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道:“莊中下人俱不會武功,此人為何要殺之?難道是為了制造恐怖氣氛?”
吳浩宇連連搖頭,嘆道:“只是殺一些聾啞下人,對我等江湖之人又有何懼?”
聽到此言,我眼睛一亮,大聲道:“除了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天下沒有人會亂殺無辜!此人連下人都放不過,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這些下人認出他了!”說到這里,我又問道:“二哥,這兩個下人在何處被殺!”
“靈堂門口!”
此言一出,令我渾身一震!
......
這時,一陣香風襲來,只見邱海棠輕移蓮步,如風擺楊柳,裊裊婷婷地走了過來,她一身素服,嬌弱的玉體骨感單薄,似隨時會被一陣風吹倒,那妖媚俏臉上露出的柔弱表情,望之楚楚可憐,卻分外勾人,讓人恨不得去欺負蹂躪她!不過她的氣色卻比昨日好了許多,原本憂傷過度而煞白的臉蛋,竟微微泛出幾分紅暈!
“二位公子有禮了!”丘海棠頷首致意,不過她看向吳浩宇的眼神頗有些幽怨!
我們二人回了一禮,先後來到前廳大堂,此時里面的氣氛頗有些不對,只見毒手瘋丐洪永發面色不善地盯著商遠鶴,而商遠鶴則一臉怒色,即使靜坐在旁的十三太保周鵬等人也惶恐不安!
洪永發冷哼道:“請問莊主,‘狂刀’之事,你作何解釋?”
“解釋?”商遠鶴不屑道:“不知洪老爺子所言何意?”
......
兩人劍拔弩張,大廳中的氣氛越發緊張,大有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
洪永發眯起小眼睛,死死地盯著商遠鶴,丑陋老臉上再不復之前的頑劣之色,大有那種‘語不驚人死不休’之勢,異峰突起道:“老叫花認為‘狂刀’沒死!”
“怎麼可能?”商遠鶴厲聲道:“當年,俺和你,還有吳門主,荀神捕,追殺得此僚遍體鱗傷、氣息奄奄!
“嘿嘿嘿……不錯,然後他逃進山洞,你只身一人,提刀殺進去了!”洪永發冷笑道:“可惜提出來的腦袋已經血肉模糊,無法辨認!”
“你在懷疑我!”商遠鶴面色不善地說道。
“是非曲折,只有莊主心中有數!”洪永發陰陽怪氣地說道:“此次殺人地點驚現鬼騎‘狂刀’的標記後,老叫花以為非是無的放矢,天下除了我等四人,又有誰識得那標記?”
......
吳浩宇聽到二人爭吵聲,面色一變,趕緊推門而入,驚道:“二叔,你說‘狂刀’沒死?”
“哼!那惡魔到底有沒有死,你要問莊主了?”洪永發不懷好意地說道。
“莫要血口噴人!”商遠鶴這回是真的動怒了,他冷聲道:“當年我單人只刀,親自去山洞斬殺此僚,你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現在僅憑‘鬼騎’標記,就敢汙蔑老夫,莫以為老夫是泥人做的?”
說罷,他單手把住大橫刀,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意思!
......
“公爹,息怒!”丘海棠也走進來,雙手抱住商遠鶴的胳膊,柔聲勸慰道。商遠鶴聽得自己兒媳相勸,大手松開刀柄,不過臉上怒色仍未消去。丘海棠抱住商遠鶴的胳膊,搖動間,那偉岸的酥胸竟貼上去了!
看著這對公媳,我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似乎這二人過於親密了,超過正常公媳的范疇。
......
等到凌雪執劍進來,二人才停止爭吵,不過令我奇怪的是,凌雪那雙美眸看向吳浩宇時,多了幾分柔情蜜意!難道昨夜眾人散去時,他們倆在一起,才使得感情得以突破?
一番爭吵後,廳內氣氛變得古怪,吳浩宇首先打破尷尬。他看向洪永發,有些不悅道:“二叔,莫要發瘋了,家父當年就在場,他老人家目光如炬,又怎會讓那惡魔蒙混過關?”
“你!”洪永發一聽,頓時氣急道:“好你個兔崽子,越來越看不起俺老叫花了,想當年如果不是俺,你爹還有鐵甲門早成為江湖過去史了,哪來此刻的風光?”
聽到此言,吳浩宇面露苦色,隨後長嘆一聲,低腰頷首道:“二叔,對我鐵甲門有再造之恩,就是拿小侄的命也報答不了,這次是小侄錯了,還請二叔莫要生氣!”
洪永發哼了一聲,又隨口吐出惡心的濃痰,對吳浩宇卻是不理不睬,任由他彎腰低頭,頓時吳浩宇的臉上苦色越發濃烈!
見吳浩宇露出為難之色,我心知,他心懷正義,是那種寸恩必報的俠士,非是嘴上信口承諾的偽君子!正要出言勸慰這老乞丐,卻見凌雪回了一禮,說道:“還請洪老爺子息怒,不要跟晚輩一般計較,浩宇還是非常尊重您的,剛才出言只是有心維護老門主罷了!”
“浩宇?”洪永發嘿嘿笑起來,意味深長地看著凌雪,猥瑣淫邪的目光在她凸凹幼稚、高挺秀麗的玉體上巡梭,隨後又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說道:“看來凌仙子看上俺家這傻侄兒了。哈哈哈……如此老叫花倒要恭喜這小子了!”
凌雪俏臉一紅,白了他一眼,嗔道:“洪前輩莫要胡說,奴家與吳少俠只是很好的朋友!”她嘴上雖然如此說,但關愛的媚眼兒,卻瞟向了吳浩宇!
場中男人,大半都露出羨慕嫉妒之色,即使連商遠鶴也深深地看了凌雪一眼,卻引得丘海棠用力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眾人皆醉,只有我獨醒,畢竟凌雪實在太像我娘,再說我的結義二哥對她情根深種,盡管我對她也非常欽慕,但一方面她長得我娘,一方面是兄弟的意中人,只得將這份旖思深深藏在心底!就在這份清醒中,我竟見到奇異的一幕,丘海棠竟然扯商遠鶴袖子的動作,這絕不是一個兒媳應做的,難道這二人有何見不得光的事?
聽到凌雪軟語相求,洪永發怒色消去,對著吳浩宇說道:“你不必行禮了!老叫花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只要你記得這份恩情,俺就知足了!”
我眉頭一皺,心道:“這洪永發根本沒有一點做前輩的自覺,口口聲聲將恩情掛在嘴邊,以此來提醒吳浩宇,當真是個小人!”不過我知道,像吳浩宇這樣的俠義之士,最是把恩情放在心底,時刻想著報答,可以說他這一輩子被洪永發拿捏得死死的!
......
廳中劍拔弩張的一幕,在眾人冷靜後,消逝於無形,這時商遠鶴清了清嗓子,說道:“今日,老夫招大伙來,就是為了應對那刺客之事,不知爾等可有法子,防備此賊!”
眾人無語,我想了想,抱拳道:“商莊主、洪前輩,當務之急就是不讓此賊再找機會殺人,不如我們結伴自衛如何?”
“此計不錯!”洪永發一聽,拍了一下大腿,道:“如果那賊人武功超絕,大不了直接上門把我們都殺光,又何必如此鬼鬼祟祟的,應是他無法同時對付幾人聯手!”
靜坐一旁的“閃電刀”曹昂也抱歉附和道:“洪前輩言之有理,我等一路走來,死去之人都是落單的兄弟,因此我斷定賊人的武功沒達到能同時對付幾個高手的境地!”
“好!那就這樣安排!”商遠鶴一言而定。
曹昂首先回道:“義父,孩兒跟周鵬和景平住一起,相互照應!”
“可以!”商遠鶴點點頭,又回頭看向秋海棠,道:“棠兒,你搬到為父房間來,量那賊人不敢放肆!”
等霧柳山莊一眾人安排好後,只剩下我們四個外人,我不由看了洪永發一眼,只見他渾身邋遢、衣服破爛、遠遠便能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再配上那副肥膩老丑的面容,我頓時皺起眉頭!剩下四人中,吳浩宇肯定和凌雪住一起,我只得和這老乞丐住同一間房了,不禁心中泛起惡心的感覺!
這時,洪永發猥瑣一笑,對著吳浩宇和凌雪說道:“宇兒啊,你和凌仙子還年輕,這男未婚女未嫁的,住在一起實在不合適,不如讓老叫花來照顧你的心上人,如何?”
吳浩宇一聽,臉上露出不悅之色,他欲言又止,過了好一會,才想拒絕,卻聽凌雪說道:“洪老爺子此言有理,我們年輕男女住一起,傳出去確實有損名節,至於和老爺子住一起,就沒那份擔心了,畢竟您是武林泰山北斗,外人不敢隨意汙蔑您!”
“嘿嘿……正是此理!”洪永發那黃汙肥臉露出菊花般的笑容,讓人看得憎惡,他話鋒一轉,又道:“凌仙子不是有事要找俺老叫花嗎?剛好晚上秉燭夜談,無論江湖軼事、還是風花雪月,俺都深知一二,定會讓凌仙子滿意,哈哈哈……!”
雖然洪永發名頭極響,乃江湖眾人敬仰的前輩,但我總覺得這老東西有些不對勁,有種說不出的淫邪!
“好吧!”吳浩宇嘆息一聲,道:“小侄沒意見,只看凌姑娘的意思了!”
我聽了暗自搖頭,心道:“二哥這人哪里都好,就是有些迂腐!江湖爾虞我詐,甚至親人反目、兄弟成仇,他卻堅仍持這毫無意義的俠義之風,實在過於天真了!不過,正因為如此,我才會敬重他,當他是兄弟!”
本以為仙子一般的佳人會拒絕和這丑陋不堪、髒臭邋遢的老乞丐住在同一屋,卻不想到凌雪竟然同意了,她抱拳道:“正要向洪老爺子賜教!”
“嘿嘿……賜教不敢當,應該是相互切磋!”這老叫花越說越放肆!
吳浩宇面色脹怒,想要回懟一番,不過想到他終是自己的恩人,頓時無奈地嘆息一聲,只苦著臉在旁不言不語!
雖然洪永發口上花花,卻並沒有讓凌雪動怒,她只是不冷不熱地回道:“老爺子說笑了,今晚奴家自當賜教!”
......
分配好房間後,眾人告辭而去,我和吳浩宇來到臨近後院的廂房內,吳浩宇頹然坐到椅子上,神情有點失落!
我知道他對洪永發心懷不滿,但又無法對他發怒,心中憋屈難受,於是便安慰了他幾句!
等他神色稍緩,又問他,洪永發對鐵甲門到底有何恩情?
吳浩宇嘆息一聲,道:“這就要從洪永發的來歷說起了,真是一言難盡!”
我一聽,不由好奇道:“聽凌仙子說,此人混跡於正邪之間,好像兩邊都吃得開,應該是位長袖善舞之人,可看他樣子,邋遢不堪,滿口粗言穢語,也不像是那種人?”
“既然三弟對此人感興趣,為兄便與你說下他的經歷吧!”
......
“洪永發本是天羅道宮之人,乃悟心道長的師弟,輩分極高!當年悟心道長懷疑燕王府藏有青蘿宮與流沙谷的余孽,便想找人臥底,查明真相!”
“當時,燕王乃天潢貴胄,且勢力極大,哪有人會甘冒風險,做此吃力不討好之事?”
......
我點頭道:“確是如此!危險自不必說,即使能查出這兩派的余孽,燕王也可用不知情來推卸責任,那臥底之人就要大大得罪他了!”
“不錯!正是考慮到這個原因,眾人都不敢行險,但最後還是有兩人答應了悟心前輩的請求,其中一人臥底於東都上京的舊宅,還有一人臥底在洛陽王府!”說到這里,他聲音頓了頓,繼續道:“這臥底洛陽王府之人便是洪永發!”
我暗自感嘆,想不到這瘋魔般的老乞丐竟然有如此驚人般的過往,真是人不可貌相!
“之後,洪永發扮成倒馬桶的下人,混入燕王府,這一呆就是十年,為了不讓人懷疑,他甚至娶了一名農戶之女為妻,聽說還生了一個兒子!”
“是啊!”我感嘆道:“想要不被人懷疑,最好融入當時環境!”
吳浩宇點點頭,又說道:“臥底十年,一直扮演低賤下人,足以將一個人的性格改變,估計他邋遢不堪、粗鄙齷齪的樣子,就是在那時行成的!不過臥底十年,卻收獲盛大,他竟察知,老燕王的結發妻子竟是青蘿宮宮主!”
我吃了一驚,心道:“這可是驚天秘聞啊!青蘿宮這幫變態一直都是恐懼的純在,多年來形成的威壓,一直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儼然成了惡魘。洪永發能發覺這驚天秘聞,一定會得到所有江湖人的感激和尊敬,哪怕邪道中人都會對他感恩戴德,這也是他在正邪兩道吃得開的原因!”
......
說到這里,吳浩宇語氣疑惑:“洪永發將此事傳給悟心前輩後,就消失不見了,一直等到鬼騎被鏟除後,他才隨家父回到鐵甲門!之後,家父告訴我,洪永發乃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洪永發,自己早被鬼騎之首的‘獨龍’給殺了!”
“原來恩情是這麼來的,看來洪永龍也參與了殲滅鬼騎之戰,難怪看到‘狂刀’的標志,會驚駭如斯,應是此人領教到鬼騎的厲害!”我推斷說著,又問道:“那青蘿宮主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被殺死?”
吳浩宇點頭道:“悟心前輩得知消息後,當天便聯絡正邪兩道高手,趕往燕王府,不過出人意料,老燕王竟大義滅親,在眾人趕來之前,就親手毒殺了青蘿宮主和他們倆的孩子!當時悟心道長確認無誤,死去的就是王妃和世子!”
“真是位狠角色!”我聽得動容,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於是疑惑道:“既然青蘿宮主已故,那之後十三鬼騎又為何效力新燕王林哲?這幫凶徒桀驁不遜,想必其中另有故事!”
“唉!斯人已逝,就不用再提了,想必悟心前輩不會看錯!”
我又無心問了一句:“似乎洪老爺子在鐵甲門權勢甚高?”
“不錯!”吳浩宇點頭道:“家父畢生追求武道,因此對管理門派沒什麼興趣,於是便把鐵甲門托付給了他!雖然近些年,他把鐵甲門經營得蒸蒸日上,可令人奇怪的,他時常會消失一段時間!”
“江湖老前輩嘛!”我笑道:“總會有瑣事纏身!”
“唉!為兄是越來越看不懂此人了!”吳浩宇嘆息道:“不提他了,說到底他也是我鐵甲門的恩人,即使為兄拿性命報答,也不為過!”
聽到此言,我暗自嘆息,心道:“二哥過於忠厚了,以後肯定要吃大虧!”不過他生性如此,我也不便相勸,突然想到去死的兩個下人,便說道:“二哥,我們剛好閒來無事,不如去靈堂看看,或許有什麼發現,也說不定!”
“為兄正想一觀究竟,一起去吧!”
......
來到後院靈堂,此時已空寂無人,打開門後只有一具黑沉沉的棺材,棺材上方吊著鐵索,卻無聲自動,在空中蕩來蕩去。
進門後,我抬眼掃了一下四周,又向地上看了一眼,才走到棺材邊上。吳浩宇有些憂傷,嘆道:“商羽兄弟可惜了,本是難得的好男兒,卻遭賊人毒害,讓正道失去一位英傑!”
我沒有出聲,只用手撫摸著棺材四周,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二哥,我們回去吧!”
......
轉眼到了落日時分,商遠鶴有事找吳浩宇協商,房間內只剩下我一人,百無聊賴,我坐在窗戶前閉目養神,思考著刺客之事,隱隱把握到一些线索,突然只聽一陣恍如細雨灑落的聲音,緊接著窗戶破開無數碎洞,銀茫點點如雨襲來。
我吃了一驚,雙手猛的一拍窗戶,身子和座椅快速向後飛去,緊接著一柄細長銀劍穿過窗戶,“嘭”的一聲,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無頭黑影!
細長銀劍快如閃電,仿佛化成一道銀虹,我不由大驚失色,來不及閃避,雙手又猛的一拍座椅,“砰”的一聲碎裂,隨即我的身體猛然倒在地上,那銀虹將將與我錯身而過。
我嚇的臉色煞白,連忙一個驢打滾避開賊人,指著他問道:“你為何來殺我?”
“你太多事了!”聲音仿佛從他腹中發出。
“哼,不僅因為我多事吧?”我冷冷地看著他,諷刺道:“而在所有的人中,我武功最低微,所以你有把握殺我的時候,不驚動旁人!”
“林公子果然聰慧!”無頭人的聲音仿佛九幽惡魔,陰森說道:“你可以去死了!”
“慢著,我還有話要說!”我連忙擺手,喘息道。
“你莫不是想要拖延時間,等吳浩宇這廝來救你?”
“不是!”我搖頭道:“既然你想殺我,定然早把我二哥支走了,能做到這種程度,想必你是商莊主身邊的人!”
“林公子,莫要套我的話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記住下輩子不要多管閒事!”
我冷笑道:“你除了會一手奇異的劍法,武功也不是很高?至少我二哥武功就遠在你之上。”
聽我說吳浩宇武功勝過他,此人身子微微顫栗,似乎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我繼續打擊他,嘲諷道:“你一直把吳浩宇當成競爭對手,你想超越他,卻可悲地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做不到,所以你很氣餒!”
“哼!你知道什麼?”無頭人怒道:“吳浩宇一出生就有用不盡的資源,他修煉最好的功法,還有一個渡神境的爹,而我都是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他憑什麼跟老子比?”
“所以你嫉妒他,更想殺了他!”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因為你馬上就要死了!”說罷,他再也不想浪費時間,一劍向我刺來,瞬間蕩起無數銀茫,仿佛細雨般,飄落而下,籠向我的全身!
正當危急的時刻,忽然又一道銀茫,從窗口電射而來,隨即一道曼妙身影飄然而至。
“當當當……”一連響了七聲,而無頭人也一連退了七步,踉踉蹌蹌,等他穩下腳步,兩邊肩膀竟劃下傷口,鮮血橫流,而曼妙身影卻閒庭信步,風姿卓越!
“凌雪!”我吃了一驚,想不到她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她連擊九劍,除了頭七劍被無頭人擋住,但最後兩劍還是重創他。只見這位仙子古井無波,那及腰的青絲和白色輕紗飄揚間,周旁事物仿佛都失去了顏色,天地間只留她單手執劍的卓越仙姿。
無頭人眼見不敵,呼嘯一聲,竟然倒飛而行,“嘭”的一聲,將牆壁撞開一個人形大洞,向外逃去!
“在我面前還想逃!”凌雪寒聲道,隨即她整個嬌軀飄飛起來,臨空飛擊而下,銀劍快如閃電,只取無頭人後心!
她氣勢已到極點,這臨空一擊根本無法抵御,我已想到無頭人授首而亡的結局,可突然屋頂飄來一道黃衫身影,飛臨天空時,粉色羅傘撐開,立時便閃出無數光點,如果說無頭人的劍法如雨,那麼她的劍法,更是細雨密布,仿佛整個天空都被細雨浸滿,在落日映照下,又像煙花綻放!
凌雪劍勢一緩,冷冷地看著來人,只見此人黃衫羅裙,半個身子埋在粉色羅傘中,看不見真面目,但能斷定是個女人。
漫天光芒消失,黃衫女子從袖中伸出一只青蔥玉手,抓起無頭人,向外飛去,仿佛騰雲駕霧般,僅憑一把羅傘,凌空飛渡,恍如凌波仙子,眨眼間便不見蹤跡!
凌雪並沒有追擊,她似乎極其顧忌那女子,等我從洞口走出來,她才收起劍,淡然道:“林公子小心,下次可沒這麼好運了!”
我感覺她對我說話的口氣,好像長輩似的,難道她的出現是巧合嗎?我隱隱覺得不像,似乎她頗為關心我。
......
接著,我找到下人,換了一個房間,此時我對刺客隱約有了點脈絡,只等吳浩宇回來,詢問幾個問題。
但過了很久,都等不到他回返,心中有些焦急起來,如果剛才那黃衫女子出手截殺他,吳浩宇定不是對手,就不知商遠鶴的能耐如何?不過想到他‘奇門刀’的名聲,想必不會差到哪里去,兩人聯手,應該能確保無恙。
我如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內走來走去,心中焦急萬分,畢竟我人微言輕,唯有與吳浩宇證實後,才能找到真凶。
正當我躁動不安時,一道悠揚的簫聲從不遠處傳來,動聽纏綿,似在述說人生苦短,歲月情殤的悲涼,讓人感懷黯傷,我心中一動,連忙走了過去。
.......
此時,月上華燈,一道修長曼妙的白色倩影站在花叢中,影影綽綽、卻使周旁盛放鮮花黯然無光,我一眼就認出吹簫之人乃是凌雪。
這位凌仙子不僅絕色無雙,而且簫藝也堪稱一絕,隱隱達到神乎其神之境,如此出色的女子,天下又有哪個男人能配得上她?
她吹完一段後,長嘆一聲,美眸忽然一亮,似乎做出了什麼決斷,隨後轉身、輕移蓮步,向房間走去。
見她如此模樣,我頓時好奇起來,便偷偷跟隨她,來到房間,凌雪進去後,帶上門。我突然想到那邋遢不堪,丑陋肥膩的老乞丐還在里面呢!
偷偷捅開窗戶紙,向里面望去,只見洪永發翹著二郎腿,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正啃著一只雞腿,他滿手油漬,不管不顧往自己身上猛擦,令人看了著實想吐。
“回來了!”洪永發架子極大,仿佛凌雪是他婢女一樣,他一邊啃著雞腿,一邊睜大小眼珠,在凌雪那曼妙嬌軀上巡梭,漸漸眼中閃出淫邪光芒,喉嚨蠕動,不斷吞咽著唾沫,恨不得將眼前仙子給吃了,再狠狠咀嚼一番。
“嗯!”凌雪低聲回了一句,然後優雅地坐到他對面,並沒有嫌棄他的糟粕邋遢。
洪永發放下雞腿,擦了擦手,眼神更加放肆地從她曼妙修長的玉腿一直巡視到如仙俏顏上,過了好一會,才吞吐口水,淫聲問道:“嘿嘿……凌仙子,你不是想找老叫花切磋嗎?到底何事,痛快點!”
“洪老爺子,你看天下局勢如何?”
“哈哈哈……天下局勢?”洪永發大聲笑道:“這天下局勢關俺老叫花屁事?”
“還請老爺子如實回答,才能繼續下去,否則凌雪告辭!”
“亂象已顯!這天下恐怕又要大亂了!”
“奴家正是因為此事,來找老爺子的,還請老爺子幫忙!”
“嘿嘿……換成別人,要找俺老叫花辦事,那基本不可能,但像凌仙子這樣的絕色美人有事相求,卻另當別論!說吧,到底何事?”
“奴家想在貴門訂購一萬件鎧甲!”
“什麼?”洪永發聽得一驚,大聲道:“你這女娃瘋了,難道想要造反!”
“老爺子誤會了!”凌雪聲音轉柔,媚聲道:“奴家的玉香閣聯合數十門派,抱團自保,更想在亂局中再進一步,以完成先師壯大門派的夙願!”
我首次聽到高冷仙子以這種聲音說話,軟軟糯糯又沙啞嬌媚,讓人聽的血脈僨張、欲火激燃。
洪永發狐疑不定,又難耐地吞咽口水,嘆道:“老叫花虛度光陰八十載,算是看破世事,即使你用這些盔甲來造反,俺也管不著,不過……”
“不過什麼,只要老爺子肯幫忙,奴家必然厚報!”凌雪的話語聲越發柔媚,隱隱蕩出一股勾魂味兒來,讓人不能自拔。
“哦,厚報…如何厚報?”此刻,洪永發已毫無顧忌地盯著她猛看,如果用眼神可以奸淫,那凌雪已不知被他奸淫過多少次了?
“那老爺子,想要奴家怎麼報答呢?”凌雪那清冷俏臉上泛出一絲紅暈,眼神快膩出水來,那股嬌媚的模樣分外誘人,讓人忍不住想要侵犯她。突然她兩腿又交疊在一起,一只玲瓏誘人的玉足勾著繡花靴子,蕩來蕩去,霎時房間內的空氣升溫,讓人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血液更是涌動不停。
......
洪永發長吸一口氣,強行忍住衝動,但下身隆起的大包卻出賣了他。“不行!”他的肥手猛然握住座椅扶手,十根手指竟深深嵌入木頭中,似乎下個決定,搖頭道:“此事難辦,再說你一定不會答應!”
“老爺子,奴家都被你說糊塗了?”凌雪那條修長美腿蕩來蕩去,竟從桌底蕩到洪永發的小腿上,隨即繡花靴子落下,一只白皙美麗的玉足輕柔觸碰著對面老叫花的小腿,又蜿蜒而上,一直臨到膝蓋處才停下,她聲音無比嬌嗲柔媚,膩聲道:“老爺子,你快說嘛?何事,奴家不能答應?你快說嘛!”
我看得目瞪口呆,難以想象冷傲的仙子竟化成風情萬種的妖精,那膩人誘惑的聲音、眉宇間露出的風情,以及放蕩的模樣,這一切仿佛春藥般侵襲我的身心,更不用說近在咫尺的洪永發,他恍如被服用了烈性春藥,整個身子都顫動起來,下身那活兒像是要裂衣而出,那座椅扶手在他雙手抓握下,化成碎沫飄到地上。
“俺…俺說……”洪永發沉浸在旖旎氣氛中不能自拔,痴痴說道:“鐵甲門每年產出的盔甲一共分為兩份,其中一份大約五千之數劃給大梁軍隊,剩下一份則由四人保管,賣給江湖勢力!”
“那老爺子定是這四人之一!”凌雪說著,那玲瓏玉足已然攀到洪永發大腿上,洪永發身子猛的一震,滿是油漬的肥手急不可耐地握住仙子的玉足,愛不擇手的把玩起來。凌雪俏臉緋紅,嬌媚地白了他一眼,嗔道:“老爺子,你好壞!”說罷,羞澀地低下頭,任由這油膩肥手猥瑣自己的潔白玉足!
“不……不錯,俺正是其中一人!”洪永發急色地把玩凌雪的玉足,雙手齊動,每一個腳趾都不放過,感受仙子滑膩的皮膚,從腳面一直滑到小腿上,顫聲道:“可買賣盔甲之事,不是俺一人說了算,還需兩人同意才行。”
“那三人是誰?”凌雪媚聲問道。
洪永發撩開凌雪的裙子,竟發現仙子沒穿底褲,輕輕一瞥,便看到那條仿佛象牙般精致的修長美腿,誘人的曲线從豐滿的大腿蜿蜒而下,無比性感、更誘惑萬分,讓人情不自禁的痴迷,恨不得用嘴巴去舔這條白嫩修長的美腿,他顫抖著雙手,在仙子那勻稱光滑又結實有力的小腿上撫摸良久,才回道:“其中一人乃浩然學府白修儒的師弟,此人食古不化,又忠心朝廷,他根本不會答應盔甲外流,所以此人不作數!”
“另外二人呢?”
洪永發一聽,戀戀不舍地將一只手從她玉腿上移開,伸進糟亂不堪的衣服中,掏摸了半天,才取出兩樣物品,說道:“這二人也不好辦!”他將一塊龍形玉佩擺放到桌子上,又道:“河間王,這是他的信物,憑此信物,可以找到他,但要他同意,非得滿足他的條件才行!”
“河間王!奴家倒是聽說過此人!”凌雪美眸閃出異彩,淡然道:“當年,河間王討伐燕逆,立下大功,卻不知何故,竟混跡於江湖?”
“無非就是功高蓋主!”
“老爺子,還有一人呢?”
洪永發一聽,將手中另一物件放到桌上,赫然是一顆碩大的黑色佛珠!
凌雪猛的一震,美眸中閃出驚色,霎時俏臉變得更加酡紅,那媚人的風情躍然而出,隨即便看到她掙開洪永發的肥手,將玉足踩到那隆起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