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致幻劑(微H)
“吱—呀,吱—呀…”
程年樟右手捏緊鋼筋,腳下松散的木質梯反響著他腳步的節奏。周邊的氛圍陰暗又異常安靜,除了偶爾探頭的老鼠蟑螂,其余毫無生氣。
“羅生生?”
二樓有兩間房,房門緊閉。程念樟在兩門中間試探性的呼叫羅生生的名字,無人應答。
由於不確定那個男人是否還有同伙,他小心翼翼地扭動左手邊的門把,沒有受到阻礙,開門後眼見的內容,除了四面灰牆和一張地毯,別無它物。
於是他只掃視一眼,便去另一邊准備破入。
“砰!”
現在正是下午天光最恰如其分的時候,陽光自窗而入,在石床與地板間覆蓋了一層梯形的明亮。
羅生生就置於這片光景中,如同一個毫無生氣的娃娃,身體以一種怪異的姿態扭曲著。
程念樟走近,面色閃過一絲詫異,而後便是郁怒的神態。
他緊了緊手里的鋼筋,沒有直接朝羅生生走去,而是在四圍里粗略查看,檢查沒有後患後,才去確認正主的狀態。
然而,每向羅生生走近一步,程念樟的眉頭就更蹙一分。
女人早上的短罩衫已經被撕成布條勒住了她的嘴和手腕,連衣裙的單排扣扯開到腰際,胸衣亦被推高至半乳,肋上到胸下有明顯的五指印,深淺不一,有些甚至開始泛出青紫。
程念樟雖然立在光明里,但目色反射的光都帶有寒意。他居高臨下地站著,突然——
“哐!”
一擊橫手敲碎了床邊所有的陶罐和裝飾品,下手決絕又暴戾。
他扔掉武器,蹲下身,一絲不苟地解開縛帶,把羅生生的胸衣拉下,紐扣扣上,但大部分紐扣都已經在撕扯中脫线,無論怎麼努力,女人的姿態也擺脫不了狼狽。
“唔……渴”
迷蒙中,羅生生似乎有些微轉醒,她緊緊抓住程念樟的小臂,像貓似得用臉不斷上下蹭,胸口也逐漸挨了上去,雙腿難耐地扭捏,整個身體泛出不正常的緋紅。
程念樟嫌惡地一把抽開自己的手,因為力道太大,把羅生生甩到了牆根。
失去依附的羅生生蜷縮如一只煮熟的蝦米,嘴里不斷嚶嚀,蹦出詞不成句的胡言亂語。
男人靜靜注視著她,從西裝口袋里掏出煙後,用衣服直接蓋住她大半個軀體。
程年樟叼著煙,又仔細翻看了整個房間的細節,他發現茶幾上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水,上面還有女人口紅的唇印,杯底有少許白色粉末的沉淀。
從羅生生的狀態來看,這杯水里極有可能兌了LSD。
他搖晃杯身輕嗅,而後,驀地轉頭,直接把這個帶水的亞克力杯往羅生生面朝的牆上甩,杯子落下時砸在羅生生腦門上,引得她一聲慘叫。
“羅生生,你他媽沒長腦子嗎?”
床上的人嘰里咕嚕個不停,卻不回他。
程念樟也不再看她,猛吸一口後,掐了煙頭摁在台面上。他撥通卞志恒的電話:
“志恒,你去買桶油,我在這棟三層的鐵皮樓里,買好過來,人找到了。”
說完,他迅速掛斷,回身把羅生生裹在西裝里撈起來抱在懷中。一入胸懷,羅生生便開始上下其手,隔著襯衫把程念樟的上半身摸了個遍。
“你有完沒完。”
懷里的人除了手不安分,腰肢和腿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要不是程念樟臂力勁道還不算差,換做他人早就把她脫手扔到了地上。
他被羅生生弄得實在煩悶,一股腦又把她扔回床上,套在西裝里,袖子交叉掛她脖子打了個死結。
“阿東,你怎麼了!你腦袋怎麼在開花,一朵,兩朵,三朵…啊!你鼻子里爬出了條蚯蚓!嘔!太惡心了…”
“……”
“啊啊啊!好多蟲子在我身上,好癢!癢死了,阿東你快幫我把它們抓走!”
“這些蟲子會吐絲!我被纏住了,你快幫我解開!”
“阿東…阿東…”
程念樟突然也有了拿東西塞住她嘴巴的衝動。
“她叫你阿東,你們是舊識哦?”
不知什麼時候,卞志恒突然倚在了門口。他看了一陣笑話沒發聲,突然冒出的這句,瞬間讓程念樟肌肉緊繃起來。
“你什麼時候到的。”
“就一會兒,動靜不大,你沒發現挺正常的,別在意。”
“油呢?”
“放樓下了。你下手也沒個輕重,我看那男人多半是殘了,但沒必要趕盡殺絕吧,我是正經保鏢,殺人放火這事,我可不干。”
程念樟瞪了一眼卞志恒,沒有說話,抱起羅生生便擦著對方的身子下樓。
“這小姑娘什麼來頭?”
“羅孝雲的女兒。”
羅生生被帶下樓後,被七歪八扭地安置在牆角。程念樟一邊回話,一邊在那個男人後頸處用力肘擊,折了後扔進水槽,淋了半桶油在他身上。
“那不就是南邊那個毒仔的姊妹?我看死了也無妨,你這麼在意做甚?”
卞志恒雖然嘴上說著不幫忙,但手腳也沒有停下,幫著程念樟一起把人往下又塞緊了一些。
“現在要穩人心,這個隊里出了人命,我會很不好辦。”程念樟又抽了根煙出來,點燃後遞到卞志恒嘴邊,待他吸了一口,便往水槽丟去,火光瞬間燃起。
卞志恒有些傻眼:“我去……你……”
程念樟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羅生生,也不管後面火勢幾何,一把將她拉起來駝在背上。
“而且她是宋家老二的姘頭,留著以後總有她的用處。我們走後門,我帶她先回酒店,你幫我應付一下其他人,問起來就說我身體不適,不要提她有恙。”
“宋家老二?哦,宋遠哲啊……但這…這男人你就這麼處理了?太隨便了吧。”
“我看過了,這個房子只有他一個人久居,低種姓。不過是個沒人在意的社會垃圾,加上這里是達拉維,善後難度也不大,我信你能處置好。志恒,別真把自己當個保鏢用。”
卞志恒跟著景隆多年,手下處理過不少屍首,確實不算個正經保鏢,他們背後不可見人的勾當,大多他都知曉。
他看著程念樟的背影,有些唏噓。
“這小子,真是不怕行差踏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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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初上,孟買的夜色因為過度的熙攘,並沒有醉人的效果。
然而羅生生卻還是沒有從致幻劑的藥效中解脫,她依舊在床上扭來扭去,一會兒說程念樟腦袋開花,一會兒又說房間上下翻轉,一會又喊有小矮人圍著她唱歌……真是可氣又可笑
程念樟用領帶把她一只手綁在床頭的欄杆上,自己則安靜坐在床邊,翻閱材料,偶爾抬眼觀察她的情況。
時間接近新德里時間七點,這是原定晚餐結束,所有人回酒店的時間。他看了眼手表,神情有些不耐。
冰箱里有一些存酒的碎冰,他直接取出來,拿布包著,硬是往羅生生額頭和脖子上懟。
“哇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冷!”
羅生生被突如其來的刺激弄得從床上彈起,然後又被領帶拉回來,後腦勺砰地撞上床頭,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樣睜著眼垮坐著。
程念樟也沒想到她會是這麼一通操作,等她安靜下來,試探著上去拍了拍她的肩,伸出三個手指。
“羅生生,這是幾?”
“三”
他長吁一氣,方才挨過去替她把領帶解開。
羅生生雖然好像邏輯恢復了正常,但眼神依舊呆滯得隨著程念樟的動作移動。
“撞傻了?”
程念樟解掉領帶後,把散落在她脖子里的碎冰一塊一塊地扔掉。羅生生視线又隨著他的動作下移,腦袋隨著他的手來回來回地動,也不說話。
感覺有些不對勁。
於是程念樟湊近,不料羅生生一個鎖腰,把毫無防備的他順到了床上。
也不知女孩哪來的力氣,而後又死死壓住他的手腕,定在床頭,翻身騎坐,挺直了腰背蔑視著他。
她套著程念樟的浴袍,尺寸大不少,這麼一動作,上半身幾乎裸裎在了程念樟面前。
“趙程東,你非禮我。”
程念樟眯眼。
“羅生生,我發現你挺有創意的。你自己看看,到底誰非禮誰。”
羅生生聞言低頭,叫了句“哎呀”,然後拉起程念樟的左手就往自己胸上放,摁得死死的,程念樟假意抽了一下,沒抽走。
女孩似乎很得意,把嘴撇向一邊,露出一個很拙劣的邪笑。
“剛剛反了,現在對了。”
“你在玩什麼?”
“那你在玩什麼?”
沉默。
“阿東,你那天在廁所里欺負我,我都知道的。”
聞言,程念樟突然使出力氣,翻身把她鎖在身下。
他的瞳孔反射著燈光,如同刀刃的反光,異常地犀利。
他仔細觀察著羅生生面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
“哦?那又怎麼樣?”
羅生生的眼睛睜圓,就那麼直直盯著他,也不回話,她吞了口口水,煞是無辜的樣子。
突然,咕嚕嚕…是羅生生的肚子在叫。
“阿東,我餓了,肚子咕嚕嚕,要吃煎餅果子。”
“你……”
這時,門外開始有雜沓的腳步和人聲。這層樓基本被他們劇組包下,這預示著其他人已經回到酒店。
他的門前響起一陣規律的敲門聲,他低頭朝羅生生比了個噓。
“阿東,我…餓…”
羅生生很乖地放低聲音,用唇語重復了一遍自己餓肚子這件事,而且趁他松懈,還得寸進尺地像只無尾熊一樣掛在了他的身上。
程念樟有些費力地把她扯下來,硬往被子里塞。他迅速下床,落地後在羅生生額頭輕吻一記,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
“乖,藏在被子里,不要出聲,不要動,我給你去買煎餅果子。”
說完他把被子掩過她的頭頂,因為羅生生體格偏瘦,在昏暗的燈光下,很難看出床上還藏著一個人。
“Evan,我是小謝,你睡了嗎。”
就在小謝准備再次敲門的檔口,門應聲而開,留了一尺的開合。
“找我有事嗎?”
小謝慣性地往里瞄了眼,程念樟順著他的目光也往里看了看,身體自然地挪了一些,擋住床的位置。
“我聽大塊頭說你中暑了,我來看看你好些沒。”
“沒事了,今天老魏和Robin順利嗎?”
“嗯,我就是來說這事的。今天室內的部分基本沒有問題了,Robin和魏導對鏡頭設計也很有想法,吃飯的時候就沒聊停下。就是今天生生姐航拍那部分素材得補上,大塊頭說生生姐找無人機的時候掉坑里了,怪可憐的,估計明天補上了器材,還得再拍一遍……”
小謝照常和程念樟匯報工作,但內容太冗雜,程念樟有些分心,後程的也越來越聽不進去。
“Evan,明天的安排怎麼弄?”
“你在原計劃上自己調整吧,做一個新的日程表,今晚十點前派到各人手上,不用太詳盡。”說完,程念樟退到門後,假裝咳嗽了兩聲:“小謝,我今天確實不太舒服,想早點休息,你幫我安頓好大家,有什麼急事再聯系吧。”
“唔……好……對了,Evan,生生姐怎麼樣了?我敲她房門,一直沒反應。”
程念樟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
“我不曉得,你自己打電話問吧。”
“可是生生姐手機……”
小謝眼看著眼前的門就要關上,程念樟卻又突然回身叫住他。
“對了…我有些餓,想吃蛋餅一類的東西,你幫我找找看,盡快。”
“哦哦”
恍然間,小謝覺得Evan不大正常,他是個一向沒什麼食欲的人,尤其是淀粉類的東西,很少主動碰。
但照道理Evan確實也該餓了,沒有不吃飯的道理,所以沒有深究。
程念樟關門後,好像突然想到什麼,從桌上拿起羅生生的手機,充上電,開機。
羅生生的屏保有些熟悉,他還沒有細看“咚咚咚咚”幾十個未接電話和未讀提醒就蜂擁而至,占滿了屏幕。
里面除了他們的消息,還有幾個澳洲來的電話,格外扎眼。
程念樟掀開被子,羅生生還是和剛剛一樣乖巧地沒有動。她看見程念樟回來,臉上不可自抑地露出笑容,這讓程念樟有片刻晃神。
“坐起來”
羅生生聽話地坐起來。
“坐直了”
羅生生又很聽話地把身體和腿打直,順便給了程念樟一個求表揚的眼神。
程念樟幫她把浴衣拉上系好,理了理她的劉海,把手機湊近羅生生的臉解鎖,然後很自然地坐到了她的身邊。
“這是我的手機”
“不是”
“你騙人”
羅生生把頭擱在程念樟肩上,也不阻止他,兩只眼睛就看著他劃她手機,饒有趣味的樣子。
程念樟打開她的微信,找到小謝,發現她給他的備注是“煩人精”,於是回頭乜了她一眼。
羅生生對上眼神,指著小謝的頭像。
“這個人話多,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
“煎餅果子”
程念樟無語,把她的頭從肩膀上挪開。
“我數到3的時候,你對著他說你要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懂了嗎?”
羅生生點頭
“1、2、3”程念樟把手機放到她嘴邊,按下語音鍵。
“你要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懂……”
程念樟不等羅生生說完,趕緊撤回。他瞪住羅生生,最後還是手打了一段話發出。
打完字他把手機扔在一邊,不輕不重拍了一記在她腦門上。
“羅生生!”
大概是感受到了對方的怒氣,羅生生抱膝縮作一團。兩人對峙了幾秒後,她突然伸手勾住了程念樟的脖頸,猝不及防地含住他的耳垂。
她動作很輕,唇瓣翕闔吮吸,牙齒用剛剛好的力道咬住他的耳肉,舌尖蠕動的每一分,都透露著小心翼翼。
程念樟推了一下,卻被她抱得更緊,他側眼用余光看到羅生生勾起的腳尖,目色突然晦暗了起來。
用舌尖勾勒了一圈程念樟的耳廓後,女孩一路輕吻,終於,她的視线里出現了他的嘴唇。
程念樟的唇形有些薄,但是好看的樣子。羅生生忍不住用手撫上去,卻被男人一把抓住,羅生生抬眼注視著他,水光暈在她眼里,有些迷離。
兩人此時的呼吸都很深重,從程念樟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羅生生胸口的起伏,他們的每一次呼吸,都會產生微妙的碰撞,像一種極富默契的撩撥。
“羅生生,你想干什麼?”
“你欺負我,我也得欺負你。”
程念樟不怒反笑,慢慢轉身把她鎖在床頭與自己之間。
“羅生生,你是裝傻還是真傻?你說說,我是誰?”
“阿東啊!”
“不,我是程念樟。這樣,你還敢欺負嗎?”
羅生生聽言,歪頭不解。
“程念樟是誰?唔……”
一個猝不及防的吻突然就落在了羅生生的唇上。
男人緊實的大腿死死地把她下身壓住,羅生生也不反抗,雙手環抱過他的背。
兩人的舌尖交纏,吻得很深,不過羅生生技術不好,被程念樟攻城略地地一塌糊塗。
當嘗夠了嘴上的滋味,程念樟又一路下行,沿著她的頸线吻到鎖骨。
羅生生仰頭,左手輕抓住他後腦的頭發,嘴里冒出了舒服的喟嘆。
當行至胸前,程念樟抬頭看了她一眼便埋頭輕咬下去。羅生生立時就起了反應,上身拱起,將自己整個遞到了他的面前。
程念樟用雙手的虎口圈住雙乳,把她們推擠到一起,而後用舌尖掃過她的乳首,配合著吮吸和揉捏,弄得羅生生好不快活。
大約是到了情動處,程念樟換做側臥,只手向下,穿過叢林,毫不猶疑地將中指探入,開始探索屈伸。
羅生生的下體早是一派濕地,她難耐地扭捏,嘴巴半張著隨他手上的動作發出細碎的嚶嚀。
男人上下齊攻,羅生生在他手下如同一條受困的水蛇,完全無法逃出他的掌心。他趁勢抬首向上,學她含住耳垂,用力地吮吸。
他發現當他呼吸掃過她的耳後,羅生生的下體總會驟然收緊一些。
於是他用舌尖專攻一處,手下的速度加快,抽插的力度加大,羅生生在這種攻勢下,不可抑制地叫出了聲。
“想要嗎?”
程念樟已經蓄勢待發,他的熱龍抵在羅生生的股間,隨著每一次的碰撞而變得愈加熾熱。
回答他的是羅生生一句斷斷續續,若有似無的“嗯”
他輕笑,撥開她的劉海,在額頭烙下一吻,便著手開始褪掉睡褲。
“咚咚咚”
就在這一刻,敲門聲起。
程念樟警覺,立刻停下手上的動作,捂住了羅生生的嘴。
“誰?”
“Evan,是我,小謝。現在外面沒有蛋餅,我讓廚房做了薄餅、煎蛋和咖喱,剛出爐的,有些燙,你快來拿一下。”
程念樟鎖眉不悅,他低頭朝羅生生又比了個“噓”,用被子把她蓋住,徑直走去開門。
門外是小謝一臉殷勤的表情。
“Evan這個餅超…”
“砰!”
“贊…的…”
程念樟拿了餅便把門甩上,看得小謝一臉懵逼。
“今天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