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休整月余,天氣漸漸轉涼已到豐收之時。
這些日,據紅袖、紅燭秘報,念恩日日外出,先從冠甲處挑選士兵一百,又從冠臣處挑選士兵二百,從待補軍中選士七百,也未送至武訓處而是在莊外空地日夜操練。
這日午後,我們八姐妹齊聚書房。
老爺道:“崖州三大悍匪今已去其二!昨日我親自書寫呈文向省城報捷,料想不日便有回文。今兒叫你們過來,乃議一議接下來如何剿滅回子隊馬躍溪之事. ”
念恩在旁問:“美娘專伺情報搜集,可有結果了?”
我點頭:“老爺容稟,賤妾已搜集足夠情報。這馬躍溪本是遼東巨匪,燒殺劫掠無惡不作。他是個回子,在遼東時便拉起一支同族隊伍,清廷幾次剿滅皆不得戰果,最後還是動用八旗精銳,苦戰半年才將其趕出遼東,他落腳崖州也不過二三年。此人刁鑽狡猾,貪財好色,如今將本營設在水尾鎮,其勢力范圍有南四平與尖草鋪兩處大集,據情報,水尾鎮目前駐兵兩千,南四平駐兵一千,尖草鋪駐兵一千五,皆配備西洋長槍、土炮。”
老爺閉目細聽,問:“其軍餉來源如何?”
我忙回:“馬躍溪三成軍餉靠三處集鎮稅收所得,三成軍餉靠販賣人口,另三成則靠劫掠、綁票、販賣煙土。”
念恩問:“他手下可有良將?”
我回:“馬躍溪手下有幾位炮手,但不足提及,唯有一位大將兼軍師,此人姓林,名元盛。據聞是清廷末期落地秀才,頗有學問,只因無錢打點故而屢試不中,後因得罪當地財主,被誣告坐牢,恰逢馬躍溪偷襲府衙,故投奔他入了匪道,聽聞此人足智多謀頗有才略。”
此時,老爺擺手,我等禁聲,只聽他道:“三打慧覺寺、踏平刁家鎮!我與崖州管代之職更近一步!現如今僅剩馬躍溪這一股,我恨不能彈指間令其灰飛煙滅!我意已定!令,寶芳、美娘、九妹、茹趣、香卿各率所部剿滅馬躍溪!寶芳為主將,美娘為副將,其余聽令。五日內作戰謀劃,半月內動兵!另,婉寧、佳敏、囡緣及善友、錦雙、耀先留在莊內護衛本營!”
我們齊齊應:“諾!”
眾人散去,我與寶芳、九妹等齊聚錦繡閣謀劃作戰直至深夜。
翌日,我梳洗畢,伺候老爺用過早膳,回至自家院內正品茗,紅袖密報:“二奶奶,聽聞內衛隊代統之職已有人選。”
我聽了忙放下茶盞問:“何人?”
她道:“蔣繼興!”
我思前想後,疑惑:“蔣繼興?此何人?怎未聽過?”
她回:“據聞是從待補軍中挑選的新人,三十出頭,其貌不揚,只是身體似有殘疾,不能人事……”
我聽罷冷笑:“真是瘸驢找破磨!那小賊子便是不男不女,找個不能人事的,正好一副!”
我略沉思片刻,吩咐:“今夜定更,你派人偷偷把他帶到這里,若是不從,即刻綁來!”
紅袖應了聲,轉身而去。
白日間與寶芳等商議作戰謀劃,又從軍需處調撥槍械炮彈,又吩咐各自兵頭整頓軍馬,直忙到傍晚,伺候老爺用晚膳,回報作戰謀劃,他吩咐囡緣、佳敏陪宿,我回至院中,剛坐定便命紅燭准備數根金條用托盤盛放,上蓋紅布。
不多時,紅袖進來悄聲道:“二奶奶,蔣繼興帶到。”
我忙吩咐:“你與紅燭門外設崗。”
片刻領入一人,個頭不高,三十出頭,面白無須,鼠目蒜鼻,果然其貌不揚,他站在面前,兩眼亂轉但卻氣定神閒並不慌張。
我也不說話,端茶淺嘗,半晌緩緩問:“你便是蔣繼興?”
他微微躬身:“回二奶奶,小人便是蔣繼興。”
我冷哼:“你怎知我是二奶奶?”
他回:“來時未曾有人告知,只是進院時看匾額上寫著『錦繡』二字,料想是您的府邸,進門來,見您風采神姿更認定了!”
我冷笑:“好個伶牙俐齒!既知道是我的府邸,你可知答錯一字,輕則斷去手足!重則刨心挖肺!”
他也不慌,身子躬得更低:“小人雖是待補軍出身,但早聽聞二奶奶您的手段,試想軍中又有哪人不知?小人只知在您面前實話實答,您讓小人做什麼,不問緣由,照做便是!”
聽他這番話,我心中歡喜,面色依舊冷峻,問:“我聽聞念恩提拔你為代統,可有此事?”
他點頭:“回二奶奶,確有此事,昨兒剛定下。”
我問:“代統可統領內衛隊,你又有何本事勝此重任?”
他回:“小人略知兵法,在老家時籌建保安隊,出任隊長,頗懂訓練……”
我冷笑打斷:“小小村中保安隊怎能與民國正規軍相提並論?你這也算『略知兵法』?”
他低頭回:“二奶奶說得是,除此外,小人因早年受傷,不能人事,或許這也是念恩主子看重之處。”
我點頭:“念恩身體殘疾,全莊上下皆知,若說你倆相同之處,便是此事。你剛剛說,我讓你做什麼,不問緣由,照做便是,可是真心話?”
他忙回:“若非真心,天打雷劈!”
“好!”我狠狠道:“若是我現在讓你去取念恩人頭,你可做得!”
他聽了渾身一顫,片刻,突然道:“小人這便去!”言罷,轉身要走。
我冷冷喝:“站住!回來!”他復又在面前站好。
我瞪著他厲聲問:“你已心生膽怯,卻為何口不應心!”
他慌忙跪下:“二奶奶既已看透,怎會不知小人若不應,則死在眼前!只有應下,或許還有一线生機!”
我不言語,繼續喝茶,半晌才緩緩道:“你平生最喜何物?”
他愣了愣,回:“黃金、銀洋!”
我伸手掀起身旁托盤紅布,里面整齊碼放數根金條,隨手拿起兩根扔在他面前:“拿著,二奶奶賞你的!”
他伸手將金條收入懷中:“小人萬謝二奶奶!”
我問:“念恩許你月奉多少?”
他回:“每月銀洋一百。”
我道:“自今日起,從我月奉中撥出銀洋二百予你,此事機密,不可泄露!”
他回:“小人萬謝二奶奶!”
我瞪著他,一字一句:“你需牢記二奶奶對你之恩,日後用到你時,『不問緣由,照做便是』,若有半點猶疑,我把你撕碎嚼爛!”
他忙應:“小人不敢!”
我擺手:“去吧!”他站起,躬身退出。
半月後,我與寶芳、九妹、茹趣、香卿五隊人馬啟程。
大軍出莊,加速急行,七日後,臨近尖草鋪。
這尖草鋪比鄰官道,四周由洪水衝擊而成,地勢平坦,長有一人多高茂盛蘆葦蒿草,其間兩條土路通向集鎮,兵峰臨近,土路皆被亂石雜物堵塞,集鎮外堆砌泥牆掩體,往來士兵巡邏。
寶芳傳令扎營,龍、鳳、獅三隊一字排開,麒麟、狻猊兩隊錯後。
定更後,大家齊聚寶芳主帳,商討軍機。
寶芳問:“妹妹們可有良策?”
九妹道:“按事先作戰謀劃,麒麟、狻猊二隊先用炮火覆蓋,而後二位姐姐與我三路並進,突擊入鎮!”
正說到此,忽聞外面旗幟啪啪作響,刮起西北風。
我心中一動,粉面含笑,嘴角微翹。寶芳見了笑問:“妹妹可是有妙計?”
我點頭:“攻打刁家鎮石頭城時,我用火攻燒了個天昏地暗。方才觀察地形,尖草鋪四周皆是茂盛蘆葦蒿草,現又刮起西北順風,我們何不連夜放起一把大火?用火攻既省下炮彈又可將兵損減至最低!”
九妹聽了眼睛一亮,贊:“姐姐好計!”
寶芳即刻傳令,龍、鳳、獅三隊各選一百士兵,一字排開,攜帶硝磺火種,順風點火!
軍令如山,三隊兵頭紛紛准備,不多時便點起熊熊烈火!
風借火勢,火借風威,猶如一條火龍直撲尖草鋪!
過火之處,噼啪作響,好似萬馬千軍!
烈火在前為先鋒,全軍在後,緩緩跟隨。
燒至一更天,風勢更甚,火舌已覆蓋泥牆掩體,狂風將點點星火刮入鎮中,猶如雨點,只聽尖草鋪內慘叫連連,人喊馬嘶,眾多房舍已被引燃!
寶芳傳令:“麒麟、狻猊就地架起火炮,全力開火!”
“咚!咚!咚!……轟!轟!……”火炮齊開,驚天動地!
轟了一波,並無動靜,尖草鋪已成一片火海!
寶芳再傳令:“龍隊居中,鳳隊左翼,獅隊右翼,扇形包圍,若遇抵抗,就地還擊!”
直至來在泥牆前,只見泥牆開裂竟被燒化了,稍稍一推便成片傾倒,更有百具焦屍,想是火勢來得太快,不及撤離便被烤死。
三更天,全軍攻入集鎮,未遇抵抗未放一槍,此時風勢轉弱。
寶芳傳令:“全軍分作兩半,一半滅火,一半搜集敵軍。”
到天明,火勢完全撲滅,尖草鋪內房屋瓦舍損毀過半,共擒獲降兵五百,僅逃脫幾十,余下皆被燒死,百姓亦有死傷。
在鎮中大宅內,繳獲戰利,銀洋十余箱、金條十余根、銀塊千兩、未開封長、短槍百余,另有槍彈數十箱。
寶芳道:“出榜安民,房舍損毀者補償銀洋二十,家有傷亡者補償銀洋五十,其余戰利裝車連同俘虜押解回莊報捷。”
我與九妹等聽令行事,直忙到傍晚。
晚間在大宅內擺下慶功宴,寶芳居中,我們側陪。
寶芳道:“幸有美娘妙計,尖草鋪一戰頗為順利,接下來便是南四平。這南四平地勢險要,集鎮處於高坡之上,居高臨下,若是強攻恐戰損頗多。”
香卿笑:“二姐早有謀劃,咱們只需四面圍困,截斷水道,不需幾日便可令其不戰而降。”
寶芳點頭:“我意,在尖草鋪休整幾日,而後合圍南四平。”
三日後,定更天,全軍開拔加速急行,原本兩日路程只一晚便兵臨南四平。
遠遠望去,平原之上凸起一高坡,集鎮位於坡上,一條小河自東向西從坡下流過。
正向前行進,兩側雜草樹叢漸漸茂盛,只中間留出一條窄路,寶芳龍隊在最前,我其次,九妹在我之後,茹趣、香卿壓在最後。
我騎在馬上,邊緩緩前行,心中暗道:這里地勢險惡,若是兩旁埋有伏兵……
正想到此,突然,前方槍聲大作!
“啪啪……”兩側伏兵盡出,舉槍射擊。
內軍八隊皆為精銳,久經戰陣,饒是如此,初時也慌亂起來,幸好各隊兵頭打起呼哨,喝令士兵,隨即壓住陣腳。
我速傳令:“全隊下馬,用馬匹作掩護,就地還擊!”
“啪啪……”槍聲密集,互有傷亡。
突然,後方濃煙滾滾,雜草、樹木皆被點燃!
我心里一驚,暗道:不好!需知茹趣、香卿二隊皆是炮車,在此狹窄路段調頭不易!若敵用火攻,則道路堵塞非全軍覆沒不可!
正這時,一匹快馬衝至近前,馬上正是麒麟隊兵頭呂維熙,他大喊:“二奶奶!大事不妙!炮車兩側起火!”
我尖聲喊:“獻州、大勛!速率兩隊人馬左右護衛炮車!從兩側突入樹林尋敵殲滅!維熙!回去告訴茹趣、香卿二位主子即刻調轉車頭速撤!”
眾人領命而去,此時前面寶芳傳令:“全軍下馬,突入樹林,近戰搏斗,驅散敵軍!”
一時間軍士們跳下戰馬,手持短槍,馬刀出鞘,鑽入林內。
“啪啪……啪啪……”槍聲大作,喊殺之聲不絕於耳,戰斗十分慘烈。
我亦下馬鑽入樹林,紅燭、紅袖左右護衛,只見人影晃動,灰衣士兵探頭縮腦隱藏樹後,我三人舉槍射擊,頓時有人倒下。
直殺到晌午,敵軍退卻,寶芳速傳令後撤,來至平坦地帶扎營,清點戰損,死傷七百余,另有五台炮車被毀!
主帳內,眾姐妹圍坐,寶芳嘆氣:“尖草鋪一戰太過順利,我等輕敵,才致此敗,回莊後,一頓板子是少不了的!”
我在旁勸慰:“姐姐不必氣餒。只未想到那林元盛如此刁鑽狡猾,咱們用火攻燒了尖草鋪,他卻用火攻還之!不過也好,算是領教一二,南四平之戰務必謹慎!”
九妹點頭:“勝敗乃兵家常事,咱們只需小心謹慎,料林元盛再玩不出什麼花樣!到時拿住此賊,挖心破肚!誓必報仇!”
寶芳隨即傳令:“全軍警戒,就地休整。”
入夜,大家用過晚飯,正商議謀劃,忽帳門一開,龍隊兵頭葉勝楠進來躬身道:“稟大奶奶,念恩來了。”
眾人聽得一愣,寶芳自語:“他來做什麼?……”
帳門大開處,念恩最前,身後左右六名精壯士兵緊緊護衛。
只見他一身寶藍色軍裝,馬靴鋥亮,頭戴軍帽,腰間挎槍,身後披著大紅斗篷,那六名近衛刀切一般身高,也都是嶄新軍裝,右臂上系大紅絲帶。
念恩滿面嚴肅,來至近前高聲道:“寶芳等!跪接老爺口諭!”
寶芳聽了,忙率我們眾姐妹來至近前,單膝跪地道:“賤妾等接諭!”
他大聲道:“尖草鋪一戰,大獲全勝,我心甚喜!理應命你等再接再厲剿滅悍匪,但因急事,故,面見念恩之時,急速撤兵回莊!”
寶芳聽罷與我們齊聲應:“諾!謹遵老爺口諭!”
傳諭畢,念恩道:“起來說話。”
我們站起,寶芳急問:“念恩兄弟,莊上出了何事?怎如此急?”
他道:“督軍大人派於德水來莊,即日陪伴老爺入省城授勛崖州管代之職!”
我們聽了大喜,寶芳笑:“此大喜事!可為何急令我等撤軍?”
他道:“因督軍大人一再囑托,老爺入省授勛時必帶你們八人,故需急速撤兵!”
寶芳點頭,傳令:“全軍開拔!速撤回莊!”
九天路程,僅用五日便回莊內。
聞葉居內,寶芳為首,我們齊刷刷跪在老爺面前,寶芳將戰敗經過詳述。
他聽罷,嘆氣:“尖草鋪之戰全勝,我接捷報深感欣慰!誰知南四平卻吃了敗仗!……”
念恩道:“老爺,賞罰不明難以服眾!不如按家法略施『水刑』以儆效尤!……”
我們在旁聽了心中暗恨,雖說南四平吃了敗仗,但尖草鋪卻大勝,頂多算是功過相抵!
念恩不分青紅,只抓住戰敗一事不放,還要給我們用水刑,可見其心思惡毒!
老爺擺手:“罷了!……罷了!……功過相抵,無需多言,都起來吧。”
我們聽了心存感激,齊聲應:“萬謝老爺天恩!”
老爺望著我們道:“如今急務乃帶你們去省城授勛、授職!我夢寐以求,崖州管代之職已近在咫尺!今日你們可休整歇息,明日一早便啟程。另,這幾日於德水一直在莊上,我安排他在閱美齋行樂休息,雖有囡緣、佳敏陪侍,但他念念不忘寶芳與美娘,你二人速回各院梳洗打扮趕往閱美齋侍奉。”
我與寶芳同聲應:“諾!”
眾人散去,我回錦繡閣香薰沐浴,梳洗打扮,而後同寶芳來至閱美齋,於德水見我倆如同見了親娘,三人床上亂作一團。
次日清晨,侍奉老爺用過早膳,眾人一身戎裝,老爺精神煥發英姿颯爽,他坐騎寶馬『萬里一线紅』居首,左邊念恩,右邊於德水,我們八姐妹各騎彪龍駒緊緊環繞,最後八隊兵頭騎花斑大青馬在後跟隨,每位兵頭背後挎著錦盒,內裝各色奇珍異寶。
出莊上官道向東南疾馳,半日後來至雙岔路口,老爺忽勒住馬,抬手用馬鞭一指,大笑:“想當初咱們走岔路,被凶僧了忘劫道勒索,現如今慧覺寺已灰飛煙滅!這一路之上再無阻擋!真快哉!”
我們齊聲應:“此皆老爺英明所致!區區毛匪怎敢再犯天威!”
他仰天長笑:“今日再走岔路,在黑台子打尖,如今黑台子是九妹、婉寧治下,我還要視察一番!”
她倆聞聽忙應:“恭請老爺視察!我等頭前帶路!”言罷越馬前行,眾人緊緊跟隨。
行至傍晚,入駐黑台子,此處原本歷經炮火,現如今卻絲毫不見斷壁殘垣,又新增許多房屋瓦舍,街道寬闊,干淨整潔。
老爺得意對身旁於德水道:“於兄,此集鎮你還看得過眼?”
於德水媚笑:“街道整潔,買賣林立,一片繁榮,絲毫不見歷經戰火之狀!兩位姨奶奶治理有方!治理有方!”
老爺聽了開心大笑,隨即入駐鎮中心大宅院,此處亦是九妹、婉寧經常下榻之地。
次日早起,繼續趕路直至省城。
入城,未在官驛落腳,於德水直接引我們至督軍府,眾兵頭自有人領入他處歇息,老爺只帶我們與念恩。
來至後院,早有人通報,督軍徐北山親自降階相迎,只見在他身後站定一人,中等身材,面白如玉,彎月眉,桃花眼,鼻直口方,留著兩撇黑胡,一身寶藍軍裝軍褲,馬靴油亮,腰挎東洋短槍,肩章上三星兩杠中將軍銜,此人便是赤馬管代大人,沈曉樓。
這沈曉樓來歷非淺,原是北平軍政府中少壯派代表人物,十七歲留洋日本,畢業於日本著名早稻田陸軍學院,精通西洋兵法。
回國後被授予中將軍銜,任北平豐台衛戍軍司令,僅因與大總統政見不和遭到排擠被貶,雖如此,但他人脈深厚,剛到本省便做了赤馬管代,一兩年間橫掃州內幾股悍匪,手下部隊訓練有素,異常強悍。
沈曉樓是“京官放任”故而被督軍高看一眼,再加他軍政兩界朋友眾多,因此更得器重,被徐北山視作心腹。
“元堂老弟!你可來啦!哈哈……”徐北山大笑相迎。
於德水退下,老爺急忙緊走兩步單膝下跪高喝:“卑職崖州行營經略楊公左參見督軍大人!”
我們亦跪在老爺身後齊聲喝:“督軍大人萬福!”
“哈哈……快快請起!快快請起!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禮!”說著,雙手相攙。
我們起身,徐北山為老爺引薦:“元堂,來,這位是你同級同僚,赤馬管代沈曉樓沈大人!你倆多親多近!”
老爺聽罷忙抱拳:“沈兄一向可好,小弟有禮!”
曉樓忙還禮:“常聽聞楊兄英名!今日一見如故!不虛此行!”
徐北山左手拉著老爺,右手挎著曉樓,邁步進廳,我們亦在後跟隨。
賓主落座,徐北山用手點指:“寶芳!面前列隊!”
寶芳聽了,嬌喝一聲:“諾!遵督軍大人口諭,列隊!”
頓時,我們齊刷刷走出軍姿正步,在前面排列整齊。
徐北山笑:“速撤去面紗,讓沈大人欣賞一二!”
我們聽令除去面紗露出真容,曉樓見了先是一愣,隨即目光在我們粉面上一一掃過,贊:“果然名不虛傳!個個天姿國色美艷無雙!”
徐北山道:“曉樓可知這八位女將?”
他回:“卑職在赤馬亦有耳聞,崖州楊家有八位巾幗女英,不但容貌俊美且運籌帷幄上陣殺敵強過男子,今日一見,真非同凡響!”
徐北山湊近他低聲淺笑:“老弟!除此外,那床笫間香肉赤膊廝殺之技更是不凡!你若不見識一番等同白來一趟!哈哈……”
老爺在旁聽了,面色微紅,笑:“大人言過了,不過是些山村野婦,難登大雅!”
曉樓目光在我粉面上略停頓,問:“我素聞八美中,有位二姨足智多謀,臨陣殺伐決斷猶如諸葛在世,可是這位?”
我聽了,忙上前一步,躬身道:“卑職美娘參見大人!坊間傳聞不足為信,卑職不過是代主行事罷了!”
他點頭贊:“應對有度!不卑不亢!果真不是凡人女子!”
徐北山笑:“元堂此來需多多盤桓幾日,就住在我府上,三日後召開盛大授勛宴會,屆時省中各部大員齊齊到場,共同鑒證你升任崖州管代!”
老爺忙應:“卑職何德何能受此重任!萬謝大人!”隨即伸手,念恩忙掏出禮單交予他,老爺雙手奉上。
徐北山接過,略翻看,兩眼發亮,笑:“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多禮?收了!”
眾人又閒聊幾句,徐北山安排仆人引領我們歇息。
督軍府內果然樓宇眾多,房屋瓦舍更不計其數,仆人在前引領,來至一院前,我抬頭看,牌匾上三個蒼勁大字“清韻齋”。
入院,中央一座三層閣樓,兩旁各有兩座二層秀樓,老爺下榻在主樓,我們八姐妹各住秀樓。
安頓好,仆人進來,手中托盤,上面放著幾張紙片,只聽他道:“幾位奶奶,這是督軍府出入證,憑此物可進出督軍府,因幾位奶奶及老爺要在府中住幾日,因此提供。請務必保管好,臨別時需如數返還。”
言罷,放下出去。
我拿起一張看看,只見上面寫著『出入憑證』下面蓋有督軍府內務章。
不多時熱水備下,我們侍奉老爺沐浴。
自始至終未見老曹,我喚過一仆人問:“怎不見老曹?”
那人回:“天亮時老曹便到後廚監辦酒席,直忙到現在。”
臨近傍晚,先有人引領老爺與念恩見督軍,說是有事相商,而後又有仆人送來東洋珠花,說是從馬來西亞國進口,用珍貴玳瑁、珊瑚雕刻,督軍大人特別送來幾十枚。
寶芳帶眾姐妹挑選珠花,我無心挑選,只坐在堂前獨自品茶。
忽然,門外人影閃動,一人手端托盤,盤中放茶,他先是微微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這才躬身進入。細看,卻是老曹!
我笑問:“老曹一向可好?”
未想,他並不理會,來至近前輕輕把托盤放在桌上,掀開蓋碗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桌上寫字!
我頓警覺,忙低頭看,只見他寫:二更天,有財胡同十三號。
寫完,他迅速擦掉,躬身退出。
老曹行事詭異,其中必有緣故!我心中明了,也不說話,面色自然,依舊品茶。
不多時,前面傳晚膳,我們姐妹打扮一番,換上旗袍隨仆人引領入席。
老爺、念恩已在座。席間熱鬧,徐北山、曉樓、老爺,對影三人,把酒言歡,將近一更天才散了,徐北山便要從我們姐妹里擇選幾個侍寢。
我聽聞,忙低頭,生怕被選上,好在他已有七八分醉意,用手胡亂一指,選了茹趣、佳敏二人。
選罷,他對曉樓笑:“老弟也擇選幾位如何?……”
老爺在旁聽了,滿臉尷尬,低頭無語。
我亦心驚,卻聽曉樓笑:“大人美意,卑職心領,只因還要回府,內人翹首以盼,若獨自在外作樂恐愧對於她。”
徐北山聽了哈哈大笑:“老弟痴情!卻少了許多樂趣!更枉費了這眾多佳麗的年華!哈哈……也罷!也罷!”
老爺在旁問:“沈兄不在大人府上留宿?”
曉樓笑:“督軍大人念我舟車勞頓,特在東城為我建造一所宅院,每次我來省城時便住那里,楊兄提起這個,正好,明日一早我便接楊兄到我那里坐坐。”
老爺拱手:“多有叨擾!”
曉樓言罷向督軍告辭。
眾人散去,各自回院安歇,老爺晚間多飲了酒,躺下便沉沉睡去。
我回秀樓,脫去旗袍絲襪換上男人便裝,頭戴大檐帽,將帽舌壓低,再用青紗遮面。
寶芳見了低聲問:“妹妹這是何意?”
我低聲回:“今夜要去拜會個朋友。”
她聽了奇:“我怎從未聽說你在這里還有朋友?”
我笑:“姐姐只管在此稍等,我去去便回。”言罷,拿起一張出入憑證溜出督軍府。
邁步上街。
雖臨近二更天但萬恩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熱鬧非凡,省城之繁華可見一斑,找人問清有財胡同方位,我隱入人群直奔而去。
剛走兩步,忽想起未帶隨從 ,如有意外該如何處置,想轉身回去,又恐惹人生疑,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
向東,拐入東十字街,此處更加熱鬧,見街口有一大宅院,牌匾三個鎏金大字:滿芳苑。
門口站著幾個粉頭,打扮妖艷,正搔首弄姿招攬客人。
我知這是娼窯妓館,正要加快速度,忽聽里面洪亮嗓音有人說笑,聞聲耳熟,不禁抬頭看,從門里走出四個精壯漢子,三十出頭,一般身高,虎背熊腰,綢緞長袍,手里捧著瓜子、干果,邊吃邊說笑。
不見則已,一見,頓氣不打一處來!
這四人非是旁人,正是麒麟、狻猊兩隊四位兵頭!
走在前面的兩位,麒麟隊兵頭,薛美廷與呂維熙,後面跟著的,狻猊隊兵頭,顧少君與方振武。
他們四個受茹趣、香卿用心栽培,屢立戰功提升為兵頭,此次亦隨主來省城,怎想竟開小差!
逛窯子!
我停下腳步,轉身迎上前,待湊近了,低聲道:“美廷!隨我來!”言罷,抽身便走。
美廷先是一愣,隨即招呼那三人急急跟上。
過了街角,尋一清淨處,我停下,回身面對,見他們過來,稍稍抬頭摘下青紗露出粉面,美廷湊近,借著燈光看清,忙躬身:“呦!怎麼是二奶奶!”
其他三人也趕緊低頭道:“小的見過二奶奶!”
我面露不悅,斥責:“七姨、八姨尚在督軍府內,你們可倒好!不在跟前伺候,卻偷偷溜出來逛窯子嫖姑娘!”
美廷神色慌張,忙辯解:“二奶奶容稟!小人等皆與主子告假,得了應允才出來,絕非擅自行事!”
他既然敢如此說,應是有其事,我心中稍稍消氣,質問:“你等逛窯子也是你們主子應允的?”
維熙道:“這……主子不知此事……”
我冷哼:“日常在家,我們主子的身子也沒少賞給你等!還不知足!那窯子里的姑娘就那麼香?”
他們齊齊低頭道:“二奶奶恕罪!小人再不敢了!”
見他們幾個知錯,我怒氣才消,嬌斥:“下不為例!正好,你們隨我來,去辦件事。”言罷,轉身而去,他們緊緊跟隨。
大街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我們只好慢下來,只聽身後少君與振武低聲說笑:“老方……剛才你怎片刻就交代了?……莫不是那姑娘屁眼太緊……箍得你難受?”
振武笑:“我是著急去火才如此……你也比我強不了幾分……不過,要說那姑娘容貌平常……只那屁眼卻有些手段……我拔出來她便給唆……唆了再入……入了再唆……”
美廷在旁搭言:“女子非如此才能得男人喜歡……若是嫌髒嫌臭……干脆贖身從良……”
他們說笑,我聽了心中一動。
又走片刻,左拐上忠武路,先是菜場胡同,而後山桃胡同,再往前便是有財胡同。
拐入有財胡同,尋得十三號,我扭身吩咐:“你們四散開,隱在暗處,若聽我呼哨便破門而入!”
他們聽了忙躬身後退四散開來頓時不見。
我舉手輕輕拍門,不多時,門內老曹問:“誰?”
我不作聲,繼續拍門,片刻門開一縫,老曹露出半張臉問:“誰?”
我露出粉面,他見了忙打開半扇門放我進去。
進得院中我細觀瞧,乃一處四合院,形制規整,正中央一明兩暗三間正房,左右各兩間耳房,院中還有一棵大柳樹,樹干粗壯,枝繁葉茂映著清風明月倒也有些雅趣。
老曹在前將我引入正堂。進門,有一婦人迎上來,見了我便跪下道:“拙婦老曹之妻崔氏見過二奶奶。”
我忙伸手相攙讓她起來,燈光下,見此婦人身穿綢緞盤著頭發,雖年近五十,但眼角眉梢卻也有些嫵媚。
老曹笑:“內人不登大雅之堂,二奶奶別見怪。”言罷,請我入正座。
崔氏獻過茶,老曹道:“你且進屋先睡。”她應了聲轉身挑簾進屋。
我用玉指輕輕敲著桌面道:“茶水留字,約我前來,何事?”
老曹站在面前微微躬身,低聲:“稟二奶奶,半月前,有位和尚投奔督軍,大人以貴賓相待……”
我聽得莫名其妙,冷著臉問:“這算什麼事?督軍大人喜歡僧道,又與我何干?!”
他依舊低聲:“只是這位和尚身高體胖,長面大耳,自稱……了忘!”
聽到此,我好懸沒驚得跳起來!
一把抓住他臂膀,鳳目圓睜瞪著他:“什麼!你再說一遍!”
無意間手上用力,纖纖玉指登時化作五根鋼鈎扣入肉中!
老曹忍著疼,急:“二奶奶松手!老仆胳膊要折了!”
我忙解勁松開,他揉著胳膊咧嘴:“二奶奶好大力氣!……半月前,了忘來投督軍,大人以貴賓相待,此人現就住在督軍府後花園屏欄閣內,一日三餐由專人送去,他整日打坐,除了督軍不見外人,有幾次老仆跟隨督軍,在門外聽他倆秘議,說是要行那『驅狼咬虎,使虎吞狼』之計……”
邊聽他言,我心緒旋轉,可終沒里出頭緒,定定神,又聽他道:“幾次督軍與他相談,皆提到楊家,又說崖州富饒,金水河珍貴,恐楊家勢大難以壓制等等……還說不如學漢武帝削藩,只略作變化,先委以重職而後用計謀劃……老仆似乎還聽了忘講,說是楊家能有今日,不外乎依仗八美,名為八美,實則……”說到此,他卻停了。
我急欲知道下文,忙道:“不必礙口!速講!”
老曹只好續:“實則是八個女魔頭……”
“咯咯……”我忍不住冷笑。
老曹忙躬身:“老仆不恭。”
我擺手:“哼!要說女魔頭,對他,確是!我們三次攻打慧覺寺,每次皆屠盡殺光,最後單單逃掉了忘一個!現正全力緝拿,想不到他卻成了徐督軍的座上嘉賓!”
老曹愁眉緊鎖:“那了忘還說,要想剪除楊家,必先除掉八美!督軍問策,他講,可讓督軍借管代入府時逼其將八美贈送,若不能全,則能要幾個便是幾個 ,只待督軍玩膩,找個差錯殺了便是!”
我聽了銀牙緊咬,恨:“好毒辣!”
老曹躬身:“若是其他,老仆只當沒聽到,但此事卻關系到二奶奶您,老仆甚為擔憂!故今日冒險約到我家。”
燈下,我見他愁容滿面,眉頭緊鎖,可見是動了真情!
也不禁感動,用手一摸,從衣袋里掏出個小包打開,里面放著兩根金條,半寸厚,三寸長,每根二兩 ,輕輕放在桌上道:“老曹,你是我等大恩人!這點東西不過聊表寸心,不許推辭!只收了便是。”
他見了忙推辭:“上次得二奶奶金子已是……”
我擺手打斷,他不再言。
燈下細觀老曹,雖相貌平平是個老漢,卻對他心生幾分好感,想來與他見過幾次,也不曾這樣,或真是感他對我們有恩,又想到平素與我做淫的都是些精壯男子,從未與過老漢,也不知他赤身裸體是何模樣?
寶根大小?
味道如何?
若是我倆光起身子,我彎腰抬腚讓他從後攻入,又會是哪番旖旎香色?……
想到此,竟動了幾分情欲。
忽又想到人家妻子就在旁屋,更何況事情緊急還要趕回去與寶芳商議,隨即便冷靜下來。
正亂想,聽他言:“老仆真心為您擔憂!二奶奶切莫輕視,如今您二入督軍府猶如惡虎在旁!萬萬疏忽不得!”
他說得真切,我更是感動,點點頭:“你放寬心,二奶奶我也不是魚肉!怎能容他人詭計得逞!”言罷,起身告辭。
他送我至大門口,我忽想起一事,轉身低聲問:“這附近可有清淨所在?”
他想想道:“二奶奶可出門右轉,出有財胡同便是鴻禧大街,對面便是酒廠胡同,進胡同前行,有『劉伶酒廠』,只是荒廢多時,晚間人跡罕至,倒是個清淨所在。”
我點頭道謝,轉身出門。
剛走兩步,美廷等圍攏過來,我也不言,頭前而行,他們緊緊跟隨。
出有財胡同,跨鴻禧大街,鑽入酒廠胡同,繼續前行,果見一荒廢酒廠,門前有片空地,中間立著石牌坊,牌坊後有一顆粗大柳樹,我行至樹下,感覺此處十分隱蔽。
此時皓月當空,繁星點點,除蟲草鳴叫外一片寂靜。
我回身,美廷等在面前站定。
深吸口氣,我低聲問:“少君,方才來時,我聽你與振武議論,談及女子肛門屁眼,可有此事?”
少君一聽,忙回:“二奶奶恕罪!小人胡說八道!”
我擺手:“便是說了,又有何不可?女子肉戶可淫,肛門屁眼亦可淫,此處清淨,我有意在此讓你們四人淫我肛眼,你等可願意?”
他們聽了,面面相覷,同聲道:“小人不敢!”
我正色道:“你等是否以為二奶奶我淫性大發,飢不擇食?若如此,便是淺薄無知!其中緣由聽我講來。一、使你們『收心』。那娼窯內的婊子姑娘雖能與你們做些下賤事,但比起我們這些主子,差之百倍!故而今夜讓你們見識一番,也好不再三心二意。二、使你們『忠心』。如今咱家所面對形勢錯綜復雜、變幻莫測,錯走一步便萬劫不復!非全家上下同心協力方可度過難關!我此舉亦有凝聚同心之意!”
他們聽罷,心生感動,紛紛道:“二奶奶一片苦心,我等聽令便是!”
我點頭:“如此甚好!只是,若沒個章法恐亂路數,倒不如咱們耍個『擊鼓傳花』的花式才好。”
他們問:“請二奶奶明示!”
我道:“你們四個分別站在東、西、南、北將我圍在中央,我則脫褲彎腰高撅粉臀獻出肛眼同時雙手扒肛使肛眼外翻方便你等寶根送入,而後,自美廷開始 ,先抽百余,隨即喊出下一人名字,我則轉動,將肛眼獻予那人,由他接力,再抽百余,再喊人名,我則再轉,一人淫我肛眼之時,與他對面之人可趁機用寶根抽送淫口,哪人若要去火賞精,則需事先知會,我自會用口接精而後將寶根唆舔干淨。事畢者,四周放哨,不得喧嘩!”
他們聽了躍躍欲試,按方位將我圍在當中,我摘下帽子撤去面紗,又將馬褂下擺綁在腰間,這才輕輕脫去綢褲,月光下粉臀白皙猶如滿月。
美廷在東,脫下褲子露出寶根,他龍陽已動,直愣愣朝天,我忙彎腰低頭,玉口張開含住寶冠用力唆舔,而後深吞通喉,幾番下來,聽他喘息急促,這才緩緩吐出寶根扭身背對,一雙玉手繞到背後左右扒開露出屁眼,同時輕聲道:“速插入,淫百余。”
他聽了,忙湊近,寶冠定在門口微用力便插入,連番抽送,贊:“好滑!好燙!好緊!……真美!”說著,雙手扣肩用力抽送!
此時少君在西,正與他對面,忙上前將寶根送入口中通喉,又贊:“二奶奶這張嘴比那婊子姑娘的屁眼柔軟百倍!又緊又滑!”
美廷前後晃動,足足抽了百余,悄聲道:“維熙!”
維熙在南,與振武對面,我忙以腿做軸,身形轉動粉臀送至維熙面前,他見了,忙將寶根送入,雙手扣肩接力,而對面振武亦抽送淫口。
“噗嗤……啪啪……噗嗤……噗嗤……噗嗤……”月色下,四人將我困於中間輪番抽送肛眼,我再被淫口,想叫又不能,只覺肛眼酥麻甚為通暢。
“少君……維熙……振武……美廷……”喊聲中,我身形不停轉動,猶如陀螺。
突然,維熙急促道:“二奶奶,接精……”
此時他正淫肛眼,我忙扭身面對,玉口張開吞入寶根,他反復抽送數十,這才通喉賞下寶精,我喉嚨一動,盡數咽下。
這邊正為維熙唆舔,身背後振武亦插入,不停抽送。
唆舔干淨,緩緩吐出,維熙提上褲子躬身:“萬謝二奶奶!”
我邊隨振武晃動,邊悄聲道:“周邊設崗,不許喧嘩!”他忙應了聲扭身而去。
隨後,振武、美廷、少君紛紛在我口中賞下寶精,總算令他們滿意去火。
事畢,我直起身,但覺腰膝略酸痛,提起褲子穿戴整齊笑問:“你等可舒爽了?”
他們齊聲回:“萬分舒爽!謝二奶奶!”
我點頭道:“速隨我回督軍府!”眾人應:“是!”
臨近三更,我悄悄回到清韻齋。
進門,見燈下寶芳正托著香腮打盹,聽響動,她忙睜眼,悄聲問:“妹妹回來了。”
我輕輕將門關好,與她對面而坐,遂將方才老曹之言一一對她詳述。
寶芳聽了大驚,悄聲問:“那了忘怎成了督軍坐上嘉賓?前番我與香卿在府上逗留半月有余,竟絲毫未察覺!”
我應:“此事甚為蹊蹺,一時間梳理不出頭緒……但老曹之言絕無虛假,了忘定在督軍府內,他與咱們有血海深仇,對咱家大大不利!”
寶芳思索片刻道:“是否速報老爺?”
我擺手:“不可。一來,只聽老曹之言,雖咱們信,可老爺未必相信,無憑無據。二來,若老爺知曉此事,必進退失據,若被督軍察覺則是否能安全脫身亦未可知。其三,老曹對咱們有大恩,這事傳出去對他不利,咱們豈不是恩將仇報?”
寶芳聽了點頭:“妹妹深思熟慮,言之有理。”
我道:“此事機密,你我知曉便可,切勿傳出去,咱們靜觀其變,再做定奪。”
我倆又秘議一陣才熄燈歇息。
轉天清早,剛用過早膳,曉樓便來請老爺,老爺先請示徐北山獲得首肯,這才命我與念恩一同前往。
我私下問老爺為何不帶其他姐妹,老爺笑:“沈大人特別提及今日過府相會只帶二姨美娘一人足矣。”
從督軍府出來,眾人騎馬慢慢前行,七拐八繞來至東城文公大道,遠遠望去一座大宅院,下馬,自有仆從接過,曉樓在前引路,我們尾隨而行。
雖是臨時落腳處,也修築得富麗堂皇,水榭樓閣,奇花異草滿庭芬芳。
引至內宅書房,曉樓與老爺單獨攀談,我與念恩門外伺候。
隱約聽里面笑聲不斷,想必氣氛十分融洽。
忽門開處,曉樓陪著老爺出來,他笑:“與楊兄交往,甚為心儀!他日有緣,我定去莊上坐坐!”
老爺笑:“歡迎!歡迎!沈兄重情重義,我亦認為知己!借宿督軍處,不便久留,我這就告辭了。”
曉樓點頭:“明日便是楊兄授勛慶典,我必到場!”
老爺回身對我道:“美娘,你暫時留下,沈大人或有用你之處,務必小心侍奉!事畢後,速回督軍府。”
我聽了忙應“諾!”心中暗想:沈大人單留我在此何事?
曉樓親自將老爺與念恩送出府門,這才回轉,見我依舊站在書房外,笑:“隨我進來。”
我應了聲,進屋反身輕輕將門關好。
他坐在正座,慢慢品茶,我打起精神,正姿軍步來至他面前行禮,大聲道:“崖州行營經略楊公左治下,中校美娘參見大人!”
曉樓聽了微笑:“二姨不必如此正式,來,坐下說話。”
我忙回:“大人在坐豈有卑職的位子?”
他笑:“你若一直站著,我同你講話就要抬頭,甚為不便。”
我聽了忙雙膝跪在他面前,低頭道:“卑職思慮不周!望大人恕罪!”
他點頭:“這樣便好……”說著,微微抿口茶,側身對里面喊:“出來吧,沒外人。”
只聽環佩響動,內室門簾挑開,走出個美貌婦人,三十出頭,發髻高挽,容貌俊俏,一身淡粉色繡花旗袍,咖色尼龍高筒襪,黑色半跟鞋。
身後跟著兩個乖巧伶俐丫鬟,一般身高,圓臉大眼,年紀二八。
只聽曉樓道:“此我正室夫人。”
我忙低頭:“卑職美娘見過大奶奶!”
她在我面前站定,忽道:“抬起頭來。”
我仰起粉面,四目相對,見她面色溫和氣質高貴,我忙又把頭低下。
她在曉樓身旁坐下,對那兩個丫鬟道:“醉香、攬月這里沒你們事了,退下。”倆丫鬟應了聲退入內室。
屋內只剩我們三個。
曉樓道:“夫人,此女名叫美娘,乃崖州行營經略的近妾,亦是楊家八美中的二姨,善能打仗又精通房事且聰慧過人,是不可多得女中豪傑。今日我借來一用,不知夫人是否滿意?”
大奶奶點頭:“甚得心意!只……那件事真難以出口……恐美娘笑話……”
我雖不知何事,但聽她話中意思,忙應:“大奶奶之事對卑職來講皆是正事!怎會膽敢笑話?”
曉樓嘆氣:“唉!……”剛要開口,忽聽大奶奶攔阻:“此事還是由我來講,畢竟我們娘們兒之間好說些。”
曉樓聽罷點頭不語。
只聽大奶奶微微嘆口氣道:“唉……說來話長……我有一胞妹,生得三個兒子,是我親侄,只是他們命苦,從小便父母雙亡,故跟隨我長大,也是我自己沒孩子,便將他們視為己出,加倍寵溺,現如今他們均已成人,在曉樓手下擔任軍官……只……”說到此,她欲言又止。
我聽她支吾,輕聲道:“此無外人,大奶奶您只管講。”
她嘆氣搖頭:“只是此事真真有些難以啟齒……”
略頓,她繼續:“只不知從何時起?又因何故?他們三個竟對我邪生情愫!常常求愛求歡!初時,我嚴厲拒絕,又將他們痛斥!但又想到他們命苦可憐,又於心不忍!……唉!幾年下來精疲力竭……只好應了他們心願……可……可這做淫之事實在難以行事!……可……可他們又急欲淫我……我又不知如何是好!……真真煩惱之極!……此等丑聞不便對外人說起,只拿你當自己人,美娘能否與我想個好法?”
我認真聆聽,不住點頭,心中便有對策,但還有些拿捏不定,隨轉臉問曉樓道:“卑職斗膽問大人,剛大奶奶所講之事……您作何想?”
曉樓沉吟片刻,道:“世道混亂,人心不古,侯門深宅中有此亂倫之事本不奇怪。我們夫妻感情好合,斷不能因此事有所間隙,再者,這是大奶奶家事,依她之意便是了。”
做到心中有數,我對大奶奶道:“大奶奶現之所難,既心疼三個親侄卻又不願與他們交配做淫。故左右為難。”
她點頭:“正是此意!”
我笑:“此事不難,卑職獻上一計,取名『金蟬脫殼』。”
她追問:“速講!”
我笑:“時常我們在家侍奉老爺時也常耍此法。大奶奶可曾見過外面耍獅子的?”
她點頭道:“逢年四節、買賣開張時常見。”
我點頭:“此法便是從耍獅子演化而來。用時,可在床上落下紗簾,大奶奶跪撅於床內,使一女鑽入襠下,將腰臀探出,上面再用被褥蒙好,從外面看,好似一人,實則兩人,做淫時不許男子掀開紗簾更不許撩開被褥,亦不許更改姿勢,只許他們淫奸探出簾外粉臀,既可淫戶,又能淫肛,大奶奶只需逢場作戲淫哼幾聲便好。”
大奶奶聽了眨眨美目,突然一拍手道:“好!……好!好……真好!”
曉樓摸著胡子略思索,也點頭笑:“美娘此法甚妙!妙!……哈哈……果然是金蟬脫殼!”
大奶奶道:“原本我是不應的,但有美娘妙法,我可答應他們一次,但只這一次!且不能掀簾、被褥、變化姿勢,我則像美娘所說,逢場作戲便是了,只是……這替身……做淫時只能我出聲,被淫之人不能發出任何響動……這樣女子……一時間恐難尋找……”
曉樓看著我問:“若用你可行?”
我忙低頭應:“可行!時常在家用此法時卑職能做到一聲不出。”
曉樓摸摸胡須道:“口說無憑,我有意先試上一試。”
大奶奶聽了粉面通紅,低聲道:“一切聽憑老爺做主……”言罷,起身轉入內室。
我低頭應:“卑職亦聽憑大人發落!”言罷,起身隨大奶奶進入。
進入內室,富麗堂皇,方磚漫地,靠牆有大床,四維鋪著幔帳。
醉香、攬月幫大奶奶寬衣,我則在旁自己動手脫光衣物露出玉體,丫鬟過來,將我衣物收起藏好。
片刻,曉樓挑簾而入,站在面前仔細打量,點頭笑:“皮膚白皙,雙奶粉嫩,渾圓天成。”
我粉面微紅,低頭回:“大人謬贊。”
丫鬟幫他脫衣,他對我道:“轉過身去,彎腰抬腚,雙手扒開,我細觀一番。”
我應了聲,忙轉身彎腰,粉臀高撅,雙手扒開露出二戶。
“噗!”忽的,他伸二指扣入肉戶中,上、下、左、右來回挖弄。
我毫無防備,剛要開口淫聲,突然想起這是他有意考察於我,登時禁聲。
只聽他道:“從此刻起,你不許發出一聲!”言罷,雙指抽出,復又摳入肛眼一陣挖弄。我暗咬銀牙,不出一聲。
丫鬟見了,偷偷輕笑,醉香低聲道:“這姨娘真好本事……扣她屁眼也不出聲……呦……你瞧……咱老爺把她屁股里的屎都挖出來了……”
曉樓聞聽,舉著雙指回身道:“跪下!”
醉香忙跪在面前,曉樓道:“張嘴!”隨即將二指伸入口中由她唆舔干淨。
此時,大奶奶已落下帷帳在內擺好姿勢,輕語道:“老爺,妾身已妥當。”
曉樓應了聲,對我道:“二姨速去,鑽入襠下。”
我也不言,起身來至床邊將上半身探入,鑽進大奶奶襠下,只留下身在外,雙腿微分,粉臀高撅。
大奶奶回身蓋好被褥,笑:“妾身覺得新鮮,老爺就此試試?”
曉樓笑:“我亦覺得新奇無比!試試才好!”言罷,他來至背後,雙手按住粉臀,胯下寶根前送抽插二戶。
“嗯……哦……啊……啊……”我隨曉樓前後晃動,大奶奶亦能察覺,故而發出淫聲。
只聽曉樓笑:“此法真妙!恍若一體!我雖知淫得是美娘,但你發出淫聲,又覺淫得是大奶奶!妙!妙!……”
抽了百余,又提槍送入肛眼續淫。
“噗噗噗……”肛油膩滑,寶根更加順暢,只聽他贊:“二姨果然好屁眼!多油多汁!真爽!”
言罷,回身對攬月吩咐:“速去請三位少官!直接領入此處!”
我聽了稍感緊張,更咬銀牙不出半聲!
片刻,聽外面年輕男子說笑聲,其中一人問:“姨丈喚我們何事?……”
緊接著聲音臨近,男子驚呼:“姨丈!這……這……”
曉樓漸漸停下,寶根依舊在肛眼中,只聽他道:“今兒叫你們過來,不為其他,你姨娘常與我提及你們三個對她索求做淫歡愛之事,她亦左右為難,今日她開了天恩!許你們放肆一次,但僅這一次!錯過今日,以後休想!”
沉默片刻,一男子問:“姨娘!這可是真的?!”
大奶奶在幔帳里回:“唉!也是我寵溺你們太過!自食其果!思前想後,還是心疼你們,今日……且……一切就按你姨夫所言……”
那男子問:“姨娘何不掀開幔帳,我們也好……”
不等言罷,大奶奶呵斥:“住口!你不知羞,姨娘我可知羞!今日之事,違背人倫,我又怎能與你們對面?!帷帳不能掀!被褥不能撤!姿勢更不可換!此我有言在先!若不同意,速速退出!今後再要糾纏我便惱了!”
那男子聽了忙回:“同意!同意!我們同意!”
曉樓道:“既如此,脫去衣褲在旁等候,我事畢,你們可依次行事,我亦在旁監督!”
“是!”三男齊齊應了,隨即脫衣脫褲,自有醉香在旁服侍。
曉樓復又動作,抽送肛眼,大奶奶亦淫聲哼叫,我趴在她襠下,上面又蓋了被褥,甚覺憋氣,但又不敢動,只好運用『龜息之法』調勻氣息,可此一來,無法施展淫術,只能硬挨。
“啪啪……”肉碰脆響,曉樓逐漸加快,大奶奶亦哼叫不止。
“賢妻!給你便是!”曉樓送入根柄,寶根在肛中不停跳動,賞下寶精。
寶根拔出,寶精隨之外溢,只聽曉樓道:“老大嘉傑先來!”
嘉傑應了聲,忙來至背後,我只覺寶冠在戶門蹭了蹭,沾了蜜汁,隨即送入。
方才被曉樓輪淫二戶,此時戶內蜜水多汁,肛眼內腸油充沛,正是待淫之狀。
“姨娘!……怎如此好!……哎!……”嘉傑似是從未經歷,寶根雖粗長,但硬挺過度,寶冠剛入花蕊便把持不住,大奶奶還未曾出聲,他竟已去火!
“姨丈……我……”嘉傑戀戀不舍,不肯抽出。
曉樓冷冷道:“剛才已說明,只次一次,你既已完事,還不退在一旁!老二嘉敏,換你來。”
只聽嘉敏笑:“大哥風采,小弟領教,只是時間如此之短,令人啼笑皆非!還是看我為你示范才好!”
言罷來至背後,寶根卻不入肉戶,直接鑽入肛眼。
“咦?……姨娘屁眼怎如此順滑……哎呦……”我只覺肛內寶根連跳不止,滾燙寶精已然賞下!
曉樓在旁譏諷:“聽嘉敏剛才所言,我亦被騙,還以為你能有番作為!現在看來,你已將你哥風采發揚光大!真是一對草包!速退下!老麼嘉勝!”
嘉傑、嘉敏剛接敵便繳槍,倒省去我與大奶奶許多麻煩,現在僅嘉勝,眼看勝利在望。
嘉勝不發一言,來至背後,寶根緩緩入戶,前後抽送數十便急切拔出,大奶奶哼了幾聲,察覺我停止晃動,問:“嘉勝,姨娘剛得舒爽,你怎停了?”
他道:“戶中火熱滾燙,緊緊裹住,若不是我強忍,也早像二位哥哥般繳械投降了。”
大奶奶催促:“春宵一刻,怎能耽擱?速入我肛眼中,用力插送,令我歡心!”
嘉勝應了,提槍入肛,強忍抽送數十便叫了聲,賞下寶精。
事畢,曉樓在旁道:“今日之事,誰敢泄露半字,我便敲碎他腦殼!從今以後,再不許糾纏姨娘!你們退下!”
三人氣餒,應了聲,退出。
帷帳內,大奶奶長長出口氣從我身上下來,被褥掀開,我總算吸到新鮮空氣。
只聽曉樓吩咐攬月:“去,將二姨肛、戶舔舐干淨。”
她應了聲,來至我背後跪下,雙手輕分,頓從戶、肛中流出寶精,她忙張口伸舌接住,而後不停舔舐。
曉樓笑:“二姨可出聲了。”
我這才道:“謝大人!”
大奶奶笑:“今兒多虧二姨在,算是圓滿,也去了我一件心病!”言罷,挑簾下地。
我忙回:“為大奶奶解憂本就是卑職分內之事!”
曉樓點頭:“雖是小事,但足見二姨多謀多智!楊家有你,何愁天下?”
我應:“大人謬贊!卑職不過是為主盡忠!……大人,卑職請示,方才您在我肛眼中賞下寶精,難免汙了尊貴寶根,可否允卑職為您跪地唆舔干淨?”
只聽他笑:“二姨回頭看看……”
我忙回身觀瞧,只見曉樓坐在凳上雙腿分開,大奶奶正跪在中間口含寶根用力唆舔。
我忙道:“為大人唆根本是卑職應做之事!怎敢有勞大奶奶?”
曉樓擺手笑:“不必不必,每次皆是大奶奶親自動口,她親力親為也是怕唆舔不干淨。”我聽了,這才作罷。
胯下攬月將我二戶內寶精盡數吸出咽下,又將外表舔舐干淨,這才取來衣物,我穿戴整齊。
大奶奶起身扶曉樓站起,忽聽他道:“微感內急……”
大奶奶忙招呼醉香:“老爺內急,過來伺候!”
醉香答應一聲跪在面前,仰面張口,大奶奶輕捏寶冠對准,不多時魚嘴中涌出一股春露,只是醉香不能連貫,中途需停三四次才可。
我見了搖頭,躬身道:“丫鬟不能貫通飲露,豈不是委屈大人?卑職若早知如此,則懇請大人在我口中賞下春露,不需片刻停留,一瀉千里暢快灌入。”
曉樓聽了擺手笑:“罷了罷了……大奶奶還需盡力調教……能有今日,已然不易。美娘,我知你急需回督軍府,也不便挽留,你退下吧。”
我聽了,忙挺胸抬頭行軍禮道:“卑職遵令!向大人辭行!”言罷,緩緩退出。
有仆人引領送出府門,我上馬疾馳回到清韻齋,先面見老爺將剛才之事詳述。
他聽了微笑:“原是如此!沈大人神神秘秘要我今日只帶你一人,我還以為有何重要大事……”
我在旁陪笑:“侯門深宅內有此亂倫下作之事本不為奇,只因沈大人身份高貴,若傳揚出去不僅是大丑聞,恐督軍大人亦臉面無光。”
老爺忽問:“方才可將你淫得舒爽?”
我粉面一紅,忙回:“老爺容稟,方才乃例行公事,賤妾不過被沈大人借去用一用,怎敢有二心!他們淫我之時,心中所想皆是老爺!”
老爺點頭:“既如此,我亦有淫你之意,就在此處我將你亂淫一番。”
我忙應:“諾!”隨即脫光衣物先跪地為他唆根鑽眼,而後跪撅,被淫半日。
轉天傍晚。督軍府『東華廳』。
徐北山一身戎裝,手握權杖站在宴會大廳正中央。
老爺神采奕奕氣宇軒昂立於面前,曉樓立於背後,在他身旁兩位,皆是西裝革履,一高一矮,高個子留著分頭,長臉細眉,鼻直口方,架著近視鏡,文縐縐,此人便是省議政處次長項子華。
矮個子短發圓臉,也戴著近視鏡,則是省財政廳長錢維義,他倆身後是省最高法院裁判長莊國棟。
再後,北大營軍械庫主任田炳烈、省府衛戍部隊長官姜鐵城、議員崔良浦、議員蔡修研等。
如此高級別宴會,原本我們與念恩沒有資格參加,但因是老爺貼身隨從,特許在旁觀瞻。
故而我們只在宴會廳大門旁列成一排,緊貼牆壁,念恩亦如此。
這時有人喊:“授勛儀式開始!恭請本省督軍徐大人念讀委任狀!”
有人獻上委任狀,徐北山打開緩緩念:“……原崖州行營經略楊公左,剿匪有方,屢立奇功,愛民如子,保一方百姓平安……念其功勛卓著,遂上報國民政府嘉獎……現,著,楊公左為崖州管代……授中將軍銜……望,繼續為國為民出力……不辜所托……”
念誦完畢,全體熱烈鼓掌,徐北山為老爺授勛,肩章換成三星兩杠。
“元堂老弟!可喜可賀!”徐北山拍著老爺肩頭大笑。
“卑職何德何能?授此高位,一切皆是大人栽培!”老爺躬身娓娓道來。
曉樓等眾人亦圍攏過來道賀,老爺一一回應。
我們雖在角落里卻更為老爺歡喜高興,此他高光時刻,我們亦共同鑒證!
徐北山高喊:“奏樂!”頓時大廳內悠揚音樂響起,這西洋音樂聽來十分悅耳,氣氛一片融洽。
就在眾人把酒言歡,說說笑笑之時,突然!有人高喊:“暫停奏樂!我有話講!”
大廳內瞬間安靜,尋聲望去,見舞台上站著一人,個頭不高,身材略胖,短發圓臉,蒜鼻小口,一身灰色西服,手中端著酒杯,正是議員崔良浦。
他把杯中紅酒一飲而盡,面色微紅,借著酒勁兒道:“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新任崖州管代!”
老爺正陪督軍,聽了忙走過去,在他面前道:“崔議員何事?”
他瞪著老爺問:“前日我翻閱財政廳大賬,往年崖州呈銀都入財政廳,可為何今年四月後便再無記錄?”
老爺聽了無言以對,只沉吟:“這……”
他厲聲問:“楊管代,金水河內金沙可是你家私有?”
這話問得凶險,老爺忙回:“崔議員怎能如此講?金沙當歸民國政府所有!我不過是為國守脈!”
他瞪眼:“既如此,那呈銀到哪里去了?”
老爺面色尷尬,一時語塞,台下眾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忽然,徐北山大步來至近前,瞪著崔良浦怒:“崔良浦!今日盛宴乃楊管代就職典禮!不談政!不議政!你要是喝多了,出去涼快涼快!”
不想,崔良浦胸脯一拔,瞪著徐北山道:“我是民國政府公選議員!參政議政乃我職責所在!你雖為督軍,但亦不能橫加干涉!”
“大膽!……”徐北山大怒,這時項子華、錢維義馬上過來解圍:“督軍大人,崔議員喝多了……您勿見怪!”
又勸崔良浦道:“崔議員!大庭廣眾之下公然頂撞一省最高軍政長官!這是議員應有之姿態嗎?……還不下來?……奏樂!奏樂!”
那崔良浦見有人勸,反而更加囂張,高喊:“我要行使議政權!徹查楊公左!……”
我在旁聽了,心中憤恨!暗道:他不喊徹查徐北山,卻把苗頭對准老爺,可見並未真醉,只借酒發難!若非今日,姑奶奶擰斷你脖子!
寶芳等眾姐妹亦個個義憤填膺,真想衝過去將其撕爛!
“雷輥!”徐北山怒吼。
“在!”雷輥推門大步走入。
徐北山面目猙獰,用權杖一指崔良浦:“把姓崔拉出去!……砍了!”
眾人聽了大驚!
我暗道:徐北山瘋了不成?
崔良浦固然可惡,但他卻是民國政府委任的省議員!
不是你身邊丫鬟!
即便觸法,也應由省議政處和最高法院酌情定奪,怎能說殺就殺?
也就轉瞬之間,雷輥喊:“來人!”立刻衝入幾名士兵架起崔良浦往外就走。
項子華、錢維義、莊國棟、姜鐵城等眾人忙聚在徐北山面前道:“督軍息怒!督軍息怒!殺不得!殺不得!……”
話音未落,只聽門外一聲慘嚎!片刻,門開處,雷輥面目猙獰,手托盤子,上面正是崔良浦血淋人頭!
“呀!……”在場眾人發出驚呼,那沒見過世面的紛紛捂眼躲避。只有我們、老爺、曉樓、徐北山面色如常。
雷輥躬身退出,徐北山面色淒厲,目光環視眾人,將手中權杖一舉,高喊:“崔良浦身為議員,無理取鬧!頂撞長官!借參政議政之名禍亂政局!以便渾水摸魚中飽私囊!故,本督軍啟用臨陣殺伐之權將其處死!案卷及手續交由省最高法院裁判長莊國棟全權處理,三日內提交!”
莊國棟聽了,擦擦臉上虛汗,點頭:“是!是!……我這就回去整理案卷!”言罷,急速離開。
徐北山喝令重新奏樂,那些樂手經歷剛才血腥一幕,心膽俱裂,調歪曲斜,亂奏一通。
徐北山緩緩走到老爺面前微笑問:“元堂可曾受驚?”
老爺忙躬身:“大人殺伐決斷令人佩服之極!似崔良浦這等異類分子理應清除!”
“嗯!元堂之言正合我意!好好!……今晚宴席稍顯無趣,我想借你八美一用,元堂之意呢?”徐北山瞪著老爺問。
老爺躬身更低:“她們本就應贈予督軍,只不過還有軍務,待徹底平息匪患,我即刻將她們送至督軍府供大人日夜把玩,今日宴會大人可命她們陪酒……”
“哈哈……元堂寬厚,兄深感欣慰,既如此……”不等老爺言罷,徐北山打斷,扭頭喝令:“停止奏樂!”頓時大廳安靜下來。
只聽他對眾人道:“今日宴請眾位,一為慶賀元堂升遷,二來,也想請大家見識見識楊家『特產』……寶芳!”
寶芳打起精神,嬌喝:“卑職在!”
他道:“速近前!列隊!”
寶芳忙帶領我們賣軍資正步來至大廳中央,齊刷刷排成一列。
徐北山道:“撤下面紗!”
我們隨即露出真容,廳內頓時發出一陣驚呼,眾人目光齊聚。
“哈哈……卸甲!”徐北山再令。
寶芳聽了略一猶豫但馬上道:“遵督軍大人令!卸甲!”
我們迅速除去衣褲,春光乍泄,粉面玉乳,豐臀肉戶展現眾人面前。
“哇哦!……”在場眾人又是一陣騷動。
徐北山左右環視,得意大笑:“眾位!這便是楊家八美!民國女英!……”頓時大廳里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他擺手,眾人安靜,續道:“此八位奇女子,既能戰場殺敵!又可床笫侍奉!任憑把玩猶如器具,比家妓淫賤三分,卻又遠勝大家閨秀!實乃人間尤物!……今日盛會!在場眾人都是官居要職的大員,老夫有意請眾位與她們溫柔一番,你等可隨意挑選,不必拘泥!”
自徐北山令我們卸甲,老爺臉色瞬間鐵青!
此刻更是紅一陣白一陣。
想來,老爺新晉升為崖州管代,又是中將,我們雖無名分,但好歹是近妾,又有中校軍銜,擔任軍中職務且屢立戰功!
徐北山大庭廣眾之下竟把我們視作娼窯妓館中的婊子姑娘,若是他自己也就罷了,但他卻邀請省之大員共同享樂,實令老爺顏面掃地!
受辱之極!
必將留人笑柄,將來又如何與同僚見面相處?
而我們原本陪老爺赴宴,見證高光時刻,現如今卻要與那素不相識的一方大員當眾做淫,唆根鑽眼,淫奸二戶……
則更是極大羞辱!
可事已至此,有崔良浦前車之鑒,老爺又能如何?
只好暗氣暗憋有苦難言。
眾人鴉雀無聲,徐北山有些不快,用手一指議政處次長項子華道:“子華!老夫美意怎無人響應?命你先選!以作表率!”
項子華不敢不從,環視一遍,邁步走到我面前伸手拉住,只聽徐北山笑:“樓上房間眾多,你們可自去!”
我被他拉著上樓,只見面前一條長長甬道,裝修都是西洋風格,兩邊的確不少房間。項子華隨手打開一間將我推入。
關好門,只見屋內寬敞,地上地毯,側面壁爐,中央大床,靠窗沙發,十分洋氣。
他邊脫衣邊問:“你叫什麼?”
我回:“稟大人,卑職美娘。”說著,我幫他脫衣脫褲。
脫個精光,細觀他身體,雖有些贅肉,但皮膚白嫩干淨,一看便知養尊處優。
他拉我來到床邊坐下,一把將我摟入懷中,邊摸邊問:“美娘,我淫你,你可願意?”
我伏在他懷中,輕柔點頭:“卑職願意。”
他問:“若是別人選了你,你也願意?”
我點頭:“我們不過是玩物,誰淫都是一樣,您只需淫我取樂去火,莫作多想……”
他聽罷先是一愣,隨即嘆氣:“唉!你們是玩物……我又何嘗不是?……你剛才也見識督軍殘暴……不知哪日得罪他……我也像那崔良浦般拉出去砍掉腦袋……算了!不提這些……還需及時行樂!……來!……你速在床邊撅起!”
我見他急切,忙道:“大人何不先命我用嘴唆舔一番……而後……”
他也不理會,起身單手抓住發髻將我提起,我驚呼一聲隨他站起,他將我翻身往下按,我順勢分腿跪撅,粉面貼床,肉臀高翹獻出二戶。
他隨即跨騎在粉臀上將寶根送入用力抽送!
“大人……嗯……好威武!……大人……哦……大人……嗯……”我邊淫哼邊扭擺身體。
肉戶受寶冠刺激,蜜水流出,那寶根來回,不多時便沾滿,更加順暢。
“啊!美娘好戶!……如此緊滑多汁!……真美!”他說著挺擺腰部用力抽拉!
“啊!哦!啊!啊!……”我尖聲淫叫不止,粉臀扭動追逐寶根。
“啪啪啪啪啪啪……”他加快速度撞擊粉臀。
我淫哼:“大……大人何必如此著急?……何不慢慢淫我取樂?……使我做些下賤事……也好……為您增趣……”
他喘息問:“你……會作何下賤事?”
我隨他動作前後晃動,回:“跪地唆根……扒肛鑽眼……托腳含趾……您若有雅興……卑職……還可為您……聞屁舔肛……您亦可賞下春露熱尿灌入肚中……”我用言語刺激,暗中施展淫術。
“啊!好淫賤!……給你便是!”他承受不住,大喝一聲寶根跳動吐出寶精。
這邊剛事畢,隱約聽外面淫叫聲不斷,寶芳、九妹等正被做淫。
項子華穿戴整齊,我陪他下樓,宴會廳內卻不見徐北山與老爺,忙叫過下人一問,才知徐北山叫老爺與曉樓在他處單獨密談。
我剛要穿衣,忽見囡緣陪著姜鐵城從樓上下來,那姜鐵城見了我,用手一指:“你!過來!”
我忙迎上去,在他面前站定道:“卑職美娘參見姜大人!”
他也不言,放開囡緣一把拉住我往樓上去,也不進屋,只讓我在樓道內臉貼牆翹起粉臀由他從後攻入……
直到定更,宴會散去,我們未尋見老爺,只好穿戴整齊與念恩返回清韻齋。
路上,念恩冷笑:“你等真是給咱楊家『增光添彩』!與一眾大員當場做淫!”
九妹聽了怒:“方才情形你也在場,莫非不知?皆是督軍大人下令如此!我們又怎敢不從!”
他冷哼幾聲不再說話。
我們剛回院中,老爺便回來,面色難看,叫我們在房中聚齊。
“啪!”老爺用拳捶桌,恨恨道:“督軍大人今日太過分!我心中怒氣難消!”
我們跪在面前,低頭無語。
半晌,念恩在旁道:“老爺您息怒,想她們不過是人盡可騎的玩物,今督軍大人雖有些過分,但亦在情理之中……”
不等他言罷,老爺怒氣更盛!瞪著他吼:“住口!無知東西!滾出去!滾出去!”
我們印象中,老爺對念恩從未如此,看來是動了真怒!
念恩一愣,不知所措。
老爺瞪著他問:“狗東西!你莫非失聰!還不快滾!”
念恩這才回過神,臉色瞬間煞白,疾步退出。
寶芳跪著向前蹭兩步,輕柔勸:“老爺切莫如此動怒,當心氣壞身子……賤妾等受辱事小,老爺貴體要緊!”
我們亦在旁勸:“老爺保重身體!”
他長長出口氣,半晌無語。
隨即緩緩道:“我新任管代一職,好歹也算一方諸侯!手下兵馬近萬!槍械、彈藥、火炮充足!咱家又有金沙取之不盡!無論怎樣,督軍理應高看一眼!可今日,當著全省大員,竟羞辱我近身侍妾!任意淫奸!這……這叫我顏面何存?!又叫我今後如何與同僚相處?更何況,你們皆有軍銜,屢立戰功,聲名在外!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我們聽了,感動落淚,泣聲道:“老爺能為賤妾等如此著想,賤妾等感恩戴德萬謝老爺!還望您保重貴體!”
忽然,寶芳雙手背後,打出一番手語,我就跪在她身後,頓時明白!
我挺身向前蹭兩步,來至老爺近前,悄聲道:“老爺,賤妾有一機密事向您稟報!”
他瞪著我:“講!”
我隨即把從老曹之處得來情報添油加醋對他詳述。眾姐妹聽了齊呼:“什麼!那凶僧了忘現如今就在督軍府!?”
老爺大驚,追問:“此消息可坐實?!”
我點頭:“此乃徐北山貼身之人密報!有九成把握!”
他聽了沉默無語,似是不知所措。
我問:“老爺,賤妾斗膽問,方才宴會上不見您與督軍和沈大人,何故?”
他擺手:“督軍只把我倆叫到旁屋獨處,扯些閒話,毫無正經,想來或是恐我尷尬。”
半晌,他似是拿定主意,看著我們道:“凶僧了忘,賊心不死!竟定下毒計謀害我的近妾!想楊家能有今日,皆你們拼死作戰換來,我身為一家之主又豈能不知?既如此,我意已決,寶芳!”
寶芳忙應:“賤妾在!”
他道:“立刻率美娘等出督軍府,連夜趕回莊上!整頓兵馬,全軍戒備!聽我消息行事!”
寶芳聽了大驚,忙道:“老爺不可!若我們回莊,留您孤身犯險,萬一有閃失,豈不悔死!”
我亦在旁急:“老爺!寶芳所言不假!我們又怎能把您獨自留下?!”
九妹等齊聲:“老爺!不如咱們一起回莊!”
他聽了擺手,我們禁聲,只聽他道:“寶芳、美娘一向聰慧,怎也糊塗了?咱們在一處,督軍若起殺心,則毫無生路!而若你等回莊,我便有了外援!雖孤身在此,但亦風平浪靜!便是督軍有何險惡算計但顧及咱們楊家八位女將及近萬軍隊也不敢造次!”
一席話點醒夢中人。我與寶芳對視一眼,躬身道:“老爺之謀,賤妾等不及一二!”
我忽想起一事,問:“老爺,若我們連夜出城,明日督軍責問,您如何作答?”
他想想道:“我只說家里來報,悍匪馬躍溪似是舉兵來犯,我命你們回莊戒備,故而來不及請示。”
我聽了,沉吟點頭:“老爺如此應對,督軍亦無話可說。”
他催促:“事不宜遲,你等速撤!”
我們聽了,心中不舍,只好磕頭道:“望老爺早日脫身回莊,賤妾等翹首以盼!”言罷,擦干眼淚,起身退出。
回到秀樓,收拾完畢,各持通行證,趁著夜色來至前府,召來兵頭出府而去,那守門士兵雖疑惑,但見我們有通行證,只好放行。
眾人上馬,出了省城,一路急行,約有十里,勒住馬頭,放慢速度,回身遙望省城方向,寶芳長出口氣:“總算逃出虎穴!妹妹們!急速回莊!”
我們齊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