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男子步伐穩定,似乎自然得很,眾人都有些愕然,暗想:你這家伙倒是臉皮厚,人家溫姑娘只是嗆一下而已,你過去干什麼?
溫文清被酒氣嗆得厲害,掩著嘴低著頭好一陣咳嗽,根本沒發現有人走來,但溫文碧和柳家孿生姐妹卻是見到了,溫文碧心慌慌臉微熱,柳鳳鳳先是微微詫異,接著卻是冷哼一聲,柳柔柔倒是沒什麼表情變化,依然是文文靜靜的,但那雙眼睛明顯詫異了一下,顯然想不到當時還衣冠不整、流流氣氣、不修邊幅的聶北忽然間仿佛變了個人似的,雖然衣著還是朴素,可是那份氣質已經完完全全變了,變得更迷人更有魅力……
想到這里柳柔柔臉色不由一紅,美目不瞬不瞬的注視著聶北,倒是想看看聶北這總是出人意表的家伙走過來要干什麼。
聶北也不小的震撼了一下,溫文碧也就算了,她的美貌聶北是不需多言的,身體也……
一想起那次差點就和她成就了好事,聶北的心不由得一熱,火辣辣的望著溫文碧,溫文碧被聶北這麼大膽火辣的注視,很是不自然,心怦怦直跳,臉也跟著紅了起來,惱羞成怒的瞪了一眼聶北。
聶北再看另一邊上的兩對玉人兒,一模一樣的臉蛋,一樣的身段兒,一樣的衣裙著裝,秀發輕挽散扎,素面如玉似畫,嬌媚無限,身段兒修長曲线婀娜,出落得亭亭玉立、清麗脫俗得緊,端的是一對璧人。
聶北見到柳鳳鳳怒目以對時才分清她們誰是姐誰是妹,怒目以對的自然是柳鳳鳳,至於另一個……
聶北只知道她是柳鳳鳳的姐姐,不知道名字。
聶北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下走到溫文清的身邊站住,伸出一只手來輕輕安撫著溫文清的粉背,帶些責怪的道,“不會喝酒就不要喝,你這不是和自己過不去麼,我看著都難受。”
本來被聶北大手安撫時低著頭咳嗽的溫文清還以為是身邊的姐妹呢,待聽到那日思夢想的聲音時,她渾身一顫,咳嗽赫然而止,只是她的臉蛋兒此時比剛喝下燒酒時還要紅,估計和這里掛起來的大紅燈籠有得一比,都不敢抬起頭來見人。
底下的眾人見聶北如此無禮,竟然對自己心目中的仙子如此輕薄,頓時火燒眉梢,要不是還有些自恃身份和風度的話,早就涌上去一人一腳把聶北給做了。
才子自恃身份和風度,但小女子卻毫無顧忌,比如柳鳳鳳,她就沒什麼好顧忌的,衝上來拍開聶北的手,然後護在溫文清身前,挺起那對發育良好的酥乳,對著聶北怒道,“登徒子,你干什麼呢,是不是又想占……做壞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又不對你干壞事,我只是對清兒干壞事而已,清兒都不急你急個什麼勁!”
“你……”
柳鳳鳳在柳家嬌生慣養,何時受過這樣的氣,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臉蛋兒被氣得通紅,有暴走的傾向,飛快的一腳踢過來,聶北實在想不到這妮子發起怒來竟然如此“潑婦”,一時忘記了閃躲,生生的被踢一腳在小腿上。
柳鳳鳳似乎也想不到聶北會閃都不閃一下,讓自己踢了個實,她楞一下,望了一眼聶北,只見他只是對自己微微一笑,這笑容……
柳鳳鳳忽然覺得這笑容很動人,英俊非凡的樣貌,不同常人的氣質……
這才發現,聶北原來如此迷人,而且笑起來的時候竟然如此好看。
而這時候她那個文文靜靜的姐姐站起身走過來握住了她的手,羞怯怯的瞥了一眼聶北,然後對妹妹道,“鳳鳳,不可造次!”
接著這文文靜靜的姐姐轉而對聶北柔聲道,“聶公子,我妹妹脾氣直率些,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替她給你道歉了。”
說著就要弓身對聶北行禮道歉,聶北怎麼會計較這些,叫她要欠身給自己道歉,忙伸手去扶住她的手臂,不讓她欠身下去。
此時周圍的人“哦”的一聲愕然非常,聽到這聲類似於調笑的聲音,柳柔柔臉蛋忽然緋紅一片,微微掙開聶北的雙手,似怨似嗔的睇了一眼聶北,見聶北一臉正經,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裝的,一時羞赧無限,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擺,捏著自己的衣角,雙眼慢慢的蒙上了一層霧氣,似乎要哭了。
聶北比那些發出“哦”聲的人還要錯愕,不就是不用你欠身道歉嗎,用得著哭嗎?
溫文碧恨恨的瞪了一眼聶北,忙站走過來牽著柳柔柔的手,再握著又要動怒的柳鳳鳳的手,把兩人拉回座位上坐下,然後是好一陣安慰。
聶北一臉的無辜,卻被慢慢調整過來的溫文清白了一眼,心想:你這冤家,都不知你真不知道還是假裝傻,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一個姑娘家動手動腳的,多羞人,要是起什麼流言蜚語,叫柔柔以後怎麼見人。
聶北自然不知道這些,應該說是不注意這些,現代十幾年的生活習慣忽然間哪能完全改過來,更不知道這扶一扶竟然如此“復雜”,一時間聶北覺得自己很委屈,真的很委屈,暗道:起碼等我真的做些“過火”的“事”才哭嘛。
但聶北這委屈在別人眼來就是裝傻扮懵,這種人在別人眼里自然就是最可恨的。
“啊……”
“小心!”
這兩聲驚叫是溫文碧和溫文清先後喊出來。
聶北忽然察覺到自己後腦勺一陣風聲傳來,忙側頭閃躲,只見一只大拳頭一拳揍來,好在聶北閃得快,聶北閃開這一拳後往遠處一跳,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回頭一看,只看到柳小城一臉憤憤然,恨不得一拳把聶北打趴在地上。
聶北見他還要纏上來干個不死休,忙道,“喂,大家都是文明人,動動嘴就好了,何必動拳腳呢,多不雅觀!”
溫文碧和溫文清也算對聶北不要臉的話早就有所領教了,對聶北這種“文明”的勸導很是想笑,不由得都白了一眼聶北。
眾人卻心道:你也知道要雅觀,剛才倒是輕薄無禮得很,整個一登徒子形象,何來雅觀可言!
“對我妹妹無禮,我要你好看!”
恨聲說完,柳小城便又像頭發怒的公牛一樣衝過來,憑著一股子的怒氣和蠻力。
聶北其實很容易就能把這沒什麼功夫底子的柳小城放倒的,但那樣一來自己就真的徹底得罪柳氏孿生姐妹了,不懷好意的聶北又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情,於是聶北一味的閃躲,而憤怒於聶北當眾汙辱自己妹子清白的柳小城更是窮追不舍,何來才子風范?
柳柔柔見二哥如此失禮,忙嬌聲道,“二哥,我、我沒事!”
“我當然知道你沒事,你要是有事的話二哥我非撕了他不可!”
柳小城乘機下台,總不成兩個人再這里“兜兜轉轉”吧?
嘿嘿一笑,卻也不願多話,反正聶北的臉皮已經不是一般的厚了,柳小城找場子的話對聶北沒什麼影響,倒是柳柔柔吸引了聶北的目光,她那文文靜靜柔順似水一般的恬靜性子絕對是個好老婆的人選。
“小心眼珠子滾出來找不回去!”
溫文碧正好離著聶北不遠,一聲不輕的嬌哼聶北能聽得到。
“我眼珠子要滾也只會滾到小碧兒你的裙子里去,那還不好找!”
聶北小聲的回她一句。
溫文碧頓時火燒臉,羞羞急急的坐下自己的位置上。
事實上聶北的出現得罪了很多人,基本上這里的才子都得罪個透了,鬼叫聶北那麼多手腳,又撫摩文清仙子的粉背,又抓柳氏姐妹的玉手,在一群外表楚楚內心齷齪的才子眼中,聶北簡直是敗壞風氣,有辱斯文,更重要的是他玷汙了仙子。
當然,在聶北的眼里,這些人是妒忌!
聶北拱手四示,冷淡的道,“初來乍到,小弟聶北!”
四下無一人應聲,當聶北透明的,而事實上聶北也把他們當透明的。
這時候不知道誰在下面忽然喊了一聲,“姓聶的,你給我滾下來,少在那里丟人現眼礙住我!”
“滾你老母,老子我就喜歡站在這里,你不爽的話也可以上來,少在下面唧唧歪歪!”
從小就缺乏親情的人往往是外表堅強內心脆弱,表現出自尊心特別強,平時大大咧咧無所謂有事,但觸及尊嚴底线的時候就會激烈反應!
“你、你竟然敢罵起小侯我來了,可知道你現在罵的是誰?”
聶北微微惱怒,對著下面那個安坐在那里,一身華錦麗裘,態度十分囂張,下巴都抬到天上去的家伙道,“我管你是小猴還是大猴又或是母猴公猴……”
“聶北……”
溫文清一聲頗大的嬌喝把聶北的話喝止了。
聶北茫然轉身,不解的望她一眼,“其實你溫柔點我也能聽得清楚。”
這次溫文清卻沒被聶北鬧紅臉,站起身來恨恨的瞪了一眼聶北,轉而臉色平緩道,“我親自來給你們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朋友聶北,而那位便是靈州蕭府的小侯爺蕭邦!”
蕭邦?
他在歐洲混得好好的怎麼滾到東方來了!
聶北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撇著嘴,對這假冒“蕭邦”沒怎麼感冒,可這“小侯爺”聶北也算聽清楚、回過味了,眾人本以為聶北剛才凶,現在聽到這侯爺名頭的時候好歹也嚇得渾身打顫才對,卻不想現代人的聶北對這些封建帝國的特權階層的能力沒有個切身的體會,雖然驚訝這侯爺名頭,卻絲毫沒有懼意,所以依然很悠然的站在那里,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多半是這樣。
溫文清有些氣苦,悄悄的在聶北背後掐了一把,小聲嗔道,“你這無賴登徒子,還不快點給他道個歉揭過這個節?”
聶北瞥了一眼關切愛護之意溢於言表的溫文清,心里很別扭的拱手道著謙,“喔,原來是小侯爺,剛才有眼不識泰山嘴快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溫文清忙介面道,“以侯爺的氣度,這點小過節自然無風而飛,再者,聶北是我溫家的遠親,初來而文清又未及給各位介紹,導致產生了過節,侯爺要記怪的話文清亦是責無可逃!”
坐在邊上的溫文碧和柳柔柔、柳鳳鳳三人都有些愕然,聶北都成了遠親,這都什麼親跟什麼親?
柳鳳鳳忍不住問道,“三表姐似乎有意以溫家的勢力來給侯爺施加壓力喔!”
“妹妹聰明了一次!”
柳柔柔望著聶北那無悲無喜的側臉,一時間有些走神。
溫文碧卻在想,三姐姐如此維護聶北,看來姐姐是全心投入了,那今晚這個所謂的燈活也就可有可無了,那以後自己……
怎麼辦!
溫文碧一時間悵然無助,在她心里,聶北已經是她今生的男人了,因為自己的身子已經被他“碰”過了,甚至那羞人的地方都被他……
不嫁他還能嫁誰?
可姐姐她又……
一時間溫文碧芳心煩亂……
不單止她們三個愕然,其實很多人都很愕然,或許他們不知道這遠親到底是真是假,但溫文清的維護之意卻明顯不過了,溫家自然有不懼怕侯府國舅的本錢,要維護一個人倒也不是做不到,蕭邦見溫文清如此,倒也“大度”,眼珠子轉了幾轉才呵呵笑道,“既然是文清姑娘的遠親,小侯自然賣這個面子,不過今晚是燈會,對酒當歌,而聶……公子又是初來乍到,怎麼都得露兩手拿手絕活給大家開開眼界吧?”
一時間下面的人都“同仇敵愾”的開始對聶北落井下石。
“對對對……”
“只要你露些東西出來,蕭小侯爺便會原諒你,這可劃算……”
“或許你在臉上劃一刀,相信小侯爺會原諒你,嘎嘎……”
這個很明顯是妒忌聶北那張陽剛帥氣的臉。
見周圍起哄,溫文清反而松一口氣,緩緩坐下,恨恨的白了一眼一臉無所謂的聶北,心里悲苦:這個沒良心的,虧人家這麼緊張他為他費力周旋化解這個實力懸殊的過節,他倒好,感激的眼神都沒一個給人家!
聶北不是不感激,而是太感激了,但感激不是靠嘴說的,而此時聶北在想怎麼才能脫身,要知道自己對對子絕對沒問題,自問OK,吟詩可以作弊,雖然無恥了些,但自己的臉皮夠厚,倒也不在乎,這兩樣都沒什麼問題,可問題就出現在琴棋書畫上,這四樣自己一樣都不行。
琴,聶北覺得對牛彈琴其實也不算什麼,最慘的是牛對人彈琴,而自己要是彈琴的話……
聶北搖了搖頭,還是不要做那種殘忍的事;棋,聶北倒是懂一些,可象棋他們會嗎?
聶北自問他們不會,問題是規則不是聶北定的,古人下的是圍棋,聶北拿象棋棋子來殺圍棋……
聶北想想都覺得汗顏,這丟人現眼的事還是少做為妙;書,書法這類東西聶北自問已經到反璞歸真的境界……
真的不會!
畫嘛……自己是“抽象派”的,古人欣賞慣水墨畫,自己那“抽象”的畫技……他們不懂欣賞!
聶北支吾著站在那里,訥訥道,“我除了吟詩作對勉強之外,其他麻麻!”
“那就挑個難度高的燈謎給他猜好了!”
這時候李千軍出聲道。
事實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於是這李千軍便潛意識里對聶北有好感,這燈謎放在這里,算是最容易的了,起碼比被人有意為難好,再怎麼說這些題都已經出好的了,怎麼都容易些。
溫文清自然也懂,便迫不及待第一個附議,“好,上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