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定慧寺那天來了,清晨。
芸娘送來早餐,三人跪坐在一張桌前吃早餐。
蘇衡得知要去定慧寺,穿著不在隨意,便換了一身深色長袍,頭上束發挽成小冠。
而溫寒玉依舊穿著那身青花白地長裙,臉上有淡淡的妝容,簡潔大方,頗有文雅氣息。
吃完早餐,走到門外,溫寒玉向芸娘交代事宜。不一會,車輪滾滾聲從遠而來,兩輛馬車緩緩駛來,女侍衛手持韁繩,坐在車夫座。
蘇衡見狀,讓芸娘先回屋里。很快,馬車便在書院門口前停下來。
纖柔的玉指掀開馬車的車簾,露出整張俏臉,肌膚白皙光滑,唇紅齒白,仿佛玉雕一樣,讓人不由自主地為之傾倒。
“小衡,玉兒,上來吧。”蕭夫人微啟朱唇,如吐玉蘭。
蘇衡扶著溫寒玉先上馬車,自己再跳上去。
馬車內寬敞華麗,四周布置著絲綢掛簾、玉石屏風和金絲絨墊子。
車廂里邊是一張寬大的軟床,上面鋪著錦緞被褥和綢緞枕頭。
正中央放著一張茶幾,茶水早已煮好,車廂內茶香環繞。
“衡兒,玉兒快坐下。”蕭夫人招呼二人坐下,然後為他們各倒了杯茶。
蕭夫人仍舊一身碧玉色的錦緞長裙,梳起流蘇高髻不過頭上金飾盡數摘下,臉上勾起淡淡妝容,上次一見是高貴美艷,這次就是清新脫俗。
她身上那縷如蘭如麝的淡香夾雜著桃花熏香漂出,使蘇衡心曠神怡。
“蕭夫人好。”蘇衡問好。
蕭夫人笑道:“叫蕭夫人見得多生分,以後叫我蕭姨吧。”
蕭夫人對蘇衡的印象極好,看起來完全不像是那些王公貴族的公子哥一般虛偽作做。
“好,那就叫蕭姨。”
蕭夫人又拉起溫寒玉暢談起來,蘇衡就在一旁邊喝茶邊聽。
“玉兒,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如何?”蕭夫人把嘴探到溫寒玉耳畔悄聲說道。
蘇衡耳力不錯,聽到這突然豎起耳朵偷聽。上次他問姨究竟聊了何事,姨並沒有明說,使他心里一陣癢癢,十分好奇。
溫寒玉神色有些茫然,然後幾分憂愁道:“夫人,怎麼能在這說這事,被衡兒聽去的話……”
“沒事兒,這件事還是你做決定,先告訴我,玉兒你是如何想的。”
“算了罷,我還沒有主意,我還放心不下書院的孩子們,還有衡兒和他母親……”
蘇衡甚是駭然,暗自思索。姨不會在考慮離開青寧鎮吧,要去哪?去京城嗎?
若是這樣,以後還有機會見到姨嗎?
不過很久她們二人就換了個話題,不再談論此事。
馬車速度較緩,少了顛簸。前邊的女侍衛提醒道:“夫人,定慧寺到了。”
車輪停下,眾人便從馬車上下來。
蕭夫人說道:“呀~這定慧寺環境真好。”
定慧寺在上守城城郊,四面環繞青山綠水,蒼松翠柏,令人感到清新自然。
寺廟外人群眾多,氣氛熱烈。這里女子偏多,不僅有平民百姓,還有不少來自貴族家庭的女子前來虔誠地參拜。
寺廟內的小攤販也是不少,賣著各種香料、佛珠、香燭等祈福用品,色彩鮮艷,讓人目不暇接。
走上前去,寺廟外的建築以木質和青磚為主,磚木結構、檐角飛翹,門前的牌坊上寫著“定慧禪寺”幾個大字。
“我們進去吧”蕭夫人帶著蘇衡和溫寒玉二人進入寺廟,四名侍衛則留在寺廟外。
香煙繚繞,鍾聲悠揚,寺廟內皆是女尼,來來往往。
在正中央有一尊高大的金色佛像,靜靜地坐在那里。
在這個寺廟里,許多香客手持香燭,虔誠地向神佛膜拜祈禱。
待到前邊無人,蕭夫人說道:“衡兒玉兒我們去拜拜。”
三人便跪坐在蒲團上,雙目閉合,雙手合十片刻後,三人起身。
蕭夫人又道:“玉兒,我們去向主持求幾枚玉,保得平安。衡兒,你就隨意走走罷,我們很快就好。”
“好的。”蘇衡便一人去四處走瞧。
他沿著寺廟內的小徑走,可以看到有些僧尼在林間慢慢地行走,或坐在岩石上沉思。
溪水潺潺,清新的空氣中充滿了沁人心脾的花香。
他不由得想起在劍離山上的生活,環境也是如此,靜謐和寧靜的氛圍,更重要的是有師尊陸鳶下山有一段時間了,不知師尊傷勢如何,是否原諒了自己,哎。
“蘇公子——”
剛走出寺廟外,就聽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向聲音方向尋去,卻見兩名身穿黑色官袍,腰懸佩刀的衙役在向自己擺手。
“二人認得我?”
一名衙役抱拳說道:“當然,蘇公子和楚公子都是劍離山人,這段日子蘇公子常來衙門,我們二人便識得公子。”
蘇衡感到疑惑:“為何二位會來此?”
“蘇公子你也知道,如今世道不平,妖亂叢生,寺廟人多,林大人擔憂定慧寺安全,便派我二人來此。”
蘇衡注意到二人有三境修為,腰間佩刀鋒利無比,看來衙門佩刀品質優良。
他們二人按刀的手全是老繭,一看就是用刀的好手。
“不知我師兄之後是否還有再去過衙門?”
“額……”兩名衙役對視,苦笑道:“楚公子之後再未去過衙門,想必也有更重要之事罷。”
蘇衡扶額嘆道:“哎,我這個師兄……”
這個時候不知還有沒有醒來,昨夜想必又在某個女人的肚皮上馳騁了罷……
三人便先聊起來。
“蘇公子?!”身後又有人呼喚自己名字。
“誰啊?”蘇衡感到一陣頭大,又有人找自己。轉身一看,一名身穿粉裙的柔媚佳人興奮又驚訝地看著自己。
“荊娘,你怎會在此地?”蘇衡對見到荊娘也感到十分驚訝。
“蘇公子~荊娘很開心又能見到蘇公子,沒想到能在定慧寺此處相遇,是荊娘的榮幸。”荊娘柔媚的聲音激動地有些顫抖。
“蘇公子,蘇公子……”荊娘興奮地有點病態,不自覺愈走愈前,竟然貼上了蘇衡的胸膛,雙手撫摸起來。
這一出給蘇衡整的面紅耳赤,輕輕推開荊娘肩膀:“等等,等等荊娘,你不要這樣。”
荊娘緩了過來,臉頰紅潤,嬌滴滴地說:“公子,對不起。荊娘就是見到蘇公子太開心了……蘇公子要不來荊娘家里來坐坐,荊娘會盛情招待公子的。”
沒想荊娘還在說上次邀請自己的事,蘇衡訕訕笑道:“定慧寺與長石村距離遙遠,下次罷。話說回來,荊娘你為何會來這兒。”
蘇衡趕緊轉移話題。
“嗯,哦。荊娘也是聽聞此處有個寺廟,也想來此處湊湊熱鬧,上上香。”
“公子呢?”
“我也是,陪同家人一起前來。”
兩名衙役早已識相地走遠了,看著談話的二人討論起來:“你看那女的,真是騷的不行。”
“的確,就是不知道蘇公子能不能承受得住。”
“哈哈哈——”
一名衙役連忙拍著肩膀用手指著說道:“誒誒誒,你快看,又來兩個……”
“哪兒?”
“蘇公子那兒——”原來是蕭夫人和溫寒玉已經出來了。
“衡兒,這位是?”溫寒玉沒料到蘇衡竟然在與一名漂亮女子暢聊。
荊娘看見蕭夫人和溫寒玉的容顏,有幾分驚訝,然後眯著眼睛問道:“蘇公子,二位是公子的妻子和母親嗎?”
“咳咳,不是的,這位是我姨,另一位是蕭夫人。”荊娘的話令他尷尬不已,連忙解釋道。
不過這些話卻讓蕭夫人鬧了個紅臉,溫寒玉面色有些難看。溫寒玉的眼神中略帶敵意,審視著荊娘,啟唇說道:“我是他姨,姑娘請問你是?”
“哦~原來是姨~”荊娘噗呲一笑,語氣略帶輕浮說道:“哎呀,是荊娘誤會了,多有得罪,荊娘賠個不是。奴家家住長石村,頗有氣運,能識得蘇公子,沒想到又在這再次見到公子,或許是一種緣分罷。”
“蘇公子,你說是罷……”荊娘頗為大膽,語氣暗藏挑釁之意。
溫寒玉聽了冷眸愈寒,面無表情說道:“這世間何曾有緣分一說,你們二人不過是機緣巧合下相遇罷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荊娘還以為蘇公子是荊娘……”
“是什麼?”
“還以為會是荊娘人生另一半……”
氣氛愈來愈寒冷,空氣好似凝固一般,溫寒玉和荊娘的對話,蘇衡根本插不上嘴。
荊娘說出這句話時,蘇衡嚇得直冒冷汗。
偷偷瞧姨的表情,雙眸微瞪,如引燃引线的火藥一般,要炸開了。
“等等等等等等……哈哈,天氣好像有點熱啊。衡兒都有些流汗了。”蘇衡汗流浹背,感覺氣氛不太對,想要活躍氣氛。
溫寒玉瞪圓雙眸,咬著貝齒,冷笑道:“荊姑娘,無那可能,衡兒已有婚配。”
“啊?”蘇衡感到十分吃驚,就連蕭夫人也感到驚訝,她也沒聽說過蘇衡有過婚約。
“蘇公子已有婚約,究竟是哪家小姐,荊娘可從未聽蘇公子說過。”荊娘虛掩嘴唇幾分吃驚說道。
蘇衡心道:“是啊,我怎麼也不知道……”
溫寒玉冷漠說道:“這可是我們家事,不足同外人道。”
接而走到蘇衡跟前,從懷中拿出玉佩,踮起腳尖,當著眾人的面,掛在了蘇衡的胸前。
蘇衡摸著尚有溫熱,帶著姨身上幽香的玉佩。
要知道,溫寒玉可絕不會在外人前,對蘇衡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顯然,荊娘的舉動刺激了溫寒玉。
為蘇衡佩戴玉,也是在向荊娘宣誓主權。溫寒玉終於露出笑容:“不錯,戴著好看。”
下巴微抬,若有若無地瞥了一眼荊娘。
荊娘此時眼睛卻有躲閃,用手遮住眼睛,好像不敢看什麼東西。溫寒玉見到荊娘的模樣,十分得意。
少頃,兩名衙役匆忙跑來:“蘇公子,出事了!”
蘇衡松了口氣,可見到兩名衙役神情嚴肅,說道:“怎麼了?”
“蘇公子,方才從傳音令中得知,長石村有人命發生,初步認定,是狐妖所為。”衙役說道。
傳音令是官府常用的通訊設備,內含靈氣,可從兩地傳遞信息。
“這……”蘇衡回頭看向三人。
溫寒玉說道:“衡兒,你去罷,我同蕭夫人一起,你不用擔心。”
蕭夫人拉著溫寒玉的手:“不必擔心,我身邊侍衛修為不凡。”
蘇衡看向荊娘:“荊娘,話說你家也在長石鎮罷,不如與我一同過去,或許能發現些什麼?”
只見荊娘面色猶豫,柔柔說道:“荊娘在定慧寺還有些事情兒未處理,不如公子先過去罷……”
蘇衡見到荊娘拒絕,便不再要求,一個女子也幫不上什麼忙。
“衡兒,你等等……”見到蘇衡正要離開,溫寒玉道:“你過來,姨有些話想對你說。”
蘇衡跟從溫寒玉和蕭夫人來到馬車前,溫寒玉說道:“先是芸娘,又是荊娘,你與荊娘從何處相識我便不再計較,不過姨希望你以後不許再與此人來往。”
見姨心情不佳,蘇衡也只能點頭答應:“好罷。”
“姨,我什麼時候有的婚約?”
“不知道!”溫寒玉撇過頭去冷冷說道。
蘇衡聽了答案感到無奈,擺擺手道:“**”
忽然,蕭夫人語氣夾著一絲幽怨說道:“這荊娘也真是,我有這麼老嗎?竟把我稱作衡兒母親。”
溫寒玉神色稍緩,蕭夫人的話惹得她笑逐顏開。
“玉兒,你也笑話我。”蕭夫人哪有之前那端莊模樣,搖搖溫寒玉的手臂。
蘇衡笑道:“怎麼可能?我觀蕭姨面色紅潤,氣質不凡,與姨相比,春蘭秋菊,各有千秋。蕭姨更應該說是風韻猶存……”
蕭夫人哪兒被少年如此當面夸贊過,蘇衡的糖衣炮彈讓她不由得羞紅了臉蛋。
溫寒玉斥道:“衡兒,怎能如此對蕭夫人說話,不可口無遮攔。”
“呵呵,衡兒就是說實話罷了,蕭姨,是吧?”
蘇衡的話在蕭夫人耳中有幾分調戲之意,方才落落大方的貴婦,如今竟然被調戲的嬌羞小女子般不敢回應。
溫寒玉摸了摸蘇衡的肩膀,關切說道:“好了好了,衡兒,我對你說的話,你要記住。此去要小心,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蘇衡便趕上兩位衙役一同離去。
待到蘇衡離開,蕭夫人拉著溫寒玉坐進車廂,喝了兩口茶水,臉蛋已經紅撲撲的,向溫寒玉問道:“玉兒,我真有衡兒說的那樣……”
“哪樣?”
“風韻猶存……”
就在遠處的林子里,有一個人將這一切都瞧在眼里。
荊娘嘴角勾起狡猾的笑容,身後一只巨大的白色尾巴來回擺動:“溫寒玉,鏡辭先生……蘇衡公子,你可逃不掉。”
“已經五天了,受不了了,我要瘋了,我需要陽氣充裕的男人……蘇公子……蘇公子……”
青寧鎮,長石村。
蘇衡一行三人趕到,走進一見破舊的院子里,院子內占滿了一眾衙役,林大人也在此。
“蘇公子,你總算來了。”林大人趕忙上前迎接。
“林大人,不必行如此大禮。事不宜遲,快快帶我進去查看。”
推門而入,屋子里與院外截然不同,家具截然一新,絲毫不像破落的模樣。
屋內到處都是畫作,可是這些畫全是裸體女子的自瀆畫,還有一些是男女交合的淫圖,這畫風竟有幾分熟悉。
床上躺著一具干癟的屍體,死去已有幾日,和上次不同,這屍體並無撕咬的傷痕,四肢完好,但就像是被吸干一般。
衙役老李走上前來,俯身向蘇衡解釋道:“屍體已經有幾日了,經過查驗,胯下陽具全是精斑還有女子陰精的痕跡,是狐妖所為,死者是被狐妖吸干精氣然後繼續吸食血氣。”
蘇衡想起剛才的話,反應過來問道:“死者是否叫做阿平?”
老李有些吃驚:“公子是如何得知?死者叫做劉平,村民常稱其作阿平,平日一人獨自居住……”
沒想到前些日子曾與阿平見過一面,師兄還為自己買了不少畫,如今阿平卻被狐妖害死。
有一名衙役走到林大人身旁附耳說話,林大人聽罷便喊道:“還不快傳進來。”
很快就有一對夫婦進來了,劉樵夫和他的虎妻。
林大人神情急切,指著劉樵夫:“別磨嘰快說。”
“嘿,你這人,急什麼急。”胖夫人聲音粗獷,大膽的說道。
林大人沒想到這胖婦人如此大膽,敢頂撞自己:“你你你你……”
“你別說了”劉樵夫趕忙拉住胖婦人,賠笑道:“這就說這就說。阿平以前貧窮的很,家里沒米的時候常來我們家蹭飯。不過前些日子,突然變得富有起來,每日出去賣畫,都能提著一大袋銀子回來。”
“在阿平出去的時候,常常有一個女人出入他的家門,我後來問阿平才知道,他說有了妻子,妻子旺夫,他最近生意才能如此好。”
蘇衡問道:“他妻子去哪了?”
劉樵夫難過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好幾日前就不見蹤影了。今日我猛拍大門都沒人回應,我便翻牆進來了,沒想發現一具屍體竟然在床上,仔細一看是阿平的屍體。”
蘇衡再問道:“劉樵夫,他的妻子長什麼樣?”
胖婦人搶著說道:“這個我知道,長的一副狐媚子的模樣,走起路來屁股一扭一扭的,這個死老劉,見到人就眼睛挪不開,走不動路了。”
“咳咳,能否跟我詳細描述一下相貌和穿著。”
劉樵夫被老婆一訓斥,眼神慌亂,簡單描述了女人樣子,蘇衡聽了面色愈沉。
劉樵夫拍了拍腦袋:“哦,我記得,她常常穿一套粉色裙子。每日早晨出去後,很晚才會歸來,讓我碰上幾次。”
“壞了,她是不是叫做荊娘……”
“對對對,就叫這個名,說是外地來的。”
荊娘,竟然是荊娘,蘇衡真是不敢相信。自己與荊娘幾次的相遇,她這樣接近自己有何目的。
看著床上的干屍,蘇衡感到一陣後怕,若是沒發現,自己的下場是否和阿平一樣。
“蘇公子……”老李見到蘇衡面色難看得可怕,道:“那日我們見到的人便是荊娘……”
蘇衡將自己與荊娘相遇的前後告知,眾人驚訝不已。
狐妖就隱藏在眼皮子底下他看著房屋內四周和地板,到處都是精斑,牆壁掛滿了淫畫。
猜測阿平和荊娘在這屋內每個地方都做過愛,那日買的話栩栩如生,惟妙惟俏,原來是阿平將二人做愛的動作畫了下來。
按照時間來說,阿平陽氣旺盛,荊娘用了十幾天才將他榨干。
蘇衡見過女妖在床鋪上的能力,顯然異於常人。
荊娘能將自身狐妖特征全然隱藏起來,自己幾次與她相遇都沒能察覺出狐妖的身份,修為定然比自己還高。
姨那邊不必擔心,四名女侍衛的修為每個都比自己高。而這里一眾衙役,雖然參差不齊,但是人數眾多。
青寧鎮竟然隱藏兩只妖物,危機四伏。
“對了,蘇少俠,我前些日子上長石山,發現到處飛著狗頭雕,狗頭雕可是代表災禍,你說這妖會不會躲在山上。”劉樵夫面露恐懼說道。
蘇衡眼神有些茫然,問道:“什麼是狗頭雕?”
老李在一旁解釋道:“蘇公子,這狗頭雕是一種鳥類,常以動物屍體為食,若有屍體出現,就會在空中盤旋。”
“山上有屍體。”蘇衡林大人幾人相互看了看,他們都得出相同的答案。
“蘇公子,事不宜遲,我們快上山捉妖吧。”林大人抹了抹汗水,激動地說道,總算有线索了,這幾日他真是愁的慌。
“林大人稍等,不必如此匆忙。”
林大人焦急說道:“蘇公子,還不快去的話,妖物得知逃跑了。”
“林大人,它敢害人,就敢留在這不走。蘇衡以為,林大人,你派幾名好手,讓劉樵夫帶路,我們先去找到妖物的藏身之所。”
“從衙門案牘得知,妖物常常夜間出動,所以我們先行布置陷阱,待到它現身之時,將它給圍捕殺死。”
“好好好,就按蘇公子吩咐的去做。”
“等等,我怕啊。”劉樵夫急忙說道。
林大人指著罵道:“劉樵夫,你一個上山砍柴的人,怕什麼怕,又沒叫你去捉妖。若是耽誤了時機,拖你去喂妖。”
蘇衡便帶著老李,高大衙役,還有劉樵夫一行人進入長石山……
見到愈來愈多的烏鴉站在樹枝上,它們似乎在用帶著詛咒般深不見底的眼眸盯著一行人。
見到一行人走近,烏鴉們發出高亢沙啞的撕鳴聲,黑色羽毛灑落在天空之中,令人感到洶涌的恐懼,似乎在預示著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
“哎喲,不要過來。”一只烏鴉衝向劉樵夫面門,劉樵夫見狀慌忙躲避,緊接著蹲在地上叫苦道:“哎喲,老爺們,老劉我是真的害怕,家中還有妻兒需要我……”
高大衙役冷冷說道:“別浪費時間,趕緊走。”
“好臭啊。”在前邊探路的高大衙役捏著鼻子說道。
忽然傳來一股難聞的腐爛臭味,讓眾人不禁皺眉。劉樵夫說道:“對對對,就是這兒,我每次路過此地,都會有一股令人惡心到反胃的臭味。”
蘇衡聞了聞然後屏息說道:“這是屍體的腐臭味,你們看那。”
用手指著不遠處的天空,烏鴉在空中盤旋,發出“哇哇”的粗劣嘶啞聲。
他們伏身壓著腳步走上前去,撥開叢葉,一處空曠赤裸的空地進入了視线,空地上方有皆為岩壁,在交界處竟有一個漆黑山洞,從外部根本看不清山洞內部。
老李悄聲說道:“蘇公子,估計就是這兒了”
不過,那股腐爛的臭味更加濃重,他們確信,這就是妖物的巢穴。
“先回去,估計今夜妖物就會行動,我們准備充足,今夜就在此蹲守。”確定好地點,只留下手腳快的兩名衙役在這蹲守。
……
蘇衡直徑步入風雅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們蜂蛹而來,嫵媚的聲音在耳畔作響。
“哪家公子,好俊俏啊~”
“來嘛來嘛,跟姐姐喝兩杯~”
“我好喜歡~”
“是蘇公子嗎?奴家認得你!”
“咳咳,我是來尋人的。”蘇衡擺擺手道。
“喲~來客人了,這不是蘇公子嘛?稀客稀客。”秦瑤從二樓款款走下。
蘇衡說道:“秦媽媽,我有要事找師兄,請秦媽媽帶我去見師兄。”
“上來罷。”跟著秦瑤走進了雅間,房間內煙霧環繞,很快便消散。只見楚風正披散著頭發盤坐,捏著茶杯正欲飲下。
瞧見來人便放下茶杯,略帶幾分驚訝說道:“師弟,你回心轉意了?”
接而笑道:“話說那日你為芸娘贖身後,日子過得可是瀟灑,滋味不錯罷。”
蘇衡正色道:“師兄,別說這個了,我已經找到妖物的巢穴了。”
“你確定?”楚風有些不信。
“師兄,千真萬確。我和林大人計劃就在今夜將狐妖捉住殺死。”
“師兄,為以防萬一,我需要你。”
楚風虛撫胡須笑道:“既然師弟有求於我,師兄我哪能不答應。今夜就讓你看看為師兄的實力,師兄不僅在床上強,劍法上亦是一流,區區小妖,不足掛齒。”
蘇衡心中暗道:師兄,你可是跟我一同下山捉妖的,還是你自己來風雅澗享樂,不理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