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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7章 山賊俯首

我的江湖 古魚gejianyunice 11981 2024-03-04 04:22

  等張進財垂頭喪氣地回到府門,望著空曠的大院,心中說不來的傷感,眼眶竟微微濕潤起來。

  張昭遠撇了一眼,不肖地說道:“爹,又不是見不到娘,等空暇時,乘坐馬車去蕭山,也不過半日,何必傷心呢?莫非想著娘的小騷屄,心癢難耐?”

  張進財怒睜丑目,大聲罵道:“小畜生,你怎不去死呢?與你娘孽倫就算了,還敢調侃老子?看我不打死你。”

  說罷,就挺著肥軀向張昭遠追來。

  張昭遠一邊跑,一邊叫道:“我的爹啊!孩兒錯了……不該和您一起肏娘的小騷屄。”

  “小混蛋……你還敢叫出來……”

  張進財年老體虛加上這段時日縱欲無度,只追了片刻,便氣喘吁吁停了下來。

  在當他彎腰喘氣的端口,只聽見府門之外傳來一道尖細的嗓音:“聖旨到,張進財父子接旨。”

  由於早有所料,父子二人也不慌張,整理好衣服,打開府門,跪到地上,長聲道:“草民張進財,張昭遠恭迎聖旨!”

  面白無須的太監,打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大將軍府側室之女司馬馨兒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朕躬聞之甚悅。今洛陽名門張府之子張昭遠品學兼優,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司馬馨兒待宇閨中,與張昭遠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其許配汝為平妻。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另昭,張昭遠進宮擔任禁軍左衛統領之職。欽此!”

  父子二人磕頭拜謝,道:“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萬歲!”

  接下聖旨後,張進財連忙取出一疊銀票藏在袖中,塞進太監的懷里,低聲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太監微微一笑,暗中收下,心中贊一聲:“張財主豪氣!”

  等送走太監,張昭遠馬上臉色變苦起來,垂頭喪氣地說道:“還以為只是賜婚,想不到還讓我進宮當勞什子統領,這如何是好?”

  張進財也著急,沉吟片刻,說道:“還不把你二哥追回來,讓他陪你進宮!”

  ……

  正當他們著急的時候,沈如壁急急忙忙地走進府門……

  張進財奇道:“如壁,你怎回來了?”

  沈如壁也顧不得禮節,問道:“夫人是否已經走了?”

  張進財疑惑道:“是啊!剛走不久。何事如此慌張?”

  沈如壁急道:“老爺,大事不好!臥牛山那幫山賊盯上夫人的車隊了!”

  “你如何得知?”

  “臥牛山三頭領是………是奴家恩客,他酒醉時提起,對張府財物甚感興趣。”

  沈如壁羞紅著臉:“因此奴家猜想他們一定盯上張府了,夫人此次出行,他們必然會在半道上動手。”

  張進財急得亂轉,道:“快……快通知夫人……”

  沈如壁說道:“老爺不必著急,奴家騎乘快馬,定能在山賊動手之前告知夫人。”

  張進財緊張得冷汗直流,道:“那你趕緊追趕夫人,希望還來得及。”

  沈如壁退下,連忙騎乘一匹快馬,向車隊追來。

  ……

  還好車隊浩浩蕩蕩,行走緩慢,等到傍晚時分,沈如壁終於追上……

  等見到我們,沈如壁行禮道:“參加少主,奴家有急事稟告。”

  她向我們道明:“臥牛山那幫山賊可能盯上車隊了……”。

  話音未落,忽然車內傳來動靜,我知道這是娘運功所致。

  娘正在車內修煉“千陰化陽決”,由於這些時日,不斷與張家父子交歡,再加上昨晚吸收了狗蛋的陽火,她感覺快要突破到一品宗師境界。

  她運轉法決化掉陽火,內力運到身體各個根枝末節,哪怕最隱蔽的穴竅經脈都隨著法訣的運轉而被反復滌蕩了一遍,沒有一處不曾顧及到的。

  此時,她感到的心髒像打鼓一樣擂動起來,渾身澎湃的血液嘩啦啦在耳邊如潮而響,每處竅穴都在勃勃而動,底下的運轉的內力像是要從皮膚下面衝出來,仿若有一把錘頭在不停敲打著身體的各個部位,連骨節和筋膜也一起顫動了起來。

  她不去理會這些動靜,只是守住心神,一門心思挪移搬運。

  待到整篇法訣運轉順利下來,內力歸入各處丹竅後,她陡然覺得四周一靜。

  這是一種靜到極致的感覺,仿佛天地未開,鴻蒙未判,無一物生成的玄妙狀態。

  她恍惚忘卻己身天地,心神意識似有若無,突然心中一動,玄關打開,自此踏上宗師境界。

  ……

  我,梅姨和古山尊都大喜過望,連忙祝賀……

  娘望了我一眼,狐媚美目露出一絲寒意……看得我心中一冷,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聽到山賊欲要在半路搶劫,笑了笑,不以為意地道:“如壁帶上兩名武師,奴家要會會他們。”

  我們一聽,連忙勸道:“不可大意。”

  娘嬌笑一聲,道:“我剛突破到宗師境界,正欲一展身手,這山賊就送上門來了。”

  我還要相勸,古山尊攔住我,道:“流雲放心,區區一群山賊攔不住你娘。”

  ………

  沈如壁准備好人手,正欲出發,梅姨攔住娘,嗔道:“三妹,你穿這身衣服,恐怕到時出手不方便。”

  聽到此言,娘俏臉微紅,就連我也尷尬無比,心道:“這大奶子都快露出一半,等動手時,恐怕全都要露出來。”

  娘走進車內,換了一身保守的衣服,再乘上沈如壁准備的馬車,先行而去……

  ……

  行到半道……

  娘坐在車上,秋風透過車簾吹在她身上……

  白紗蒙面,迎風吹起,露出精致嬌艷的臉龐,她雙手把著一只碧玉簫,湊到唇上,娓娓吹起,頓時一道淒涼婉約的簫聲,隨著秋風在這空寂之中飛揚飄散……

  坐在她身側的沈如壁聽得怔神:“正所謂“玉人吹簫聲聲咽,恩怨難平情難述……”,我又何不是如此?”

  一曲吹罷,娘轉頭看著沈如壁問道:“這群山賊是什麼來頭?”

  沈如壁回稟道:“臥牛山三個當家,被稱為“中州三刀”。”說到這里,她將山上情況解釋清楚。

  中州三刀顧名思義,當然指的是三個人。

  可是那只是三個首領而已,實際上山賊的人數,由於連年擴充的結果,它的總人數據保守估計,也當在三千名左右,而且還是當打之年的漢子。

  娘,沈如壁連帶兩個車夫來到山賊伏擊之地近旁,只見山道中靜寂無聲,鳥雀不鳴。

  娘暗道:“此處如此靜聲,看來山賊當埋伏在山道之中。”

  ……

  臥牛山的大頭領乃是“屠龍刀”朱烈,此刻坐在山頭,正獨自飲著悶酒。

  他四十五六的年歲,一張痴肥丑臉,將眼睛都擠得多快看不見了,身材更是像小山一般肥大,他憑著一身傑出的能耐,掌中一口“屠龍刀”,出道以來所向無敵,不及三載,已取得了中州三刀中的魁首位置,緊接著整頓臥牛山山賊。

  一年擴充,不過是兩年的時間吧,已使得山賊由原來的數百人擴充到了如今的三千之眾。

  如今,他們有了固定的地盤,大份的家當,聲勢越來越大。“屠龍刀”朱烈的威名越來越響!

  朱烈更是一個極為貪心的人!

  漸漸地,他覺出牛頭山這個地方已經容不下他們這幫子人了,必須要向外擴充。

  首先,他們擴充到臥牛山附近數縣,這就和晉國朝廷多多少少有了些磨擦,然而論聲勢威望以及本身的能耐,他們都難以與晉朝這個龐然大物抗衡。

  如此情況之下,難免受了許多窩囊氣。

  ………

  沈如壁疑惑地問道:“夫人,這山道中山賊甚多,再加上中州三刀個個都是武林高手,而我們人單力薄,恐怕不是對手?”

  娘冷笑一聲,道:“誰說,要和他們拼命來著?我們勢單力孤,還不到動武的時候,這次來主要就是和他們談談……”

  話聲方歇,就聽見山道中有人嚷著:“來了,來了,有馬車來了。”

  眾人聞聲,遂向山下望去,即見一輛豪華馬車,正從前方河道上,緩緩地向這邊移來。

  馬車上的是兩名年輕俊健的男子,一路運施鞭法,像是別有一手,任由道路崎嶇,卻將那馬車駕御得極其平穩,很快地馬車已靠近山道。

  兩名年輕男子一直把馬車靠近山道,才收住手里長鞭。

  即見馬車垂簾倏地撩起來,由里面慢慢地走出了一名美艷絕倫,但模樣騷浪的熟媚女子。

  在場三當家認出來她的身份,頓時眼中射出淫光……

  ……

  聽到傳訊……

  “屠龍刀”朱烈聽到這里,立刻道:“有人來了,我們得過去一趟。”

  二當家點點頭道了聲好,隨即往山下而去。

  眾人沒有一個人再出聲音,數百道目光一齊集中在山道外的那輛馬車之上,當然更不會放過立在馬車前的絕色美人。

  一刹時,這里靜悄悄的,再沒有一點人聲,只聞得前方河水拍打著岸邊,一次又一次的水響之聲。

  沈如壁直直地站立在馬車前向這邊注視著,只見她身軀微微一振,就像是一只飛燕般,“呼”的一聲,已落在了眾人身邊。

  在場幾個玩弄過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立了出來,叉著腰,喚了一聲:“老騷貨……嘿嘿……是不是舍不得兄弟們的大雞巴,又來賣逼……”

  沈如壁冷哼一聲,那一雙媚眼,在場中各人臉上轉了一轉,道:“朱大首領好大的陣仗,這次不是妾身要見你們,而是我家夫人想與朱大首領一會?”

  朱烈嘿嘿淫笑一聲,伸出了一只大象粗腿,站到沈如壁面前,陰聲道:“這不是春香閣如壁娘子嗎?你夫人想必是張府主母吧?且說說看,都有些什麼事吧?”

  說罷,他伸了一個懶腰,身子直立起來,肥胖身軀映著斜陽,投落在地上,老長的一條肥影,顯得滑稽可笑……

  其余二刀都偎過來,站在他身邊,凝視著遠處的豪華馬車。他們二人是:老二“慧刀”許智,老三“霸刀”吳德……

  這二人各有能耐,平日打劫,殺人放火最稱拿手,無不野性難馴,要不是有朱烈掌控,恐怕早已引起江湖公憤。

  “大哥!”許智摸著山羊胡子,咧著他那兩片又干又癟的嘴:“這馬車主人,好大的架子,咱們這麼多人,不如一擁而上,活捉了她。”

  朱烈笑了一聲,大剌刺地坐在石頭上,,勉強地朝遠處拱了一下手,冷冷地說道:“馬車主人,不如過來,大家坐下來說話!”

  顯然他壓根兒沒把里面的人瞧在眼里。

  娘仍白紗蒙面,秋風透窗吹過,媚顏半露,但根本沒有出來的意思。

  沈如壁一掃面前眾人,冷聲道:“奴家夫人,有點東西要先請朱大首領收下。”

  說罷,她揮起手中長劍,擊敲著面前的石頭,大聲向著馬車旁那兩個年輕男子吩咐道:“來呀!把夫人賞下的東西給抬過來。”

  兩個年輕男子答應了一聲,隨即由車上合力搬起了一個雕制得頗為考究的大箱子,馬車立刻起了一陣劇烈的動蕩。

  那個箱子像是分量極沉,兩名年輕男子雖然看上去都有很好的武功底子,可是在合力抬動這個箱子時,卻都顯出很吃力的樣子。

  費了老半天的勁兒,這個大箱子才被抬下車來,卻只是放在地上,暫時前進不得。

  “真是沒用。”

  沈如壁向著兩名年輕男子揮著手,道:“丟人,還不趕緊下去。”

  媚眼一轉,她看向身邊各人一笑,如春風拂面,又騷浪誘人,道:“煩請哪位大哥代勞一下,把這箱玩藝兒抬過來請朱大首領過一下目,好不好?”

  朱烈應了一聲,綠豆小眼中的眼神略帶鄙視之情,吩咐手下人道:“叫兩名兄弟過去一趟。”

  兩個彪形大漢,聆聽之下,隨即探出身子,答應了一聲,匆匆來到了那個大箱子跟前。

  二人俱都自負很有一把子力氣,聆聽之下各自彎下身來,一人抄住了一只箱子上的耳環,驀地向上一提,嘿!

  這一下子可真是臉丟大了,眼看著那只大箱子只不過微微移動了一下,卻是連地面也沒有離開。

  兩人再次用力搬動了一下,仍然和前一次沒有什麼兩樣,也只是動了一下而已,看到這里,沈如壁由不住面帶著不屑地發出了“吃吃”的浪笑聲。

  朱烈眼看著自己手下兩個兄弟,當著眾人給自己丟了面,大大的不是滋味。

  當下他忍不住怒吼了一聲道:“都給老子滾開!”

  一邊說,他本人氣呼呼地挺著大肚腩趕了過去。

  在場不少人都知道大當家的武功超絕,這種場面正是他賣弄的時候。

  只見朱烈的兩只蒲扇肥手張開來,一左一右地按在了大箱的兩邊鋼環上,足下八字步,跨虎登山式地一站,那身肥肉就像波浪般顫動不停,喝了一聲:“起!”

  那具將近有一人高的大箱子,霍地隨著他的雙手,被舉了起來,全場登時爆起了一陣掌聲。

  朱烈這一刹間,那張痴肥丑臉看起來風淡雲輕,足下穩穩當當,輕輕松松一直走出了好幾十步,“哐當!”

  一聲,才緩緩地放下了箱子,面不紅氣不喘!

  他這番表現,倒令娘刮目相看,心道:“這只箱子可是由青銅鑄就,連帶里面的物件,不下於三千斤,可朱烈卻能輕松地提起,連走幾十步,可見他內力之強。”

  沈如壁邁動玉步,來到了那只大箱子旁邊,端詳了一下,媚聲道:“這是敝夫人的一點心意,還請朱大首領及各位大哥笑納。”

  一邊說時,她的兩只素手已分別按在箱角的兩處暗鎖之上,一按一拍,只聽得“咔嚓”一聲,青銅大箱子的蓋子霍地敞了開來。

  “一蓬金光異彩,陡地由箱子里涌現出來,四周圍攏過來的人,人人臉上都變成了黃金顏色。”

  ……

  現場這幫子人,雖然多的是殺人強盜,專司掠奪為生,可是像這大箱的金子,卻是有生以來從來未曾見過,眼睛瞪著,嘴巴張著,臉上流露著無窮的貪婪,每個人都看呆了!

  不知是誰忍不住先伸的手,一刹時幾百只手都向箱子里伸過去。

  沈如壁目睹及此,臉上綻開了諷刺的笑容。

  “朱烈似乎是這一群人當中,唯一保持鎮定的一個,遠遠地站在一旁,看著弟兄們那等如痴如狂,他心里未嘗不高興?痴肥丑臉上,情不自禁也擠出了一絲笑容。

  “好了!”嘴角上掛著微笑,朱烈走上幾步,來到箱子面前,伸手關上了箱蓋。

  頓時所有的狂歡亂囂聲,在他關上箱蓋的一刹間,完全靜止了下來,眾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移到了他的臉上。

  朱烈面色倏地一寒,冷峻的目光倏地轉向沈如壁道:“沈娘子,到底是怎麼回事,貴夫人憑什麼要送給我們兄弟這麼些錢?”

  沈如壁“吃吃”媚笑一聲,頷首道:“朱大首領的問得好!天下當然沒有白送錢,也沒有白受錢的道理。”

  “莫不是讓朱某給你們放行?”朱烈皺著眉:“若是為此,光這點金子可不夠?”

  沈如壁冷笑道:“朱大首領,你心中也明白,憑我們張府實力與你硬剛,想必你也討不到好。”

  朱烈哼了一聲,道:“沈娘子這是看不起朱某人和手下一干兄弟咯?………但貴夫人一片誠意,也不能不敬,只是朱某人有個小小請求,卻要夫人代轉上去,否則恕難從命。”

  沈如壁媚笑道:“好說,好說,朱大首領,請說吧!”

  朱烈淫笑道:“這個請求,其實並無過分,那就是我們希望見一見貴夫人,這件事如果由貴夫人親口交侍,朱某人怎樣都會給個面子。”

  “對………我們一定要見一見馬車上的女子。”

  “要她親自出來給大家說清楚。”

  “夫人出來吧……哥哥們想你……”

  眾聲叫嚷,一時響徹雲霄!

  朱烈等到眾聲稍平之後,淫笑著向沈如壁道:“沈娘子可看見?這件事並非我朱某人一個人的意思,是大家的意思,如果沈娘子不能如意照辦,咱們只怕很難談攏了。”

  沈如壁擰著秀眉,怔神了片刻,忽然媚笑道:“朱大首領的這個要求,雖然於禮並無不合,只是還要看奴家夫人的意思!”

  朱烈丑眉一挑,嘿嘿陰笑道:“架子倒是挺大的,那很好,咱們就不必再談下去。”他身子向一旁跨出一步,冷笑一聲,又道:“足下請便。”

  沈如壁呆了一下,“吃吃”媚笑了兩聲,那雙迷人的黑眼珠,轉了一轉,瞟向地上的那個箱子,冷笑道:“這麼說,大家是不想要這筆錢了。”

  才說這句話,已有中州三刀的老二“慧刀”許智倏地閃身而出!

  他肢著一只腳,行動卻極其迅速,身子一轉,快若飄風,突地坐身子箱蓋之上,“嘿嘿”地一笑,抱起了一雙胳膊,一副無賴神情道:“老騷貨,這箱子玩藝兒,你就別拿回去了。”

  中州三刀的老三“霸刀”吳德“嗆啷”一聲,拔出了刀刃!

  他臉上突然間,罩上了一層殺氣,閃身橫在箱前:“騷娘們!你敢動這箱子一下,老子先宰了你,不信你就試試。”

  一時間,又有數條漢子躍出,團團把那個大箱子圍在了中間。

  “霸刀”吳德大聲喊著:“把這個臭婊子拿下,給兄弟們樂呵樂呵。”

  “對!活捉她!肏爛她的騷屄!”群情激動,很快地蔚成了一片聲勢。

  眼看著眾聲怒囂,即將形成不了之局,沈如壁在這等情勢之下,也一時神色張惶,有點慌了手腳。

  朱烈肥手舉到當空,制止住眼前這番激動,這才轉向沈如壁冷笑道:“沈娘子你可看見了。”

  沈如壁神色略定,點了點頭。

  朱烈冷笑道:“行有行規,沈娘子你不能不知道,干咱們這一行買賣的人,可不能眼看著外人,從咱們眼皮子底下奪走了財路……所以……”他目光深邃地注望著沈如壁:“足下要是想走,朱某人也許可以賣個面子,放了你,只是,要想抬走眼前這個箱子,只怕就辦不到了!”

  沈如壁哼了一聲,淡淡地道:“這麼說,朱大首領的是想硬吃下這箱子黃貨了。”

  朱烈陰森一笑道:“你要這麼說,也未嘗不可,我看這件事不是沈娘子你能夠解決得了的,還是回去一趟,把貴夫人請出來才好說話。”

  忽然間,馬車上傳過來一聲清叱嬌音:“大膽!”

  隨著這聲女子嬌叱之同時,空氣里似有極為細微的兩股尖風:“颼--颼--”

  大多數人還弄不清是怎麼回事的當兒,只聽見“叮當”兩聲脆響,許智和吳德的刀刃雙雙已落向地面。

  兩個人也就在刀刃墜落的同時,宛若木頭似的一動也不動地愕在了當場。

  各人目睹之下,俱不禁大吃一驚,張惶循聲望去,始發現到,不知何時,那馬車近旁,竟然站立著一名身材火辣飽滿,長身玉立的美艷熟婦。

  美婦面懸輕紗,一頭亮麗長發由後向前,其中一縷沿著臉側紗巾甩落胸前,白皙的肌膚,在黃昏的天色之下閃著玉般的顏色。

  一襲淺紫色的緞質長衣,長長地曳向腳面,卻在腰際加上了一根細絛。

  另外在她上胸部位,佩帶著一把精致玉鞘包扎的“圓月短劍”。

  落霞天光映襯之下,各人只覺得眼前猝然為之一亮!

  雖然對方面垂薄紗,難以在一照面的之間,看清她的廬山真面,可是只憑顯露在外的那雙狐媚眼睛,及那副火辣的身段,碩大的豪乳,挺翹的碩臀,已不啻是活生生的妖媚美人。

  要在平常,這些人目睹美人當前,說不定上來就亂了規矩,什麼下流的舉動都或許干得出來,可是對方一上來所施展的一手“飛針落刃”給鎮住了,是以這時才會一個個地瞪著一雙蛤蟆色眼,沒敢出聲兒。

  紫衣美婦俏立馬車前,似乎沒看見她怎麼移動,仿佛只輕輕擰了一下腰肢,即如同疾風中的一片流雲,帶著一陣衣袂飄風之聲,已飄身子三丈外的山道之上。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紫衣美婦僅僅只憑著這一手傑出的輕功,已使得現場幾個深通武功的高手深感驚異而自愧弗如。

  各人這才知道,來人紫衣美婦,就是美艷騷婦沈如壁的那個夫人,一時無不聳然動容!

  娘那雙美麗眸子,略一轉動,已把現場情形看在眼睛里。

  每個人在她目光轉過之時,心里禁不住都“噗通”一跳,仿佛都感覺到對方那一眼是專為瞧自己似的。

  娘的聲音故作冷淡:“如壁,你怎麼連這麼點小事,都照顧不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沈如壁輕咳了一聲,喃喃道:“夫人見諒,不是如壁無能,實在是這幾位大哥不聽指使,還嚷嚷著要見您,如壁正要告訴您,您就來了!”

  “要見我?”說話之間,娘那魅惑多情的雙瞳直覺地已認定了朱烈,冷冷地向對方逼視過去。朱烈立時感覺到一股寒意。

  眾目之下,他這個架子不能不端,當下緩緩站起來抱了一下拳:“在下臥牛山朱烈,見過夫人。”

  娘點點頭道:“原來你就是朱大首領,奴家久仰你的大名,失敬失敬!”

  “哪里!”朱烈說:“應是在下久仰之至!”

  “哼,咱們用不著這些客套話。”娘一雙狐媚眼睛直直地逼視過去:“是你要見我,有什麼賜教?”

  “這!”

  朱烈不愧是一方之主,抬頭打了個哈哈,道:“我等心存渴望,俱都想瞻仰一下夫人的蓋世芳容,這也是人情之常,尚請夫人不要怪罪!”

  娘媚笑道:“朱大首領太客氣了,既然這樣,現在奴家出來了,你們也看見了,還有什麼意見?”

  朱烈蛤蟆小眼一轉,嘿嘿淫笑道:“這樣不行,我們要看的是夫人的廬山真面目。”

  “慧刀”許智也大聲附和道:“對!夫人,你得把臉上的紗給摘下來,叫我們瞧瞧才行。”

  全場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叫好聲,這些亡命之徒先時還有些懾於她的武功,不敢十分囂張,現在大首領、二首領給他們開了個頭,一時可就情不自禁地現出了他們的刁頑本性。

  “霸刀”吳德是中州三刀里是出了名的色中餓鬼,這時自然更不會放過娘,手指著道:“老子看你這騷娘們還是自己把面紗摘下來的好,要是讓我們來給你摘下來那就不大好意思了吧!”

  眾人又爆出了一陣笑聲。

  娘靜靜站在一旁不吭聲,仿佛對眼前橫加於自己的一切,毫不動心,更不曾著一些怒氣。

  這麼一來,不啻給現場一干匪類更大的鼓勵,一時之間叫著嚷著,亂成一片。

  吳德搖晃著身子前進了幾步,淫笑道:“騷貨,我看你還是把臉上的紗摘下來吧,何必敬酒不吃吃罰酒呢?”

  說罷,陡地躍身而出!

  他一時見色起意,鬼迷了心竅,竟然大著膽子向著娘身邊偎了過去:“嘻嘻,美人,我看這件事,就由在下我來替你代勞了吧。”

  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兩只手來向娘臉上摸去。

  眾人爆雷似的大聲喝彩……

  吳德原來是試探著出手,一看對方仍然沒有絲毫反應,心里可就篤定了下來。

  再者,他這時面對佳人,近承芳澤,雖然礙於那一襲面紗未能得窺全豹,只是那種隱約的靜態美感,更不禁令他色授魂銷。

  也活該他有眼前一難,一心只想著面親芳澤,率先領受對方如花美顏,可就沒有注意到對方那雙充滿了凌厲殺機的眼神兒。

  那時快,就在吳德一雙色手,眼看著已將挨在對方面紗的一刹間,忽然間,一股尖風劈面直揮而下,吳德一驚之下,點足就退,只是哪里還來得及?

  在對方那只纖纖玉手之下,只聽見“咔嚓”的一聲脆響。

  那種聲音,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並不陌生,就好像是屠夫揮刀砍在豬頭上那種聲音一般無二。

  娘的那只纖纖玉手,不啻就是屠者手上的刀,吳德的那顆頭也無別於肉案上的那顆豬頭。

  一聲脆響聲里,吳德那顆頭,倏地中分為二,隨著娘那“驚鴻掌”巧妙的一式揮動之下,整個身子驀地向後面倒仰出去。

  “啪!”的一聲摔在地上,連身子都沒有翻一下,吳德登時命喪黃泉,一陣子熱熱的血腥氣息迅速地蔓延開來,聞之欲嘔。

  全場各人,目睹及此,一時俱都嚇傻了,張開的嘴還沒有發出聲音來,登時就怔住了。

  短暫的一刹沉默之後,才聽見一聲沙啞的呼叫:“三弟!”

  一條人影從人群里掠出來!瘸著腿,彎著腰,黑瘦高挺的身材,山羊胡須。正是中州三刀里的老二“慧刀”許智,他平日里與吳德關系最好,此刻不啻於痛徹心扉,驀地撲向死者屍身,一時撫屍悲慟!“而朱烈則站在原地,眼神驚恐地看著娘。

  原本熱鬧火爆的場面,一刹間急轉直下,變成了眼前的這番景界,實在是出人意料。

  許智哭著嚷著霍地躍身而起,手指向道:“你……欺人太甚,老子和你拼了!”一邊說時,正待撲上,卻被朱烈一把拉住。

  “老二,忍著點兒………”

  娘冷笑一聲道:“這是什麼人?”

  沈如壁趨前一步道:“回夫人的話,這就是中州三刀的“慧刀”許智,死的那個人吳德,平日里與他關系最是要好。”

  “原來如此!”

  娘緩緩點了一下頭:“這也難怪,許智,你有這種兄弟,這是你的恥辱,奴家這是代你清理了門戶,你應該謝謝我才對。怎麼,你還想跟我動手嗎?”

  許智那張臉一時氣成了紫色,全身簌簌顫抖了一下,道:“賤人,你殺了人還要說便宜話嗎?我……和你拼了!”

  說罷,許智怒吼一聲,用力地掙開了身旁的朱烈,撿起地上的紫金刀,面露殺機,道:“好!老子這就見識見識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功夫!”

  不要小瞧了他一條腿不得勁兒,一旦動起手來,身子骨還是真夠利落。

  眼看著他瘦削的身子驀地向前一倒,箭矢也似地已撲向娘身前,掌中刀閃爍出一道刺目寒光,直向娘當頭直劈下來。

  娘冷哼一聲,右手突地翻起,輕分二指,“錚”然聲中,紫光流顫里,已拿住了紫金刀落下的刀鋒。

  現場各人情不自禁地俱都發出了一聲驚呼,看上去實在是太險!

  沉重的一口紫金刀,拿捏在對方青蔥似的兩根纖纖玉指里,簡直大不相稱,也大不成比例!

  其實何止是“玉手”與“金刀”不成比例?

  就是兩個人也不成比例!

  無論如何,這口刀卻是實實在在地被拿住了,許智情急之下,施出了全身的勁力,霍地大吼一聲向外面奪刀,偏偏那口刀卻是紋絲不動。

  許智一連用了好幾次力,那張丑臉漲成了豬肝顏色,奈何手上刀仍然是絲毫也不曾搖動。

  娘忽然冷笑道:“二首領,你這兩手還差得遠呢!”說罷,玉手輕起,許智連人帶刀驀地被摔出了丈許以外。

  總算他一身功夫不弱,隨著他落下的身子,陡地打了個滾,第二次旋身而進,一團疾風,卷著許智身子,旋風也似地再次來到了娘跟前。

  情急之下,竟然改了刀法,這一刀施展的是他生平最稱得意的“地膛刀”法。

  閃爍的刀光,旋轉出一圈奇光。

  直向娘下盤卷了過去。

  四下里再次爆發出一聲喝彩!

  迎合著那具飛龍卷尾的奇特刀光,娘一派從容,驀然間她身軀輕起,“颼”然聲中,對方紫金刀已由足下掠過。

  許智一刀落空之下,身子緊跟著向後一個倒甩,第三刀“倒點天燈”,配合著他身子一個霍然倒仰之勢,這口刀在他雙手力持之下,直向娘心窩上倒扎過去。

  全場各人看到這里俱不禁替娘捏著一把冷汗,倒是當事者本人依然從容如故。

  只是適時遞出了右手。

  不知道怎麼一來,在漫天刀光里,對方那口紫金刀的刀尖卻又落在她的手里了。

  仍然是那兩根玉指,不偏不倚地拿捏在紫金刀鋒銳的刀尖上。

  許智怒吼一聲,雙手握住刀柄,施出全身之力,霍地向下扳刀,紫金刀在他巨力之下,倏地變成了一張弓,只聽“當”的一聲脆響,折斷為二。

  許智由於用力過猛,一時收勢不及,整個身子倒跌了出去,等到他驚魂未定地由地上站起來,娘那一雙狐媚眼睛正自直直地注視著他,她手里顯然拿捏著三寸來長的一截斷刃。

  許智只覺得一陣子透心發涼,這才知道對方那一身功夫,和自己比起來,簡直判若雲泥,“驚懼,羞愧,忿怒……”無數的感觸,一股腦地涌上心頭。

  面對著現場上千只眼睛,許智這張臉可丟大了,簡直是無地自容。

  他怒吼一聲,霍地舉起手上半截斷刀,向對方擲去。

  不想就在他方自動念,那只手才自抬起一半的時候,娘玉指輕彈,手上那截刀尖,已破空飛出,銀光如线,尖風急哨聲中,正中他右手脈門之上。

  “當”的一聲,許智手中斷刀還來不及抬起,遂即墜落在地。他身子突地打了一個踉蹌,頓時動彈不得,敢情被點了穴道一般。

  全場各人看到這里,俱不禁形成了一陣騷動,緊跟著趨於安靜。

  眾人的眼睛緩緩地由許智身上移向娘,又由娘身上移向大首領朱烈身上。

  人人心懷驚懼,一時六神無主,倒要看看他這個頭領如何來處理這件事。

  朱烈其實心里何嘗不驚,目睹著對方驚人武功,暗中叫不迭的苦,他只是一品宗師中的末流,武功更是遠遜陰陽宗的絕學,但自己身為眾山賊的領袖人物,漏子無疑是自己捅出來的,尤其在這個要緊的關頭,當然不能置身事外,拼著粉身碎骨,喪了這條性命,也不能臨陣退縮。

  娘一雙看似魅惑多情的眸子,不知何時也已轉在了他的身上,說道:“怎麼,朱大首領也要玩玩嗎?”

  朱烈陰森一笑,上前一步抱拳道:“夫人果然武功高強,朱某人有眼不識泰山,夫人掌下留情。”

  娘笑道:“用不著客氣。朱大首領不比尋常,奴家看得出來,你是有真功夫的人!就劃個道兒吧。”

  朱烈苦笑道:“夫人抬舉我了!朱某不自量力,這里請教了!”

  娘點點頭:“朱大當家,方才見你提箱子,施展的是內家先天功力,可是?”

  朱烈登時一呆,道:“夫人怎會知道呢?”

  娘微微一笑,道:“你先不要管奴家怎麼知道,既然你擅長這種內家功力,當然知道一個內家高手對敵,決定勝負的關鍵在於什麼了?”

  朱烈“哼”了一聲道:“夫人所指,莫非是指的內家先天功力?”

  他剛一出口,陡然間,即感覺到一股冷森森的氣機,由對方身上驀地逼射而出,直向著自己全身迎頭罩落下來。

  朱烈一驚之下,這才知道眼前美婦,敢情是把自己當成了勁敵看待,否則,萬萬不會施展出本身所練的先天功力與自己抗衡!”

  原來這種先天功力的抗衡看似無奇,其實卻遠較尋常兵刃要凌厲得多,當然花谷的“內氣外顯”更是一絕,如果無精湛內功以抗衡,勢將當場負傷。

  由於這種內力收發於無形之間,當受者受傷部位多屬內髒,可以彈指之間致對方死命於無形,確是厲害之極。

  朱烈一經著念於此,不禁大吃一驚,當時慌忙聚集本身內功,形成內氣,自身穴道逼運而出,與對方功力抗衡!

  饒是如此,卻亦不禁身子大大搖動了一下,一時間,面紅耳赤。

  局外人簡直看不出一些名堂。

  卻見娘站立如故,朱烈距離她正面六七尺以外,像是承受著一種巨大的力量,如小山般的肥胖軀體不時地左右搖晃一下,渾身肥肉顫抖,那張痴肥面頰,由於用力過巨,更不禁漲出一片赤紅,且汗如雨下。

  現場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眼看著這等情況,猜測到他們巴經較量上了,對於大多數的人來說,簡直是莫名其妙,如墜五里霧中!

  這種情形僅僅維持了很短的一段時間,身高體肥的朱烈已大感不支!

  只見他肥胖的軀體,漸漸地開始劇烈顫抖,繼而拱腰隆背,顯得有些佝僂,一顆顆的汗珠滾動在他的額頭上。

  只是他仍然緊守著原來站立的地方,緊咬牙關,拼命對抗著。

  反過來看著娘,可就比他輕松得多了。

  像是無事人兒似的,她仍然保持著從容體態,那雙露出面紗之外的盈盈秋波,甚至於還顯示著一些狐媚的笑意。

  “朱大首領,我看算了吧!”她冷冷地道:“怎麼,還要再僵持下去嗎?”

  話音剛落,輕移蓮足,向前邁了一步,朱烈登時通!

  通!

  通!

  一連後退了三四步,才得拿樁站穩。

  他身子方自一收住勢子,想著對方功力的進襲之下,自己必將受傷無疑。

  心中一驚,嚇出了一身冷汗,卻沒有料到,也就在他退身站定的一刹,那股發自對方身上的功力,摹地收回如電,頃刻間消逝無形!

  這種情形,外人雖是難察究竟,但是朱烈卻是心里有數,情知這是美婦對自己留了點面子,否則那股先天真力只須乘勢出擊,自己即使不致當場喪失性命,也務必要身受內傷不可。

  一念至此,不勝驚懼感愧之至!

  這種情形下,朱烈要是再不見好就收,可就真的是不知進退了。

  臉上一陣子發紅,他上前一步,抱拳道:“夫人神功蓋世,朱某總算見識了,多承留情,尚請不以先前之失禮唐突見責。”

  娘微微頷首,道:“朱大首領的不愧一方之雄,能識大體,今後若能共事?奴家當多有借重,還請不要妄自菲薄才好。”

  她說到這里,原來是為我招攬勢力。

  朱烈陡然一驚,抬起頭打量了對方一刻,喟然長嘆一聲道:“夫人非止是身藏不世奇技,即此涵養氣勢亦較我輩超出萬分,承蒙看重,敢不誓死以報,自此以後,朱某願率自家兄弟追隨驥尾,以效犬馬之勞。”

  娘媚笑道:“這樣就太好了。”她目光一轉,視向全場各人道:“你們之中,誰還有什麼意見?”

  眾人眼看她如此神威,哪里還有人敢說個不字,一時俱都不再出聲。

  朱烈嘆息一聲,苦笑道:“夫人不必多疑,這件事既然在下親口向夫人承諾,自然算數,從今以後,這臥牛山地面上,夫人你就是我們的大首領,一切唯夫人之命是從,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誰有膽子敢不遵夫人命令,我朱烈第一個饒不過他。”

  娘看著眾人,發出了會心的微笑。顯然,她的這著高壓手段,已經收到預期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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