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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遭遇邊警

劫花傳奇 紫氣鴻運 3772 2024-03-03 07:28

  張一鳴這次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和那黑瘦伙計一起將貨押送到這邊岸上的交貨地點。

  和小青年一起等候在這里的另一個人是越南人,來收貨的,張一鳴他們把貨從船上卸下來,裝上早准備好的幾輛推車,就算完成任務。

  到了北侖河的這一側,張一鳴才感到情形有點像在走私了,小青年和越南人都不做事,分別向兩個方向緊張地把風張望,張一鳴和黑瘦伙計倆人卸船裝車。

  此時卸貨可不像剛才裝貨,人多又無所顧忌,幾個民工稀里嘩啦沒多久就搞定了。

  現在只有張一鳴和伙計倆人,動作還得小心翼翼,盡可能不弄出聲響,其辛苦可想而知。

  張一鳴越干心里越氣,媽的,就算這些體力活都該不止100塊錢報酬,更別說冒的風險,這姓莫的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

  好不容易卸完裝完,越南人清點一下,無誤,隨後摸出一手機,撥了個電話。

  不多久,又來了幾個越南人,推著推車,沿著河岸繼續向下游方向飛也似的走了。

  “我操,他們有人剛才怎麼不一塊來卸貨裝車?”

  張一鳴看著遠去的幾輛推車,更加覺得一肚子火沒處發。

  小青年看著張一鳴,嘿嘿兩聲干笑,道:“規矩就是這樣,不然找你來干嘛?”

  張一鳴還想再說,跟他同來的黑瘦伙計拉他一下,“我們該回了,你不想在這里等天亮吧?”

  媽的,張一鳴壓下火氣,和伙計跳回船上。

  小青年也拍一下那越南人,嘰里咕嚕說了幾句,隨後向船上的黑瘦伙計揮揮手,道:“我們也走了。”

  說罷和越南人一起,快步離開,不久便不見了蹤影。

  伙計撐著船開始往回走,逆水行舟果然是慢得多,幸虧已是條空船。

  “那小子不跟我們一塊回去?”

  張一鳴坐在船頭,悶悶地問。

  “不回。明後天再出兩批,五一前的生意就算完了,出完這兩批他才回。五一期間游客太多,那邊也查得嚴一些,我們可以歇一陣。”

  張一鳴“哦”一聲,沒再說話,開始想自己的心思。

  這莫老板不會真改行做舊電器走私了吧?

  張一鳴可不想把大量時間耗在這上面,可什麼時候才能接觸到他的毒品生意呢?

  伙計見張一鳴沉默,只道他還在為剛才卸貨的事情心里不平,便解釋起來:“我們這批貨約定是岸上交接,也就是說我們卸船裝車,越南人驗過之後,到他們接過裝好的車那一刻,貨才算交給了他們,風險也就由他們承擔了。在此之前,如果我們運氣不好,碰到緝私人員,我們大家跑掉,貨物丟失的損失是算我們的。所以我們裝好車之前,除了一個驗貨的,他們的其他人不會出現,他們不願冒不必要的風險。這就是規矩。”

  “都是這樣的方式嗎?”

  “不一定,不同方式下買賣雙方承擔的風險程度此消彼長,所以價錢不一樣。如果他們來卸貨,那就算是船上交貨,給我們的價錢就會低一些,相反,我們有時候還會送貨進去,那麼收取的價格就很高了。”

  這就是經濟學中所謂的風險溢價了,這原理張一鳴倍兒門清,而做這些走私生意的人也許不知道“風險溢價”這個詞,但他們真正深刻理解其內涵。

  學問實際上是在生活中,而不是在書本上。

  2第二天晚上出貨的情形跟前一天一樣,沒遇上任何意外,順順當當地完成任務。

  有了這兩天的經歷,張一鳴感到這事情也不過如此,看來伙計說的沒錯,一般情況下並不危險。

  張一鳴只打算把五一前這三批貨出完就另想辦法接觸莫老板,他覺得自己應該不至於這麼倒霉,三次出貨就碰上緝私。

  然而世上的事情總是這麼巧,就在第三次,張一鳴他們偏偏遇上意外。

  開始的時候都還順利,跟前兩天一樣,張一鳴和伙計卸船裝車都已經完成,甚至越南人都清點驗收完畢,招己的人把貨腿走了。

  這一次那小青年要跟船返回,便沒有隨同越南人離開。貨推走之後,小青年忽然從草叢中取出一旅行袋,准備上船。

  張一鳴已經在船上,見狀伸出手想幫小青年接過旅行袋,誰知小青年十分警覺,一回身避開了張一鳴伸過來的手。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張一鳴登時惱火。“老子不會要你的,什麼破玩藝。”

  “錢。”

  小青年答道,“貨款。”

  “操,雖然老子現在落難,也不至於看上你這點錢。這一袋子就算是美金,充其量能有多少?當老子沒見過錢?”

  “嘿嘿,不是這意思,還是我自己拿著好,萬一弄丟了,莫老板那里我沒法交差。”

  這回小青年難得的很耐心地跟張一鳴解釋。

  “好了,快上來吧。”

  伙計見小青年還在岸上,催促道。

  然而,已經晚了,意外情況就在這時候發生。

  河岸上突然閃現好幾只強光手電筒的亮光,同時有越南話嘰里咕嚕地喊起來。

  雖然在黑暗中,但因為距離很近,張一鳴又有超常目力,他看見小青年的臉色霎時變了。不用說,張一鳴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快上來,趕緊走。”

  張一鳴伸出手想拉小青年一把。

  “來不及了,船行太慢,上船更加跑不掉。”

  本來已經在船上的伙計此時跳下船,同時對張一鳴焦急地喊道:“上岸,往下游跑,快!”

  說完便撒腿先跑了。

  小青年拎著那旅行袋緊跟著也開跑了,張一鳴吃了沒經驗的虧,這時才反應過來,一個箭步從船上跳到岸邊,第三個撒腿而去。

  後面的也不知是越南邊防還是緝私的人員叫聲更大,張一鳴看見有亮光不時晃到自己和前面小青年的背影上。

  他知道越南人也開始跑步在追他們。

  危急之中,張一鳴的密宗太極心法不自覺地急速調動起來,很快就覺得腳下生風,兩旁的景物嗖嗖地加快了後退的速度。

  若不是對地形環境不熟悉,腳下高一腳低一腳的,張一鳴一分鍾內就能夠衝到最前面,擺脫後面的追兵。

  很快張一鳴追上了小青年,在和他錯身而過超到前面的時候,張一鳴聽見小青年的喘息聲,他提著的那個旅行袋增加了他的負擔。

  大概是緊張,張一鳴剛超過小青年,聽見他哎喲一聲,回頭一看,他竟摔了一跤,跪到地上。

  張一鳴經過瞬間猶豫,還是回身一把拉起小青年,一把奪過他手里的旅行袋,帶著他再度向前奔去。

  就在這時,“啪”的一聲,越南人開槍了。

  3不過還好,聽聲音,這第一槍是衝天而發。

  “你、你帶著包先走。”

  小青年聲音顫抖地說,一方面是體力不支,一方面是緊張所致。

  “你呢?”

  張一鳴邊跑邊問。

  “只要包沒落到他們手里我就不會有事,不然我們死定了。”

  “那現在就把包扔河里去。”

  “不行,別,不到迫不得已千萬別這樣,不然我回去也交不了差。”

  “媽的,不就是幾個錢嗎?大不了到時候賠給老莫,不行嗎?”

  幾小船破舊電器的貨款,充其量能值幾個。

  邊跑邊說話,更加費體力,張一鳴又拖著人拎著包,不禁也有點氣喘起來。媽的,這包錢也夠重的,張一鳴簡直要懷疑里面裝的都是越南盾。

  “啪”又是朝天的一槍。

  小青年顯得更緊張了,“你別問了,賠不起的。快走吧,他們快要對人開槍了。”

  看來小青年對越南邊警的習慣了解得很,“相信我,只要包走掉,我們大家都沒事。他們抓到我也沒用。”

  這樣帶著人拎著包看來不是個辦法,既然小青年這麼說,他心里應該有底。張一鳴終於做出決定,“好,我帶包走。前面怎麼走?”

  “跳水。只要跟他們拉開一定距離就盡早跳水,游到對岸去。包里的東西不怕水。”

  “好。”

  張一鳴放開小青年,立刻狂奔起來。

  “啪”又是一聲,這回張一鳴清楚地感到一顆子彈從自己耳邊劃過的風聲,像一把利刃劃破四周,耳邊的空氣都似乎灼熱起來。

  媽的,這種刀口舔血的生意所具有的風險在這一刻終於全面爆發出來。

  4這時,張一鳴聽見背後的小青年用越南語嘰里哇啦地喊起來,聽來像是舉手投降了。

  張一鳴擔心耽誤時間,顧不得向後看,只是更加加快了奔跑的步伐,他知道自己要是落在越南人手里,那肯定徹底完了,莫老板絕對不會救他,而他所有的資源和關系在越南是一片空白,到時只怕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

  本以為小青年的投降會減緩越南邊警追捕的步伐,誰知道因為小青年投降,越南邊警的追捕目標集中到張一鳴一個人身上,張一鳴的壓力更大了。

  黑瘦伙計此時已經不見蹤影,大概是張一鳴帶著小青年的時候拖延了速度,那伙計已經逃脫了。

  就在張一鳴加緊狂奔的時候,他忽然感到背後有輕微的呼哧聲在迅速接近自己,眼見就要到達自己身後。

  我拷,張一鳴暗暗一聲驚呼,這人是誰?

  跑得這麼快。

  直到追蹤者又近身幾分,張一鳴忽然聽出來,這不是人,是一只狗!

  肯定是一只警犬,操,這是什麼樣的警犬啊!

  如此訓練有素的警犬張一鳴還是頭回見識,竟然不聲不響,不吠也不叫,就這樣悶聲追了上來。

  俗話說不叫的狗才咬人,這回張一鳴是徹底信了。

  就在張一鳴再鼓一股氣力,打算要擺脫身後警犬的時候,突然感到腦後一陣疾風傳來,這畜牲已經撲了上來!

  保命要緊,張一鳴此時再顧不得隱藏自己的實力,豎起雙耳聽准畜牲的來路,感到它躍起得真高,是直撲著自己的肩頭而來。

  狗日的畜牲,你這一招對別人管用,對我卻恰好錯了,省了我彎腰對付你的功夫。

  張一鳴心念電轉,說時遲那時快,在狗頭最接近自己左肩而又還未咬及的那一刻,張一鳴一個轉身,掄起早已捏緊的右拳,隨著“呼”的帶出的一陣風聲,灌注了飽滿真氣的拳頭像一枚千斤的鐵錘,“嘭”地砸在狗眼的部位。

  悶聲追蹤了這麼久的出色警犬在這時候終於發出“嗷”的一聲吠叫,只可惜是一聲慘叫,而且這也是這畜牲此生最後的一聲吠叫了。

  警犬被張一鳴一拳打得斜飛出幾米,嘭的落在地上後,連一絲掙扎都沒有,就無聲無息一動不動了。它的頭骨碎裂,在空中就已經死去。

  張一鳴顧不得檢視自己的戰果,這只警犬提醒了他,不知道還會不會有第二只、第三只,總之不能再掉以輕心了。

  張一鳴疾跑幾步,在又一聲槍響,子彈再次擦過耳際的時候,他再顧不得把越南邊警拉開了多遠,側身一躍,一頭扎進了在這個季節仍舊還很是冰涼的北侖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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