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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LA間章——洛城沒有的夏天

原創文與聯動文 驢了個火 13236 2023-11-18 06:28

  “依娜·林德伯格!!”清秋憤怒的捏著同行者的臉蛋,保有彈性的臉頰著實讓她想起了牛肉丸的對自己的口腔帶來的觸感,“為什麼你連機場的出口都能搞錯嘛!老娘一世英名為什麼會信你的鬼話!”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被強行扭出一個笑臉的依娜一邊拍打著清秋的手背,一邊求饒著,“秋啊!疼疼疼!我也不知道這個鬼機場會有這麼多電梯和出口啊啊啊啊!”

  

   “哼!堂堂瑞典來的高材生,結果連一個機場的地圖都搞不清楚,真是要了親命了”在用力扭開了依娜的臉之後,清秋回到了平常的坐姿。撐著臉看著車窗外不斷出現或是消失的棕櫚樹,“在飛機上無論怎麼換姿勢都會腿麻屁股麻,到最後居然換座位換到經濟艙,瑪琳的信用卡都要嫌棄你了好吧!下飛機之前居然找不到你自己的行李,老天爺啊那個行李不是你自己怕忘拿而專門帶到經濟艙去的嗎??到最後怎麼還是回到老娘的頭等艙來找東西,你找你媽的仙人板板燒魷魚呢?!最後呢?我還以為下了飛機總不會再出事了吧?最後你居然把老娘從停車場附近的面包店拽到了值機櫃台??你去值機櫃台找什麼??你怎麼不衝進停機坪搶一架小型飛機呢??”

  

   “嘶……疼……但是如果秋你不那麼執著的去買杯咖啡的話咱們也不至於這麼著急的跑去出口嘛……不著急的話也許我就不會找錯出口噢噢噢噢哦哦哦哦哦哦”隨著清秋的手指在依娜裸露出的大腿上掐出了一個小山,也讓依娜解釋自己帶著清秋從出關口“漂流”到入關口的原因的嘗試戛然而止,“要不是秋你和那幾個小女生吵了一架的話,我也不用分出一部分思路去幫你們打圓場,尤其是在趕時間的場合呃呃呃呃呃!”

  

   “別跟我提那幾個死丫頭,老娘想起來就氣”清秋從包里扽出一張濕紙巾,細心的擦拭著高跟鞋位於腳尖處的尖頭。熱可可的顏色與其中溶解的砂糖讓這塊汙漬與其下的黑色鞋尖格格不入,並且摸上去還有一股讓人抓狂的黏性。順著清秋的視线看去,在鞋尖與腳面的交界處本應是最吸引男性目光的趾縫如今則掛著一抹不搭調的棕色。

  

   “嘖,連腳趾頭都被弄濕了……”

  

   清秋松了松腳腕處的綁帶,隨後將自己的腳尖從鞋面下褪了出來,盡管這種半脫不脫的狀態並不雅觀,但比起將自己的腳掌頂在陌生人的車里還算是好的。清秋一般在嘴里輕聲嘟囔著罵娘的話,一邊用濕紙巾在自己從腳背到腳趾的范圍內細心的擦拭著。

   “看看看!讓你看!再敢偷瞟我腳,老娘就把你眼球挖出來裝在鞋跟上”清秋察覺到了突然沉默的同伴與她觀察自己動作的視线,一股憑空出現的羞恥感讓清秋的臉上多了點不源於憤怒的紅暈。她調整了幾下角度,讓自己的胳膊和手掌能夠遮住自己的腳面,並且有意識的展開自己的手掌,將自己塗著黑色指甲油的腳趾與骨感的腳面隱藏起來。

   “秋啊,我能問你個事麼?”

   “你要是敢問我腳被熱可可淋了是什麼感覺的話我就把你從車上扔出去”

   “不是啦”依娜從包里取出了一張新的濕紙巾預備著,“秋啊,你也是個戀足者了……我在網上查戀足癖的時候看到,許多對他人的腳產生興趣的人本身卻不願意展現出自己的腳,有些人甚至連游泳池都不想去,盡管那會讓他們看到更多的腳……為什麼你卻沒有體現出這種羞澀,也能夠堂而皇之的在別人面前脫鞋或者擦腳?還是說其實你也是會害羞的,只是在強忍著……”

  

  

   依娜的聲音漸漸變小,取而代之的是更為急促的呼吸聲以及開始發顫的聲音……

  

   “秋啊……我先提醒你……高跟鞋的鞋墊上有更多的細菌,你這樣攥著高跟鞋的話你的手基本就可以准備截肢了……還有……”因為意識到自己大概無論如何都要被揍一頓了,依娜也決定“死諫”,“你那麼拿著高跟鞋,不會是想要用鞋跟砸我吧……”

  

   “那倒不是,我也想問依娜·林德伯格小姐一個活一輩子才會問一次的問題,希望依娜小姐可以為我解惑呢……”清秋被羞的緋紅的臉上擠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你覺得你的哪只眼睛比較適合這只鞋跟呢?”

  

   “……可以不選嗎?”

   “那我可以幫你選,剛剛好高跟鞋也有兩只,真是好巧呢”

   “…………既然這麼巧的話這就說明我們是天選之人,或者說今天是天選之日,這麼好的日子難道不值得我們慶祝一下嗎?秋……你先把鞋放下……我們來小小的慶祝一下……慶祝一下假期的開始好不好?來跟我一起 LOVE & PEACE……嗚啊!”

  

   “拉你媽的屁”清秋也被依娜跳脫的思維和因為驚慌而瞪圓的大眼睛氣笑了,在用胳膊肘頂了一下依娜之後,清秋又靠回自己這側的車窗,回想起幾十個小時之前的事,而這也是這兩個洛城的旅客來到這個度假勝地的原因……

  

   ……

  

   “下午好,清秋,依娜,請坐吧”坐在辦公室的瑪琳失去了平時的隨性與沉著,“咖啡在那邊,自己倒吧”

   “怎麼了瑪琳?看樣子心情不太好啊?”自打坐下就開始看熱鬧的清秋饒有興致的問著,敲著的二郎腿在桌子下面自由自在的搖著,脫離了腳跟的高跟鞋目前僅僅是掛在清秋左右擺動的腳尖上。

   “我還沒見過瑪琳這種表情呢……”自己倒了杯咖啡的依娜則恭恭敬敬的坐在了另一張椅子上,輕輕的提醒著清秋事情的嚴重性。而瑪琳此時則在身後已經有些雜亂的桌子上翻著資料。

  

   “長話短說,我想請你們,抓個人”瑪琳看樣子找到了要找的東西。在撩了撩耳朵附近的頭發之後,瑪琳把手里捏著的幾張紙放在了清秋二人眼前的桌子上,隨後自己也坐下,抿了一口意式濃咖啡。咖啡的苦澀給她帶來了活力,也讓她被黑眼圈折磨的雙眼在短暫的眯起來之後比剛才睜得更大了。

  

   “又有訂單了?”清秋拿起那幾張紙看著,“但是看你這樣也不像啊……有訂單打電話不就好了,到底怎麼了?”看著這位帶自己入行的前輩兼合作伙伴如此的憔悴,清秋也進入了狀態,變得嚴肅起來。

   “是不是和羅塞塔吵架了?”依娜也問道,“要不要我們幫你們搭個橋?”

  

   “這個人是我的書記員,但她現在逃跑了,需要你們把她抓回來”在晃悠了幾下咖啡杯之後,瑪琳也轉過身,正對著桌子對面的兩人,“艾米莉亞·施密特,這個人原本是洛城大學的優秀畢業生,後面因為一些原因到了我這里,為我服務”

  

   “你把她催眠了吧?”看著照片中的艾米莉亞和她脖子上戴著的黑色項圈,與掛在上面的愛心型吊墜,清秋回想起了行業內的規定:不許對戴著這種飾品的人出手,沒有例外,沒有否則。而與瑪琳熟識的清秋則比其它不明所以的同行更清楚其中的玄機,“有人對她出手了?”

   “不愧是清秋啊,反應真快”瑪琳就好像是被戳中了痛處,為了遮掩自己心頭的苦悶的她只能再喝一口咖啡,“有三個精蟲上腦的小屁孩想要綁架她,結果被她打傷了兩個還給她逃了……”

  

   “那不是好事兒嗎?這樣你也不用殺進他們家里面搶人了……”依娜看著瑪琳凝重的表情,想要活躍一下氣氛。但看著瑪琳的面色變得更加陰沉,以及感受著桌子下面清秋那邊傳來的膝蓋撞擊,她也識趣兒的收了聲……

  

   “然後她的記憶就被這麼激活了?那你還安全麼?”清秋很快的轉換了話題,也很快的問到了更為核心的問題。

  

   “我不會不給自己留後手的,不是嗎”瑪琳的手指在咖啡杯的邊緣上滑著,清秋很明顯問到了她的得意之處,“我埋在她意識里的小炸彈讓她不停的自我強化,讓她遠離洛城的任何人,以及,逃向一個她心中堅信的安全的地方”

  

   “那這個地方會是哪啊?這個地方只有她自己知道吧?”跟上二人思路的依娜也繼續發問,“親戚家?父母家?如果是我的話,我可能會找一間地下室躲起來……”

  

   “我的炸彈讓她堅信,只有夏威夷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到了那里才會得到救贖”瑪琳又抿了一口咖啡,與清秋兩人的每一次對話都好像要耗盡她的體力一樣,“而夏威夷本身具有的人流量大、法制健全的特點也會讓她的這種堅信變得合理,讓她更容易遵循自己意識里的我的聲音”

  

   “夏威夷??為什麼是夏威夷?那地方要找到她的確非常難啊”清秋聽到這也開始思考著自己要怎麼把這個不省心的娘們兒抓回來,或者說自己要不要接下這個單子,“而且夏威夷那地方警力雄厚,和這邊的完全不是一個等級,就算動手也要費很大的功夫……這種事也是你們公司內部的事吧?為什麼要找我來辦?”

  

   “因為夏威夷和洛城之間的航班是每天有且只有一班,我可以提前在機場蹲點,阻止她離境,就算沒能阻止,也能掌握她的行程”瑪琳靠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望著天花板,光是看著就能感受到的疲憊感充斥在這間辦公室內,“唉……要命的就是這個人的天才之處……這個人之所以能做我的書記官,就是因為她的記憶力。這個人極有可能擁有在心理學流傳已久但始終無法證實的圖像記憶能力……這本商品名冊她是可以完整的背下來的……而且……根據她的自述,她是在意識內一頁一頁翻開這本名冊並查找所需的信息的,換句話說就是這本書的所有信息都被她完整的以圖像的形式保存在記憶里了……擁有這種記憶力的人……記住我所有的具有行動能力的人的相貌會有什麼難的呢……不如說我還是有意讓她記住了的……唉……”

  

   “嗯……也就是說……你診所的幾乎所有的關鍵信息全都被這個艾米莉亞知道了,並且她還知道任何可能把她抓回去的人的相貌並且把他們列為危險對象?你怎麼不讓她把他們當成家人嘛……”

  

   “我哪知道會有幾個愣頭青去襲擊她嘛……”瑪琳把手腕放在額頭上,“我會按照正常的價格付給你錢,並且我會承擔你在夏威夷的所有花銷,更不用提往返機票了,怎麼樣?”

  

   “那時限呢?我可不想剛下飛機就把她抓了然後再趕第二天的飛機回來”清秋看樣子對價碼十分滿意,“而且我怎麼給你運回來呢?”

  

   “我的人已經在夏威夷踩好點了,我們知道她的住所、行程和每天的規劃,你只需要把她交到我的人手里,剩下的事我們自己會做”瑪琳放下了手,又用深陷在眼窩中的眼睛瞟了瞟清秋,“三天,多不退少不補。你要是第一天就把人抓了,剩下兩天就當我給你公費旅游了。你要是第四天才抓到人,那延期的旅店住宿費用和機票的改簽費用你自己付”

  

   “這也算是鼓勵我快點把人交給你嗎?真不愧是心理學家啊,調動熱情有一手啊”清秋站起身,伸出了右手,“成交?”

  

   “成交……”瑪琳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有氣無力的捏了捏清秋的右手後便坐回了,或者說摔回了自己的椅子,“具體的情況我24小時內會發給你個郵件,拜拜……我就不送你了今天……”

  

  

   “那我們就走了,不過啊瑪琳”走到門口的清秋轉過身,“別忘了處理那三個愣小子,這種小屁孩很容易被問出話的”該說是清秋心中尚存的善良嗎?還是說這是對瑪琳這個前輩和合作伙伴的關心呢?清秋發自真心的提醒著眼前這個昏昏欲睡的心理學家。

  

  

   “那三個男生已經被埋進水泥了,你們剛剛在停車場看見的希臘風格的柱子就是”瑪琳透過自己辦公室的窗戶指了指外面的三根白色圓柱,“蕾婭出的水泥,我出的人,那個誰出的模子,當天晚上就做好了”

  

   “真不愧是你……你們啊……”清秋和瑪琳異口同聲的嘟囔著,兩人也沒有再追問“那個誰”是誰,畢竟眼前的瑪琳好像光是維持著意識就已經是用盡全力了,“那我們撤了,拜~”

  

   ……

   …………

  

   “秋!”

  

   “嗯?怎麼了……哈……”

  

   “秋,我們到了,要睡去房間睡吧”依娜拍了拍清秋的肩膀,便把剛剛睡醒的清秋留在車上,自己下車和司機卸行李去了。

  

   “好啊,來嘛!老娘也算是來度個假的了”清秋拍了拍自己仍然十分疲倦的臉頰,打開車門下了車……

  

   在因為沒穿好高跟鞋而踉蹌了好幾步之後,清秋罵罵咧咧的和依娜一起走進了這間五星級酒店的大堂……

  

  

   ………………

   …………

   ……

  

   太平洋群島的夏日清晨始終是以那一縷過早射入房間的陽光開始的。

  

   “哈……”房間中的青年女子揉了揉臉,戀戀不舍的告別了昨夜的美夢。

  

   距離自己從洛城逃到夏威夷已經三天了。這三天里自己選擇了這間連入住手續都不需要多齊全的汽車旅館,每天出門與回家之前都要在附近的三個街區兜幾圈才敢進門。說實話已經很疲憊了,但夏威夷的暖風與碧海奇跡般的讓她並不討厭這樣的生活,至少她的身體並不討厭。

  

   “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做啊……但是來夏威夷一定是沒錯的就是了……”艾米莉亞叼著牙刷站在盥洗池邊,呆呆的望著鏡子里的自己。自己的記憶就好像是被一台四處漏水的榨汁機擠過一次一樣,所有的片段都被打亂並重新排序了,有些部分甚至不像是她本人的記憶,更像是從哪部電影里生搬硬套進來的橋段,但她卻分不清哪部分是電影,哪部分是現實。

  

   “說到底我究竟是干什麼的……為什麼會有兩套記憶……”艾米莉亞這三天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這些問題。

   四天前發生的事出乎意料的新鮮,簡直就像是剛剛發生的一樣。在自己從瑪琳·麥克平的診所下班後,在自己從自己的甲殼蟲轎車下來後,突然遭遇了三個青年男性的襲擊。由於對方在這方面仍然算是青澀,還沒制服完全制服自己就開始解皮帶,艾米莉亞得以用自己腳上的高跟鞋給三位匪徒中的兩位的股間減輕了一部分重量上的負擔,隨後則因為果斷的放棄高跟鞋而得以快速的逃離現場……

  

   事情本應是一件佳話,但在艾米莉亞回到家之後,她感覺自己的意識變成了一條被回憶的旋渦裹挾著的小船,很快就脫離了自己的身體。

  

   當她從短暫的昏迷中蘇醒後,世界中的一切都多了一條分歧,或者說另一種可能性。自己的確始終是心理醫生瑪琳·麥克平的秘書,但也可以是洛城電視台的節目編導。本應爛熟於心的節目策劃方案中又不知為什麼被嵌入了許多自己見過的或者沒見過的個人信息。在節目編導那條线中從未見過的諸如賽琳娜或者麗莎的出生年月日乃至性感帶這種私密信息全部都在自己的記憶力一字不差的保留著。艾米莉亞既做不到忘記這些信息,也做不到面對這些信息。腦內的意識充滿了太多的先入為主與想當然,但她既無法證實它們,也無法證偽它們。艾米莉亞能做的也僅僅是遵循著第一個進入自己腦海的決定來規劃自己的行為,簡而言之就是將自己的一切交給了自己的本能。至於這份本能是怎麼來的,究竟會將她引向何處,艾米莉亞不曾懷疑也不敢懷疑。

  

   盡管艾米莉亞只是本能的躲著自己記憶中的所有人,但她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從這些人之中感受到威脅,更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真的在尋找自己。但無論如何,在夏威夷這樣的度假勝地,將自己的活動范圍限制在旅店和便利店的這兩點一线反而更容易暴露。將自己融入這個客流量極大的環境中反而更容易隱藏。將這條思路作為自己在夏威夷的行為准則的艾米莉亞今天也早早的開始洗漱,准備出門了。

  

   在此起彼伏的各種生活噪音後,這位具有四分之一德國血統的25歲女性在落地鏡前打量著自己。盡管很想將自己的齊肩發披散下來,讓自己早些時候燙過的卷曲發梢在自己的肩頭留下幾層波浪,但夏威夷的氣溫讓她只得妥協、將自己的秀發在腦後扎成一個利落的單馬尾。作為對自己失去自由的發梢的補償,艾米莉亞精心挑選了一根帶有哈密瓜式樣的裝飾的發繩。褐色的秀發在陽光下本身已經會發出近似金色的色彩了,而腦後憑空多出來的這一小塊橙色以及其下的金屬讓陽光下的這頭秀發本身就已經具有了類似海上日出的色彩變化。

  

   原本應當被曬成古銅色的肌膚卻出人意料的仍然保留著白皙的色彩,而加在標致的五官上的這一副方框眼鏡讓這位曾經的秘書向透露著一股辦公室的冷氣,也讓這個擁有高挑鼻梁與中等厚度的嘴唇的典型白人看上去多了幾分學究氣息,而這也讓她在大量的度假客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在稍稍戳了戳自己仍然沒有完全瘦下去的腰部之後,艾米莉亞氣鼓鼓的套上了一件相對寬松的T恤衫,並且並沒有像那些服裝模特一樣將T恤衫的下擺系在一起。下半身的牛仔熱褲上還帶著幾處有意為之的磨損或是线頭,年輕人的時尚永遠都會讓以讓後代穿上新衣服好衣服的老一輩人哭泣。

  

  

   “Hi艾米莉亞,我的女兒要去參加沙灘排球比賽。今天的課會由我的一位同事給你上課。我已經和她交代過課程內容了——瑞貝卡”艾米莉亞看著自己手機上冒出來的信息,又選擇性的不去看自己曾經和瑪琳制造的那幾天聊天記錄。揭開記憶的傷痛讓她完全不敢去面對,艾米莉亞自己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現在的她只想做一條自由自在的魚,暢游在海底,遠離岸上的那些讓人頭疼的煩惱。

  

  

   早晨10點,艾米莉亞准時的出現在了夏威夷的碼頭。艾米莉亞本身就是一名游泳愛好者,而潛水這項活動則讓她將自己與岸上的客流巧妙的分割開來。身處在眾多下水嬉戲的游客中的她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而在水下與教練一對一的練習方式也讓她不需要去處理隨著游客數量增長的威脅。將一套黑色與深藍色相間的潛水服穿在身上的她看上去苗條而健美。終於逃離了那件寬松T恤的身體在這件凸顯身材的潛水服的包裹下顯得前凸後翹,盡管她本人的三維並沒有海灘上那些波濤洶涌的人來的完美。正在做著准備運動的她在舉手投足之間竟然還讓自己胸前或是腰後的脂肪產生了幾次較為顯眼的抖動。

  

  

   “雖然不知道那個不知所以的麗莎到底是怎麼長的,但是我艾米莉亞從現在開始就要一步一步的超過那個巨乳怪人”終於在這方面揚眉吐氣了的艾米莉亞賣力的扭動著身體,“哼,什麼嘛,我這不是也能吸引男性女性們的目光的嘛”在扭動身體的過程中,艾米莉亞的余光也瞟到了四周被自己的身體捕獲了注意力的男男女女。手腳上的紅褐色指甲油與發色相同,並不張揚的顏色卻在與藍黑相間的潛水服的對比中顯得尤為突出。與白皙的膚色相似卻又不同的紅褐色讓艾米莉亞纖細的手腳看上去比起那些塗著亮紅色的“同行”們多了一分穩重與立體。

  

  

   “好了,別臭美了艾米莉亞”肩膀上的衝擊把艾米莉亞的思緒從兩年後前凸後翹的自己拽回了夏威夷人山人海的沙灘上。朝著衝擊的方向望去,一個干淨利落的梳著單馬尾的亞洲人正一臉不爽的看著自己,“戴上你的潛水帽,我們馬上就開始上課了”

  

  

   “你是?代課的老師?”艾米莉亞用手指捏著自己的頭繩,隨後向下輕輕的拽去,而她的腦袋也配合的向幾個相反的方向扭了幾扭,一頭褐色的秀發瞬間像是洗發水或是巧克力的廣告那般變成了一條傾瀉而下的銀河。她的手掌在手指伸進頭繩後微微張開,將頭繩順到了手腕處。平日里的頭繩此時則是一條散發著熱帶活力的手鏈,讓金屬的反光閃耀在艾米莉亞的手腕上。

  

  

   “昂,對啊。我叫Aki Shin,叫我Aki就好”眼前的這位亞洲女性朝她擺了擺手,隨後便轉過身去穿戴者裝備,“做一做伸展運動,之後我們就上船吧”

   兩個人面對面的在沙灘上做著諸如體前屈一類的伸展運動,兩人被黑色潛水服勾勒出的曼妙身材自然吸引了大量的目光,但比起這個,更讓艾米莉亞介意的是來自這個Aki老師的目光:盡管艾米莉亞不能確定,但是眼前的這位老師在做各種動作的時候總是會盯著自己。盡管艾米莉亞也在盯著對方,但這種視线更多的是用作觀察和模仿動作上的。而對方的視线則更多的停留在自己的下半身上,更確切的說是在自己白皙的裸足上……

   “Aki……我的腳怎麼了嗎?”

   “一會兒穿上腳蹼之前記得把沙子弄干淨”Aki不緊不慢的說著,“粘在關節附近的沙子很磨腳的不是嗎?”做完准備活動後,Aki也轉過身去,戴上了黑色的潛水帽。

   “哦”艾米莉亞看了看粘在自己腳上的沙粒,也不再多問。她將自己深藍色的潛水帽戴上,隨後就跟著Aki一起上了小船。

   在開往人數稍少的海域時,Aki與對方分享了自己的潛水經歷。其中對於潛水術語的准確把握、對潛水經歷的輕描淡寫、以及對潛水協會的辛辣吐槽都讓艾米莉亞堅信,這位與自己大致同齡的亞洲女性和她描述的一樣,真的已經在潛水這個行業里摸爬滾打了近十年了。

   “就是這一帶了,這附近風浪小一點,而且水下狀況比較清晰”Aki將一根繩索掛在了自己後背上的掛鈎上,並把另一端遞給艾米莉亞,“掛上這個,今天我們的課程從’拖行疲憊潛水員’開始。你大概還是第一次進行這個項目,我就先不跟你貼那麼近了。你就當成是在水下負重游泳了吧。如果沒有力氣了或者有什麼情況的話就拽一下繩子,我會去找你的。以及……”

   Aki將另一根繩索扣在了兩人之間的繩索上,又將另一端扣在了船舷上的掛鈎上。

   “這樣你只要不把氧氣吸光,你在水下就沒有危險了。就像我對你說過的一樣,享受海洋吧”Aki又拍了拍腳邊的黃色氧氣瓶。

  

   兩人面對面的坐著,互相幫忙完成了所有裝備的佩戴,隨後逐一從船舷上後仰入水,讓海面上只剩下一條小船。

  

   在夏威夷的海水中潛水始終充滿驚喜的。得益於極強的日照條件,潛水者所處的海平面附近的海域始終是清澈明亮的。海底的珊瑚礁也隨著水流輕輕的搖擺著。幾條小魚或是海星夾雜在珊瑚礁或者並不深的海底,或者說水底。在近乎是電影布景甚至是電腦特技般的環境中,艾米莉亞腦內的一切煩惱似乎都被留在了那條船上,哪怕是連被一根繩子拖在身後的教練都不再像個累贅。艾米莉亞已經不是第一次潛水了,但在這片海域還是第一次。這就仿佛是與一片只屬於自己的美景的不期而遇,在相遇後她感慨著生命的美好,感慨著也許她以後也不會遇到這樣絢麗多彩的水底世界了。人永遠無法踏入同一條河兩次,哪怕是第二天自己再來這里游一次泳,想必也不會再體會到和現在完全一樣的心情了吧。

  

   在溫暖的海水中,艾米莉亞盡情的嬉戲著。被水溫中和了一部分熱能的陽光此時的確可以用溫柔來形容了。暖洋洋的水流包裹著她的後背,但她的身體下方卻仍然涼颼颼的。一片海域,兩個世界。而她隨後便一個翻身,以仰泳的姿態來擁抱這份大自然的饋贈。艾米莉亞翻轉著身體,輪流用身體的正面和背面感受著射入水中的陽光。不遠處的教練似乎完全沒有看著自己這邊,大概也是為了給自己留出一點嬉戲的空間吧。

  

   “真好啊……”艾米莉亞懶洋洋的躺在水中,有一搭無一搭的拍打著腳蹼,讓自己的身體繼續向前游動著。陽光對眼睛的刺激讓她止不住的眨眼。是被身處的環境感動了嗎?艾米莉亞甚至感到自己的眼圈紅了,眼角邊干燥的皮膚此時也沾上了幾滴淚水。

  

   “好想……就一直這樣躺下去啊……”艾米莉亞倦怠地飄在水中。她的身體因為配重而飄在水中,但漸漸的她感覺到自己正在下沉,這也是因為她的身體動作不再能提供足夠的升力造成的。從身體四處噴涌而出的倦意快速的壓制住了她的身體,將她的身體變成了一具沒有感情的小娃娃。

  

   這種動一根手指都會很累的疲倦感,這種從四角開始逐漸變暗的視野,這種是不是斷一下线的意識,對她來說陌生卻又熟悉。陌生的是她的確不記得自己曾經有過類似的經歷,但她的身體卻對這種體驗十分熟悉,甚至十分享受。漸漸的,無法挪動身體的艾米莉亞停下了所以的動作,像一條睡覺的魚一樣飄在水中。逐漸變黑的視野中浮現出一張十分熟悉的臉。

  

   “瑪琳……”終於,艾米莉亞回憶起了一切。瑪琳·麥克平,這個心理學家在一次心理學的峰會上與為節目踩點的自己初次相見,而自己作為“節目策劃”的記憶也停止在與瑪琳共飲了一杯葡萄酒之後不久,得益於出色的記憶力,艾米莉亞仍然記得那是一瓶晚裝瓶的波爾圖酒,灌裝年份是2016年。當時她看到的最後一幕也是瑪琳標志性的微笑,也就是現在這抹浮現在自己眼前的微笑。

  

   “原來是這樣啊……這兩份記憶……都是我的……它們之間的關系不是平行的……而是……延續的……”艾米莉亞昏昏沉沉的想著,“Aki……日語的秋天……秋天……秋……難道她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失去了對焦能力的視野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屬於海洋的物體,從這個物體的一側大量冒出的氣泡讓她遲鈍的意識到,這也是個潛水的人。

  

   “……清秋……”

  

   “……”

  

   “真是好搞定的女人”清秋一邊拍了拍陷入昏迷的艾米莉亞的臉頰,一邊掏出一根塑料扎帶,將艾米莉亞嘴里叼著的呼吸器與她的頭牢牢的固定住,“這點藥就已經翻白眼了,要不是那三個弱智的話,你可能的確是瑪琳診所里最好伺候的一位”看著泳鏡中的那雙只剩下一小部分瞳孔的眼睛,清秋掃興的搖了搖頭,“我還以為可以在水中掙扎一下呢,給我站著”

  

   清秋調整了自己的姿勢,朝著艾米莉亞的身體下端游去,同時又把她的後腦勺托起,讓她暫時性的在水中“站”了起來。而鑽到她腳邊的清秋則扒下了艾米莉亞的腳蹼,並把它們掛在艾米莉亞背著的氧氣罐,或者說麻醉氣罐旁邊。被解放出來的雙足隨著水流輕輕的搖擺著,和海底的海藻一樣隨波逐流。

  

   終於不再有所顧忌的清秋此時也久違的和自己的獵物呆在一個獨處的空間中,連那位惱人的同伙都因為暈船而乖乖的呆在岸上等著。在這片碧藍的水域中,清秋可以肆無忌憚的享用自己的戰利品了。她圍著這雙白皙的小腳轉了幾圈,隨後又拖著艾米莉亞向著並不深的海底游去。在下潛了幾米之後,清秋得以拖著艾米莉亞的腳在海底的沙子中留下了幾道像是海蛇一樣的痕跡。清秋用艾米莉亞的這雙已經被泡的有些發白的小腳輕輕的挖著沙子,或是一只手抓著一只腳踝,假裝它們的主人仍然是在依靠著自己的意識行走在海底一樣。看著艾米莉亞的小腳在海底帶起了一道又一道的沙旋渦,細細觀察中棕色的沙子在艾米莉亞的趾縫中漸漸流逝,清秋終於無法在壓制自己的情緒。

  

   在深吸了一口氣後,清秋拔掉了嘴里的呼吸器,轉而在咸澀的海水中舔舐起艾米莉亞的小腳。在岸上一方面要面對瑪琳的手下的目光,一方面還要顧及可能看到自己的游客,更重要的是要遠離那些一不留神就會粘在腳丫上的細砂。清秋用自己的牙齒、舌頭乃至嘴唇品味著這雙只有在水底才會變得純潔無瑕的雙腳。相對較低的溫度讓清秋的味覺和觸覺漸漸失靈,但這種遲鈍的感官卻為清秋帶來了與平日里不同的感受。在陸地上的清秋都是在室溫中品味無助的獵物的雙腳的,甚至有一次還是在溫熱的浴室中。較高的溫度的確能夠讓感官神經時刻處在最興奮的溫度環境下,但也讓因為性癖得到滿足的清秋變得燥熱難忍。而在當下,艾米莉亞已經開始失水的趾腹坑坑窪窪的,失去部分溫度的身體為清秋的口腔中帶來了大量的清涼感。也許,這就是給戀足者的夏日冰飲吧。在接上或是拔去了幾次呼吸器之後,清秋終於品味完了艾米莉亞的雙腳,轉而開始展現對這個人的本身的興趣。

  

   陷入深度昏迷的艾米莉亞無助的漂在水中,而清秋則像是一條海豚一樣在她的身邊環繞著。她拽著艾米莉亞的四肢將她翻轉,折疊。她時而夾著對方的細腰深潛,時而勒著對方的脖子上浮。海洋是生命的起始之地,而算是完成了一次聖地巡禮的清秋則與自己順從的舞伴一起在這世界起源的舞廳中翩翩起舞。與岸上不同的是,水中的浮力巧妙的抵消掉了重力的影響。在陸地上的所有玩弄昏迷女體的方法在水中都變得新穎起來。在這里,水流才是一切的主宰。清秋隨意的撩起艾米莉亞毫無反應的手腳,而她們則並沒有像是在陸地上那般自由落下,反而是順著橫向的水流左右搖擺著。哪怕是在陸地上只服從於清秋或是韌帶的手指此時也在水流的衝擊下輕輕的搖擺著。

  

   終於,清秋和她昏睡的獵物結束了在海底的最後一支舞。她輕輕的拽了拽兩人之間的繩子,而收到信號的船員則開足馬力,將水下的兩人朝著岸邊拽去。沒人能夠想到,在海面上馳騁的小艇竟然在水下拖著一個昏迷的女性……

  

   “秋啊……辛苦了……你在干啥……”在收到小艇方面的報告後,依娜也開著沙灘車來到了這片被掛上私人沙灘的區域。在撞翻了三個垃圾桶和兩張沙灘椅之後,她終於有驚無險的來到了清秋的面前。但,眼前的情景則讓她對老板的癖好產生了新的認知。

  

   視野中的清秋將艾米莉亞放躺在沙灘上,卻又抓著腳踝將她的雙腳提起。由此,清秋得以從俯視的角度將艾米莉亞因為溫度回升而逐漸變得紅潤的小臉和小腳同時收入眼中。艾米莉亞的潛水服早就變成了被丟在一邊的一團黑布,此時的她只穿著一套橙色的比基尼泳裝,繼續享受著海水浴。海浪有節奏的拍打在清秋的腳踝上,也時不時的將艾米莉亞的上半身淹沒一部分。

  

   “嗯?我在玩啊”還沒有脫下潛水服的清秋此時也感受到了太陽的威力,她的臉頰也因此變得紅撲撲的。被潛水服捂得面紅耳赤的清秋此時卻又淺淺的微笑著,就連抬頭看向依娜的時候都還保持著這份罕見的純真。這是清秋從來沒有表現出的孩子氣的一面。她臉上的笑容與在海灘上堆城堡的孩子別無二致。看著清秋的笑臉,看著清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黑發,看著已經從艾米莉亞手腕上轉移到清秋腳腕上的哈密瓜頭繩,依娜不禁陷入了思考,思考自己究竟是在與什麼樣的人相處了這麼久。

  

   “秋啊……你為什麼會這麼興奮……”依娜的不解直接體現在她的話語中,“雖然你大概率已經做了,但是我還是要說……海水里的微生物非常多,你如果不把那雙腳消毒一下就開始啃的話是要……”依娜一邊說著,一邊用雙手遮住臉,防備著清秋動怒之後的反擊。

  

   “哦~沒事~”出乎意料的話語以出乎意料的語氣傳進了依娜的耳朵,“好啦,裝箱吧~”

  

   “秋?!你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被深海刺激到了?會不會有深海恐懼症啊你?”依娜快步走上去確認起清秋的精神狀態,“你是不是被這套潛水服捂中暑了?我之前聽你在船上的時候的遣詞造句就很奇怪,你為什麼這麼興奮……呀!”

  

   清秋抓著依娜的胳膊將她甩向了海里,在和她的身體分離之前還把她的手機勾了出來。

  

   “去玩水啊死宅!假期開始啦!”哪怕清秋出於算總賬的目的將依娜整個人丟進了海里,從她的嘴里吐出的話語也罕見的沒有任何罵娘的詞匯,“微生物?那你試試這個!”清秋骨感的右腳在水中與空中畫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而被帶起來的海水則保持著另一道完美的弧线衝向依娜因驚愕而張大的嘴巴。

  

   “秋?你是小學生嗎??你這是在打水仗嗎??你給我等著,我去弄個水槍,我要告訴你,時代變了!!”

  

   與幾米之外飛濺的海水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被撂在一邊的艾米莉亞。原先還在睡夢中祈禱自己能夠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蘇醒並且偷偷逃離的艾米莉亞此時已經徹底被斷絕了這個希望。更大、更完善的呼吸面罩被再次扣在了她的臉色,而她的身體也在曾經的同事的幫助下被放進了一只塑料箱中。瑪琳的手下將一個混有麻醉劑的氧氣袋通過呼吸面罩和艾米莉亞的身體連接在了一起,並讓昏迷中的艾米莉亞伸出雙手抱住這個將自己拖入更黑暗的深淵的布包。在將手腳都用黑色的塑料扎帶束縛住之後,瑪琳的手下為這只塑料箱鎖上了頂蓋。上面貼著的“今日海產”的標識從理論上說並不是在說謊,因為艾米莉亞的確是一份不可多得的“海產”。

  

   在將瑪琳簽字過的支票壓在了依娜帶過來的手提包下面後,瑪琳的幾名手下沉默的離開了沙灘,讓因為海邊而變得平易近人的清秋和由此變得敢於以下犯上的依娜留在這里盡情的嬉戲。

  

   夏威夷的一天可是很長的,更何況,清秋二人還要在這里過上三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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