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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喜從天降,心頭枯結終有解 嬌妻美妾,眾香國里樂融融

神雕奇俠之天下人 adams0740 22170 2024-03-03 17:41

  我路上沒多耽誤時間,跟著大部隊前後腳進了霜園。

  一家人團聚相見時又是一場熱淚盈眶自不必說,但是哭過之後,自然是一片喜氣洋洋。

  因為我不在家的期間,三娘、初晴和柳如是著實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

  “爹?娘?”陸無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爹娘鬢發有些斑白了,但是依然是她小時候那嚴慈的笑貌。

  “小鶴兒,柳妹……”陸夫人輕輕的喚著陸無雙和程瑛的小名。

  “娘親……”無雙再也難以禁得住內心的思念和感傷,痛哭著撲到了娘的膝前。

  “姨夫,姨娘。”程瑛自幼呆在陸家,和陸氏夫婦有著深厚的感情,見到他們居然奇跡般的生還,不禁也湊到身前來。

  我不明就里,回頭看了看三娘,看到三娘正在對我微笑,比劃了一個快去說兩句,晚上再跟你解釋的手勢。

  我跟著上前鞠躬行禮說道:“小侄楊過,參見伯父、伯母!”

  陸立鼎趕緊攙起我,連道免禮,他隱約聽三娘暗示過自己,自己女兒、外甥女顯然都和我關系匪淺,這次更是千里同行而歸,關系自然不言而寓了。

  此時見我一表人才,又是當朝正科舉人出身,雖然見我妻妾滿堂,但是他夫妻倆這幾年來擔驚受怕,早就沒有了年少時的銳氣,只求能夠安穩度日,所以也比較滿意自己女兒找到了這麼一個好歸宿,算是肯定了這個女婿。

  我也趁機打量起自己撿回條命的岳父,發現他兩鬢蒼蒼,面有愁苦之色,邊上的陸夫人也顯得比三娘老了將近二十歲。

  夫妻倆應該正當壯年,外貌卻好似五旬之人,想來這些年來擔驚受怕的日子折磨的韶華白首,未老人已先衰,不禁有些感慨。

  陸無雙和程瑛被陸氏夫婦拉到一邊去話家常;郭芙抱著小伊林不肯撒手,洪凌波也把一路上買回來的各種小玩意拿來逗孩子玩;三娘林如茵、李初晴和柳如是都聽說了我在路上受傷的事,圍在我身旁問長問短,也不顧余玠等一干外人在旁。

  我知道她們是關心則亂,低聲安慰她們兩句,說晚上再把詳細情況跟她們說明,才安撫下三女的情緒。

  當晚霜園大排筵宴,宴請余玠、張一氓和陳青芝以及淮水七寨的一眾水手,去莫家的下人回復說莫三沒在臨安城,我一想也好,不然今晚上又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時辰。

  給眾人辦了接風宴,大家盡興而歸,我也是喝到伶仃大醉,由柳如是陪著,讓下人抬回了臥房。

  三娘負責安排好一眾客人的住宿,又把郭芙和程瑛、陸無雙及洪凌波幾女引到了早就准備好的各自的閨房。

  郭芙看自己房里的用度、擺設都與在襄陽時的一般,知道是三娘悉心替她布置的,心里不禁頗為感動對著三娘微微一笑,三娘和她相視,也微微帶有歉意的對她一笑,兩人之間再無隔閡。

  隔壁的小屋讓洪凌波挑走了,她和郭芙一起闖蕩江湖一年多,幾乎是焦不離孟的交情,她眼神詢問了下師傅,看她沒什麼意見,就住了下來。

  將程瑛和陸無雙送到了給她們准備的別苑謝芳居門口,李初晴開口道:“我……”李初晴檀口輕啟卻不知道往下該說什麼,“對不起……”許久她才抓出這麼一句話來。

  自從愛徒傳信告訴她,我們北上去接了二女回返臨安,她就一直琢磨著組織了一套說辭,但是真等到陸無雙的到來,她卻還是無法真的面對眼前的女孩。

  三娘在邊上安靜的坐著,能做的就是陪在初晴旁邊能讓她略微的安心點。

  許久,無雙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這樣不是挺好的嘛?其實……我心里早就原諒了你,但是一見到你,我就會想起爹娘,而今……他們也平安無事,你、初晴姐就不要再多想了。”

  “謝謝……”李初晴有些顫巍的伸出雙手,陸無雙也頗為灑脫的伸出手來,兩個人的手終於握到了一起。

  三娘和程瑛也相視一笑,感慨無雙終於解開了這個心結。

  “這樣東西還給你吧。”

  無雙從包裹里取出一個小布包,打開一看里面放的是一條絹帕,這條絹帕從中撕裂,斷口處卷了毛邊,是後來又縫合到一起的。

  李初晴接過一看,正是當年自己送給陸展元的定情之物,卻沒想到物是人非,它卻見證了自己和陸家後人和解的見證。

  初晴接過絹帕運氣一震,那絹帕就如同無數翩翩蝴蝶隨風飛舞,散落到了花叢、池塘里。

  “你爹媽沒認出我來……”初晴小聲說道。

  “其實初晴姐比一年前要漂亮的好多,我今天來都沒認出來的。”

  無雙吃吃笑道,眼前這個嬌嬌女和以前煞氣十足的玉羅刹根本就是兩個人,更別說五年前的道姑打扮與現在相比了,陸氏夫婦又怎會認不出來:“好了,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心結即去,無雙不禁和初晴親熱起來,主動答應替她保守秘密。

  “那你們快進去吧,想來還有許多話要和二老聊……”三娘說完自己也覺得有點別扭,論年齡她和陸夫人差不多,現在卻無辜的小了一輩兒。

  目送無雙和程瑛進院掩好門,三娘和初晴相視一笑:“妹妹,這次算是了了你最後的一個心結了吧?”

  “沒想到,人說好人有好報,卻不想老天爺對我這惡人卻這樣寵愛,居然給了我這個彌補的機會。”李初晴嘆道。

  “天不藏奸,或許老天爺也覺得虧欠你的太多了也說不定。”三娘勸道。

  “呵呵,姐姐你別勸我了,我滿手的血債又何止這些……”李初晴言語間頗為索然,她以前殺孽太重,如今雖有了向善之心,反而越發不能面對以前犯下的罪孽。

  “那也非是你的本意,不如從今以後多行善事,來補償以前犯下的過失。”

  “嗯……姐姐,謝謝你,我現在覺得好多了。”

  兩人說著,已經回到了我的主臥房,看里面燈火通明,三娘微笑著說道:“走吧,我們的大少還在等著呢。”

  二女推門進屋,看到我已經洗完澡換完衣服,雙手枕在床頭和如是低聲細語的逗著孩子,哪有半分倦怠、酒醉的樣子。

  我看二女進屋,笑嘻嘻的迎上去道:“沒想到我的三個寶貝兒還有做捕快的本領,居然把這許多年前的無頭公案給破了。”

  原來,在我出門期間,李初晴和三娘聊起過陸家莊的事,三娘當年也是在場的見證,也親自參予了料理後事的工作,說起找不到陸氏夫婦的屍身,兩人都覺得其中頗為蹊蹺。

  李初晴聲稱自己當年盛怒之下,卻沒有對陸氏夫婦下絕手,三娘則覺得那場大火來的太過突兀,或許兩個人沒被燒死而是趁亂躲了起來。

  可惜時隔多年,事情沒有頭緒查證。

  但是,三娘想到今後李初晴可能無法面對陸無雙,還是鼓勵她一起去嘉興看看,或許還能碰碰運氣打聽到蛛絲馬跡。

  所以出於這種原因,李初晴帶著柳如是北上嘉興,居然在荒廢已久的陸家莊邊上找到了失蹤多時的陸立鼎夫婦。

  話說陸立鼎當年傷重之下,趁沒人之時背著妻子逃出了破窯,出門時帶倒了灶邊的火油,後來武三通發瘋的時候,窯頂落下的磚打翻了桌上的油燈……

  三娘自然記得當年那盞“明燈”,說到這里還不禁嗔怪的瞟了我一眼,如是和初晴不知道里面的典故,只是看到我在那不好意思的傻笑。

  陸立鼎渾渾噩噩的背著傷重的妻子逃出去不遠,又昏了過去。

  等他們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眾人早就去得遠了。

  他們夫婦用了半月時光才把傷養好,但是偷偷回到瓦窯卻只見滿地瓦礫瘡痍,不但大仇人李莫愁沒了蹤影,也找不見自己的女兒和外甥女。

  兩人回轉陸家莊,也找不到自己的女兒,只見到新堆砌起來的墳塋埋葬著自家下人,卻沒有女兒的墳。

  夫妻二人不禁有了希望,心想無雙或許是被好心人搭救,但是他夫妻二人害怕李莫愁二次前來殺人滅口,也不敢驚動鄰里四故,只好收拾細軟,離開陸家莊隱姓埋名躲了起來。

  直到後來江湖上傳來消息,說全真教與岳陽府趙老爵爺聯合發出英雄帖,宣布了李莫愁的死訊。

  他夫妻倆合計,如果女兒還在世,一定會回鄉尋找他們,現在大仇人李莫愁已死,他們就不用再惶惶不得終日的過日子了,就又搬回了陸家莊等女兒回家,這才讓初晴和如是正好在陸家找到了他夫妻倆,才有了這父女相認的一幕。

  我離家數月,和眾女間不禁有數不盡的相思,說不完的情話。

  三娘早把孩子交給了小綠那丫鬟,把她踢到了郭芙的院子里,關上門來,問起了我這幾個月來的經歷。

  “傷啊?沒什麼大礙,不信你們來試試……”我本來愜意的枕在三娘腿上,說笑著翻身,三兩下嬌嗔著的三女剝了個精光。

  大被之內胡天胡地,直到床前的龍鳳紅燭蠟淚成干。

  把嫵媚的嬌妻摧殘了一通,我終於發泄了近期來的過剩的精力。

  我依然在三娘身體里奮戰著:“茵兒,你瘦了許多,是想我想的嗎?”

  “嗯,想的厲害,白天想,晚上也想……”三娘含情脈脈的說道。

  她已經不見初生產時的豐腴,反而比之前還要瘦了些許,顯得反差特別大,不禁讓我心疼不已:“嗯,都是我不好,以後再也不把你們留在家里了。”

  “你說的,不許反悔……”初晴靠在我背後嘻嘻笑道。

  “嗯,不反悔。嗯……小可憐兒也瘦了,來,親下。”我歪過頭和初晴唇齒相接,火熱的親吻起來。

  “看來是把咱家的大老爺憋壞了,悠著點,別把身子累壞了,不說有傷在身嗎?”三娘擔心我累壞了,一面替我擦汗一面說道。

  “我看爺一點事兒都沒有。”

  如是滿面紅暈,接過汗巾來一邊服侍著一邊說道:“爺的好多……奴家覺得有好多都鑽進了人家的肚子里,或許……”她言辭間不禁有些期待的說道。

  “那說不好如是也要有小娃娃了。”初晴離開了我的唇,打趣的說道。

  “哈哈,爺憋了好幾個月了,今晚見者有份,永不落空。”

  我在初晴圓滾滾的臀上拍了一把,一面把濕漉漉的下身從三娘體內抽出,女人已經泄了一次身,慵懶側過身子和初晴一左一右的和男人擁吻到了一起。

  三娘上下套動著堅硬的肉棒,還把舌頭在我的耳垂兒是輕舔;初晴一手撫弄著龜頭,也學著三娘的樣兒在我的脖子上輕吻著。

  “嗯!壞丫頭,幫他欺負我,以後他再欺負你,我可不幫你了。”

  三娘輕輕嗔道,一面拍開了初晴作怪的手。

  初晴嘻嘻一笑,轉過頭來專心含吮我小巧的乳頭。

  我被她倆伺候的爽極,看到如是還沒有找到位置,就把雙腿分開,把如是拉到了自己的胯下。

  如是微微一怔,就乖巧的伸出香舌侍奉起男人的子孫袋來。

  我也不客氣,伸出食指和中指探入初晴的胯下,在勃起的陰核上輕輕撥弄著,引來她一陣銷魂動人的呻吟嬌喘。

  另一只手撥弄著三娘的乳尖,讓我有些惋惜的是,三娘的奶水已經退了,那對乳房也不如產奶的時候那麼渾圓挺翹了。

  三娘套弄了半天,手有些酸了,就轉身跨坐在我的身上,一口將碩大的龜頭含到了口中,專心的含裹起來。

  我一手扶著三娘的屁股,另一只手的兩指伸入三娘穴里面抽插起來。

  初晴反而沒了事情做,惡作劇的伸出一根食指伸向了三娘的菊穴。

  “嗯?”

  三娘三穴具被塞滿,不禁心情有些異樣的,發出嗔怪的嗚嗚聲,伸手拍打初晴,示意她不要鬧。

  初晴也覺得這樣做有點過分,就笑著縮了手。

  俯臥到三娘身邊,乖巧的舔起了棒身來。

  我還是頭一次受到三女聯袂服侍,只覺得舒服的找不到北了,也沒有多忍耐,只是任由她們發揮,只一炷香的功夫,我就一泄如注,將一大泡濃精全部射入三娘的口中。

  “嗚嗚……”三娘把濃濃的精液吐到了手中,那濃濃的男性氣息讓她幾乎暈了過去,她不禁壞壞的笑著,把手上的濃精全部抹到了初晴的胸前。

  “呀!姐姐,你壞死了……”初晴嗔道,一面將自己胸前的液體抹下,向三娘施以反報復行為。

  如是則很低調的,不引起她倆注意的做著善後清潔工作。

  我看到三娘和初晴嘻嘻在一起,滿身都是自己射出的種子,燈光下泛起淫靡的光芒,更是心頭火熱,拽著初晴的雙腿就把嬉戲的二女一起推倒,又昂首挺胸的老二“噗”的插入了初晴的桃源。

  “老公……我要啊……操我……操我……啊……嗯……”

  同時又將舌頭伸入了三娘滑膩的陰道中左突右衝起來。

  “相公……用力點……好舒服……啊……想死你了……啊……”

  兩個女人被我搞的叫床聲不斷,就像是在比賽一樣,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浪過一聲。

  就連在一旁的如是都聽得面紅耳赤,雖然已經高潮了兩次,有些手腳酸軟,但是心中不禁又生出一絲渴望,愛液也流了出來。

  她伸手摸了摸陰唇,輕輕的揉著自己的陰核。

  “啊……老公……要來了……要來了……啊……啊……”在我大起大落的抽插下,初晴帶著哭腔喊叫著,三娘識趣的起身躲到了一邊。

  我把初晴雙腿盡量分開,扎著馬步向打樁機一般一下下的狠狠撞擊著。

  陰道內的膣肉一陣痙攣,初晴終於一泄如注,嬌喘著抱住愛人,和我熱烈的擁吻。

  男人並沒有停止拋動,龜頭還在一下一下的撞擊著懷中艷婦的子宮,把她推向另一個高潮。

  初晴終於超出了體力的極限,感覺自己快要失禁了,眼淚和鼻涕止不住齊流的哀求道:“不行了……老公……老爺……太爺……您饒了我吧……”

  這時候如是嘻嘻笑道:“爺,快來救我。”

  原來三娘識趣的讓出位置,就發現如是自己躲在一旁自得其樂,偷偷的瞧了一陣,發現她呼吸忽然急促,知道她快要高潮了,就一下撲到她身上。

  如是躲不過,看初晴已經被插得咿咿呀呀失神了,才趕緊求助,讓我過來幫忙。

  “呵呵。”我回到溫暖的家心情極好,放過初晴,再把如是拉進懷里:“怎麼了?我的如是寶貝兒還害羞啊?”

  如是抱住我的脖子:“爺,你不在家時候,茵姐和初晴姐老是合起伙兒來欺負我。”

  “傻丫頭,那是疼你,是不是,晴兒?”三娘壞壞笑著問初晴道。

  “是……是啊……嗯……”緩過神來的初晴說道:“差點沒讓你這折磨人的東西弄死過去……”

  我算是看出來了,自己沒在家的時候,三個娘子沒有少做交流,為首的卻是一項最為穩重的三娘,我笑嘻嘻抓過三娘的腳踝說道:“嘿嘿……大寶貝兒,你欺負我的小寶貝兒,這責罰是一定免不了的。”

  “我……我沒有欺……啊……啊……”話還沒說完,就感到臀瓣被向兩邊分開,後庭里一陣滿脹。

  三娘的小屁眼已經被開發過了,下身又有充分的潤滑,雖然腸道很緊窄,但我汁液淋漓的陽具還是很順利的一插到底。

  如潮的快感襲來,三娘跪在床上,臉著床面,雙手向兩邊平攤開,肥美的臀部高高撅起,迎接愛人對自己肛門的蹂躪。

  “啊……相公……屁股要開花了啊……啊……輕點呀……好丟人啊……要泄了……啊……啊……”三娘已經顧忌不來自己身在何處了,只是任由強烈的快感電流衝擊著自己的全身,而她也在一浪高過一浪的快感中被漸漸淹沒。

  躲在一旁小戳起的兩個女人睜大眼睛,同樣沒有經歷過,卻發現三娘的神情是如此迷醉。

  “晴姐,你用那里做過嗎?”

  “我也沒啊,不過感覺會很痛的樣子……”初晴發壞的將右手伸向如是的身後。

  “呀……討厭,又拿人家做實驗……”如是氣呼呼的,但是遇到初晴顯得特無辜的眼神,她又一點辦法都沒有:“我也覺得,那兒那麼小……怎麼能容納的了……那麼大的寶貝。”

  我此時已經擺平了三娘,在抽送間將她達到了兩次高潮,剛才初晴和如是的對話,我全聽到了,不由心中暗喜。

  凶猛的抽插了幾十下,在三娘的直腸中射精了。

  聽著精液隨著抽插時的氣從三娘體內排出時發出的聲音,初晴和如是的臉一下子都紅了。

  但是二女卻又像中了定身法一般的沒辦法挪動地方,還是初晴急中生智,把如是往前一推,就把她推到了我的懷里。

  按住想要掙扎開的如是,我說道:“寶寶,今天都給我吧!”

  “嗯,爺憐惜奴兒。”

  如是知道躲不過,兩條長長的玉腿被抬了起來,壓到乳房上。

  我跪在她股間,雙手推著她的臀瓣,雪白的大腿、嫩紅的陰唇都被細細的舔了幾遍。

  當男人的舌尖像初夜時那樣擠進淺褐色的肛門時,如是的身體開始輕微的顫抖:“嗯……嗯……爺……好怪、好怪的感覺……像要……”

  我感受著美人後庭的緊湊,一面說道:“不用怕,寶貝兒,你別往那面去想就好。”

  “啊……爺……嗯……嗯……不行……疼……”女人緊張得喘著氣。

  我將她圓圓的臀瓣向外分開到極限:“寶貝兒,忍著點。”

  如是依然感覺到無比的緊張,就算有大量的唾液潤滑,她還是感到了超過開苞時那種撕裂般的疼痛:“啊……疼……”

  聽著如是的痛叫,我心疼的要命,不禁停下了動作,彎腰吻著她的香肩。

  初晴心里過意不去,忍不住過來想替下了活受罪的如是。如是歉然又感激的望了初晴一眼,搖搖頭說道:“沒事的,我還能忍的下。”

  難受的不光是如是一個人,我也在咬牙挺著,如是肛口處的括約肌不斷的排斥,簡直快把男人的粗大的家伙箍斷。

  在初晴的協助下,許久如是才慢慢放松了緊張的情緒,菊門也漸漸放松,我再也忍不住了,緩緩的抽插了起來。

  “啊,如是寶貝兒,好緊,好爽。”

  用雙手細細的品味著女人嫩滑的臀肉,外加奇緊無比的直腸向中間的擠壓,世間再沒有什麼能與此美味相提並論了。

  如是卻到此時也沒有體會到了肛交的樂趣。

  她從最初的劇痛到酸痛,又到而今有些麻木的有些失去知覺,但是卻不忍心破壞了愛郎的興致,只能雙手扭著床單強忍著不發出聲來。

  初晴發現如是的不悅,弱弱的說道:“如是好像哭了。”

  我這才停止了動作,緩緩的從如是腸道中退出,發現老二身上見了血,讓一言不發眼角見淚的如是轉過身來,才發現那嬌嫩的菊門已經被我撐裂了,血漬染紅了一片,一道細細的血流順著美人的股間留下……

  “如是,對不起,我太恣意妄為了……”我沒想到會傷的這麼厲害,嚇得三娘趕緊從櫃子里取了金瘡藥出來。

  如是像受了驚嚇的小貓一般,任由我們三個七手八腳的替她處理傷口,嚅嚅的說道:“其實後來也沒那麼疼了,沒想到還破了……不過我也掌握到了一點訣竅了,下次一定可以的。”

  三娘點著她的額頭說道:“還下次呢,下次不許……”後半截是對我說的,我也知道自己惹了禍,點點頭表示自己同意。

  “姐姐都可以的……”如是辯道。

  “哎,這倔孩子,那也要等好了之後再說。”三娘看她那倔強的樣子,沒有辦法只好勸道。

  床前見血,我才嘗到了樂極生悲的苦,好在三女也都心滿意足了。

  初晴和三娘清潔了身上的穢漬,又換好了一張床單,才左左右右的抱胳膊、摟大腿的霸占好自己的位置,初晴不客氣的撲到了我的身上,聽我講一路上發生的故事。

  我講起路上的見聞,將發生的趣事一件不落的都講了一遍。

  初晴聽說,自己師妹被那幫牛鬼蛇神纏了三年,頗為頭痛,不禁吃吃的笑了起來。

  我笑道:“你還笑呢,今年有將近兩千人到重陽宮鬧事,霍都甚至帶了好幾百正規騎兵去搶親,你這玩笑開得可是有點大了。”

  “嘿嘿,你那麼緊張干什麼?心疼啊?搞不好我那師妹心里感激你不行,半夜在活死人墓里喊你名字呢。”初晴繼續吃吃笑道。

  “哈……你師妹可是出了名的大石頭,不對,是冷的跟寒玉床一樣出名,她會感動才叫見鬼了呢。”我笑著說道。

  “我師妹很出名嗎?”初晴問道。

  我語塞,想起來小龍女是在我前世的時代出名,現在就算有名,也不會有太多人知道她冷冰冰的樣子。

  “讓你們這麼一說,我都好奇這娃兒到底是何方神聖了,相公,她漂亮嗎?跟我們誰比較像?”三娘也給勾起了好奇心問道。

  “嗯,她性子有點像瑛妹,眼睛有點像無雙,身材和如是差不多,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回憶著她的樣子,大體上勾勒出了一個概況:“不過她現在武功奇高,我對上她頂多也就維持個平手。”

  “不可能,她都打不過我,要不是仗著祖師婆婆的機關術,古墓早就是我的了。”初晴不服的說道。

  我抽出手來撓撓鼻子說道:“這……那或許她另有奇遇也說不定。”

  “不對,你有話瞞我們,說實話。”

  初晴早就注意到我這兒小動作,每當我十分緊張的時候鼻尖都會發癢,這時候我多半要扯謊騙人:“說嘛,我現在也不想和她斗了,你說我不會生氣的。”

  我看看三女都是一臉求知欲,想要聽聽她到底有什麼奇遇,只好嘆口氣,說道:“那不是我們去幫忙了嘛,她一不小心幫她練成了玉女心經。哎呀……”

  “你占我師妹便宜了吧?玉女心經我沒練過,但是我也知道要兩個人把衣服都脫了才能練的,是不是我師妹都讓你看光了?”

  初晴不依不饒的扭著我耳朵問道,如是很配合的撅著小嘴氣嘟嘟的攬著我的手臂,幫著初晴行凶。

  “哎呀呀,三娘,你看她倆欺負我,你也不說說。”

  “呵呵……好了,聽相公把話說完吧。”三娘替我揉揉耳朵說道。

  “還是三娘好,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我什麼也沒看,全程都是由孫婆婆、芙妹和凌波三個人在旁邊陪同的,只不過你們相公見多識廣,功力深湛,一不小心幫著古墓派改良了內功心法。嘿嘿,不過就算這樣,她和你學的九陰真經也不是一個檔次的。”

  我討好的說道。

  “那她為什麼還比我厲害呢?”初晴不解的問道。

  “那要說她還有一套厲害的劍法配合,就是玉女素心劍法。”

  初晴聽完了說道:“那也不見得厲害過九陰神爪和玄天劍法吧?”

  “嗯,我還一不小心,發現了玉女素心劍法和全真劍法雙劍合璧,就威力奇大,大概我郭伯伯出手也贏不了她。”我硬著頭皮說道。

  “連郭大俠都贏不了的劍法?那一定非常厲害了。”

  三娘現在功力漸深,也眼力也比從前准了很多,如是聽三娘這麼說,也不懂裝懂的跟著點頭。

  初晴微微一皺眉,顯然是知道自己和郭靖的差距有多遠,又漸漸舒展開眉頭說道:“她一個人又沒法用兩套劍法,難不成她還能拉著一個全真派的道士到處跑不成?這點也不懼她。”

  嘴上雖說和師妹沒了衝突,但是她心底下還是忍不住跟小龍女較勁一番。

  我聞言心里那叫一個汗,心想話都說到這兒了,還是全交代了吧,省得晴兒別哪天心情好,上終南山去和人比武,那真是“吃自己的奶”——自取其辱了。

  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問題是,我們不小心找到了一位能夠同時用兩套劍法的高人,不小心那個高人又把這套招數交給了小龍女姑娘……所以……”我看著初晴臉色越來越差,越是說的含糊起來。

  “一遇到你就有一大堆奇遇,是不是你替她安排好了的啊?你喜歡她是不是啊?”初晴不依的嗔道,雙手在我身上不停扭著。

  “巧合、巧合而已。那位前輩教了我們所有人就是她和瑛妹學會了,我們都學不會,真不該我的事啊……”我被三娘和如是夾在中間動彈不得,只好出聲討饒。

  打鬧了一陣,窗外天色已然微明,一宿夜話居然聊到了天亮。

  三娘聽見窗外響動,知道家中的下人多已起身忙碌,還有一干留宿的客人要招呼,她這楊家公認的大管家又要起身去安排。

  等她妝扮停當,她又替困倦熟睡的如是蓋好了被,又對李初晴說道:“晴兒你好好伺候夫君,我去看看。”

  又對我說道:“回來也不好生歇息就胡鬧了一宿,再歇一會兒,晚些我再使人來喚你起床更衣。”

  我微微一笑,點頭示意自己醒得,才目送三娘出了房門。

  看到如是已然熟睡,初晴四肢纏繞上來,膩聲說道:“好容易有時間霸占你一會兒了。”

  我見她展現出如此依賴自己的一面,微微笑道:“我也沒想到會此行一去就是四個月,我也想你想得緊呢。”

  “是真的嗎?哪兒想我了?”

  我指著腦袋,又指了指自己心髒,然後牽引著初晴的手,讓她放到自己高聳的肉棒之上道:“它想、它想、它也想。”

  初晴媚眼如絲,卻沒有放松那火熱的男根說道:“壞家伙,再把我們扔在家里這麼久,我就把你的壞東西切下來。”

  “干嘛這麼狠呐,這是家里的公產,自己揣兜里可不行。”

  我大笑。

  一只手開始往下移,復上了初晴迷人的花穴,兩根手指,來回撩撥著,把兩片發脹鮮艷的唇皮,弄得翻來覆去。

  初晴嬌喘連連,腰臀款擺,膩聲道:“別鬧了,一會兒又要起身,弄得人家不上不下的,難受死了。”

  我把大被一蒙笑道:“蒙上被就是天黑,在家我最大,我說不起誰來叫也沒用。”

  我知道久曠的婦人,一晚上三回還是意猶未盡。

  我抽出濕漉漉的手指,笑道:“寶貝兒,你的水簾洞都已經洪水泛濫了,還說不想?要不要換個大家伙進去?”

  “要……”李初晴呻吟道:“官人……我要!”

  還有什麼話,比這一句更能讓我心潮涌動的。

  我雙手把她玉股抬起笑道:“寶貝兒,你這麼引誘我,一會兒可別哭著求饒啊。”

  初晴嬌笑著,像八爪魚一樣的纏繞著男人,一雙修長玉腿箍住我的腰杆,白嫩秀挺的豪乳緊貼在我身上:“那便要看你是不是真疼惜奴家了……”話還沒說完,便覺我胯下獨角獸一挺,一下子便把初晴的牝戶破開,塞了進去:“嗯!好美啊,大家伙進來了,奴家……嗯……哼……好美的感覺,脹脹滿滿的,把人家的小洞都塞滿了,啊……好舒服,真的好脹啊……”

  “啪啪”的聲音,在寂靜的黎明顯得格外的清晰。

  隨著肉棒的急速出入,初晴的陰唇也被卷起翻出,連里面鮮紅的蜜肉都露出來了,然後又被下一次的插入擠進去,如此循環往復,輪流衝刺,被帶出來的蜜液順著成熟婦人的大腿往下滴落,將新換的床單搞得一塌糊塗。

  “嗯……哼……嗯……官人你好偉大,奴兒被你搗得……嗯……再入、再入深一些……嗯……滿了,人家的穴兒給你入滿了……”李初晴銀牙緊咬,小嘴隨著衝刺有節奏的嬌哼著。

  她的雙手撐在榻上,腰部配合著用力挺著,秀發披散,香汗淋漓,有如桃花般艷麗的面龐上流露著沉醉、嬌媚、淫靡的氣息,顯得明麗不可方物。

  “啊……好老公……你要干死……姐姐了……啊……啊……受不了了……”既嬌且媚的聲音傳來,如同給我打了一針強心劑一般,我喘著粗氣狂抽猛插著,全身大汗淋漓也絲毫不覺。

  我被大美人的媚語浪行徹底點燃了激情,棍棍到底的無情撻伐,持續了盞茶功夫都沒停歇,初晴開始尚能攻守有據,但很快她就有些支撐不住:“啊……爺啊……人家……又不行了……啊……又要來了……”

  在我的大力韃伐下,李初晴又一次被送上高潮,她的身體也變得軟綿無力,只能雙手攥著床單,嘴角叼著被角,發出如泣似訴的嬌吟,任由不知疲倦的我盡情的韃伐。

  初晴已經數不清自己一連來了幾個高潮,滿腦子都只有欲仙欲死這四個字,這一次她真的滿足了。

  而我喘著粗氣在初晴的嬌吟聲中,在她的蜜穴深處再次爆發,滾滾的濁液帶動著無比強大的精神元素,燙的她丟了魂兒一般的久久失神。

  直到男人綿密的細吻,慢慢的喚回了她的魂魄。

  “開心嗎?我親愛的寶貝兒。”我將她整個人都摟在了懷里,輕吻著她的額頭問道。

  “嗯,晴兒從來沒有想過,生活會是這樣美好。”

  李初晴甜甜的笑道。

  她就喜歡這樣慵懶的倒在男人懷里,一根指頭都不想動,全身像沒有骨頭一般的賴在我懷里。

  但是想到我的女人越來越多,只怕自己被寵愛的時間不免越來越少,想到這里,她不禁有些生氣的在我腰間掐了一下道:“自己獨身出門,就一下帶回來四個,以後出門一定要看你緊點,不然以後你連陪人家說說話的時間都沒有了。”

  我哈哈一笑:“我這也算帶回來四個?明明都認識好不好,再說凌波也不能算是吧,我們只是兄妹而已。”

  “我看那丫頭對你可是大有情愫呢,到時候她哭著來找我這做師傅的做主,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說。”初晴噘著嘴說道。

  “呵呵……那你就好好替她尋覓個才俊少年,把她嫁出去,不是就沒有那麼多擔心的了。我看張一氓人不錯,可以考慮下。”我笑道。

  初晴被我說得無話,話鋒一轉又問道:“那我師妹呢?我可聽凌波說了,人家可是將玉女心經,都看在你面上都傳授給她了。”

  “天大的冤枉,我也只不過是聽她說了幾句口訣,了解一下它行功的特點罷了,要不然怎麼幫著她料理傷勢。倒是凌波受惠最多,還學了一套玉女劍法、美女拳法,還不都是我幫她騙回來的,還打我小報告,真沒良心。”

  我不禁大叫冤枉。

  “嘿嘿,這下你自己不打自招了吧,忙前忙後的幫人家學武功,還送寶劍,還說對我徒兒沒有意思。”

  凌波一早就傳信給她,把寶劍的事向師傅報告了。

  因此初晴才給我下了套來等我鑽,我一時不察,就掉了進去。

  “那不是講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凌波終究是自己人,幫她長長本事不好嗎?她功底本來就是和小龍女一脈的,不讓她指點讓誰指點?終歸她才是外人,是不是?”

  我一連三問,連消帶打的就將問題揭過,倒也沒有一點理虧之處:“至於那把劍嘛,你我都用不著,小妹她又任勞任怨的陪著芙兒跑了那麼久的江湖,我見她明顯的有些羨慕芙兒的寶劍,我這做哥哥的怎麼不也要表示一下,這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吧?”

  “那,我不是也怕那孩子會誤會……”李初晴起身清潔,從梳妝鏡里一邊畫眉一邊看著坐在床頭的愛人說道。

  言語間的意思很明確:那孩子已經把你當未來丈夫看了,你自己說怎麼辦吧。

  我攤攤手,“走一步看一步唄。”

  我也披了衣服下床,在初晴身邊坐下,從身後把她摟住說道:“我早就打定主意收心了,省的成了你說的,以後我們想單獨說兩句體己話都找不到空兒。”

  初晴畫好眉、描完唇才回過頭來,用手指點了下我說道:“冤家,你才多大呀,我只燒香盼著你別把皇帝老兒的三宮六院搬回來,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倒是想,那皇帝老兒還不要滿世界的追殺我去啊。”

  初晴打過水來幫我清洗醃臢的寶貝,一面沒好氣的道:“嗯,看來你還真有這麼個理想。”

  “年少輕狂時曾經想過而已,我不會像皇帝老兒那麼沒品位的。”

  我心想,清朝時候的皇妃、皇後,照片上都見過,那跟群魔亂舞似的。

  以前不是還有個小故事嘛,皇帝老兒選妃就是緊著畫絹挑,連王昭君這樣的大美女都錯過了,估計當今的皇帝遇到封面殺手的可能性也很大。

  哪像自己,有金庸老爺子的御筆泡妞指南。

  初晴一邊幫我清潔,一面看我呆呆的出神,以為我又沒想好事,生氣的在我腿上掐了一把。

  “哎呀,疼啊……干啥又對我下狠手。”我呼痛,裝樣的在腿上揉了半天。

  初晴以為真把我掐疼了,忍著笑替我揉了揉,嘴里還不饒的笑罵:“活該,下次再想些烏七八糟的,看我不再掐你。”

  我忍不住抱怨道:“我就不能是在想點高尚的?”

  “那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啊,科舉快到了,我是不是該去走動走動,也能混個好出身。”

  我想想說道,這倒不是我臨時抓瞎編的借口,我用移魂大法魘了史其恒和詹斌,除了怕小人惦記,更多的原因是科舉前能串聯下。

  詹斌是正經的進士出身,史其恒雖然是賜同進士出身,但是家里實力那是不容忽視的。

  雖然我不齒史彌遠為人,但是這麼關鍵的時候,我可不想被他橫插一杠,壞了自己的前程,畢竟我還有更大的抱負,需要一個舞台來施展。

  初晴聽我說得有棱有角的,也就真信了我的話,一面替我穿好衣服道:“那是我錯怪你了,你別往心里去。”

  我是真心喜歡她這種直來直去,愛憎分明的天真性格。

  心想活死人墓的教育機制還真是一脈相承,拋去小龍女冷冰冰的性格,師姊妹兩個還真是像一個模子刻下來的,表達心情都是這麼直接。

  天已經大亮,我吩咐丫鬟不要打擾熟睡的如是,和初晴漫步走向隔壁郭芙的小院。

  郭芙和洪凌波被我們吵了半宿,又加上偏房孩子哭鬧了整晚,根本沒有睡好。

  我過來的時候,郭芙正在好奇的看著乳娘給孩子喂奶,還偷偷的在自己胸前比劃了兩下,想來是在普及嬰幼兒教育。

  她抬頭看到我笑盈盈的站在她身後,臉一紅,嗔道:“走路沒聲音,跟貓似的……”那乳娘轉過身去稍作遮掩,我掩飾的很好偷偷瞥了一眼,感覺似乎比三娘奶孩子的時候還要大一點。

  “昨晚沒睡好?倒是疏忽了,不該讓小綠帶著孩子來這邊。”

  “還好吧,估計孩子是讓你嚇哭的。”郭芙氣嘟嘟的掐了我手臂一下說道。

  “師傅,您起來了。”

  凌波打水進來,看見師傅已經梳妝停當,站在自己房前,尷尬的招呼道。

  自從李初晴被我收入房中,她就不便進出打攪,又跟郭芙一塊兒玩了這麼久,反倒像成了郭芙的貼身丫鬟一般。

  初晴笑了笑,和顏悅色的說道:“好了,快去洗把臉,一會兒來陪師傅練兩趟,師傅倒要看看你這一年多時間,功夫長進了多少。”

  洪凌波偷偷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點點頭說了聲是,就端著瓷盆進了屋。不一會兒就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我站在門口看著初晴指點武功,郭芙抱著孩子悄悄來到身後說道:“看看我們初晴姐多麼容光煥發啊,這一夜沒睡和一夜睡不著的還真是有區別呢。”

  我回頭,看她雖然口上不饒人,但手上抱孩子的動作卻培訓的有模有樣了。

  忍不住攬著她的腰說道:“好了,等咱們成親了,我天天晚上讓你沒得睡,這樣好了吧?”

  郭芙臉上霎時通紅:“你、你、你,當著孩子說這些瘋話,也不怕……”

  “孩子這麼小哪聽得懂……”

  “哼……寶兒我們走,不理你這個流氓爹了。”

  郭芙扭著腰飛也是的逃了,我看著她扭動的腰臀,心里暗想小丫頭該大的地方也大了,春心萌動要不要今晚就吃掉她。

  場中初晴雖然沒有學過但是古墓派功夫一脈相傳,她自然一看就明白其中的妙處,等徒弟演練了兩遍,她就能夠指點出徒弟的不足和需要改進的地方。

  我看著這師徒倆的親密勁兒,知道她倆長時間沒見,需要好好溝通一下,也悄悄地從偏門走了。

  我信步來到無雙和程瑛所住的謝芳居,聽見里面傳來一陣咳嗽聲,我心中一動,拍門問道:“瑛妹,無雙,伯父和伯母起來了嗎?”

  程瑛出來把門打開,把我迎了進來。

  “還住的慣嗎?昨晚睡得好嗎?”

  “嗯,都挺好,倒是表妹和姨夫、姨母這麼多年沒見,聊了整晚。”程瑛抿嘴笑道。

  “剛才是陸伯伯的咳嗽聲?”

  “嗯,表妹給姨夫把過脈,好像是一種沉疾。這昨晚上激動的一夜沒睡,病情就有些發作了。”

  我點點頭,進到屋里行禮問候,陸氏夫婦讓坐下,我這才仔細打量了陸立鼎兩眼。

  我通過書里知道陸立鼎是個老實巴交的殷實人家子弟,自幼也沒有什麼大志向,卻因為兄長惹了滅頂之災,這些年更是被磨得銳氣全無,當著自己面也嚅嚅的不敢說話,眼神更不敢與自己對視。

  陸夫人頭發花白,再看也感覺是五十歲的人,所以我就收回了目光。

  “說來我們也算有緣,雖然伯父、伯母不識我,但其實我們還是有一面之緣的。當年在破窯之時,我也在場的。”

  我看沒人打破僵局,就首先說道。

  “嗯,柳妹……就是我們家小雙兒都跟我們提起了。”陸夫人倒是顯得開朗些笑著答道。

  我開口問道:“我剛才在窗外聽到伯父咳嗽聲中,中氣不足,不知道是否伴有多咳,眩暈,聲低,氣虛,倦怠乏力等症狀?”

  “嗯……賢侄說的一點不差,都是多年積攢下的沉疴,過兒你也知道,我們擔著怕守了這麼多年,老爺有病也沒有好好醫治,就落下了這麼個病根。”

  陸夫人低聲泣道。

  “你說這作甚呢……別老哭哭啼啼的了。”陸立鼎戳了妻子兩下。

  “伯父,您別這樣,怪都怪我們做小輩的沒有盡到孝心。您也看到了,咱家現在還算殷實,小侄一定延請臨安城最好的醫生替您診治。要是臨安的名醫治不好,小侄和岳陽百草仙還有些交情,到時候我們可以去拜訪他。”

  我自打進門就看無雙愁眉不展,知道病情不容樂觀,就趕緊勸道:“還有,無雙的師父也是當世的名醫,又精通無數疑難雜症,想來一定也有辦法的。”

  無雙聽得心中也有了幾分希冀,跪倒父親身邊勸道:“是啊,我師父也是當今天下少有的醫國高手,等他老人家回來,爹的病也一定可以治得好的。”

  陸立鼎慈愛的撫摸著女兒的頭發說道:“爹這條命是撿回來的,能夠再見到孩兒……見到你和小鶴兒都這麼懂事,我已經知足了。爹自己的身子,比誰都清楚,咳咳……不是那麼容易痊愈的。楊公子……”

  “伯父您別這麼客氣,叫我過兒就好。”我不敢托大,趕緊把距離拉近點。

  “過兒啊,我雖然是第一次見你,但是既然你和柳妹她倆自幼相識,我也從這倆孩子的話里,聽出她們都很在意你。小鶴兒從小就跟著我們夫妻長起來的,她是個懂事乖巧的好孩子,希望你今後多多照護她們,讓她倆開開心心的,別讓人欺負到她們,你可以答應我這個要求嗎?”

  “爹……”、“姨夫”無雙和程瑛臉上一紅,齊齊的撒嬌不依。

  “呵呵,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聽說你正堂夫人是襄陽郭大俠的愛女,郭大俠大仁大義,行為操守都是武林第一等的人物,我想他的愛女和愛徒也一定都是好人,也不會虧待了你倆,我和她娘也就能安心回家了。”

  陸立鼎似乎臨終托孤一般,我看的出他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只怕他自己也對自己的病心里有數。

  “其實我和令愛心中都深愛著彼此,而芙妹也和無雙、瑛妹都是很要好的朋友,以後我一定好好愛護她們,也保證一定會平等對待她們。”

  我趕緊保證道。

  “那我也就放心的把兩個閨女都交給你了。”陸立鼎拉著自己閨女的手,放到了我的左手,又牽了外甥女的手,交到了我的右手。

  我趕緊跪拜,口中說道:“楊過拜謝岳父大人。”

  無雙和程瑛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不知道是心里難過還是高興。

  我看陸立鼎有些心力不濟,低聲說道:“讓岳父多休息下吧,心情過度激動肯定對他的病情不好。”

  陸夫人扶著陸立鼎回到榻上休養,無雙和程瑛頂著哭紅的眼把我送了出來。我嘆道:“無雙,你號出是什麼症兆了嗎?”

  “嗯,陰陽兩虛,是鬼注的症狀。”所謂鬼注,屍注,都是古代對癆病的別稱,光聽“鬼”、“屍”的字眼就知道這病有多凶險。

  我安慰道:“別太擔心,黃島主見多識廣,他的醫書上應該會有對此症的記載。”

  “嗯……”

  “還有,這種病會傳染,以後注意分食,碗筷分開,定期煮沸消毒,隨身帶絹帕……”

  “你要是嫌棄我們,我們搬走就是了,不要在你這受這等歧視。”無雙聽我的話心里別扭,完全誤會了我的意思。

  “你別急,聽我說嘛,這是處理結核症的常識,不但是為了保護大家,也是為了保護岳父自己,想來他也不想把這種病傳染給岳母和你們吧。”

  我低聲道。

  “那你不先說清楚,還有誰是你岳父、岳母了,別叫的那麼親熱,我都還沒答應呢。”無雙滿臉羞紅的嗔道。

  “好了,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切斷了病源,這種病才有可能慢慢的消退不是。”

  程瑛有些心虛的問道:“楊大哥,你說姨夫的病還有的治嗎?”

  無雙也很緊張的攥著衣襟,希望我能給予她肯定的答復,在她眼中,我說能做到的事情,就一定可以實現。

  我笑著說道:“你們看我這麼樂觀,就知道肺癆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雖然自古成為絕症,但是主要是因為治療太昂貴,而且淋漓不盡極難根治,加上世上庸醫多誤人,因而才成為世人所傳的凶症,如今我們不缺診資、藥材,又有熟識的良醫在旁,所以我有信心能治好岳父的病。”

  “臨安城真有好的大夫嗎?”無雙擔心的問道。

  “畢竟是天子之都,藏龍臥虎之地啊,這位大夫雖然名聲不顯,但是絕對是大國手。”

  我想起了陳自明大夫,要說這位陳大夫有多牛?

  名留青史的大醫學家,你說牛不牛X。

  要說我怎麼會沒事翻宋史呢?

  當年我迷水滸那陣……

  好吧,其實是迷金瓶梅的那些日子,在軍校翻資料時候,順道的翻了翻兩宋史,本來是想看看史書里面是否有安道全這個人物,卻不小心記下了陳自明這個名字。

  我聽人介紹陳大夫是臨安最好的大夫,誤打誤撞的帶著初晴去看婦科症,我後來琢磨了很久,才想起來這位陳大夫理論上講,是比安道全還牛X的名醫。

  後來給三娘配制安胎藥也是我去找名醫親自配的,因為我經常懷著敬仰的心情去跟人家聯絡感情,一來二去的就彼此成了忘年交,所以我相信陳老肯定會幫我好好診治這個疑難雜症的。

  “最主要的是,要保持樂觀、健康的心態,堅信一定可以戰勝病魔的信念,所以你們更要有信心。”

  我雖然說話聲音不大,但是我故意用內力催動,所以在里屋的陸氏夫婦也知道了前因後果,就安心的住了下來。

  我這樣做,一來是避免了直接勸告的尷尬,又安了陸氏夫婦和無雙的心,讓他們不用自卑的逃避,急著搬出霜園。

  最後,也算是鼓勵陸立鼎不要放棄希望,不要諱疾忌醫,用一種正確的態度與病魔作斗爭,我相信自己的一番話,已經點燃了陸立鼎求生的希望。

  忍不住調笑道:“柳妹,我們以前不是說了嘛,等我們有了第一個男孩兒,我答應繼給你們陸家做繼子。”

  無雙羞得滿面通紅,指著我訥訥的說不出話來,程瑛也玩味的看著表妹這有趣的表情。

  果然大門豁得打開,陸立鼎由陸夫人攙扶著出來,“賢婿,你此話當真?”覺得自己靠得太近了,我又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問道。

  無雙和程瑛這才明白,這話原來是說給誰聽的。

  “那就要看您老想不想抱孫子了。”

  “想,我們什麼時候去醫館?”

  我看他這時候比誰都精神,微笑道:“現在天還早,您老就多休息一下,我吩咐下廚給您燉點冬蟲草鴨湯,這時候也還趕得上進補的時令,蟲草黨參對您的身體有好處。”

  “好好……”把樂得合不攏嘴了的老兩口送回屋里,無雙雙眼又微微有些濕潤了。

  “我、大哥……對不起,我以前都不知你這麼關心我……”她一直都覺得我吊兒郎當的不那麼可靠,對她也似乎是若即若離,讓她老是有患得患失的心情。

  但是沒想到在自己為了父親的病最彷徨的時候,我顯現出的高大身影,和無微不至,細節入微的關懷,瞬間吹散了愁雲,讓剛剛團圓的一家人又看到了希望。

  “傻丫頭,以前我們都說自己是孤兒,如今你找回了父母,現在也是我的父母,我們當然要好好珍惜眼前。以前或許我們都沒有能耐守護最珍視的東西,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要靠自己的雙手去跟天斗,與地斗,來捍衛我們珍視的財寶,而你們倆……你們每一個,都是我最珍視的寶物。”

  我把無雙和程瑛攬到了懷里勸道。

  “大哥……”無雙和程瑛都感動的落下了淚,但是她倆撲到我懷中,我無法察覺的角度,程瑛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淒苦……

  早飯後,淮水七寨的眾家兄弟告辭,我謝過大家一路護送之德,又讓他們回去給韓無晦、韓無垢兄妹帶好。

  之後,余玠拉著張一氓、陳青芝,由洪凌波作陪游西湖去了,三娘和李初晴到坊市間采買去食材和藥材。

  我則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向陳氏醫館進發。

  為什麼說浩浩蕩蕩?

  我前頭帶路,中軍是陸氏夫婦,無雙和程瑛隨侍左右,還有郭芙主仆抱著小丫頭一塊兒來加油助陣,也算是表明了自己比較好相處的一種立場。

  這一家子人就把陳氏堵得水泄不通,好在我與童子相熟,把我們讓進內院,言道:“主人出門會診,辰時出門,午時回轉,應該不會等太久,請楊公子稍坐片刻。”

  我謝過茶,就晃到陳醫生的書架邊上,撿了本書翻了起來。

  “少爺,你這麼翻人家的書是不是太不禮貌了?”小綠被郭芙戳不過,過來對我說道。

  “嗯?沒事,陳老師算我半個師傅,徒弟到師傅這里來查資料,也沒什麼失禮的吧?”

  我一面品著茶,一面翻書說道:“嗯,好茶,正宗的龍鳳團,是貢茶啊,杜仲的煎茶手藝越來越不凡了。”

  “呵呵,我說今天一早起來左眼皮就跳,原來是有稀客盈門啊。改之,你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了?”

  陳自明聽到童子的報告,放下了藥箱就風塵仆仆的過來書房見客。

  “陳老師,我今天給您帶來了位重症,這是……家岳。”

  我稍有心虛的看了郭芙一眼,看她嘟嘟嘴沒理自己,知道她心里還是有點吃味,但是還算懂事沒有拆我的台。

  陳自明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了數,他請出脈枕,替陸立鼎號了號脈,然後把手壓在陸立鼎胸前說道:“請問這位先生今年貴庚了?”

  “免貴,小可今年三十有六。”陸立鼎答道。

  陳自明點點頭,又搖搖頭嘆道:“改之,這次我沒法幫你了。”

  此言一出,眾人大驚。我趕緊問道:“莫非……”

  陳醫師擺擺手道:“此乃虛勞之症,不及一般勞症凶險,但是牽延太久,如果讓我負責,調養需用半年時光或可痊愈,只是眼前我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卻騰不出空來。”

  我和大家聽後,不禁都噓了一口氣。

  “大夫,您說我爹的病是可以治愈的?”無雙急著問道。

  “如果找一位深通醫理的內診醫師,專門負責調養當可痊愈。”陳自明回答道。

  “那如果不及時救治呢?”無雙接著問道。

  “只怕會惡化為結核症。”

  “陳老師,您有推薦的人選嗎?”我問道。

  “有,但是只怕最近都抽不出人手。”陳自明為難的說道。

  “莫非江南將有瘟疫盛行?”我忽然感到一陣不祥的預感。

  “這個……恕我不能多言。改之,你且不要多問了,我們自當竭力遏止,言盡於此,我給你開張清單,按此方抓藥,雖然虛勞之症不會根除,但是有緩解病痛,防止惡化的功效。”

  陳自明攆須沉吟良久,還是搖搖頭說道。

  眾人默然,陳大夫已經暗示大家可能有瘟疫爆發,但是現在還在可控制的范圍之內,看情形是怕我們外傳引起大面積的恐慌。

  “大夫,請問這種病是否有傳染性?”陸立鼎顫巍巍的站起來問道。

  “再沒有惡化之前,是不會傳染的。”

  “那在下也就放心了,我們回去吧,不要在為難陳大夫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人家去做。”陸立鼎道了謝,帶頭往外走。

  我走在最後,接過藥方問了句:“陳老師,能跟我說下是什麼疾病嗎?”

  陳自明當我是半個學生,見左右無人,就小聲的對我說道:“是天花……不過你切不可外傳,不然會引起大面積的恐慌。”

  我聽了,不禁哈哈笑了起來,笑得陳自明目瞪口呆,繼而轉化為憤怒:“楊過,我不過沒有時間救助你的外父,你又何必如此不屑民間的疾苦,難道你外父是人命,別人家的子女、父母就不是性命關天的大事了嗎?我真是看錯了你!”

  我止住笑聲道:“陳老師,您別生氣,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我跑出門去,到門外吩咐一聲,我還有事和陳大夫商量,讓他們先回家。

  就抱著女兒進了陳醫生的書房。

  “陳老師,如果是霍亂、麻風或是別的傳染病,我不敢說大話。但是預防大面積爆發天花的話,我有辦法。”

  “此話當真?”

  陳自明乍聽此言,只覺如驚雷入耳,千年難解的醫學難題,高發死亡病例的天災,眼前的黃口小兒居然說有治療的辦法:“你快說說是怎麼回事?”

  我笑道:“您先別急,聽我慢慢道來。”我剛要說話,懷里的孩子不知是餓了還是尿了,哇哇大哭起來。

  陳自明看我手忙腳亂的解開孩子的襁褓,不由拂袖道:“你如果還是不忿我不肯出手救人,來消遣老夫,我可沒工夫和你在這耗時間,現在錢塘鎮還有數千百姓等我前去。”

  我停下手里的動作,抱著光溜溜的女兒說道:“您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人性,我是不是那種不分輕重無理取鬧的人。”

  陳自明壓了壓火氣道:“那你帶著個孩子在我這成何體統。”

  我把孩子往我手里一遞,說道:“您稍等我片刻,一盞茶時間。”說著我顧不得驚世駭俗,憑空消失在了陳自明眼前,把陳自明嚇了一跳。

  沒用一時三刻,我拉著郭芙和小綠回來了。把孩子交給她倆照顧,自己又跟陳自明聊了起來:“陳老師,你有沒有聽說過虜瘡與赤斑瘡之說?”

  “然。”

  他知道我說的就是天花的幸存者留下的痘疤。

  前代龐安時《斑痘瘡論》言:“天行豌豆瘡,自漢魏以前經方家不載,或雲建武中南陽征虜所得,仍呼為虜瘡。”

  “那先生可知,有虜瘡者,此生不再生天花嗎?”我此言可謂是開山裂石之言。

  “莫非,人得過天花後,就不會再次復發?”陳自明問道。

  “正是如此,而且葛洪《肘後備急方》有言:『比歲有病時行發斑瘡,頭面及身,須臾周匝,狀如火瘡,皆戴白漿,隨決隨生,不即治,劇者數日必死,治得差後,瘡瘢紫黯,彌歲方滅。引惡毒之氣也。世人雲:元徽四年,此瘡從西東流,遍於海中,煮葵菜,以蒜齏啖之,即止。初患急食之,少飯下菜亦得。以建武中於南陽擊虜所得,乃呼為虜瘡,諸醫參詳作治,用之有效。』”

  陳自明搖頭道:“此皆丹道狂生之言,不足信也。更何況,情急之下我去哪找葵菜來?”

  我說道:“非也,煮食葵菜並非其中關鍵,關鍵之處在於『此瘡遍於海中』此一句。”

  陳自明又是一驚,不禁問道:“改之所言,莫非是那以毒攻毒之法?”

  “正是如此。”

  “可有驗明之法?”陳自明忽然對我說的辦法有了一絲期望。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趕往錢江縣。”

  陳老醫師點頭,帶路趕往錢江縣。

  郭芙不許講孩子帶往疫區,我做了千般保證大家都不會有危險,才爭得了郭芙的勉強同意,知道我不會害自己的女兒。

  眾人趕了一個時辰的路,在路上我停車在客棧里買了兩壇子燒刀子,郭芙趁著休息用玉峰漿調了水喂給小伊林喝,發現小家伙很喜歡喝這甜甜的蜜水,樂呵呵的小臉把郭芙和小綠都逗樂了,也暫時的忘了瘟疫爆發前的緊張壓抑。

  一行人到了受災最嚴重的林灣村,我就到處找身上發了牛痘的牛,我動員全村找肚子下有水瘡的牛,沒多久還真讓我找到三頭牛,我一一查探,其中一頭牛的乳頭附近長有膿瘡,正是傳說中的牛痘。

  我從陳老醫師那要過一根銀針挑破牛痘,然後就要往自己寶貝女兒的小胳膊輕輕塗抹了一個小圈。

  郭芙嚇得急忙抱起孩子問道:“你這是做什麼呢?”

  我嚴肅的道:“別問,不會害你們的,你小時候得過天花沒有?”

  “沒!”

  我二話不說,拽過二人胳膊來一人給了一刀,然後換了根銀針一人沾了些許在傷口上。

  “你討厭,干什麼,髒死了……”郭芙被我突然的這麼一下子,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讓我在自己身上抹了那髒東西。

  “治病的。我小時候種過。保證有效。”我生生挨了兩腳,一面陪著笑臉解釋道。

  陳自明看著頗受啟示,事實勝於雄辯,心想我總不會拿自己的女兒生命開玩笑吧?

  在來的路上,我跟他說過,在感染的前兩天接種,也可以預防天花發作,他現在也是逼到了束手無策的地步,看我這麼有信心,就也有樣學樣,開始幫著當地百姓接種牛痘。

  我在一旁小聲調度指揮。“老師,要注意刀具消毒,以免交叉感染,用火和烈酒。”陳自明才明白我買烈酒的用意。

  “其實,那痦瘡是要在牛的乳腺附近的……只有這一片的管用,而且毒性適中。”陳自明又發動群眾開始另一輪對母牛的性騷擾。

  到最後全村人只有十幾個不肯接種的村民,被我三拳兩腳按倒在地,強行做了接種。

  陳老醫師臨行前還吩咐村民,接種後可能出現發熱、低燒等症狀,兩三天後就沒事了,讓大家放心。

  然後又趕奔下一個受災鄉。

  我擔心郭芙主仆和女兒會有不適反應,跟陳自明辭別,雇車送三人回家,並和陳老醫師約定酉時在錢塘縣的縣城見面。

  我回到家,不免又是被群眾們一頓口誅筆伐,罪名很簡單,郭芙主仆和小伊林都出現了低燒現象,就連平時最向著我的三娘也忍不住數落我幾句。

  我也沒多做解釋,大有一副“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氣概,扔了句:“我今晚有正事,回來再跟你們解釋。”

  就逃出了家門。

  說穿了,我還是怕郭芙醒來之後,揭發我不分輕重的帶著孩子進疫區的罪名。

  我沒行多遠,初晴就從後面追了上來:“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做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人命關天,沒有功夫解釋。”

  我和她騎馬並肩而行,我先去醫館,通知幾名學徒乘大車去錢塘縣和陳老醫師匯合,然後我兩人騎著馬先一步出了南門,向錢塘縣趕去。

  路上,我將天花爆發的可能和及時接種以避免傳染天花,以及天花可怕的致亡率跟初晴講述了一遍,讓她對事態的嚴重性有了初步的了解。

  我來回在路上耽誤了一個多時辰,等我到了錢塘縣時候,陳自明還沒到達。

  我和初晴沿路打聽,在錢江縣上游十五里的一個小鎮找到了陳老醫師。

  初晴和陳自明也算熟識,上前見了個禮。

  我說道:“老師,我通知了醫館里杜仲、田七他們幾個人來幫忙,您老歇歇吧,算來今天之內,我們將三縣都走完。”

  陳老醫師嘆了口氣說道:“一人一雙手,力量何其微弱啊。”

  我一邊駕輕就熟的替人種痘,一面對陳自明道:“您可以將心得編訂成冊,解釋危害,闡明種痘的優勢和需要注意的事項,豈不是大惠於民的一件盛舉。”

  陳自明小聲說道:“要不是看你這麼自信滿滿的樣子,我始終都不能相信,這小小的痦瘡卻是救人性命的千金方。雖然聽起來有幾分道理,但是實乃沒有辦法的辦法,盡人事而聽天命而已。”

  我知道這種接種牛痘的方式太過超前,心想只能用事實來說話了:“您會看到成效的,至少今晚上我們所做的事,是有意義的。”

  三人又感到錢江縣與杜仲、田七、當歸和沙參匯合,經過簡短的培訓,一行七人又轉了七個鄉鎮,總共為兩千三百多名感染的鄉親接種牛痘。

  我和初晴都知道,這次老醫師是將身家性命都搭了進去了,如果不成功,不但名譽掃地,說不得官府還要前來拿問,因為你參予了治療,就要對病患負責,如果病患出了問題,那就是你醫治失當所造成的。

  此後的三天里,陳自明和眾門徒就在三縣之間游走,大部分人都出現了先前說的低燒、發熱症狀,只有少數人出現了惡心、嘔吐和高燒的劇烈反應,所幸有陳氏醫館的人串訪,也都順利的過渡到平穩期。

  旬月時間過去了,疫區依然沒有發現新的病例,疫區也沒有在擴大范圍。

  這天我正准備出門,下人稟報說有客到訪。

  我一愣,接過拜帖一看,來得人卻是耶律齊。

  “耶律兄到訪,真是蓬蓽生輝啊。”我出迎笑道。

  耶律齊和耶律燕兄妹倆在大門外等候,聽聲音就認出來說話的人就是那晚在酒樓救了自己一家子的蒙面俠士。

  “兄台,我們還不敢確定就是尊駕,失禮之處還望海涵。”耶律齊大禮拜謝道。

  “豈敢,當日只是適逢其會而已,不過二位是怎麼找到這里來的。”我還真是聽覺得納悶。

  “你前兩天不是被完顏萍行刺嘛,我們就是順著這條线索找來的。”耶律燕笑著說道。

  我摸摸鼻子苦笑道:“難道是你們特意放她出來就為找我的?我可是差點連小命都丟了。”

  耶律齊慚愧的說道:“這次登門拜訪,正是向兄台負荊請罪的。”

  我看三個人還站在院子里說話,趕緊往堂上讓道:“這里非說話之處,請正廳奉茶。”

  三人進到屋里落座,丫鬟出來奉茶,我和兩個人通了姓名。耶律燕道:“原來你就是最近名聲很響的那個襄陽楊過,我在大漠上聽說過你。”

  我笑笑沒有接話茬。

  耶律齊道:“說來慚愧,那天楊大俠還特意提醒不要放走完顏姑娘,只是家父心軟,希望化解兩家之間的仇怨,卻沒想到連累了楊大俠。”

  “你我是患難之交,這大俠的稱號就太疏遠了,你大,我小,耶律兄和我還是兄弟相稱吧。”

  我客氣道:“不過,說來那日還真是凶險,我被她帶毒的刀所傷,至今還沒有痊愈。”

  說著,我還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

  心想,你宰相家來探病加道謝的,難道就空著手來了嗎?

  耶律齊也很上道,吩咐下人,將馬車上備好的兩只大箱子抬了進來。

  “楊兄弟,這是家父特意挑選的遼東百年血參兩支,這個是大宋皇帝陛下御賜的靈芝一枚,這株雪蓮……還有雪蛤、魚翅、燕窩等,做進補之用。”

  “這太好……不太好吧,不過,都說草原上的朋友豪爽,沒有那些虛套,我就不推辭了。”

  我心想,不要是傻瓜,這些搞不好還是你們從宋理宗那里刮來的呢。

  “這一箱是答謝兄弟對我一家的救命之恩的。”

  我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金珠瑪瑙,寶石翡翠黃白之物,很假的推辭道:“這個不行,你看我都收下禮品了,這財寶是不能要的。”

  “請收下,這些也不足以表示我們的感激。”

  “不行、不行,你要當自己是江湖中人,你要當我是朋友,你就收回去。”

  “這是家父的一點心意。”

  “不行、不行,你們草原的漢子怎麼也這麼不爽利……”就讓了七八回,我最後磨不過,還是收下了,其實心里都樂開花了,心想這蒙古竹杠敲得響。

  送走耶律兄妹,都快笑翻了的郭芙、三娘和眾姐妹才出來撿著新鮮的玩兒。

  無雙問道:“你是不是算定了,他不把東西放下就不肯走?”

  我摸著鼻子說道:“哪有,我就是為了早點趕他走,才把東西收下的,我還要去災區呢。”

  “哈哈,你騙鬼去吧,我才不信呢。”郭芙笑罵道。

  “其實有什麼不好,伯父的藥材也又著落了。”我揀出血參和靈芝說道。

  “這不好吧,這麼貴重的東西。”無雙擺手道。

  “用了,才體現出價值嘛,要不然怎麼說它貴重。”我塞到她手里說道。

  無雙微微一笑,我們之間就真的不用說謝了。

  我又把另一支人參和裝雪蓮的那個錦盒揀出來,遞給郭芙說道:“快過中秋了,等托人給郭伯伯師傅帶回去。”

  我又對芙妹吩咐了一句:“還有,替小綠家里送點雪蛤、燕窩,她娘身子一直也不好,我們也別忘了。”

  小綠這兩年多一直都在我們家任勞任怨,咱們有了好處,自然也不能忘了她一份。

  “嗯!”郭芙喜滋滋的點頭。

  我說:“好了,我出門了,寶貝們看好什麼自己挑,不要打架……剩下的交給三娘。”說完就出門去了。

  這算是一個小插曲,然後整整一個月過去了,除了先前患病的患者中出現了死亡病例,在接種之後感染天花的病例為零……

  陳大夫看到這個數字時候,激動的大哭了起來,像個天真的小孩一樣。

  “改之,杜仲,你們告訴我,這是真的,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陳大夫老淚縱橫的問道。

  “老師,這是真的,接種牛痘真的有效。”沙參在一旁攙扶著老人說道。

  杜仲把我拽到一邊偷偷告訴我,其實老人的結發妻子和外孫都是被天花奪去了生命,所以三十年來老人面對天花症時,都會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感和恐懼。

  我長嘆一聲,並沒有再說什麼。

  我當天從陳氏醫館走的時候,拽走了杜仲,照我的話說這是給我岳父請的全職護士。

  嘉熙二年夏,富陽、錢塘、蕭山三縣將接種牛痘的事情上報給了戶部,而三縣百姓到臨安城,給陳氏醫館的陳自明醫師送萬民傘的事情也震動朝廷。

  戶部核查無誤,發出嘉獎令,宋理宗於朝會上親自過問此事,御筆親題“大醫精誠”四字。

  爭辟陳自明入太醫院,稱病不就。

  獻《傷寒清熱論十篇》與《痦疥瘡論》,為官家欽定為天花預防標准手冊,發放各州府推行,時路人皆識,童謠傳誦。

  同年秋,陳自明遷居於建康,創立明道先生學堂,專著醫科教授,著有《管見大全良方》(已佚,僅在《醫方類聚》一書中存有散在內容)、《婦人大全良方》、《外科精要》等等,而其著名的《傷寒清熱十篇》與《痦疥瘡論》亦收錄於《管見大全良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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