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軍營寨。
游擊斥候翻鞍下馬,三步並作兩步,一路小跑飛奔入賬。
“稟大帥,海州知州報,招撫使往梁山泊宋江匪處,宣吾皇教化,然匪首冥頑,殺軍士一十三名,割其耳,送往海州衙門,張叔夜請大帥定奪。”
童貫勃然大怒,雙手拍案,喝道,“宋匪如此不尊教化!某家定將其碎屍萬段!”
斥候垂首跪地,不敢上看,良久,童貫似乎怒氣漸消,沉聲道,“你且回報海州知州,再派招撫,如三次宋匪仍拒,吾將率大軍征討,去吧。”
斥候聞言,領命而去。童貫喚來軍士,“持我帥令,速往前軍先鋒大營,命楊門女將率軍向梁山泊進發。”
派過軍令,童貫稍作歇息,沐浴更衣,換過便服,在帳內焚香靜坐,一炷香的功夫,卻不見人來,童貫臉色微變,從一個箱子內取了張符,在香案上焚過,靜靜等待,盞茶時分,不見回音。
童貫閉目思索,直至深夜,猛然站起,來到書案前,揮筆寫了封信,又從箱子內拿過一枚青玉獅符壓在信上,獅符青光大盛,信笈轉瞬不見。
蜀山金頂。
一緇衣道者腳步匆匆,來到掌教靜室,稽首稟報,“師尊,接到門下入世弟子童貫所傳青玉信,稱派往軍前助陣的何英雲師弟不知所蹤,請師尊定奪。”
靜室內異香撲鼻,蓮台上荀蘭茵身罩薄紗,薄紗內寸縷皆無,妙相畢露,傾國傾城的粉面暈紅一片,白玉般的長腿盤在白眉腰間,豐隆至極的雪峰高高挺起,妙一夫人媚眼如絲,正在行那雙修之事。
聞到弟子稟報,白眉真人須眉一展,便要起身,荀蘭茵卻不情願,玉手按住白眉,嬌聲道,“我來料理便是。”
說罷向室外傳音,“我自有分寸,你且去吧。”
弟子遠去,荀蘭茵欲情似火,奇緊無比的白虎嫩穴鎖著深插其中的陽物,奮力扭動起雪臀,白眉卻若有所思,“師妹,且住,這雙修之法本應內外分離,道心情欲兩廂隔絕,才有事半功倍之效,你若只顧貪淫,反會印外魔侵擾,壞了修行,你功法早成,怎會不知?”
荀蘭茵妙目如水,眼波流轉,“你說的這些我豈不知?可人家偏要不去想那些,你一入關便歷久經年,可想過人家的心思?”
白眉長嘆一生,雙手握住妙一夫人的巨乳,再行抽插起來,心中卻想著,到底是何人敢害我蜀山門下?
慕容燕自那日淫了楊二娘李翠萍的身子,食髓知味,整日盼著那物再帶他前往,可不知為何,不管腦中如何召喚,那物全無聲息,少年心急如焚,卻也無計可施。
且說這日大軍過青州界,地方官員迎出十里,慕容燕牽馬而行,眾官員無不跪地,方始知曉為上位者之樂,然進城觀之,府衙破敗,百姓流離,一副衰敗之象,有下官稟明,梁山匪徒陷城後,燒殺搶掠,傷人焚屋無數,童貫聞言長嘆不已,對地方官溫言嘉勉,囑其重修城防,聚攏百姓,減稅輕徭,並修書急命海州知州張叔夜,調運糧草,以撫災民。
當夜慕容燕隨童貫夜宿行驛,子夜時分,月明中天,少年睡在雜役當中,忽覺眼前似乎光芒閃爍,腦中那物喚道,“蠢材,醒來醒來!”
少年朦朧睡眼,悄悄起身,來至房外,向天空觀瞧,只見雲霧繚繞中,數道光影閃現,少年怕極,慌忙躲在廊中一柱後,那幾道光影很快落在院中,竟是三人御劍而來,為首一紫衣少女,容貌極美,隨著兩位道者,樣貌奇峻,神情冷漠,三人收了神通,快速行至童貫所居內宅,也不敲門,徑直而入,慕容燕有心跟去,但知不妥,卻聽那物笑道,“不必,來的是蜀山弟子,吾且開了你天眼,你自會看到。”
慕容燕凝目望向內宅,果真一覽無余,見童貫向三人施禮,三人還過禮後,紫衣少女嬌聲道,“童師兄,我奉掌教夫人命前來,查勘何師兄失蹤一事,你可有所發現?”
“童貫無能,未曾有查,只是此處並無修真,以何師兄修為,不該有所不測,此事甚是奇怪。”
“哼,若是為妖人所害,想必修為不低,你自然查不到,掌教師尊命宋英元,蔣英方兩位師兄來助你,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如此甚佳。”
紫衣少女雖然年幼,但言辭犀利,神情倨傲,說罷轉身便走,來到房外便祭起紫郢劍凌空而去,童貫看著紫影消失,淡然一笑,說道,“二位道兄,童某雖為蜀山門下,但全無修行,走的是入世一道,說來慚愧,何師兄失蹤一事一日不明,凶險便一日在,煩請二位換過衣裳,扮作我府中的下人,也好行事便利。”
宋英元,蔣英方齊聲道,“不可!我等修真,染了塵世煙火,本就有礙修為,怎能扮作下人與爾等為伍?且就算邪魔外道想要為禍,也要問過寶劍,斬妖除魔,豈能懼他?我等自有分寸。”
童貫笑笑,“既然師兄執意如此,童某便不強求了。”
慕容燕目送二道者拜別童貫,只聽那物道,“哼,那紫衣少女是蜀山弟子中的傑出人物,煉的是紫郢劍,不過紫郢青索向來成雙而行,不知何故,雖然那少女是個極品美味,可某家神識初復,對付紫郢劍怕是要費些功夫,況且現在還不是見白眉的時候,她走了甚好,至於那兩個廢物,竟不顧童貫好意,來來來,咱們去吃了他們!若是引來白眉,妙一,咱們逃了便是!”
少年聽聞又要吃人,心下不願,可怎擰得過那物,只得悄然潛行,來到城外,似乎能聞到那二人的氣息,穿行樹林,微光中見一處空地,憑空多了一個寢帳,那二人似乎就在帳中歇息,少年停下腳步,不知那物要怎樣收拾兩位道者,那物也不作聲,只是看著,不多時,寢帳附近黑氣彌漫,從地下鑽出數具骷髏陰兵,手持長刀,向著寢帳張牙舞爪,攻了過去,然而攻到寢帳五丈近處,騰地亮起白光,將寢帳罩住,骷髏陰兵雖不得而入,但仍奮力攻向白光,往往一觸便粉身碎骨,化作塵埃,可陰兵絡繹不絕地鑽出,越來越多,更有幽冥騎士現身,揮著利斧,指揮陰兵四面八方源源不斷地攻向寢帳,終於有三兩個骷髏陰兵衝破白光,但不到寢帳便萎頓倒地,兩柱香的功夫,白光漸弱,衝破禁制的陰兵越來越多,宋英元,蔣英方也出了寢帳,神情凝重,頻念法咒,將骷髏陰兵一一滅掉。
這時幽騎上陣,情勢一變,那巨斧劈在白光,便裂出一道縫隙,探身而入,宋英元,蔣英方大怒,背上仙劍飛起,青光凜冽,頃刻間斬了幽騎,慕容燕見己方落在下風,便欲逃走,那物也焦躁起來,“這些廢物,那二人選的此地陰氣不足,倒小瞧了他們,只好如此。”
慕容燕身不由己,慢慢走到白光外,雙目冒著黑光,宋英元蔣英方喝道,“你是何方妖人,竟敢驅使鬼卒,不怕天雷擊頂嗎?”
慕容燕默不作聲,指尖黑氣凝現,化作一絲絲細线,向殘存的鬼府幽騎纏去,幽騎在黑线纏繞下,骨骼啪啪作響,瞬間身形巨漲,呼呼冒著藍火,手中利斧也變成玄色重戟,催著骷髏戰馬,速度極快地衝破白光,直取兩位道者,宋英元蔣英方大驚,催動仙劍繞著幽騎飛舞,身前更立起青色光幔,罩住本身,口中法訣不斷,雷光閃耀,劈在幽騎,幽騎鎧甲崩裂,但毫不畏懼,眼中只有道者,雷光更炙,幽騎身形殘破,卻也來到道者近前,就在被飛劍斬斷之際,重戟飛出,刺破了道者所化青色幔牆,圍著宋英元蔣英方凌空飛起的身形繞了一圈,那二人口噴鮮血,落在地上。
慕容燕似乎也頗為乏累,蹣跚著走到道者身邊,宋英元吐著鮮血,用著殘存之力問道,“你…你到底是何人?竟有此能?”
“吾家的名號,豈是你等能知?天工化物,捏土成人,聚天地之靈氣,助我成洪荒大道,你們死在吾家手下,不枉修行一世!”
慕容燕揮手將二道化成兩團藍瑩,張口吞下,就地打坐,直至天明。
水泊梁山虎頭峰,杏黃大旗凌風飄展,上書替天行道。忠義堂屋明瓦淨,諸統領按次落座,唯獨正中大統領及時雨宋公明的位置空著。
黑旋風李逵耐不住性子,一拍椅子,嚷著,“怎地不見哥哥?朝廷的人來便來了,怕個鳥事?鐵牛一板斧一個,切他的西瓜便是!”
軍師吳用把臉一板,“鐵牛休要胡言,靜待宋江哥哥定奪,若再無禮,罰你七天不得吃酒!”
總督兵馬副元帥玉麒麟盧俊義卻憂心忡忡,低聲向吳用說道,“軍師,前日斬了招撫使,朝廷必不會善罷甘休,征討兵馬定在路上,只是又派來使,到底是何居心?”
吳用搖了搖鵝毛扇,笑道,“一清先生定有成竹在胸。”
入雲龍公孫勝一捋長髯,微微一笑,只問,“宋哥哥怎地還不到?”
梁山內宅偏院,一間臥房內香氣繚繞,床榻上兩條赤裸裸的軀體激烈交纏,那少婦玉雪肌膚,芙蓉模樣,極是美艷,身上男子喘著粗氣,頻頻抽動陽物,插得少婦浪水漣漣,嬌呼不斷。
“哥哥…哥哥…可要肏死三娘了…”
男子弄著少婦豐乳,更是用力,幾番插弄,泄了陽精,休息片刻,男子穿衣戴帽,神情凜然,“忠義堂上還有事,我且前去,你便不要去了,免得生疑。”
少婦暈紅俏面,含情脈脈,點頭應承,男子起身離去,這人正是梁山的大統領,及時雨宋江,而那俊美少婦則是嫁與矮腳虎王英的一丈青扈三娘。
宋江早就垂涎扈三娘美貌,礙於情勢不得為之,便使了手段將扈三娘許給王英,那王英五短身材,性情殘暴,哪能討三娘的歡心,時日不多便被宋江勾搭上手,有了奸情,這日宋江忙里偷閒,與扈三娘宣淫,若不是朝廷招撫一事,定還要肏上許久。
宋公明來到忠義堂,單手扶著額頭坐下,吳用問,“哥哥可是有恙?怎這時才來?”
“昨日吃酒,想是受了風寒,議的如何?”
“單憑哥哥定奪。”
宋江看向公孫勝,“一清先生覺得如何?”
“如今斬了前度來使,卻又二番重來,想必還有三次,這個威還是要下的,但斬無妨。”
“兄弟所言甚是。”
宋公明一拍桌案,喝道,“馬軍統領王英何在?”
矮腳虎聞言跳出,“哥哥吩咐!”
“命你速往山下,將朝廷來使盡斬,送與海州衙門,不得有誤!”
“哥哥放心,定要斬他個七零八碎!”
王英卻不知宋江心中算計,只為好與扈三娘偷歡方便,樂不得地去了。
宋江處置了些山中事務,留下公孫勝,來到內室,屏退旁人,方才問道,“二仙山可有消息?”
“前日有傳書,哥哥請看。”
宋江接過書信,凝神閱覽,閱後引火焚之,長久才說,“朝廷派童貫領兵,去征方臘,想必要將我梁山一並除去,敵強我弱,你我又有大任在身,須得小心謹慎才是。”
“確該如此,真人有話,若有難處,二位仙長必當前來,助我等成事,且朝中自有人周旋,哥哥大可放心。”
宋江點頭稱是,辭了公孫勝,又去尋扈三娘作樂不表。
驪山紫霞宮,穆桂英出了玉清池,按驪山聖母所傳之法運行周天,修那仙術,也是天資絕世,異於常人,不日便功成圓滿,大美人姿容更盛,神華外顯,來到聖母座前盈盈跪倒,“師傅,弟子跪謝授藝之恩。”
驪山聖母一展柳眉,嬌滴滴地笑道,“徒兒聰穎,如今根基便築下了,只是前路漫漫,這個頭起的甚好,今後你要勤於修煉,不可一日無功。”
穆桂英謝過聖母,起身來到近前,拉著聖母水袖嬌憨道,“師傅,師姐可曾出關?”
“你來的巧,正要出關,且隨我來。”
驪山聖母帶著穆桂英,來到後山主峰,手持琉璃瓶,倒了些瓶中之水,用柳枝洋洋灑灑,點在峰頭,片刻間煙霧繚繞,現出一處清靜之所,翠竹環侍,鳥語花香,竹門緊閉,兩人等了片刻,竹門外金鈴作響,清脆可人,門內裊裊走出一白衣麗人,體態風流,清麗無比,絕色姿容必那穆桂英也不遑多讓,麗人見了聖母,躬身施禮,俏臉不覺落下淚來,哽咽著說,“師…師傅,弟子閉關,一去多年,未能侍奉身前,弟子…弟子有罪…”
“梨花,修道之人不可妄動痴怒之情,你既功成,乃是天大的喜事,日後驪山一脈還望你發揚光大,再說為師不是好好的?來來來,你來見過師妹,她可總纏著我問呢…”
穆桂英好奇地打量著這位素未謀面的師姐,平生絕少遇到姿色堪與自己不相上下的女子,不由心生向往之情,“師姐,小妹穆桂英,恭迎師姐出關!”
樊梨花拉過穆桂英的手,仔細端詳,暗道好個俊俏女子,一時間驪山峰上,笑語盈盈,三位艷絕當世的美人相擁而立,比得那白雲失色,藍天閉眼。
蜀山金頂。
掌教白眉神游歸來,默然不語。荀蘭茵見白眉神色有異,便關切的問,“師兄,如何?”
“我神游地府,拘了鬼差,但遍查不到三人魂魄,想來奇怪。”
“難道…難道有人毀了英元幾人的靈識,形神具散?若有此等高手,我們怎會查不到?”
“地府廣大,鬼差所知不過十之一二,幽深之處我也不敢妄入,除非…除非…”
荀蘭茵忽地臉色不佳,“除非什麼?除非讓百花山那人祭出九天搜魂大陣,你也好會會你那餐霞妹妹,是也不是?”
白眉尷尬地搖了搖頭,荀蘭茵更是憤怒,甩手頭也不回地走了,白眉凝坐半晌,就地元神出竅,頃刻飛到青州城外,凌空查看,查到宋英元蔣英方被毀之處,虛空一指,雙目神光並射,掃了個來回,地下陰兵似臨大敵,紛紛向深處逃去,而城內的慕容燕裹了數層棉被,藏在床下,戰戰兢兢,那物壓低了聲音,好似怕被聽到,“別動,別動,莫要讓那老不死的看見!他奶奶的,這老不死的竟修成了如此神通,現在某家不是他的對手,不在金頂摟著荀蘭茵那個騷娘們,跑到這來礙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白眉元神查遍青州城,一無所獲,飛回金頂,慕容燕躲了許久才敢爬出床底,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著烈陽當空,忽地罵道,“白眉老兒,某家定要奸了荀蘭茵,肏她個百十年,以報床下之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