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歷史 皇弟為何如此暴躁

第59章 難題

皇弟為何如此暴躁 徐夢澤 3643 2024-03-05 04:10

  皇帝與十公主側躺在密室內唯一的榻上沒有說話,皇帝的手輕撫在十公主的腰,摩挲著她的腰腹上的軟肉。

  十公主從未覺得如此倦怠,剛剛的瘋狂情事所帶來的瀕死快感仿佛還殘留在她身上沒有離去,時時刻刻提醒她只是皇帝的一個禁臠,不要妄想著逃離,那雙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好似可以永遠將自己留在這深不見底的宮闈之中,留在他令人窒息的懷抱里。

  皇帝知道剛剛將人弄得狠了,現下只好默默地不說話,企圖能在這搖搖欲墜的虛假中尋得最後一絲溫存。

  他支起身子,輕輕撩去她耳邊濕漉漉的長發,低頭端詳她面上的殘紅,那紅暈好似將她的冷若冰霜燒成了薄薄的胭脂色,落在他眼中反帶出一絲異樣的誘惑,皇帝忍不住俯身去捕捉那因自己而成就的霞色,十公主卻在此時將臉轉過來,目不轉睛地看著皇帝。

  他突然覺得她的目光是如此刺目,稍稍側開了臉去親她的耳垂。

  “十二,我們這樣,算什麼呢?”

  皇帝無言以對,只能避開她直白的發問,將臉埋到她的頸窩不說話。

  十公主也不推開他,而是將心與目光一同放空,看著密室的壁頂像是自問自答著:“我們到底算什麼呢?”

  “我不願意做你的妃子,更不願意拋棄所有成為你的附庸。”她雙手捧起皇帝的臉,直視著他的眼睛問他,“十二,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十二雙手撐在她的腰側兩邊,眼中滿是不解,“做朕的女人,讓朕來保護你有什麼不好的!以前你護著我,現下我護著你不好嗎!”

  十公主無言,轉過身不顧下身一片狼藉就要下榻,被皇帝一把擋了回來:“不許走!朕讓你走了嗎!”

  他不管不顧地親吻著她光裸的肩背,惡狠狠地哭訴:“皇姐又是這樣!每次都只拋下我一個人!”說著將她往榻上一壓,扶著自己半硬的肉棒就要再次進入到她的體內:“皇姐是我的!我受夠皇姐有這麼多人需要你掛念了!你掛念姜將軍!掛念背叛你的侍衛!掛念流放的何德!皇姐為什麼不能只掛念我一個!”

  “只掛念我一個……就夠了!皇姐不需要想著那麼多人!”

  十公主被他如此的痴態鎮住了,下意識地就要辯駁:“我何曾……何曾拋下過你?”

  “因為皇姐不記得了!朕一定要知道皇姐為什麼不記得!還是說皇姐一直在誆騙我!”十二掐著她的腰,恨不得鑽進她的腦袋里看看到底是什麼攔住了她的記憶,卻又被她毫不猶豫的矢口否認給刺痛了,只能無助地摟著她哭出聲來:“明明!明明之前皇姐對我很好的!”

  十公主無措地抱住他,任憑他深深扎在了自己懷里,那熱淚打濕了她的胸,也打亂了她的心,腦袋也隱隱刺痛起來,像是懲罰,又像在阻攔。

  她咬著牙低頭去親他的唇,像是要從這親昵的舉動中得到一些安慰,十二微微仰頭任由十公主親著,不似往常主動糾纏,反而微微後縮,給她軟舌的侵略留出些許空間。

  十公主往後撤,去咬他的下唇,像是在撕扯著到手的獵物,像是在品嘗一般一掃一掃地舔舐著被咬出來的血液,然後又在攪弄中反送回皇帝的口中。

  嘴里一時便只充斥著血腥味,皇帝卻在這樣的親吻中閉上了眼睛,誰都沒聽見密室的門被啟動的聲音,也沒聽到有人進來的腳步聲。

  姜將軍從來沒想過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他從四皇子口中得了十公主的消息,只想到的是三皇子的事或許牽連到了十公主,才被皇帝扣在了宮中。

  雖說大不敬,但十公主到底是他帶過的徒弟,他也知道十公主的性子,若非著緊關頭,不會輕易求人。

  所以才除此下策,以送禮還禮為借口欲將她從宮中帶離,結果被皇帝絆住了腳,在宮中多留了片刻。

  鬼使神差的,他總覺得有所不對,又借口忘了有事未向凌太後稟明,拐去了慈寧宮,不想正好碰到神態慌張、急色匆匆的四皇子,一番交談之下才知十公主被皇帝捉了,不知帶到了何處。

  於是姜將軍再次拜了凌太後,拿著太後的令牌壓了李望得了指引來到此處。

  沒想到竟撞見他的兩個徒弟,且同為姐弟的兩個徒弟,在這榻上以如此淫靡的姿態交纏在一起。

  只見十公主露出的腿間還有隱隱的水光,不難想象二人剛剛做了怎樣的事。

  而躺在十公主身下的皇帝則將眼睛閉起,臉上滿溢著的痴迷誰都能看得出來。

  姜將軍閉了閉眼,妄圖穩住精神,卻不知該作何反應。

  不僅僅是因為這是皇室姐弟亂倫,更因為這兩個人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從未想過,也不能設想二人竟會是如此的關系!

  他扶著石壁,勉強壓住了胸口涌起的震怒與不適,震聲大喝:“你們在干什麼!”

  這乍起的大喝令十公主從震驚地轉過頭,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人出現在此時此刻,喉嚨里一股腥甜幾欲噴出,下一刻她就被皇帝反身擋住了不堪的身軀:“姜將軍,朕令你退下!”

  “臣不退!”姜將軍卻大步上前,臉上怒色清晰可見,“陛下登上寶座,卻逼奸自己的皇姐,是何道理!臣為何要退!”

  皇帝扯過一旁放在榻上的薄被替十公主掩好身子,摸到的她的手是一片冰涼,卻聽得姜將軍繼而呵道:“十公主枉為一國公主!竟然與自己的親弟弟廝混苟且!臣若是沒看錯,剛剛十公主的所為,是何人何地何時所教與你的!”

  十公主緊緊攥著身上的薄被,耳邊姜將軍的聲聲質問她一句也答不上來。

  心像是被烈火熱油烹煮著,身軀像是被人投入了傳說的地獄業火之中,將她這一身罪孽業障焚燒干淨。

  皇帝握住她的手,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不令她的臉露出,自己則直面姜將軍的怒火:“姜將軍此時生氣是否太過可笑,她所托非人時你在何處?她將你送上如今的這個位置,這麼多年你有主動給她寄過一封書信?向她道過一聲謝?”

  “她對你的情意,你何曾回應過一絲半分?你有何資格現在在這里指責她?”

  姜將軍不解:“什麼情意?什麼……”

  皇帝卻比姜將軍更憤怒:“姜將軍不會要說,她對你完全只是師徒情誼?”

  “十二別說了!”

  十公主終於聽不下去了,原來自己一直以為掩飾得很好的心思,在他人面前是這樣的赤裸裸,現下又在這樣不堪的情況下非她所願地被赤裸裸地展示在原本以為永遠不會知道這份心思的人面前!

  她在皇帝的身前淚如雨下。

  但所要哭的事情太多,不知從何哭起,所幸一同哭了,反倒利落干脆。

  姜將軍錯愕地看向十公主,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能訥訥地將地上的衣物撿起,遞向皇帝。

  一時間密室里只有十公主低低的壓抑的抽泣。

  皇帝替十公主將衣物穿上,待勉強修整完全,許久沒有出聲的姜將軍卻將臉一扭,悶聲道:“毓敏,你還願不願意同我走?”

  十公主睜大哭紅了的雙眼,一旁的皇帝卻先著急,上前一步攔在了二人中間:“皇姐為什麼要和你走?”

  “臣愧為十公主之師,從前之事是臣之過錯,辜負了公主。”姜將軍看著皇帝,目光如炬,言語間對皇帝沒有絲毫客氣,“但臣決不允許公主與陛下一錯再錯!臣一定要帶十公主走!”

  皇帝大怒:“你敢!”

  十公主眼中流下淚來,但沒有伸手抹去,任憑淚水在臉上流淌,開口卻是冷靜異常:“我要和姜將軍走。”

  皇帝不可置信地去看她,只看到她臉上未干的淚痕和堅定的眼神。

  往她露出的白皙肩頸看去,還能看到剛剛激烈情事留下的紅痕,他以為趁此機會能絕了十公主與姜將軍之間的念想,可她還是要和姜將軍走。

  他雙目赤紅,嘴角掛起一絲恍惚的笑意,皇帝歪了歪頭像是剛剛沒聽清楚一般,輕聲發問:“皇姐說什麼?”

  “我說,”十公主深吸了一口氣,“我要和姜將軍走,我要離開這里,離開京城,離開你。”

  皇帝唇邊的笑意更深:“哦?是嗎?”

  “我看誰敢!”

  “我敢。”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聲音從密室口傳來,竟是凌太後。

  只見凌太後蹙著眉頭,巡視了一遍這個密室但沒有說任何話,只先朝姜將軍微微頷首道:“姜將軍,你帶毓敏走罷。”

  皇帝死死擋在二人面前,額上青筋暴起,卻不再朝姜將軍發難:“母親!”

  十公主沒有說話,她已經不再對今天出現的任何變故有任何反應的能力了。

  她不敢去看凌太後的眼神,也不敢去看姜將軍,恨不得此刻手里還握著那把宮門侍衛的劍,將自己抹死了事。

  手被皇帝緊緊地攥著,攥得生疼也不想去掙脫,只聽皇帝倔強地道:“朕不放手……朕絕不放手!姜將軍……今日你若是將皇姐帶走,朕保證,明日大軍……”

  “皇帝!”

  “十二!”

  十公主與凌太後的怒喝同時響起,兩人不禁愣了一瞬,最後還是凌太後接著說了下去:“我是如何教你的,皇帝,凌氏一族的祖訓你都全然忘了嗎?忘了我們是如何被滅族的?”

  皇帝鐵青著臉,卻也沒有再反駁,又聽凌太後繼續訓斥道:“不論君臣,你該如何稱呼姜將軍?而他又是如何一路扶持著你到了這個位置,你竟全然忘了嗎?”

  姜將軍向凌太後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再說了。

  半晌,凌太後緩緩開口:“皇帝,放手吧,不要讓我,讓毓敏,讓姜將軍再失望了……你已經錯了太多。”

  凌太後走上前來,保養得宜的雙手帶著不由分說的力道握住了皇帝繃緊的腕子勸道:“聽娘的話,放手吧。”

  皇帝沒有說話,但默默松開了緊握的手。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滯住了,密室里剩下的三個人都緊盯著面色僵硬的皇帝不說話。

  好一會,皇帝才背過身去,面對著牆上掛著的十公主的畫像,只有雙肩微不可察地顫抖著。

  凌太後用眼神示意姜將軍過來將十公主帶離這個密室,相對無言,姜將軍與十公主沉默地往外走去。

  快要出密室時,十公主聽見身後皇帝痛苦的喊聲:“皇姐!皇姐!”

  十公主沒有回頭,緊了緊握著的姜將軍的手,示意他快走。

  她告訴自己,毓敏,不要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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