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章 劍斬枷鎖
“常師傅,麻煩你了,車停在這里就好。我們還要一會呢,你也四處走走吧。”
坐在副駕駛位的田雨駕輕就熟地指揮著司機將伏爾加牌小轎車停在了一棟氣派的商店旁邊。
四位毫無疑問的美女站在了“友誼商店”的四字招牌下面,一位著裝頗為板正的男子從台階上小跑步迎了上來,臉上綻滿了璀璨的笑容:“田護士長、袁團長,大駕光臨啊。”
田雨微笑著點點頭算是回應:“張經理你也好啊。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這次一起過來。”
“歡迎啊歡迎,這麼多美麗的女士光臨,寒店蓬蓽生輝啊。快請進!”
這位張經理大約三十多歲,分頭梳得格外整齊,又戴著副金框眼鏡,確有幾分文化人的打扮,眼神卻放得極為規矩,簡單寒暄完便略微低下身子走在前面為眾人領路。
廈門地處東南沿海,是條件優越的天然良港,更是著名的華僑之鄉,歷史上就與海外交往十分密切。
自明朝起,每逢戰亂不斷以致民不聊生,福建廣東兩省的老百姓為圖生計紛紛背井離鄉來到毗鄰的東南亞等地求生,這就是世人熟知的“下南洋”了,在當地也叫做“過番”。
現在廈門又作為兩岸隔海對峙中前线的前线,更有近三十萬僑胞分布在世界各地,這座城市理所當然地成為對外展示社會主義建設取得驚人成就的窗口。
就在1964年國慶十五周年前夕,為了滿足日益增多的外賓、海員和華僑及其眷屬對商品購買的需求以及更好地展示社會主義國家形象,在廈門市委的意見和支持下,廈門市商業局正式設立友誼商店。
如今幾乎所有商品都需要憑票定量供應,友誼商店卻敞開售賣平價甚至低價的稀缺優質商品,更有市面上根本見不到的“特供”、“進口”等高檔商品只在這里供應。
能夠進入友誼商店購物幾乎等同於身份的象征,這里服務對象只限於外國人、華僑以及黨政軍的高級干部,部分商品結算時也必須使用兌換外匯時才能領到的僑匯券。
若無親戚鄰居在商店里工作從而開個後門,普通人便只好望門興嘆,眼巴巴地趴在深藍色的玻璃窗前向里使勁打望著。
“那我就不打擾了,諸位慢慢逛,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隨時喊我。”
門口的保衛推開玻璃旋轉門,張經理帶著眾人來到大廳後,便鞠了一躬滿面笑容地告辭了。
待張經理走後,馮楠好奇地用胳膊肘捅了捅田雨的背:“這人就是商店的經理嗎?對咱們也太客氣了吧。”
“嗯嗯,他姓張,之前和袁晶來的時候認識的,人是很有禮貌也挺有文化。去年他老家的一個侄子想當兵,找到了我,我就和老李順口提了一句,最後好像是去了漳州的部隊吧。”
田雨簡單地道出了這里面的緣由。
“前兩天好像來了一批杭州的絲綢面料,走走走,咱們快去看看吧。”愛美是女人的天性,袁晶首先拉著眾人走向了二樓的服裝部。
精關一開的天生還是保持了最後的理智,緊急關頭下他從李星華的花穴里將自己的雞巴拔了出來,用手擼動著,將精液盡數噴射在她的肚皮上。
一股、兩股、三股……
直到射了十二三股,天生的大肉棒才停止跳動,只見李星華的小腹上早已鋪滿了厚厚的一層乳白色,其中更有許多乳白色正順著她的身子邊緣向下滑去,最終染到了下層的毛巾和床單上。
天生赤條條地走下床,扯過一卷衛生紙和兩塊溫熱的濕毛巾替兩人擦拭了一番。
他雖然天賦異稟,後期又勤學苦練,可劇烈地射精後還是涌出一絲絲疲倦,天生躺在床上摟過妙人喘息著,等待著她的恢復。
天生閉上眼睛,放空著大腦,思緒又不知道飄向了何方。
他眉頭開始緊蹙著,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直到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自打1953年從朝鮮戰場回來後,他失去了人生快感中最重要的來源,那種在戰爭生死一线間極度分泌的腎上腺素帶來的快感,那種在千軍萬馬縱橫百里間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的快感。
於是他這三年來開始狂熱地追逐女人。
不同獵物帶來的新奇和刺激麻痹了他的大腦,女人們在他胯下的各式呻吟和求饒讓他痴迷,權力和地位帶來的控制和順從又讓他著魔,貞潔烈婦和清純玉女的墮落和臣服更讓他上癮。
現如今,一個個女人就如同一場場戰役一般,先是火力偵察交叉掩護,然後是逐層攻克她們的堡壘,緊接著便是吹響進攻的衝鋒號,最後的篇章無疑是天生肆意享受著專屬於他的勝利果實。
祖父馬和書曾讓年少時的天生同幾個弟弟去祠堂里見過用麻繩捆住導致犯了煙癮又抽不上大煙的宗親滿地打滾哀嚎,那個眼神空洞表情瘋癲又在地上抓爛了指甲滿手鮮血的遠方堂叔將模樣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里。
在蘇聯留學時於弗洛伊德處用過功夫的天生料想犯了性癮的自己現在比那位堂叔也強不到哪里去,也許他在對自己的女兒伸出魔爪之後更是比那位堂叔還要無可救藥。
就在天生糾結痛苦的心思將要萌發時,一道女人的倩影悄然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而她的出現霎時就讓天生摒棄掉一切其他念想。
她典雅的氣質、絕美的容顏、高聳的胸脯、纖細的腰肢、肥碩的豐臀和緊實的雙腿無不讓他欲火直衝腦門,一想到她,天生渾身開始發熱,即使是剛剛噴射過精華的肉棒都變得蠢蠢欲動,抖動了幾下,隨即無比堅挺發脹起來。
天生縱然可以說是掠美無數,可他從沒見過這麼完美的女人,連他二十多年前的那位師母都尚遜她三分,更何況她還是一位妻子,一位威風凜凜的軍長的妻子,一位歷經無數血戰的將軍的妻子。
他已經將一切道德與理智都拋諸於腦後,大腦發出的唯一指令便是奸汙她、占有她、得到她,用他全部的精華洗滌她的子宮。
天生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後槽牙,已然發了狠:“我不僅要得到你的人,我更要得到你的心!你是跑不掉的,你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李星華的四肢慢慢舒展開來,她漸漸恢復了意識,第二次的高潮遠比第一次更加強烈,剛剛去往仙境的她累得一點也不想動。
枕邊人的動作已經極其輕微,可還是驚擾到了天生,將他重新拉回到了現實。
“疼嗎?”他起身緩緩地為李星華揉動著太陽穴,又將毛巾遞給了她。
“啊!”李星華用手接過毛巾的同時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忙向自己的身下看去。
她胯下原本潔白的毛巾已經變得滿是斑斑點點,幾點嫣紅渲染出的嬌艷梅花正含苞待放,泛黃的愛液與乳白色的精液在其中點綴,構成一幅淫靡的印象派構圖。
李星華看著那幾朵梅花,心情一時有些復雜,怔在了那里。
林丁丁做著大多數文工團女兵共同的夢:給一個首長做兒媳。
她在上海讀高中時,曾和母親一起去如今已被改為塑料工廠的靜安寺為生病的外婆進香祈福,在寺院外卻被一白胡子老道強攔著要給她娘倆看相,一頓裝神弄鬼後說是今日有紫氣自東方而來,夫人今後將是天下的貴人。
他為林丁丁看相時則說:“夫人之所以為貴,全是因為這個女孩啊!”
自詡一輩子不得志的林母難得開心起來,隨手獎了老道兩塊賞錢。
林丁丁在北京的軍隊大院有個姨媽,她叫她二姨,她二姨夫是個副師級干部,京官。
二姨也同樣像大多數中年女長輩一樣世俗,時刻豎著“雷達”,為她所有“條件不錯”的晚輩捕捉高攀的可能性。
二姨認為她所有晚輩里條件最不錯的就是她大姐的這個女兒,獨唱演員林丁丁。
她神通廣大的“雷達”居然搜索到廈門來了,七拐八彎地介紹林丁丁去一個政治部首長家中做客,首長可是有三個兒子呢,總有一個會勾引上丁丁或被丁丁勾引。
在林丁丁收到二姨的那封介紹信後,她正為穿哪件襯衫上政治部首長的門而傷腦筋。
收起嫉妒、不甘和痛苦的男戰士正走在文工團小排練室右側的冬青小道上,一個人肩膀上挑著倆大水桶,只留下一個背影艱難地行走著。
水桶是為隔壁巷子里一個男孩擔的,男孩十七歲,沒有父母,巷子里的孩子們叫他“括弧”,因為他那雙腿站成立正就是一對完好的括弧。
孩子們說,要是玩球,可以把括弧的兩條腿當球門,球踢過去都不會擦著“門框”。
括弧走路靠一個高板凳,先把板凳往前搬一步,自己再扶著板凳跟一步,他自己兩條腿,板凳四條腿,兩百米的路程六條腿要走一刻鍾。
每天下午開始,巷口的自來水龍頭開鎖售水,全巷子居民都到巷口排隊買水。
一旦括弧買了水回家,六條腿更忙得不亦樂乎,挪了水桶又挪板凳,最後還要挪自己那雙括弧腿,一個鐵皮桶水裝半滿,回到家只剩個底。
括弧不打水不行,家里燒一口老灶,做的是賣開水生意。
劉峰每天從文工團大院挑兩擔水送給括弧,政委陳立新問起來,劉峰說咱軍隊的自來水反正免費嘛。
陳立新想想,覺得沒錯,子弟兵從吃的到穿的都是老百姓白給的,子弟兵請客送老百姓兩桶水還請不起?
更不用說是括弧這樣孤苦殘疾的老百姓。
初夏休息日的下午,不少人在露天走廊上閒聊發呆,兩個大水桶就這樣在人們無聊的視野里走過來走過去,里面水裝到要滿出來,可擔水人有能耐讓它滴水不漏。
吃撐了的小號手呆呆看著冬青小道上輕盈遠去的身影嘆道:“哎,怎麼就累不死他?他叫什麼名字?”
旁邊豐滿到提高了女兵集體平均體重的風琴手說:“劉——峰。”
小號手像號音那樣拉長了聲調“Li- u- Feng——我操,整個一雷又峰?”
饒是天生為許多人破過瓜,他內心還是做不到不起絲毫波瀾,一股異樣的負罪感就像狼毫飽蘸的墨汁綻放在筆洗中那般縈繞在他的心頭。
這一小半是因為他部分欲望短暫釋放後的良心發現,更多還是因為從那日火車上的刺激和衝動開始,不同於以往的處心積慮或各有所求,事物的發展情況已經超出天生絕對的控制范圍之內。
他似乎不想承認的是,這種由於試探自己權力或能力或魅力邊緣而隨時會失控的冒險讓他十分亢奮,他的腎上腺素又在極速分泌著,仿佛再次重新回到了槍林彈雨的硝煙之中。
李星華心里非常明白,她剛剛失去的是一個女孩子身上最寶貴的東西,在衝動和情欲消退過後,她不由得傷心起來,“今後又該怎麼嫁人呢?他……大約是有妻子的吧……自己這不成了人人喊打放在過去甚至要被浸豬籠的搞破鞋的娼婦嗎?”
想到這便用被子將自己蒙了起來,偷偷啜泣起來。
這世間有兩件事情可能是天生最不願意面對的:一曰老者離世,二曰美人垂淚。
他張張嘴巴,喉嚨里卻發不出聲音,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剛剛失去處子之身的李星華。
是啊,剛剛第二次見面他馬天生就強行給人家雛兒開了苞汙了她的清白,又怎麼好意思舔著臉說些自己也不全信的鬼話來寬人家的心?
天生自顧自地搖搖頭,多想無益,誰讓自己不安分的小兄弟已經先享受到了,干脆攤起牌來。
他鑽進被子里,分開李星華捂在臉上的雙手,又吻去她那尚未干涸的淚痕,主動開了口:“對不起,我實在是太喜歡你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絕對不是故意……額……玩弄你,我是真心喜歡你。我妻子在三年前去世了,但我是……不能娶你的,不是我不負責任,有很多事情也許你現在不太能理解。我會對你負責任,你要是喜歡,平時也可以搬到這里來住,我有時間就會來陪你的。你要是不喜歡……”
“不!我……我喜歡的……”李星華鼓足了勇氣,斬釘截鐵般打斷了心上人的話語,柔情的目光直對視著天生,又梨花帶雨起來,“我雖然沒談過戀愛,可……我也是喜歡你的,既然已經……這樣了……嗚,不要,啊,輕……輕一點,我怕疼……”
聽到這里,天生一把掀開被子,他被那道倩影勾起的強烈情欲和占有欲又蹭地竄了上來,他肆意品嘗著李星華的唇舌,雙手又來回把玩著她的酥胸。
李星華被天生結實又赤裸的身軀壓在床上,濃郁的雄性氣息讓她沉醉,她又開始感到渾身發熱,肌膚再次因情動而滲透出粉紅,香汗從身上的毛孔中逐漸舒張開來。
天生翹起的大肉棒戳在李星華的大腿上,正脹得他難受,可他也知道剛被破處的李星華絕對不堪再戰。
然而就在這時,一只纖手向下伸去,帶有妙人的緊張和生澀包裹住了天生的雞巴。
一個翻身,天生將兩人調了個個,他岔開雙腿陷在舒適的床墊里,又黑又粗大有直插雲天之勢的雞巴正被兩只纖弱無骨般的素手緊緊纏繞著,如同兩條穿雲嬉戲的蟠龍盤曲環繞在寶柱之上,頂端上仿佛在怒吼的龜頭時隱時現,那是素手在上下翻飛。
“寶貝,伸出舌頭來,舔雞巴,舔我的龜頭,舔我的馬眼。對,就是這里,給我好好舔。啊!女兒,怎麼樣?我的騷女兒,爸爸的雞巴好吃嗎?”
天生拍拍妙人的後腦勺鼓勵起來。
被天生撩撥得越發難耐的李星華呼吸愈發粗重,一股股愛液又從花穴深處涌出,她情不自禁地又將自己新的身份代入進去:“好吃,我就喜歡吃爸爸的雞巴,騷女兒舔得爸爸舒服嗎?”
“啊!啊!太舒服了,騷女兒,太舒服了。媽了個雞巴,我操,我的女兒你怎麼這麼騷!這麼會舔!”天生忍不住罵了句當新兵時學來的髒話。
李星華手口並用了八九分鍾,雙手有些酸澀,就停下來想喘口氣休息一下。
霎時,天生把握住機會,雙手按住她的腮幫,肉棒向上一刺,順著李星華嬌嫩豐厚的嘴唇就進入了新的洞天福地,將她的小嘴當成了暫時不能為他服務的花穴抽插著。
離開有著特殊政治意義又有無數雙眼睛緊盯的南京,來到東南沿海前线的廈門,對天生來說可真謂是龍歸大海,虎復深山。
加之三年前的那場變故和去年掀起的文化大革命運動,這一次次衝擊就像解開了他強加在身上的重重枷鎖一樣,天生內心深處涌出一種強烈到幾乎要篤定的預感,值此動蕩時局,他和許多人的命運恐怕會有地覆天翻的變化。
天生閉上眼睛,感受著美好而又青春的胴體帶來的溫柔而又周到的服侍,他在心里默念:“來吧,讓一切都來吧。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