多了許多。
相信離開了華安,我動手的機會就隨時可尋了。
所以,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我答應了下來。
而唯一反對者,只有如玉了,因為她知道我這一去,很難再回來。
沒辦法,只好連續加了幾次夜班,又允諾她一定會回來接她的。
這才在她依依不舍中起程了。
出發的時候,華安吩咐我一路上要謹聽哈瑪的話,一切以哈瑪等人為中心,出去了不能丟華家的臉面……諸如此類的話說了許多,又派了三個跟著他跑了好幾年的供奉與我們同行,以防路上出錯。
我自然是信心滿滿的答應了下來。
可心里面,可就不這麼想了。
嘿嘿,誰叫他所拖非人呢。
於是,幾十人帶著數十個大木箱就這麼浩浩蕩蕩的上路了。
至於那些‘貨物’,自然是關在箱子里了。
反正一個個都喂了軟骨散,也不怕他們能造多大的反。
按照哈瑪他們來時的路线,應該是先走七天的陸路,然後再由碼頭出海,輾轉回國。
可是一旦出了海,在那茫茫的大海中,我即使救了人也沒地方跑啊,總不會叫我游著回來吧?
就我那點水性,游出個百八十來米,估計就已經喂鯊魚了。
所以,時間緊迫啊!!!
前三天,我竭盡所能的討好著華安派來的那三個供奉,把他們一個個當祖宗一樣的養著。
另外,對哈瑪等人,我也是昧著良心的稱兄道弟,相互勾搭成奸。
人與人的關系,一般都在‘吃喝玩樂’中升華。
可那些人妖們體會不到最大的樂趣所在,所以,我只能在‘吃喝玩’三個方面多下苦功了。
由於我面面俱到,就那些跟著的隨從,也從我這里得到了不少的好處,所以,他們對我刻意拖慢行程並沒有感到懷疑,相反,他們更希望一路走慢一點,多享受一點。
但是,我可就沒有那麼悠閒了。
因為我看到了很多本不該出現的人。
原本就覺得一路有人吊在我們的身後,卻始終沒有找到證據,於是我決定讓隊伍先上路,自己則和那三大供奉一起隱藏起來,暗中查探。
不看不要緊,一看我是嚇了幾大跳啊!
那個誰,那個誰誰誰……對,就是剛剛走過的那個娘娘腔,一舉一指都顯得矯柔造作,卻又和哈瑪等人妖有著很大的區別,讓人很快聯想到臭名昭著的品花社。
如果沒出錯的話,那小子應該是孤僻手下的馬仔。
過了不久,又有一個蒙著面紗的白衣女子輕悠悠的飄過。
或許別人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我不會不知道。
就那身材,就那氣質,除了天河瓊女周若雪還能有誰?
真是奇了怪了,這女人不在杭州好好待著,跑外面來做什麼?
正郁悶間,遠處有行來一群人影。
一個個都象變了態似的,嗲聲嗲氣傳出老遠。
當先一人,長的猶如凶神惡煞一般。
頭若巨鍾,眼似銅鈴,拳頭大如沙鍋,一塊塊肌肉緊緊繃著……
天呐,居然是他!
我頓時頭大不已。
特別是路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明顯看到孤僻那廝往我藏身之處瞟了好幾眼。
老天,該不會是他發現了我吧?我的臉更加的黑了。
又蹲了許久,那幾個供奉呆不住了,他們剛想把愣呆了的我喚醒,後面又來人了。
一身翠綠的青衫,頭插白羽,腰跨一把白玉般的寶劍,端的是煞爽英姿,卓越不凡。
這又是誰?
我回頭看著身後的三老頭,卻沒想到他們紛紛搖頭,顯然也不認識。
一撥、兩撥、三撥、四撥……後面整整跟了四撥人,這回總應該沒有了吧?
我艱難的站起身來,揉了揉已經發麻的雙腳,剛准備跟上去,卻被手疾眼快的供奉們拉了回來。
“一叔,怎麼了?”我回頭看著最老的那個供奉。
哦,對了,說了這麼久還沒有介紹這三位大叔的名號,他們分別是一條、二梭、三柄……
“先別急,應該還有人跟著。”三柄湊過來,指了指山下的大道。
“嗯,也好!”我點了點頭,重又蹲下身來。
反正現在是大白天的,相信他們都會等到晚上再下手吧。
而不出所料的是,後面陸陸續續又來了好幾撥人。
第五撥,三大供奉都認識,卻是華安手下的第二號人販子——匪八。
不過人家帶著上百號的手下,顯然沒安什麼好心。
而最後一撥,又只有我一個人認識了。
哎,看著她意味深長的衝我點了點頭,我就知道,這女子明顯知道我就在這藏著呢。
好嘛,這跟來的人還真多啊!
我欲哭無淚的睜大了雙眼,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哎,我原定的計劃算是徹底的泡湯了。
本來想把他們都用迷藥迷倒,然後我救了大哥就跑路。
現在看來,根本行不通。
且不說後面跟著的這些人懷有怎麼樣的目的,單單只是孤僻和丑女能夠發現我,這就是一個大大的隱患。
突然,我心里猛的一驚,想起了江湖上某種聞名已久的藥物。
據說它撒在你的衣物上,就如跗骨之蟻,永遠的跟著你。
而我,不會就中了這種玩意嗎?
但是也不對啊,認識丑女到現在,我的衣服也不知道換了幾回啊!!!
滿心煩惱的我,這時卻沒有看到一條二梭三柄那狡猾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