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舒雅留在學校里整理自己的文件,她的好友李美雲老師走近前來,微笑問道:“在忙什麼,還不想下班嗎?”
“只是准備一下明天用的樂譜,都搞妥了。”
“那我先走了,明天見。”李美雲說完,正要離開教員室。
“美雲姐,現在……現在有空嗎?”舒雅在她身後問道,表情顯得有點難為情,連說話都結結巴巴起來。
李美雲回頭看見她這副模樣,不由笑道:“有什麼心事想和我說?”
舒雅聽見,臉上微微升起一抹紅暈,仍沒開聲答話,李美雲已接著道:“看你這個表情,肯定是和男人有關,我說得對吧?”
“不要取笑我了,只是……只是心中很亂,想找你……”
“想找我傾訴一下,是不是。今晚我先生剛好要加班,不用准備晚餐,我們先找個地方吃晚飯,你再慢慢和我說好了。”
舒雅含笑點頭,將桌面上的文件整理一下,便和李美雲離開教員室。
二人才走出學校大門,遠遠就看見卓文站在路旁等候。
卓文一看見舒雅,連忙迎上前來,舒雅眉頭一聚,盯著他問道:“我已經和你說了,叫你以後不要來學校等我,你總不肯聽我的說話。”
“今天想和你吃晚飯,所以……”自從方國柱的出現,焦躁不安的心情總是圍繞著卓文,不可終日,卓文終於下定決心,心想既然坐困愁城,倒不如先發制人,一於向舒雅采取歪纏手段,避免方國柱乘隙而入。
自此一連幾天,卓文都趕來學校等候舒雅放學,惹來不少老師和學生側目,弄得舒雅百般不好意思。
舒雅沒讓他說完,立即道:“我今晚要和美雲姐吃飯,你先回去吧。”
“好呀!大家一起去,我請客。”卓文仍不甘心,一於糾纏到底。
“不用了,美雲姐有重要事和我說。”若不是李美雲在旁,舒雅才隱忍住心中的不滿,沒有給他難堪的說話。
李美雲聽見二人的對話,已看出一些端倪,笑說道:“陳先生對不起,今趟要你委屈一下,借用舒雅一晚。”
卓文無可奈何,向舒雅道:“好吧,我今晚再給你電話。”說完和李美雲道了聲再見,廢然而去。
舒雅的車子停泊在學校不遠處,二人坐上汽車,李美雲笑道:“才不到幾天功夫,看你已不再害怕駕車了,陳先生果然是個良師。”
“當初對駕車確實有些怕害,但幾天下來,就慢慢習慣了,自信心也增強了不少,原來駕車也不是什麼艱難的事。”
“其實駕車就和初戀一樣,剛開始時總會戰戰兢兢,一旦日子久了,彼此了解多了,那種戒懼和謹慎就會放松下來。”
舒雅輕輕一笑,啟動引擎,說道:“今天想吃什麼?”
“你拿主意好了,最好找個人少清靜的地方,我不喜歡太嘈雜。”
舒雅聽後望了她一眼,嘴角微含笑意,方發覺李美雲是個相當明理識趣的人,知道自己有心事和她說,才會有此選擇。
舒雅駕車回到泥涌村西沙路的湯吧燒烤餐廳,這間餐廳距離舒雅的住家很近,步行也不到十五分鍾路程。
餐廳是以木造平房設計,頗有歐美公路餐廳風格,是區內知名的西式食府,環境相當幽雅清靜,而且人客也不多,最適合情侶聚餐談心。
二人點了巴馬腿露卷沙律、燒豬仔骨、炭燒頂級澳洲羊扒和飲品。
吃飯的時候,彼此都是說著學校的話題,直到用膳完畢,李美雲喝了一口咖啡,放下了杯子,問道:“你還沒有原諒陳先生嗎?”
“他在我身上做了這種事,我也不知道該否原諒他!”
舒雅嘆道:“其實我……我也有對不起他的地方,有時我自己在想,要求原諒的人,或許是我才對,可是我一想到他這樣對我,心里又感到很氣惱。”
“莫非你有了另一個男人?”李美雲張著疑惑的眼睛望向她。
舒雅躊躇一下,還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這個男人是你和陳先生交往後才認識的,是嗎?”舒雅又是點頭。
“連我自己也搞不懂,明明是不應該這樣做,但就是管不住自己,腦里總是不時想起他。尤其是最近,那個男人去了外地公干,我和他才沒見面幾天,心里就不時牽記住他。卓文從小就很喜歡我,而我也很喜歡他,雖然他這樣對我,但要我決絕地放棄他,我又覺得不忍心,希望能夠給他一個機會,可是我……我現在的心又……”
“你也不必怪責自己,感情這種事誰能控制的呢!話又說回來,那個男人真的這麼好嗎?竟然能夠把你迷成這個樣子。”
“我都說不出原因,究竟我是喜歡他,還是憎恨他,到現在我也摸不清楚,只是覺得和他在一起,就會有份很滿足和甜絲絲的感覺。”
“這個我就不明白了,看你這樣想念他,應該不會對他產生恨意才對,難道你認為是他的出現,才是破壞你和陳先生的導火线?”
“也可以這樣說,其實主要原因是……是他向我用強。”最後一句幾乎細不可聞,俏臉也漸漸紅起來。
“什麼!他向你用強,你是說他強奸你?”李美雲有點驚訝。
“不!”舒雅也吃了一驚。不知為何,她實在不敢說出是國柱騙奸她:“也不能說是強奸,若然真是這樣,我又怎可能和他再見面。”
“也說得對。”李美雲點了點頭:“這樣說,你和他已經發生關系了。你們的事陳先生應該不知道吧?”
“我有和他說,但卓文不相信,還說我是故意刺激他,你說是不是好笑。”舒雅回想起來,亦不禁啼笑皆非。
“不會吧,你居然和陳先生說。”李美雲瞠目而視,實在難以想象。
“說老實一點,我當時確實是有心要刺痛他,要他嘗一嘗對我下藥的代價,或許我是有點天真,但我還是做了。美雲姐,前陣子我向學校請病假,並不是因為生病,而是我和那個男人剛剛做了那種事,心里感到很不安,發覺自己很對不起卓文。但沒料到,當天我又知道了卓文對我下藥的事,一時氣憤,便和卓文提出分手,並說我已經另有男朋友,而且和他上床了。”
“真是沒你辦法。”
李美雲搖頭一笑:“當此環境,換作我是陳先生也不會相信,誰不知你竟然是來真的。但我還是不明白,你既然提出和陳先生分手,因何陳先生還會來找你?”
“這都是怪我自己心軟,加上母親又很喜歡他,才下不了決心和他斷絕,致會弄到現在還拖拖拉拉的,不知如何是好。”
“依我來看,你母親喜歡他是其次,最主要是你心中仍有他,才會令你無法下決心,說得對吧?”
“或許是吧,畢竟我和他的感情非比一般,大家都這麼久了,一時間要斷就斷,我實在很難做到,況且我也曾背叛他和其它男人好,讓我感到自己真的很壞很淫蕩。”
李美雲聽後,不住搖頭淺笑:“你背著男朋友和其它男人好,在一些人眼中可能是不對,但對我們女人而言,為了將來的幸福,多一個男人作選擇,也未嘗不可,又何須自責和煩惱。再說,現今社會的女性在婚前擁有多個男人,已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美雲姐,你結婚前也有很多男朋友嗎?”舒雅凝視著她。
“也不算多,曾經和我有肉體關系的,應該不會超過十個,但我都記不清楚了。你至今才經歷過兩個男人,就認為是淫蕩,若然和我相比,我豈不是成了大淫娃。”
舒雅掩嘴一笑:“沒想到美雲姐你這般厲害,真是看不出來。”
“所以說,你不要將性這個字看得太重,更不要覺得可恥,每個人天生就有性欲望,男女皆是。其實男女的性是同質同構的,只是千百年來,社會都以男性為中心,才會造成種種壓抑女性性能力的文化,女性也被逐漸培養成『無性人』而渾然不自覺,還以為天生就是如此。”
舒雅默默地聽著,李美雲繼續道:“但到了現今年代,享受性愛已不是男人的專利了,女人也和男人一樣,開始自發地、自主地、自覺地和自我調節地,充分享有自己與生俱來的性能力和性愉悅。婦女解放組織曾說:如果女性仍然不敢運用自己的性能力,就不可能在性生活中獲得平等地位,更無法在社會生活的其他方面獲得平等。”
“但我總覺得男女始終有別,男人在做愛時,一般都比較放得開,但女人就很難做到,尤其是那些羞煞人的姿勢,怎麼說我也做不出來。”
李美雲聽後一笑:“你是說你自己吧?但這個也很難怪你,畢竟你的性經驗還淺。但我可以肯定說,如果女人在床上無法放開,是很難享受到性的樂趣。以前稍有點文化的中國女性,一提到性的生理驅動,就會覺得低級和粗俗,才會抑制自己的欲望,沒想到你也有這種思想,看來我要多多開導你了。”
舒雅聽見,臉上不由一紅。
李美雲又問道:“你和男朋友做愛,容易產生高潮嗎?”
“嗯!”舒雅輕輕點頭:“我和卓文做那個,間中會來一兩次,但和那個男人做,不知為何,我來得特別多,一次接著一次,總是來個不停。”
“原來如此,我終於明白了。”李美雲似乎看到了什麼,含笑道:“看來那個男人的性能力相當不錯,對吧?”
“應該是吧,我也說不上來。”舒雅低垂著頭,輕聲說道:“總之他下面那個很長很大,而且每次都會弄很久。”
“舒雅你遇到這樣的猛男,豈不是爽死你。”李美雲笑意不止。
“才不是呢。”
舒雅將腦袋湊近李美雲,壓低聲线道:“當初看見他下面的東西,我真的給嚇壞了。加上每次都弄得我又酸又痛,也不知多難受。”
“既然難受,為什麼你又時常想著他,莫非你是被虐狂?”李美雲笑道。
“不要笑人家嘛!”舒雅伸手輕輕打了她一下。
“我才不是笑你,如果你和男人上床太過保守,不但自己無法盡情享受性的快樂,而且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會直接影響你和男伴的感情。男女的性生活,從來就沒有指南針,如果你刻意將性程序化,它就會以加倍的痛苦來回應你。新認識或熱戀中的男女,起初還不會有太大影響,但日子久了,墨守成規的作愛方式,只有對男人失掉興致,就連高潮都變得索然無味。”
李美雲又道:“尤其是夫妻,最容易產生審美疲勞。刻板的性生活,久而久之就缺乏了激情,不是草草了事,就是根本失去了欲望。要使乏味的性生活出彩,重點是女方是否能撩起男性的欲望,在做愛之前,必須要有足夠和激烈的前戲,還要增強男人的性幻想,例如說一些淫蕩的情話,用淫話去刺激男人的性欲。做愛時,女性越是主動,男人就越歡喜。總言之,女人一上到床,就必須要換成另一個人,拋開自己的矜持,以最淫蕩的言行獻給你的男人,讓他感受到你是多麼喜歡和他做愛。”
舒雅聽得滿臉通紅:“這樣太丟人了,我怕……怕自己做不來。”
“只要你放膽去做,多嘗試幾次,就會慢慢習慣。開始時如果你感到害羞,不妨用一些小技巧,便如先吊一下男人的胃口,做愛前和他定好規矩,只能讓他看你的身體,但不能有親密接觸,使他來一次短暫的禁欲,以此挑起他原始的欲望,直到他向你開聲懇求,才准許他進入。或是和他來個鴛鴦浴,亦可以和他在野外做愛,都是相當不錯的方法。”
舒雅聽得臉紅耳赤,忽然想到一件事,說道:“對了,我有一件事至今還不明白。”
頓了一頓,接著又道:“卓文的東西比那人短了一截,我和卓文做那個時,他間中都可以碰到人家最里面,但我記得第一次和那個人做,他下面竟然能夠全部弄進來,雖然有些酸痛,卻不是很厲害。可是第二次和他做,就有點不同了。那時我心中害怕,不肯讓他全弄進去,當他抵到我里面盡頭時,發覺他果然還有一截留在外面,再無法進去了。難道第一次就像那些色情小說一樣,我是被他弄到子宮里去?”
“關於這種事,你就問對人了。”
李美雲微微笑道:“其實我也有過這種經驗,還好我有一個朋友是婦科女醫生,所以去請教她,終於讓我了解到是什麼原因。”
“是嗎,說給我聽聽。”舒雅顯得很興奮。
“很多人都相信,較長的陰莖是可以穿過子宮頸而插進子宮里,盲目地追求什麼子宮高潮,其實都是些性愛達人的誤導,根本上就不可能的,千萬不要相信這種傳言。”
“但這麼長的東西,又怎能全部弄進去?”舒雅實在覺得不可思議。
“我也曾在網上看見一些文章,說道用什麼體位和姿勢,就能夠輕易地將陰莖插進子宮去,而且是如何如何的舒服,還說子宮頸會產生很大的吸力,牢牢吸住男人的龜頭,說得神乎其神,像真的一樣,其實這都是瞎編亂造的!”
“說得很對呀,很多色情小說都是這樣說的,原來都是騙人。”
“原來你也有看這種小說,真是讓我大出意外呢。”李美雲笑道。
舒雅臉上一紅:“網上這種小說多的是,又怎可能看不見。”
“你也說得對。”
李美雲接著道:“再說,陰莖插入子宮的事,其實是有可能的,但是要有條件,只是一般人很難做到,機率是萬萬分之一而已。如果男人陰莖夠長,都只能在子宮頸上滑過,或是撞擊子宮頸口。子宮頸口有凸出幾厘米長的肉粒,附近上下稱為陰道前和後窟窿,而凸出的肉粒並沒有支撐力,而且子宮頸非常窄小,只有一厘米上下,通常是緊緊閉合的,只有經期才微微張開一點,陰莖根本不可能插進去,除非陰莖只有一厘米粗,還要硬度足夠和位置准確,才可以插進去。”
李美雲又道:“就是人工流產,在刮宮時,醫生也要用窺陰器擴張陰道,再用止血鉗夾住宮頸口的一邊,牽拉住子宮頸口的肉粒,使子宮頸固定後才能將器械插入子宮腔施行手術。誰的陰莖這麼厲害,既能穩固住子宮頸、又能擴張緊閉的宮頸口、將陰莖插入子宮呢?”
“聽了你的說話,我就更加胡塗了,為何第一次可以全部弄進去,而第二次又不可以,究竟是什麼原因?”
“我敢肯定和你說,第一次你和那男人做愛時,一定是處於非常興奮的狀態。第二次,因為你害怕疼痛而無法全情投入,在心理上產生了障外,才會讓他不能全部進去。”
“是這樣嗎?兩者有什麼分別?”舒雅茫然道。
“男性在性興奮時,陰莖會勃起和變硬。而女性也一樣,陰蒂會勃起和充血,而陰道內會有潤滑物質產生,陰道管內部加長及擴張。平時女性陰道的前後壁是貼在一起的,並沒有任何空間,若受到性刺激,進入興奮狀況,陰道會開始擴張,陰道管的長度也發生了變化,與此同時,子宮頸和子宮會緩緩拉向後上方,因為產生擴張拉力,陰道會變得更深和更狹窄,這樣才能容納勃起的陰莖。”
“一般東方女性的陰道,深度只有七至十厘米,但在性興奮時,因為子宮往後拉高的關系,陰道的深度會增長和變窄,足可容納二十至二十五厘米的陰莖,同時陰道會收窄,將入侵的陰莖箍緊。便因為這樣,才會讓人誤導是插進子宮去。”
“你說第一次和那男人做愛,他可以全部插進去,是因為你當時產生強烈的性興奮,陰道往後拉長,便可以容納他的長度。但第二次因為你的心理問題,無法達到完全興奮,導致擴張度不足。打後你和他做愛,只要放開心理包袱,全情投入性愛中,就不會有這種問題發生了。”
舒雅聽後,終於恍然,李美雲又笑問道:“剛才聽了你的說話,就知道你那個男人的話兒一定不小,到底有多大?”
“有這般長這般粗。”舒雅用手指比了一比:“我第一眼看見那東西,真的給嚇了一跳。”
“好厲害呀,肯定超過二十厘米,還這麼粗,簡直是人間極品。”
“美雲姐,我現在該怎麼辦好?當初我和那個男人做這種事,雖然說不上被他強奸,但確實有點略誘的成分,心里原本非常恨他才對,但沒想到,我自己反而陷入其中,還時常想起他!更甚的是,我和他第二次發生關系,都是我作出主動去誘惑他。現在想起來,連我都感到自己不知廉恥!”
“瞧來你真的被那個男人迷住了,以你平時這種害羞的性格,若不是喜歡他,又怎會主動和他上床。不過感情這東西,其中變量太多了,我還是勸你不要陷得太深好,免得將來無法自拔。而且你必須弄清楚,他是喜歡你的人,還是喜歡你的身體。男人本來就是視覺動物,只會看女人的外貌和身材,而不是女人的內在,當他感到厭倦後,隨時會將你棄如弁髦。”
舒雅緩緩點頭,想到方國柱那花花公子模樣,不能不叫她起了戒心:“美雲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只是一想到自己徘徊在兩個男人間,總是覺得很不對,但一時間我又難以放棄任何一方,實在令人很煩惱。”
“你既然難以取舍,只好順其自然好了。而且對你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起碼有時間給你弄清楚,究竟是誰才適合你。”
二人離開餐廳,才是晚上八點鍾。
舒雅打算駕車送李美雲回家,卻給她拒絕了,舒雅也不堅持,看著李美雲打車回去後,坐上自己的車子,還沒發動引擎,手提電話突然響起,舒雅知道一定是卓文的電話。
掏出電話一看,不由大出意料之外,來電竟然是方國柱。
舒雅微微一笑,接通問道:“你不是說要去台灣一星期嗎?”
“想你嘛,所以提早回來。”國柱道:“現在可以出來嗎?我想見你。”
“我剛和同事吃完晚飯,現在不在家,你在哪里?”
“在你家大門口,你要多久才能回來?”
“你怎會這樣大膽,要是給我母親看見或是你表妹看見,看你如何解釋。”
“為了要見你,我才不去想這麼多。到底你要我等多久?”
“真沒你辦法。我在湯吧燒烤餐廳門口等你,你過來吧。”
“收到,我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