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的開始
徐芃下意識地用手指敲擊著桌面。
包廂內彌漫著令人尷尬的空氣。
他對面的那個女人面無表情,緊盯著面前的杯盤,完全沒有抬起眼皮看徐芃一眼的意思。
對和這個女人見面時,氣氛僵硬甚至緊張,徐芃事先是有一定心理准備的,但他還是低估了這份真實的凝重。
事實上,對方幾乎對他的所有話題都不予回應。
兩人進包廂二十多分鍾了,她只是在一開始用最嚴肅的態度回應了他最基本的寒暄,又用最簡短的語言回答了他兩個純屬活躍氣氛毫無實際意義的問題。
“要不要再叫幾個小吃?”徐芃試探著問。
女人的臉略偏了偏,將視线投向窗外。
頓了幾秒鍾,她才收回目光,瞟了徐芃一眼,很快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杯盤上。
就在這驚鴻一瞥的同時,她低聲說了句:“不必了,反正坐不久。”
徐芃真的開始相信自己今天約這個女人出來,絕對是個錯誤。
對此,張沐霖更加確信無疑。
上周日,張沐霖跟著王逸博一家去省第一人民醫院看望沈老爺子。
當然,在那之前,王逸博已經把她正式介紹給了父母。
張沐霖看不出沈永芳夫妻對自己的真實態度,至少從表面上看起來,他們對自己很友善。
探病時,沈永芳也帶上了她,讓她見到了精神正在好轉的沈執中,並明確說明這是小博的女朋友,應該說,這是個良好的開始。
至少,這個家庭正在嘗試接受她。
王逸博一早就把自己的家庭情況都對女友講了,這讓張沐霖在見到對方長輩時內心平添幾分畏懼,但沈永芳和沈執中等人的態度卻令她放寬了心。
何況,病房里還有一個始終對她保持友善笑容的熟人——沈惜。
也說不清為什麼,這個只在一起吃過一次火鍋的三表哥,總能帶給她一種超出尋常的信任感。
這本是愉快的一天,可偏偏就在那天晚上,張沐霖接到徐芃的電話。
電話里,徐芃沒有說任何過分的話,甚至語氣中還帶著一絲明顯是刻意表現出來的友好。
但張沐霖只要聽到他的聲音,就會渾身不舒服。
如果她有選擇,她絕不希望自己有生之年還會重新遇見徐芃和周曉榮這兩個人。
當然,徐芃的想法恰好相反。
他沒想到還能和張沐霖重逢,但對於再次見到這個自己真正意義上第一個動心的女生,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感慨。
事實上,在劉紹輝的婚禮上,令徐芃和周曉榮真正關注的女生,並不是裴語微,而是坐在王逸博身邊,始終禮貌地微笑,極少開口的張沐霖。
雖然婚禮那天,張沐霖的目光幾乎就沒在徐芃和周曉榮身上停留過,也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的神情,但徐芃絕對相信自己沒有認錯人。
怎麼可能認錯呢?
她是他的高中同學,是他從高一起就有了好感,一度還當面表白過的女生。
直到今天,他還記得她的眉角有一粒小小的痣。
他當然也還記得,在她左邊屁股靠近腰部的位置,有一塊大拇指甲大小的淺藍色胎記。
徐芃絕不相信張沐霖已經不記得自己了。
怎麼可能?
她會忘記第一個插入她身體的那個男生嗎?
就像他就一直記得第一個用陰道容納了自己肉棒的女生似的。
在和周曉榮一起給張沐霖破處那一次,徐芃也還是處男。
自從高三畢業,徐芃考上上海金融學院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張沐霖,哪怕後來辦過幾次高中同學會,張沐霖也從未出現過。
十多年過去,這個當初的校花,現在竟已經成了沈惜表弟的女友,而且又在婚禮這樣的場合與自己巧遇,還真是極有趣的際遇。
通過各種七拐八彎的關系,徐芃費了三天功夫問到張沐霖現在的手機號碼,又忍耐了差不多十天的時間,他才下決心撥通這個電話。
這個電話並沒有任何其他目的,他只是單純希望與張沐霖恢復聯系。
張沐霖現在是王逸博的女友,換句話說,她是沈永芳的准兒媳,再換句話說,她還是沈執中的准外孫媳婦。
這一串親戚認下去,還有沈偉揚、沈永強、沈偉長、沈永華……看看這些名字,徐芃可能會有其他目的嗎?
失去音信那麼久,重逢就是有緣。
如果能搞好彼此間的關系,說不定未來還有別的用處呢!
再續前緣,徐芃絕沒那樣想過。
至於拿當年的事去威脅張沐霖,逼她就范,他更不會弱智到這種程度。
那是無聊電影的橋段。
任何一個正常智力的人,都不會做這樣的事。
萬一張沐霖不從,你真敢去對沈家人說明當年的事嗎?
就算自己不露頭,借用其他手段說明往事,難道沈家不會向張沐霖問清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嗎?
就算沈家因此放棄張沐霖這個媳婦,他們會饒過罪魁禍首的自己嗎?
一拍兩散,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當然,徐芃也相信,只要自己沒有什麼不軌舉動,張沐霖自己應該也不會主動把整件事抖出來。
同樣是那個道理,一拍兩散,對大家有什麼好處?
所以,徐芃自問是帶著一腔善意來找張沐霖的。
盡管兩人之間當年有過那麼一段不算太愉快的往事,但畢竟那時年少輕狂,很多事只是一時衝動,不是出於理智。
誰都有年輕的時候吧?
這麼多年過去,萬一張沐霖早把心結放下了呢?
張沐霖對徐芃的約會請求,只表現出了幾秒鍾的猶豫,隨即就一口答應。
這也一度讓徐芃她真的沒把當年的事放在心上呢。
但從見面後張沐霖的態度來看,徐芃覺得自己還是過於樂觀了。
場面冷得要命。
如果不是想當面看看徐芃到底帶著什麼樣的目的來找自己,張沐霖絕不會出現在這里。
很多已經被她扔到了記憶角落的往事片段,像火山爆發似的噴涌出來,擠滿了她全部的思緒。
那是一段令她作嘔的回憶。
2004年,高三第一個學期。張沐霖家面臨絕境。
張沐霖出生在一個十分普通的家庭。
父母都是一家國營叉車廠的職工,父親是車間工長,母親是會計。
1998年,父母雙雙下崗。
母親輾轉在超市找到一份營業員的工作,而父親則開起了出租車。
新世紀伊始,在朋友的鼓動下,父親開始和三個要好的老哥們合作做起了服裝批發的生意。
剛開始一年多,生意還不錯,但很快他們就陷入了困境。
沒過多久,其中一個合伙人卷款跑了,丟下父親和另兩個合伙人,面對百多萬的債務。
這些欠款中,有將近一半歸於張沐霖父親名下的。
在巨大的壓力下,父親選擇逃離中寧,從此人間蒸發。
迄今為止,張沐霖都不知道父親跑到了哪里,到底是生是死。
幸好她們還有幾家熱心的親戚。
大家一起湊,幫著張沐霖母女倆還了十之六七的外債。
債權人們拿回了大部分的欠款,看這邊只剩下娘倆苦苦挨日子,也起了同情之心,沒有繼續過分催逼,同意她們慢慢償還。
從此,母親開始起早貪黑地工作。
每月扣除掉母女倆必要的生活費,其他的收入都要用來還債。
這筆錢還起來堪稱遙遙無期。
要知道,即便還清了外債,還有親戚們湊出來的那一大筆錢呢!
這筆錢,雖然沒人會玩命般來催要,但終究也是要還的!
母女倆就這樣相依為命過了兩年,突然一個致命的噩耗傳來,母親被超市辭退了!
對自己被辭退的真實原因,母親一直以來的解釋都很含糊。
但當時已經17歲,自幼聰穎的張沐霖還是隱約猜到了真相。
那個曾經很熱情地幫母親把超市發給員工的福利送回家的胖經理,對風韻猶存的母親似乎懷有別樣的企圖,而傳統又倔強的母親卻肯定沒有屈從於對方的非分要求。
對母親的選擇,張沐霖是支持的。
但同樣令她難忘的,是那段時間家中近乎空氣凝固般的氛圍。
母親每天的愁苦面容,至今還深深烙印在張沐霖的記憶里。
對一個毫無背景和人脈,年過四旬卻還有幾十萬債務的中年婦女而言,失業,真的像天塌了一樣。
那段時間里,半年以後的高考似乎已經完全不在母女倆的計劃里了。
反正就算張沐霖考上了大學,家里也是絕對拿不出錢來讓她去讀書的。
猶豫掙扎了半個月,眼見母親一直找不到新工作,而家中境況愈發窘困的張沐霖終於決定采用那個只屬於自己的解決方案。
辭退母親的天惠連鎖超市是中寧市的名優企業,而天惠老總的兒子徐芃,正是張沐霖高中時的同班同學。
盡管因為高二時自己曾拒絕過對方的表白,對能否得到幫助沒有任何把握,但張沐霖還是硬著頭皮找到徐芃,希望他能幫助自己母親重新回天惠超市上班。
在找徐芃之前,張沐霖曾想象過他會對自己說些什麼,也許他會嘲笑自己,挖苦自己,甚至她還做好了對方提出做她男朋友的要求的准備。
但她萬萬沒想到,徐芃提出的要求是要和她上床。
對這樣的要求,張沐霖沒有任何心理准備,不得不再次陷入掙扎似的猶豫之中。
一眨眼,又過去了一個多星期。
直到某天,張沐霖看到自己母親給債主下跪哀求對方再寬限幾天,讓她再想辦法籌一筆錢換上這個月的債,她終於咬緊牙關答應了徐芃的要求。
但有一次令她大吃一驚的事發生了。
在張沐霖鼓足勇氣走進徐芃家時,發現雖然徐芃父母都不在家,卻還室友第三個人等著自己,那就是同班同學周曉榮。
徐芃斬釘截鐵地告訴張沐霖:“要麼和我們兩個人做,要麼這事就算了。”
張沐霖掙扎了最後的五分鍾。
也許是天生冷靜,她最終對自己說了這樣一番道理:“如果我和男生上床,那麼到底是一個還是兩個,本質上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於是,張沐霖點頭;於是,她眼看著兩個男生抽簽來決定誰有權刺穿自己的處女膜;於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和男生做愛就被兩根肉棒同時插入。
每個女人的生理構造不盡相同,張沐霖的處女膜被捅穿的瞬間,她並沒有太過強烈的疼痛感,相反倒是那根被迫用嘴含住的肉棒更令她感到難以接受。
在身後的徐芃射出精液之前,身前的周曉榮已經哆嗦著發射了。
含著滿嘴的精液,張沐霖發呆。
17歲的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伴隨著徐芃加快了他的衝刺速率,不得不叫出聲來的她把精液吐得滿床都是。
這是好幾次出現在她噩夢里的場景。
就因為這個,大學時的張沐霖盡管並沒有拒絕和當時的男友做愛,卻堅決拒絕了他希望她能為他口交的要求。
張沐霖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徐芃倒也沒有食言。
不知道他是怎麼和他父親溝通的,總之沒過兩天,張沐霖的母親就接到一個電話,要她去另一家天惠超市的連鎖店上班。
直到今天,母親還以為她當年能再回天惠上班,只是因為老板的兒子是自己女兒的同班同學,出於朋友間的友情,才幫的忙。
她一直念叨著要帶女兒上門表示感謝。
張沐霖只能告訴母親,自己一定會把她的感謝帶到學校。
她的同學覺得這就是一件小事,並不希望她們大張旗鼓,這才讓母親打消了那個念頭。
經過這樣一件事,這個學期最後一個月的時間,張沐霖根本就是在一團混亂中度過的。
她的期末考試成績一塌糊塗。
母親還以為是家里的債務危機影響了女兒的學習。
令所有知情或不知情的人都大吃一驚的是,倔強的張沐霖經過一個寒假的調整,居然奇跡般地熬了過來,成績迅速回升,甚至達到了此前的她都沒能達到的高度。
後來,她成功考入中寧師范大學,靠助學金和獎學金讀完了本科,並在本校拿到碩士學位後,成為重點中學市十一中的老師。
整整十一年,這件事已經過去那麼長的時間了。
張沐霖堅定地一步步地走著,遠離那個惡心的下午。
現在,她有自己熱愛的工作,有情投意合的男友,有無窮可能的未來。
然而,在與當年那件事發生幾乎相同的季節,她再次遇到了那兩個男人。
這麼多年過去,這兩個人居然還混在一起。
在婚禮那天,在自己男友身邊,張沐霖用超出自己極限的鎮定保持住了冷靜。
令她猝不及防的,是徐芃居然打聽到了自己的電話號碼,還約自己見面聊天。
要說張沐霖一點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她不知道徐芃找自己有什麼目的。
但她同樣知道,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只有17歲,舉目四顧茫然無助的女高中生了。
她敢接受邀請,也敢面對這個用惡劣的手段把自己變成一個女人的老同學。
她想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結果,事先給自己加油鼓勁費的心思好像顯得多余。
聽著徐芃那些毫無營養的話題,看著他盡可能做出的親熱友善的模樣,張沐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人生真的變了。
現在的張沐霖,無求於人,命運都在自己手上。
在過去的十一年中,自己不知不覺已經開啟了一個嶄新的人生。
即便有過那麼不堪回首的過去,又如何?
不咸不淡地坐了不到一個小時,張沐霖果斷起身,告辭。
她無需畏懼徐芃,更無需應酬徐芃。
當然,張沐霖也清醒地知道,曾經發生過的,就是發生過的,它已經在自己的人生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記,永遠無法逃避。
這也正是那晚在KTV,她看到自己的學生徐蕾和那些男人在一起時,會突然變得那樣激動的原因。
張沐霖知道一個高中女生被男人圍在中間是多麼無助。
如果徐蕾是被迫的,張沐霖要幫助她擺脫噩運;如果徐蕾是自願的,張沐霖更想去改變她錯誤的想法。
她覺得,這是自己的使命。
但是,張沐霖不會畏懼這樣的過去,更不會受到任何羈絆。
她的嶄新人生,早就已經開始了。
十分尷尬地送走張沐霖,徐芃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
自己怎麼會變得這麼幼稚草率?
難道真是因為最近和施夢縈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
難道愚蠢這種東西會隨著體液交換?
是自己操多了蠢女人的報應嗎?
難以想象,在正常狀態,正常思維水平下的徐芃竟會落入如此尷尬的境地。
他幾乎就是被面前那個女人羞辱了。
還是以那種近乎冷漠的方式羞辱了。
徐芃渾身上下都別扭。
對一貫自信的他來說,這個下午真是太令他難受了!
最近真是邪門。自從國慶假期結束,就再沒有過一件好事!
找張沐霖敘舊已經被證明是徹底失敗的,這先不提。
昨天,孔媛居然找周曉榮提出辭職,等自己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這個他非常看好的女孩已經和“榮達智瑞”沒有任何關系了。
最令徐芃郁悶的,還是施夢縈。
這個女人不知道抽什麼風,前幾天居然一本正經地告訴自己,她又開始戀愛了,所以,她會斷絕和自己在性方面的一切關系。
從此以後,兩個人就是普通的同事關系。
這不是見了鬼了嗎!?
在成功策劃了一次3P後,徐芃還在計劃對施夢縈展開更多的開發。
周曉榮提醒他,別忘了自己當初的承諾,施夢縈屁眼這塊處女地,是要留給周胖子的。
得,現在別說屁眼了,施夢縈身上所有的洞都已經對自己關閉了。
讓周胖子到夢里玩他自己的屁眼去吧!
剛剛過去的十月,對施夢縈而言是難熬的。
這些日子里的困惑、掙扎、糾結,絲毫不亞於搬出沈惜家的那個五月。
一切的根源就在國慶長假。
先是深夜去沈惜家,再次被他鄭而重之地拒絕,沒過兩天被徐芃帶到公司做愛,沒想到被周曉榮撞破,隨即在脅迫和誘導下,不得不接受了和周曉榮上床以換取他保守秘密的條件,結果,最終卻又演變成了3P。
自己居然同時和兩個男人做愛——每每回想起自己的陰道和嘴里同時被肉棒插入,施夢縈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嘔吐。
那晚,在周曉榮射出第三波精液後,一切終於雲卷雨收。
周曉榮問她要不要留在房間休息。
但施夢縈根本不想繼續待在這個恐怖的地方,堅決要求回家。
徐芃開車送她。
這次她根本沒讓徐芃進門,一頭扎進臥室,痛哭不止。
直到後半夜,勉強平靜下來,施夢縈突然開始反思,最近自己的一切舉動是不是全都錯了?
徐芃千算萬算,還是忽略了一點。
3P這種事,完全超越了施夢縈的道德底线。
在他眼中的蠢女人,並不等於是爛女人。
施夢縈恰恰是那種有著奇怪的固執道德觀的女人。
在她的大腦可以正常運轉時,她的所思所想會受到自己道德觀的極大約束。
把一切的混亂暫時拋到腦後,施夢縈開始懷疑徐芃讓她做那麼多事的初衷,是不是根本與幫助自己無關——施夢縈就是這樣的女人,一旦令她感到不舒服,那麼一切曾經的好都可能演變成不好——也許,徐芃建議她去做的那些事,對平復心情,恢復狀態確實有那麼一點點作用,但代價未免太大,而徐芃本人從中得到的好處又未免太多,這不能不讓施夢縈產生疑慮。
施夢縈覺得自己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可是,如果不再跟從徐芃的步調,接下來自己該如何調整心情和生活呢?
這真是個十分糾結的問題。
因為對徐芃產生了懷疑,自然而然的,施夢縈連何毓新都不怎麼敢信了。
經過上次的試探,她固然自以為可以確定何毓新對自己並沒有什麼企圖,但說不定他會幫徐芃對自己做一些誤導。
於是,整個十月,施夢縈一再推拒何毓新的邀約。
她很不會掩飾自己自己的情緒,在兩次生硬的拒絕後,機警的何毓新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內心明顯的防備意識,很聰明地立刻放棄糾纏。
他這種干脆的態度,倒是讓施夢縈又開始琢磨自己對他是不是過於多疑了?
也就在這段時間,范思源開始加強對施夢縈的求愛攻勢。
范思源對施夢縈的感覺相當不錯。
這女孩漂亮、斯文、氣質獨特、工作穩定,更難得的是兩人是老鄉,長輩親戚還是朋友,他覺得這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國慶假期第一次見面後,施夢縈好像就把范思源扔到了腦後,從未主動聯系過他。
這讓范思源頗有些惴惴不安,琢磨不透對方對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態度。
相親後的兩天,10月6日晚,和朋友吃完飯,范思源突發奇想試著約施夢縈出來泡吧喝酒,進一步拉近兩人間的關系。
沒想到接起電話的施夢縈卻顯得十分冷漠,基本上處於只聽不說的狀態,從電話里,能聽得出她的呼吸聲略顯急促,隱隱還帶著幾分痛苦。
她幾乎是一個字一句話,用“喂”、“對”、“沒”、“算了”、“嗯”、“下次吧”之類的對白就拒絕了范思源的邀約。
范思源覺得,她很可能恰好身體不舒服,又不方便直說。
自覺得對男女間的事挺有經驗的他,很自信地判斷施夢縈應該正在經痛的麻煩中。
於是他也很善解人意地好幾天沒有去打擾施夢縈。
後來,范思源又想約施夢縈一起去逛中寧市的一處名勝,自唐時就有的撫祥湖。
施夢縈再次的拒絕令他大失所望。
這下,范思源終於明白,施夢縈對他的興趣似乎不大。
這很讓他沮喪。
范思源一直都挺自信,認為自己對施夢縈應該很有吸引力。
十月的最後一天,周六,正好又是萬聖節。
范思源抱著最後再試一次的心態又約施夢縈出來參加一個聚會。
如果這次還是失敗,范思源就准備放棄了。
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這次施夢縈居然給了他一次機會。
這也是施夢縈給自己的一個機會。
她對范思源沒任何感覺,但哪怕是她這樣性格有些古怪,對愛情有著很執著的念想的女生也明白,就客觀條件來說,范思源是個條件相當不錯的對象。
更關鍵的是,施夢縈現在急需一場戀愛!
她需要遠離此前的糾結和痛苦,更不願意再次嘗試徐芃建議的那些令她越來越難以忍受的方法。
她曾經聽過這樣一句話:“治愈女人失戀最好的辦法,就是下一場戀愛。”施夢縈認為,自己是時候開始一場新的戀愛了!
既然除了沈惜,自己還沒有找到任何一個能讓自己深愛的男人,那最合理的方案就是找一個條件比較好的,不是嗎?
所以在萬聖節聚會後,范思源送她回家時,施夢縈就直言自己已經做好做他的女友的准備。
她的真實心理,就是和他先處處看。
在和范思源確定關系後,施夢縈又直接找到徐芃,向他當面說明自己以後會停止和他的所有私下來往。
這令徐芃措手不及。
他既後悔自己之前是不是過於穩扎穩打,又懷疑自己國慶節時的一切布置是不是太過激進。
不管什麼原因,這個才調教了一半的女人,居然突然就這麼從自己手中溜掉,這未免太掃興了!
但現在再後悔也為時太晚。
即便是想威脅或者報復施夢縈,徐芃也不方便立刻下手,那未免顯得吃相過於難看。
只能寄望於來日方長吧。
只要施夢縈還待在公司,就說明還有機會!
總好過像孔媛那樣突如其來就提出辭職的好吧?
像徐芃一樣,為施夢縈和孔媛這兩個女人感到糟心的,還有周曉榮。
當然,相較於徐芃更多是失望於對施夢縈的調教不得不半途而廢,周曉榮更可惜孔媛的離去。
最近這一個月,周曉榮的心情比徐芃更差。
有兩次想再約施夢縈開房,想看看有沒有機會給她的屁眼開苞,結果就好像是欠了她幾百萬似的,根本看不到半點笑模樣,直接就被冷冰冰地拒絕。
周曉榮有時真懷疑,這女人有沒有搞清楚自己到底處在什麼位置?
為什麼一個業績基本墊底的客服在自己面前擺出的架子就好像她才是公司老總似的?
以前是沒有得手,現在明明已經把施夢縈搞上了床,可她看上去反而比以前更作了,這麼奇葩的女人也真是沒誰了。
好在周曉榮還可以去嘲笑徐芃來解氣。
聽說施夢縈剛找了個新男友,從此以後,連徐芃都不能碰她了。
這小子的損失明顯要比他更大!
再過段時間,沒便宜可占的話,直接開了她算了。
周曉榮早就覺得,單純從工作上來講,施夢縈就是個累贅。
業績最差的這個還沒離開,一心想培養的那個卻已經辭職了。
最讓周曉榮心痛的,是孔媛的離去。
她的辭職是那樣毫無預兆,令周曉榮猝不及防。
他極力地挽留,卻抵不住孔媛一心求去的堅決。
如果多給他一點時間,周曉榮真的很有誠意要留下這個女孩。
平心而論,周曉榮對孔媛的偏愛,絕不在於她那個火熱緊窄的屁眼——至少不全是。
這個公司老總平時給大家的印象,是好色無腦。
其實,這是個天大的誤會。
好色是真的,無腦未免就太冤枉周曉榮了。
如果真是這樣,在徐芃回中寧市以前,是誰一手一腳打造出“榮達智瑞”這家公司的呢?
周曉榮清醒地看到,孔媛擁有十分出色的溝通和公關能力,這在整個公司幾乎無人可及。
“公關”,絕不僅僅是脫光衣服爬上客戶的床。
真要這麼簡單,公司的客服部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女員工夠格做客服總監。
最明顯的例證,就是施夢縈。
跟這個女人溝通,太沒勁。
就算她肯陪客戶上床,周曉榮也不太相信她能拉來大客戶。
要不是憋著總有一天要操她的狠勁兒,周曉榮早就辭了她。
孔媛的學歷雖然低,但有些能力卻仿佛是與生俱來的。
她能用最短的時間記住溝通對象所有的資料,能找到最合適的切入點開始交流,能用短短幾句話就獲取對方的好感,給對方留下足夠深的印象,再加上關鍵時刻能毫不扭捏地爬到對方床上去的爽快勁,作為客服而言,簡直十項全能,無往不利。
這麼能干的員工,原本公司里只有程莎一個,後來就又來了孔媛。
在周曉榮看來,或許孔媛比程莎更能干。
程莎跟著周曉榮鞍前馬後也已經很久了,幾乎從周曉榮創建“榮達智瑞”開始,她就跟著他打天下。
進入公司的第一個星期,這個欲望極其旺盛,卻極少能得到滿足的少婦就被周曉榮弄上了床。
在公司最艱難的那段時間里,程莎用她那葷素不忌,伶牙俐齒的口才以及上下三個百操不厭的肉洞,為公司穩定住了至少五個可靠的客戶源。
迄今為止,這五家客戶仍是榮達智瑞最靠得住的收入來源。
於公於私,都差不多是時候該給程莎升職了。
等她高升一步,那麼下一個客服總監的最佳人選無疑就是孔媛。
就算她進公司還不滿一年,資歷還淺,周曉榮也准備給她鋪好上位的台階。
反正提拔程莎也不是眼前的事,怎麼也得等到過完年。
到時,讓程莎再兼一段時間客服總監職務,那時孔媛也算老員工了,慢慢讓她接任,一切都順理成章。
再說,就算直接交班又怎麼樣?
在榮達智瑞,周曉榮一言九鼎,頂多還要再聽聽徐芃的意見。
徐芃會反對這個任命嗎?
周曉榮清楚,徐芃恐怕比自己更欣賞孔媛。
他計劃得挺好,偏偏這時候,孔媛提出辭職。
天地良心,周曉榮磨破嘴皮試圖挽留的時候,他還真是一秒鍾都沒想過孔媛的屁眼。
他只是想著竭力為公司挽留一個人才。
但是孔媛真的不想干了。
和吳昱輝分手後,孔媛離開合租的房子,在公司附近找了個最便宜的小旅館暫時棲身。
隨即又打電話給程莎,請了幾天假。
這時候,孔媛才不管程莎、徐芃或者周曉榮會不會不滿!
她既傷心又疲倦。
自從一切真相被揭開,她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
這段日子雖短,她卻感覺自己像老了好幾歲似的。
她只想自己一個人安靜地待上幾天,沒任何人來打擾,好讓她認真考慮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最終,孔媛決定辭職。
她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洗去身上的疲倦感。
近一年來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很辛苦的夢。
對已經發生的所有事,孔媛不會抱怨,因為所有的決定都是她自己經過思考後作出的。
但是,不抱怨,不代表她不會累。
孔媛真的累了。
累了,自然就會厭倦。
厭倦了,首先蹦出來的解決方案,就是離開。
長久以來,孔媛都是用最現實的心態在安排自己的人生。
但這一次,明知在接近年底的時候辭職是很不智的行為,她還是執意去做了。
她要離開這段該死的日子,她需要一個新的開始!
因此,盡管她微微感動於周曉榮對她的極力挽留——以她的溝通和理解能力,孔媛當然看得出周曉榮對她的挽留絕不僅僅是出於對她肉體的迷戀——孔媛還是鐵心要離開。
孔媛的決定,對周曉榮來說,真是再糟糕不過了!
他現在急需一次發泄。
所幸,光棍節很快就到了。
每年的這個時候,他和自己那群還沒結婚的狐朋狗友們,總能找出各種節目來小小狂歡一下。
“雙十一”,屌絲們買買買,也有一些人,可以借著光棍的身份,玩玩玩!
其實無非就是找個名頭聚起來而已,對這些人來說,隨時都能玩。
光棍節這天一下班,周曉榮就離開了辦公室。
他沒有去地下停車場取自己的車,而是和一些員工一道從商務樓一樓正門走出,跳上一輛紅色的保時捷Panamera。
坐在駕駛座上的,是個看上去比他大一兩歲的青年人。
他叫錢宏熙,今晚的節目就是他提議的。
要去的那地方,周曉榮不認識,只能麻煩錢宏熙繞路過來接他。
錢宏熙的父親,是全省最大的礦業公司老總,身家豐厚無比。
只是因為他父親為人低調,他家的產業又大多分布在全省幾個礦業發達的地級市,並不以中寧市為中心,因此錢家沒能位列好事者列出的中寧私企“四大天王”。
其實,真比起企業效益,恐怕錢家比任何一家都不會遜色多少。
至於錢宏熙本人,倒是和周曉榮有幾分相似。
他好像對繼承家業的興趣也不大,反而跑出來搞了個嘉行旅行社。
中寧市擁有像雙湖、七溪、雲楓山這樣的優質旅游資源,這幾年他的生意蒸蒸日上,倒也不完全算是吃老爹的富二代。
像劉凱耀、錢宏熙這樣家境豪富的闊少,周曉榮是不能比的。
他只能靠自己的交際手段,和他們搞好關系。
說難聽點,其實也就算是傍著他們。
要知道,這些人本人的身家固然不比周曉榮強多少,但他們的家族背景卻是周曉榮無法企及的。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可能求到他們頭上,平時就保持良好的關系,總比臨時抱佛腳要強。
當然,能讓周曉榮傍上的,也只是劉凱耀、錢宏熙這樣愛玩的公子哥。
像劉銘遠、沈偉揚、杜臻奇這樣的年輕才俊,周曉榮還是夠不上的。
他和劉銘遠也算有幾面之緣,但那都是靠劉凱耀的面子,劉銘遠可不會真拿他當朋友。
從周曉榮的公司到今晚的目的地,路程不算近,下班高峰期開車大概要用個把小時。
周曉榮和錢宏熙一路都在車里天南海北地閒扯。
突然,錢宏熙問起周旻離婚的事。
周曉榮沒有立刻回答,反問他怎麼還關心這事。
“你不知道吧?你哥和他老婆,不對,應該說,是他前妻,都是我同學!我當然要關心一下啦。”
“啊?”周曉榮對他們之間的這些關系還真是毫無頭緒。
“你堂哥高中時候和我同班,巫曉寒和我小學同班,可都是老同學啊!”
對於自己家的糗事,周曉榮不想多提,只揀些不痛不癢的說了說。
說不清出於什麼心理,他話鋒一轉就把整件事扯到沈惜身上。
話里話外的意思,好像是沈惜插足才導致周旻最終離婚。
也許,他覺得這樣一來,周家就成了受害者,沒什麼丟人的。
“沈家老三?”錢宏熙突然來了勁頭,“你是說沈偉翔嗎?”
“沈偉翔是誰?我說那人叫沈惜。他堂哥就是沈偉揚,你搞混了吧?”
錢宏熙得意地笑,篤定地說:“沒錯,你說的就是沈偉翔。你別忘了,我剛說過,我和巫曉寒是小學同學。她和沈惜可不是後來勾搭上的,他們倆也是從小就認識了,我們都是同班,我會不知道他叫什麼嗎?再說,我三歲多就認識這小子了。上小學前他一直就叫沈偉翔,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改成現在這個奇奇怪怪的名字,他姐跟他一塊改的名,叫什麼‘沈惋’。姐弟倆,名字連在一起,叫‘惋惜’,你說這是人名嗎?”
周曉榮第一回聽說這樣的事。
“他還有個姐姐?”
“對。雙胞胎,我們都是同學。”錢宏熙確實很小就認識沈家姐弟。
錢家世代都是商人,但錢宏熙的外公,曾是虎川區區委書記,舅舅現在則是省商務廳內資促進處處長,勉強也算和沈家、劉家、杜家等屬於同一個圈子,對於各家那些明面上的事,多少都知道一些。
何況錢宏熙和沈家姐弟從幼兒園起就認識,後來還做了六年小學同班同學。
“原來他以前是叫沈偉翔,這個名字聽著倒像是沈家的人。他們家老大是不是叫沈偉……沈偉什麼來著?”
“沈偉長。老大沈偉長,老二沈偉揚,老三沈偉翔,這幾個名字都是他們爺爺取的。只有這老三,中途突然改了名。不清楚這些彎彎繞的,誰能想到他們仨是親堂兄弟?”錢宏熙平時挺愛和周曉榮這些狐朋狗友海吹這些事。
真論起來,從個人財富的比較上,周曉榮和他之間有一點差距,但也不至於天差地別。
最能讓他在周曉榮等朋友面前賺足面子,擺足架勢的,就在於大多數人家都是純粹的商人家庭,而他母親一家卻大多混在官場。
無論是錢宏熙的外公還是親舅舅,職位都不算低,很多所謂那個圈子里的事情,尤其是那些有趣但不要緊的小事,自然就成了錢宏熙平時吹噓的資本。
“沈家三個房頭,如今差別已經很明顯了。沈老大是賈副省長的秘書,年輕有為,前途無量。而他爸爸是應林市委書記!開玩笑,應林這幾年一直鬧騰著想升直轄市,他這個市委書記,全省除了我們中寧的書記,也算是頭一份了。沈老二你應該也認識吧?雲揚房產的廣告現在到處都是,我懷疑這小子現在恐怕比劉老大還有錢。他老爸就更不用說了,都說裴新林是中寧首富,我看未必,沈永強應該比裴新林有錢。就剩下沈家三房,現在真是淒淒慘慘哪,我都不知道他們姐弟現在在干嘛。你要不說,我還以為沈偉翔還待在國外呢。”
說到沈惜,周曉榮總算也有了插嘴的機會,他把自己所知道的沈惜近況簡單說了說。
“開書店?”錢宏熙對這個消息感到匪夷所思,“不至於吧?雖說他們老爸死得早,但就憑他留下來的遺產,這姐弟倆也不至於混得這麼慘吧?”
周曉榮好奇地問:“你的意思是他老爸很有錢?”
“有錢?呵呵,你這話說的……要是沈偉翔的老爸還活著,今天的中寧首富是誰,還真說不准!”
“這麼厲害?他老爸是干嘛的?”
“你總應該聽說過‘盛馳科技’吧?”
“廢話!誰不知道盛馳?呃……你是說,盛馳是他老爸開的?”周曉榮一臉震驚。
“你以為盛馳的‘盛’指的是什麼?就是沈惋、沈惜的老爸沈永盛的‘盛’啊!”
周曉榮的嘴微微張開,一臉愕然。
要知道,沈惜是他公司里一個最普通的小員工的前男友。
他固然對他作為沈家後代的身份有一定的認識,卻怎麼都沒能把盛馳科技這家大公司和沈惜這個小書店老板聯系在一起。
盛馳集團是中寧市第一家,也是迄今為止最成功的一家互聯網公司。
自從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趕上中國第一波互聯網創業熱潮,盛馳從門戶網站、娛樂平台、博客空間一直做到今天的B2B電子商務,始終緊跟潮流,除了在網絡即時通訊技術方面有心無力外,在其他各個方面基本都不落後於當今的其他互聯網大鱷。
因此,盛馳也就與永業集團、名程集團、新越集團並稱中寧私企的“四大天王”。
萬沒想到,沈家名下,已經有了一個永業集團,居然連盛馳集團都是他們的!
周曉榮這下徹底無法理解沈惜為什麼要去開書店了。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的盛馳好像跟他們姐弟已經沒關系了。”錢宏熙突然又慢悠悠冒出一句,“他們老爸得癌症死掉以後,盛馳好像就歸了別人。也是,那時候他們倆應該都還只是初中生吧?不過沈家人也不可能會被人欺負,估計是他們把股份賣了,公司是沒了,錢肯定沒少拿!”
或許就是因為不缺錢,所以完全沒了任何去創業奮斗搞事業的勁頭,隨心所欲地做些自己感興趣的事逍遙度日?
周曉榮勉強為沈惜的行為找出一個解釋。
一路閒聊,很快就接近了今晚的目的地。
看著車外的道路,周曉榮發現他對這一片其實也不算太陌生。
在中寧市,優質的住宅區不少,但能稱得上豪宅區的,只有四處。
這幾片豪宅,分別位於城北獨山國家森林公園附近、城西的雙湖景區附近、城區東北角的臨仙湖西側以及城東南的八同山南麓。
錢宏熙現在就開到了城區的東北角,再開個十幾分鍾差不多就能看到臨仙湖了,這里的高端小區鱗次櫛比。
周曉榮眼看著錢宏熙放慢車速,緩緩開向右側一個小區的正門。
“你說的那騷貨就住這兒?挺有錢的啊,你包的?”
錢宏熙撇撇嘴:“我可包不起!這寡婦騷貨,人夠賤,從里到外,淫賤到骨子里了。但人家可不缺錢,大把遺產握在手里,人家只稀罕雞巴,不稀罕錢。”
今晚的節目被錢宏熙命名為“光棍操寡婦”。
他約了周曉榮、劉凱耀這兩個同樣還打著光棍的色鬼,和他一起來玩這個與他保持著長期聯系的性伴侶。
劉凱耀因為熟悉道路,就自己開車過來,也不知道這家伙現在到了沒有。
“待會你不用跟她客氣,就拿她當婊子玩。這爛貨沒有任何底线,怎麼都行。就是年紀大了點,四十四還是四十五了?我忘了,你沒問題吧?”
“有問題就不來了。誰不知道你就好熟女這一口!給我們准備的肯定就是這種老屄。”周曉榮哈哈大笑。
錢宏熙喜歡玩熟女是出了名的。
他喜歡的熟女,可不只是大他三四歲的那種小兒科,他最喜歡比他大十歲左右的老屄。
現在錢宏熙身邊,最廣為人知的情人,是個叫潘樺的女人。
她就是個快四十歲的熟女。
早在錢宏熙還在讀大學時,當年曾是中寧市寧劇團當家花旦的潘樺就被他搞上了手。
一晃十來年過去,潘樺早和丈夫離了婚,又從劇團辭了職,在嘉行旅行社做了個國內部副經理。
其實,大多數人都清楚,潘副經理平時最重要的業務,就是陪錢老總上床。
不過,話說回來,錢宏熙還真有點喜歡潘樺。
這些年,他玩過的老屄兩個手都數不過來,但只有潘樺,被他一直帶在身邊。
有時,錢宏熙也會帶幾個熟女出來,和周曉榮、劉凱耀之流的狐朋狗友玩玩群交,但他從來舍不得帶上潘樺。
前幾天的萬聖節,幾個朋友聚在一起,弄了一群妞搞了個萬聖節制服Party,錢宏熙和周曉榮都參加了,那次,錢宏熙也沒讓潘樺出現。
喜歡玩老屄,簡直就是錢宏熙在圈子里的獨家招牌。
對他安排的節目,周曉榮早就有心理准備。
老屄就老屄,據說老屄玩得還更開放一點呢。
“對了,你有沒有玩過一個叫徐蕾的小妞?”錢宏熙慢慢沿小區內的道路開著,尋找合適的停車位。
“玩過啊,那個小高中生是吧?凱哥帶來的,人好像都還沒長開,不過屁眼夠緊夠嫩。你也玩過?”
錢宏熙詭異地笑著:“什麼叫我也玩過?這小妞是我過手給溜子的!我早就操過這小騷貨了,她的屁眼還是我開的苞呢!可惜,這小騷貨才十五歲就他媽被人干過了,問她是被誰破的處,她又不肯說。等會我們要去的,就是她家。”
“啊?”周曉榮腦子一時沒轉過來。
不是去玩有錢寡婦嗎?
怎麼又變成去徐蕾家了?
“等會要玩的那個爛貨就是她媽。我是先搞了她媽,後來徐蕾這小妞才主動找上我。後來我索性連她一塊干了!”
周曉榮莫名興奮起來:“你連媽帶女兒一塊干了?一起搞過嗎?”
“那倒沒有。”說起這個,錢宏熙好像也有一點遺憾,“小騷貨不肯。我估計她媽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女兒被我搞過。”
“那我們今天是不是可以兩個一塊弄?”周曉榮搓著手,開始幸福的憧憬。
“你想得太美了!小騷貨好像去年就搬出去住了。反正她家有錢,房子也不止一套。她們母女感情不怎麼樣,據說平時都不怎麼說話。否則她媽怎麼會到現在都不知道女兒已經被我搞過了?”
周曉榮有些掃興,他還從來沒試過同時玩一對母女呢。
但隨即他又恢復了勁頭。
雖然不能同時玩母女,但也只是小瑕疵,並不影響今晚的節目。
徐蕾他已經玩過了,只要再干一次她媽,無論如何這也算自己一個新紀錄了。
停好車,錢宏熙給劉凱耀打了個電話。
這家伙堵在另一條主路上了,至少還得過二十分鍾才能到。
兩人懶得等他,錢宏熙帶著周曉榮直奔今晚的目的地。
錢宏熙所說的這個有錢寡婦家在小區東側,是一排三層聯排排屋中居中的一幢。
大概是已經很有些年頭的關系,外牆看上去略顯陳舊。
但話又說回來,十幾年前就能買得起這樣的聯排排屋的,家境也算是相當好的了。
錢宏熙按了幾下門鈴,過了好一會,才有人過來開門。
站在門里的,是個身穿淺粉睡衣,還罩著條圍裙的中年女人。
她比周曉榮矮了半個頭,皮膚很白,看著並不像是四十多歲的樣子,要是走在街上讓周曉榮猜,或許會以為她頂多也就是37、8歲。
只有眼角幾條極細的紋路無形中出賣了她的實際年齡。
她體態勻稱,從長相來說,不覺得有多漂亮,就是有一雙春水流波的桃花眼,格外招人。
從她的眉眼間,周曉榮依稀看出幾分徐蕾的模樣,果然是母女。
走進玄關,關上屋門,錢宏熙和這女人隨意嬉笑起來,又為周曉榮和她兩人間互相介紹了一番。
這女人名叫胡麗萍,錢宏熙讓周曉榮隨便叫,“胡姐”、“麗姐”、“萍姐”甚至“麗麗”都行,最後又補充一句:“叫‘麗萍婊子’也行,她被操的時候最喜歡說自己是個婊子!”
胡麗萍白皙的面龐泛起一絲暈紅。
周曉榮見她只是裝模作樣地掐了兩把錢宏熙,對“婊子”這個稱呼其實根本沒什麼真正的心理抵觸,就明白果然像錢宏熙所說,這是個基本沒什麼底线的老騷貨,想必今晚能好好玩一場。
心里定了,反倒能擺出一副看得過去的正經模樣,老老實實叫了聲“胡姐”。
不輕不重地給了錢宏熙幾下,胡麗萍招呼兩人隨便坐,轉身就想回廚房。
這兩個男人來敲門的時候,她正在廚房做菜。
錢宏熙卻一把攔住她,讓她先把圍裙摘掉。
不明所以的胡麗萍遲疑著脫去圍裙,攥在手里,望著錢宏熙。
卻見他走到胡麗萍身前,突然蹲下,雙手緊抓著胡麗萍睡褲往下猛扯,直接將睡褲扯到她的腳踝處。
伴隨著胡麗萍一聲慌亂的尖叫,周曉榮驚訝地發現這女人睡褲里什麼都沒穿,兩條白生生的裸腿間,幽密的黑色叢林直接就暴露在他面前。
“你干嘛?”胡麗萍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既想拉起褲子,又想捂住下體。
饒是經驗再豐富的熟女,也架不住在一個剛認識不到五分鍾的男人面前直接暴露出下體的尷尬。
但她的一切努力都被錢宏熙化解了,他淫笑著控制住她的手,捎帶手又扒開她睡衣前襟的扣子。
透過敞開的睡衣前襟,周曉榮分明又可以看到兩個碗型的赤裸肥乳晃悠悠的,完全沒有任何束縛和遮擋。
“不干嘛,就是檢查一下,你有沒有服從命令。怕什麼?又不是沒被看過!來,讓周老板驗驗貨,看看這婊子怎麼樣?”錢宏熙大咧咧地說,順便又把睡衣剝到手肘處,使胡麗萍的上半身大半都暴露出來。
胡麗萍的乳房豐滿白皙,和她纖細的腰部形成鮮明的對比。
可能是因為過於柔軟的關系,就像兩個倒吊著的小布口袋。
碩大的紅褐色乳頭,一定程度上說明了乳房主人的年紀。
這種直接的視覺刺激,讓周曉榮硬了起來。
掙扎了幾下,眼見拗不過錢宏熙,胡麗萍索性就不折騰了。
她將視线移向別處,作為她此時此刻唯一的反抗,認命似的任由兩個男人大飽眼福,也全然無視錢宏熙伸手托住她右邊的乳房用力地抖了幾下。
“大奶、大屁股!”錢宏熙炫耀似般對周曉榮說,又命令女人轉身,翹起屁股。
胡麗萍白了他一眼,聽話地照做,“還有,小屄,小屁眼!”他又用力扒住她屁眼周圍的肉,向兩邊扯動,露出一個微微張開的小洞,使原本合攏的菊穴紋路變得凌亂不堪。
隨即錢宏熙狠狠給了撅著的大屁股一巴掌,打得胡麗萍慘叫一聲。
“騷起來!扭屁股!”
隨著他的命令,胡麗萍開始扭動碩大的屁股,努力地在空中畫出一個巨大的圓形。
“怎麼樣,這條老母狗還可以吧?”
周曉榮有些發呆。
他沒想到像胡麗萍這樣一個閱歷豐富的富婆竟會如此服從錢宏熙,恐怕大多數道行淺的妓女都未必能這麼不要臉。
他一時反應不及,就像沒見過什麼世面似的,結結巴巴地回應了幾句。
扭了近兩分鍾的屁股,終於得到錢宏熙的允許,胡麗萍直起身,重新把睡衣睡褲穿好,套上圍裙,氣呼呼地推了把錢宏熙:“你就喜歡這樣弄我!什麼老母狗?!我是母狗,你就是公狗!神經病!”
看著胡麗萍不住抱怨著,略帶幾分慌亂地逃回廚房,錢宏熙壓低嗓門對周曉榮說:“她是寶金縣一個鄉下女人,沒什麼本事。這房子,所有的錢都是死老公給她留下來的。所以不用把她當回事,就當她是個爛婊子。這爛貨屬於低自尊人格,對自己沒信心,習慣迎合別人,一旦形成習慣,幾乎就不想再有什麼變化。我玩了她兩三年,早把她操熟了,頂多就是嘴硬兩句,真玩起來,讓她干嘛就干嘛,比婊子還聽話。”
周曉榮突然想起,錢宏熙是中寧電子科技大學心理行為與認知科學專業的高材生。
“這麼聽話?那不就等於是你的性奴?”周曉榮玩過不少女人,像程莎也算是玩得挺開放的熟女,但恐怕連她也做不到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面前被這樣玩弄。
徐芃剛來那次,自己跟她磨了好久,才說通她扮演了一回母狗。
說實話,那晚程莎表現得很生硬,對各種調笑的反應也很遲鈍,狀態明顯受到了影響。
哪像胡麗萍這樣,看著像是不情不願,實際上一切動作都再自然不過,從骨子里就透出一股淫賤氣。
“差不多吧。”錢宏熙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神情中很是有幾分得意,“我對什麼主人、性奴之類的游戲沒興趣,所以沒訓練她叫我主人什麼的。其實你想讓她叫什麼都行,等會出來,我讓她叫你‘大雞巴爹’!”
周曉榮略帶羨慕地笑,剛想說什麼,錢宏熙的手機響了。
“操,溜子到了。”錢宏熙看了眼來電顯示,嘟囔了一句,接通電話。
一邊說話一邊走到窗邊,向外打量。
劉凱耀果然已經到小區了。
他雖然沒來過胡麗萍家,但正好有個朋友也住這個小區,所以很順利就找對了地方,只不過他不熟悉這里的樓號,所以跑到了小區的另一頭。
錢宏熙一邊在電話里指揮劉凱耀沿正確的路线過來,一邊打開屋門,走到外面,等劉凱耀的車出現。
過了幾分鍾,劉凱耀終於趕到。
錢宏熙第一時間帶劉凱耀進了廚房。
周曉榮坐著沒動,聽到廚房里一陣罵聲,一陣笑聲,又是一陣鬧聲,想必是錢宏熙又在想辦法玩弄胡麗萍。
沒過多久,兩個男人笑著說著,從廚房溜達出來。
錢宏熙對胡麗萍這女人的評價很低,但無論她是不是真的沒有其他本事,至少廚藝還是很拿得出手的。
三個人閒聊了一會,就在新聞聯播的開頭音樂響起時,胡麗萍端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湯從廚房走了出來。
“行啦,三個老爺,可以吃飯了。”
滿滿一桌,六菜一湯。
周曉榮和劉凱耀都不是傻子,甭管心里怎麼看這個女人,幾句惠而不費的夸贊總是少不了的,這種話對他們來說也算熟極而流,完全不用走心。
也不知是真的聽不出來,還是道行更高,胡麗萍被夸得美滋滋的,十分開心。
三個男人穩穩地落座。
胡麗萍給他們分別倒上一杯紅酒,正想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錢宏熙突然賤兮兮地笑著說:“麗萍婊子,你知道啥叫‘秀色可餐’不?”
胡麗萍茫然地點點頭,不明白他這時候提這個是什麼意思。
“我們這里有三個大男人,這幾個菜不一定夠啊,還得加菜。”
胡麗萍以為錢宏熙是在說正經的,沒去想這第二句話和之前說的“秀色可餐”之間是什麼關系,略顯遲疑地說:“應該夠吧?有羊肉、腰花、鵪鶉這麼多肉菜,應該夠你們吃了。再說,廚房里也不剩啥了,冰箱里還有我中午吃剩的兩個菜。”
錢宏熙起身,走到她身邊,隔著睡衣揉了揉她柔軟的乳房,一本正經地說:“所以才需要‘秀色可餐’啊,你把衣服全脫掉,光溜溜地吃飯。萬一菜不夠我們吃,看著你的裸體也能當道菜。”
胡麗萍這才明白錢宏熙瞎扯半天到底是想說什麼,斜著眼發著狠和他鬧了幾句,最終還是乖乖把睡衣睡褲全脫了,一絲不掛地坐到餐桌邊。
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人到中年的緣故,胡麗萍身上的肉顯得格外柔軟。
按說她的乳房堪稱巨乳,但單純從視覺上來講,卻沒有豐聳的感覺,軟綿綿地垂著,只給人肥碩的感覺。
但還不至於讓人覺得乏味。
無論是周曉榮還是劉凱耀,都是閱女無數的行家里手,偶爾他們也會讓身邊的女人脫光了陪著玩些游戲,但讓一個全裸的熟女陪著吃飯卻還是第一次。
關鍵其實並不在於胡麗萍一絲不掛地陪他們做什麼事,而是錢宏熙對她那種簡直是予取予求的姿態,使整個氣氛變得格外詭異。
周曉榮從心底里認同錢宏熙對這女人的一個稱呼,她還真是一個“爛貨”。
胡麗萍吃得並不多,而且吃得很快。
所以,在那三個男人還沒喝完酒的時候,她已經基本上吃完了,坐在一邊聽三人閒聊。
瞎吹了一陣,錢宏熙一轉眼看到胡麗萍無所事事地坐著,念頭一轉又想出一個主意,這次他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命令道:“我們還得喝一會,你也別閒著,老規矩,鑽到下面去,給我們舔舔!”
周曉榮和劉凱耀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胡麗萍已經依言鑽到餐桌底下。
三個人的腿腳間突然多出了一大團肉,不由自主地都挪了下自己的腿,為胡麗萍空出一大片空間。
錢宏熙突然扭了一下,半彎腰對桌子底下說:“我就不用了,你先好好給他們倆舔!別丟臉,把你的婊子本事都拿出來!”
桌子底下的胡麗萍明顯是在響應錢宏熙的要求,四肢著地地爬著,在狹小空間里扭動身體。
沒過一會,劉凱耀就感覺自己的皮帶被松開了,很快,西褲拉鏈也被拉開,兩只手深入進去,摸索了好一陣,卻沒能把埋在內褲里的肉棒掏出來。
劉凱耀等了一會,發現可能是自己坐的姿勢導致胡麗萍始終無法取出肉棒,索性站起身,將內褲連同外面的西褲一起褪到膝蓋位置,這才重新坐好。
很快,他的肉棒就被一個溫暖濕潤的肉腔包了起來。
還在餐桌上的三個男人繼續喝酒吃菜,但交談卻明顯少了。
從餐桌底下不斷傳來清晰的吞吐吸吮聲。
畢竟是經驗無比豐富的熟女,胡麗萍的吸舔功夫堪比任何一個專業技能熟練的妓女。
吸舔了十來分鍾,直到把劉凱耀的肉棒弄得堅硬似鐵,胡麗萍才吐出肉棒。
她又輕輕地捏了幾把,這才爬著艱難轉過身,爬到周曉榮兩腿之間,如法炮制地開始為他口交。
就這樣,胡麗萍在桌子底下來回地為劉凱耀和周曉榮吸舔肉棒,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三個男人這才吃飽喝足。
錢宏熙讓胡麗萍回到座位上。
這時的胡麗萍面紅耳赤,頭發凌亂,呼吸粗重,好像剛被男人狠狠干過一次。
其實,最累的並不是口交,反倒是在餐桌下的方寸之地來回爬動,消耗了她最多氣力。
錢宏熙有飯後抽一支煙的習慣,這支煙的時間就留給胡麗萍調整狀態。
眼看著手里的煙還剩下大概四分之一,錢宏熙讓胡麗萍去樓上臥室准備一下待會的節目。
胡麗萍起身上樓。
從背後看,她臀部的豐碩程度尤勝胸部。
周曉榮暗暗比較了一下,胡麗萍比施夢縈矮了一小截,屁股的規模卻不遑多讓。
細腰輕擺,臀肉蕩漾,已經被吸舔了很久,精蟲已經上腦的兩人不由得都吞了口口水,恨不得馬上就把這個大屁股女人按倒,狠狠地干進她的屁眼里去。
“待會想怎麼玩?”錢宏熙愜意地抽著煙,享受著最後幾口的愉悅。
“還能怎麼玩?一個一個上嘍,三個一起來,其實很麻煩的。”劉凱耀明顯對所謂“三個一起來”是有經驗的,不像很多只在視頻里看過,在頭腦中想象過的屌絲宅男,總對三洞齊開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周曉榮倒是有自己的想法:“才八點多,時間還早,能玩好幾個小時。要不我們玩點游戲啥的?”
“行啊!”錢宏熙把煙屁股扔在湯碗里,“玩什麼呢?”
“前幾天萬聖節我們不是玩過游戲嗎?隨便選兩個跟她玩吧。”周曉榮其實不是很有耐心,玩游戲固然有趣,但他最大的興趣還是在真槍實彈。
只是見胡麗萍如此配合,仿佛對任何玩弄都沒有意見,不由得也生起幾分別樣的心思。
記得徐芃以前說過,女人,操到最後,再漂亮,身材再好,也就那麼回事。
你還能怎麼操?
無非是操遍三個洞,無非是多操幾次少操幾次的區別。
真正有趣的,是玩女人,從精神到肉體,要圓就圓,要扁就扁,隨心所欲那才有趣。
當然,這都是純粹的理論而已。
現實生活里,真想做到“隨心所欲”四個字,幾乎沒有可能。
一旦開始,女人稍有反抗的意思,趣味立刻就大大變味。
難得遇到像胡麗萍這樣已經被錢宏熙操熟了的欲女,不僅肉欲強烈,更幾乎沒什麼自尊可言,倒是值得好好玩一玩。
萬聖節那天的聚會,劉凱耀沒有參加,不不知道他們玩過些什麼。
但像他這樣的老司機,只要一聽那些游戲的名稱,大致上也就明白了玩法,何況其中一大半游戲他在別的場合也見過,因此無需過多說明,他只是皺著眉頭想,有哪些游戲適合今天這個場合。
那天在錢宏熙的別墅聚會的,一共有六個男人,年紀都差不多。
女人倒是來了十幾個,因為絕大多數女人都精心化了妝,空氣中滿是甜香的氣味。
一般的萬聖節Party,參加者往往會事先做好變裝化妝,才前往聚會場所。
但像錢宏熙、周曉榮他們組織的這種Party,每個人都心知肚明,玩到最後,肯定是脫光光,啪啪啪。
“萬聖節”,不過是個聚會的由頭而已。
所以大家事先約定,男人們都不用變裝。
女人們則到現場後再當眾換裝。
所謂換裝,其實就是讓女人們換上各自准備的情趣裝扮而已。
除了頭上的白紗外一絲不掛、三點盡露的赤裸新娘、只披一件紅斗篷和一條開檔小內褲的女超人、乳頭上夾著兩個鈴鐺的女教師,屁眼里塞了尾巴的貓女……在刺激著腎上腺素的高亢激烈的電子舞曲中,各種各樣的全裸半裸的美女群妖亂舞。
拉著這群騷女,錢宏熙他們玩了好幾個游戲。
比如把幾個女人脫光,反綁雙手,蒙上眼睛,獨自扔在不同的角落里,隨時會有興之所至的男人過去操她們,操的時間有長有短,全憑心情。
一個小時以後給這幾個女人松綁,讓她們分別說出剛才一共有幾個男人操過她們。
因為同一個男人可能不止一次地操過同一個女人,因此她們不能僅憑肉棒插入的次數來推測人數,必須從肉棒的長短粗細,男人的動作聲音等細節來做判斷,因此真的能說出精確人數的還真不多。
報出正確人數的女人可以拿到一筆獎金,猜不對的則要接受各種懲罰。
又比如,六個男人正面朝外,坐成一個圓圈,由七個女人環繞著他們轉圈,音樂聲停下時,女人必須立刻跪倒在某個男人面前,把他的肉棒吞進嘴里,沒能搶到肉棒的女人被淘汰。
接著減少男人的人數,再一次開始轉圈聽音樂搶肉棒,直到這個色情版搶凳子游戲結束,始終能搶到肉棒的女人能拿獎金,其他的女人根據被淘汰的輪數的不同接受程度不等的懲罰,最早被淘汰的那個女人被罰吃下了一碗用加熱的尿泡出來的方便面。
類似的游戲數不勝數。
然而此類游戲的種類雖然夠豐富,但基本都需要多人參與。
現在整個房子里只有三男一女,大多數游戲就沒法玩,他們必須得想出既有趣又不會受到參與人數限制的游戲才可以。
最終還是劉凱耀想出了一個相對簡單的玩法。
估計胡麗萍已經把臥室收拾得差不多了,三人興衝衝地上樓。
胡麗萍家一共三層,但頂層是個面積不算太大的閣樓,擺放一些平時用不上的雜物。
主要的活動空間還是在一、二兩層。
來到二樓,錢宏熙輕車熟路地推開一扇虛掩的房門,三人走進胡麗萍的臥室。
這間臥室倒也不算很大,十四、五平方的樣子。
十幾年前的設計風格,並沒有配備套內衛生間。
頂燈可以調節燈光亮度,此時整個房間都被籠罩在一層曖昧的深紫紅色暗光下。
胡麗萍站在床邊,身上仍舊不著寸縷,只在乳頭上增加了兩個金屬乳夾,圓潤的大乳頭被乳夾緊緊地咬住,擠成了一個扁平的不規則形狀。
床上擺放著一大堆東西:肛塞、手銬、眼罩、皮鞭、口枷、尺寸不等的硅膠陽具、振動棒、顆粒指套、潤滑液、捆綁帶、狗鏈、各色情趣內衣、絲襪……等等等等。
基本上,能用在女人身上的東西,十之八九都齊了。
錢宏熙滿意地點點頭,來到床邊,把一只手塞到胡麗萍兩腿間摸了幾把,又在晃悠悠的乳夾上彈了兩下,示意胡麗萍坐下。
“我們商量了一下,先和你玩個游戲!”錢宏熙笑眯眯地宣布。
轉臉瞥了眼床上擺放的各色玩意兒,胡麗萍撇撇嘴:“反正你們就是來玩我的,隨便你們玩唄。想玩哪個?”
“和這些關系都不大,哦,對,這個有用。”錢宏熙拿起離他很近的一個皮質眼罩,“等會呢,你把這個戴上。我們中的一個會先操你兩分鍾,然後我們玩點別的,等差不多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再分別操你五分鍾,讓你猜最開始操你那個人是誰。猜對了,有獎,猜錯了,要罰!怎麼樣,好玩吧?”
胡麗萍轉著眼珠想了會,目光從錢宏熙轉到周曉榮身上,又看了會劉凱耀,把整個玩法想明白以後,嘆口氣:“好不好玩都跟我沒關系,反正都是你們玩我。”
從錢宏熙手里接過眼罩,給自己戴好,胡麗萍摸著床,把滿床的情趣用品扒拉開,整出一片空地,隨即躺倒,很自然地大大地張開腿,把下身露了出來。
在暗暗的紫光下,分外濃密的陰毛使得她整個下體看上去黑乎乎的一團。
“來操我吧!”
錢宏熙說:“這個姿勢不行,萬一你伸手摸兩把,手上有了感覺,猜起來就容易了。轉過去,撅起來,要像條母狗那樣操。”
胡麗萍利索地翻過身,低腰聳臀,用最標准的姿勢把大屁股撅了起來。
“乖!真是條好母狗!”錢宏熙夸了她一句。
然後他緊緊地閉上嘴,再不說話。
跪趴在床上的胡麗萍眼前一片漆黑,完全不知道身後的三個男人在做什麼。
就在這種對身邊的一切全然無知的奇妙狀態下,她度秒如年地等待著。
同時,她不自覺地偏轉頭,試圖讓自己的一邊耳朵盡可能地朝後,盡可能聽清身後傳來的一切聲音。
但那三人卻都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過了好一會,腳步聲響起,有一個人朝她走近。
可她完全無法從腳步聲中判斷出靠近自己的究竟是哪個。
很快,一只大手按到自己的屁股上,一根火燙堅挺的肉棒頂在肉穴邊,挨挨擦擦地磨了幾下,伴隨著“噗”的一聲,肉棒十分順利地捅了進來。
咕咕作聲的淫水包裹著肉棒,迅速地流淌開來。
胡麗萍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大腿根部有一道明顯的水流正在急速飛淌。
她那已經死了三年多的前夫曾經一邊操她一邊說:“你的水真他媽多,就像在洗我雞巴一樣!”胡麗萍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多水。
剛才在餐桌底下給劉凱耀他們口交時,她的下身就已經濕滑的一塌糊塗。
在她被男人操時,甭管操多久,操幾次,淫水從不干涸,永遠春水潺潺。
即便如今已經四十多歲,仍然水量充沛,不減當年。
更要命的是,胡麗萍的淫水不僅多,而且黏,騷味又重。
照她前夫的叫法,她就是個“騷狐狸”,從頭到腳都騷乎乎的。
被錢宏熙主導著玩弄了半個晚上的胡麗萍,早就恨不得能有個東西填滿自己了。
剛才那三人還在樓下商量的時候,她已經用一根硅膠陽具讓自己過了一小把癮。
現在有一根貨真價實的肉棒盡根而入,體味著那獨屬於男人的硬度和溫度,胡麗萍快樂地尖叫起來。
拋硬幣獲勝,得以第一個操胡麗萍的劉凱耀嚇了一跳。
剛開始操就叫得像快要死了似的女人,他也不是沒碰到過,但基本上毫無例外都是假裝出來的。
像胡麗萍這樣叫得如此投入,伴隨著她的身體不易察覺卻連綿不絕的輕微抽搐,還是讓他覺得有些小激動。
這麼騷的女人,也是不容易遇到啊!
緊緊按著面前兩片肥嫩的臀瓣,劉凱耀狠狠地抽插著。
他根本不需要考慮控制節奏,反正說好了第一次只操兩分鍾,難道他搞個兩分鍾就會射掉?
那還不被錢宏熙他們笑死?
劉凱耀就像即將射精之前那樣集中全力凶猛地衝刺,操得胡麗萍忍不住亂叫起來。
除了像在受刑般的慘嚎外,還時不時蹦出來幾個“爽”字,偶爾還夾雜著一兩句帶口音的髒話。
她對自己的稱呼果然是“婊子”,還是“爛婊子”。
兩分鍾的時間說短不短,但更不算長。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錢宏熙上前拍了拍劉凱耀的肩膀,他會意地停下衝刺,拔出肉棒,走回到胡麗萍戴上眼罩前他所站的位置。
雖然只被操了兩分鍾,卻是被男人往死里操的胡麗萍趴在床上,狠狠地喘了一會,這才翻轉身,摘下眼罩,目光在三個男人的臉上身上不住地打量著。
“你猜是誰?”錢宏熙又坐到她身邊,把中指插入她的肉穴捅了幾下,抽出後湊到鼻子下聞了聞,毫不猶豫地送到胡麗萍嘴邊。
胡麗萍自然地仰起頭,認真地吸吮著他的中指。
“看來你被操得很爽啊!味道特別騷!”
“應該不是你!”胡麗萍吐出手指,將滿嘴口水混合淫水的液體一口吞下,略有些猶豫地說,“感覺不是你,應該是他們兩個中的一個。”
錢宏熙嘿嘿笑著,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對了,猜錯了要罰,你還沒說罰什麼呢?”胡麗萍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錢宏熙轉頭看了周曉榮和劉凱耀一眼。
“這個嘛,經過我們的商量,決定這樣:贏了,我們三個人每人可以滿足你一個條件。如果你輸了,今天晚上我們三個人的尿,你全都要喝掉!”錢宏熙的眼睛里滿是興奮的光芒。
胡麗萍皺了皺眉頭:“能不能換一個?全都喝掉太惡心了。”
“那不行,尿必須喝,而且喝了我的,總不能不喝他們的。所以我們三個的尿你都得喝。”自從把胡麗萍操熟以後,錢宏熙對她的要求幾乎從來都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胡麗萍還是很猶豫。
這個懲罰過於惡劣,哪怕像她這樣已經習慣了被錢宏熙隨意玩弄的女人,也很難點頭。
“這樣吧!”看胡麗萍的表情,錢宏熙意識到這個要求好像確實壓迫到了這女人的底线,立刻聰明地退了一小步,“我們三個人的尿,你至少一人喝一次。如果我們還有尿,你就跟著去衛生間,我們想在你身上什麼地方尿都可以,你洗完之後再回來接著玩。這總可以了吧?再說你不一定輸啊!我們只有三個人,你就算完全靠蒙,也有三分之一的幾率能贏哦!”
胡麗萍之前的反對其實只是出於一個女人對清潔最後的一點點堅持。
實際上,她已經習慣了任由錢宏熙無條件地玩弄。
見他松了口,改變了原本的條件,哪怕換湯不換藥,卻還是覺得自己已經爭取到了一點利益,已經很好了,立刻就同意了。
為了消除胡麗萍對剛才那根肉棒的即時記憶,錢宏熙他們沒有立刻開始第二輪的抽插,而是讓胡麗萍在床上為他們表演了一會自慰。
又通過抽撲克牌比大小的方式,決定誰可以用大腳趾套上顆粒指套,插入胡麗萍的肉穴撥弄。
足足玩了半個多小時,他們才又讓胡麗萍戴好眼罩,跪趴到床上。
這次第一個上的是錢宏熙。
第二個是劉凱耀。
在周曉榮第三個將肉棒插入胡麗萍的肉穴,幾下狠搗操得她哭爹喊娘的同時,在這座城市的另一個角落,一間小小的卻帶著幾分溫暖氣息的臥室里,在女人幾聲清淡的呻吟的刺激下,一個年輕的男人低聲吼叫著趴倒在女人身上,下身不由自主地抽搐,他剛剛痛快地射了出來。
施夢縈輕輕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的范思源,讓他離開自己的身體,默默無語地下床,前往衛生間擦洗。
這一次她記得讓男人戴套,精液並沒有直接進入她的陰道,清洗起來倒也方便。
施夢縈一邊洗,一邊露出一種古怪的笑容。
她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也許是在笑自己的轉變吧?
真的很難想像,自己居然也會有這麼一天,和一個男人正式交往還不到半個月,就和他上了床。
即便是那樣深愛的沈惜,甚至可以說是人生中唯一一個深愛過的沈惜——高中時的那個初戀男友,對施夢縈來說更多是一個年少無知時的美夢——也是在戀愛後三個月,她才勉強同意和他做愛的。
突然,施夢縈有些後悔當初和沈惜在一起時,自己可能有些過於任性了。
轉念一想,卻又覺得如果不是沈惜對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傷害,那她可能根本就不會得抑郁症,更不需要被徐芃慫恿著做那麼多自己根本不願意做的事。
這樣說起來,自己的那一點點任性根本就不算什麼了。
再說,在性方面,沈惜一點都不主動,好像他對這個也沒什麼興趣。
看多了周曉榮、徐芃、董德有這些人在自己面前或興奮或貪婪的嘴臉後,施夢縈固然還是對性充滿反感,卻莫名地對自己的吸引力產生了自信。
沈惜待她的耐心和理解,曾經令她竊喜和安心,此時此刻回想,反而卻像毒蛇似的咬噬著她的自尊。
我不喜歡性,這是出於我的自重自愛,可你根本不在意我,不需要我,對我毫無興趣,這又說明什麼?
是不是你從一開始,對自己的感情也就寥寥而已呢?
施夢縈的怨念愈發沉重了一些。
在光棍節這天和范思源上床,從時間上來講只是巧合,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這個決定固然是出自范思源的暗示,其實也是施夢縈自己的願望。
一方面,她對何毓新那套用性高潮和精液來輔助治療抑郁症的說法仍然抱有信心;另一方面,她又覺得自己再也不能依賴徐芃來獲取性高潮。
那麼,自己總得有一個能讓自己高潮的穩定對象吧?
所以,她需要一個固定的正常關系下的男友,讓自己擁有名
正言順心安理得的性生活。
換句話說,過去和徐芃上床,對施夢縈來說,就像吃藥。
那麼現在,她無非是把范思源當成了一味新藥,只是吃起來自己更加心安而已。
然而,令施夢縈詫異的是,床上的范思源表現應該算不錯,卻無法給予她足夠的高潮。
曾經在徐芃那里,甚至在董德有和周曉榮那里,固然有過十足的恥辱感,但肉體的高潮卻也是十足十的。
盡管每次總會有各種各樣心理低潮來抵消這種純粹肉欲上的興奮,但酣然大戰後,肉體的滿足和疲憊,真的能給施夢縈帶來精神上的緩解,所有的壓力和傷心確實能在短時間內消退。
若非如此,施夢縈怎麼會習慣徐芃對她的慢慢侵擾呢?
可是,范思源好像不能帶給自己這些。
同樣是被一個男人插入,同樣是那樣的活塞運動,自己同樣為他口交,男人最終也射了精,有什麼不一樣呢?
難道就是因為范思源戴了套,沒有讓他直接射在自己的陰道里?
還是因為范思源不行?
施夢縈感到一種荒誕感。
自己居然開始考慮自己的男朋友在床上行不行!
難道因為他不行,就要再換一個男友?
然後還得跟新男友再上一次床,來判斷他行不行,再決定是不是繼續“留用”他?
這也太荒唐了吧?!
再說,就算真的是因為范思源不行,自己總不能頭天晚上剛和他做愛,第二天馬上就提出分手吧?
施夢縈讓水流衝刷著自己的身體,怔怔地站著。
對自己這一次全新的開始,她似乎完全沒有任何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