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幾聲急呵不斷催促著胯下馬兒,盡管這條官路平坦,但眼下這個速度,對這個衣衫有些襤褸的中年人來說,還不夠。
“快點!再快點!”
……
他臉上大片大片,皮肉沾著泥土,臉頰臃腫,青一塊紫一塊。
這個男人神態疲憊,雙目充血,身上錦衣缺口不少,踏在馬鞍上的靴子,早已失去曾今的光亮。
不難看出,他經歷過一場爭斗,從他緊急的模樣,便知道,他是落敗的一方。
男人名叫東方熬辛,出身江南八州六大世家之一的東方家族,如今三十好幾,快邁入四十了。
大家族出身的他,並不是嫡系一脈,故此無任何機會去競爭那家主之位,便早早離開,想著靠自己打拼一番事業。
所幸礙於東方家族的聲名,東方熬辛也未碰過很大的壁,再加上他圓滑,察言觀色的能力十分出眾,不去主動得罪其他世家或勢力,事業起勢得很快,未滿三十,就打下了一片屬於自己的產業,白馬山莊。
說起白馬山莊,江湖上常行走的人有所耳聞,他們山莊培訓優良的馬匹,提供的佐料,也十分不錯,行走江湖,靠的不是腿,是馬,好馬更是供不應求,奔波數十年,左右逢源之下,總算積累不少口碑,很多江湖大俠,喜歡騎他們的馬。
這讓白馬山莊的名聲越來越大,不僅僅江南幾大州,陵下更是有所耳聞。
東方熬辛也是靠著白馬山莊,讓江湖上諸友,都尊敬一聲,熬莊主。
所謂是風光無限。
男人事業有成,年紀又是正值壯年,自然便要成家立業,幾年前,更是遇見了他發誓要守護一生的女子,秋儀。
那時他被敵家追殺,追得滿江湖跑,眼看要殞命之際,一位女俠橫空出世,出身華中五岳之一,泰山蓬萊的秋儀,一手出神入化的蓬萊劍法,在眾仇人手中,救下他。
白衣婉約,靈秀流風,千乘之勢,登仙造極。
深深吸引著東方熬辛,秋儀據之外人清冷的氣息,並未讓這個男人放棄,反而更加激起他追求的決心,終於,在他耗費幾年的苦苦研磨之下,秋女俠答應了他,兩人結為良緣,成為一段佳話。
從此,行走江湖的女俠做了白馬山莊夫人,過上了榮華富貴的生活,白馬山莊因為秋儀的存在,生意更是火爆,背靠蓬萊,又有東方家族的加持,愈發無人敢看輕這個男子,生意上再無仇敵。
婚後秋儀為其誕下一子,兩人十分恩愛,如膠似漆。
不過話說回來,東方熬辛能娶上秋儀這樣的美人,實屬是高攀,蓬萊俠女可不是誰都能娶的,這段姻緣讓無數人眼饞,任誰都想靠著女人,一飛衝天,更有不少世家子弟,整日盤旋在五岳山底下,幻想著能博得俠女風采。
但此刻,為什麼東方熬辛如此狼狽?
原來他要和家妻秋儀,去老丈人家省親,故此並未帶許多護衛,更因為秋儀懷有身孕,所以一切路途以舒坦為主,行進的很是緩慢,所乘皆是好馬,黃金白銀良酒更是帶了不少。
一路上都十分安穩,未出什麼大風波,他們目的地是涼州,但沒有預料到的是,經過天狼山脈最為末端,與靖州交界處,遭遇了匪徒。
一開始,想著是小打小鬧,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卻發現對方人數眾多,想到家妻身孕,便要息事寧人,給點過路費,不料匪徒獅子大張口,要留下全部的財產,這下惹惱了東方熬辛,縱橫江湖數十年,何人沒給過他們白馬山莊幾分薄面?
於是爭斗起了,本以為穩操勝券,不值一提的匪徒卻拿出了大殺器,重弓弩,東方熬辛這邊,就瞬間潰敗,得益於手下拼死護衛,才保的小命一條,逃出生天,但讓他七竅生煙的是,自己妻子,秋女俠連同全部財產,皆被俘!
想到逃跑前,被五大三粗,相貌丑陋的土匪抱在懷里上下其手的妻子,東方熬辛就忍不住心在滴血,眼睛要冒出火光!
挺著三月身孕的秋儀,落到土匪手中,會是什麼下場,不敢想啊,最壞的結果被剝去衣物,做那……
肮髒之事,東方熬辛就要昏厥。
“該死的土匪!我一定會報仇的,儀兒,等我,堅持住,我很快就回來救你!!!”
“駕!駕!”
又是一陣馬蹄疾,只不過這次,卻是一位思妻心切的男人,奔向遠方。
……
夜晚漸深,王慍裹挾那人一路向著林更深處前進,在他脖子上點下啞穴,除了腳,全身被綁的嚴嚴實實。
為不打草驚蛇,繞了許多哨子,一路相安無事,很快,就爬上一處險地,這里左右各是拔地而起的斷崖,只在中間留下進出的口子。
黃石大門緊閉,頂上火盆旺盛,照的前方空地廣闊無掩。
“真是好地方!”王慍不由得贊嘆一聲。如此險地,易守難攻,外加上山路迷途,沒有熟人帶路,還真是一個寶地。
“嗯嗯……”一側的土匪使勁搖著頭,心想,我都把你帶到匪窩了,是該放我走了吧……
“哦~ 把你忘了,這就放開你。”王慍笑得很和善,利索將綁住手臂的繩子解開,隨後匪徒舒展幾下,努努嘴,示意解開啞穴。
王慍笑道:“不急,不急,你先走,過了六個時辰,自會解開。”
匪徒聽後點點頭,心里不禁想到,還挺講信用……
沒走兩步,胸口突然一涼,眼下一瞧,利劍穿心,片刻,閉上了不甘的眸子,『果然,我就知道……』這是他死前最後的念想。
“哼!”
王慍趕緊將匪徒屍體接住,不發出一點聲音,拖到一旁草叢。
他解開身上的銀甲,只穿布衣,他要先潛入打探情況,正所謂,擒賊先擒王,輕裝上陣最佳。
……
匪窩,此寨極利寶地,天狼山浩蕩山脈末尾,連著一片山丘又是一片山丘,坐落靖州涼州交界,時不時能撈上幾塊肥肉,若有官家來討,背撤深山,真當是天高皇帝遠,任誰都逍遙。
這不,前不久便搶劫一處,帶回來大把金銀,美酒,讓寨子里的兄弟們,好生瀟灑幾天,坐在主殿,巨木虎皮王座之上的獨眼鷹目光陰狠,他臉上滿是得意,邪惡的笑容,禿頂光滑的腦袋粗疤蠻橫,胸前坦露出的肌肉如同黑熊,五大三粗高壯的身軀格外充滿壓迫力。
只是,他的胯下早已光滑,一根巨屌衝天怒起,黝黑的龜頭看著就讓人心悸,兩天粗腿遍布黑色的腿毛。
殿里許多兄弟在喝酒,大口吃肉,紛紛光著膀子,這里彌漫不少男性的味道。突然後頭,一陣鐵鏈聲響,就聽見“啪啪。”
“賤貨,爬快點,你這母狗。”一人罵道。
“畜生!”回應他的是一道女聲的咒罵。
“賤母狗,還敢嘴硬?”隨後又是一陣“啪啪”的聲音。
獨眼鷹喝了杯酒,開口道:“我們的秋女俠還是不肯屈服嗎?”
“這母狗,就是嘴上賤,還是很聽話的,看,讓她學狗爬,不照樣跪下了?”
“畜生!”……
獨眼鷹不在乎,他拍拍手掌:“那就牽出來讓兄弟們好好欣賞一下!”
隨後,一個猥瑣的男人手里拿著一根鐵鏈,末端,束在了一個女人的脖子上,那女人看上去中年,皮膚很白,柳葉彎眉,皎月似的眼睛滿是憎恨,不過最吸引人眼光卻是她挺著一個大肚子,兩只奶子左右搖晃,時不時滴下幾滴白色白水,她的屁股通紅,看來剛剛“啪啪”的聲音正是她被打屁股。
她四肢著地,艱難的爬行,前面的男人拉扯一下鏈子,她便前進一步,看起來走得不是很情願。
秋儀如今十分恥辱,內心恨不得一頭撞死,被捉的這幾天,下體早就被輪得失去知覺,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再加上還抱著報仇雪恨的念頭,她早就自殺了,怎會甘願受此折磨?
很快,光著身子爬行的秋儀就來到眾土匪面前,下邊喝酒的兄弟眼睛們都看直了,生平哪見過如此美人?
身高八尺有余的秋儀在這群矮小的土窩子面前(大概一米八左右,科普一下。)
,就是女神。
更有甚者,酒杯都掉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響。
這群沒見過市面的粗漢,讓秋儀更加羞憤,她不由得將腦袋更低了,雙腿並得更攏,只是終究無法抵擋大把春光。
“喂,還不給兄弟們打個招呼?”那牽著她的猥瑣漢子,舔舔嘴唇,這幾天,可沒少嘗這女俠滋味,咸淡便早自知。
“你……”
“不要太過分!”
秋儀回頭怒道,咬牙切齒的她恨不得將眼前之人剝皮抽筋,若不是身孕,渾身使不出力氣,她定不會落到他們手中,自小在泰山蓬萊長大,師門里是那受人寵愛的師妹,婚後丈夫更是對自己言聽計從,從未受過如此落差,這幾天,幾乎顛覆了她從前三十四年人生。
“看來,你是想要受那皮肉之苦了。”猥瑣男人陰惻惻笑道。
秋儀頓時就感覺下體一涼,咬咬牙,就想著這麼過去罷了,於是開口道:“奴……奴婢……秋儀,給給位爺請安了……”
“我是這麼教你的?”
秋儀怒道:“你……畜生……人渣……孽畜……雜種……”嘴里罵著不停,仿佛要把所有怨氣全部發泄。
“看來我們的秋夫人,還是不明白,身處何方啊……”
獨眼鷹站了起來,那根巨屌,怒對著秋儀,腥臭的氣息,讓秋儀莫名熟悉,她不由得抬頭,仰望那個高壯的男人,眼里深處,不禁深起一絲害怕。
獨眼鷹緩慢走到台階邊上,那里架起的火盆之上,燒著一根絡鐵,他抽出來,氣勢洶洶對著秋儀,秋儀目送著獨眼鷹朝自己走來,終於,心里堅持不住,害怕了,她率先低頭:“對……不起……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獨眼鷹眼里沒有感情,他道:“我記得昨天,你也是這麼說的。”
“女人啊,就是不長記性,都是賤貨,不給你留點深刻的印象,還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
獨眼鷹一把抓起秋儀的臉,朝她姣好的容顏上吐了口水,秋儀哀求道:“不……不要……求你了……”
“按住她!”獨眼鷹下令道。
那猥瑣男人瞬間撲上去,將秋儀狠狠按住,不讓她亂動,底下,一群匪徒在狂歡:“嗚呼~ ”
“快快……讓這個婊子嘗嘗咱們的厲害!”
“哈哈哈,什麼俠女?還不是咱們寨子里的一條母狗?”
“大當家的加油!,把這婊子調教成咱們的精盆!”
“真是爽啊……”
……
獨眼鷹一手緊緊抓住秋儀的下巴,不顧她死活掙扎,那絡鐵硬生生印了上去,雪白的皮膚之間,瞬間升起騰騰霧氣,伴隨著,還有一陣女人不斷地哀嚎,淒慘響徹整個寨子……
……
王慍剛打暈一個人,便被這慘叫聲聽得瘮得慌,他將那人拖進去,便要去往那聲音發出的地方時,就被一人叫住。
“喂,那個誰!過來一下。”
王慍停下腳步,心里疑惑,難道被發現了?不應該啊,要不要動手?心里猶豫著,但如此光明正大的被喊住,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猶豫不決時,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叫你呢,怎麼回事?一動不動,奇了怪……”
王慍側目看去,那竟是一個較為年輕的人,穿衣像是個公子哥,臉上蒼白,一看就知道縱欲過多,陽氣不足……
王慍沒多想,看來這個人也不是寨子里的人,得打聽打聽什麼關系。
於是他道:“唉,小的自小耳背,聽的不靈光,公子有什麼事嗎?”
這一生公子,明顯把眼前這人叫舒坦了。
“沒想到啊,這小小匪窩,出了你這麼個見過世面的人,不錯不錯,還知道叫公子,比那些粗鄙沒文化的土匪強多了。”
他高興拍拍王慍的肩膀,表示出一副很欣賞你的樣子。
“嘿嘿,公子有所不知啊,小的呢,以前讀過幾年私塾,後來因為那惡官太霸道,家中敗落,父母都走了,這才無奈,上山為匪……”王慍點頭哈腰道。
“行了行了,我不管你是誰,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一起干?”他悄咪咪四周瞄了一眼,小聲道。
“嗯,啊?”王慍表示自己不理解。
“哼,我這麼和你說吧,前幾天不是搶了一個白馬山莊的車隊?”
“嗯?哦哦,是啊是啊,怎麼了?”
那公子拉他一旁說道:“那其實是我大哥,我叫東方情,東方世家聽過吧,那可是大家族,你以後只要跟著我,准吃香的喝辣的……”
“哦哦,好的好的,那不知道公子,有什麼需要小人做的?”
王慍心里頓時明白了,冷笑道,『真是一個好弟弟啊,連自己家大哥都不放過。』
“嘿嘿,我大哥就是個蠢貨,讓他借點錢,不借,非得等到我出手……”
“嗯嗯……”不管這東方情說什麼,王慍都說好。他已經不想和這種人有什麼交集。
“還有我大嫂,裝什麼裝,平時一副看不起我的樣子,還要教育我?我呸,早就想肏她了,等那群傻蛋土匪給調教好了,狠狠肏死她!!!”
年輕人神態激昂,說著居然有些興奮。
看來是對他那個大嫂眼饞許久。
“怎麼樣?只要你聽我的,榮華富貴,不在話下,我東方家族,從不食言。”
王慍不屑一顧,心道:“你能代表東方家族?”
“我還可以把我大嫂借你玩幾天,怎麼樣,我大嫂還是個俠女呢,以前可剛烈了?那身材好得不行,武功又好,長得又高,比我都高兩個頭,征服起來,大快人心!”
“泰山蓬萊派聽過沒有?華中五派之一呢……那可是大門派,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啊,錯過了我,幾輩子你都肏不著這樣的極品女人……”
王慍趕忙露出痴呆的模樣:“嗯嗯,真的嗎,我真的有機會肏一個俠女嗎?”
“當然!”東方情拍著自己胸脯,信心滿滿說道。
“那好,東方公子,我跟著你了……”
東方情笑道:“好好,跟著我絕對不會吃虧……”
隨後,俯身耳邊,悄咪咪說了自個的計劃。
“等等,這個,不太好吧……”王慍聽完,頓時露出難辦的臉色。
“怕什麼?放心,我有人的,咱倆准沒事。”
“呃呃,那好吧。”
王慍結果東方情手里的布袋,離開了此地,只剩東方情站在原地,臉上逐漸陰沉,嘴里咒罵道:“傻逼,等殺了這些土匪,第一個殺你!”
隨後看著那大殿之處,罵道:“一群狗雜種,不講信用,說好的你們取財,秋儀歸我,兩天了,真當我是三歲小孩一樣好騙?”
一想到自家大嫂傲人的身姿,東方情就忍不住握緊拳頭,以前每每相處,大嫂那高傲的身姿,冷淡的神態,都讓東方情心里抓狂,他玩過那麼多女人,處也好,妓女也罷,沒有一個人,能有大嫂那種氣勢,強大,神秘,看著自己像是雜碎一樣的眼神,都讓他要發瘋。
“啊,大嫂!”
東方情心里像是中毒一樣,他不能忍了,他一定要得到她!
“他媽的,狗東西,煞筆獨眼鷹,還再過兩天,再過兩天,逼里都能塞雞蛋了,操,玩你媽,玩你祖宗十八代……”黑暗里,罵聲不斷。
許久,他身後出現一個黑衣人,恭敬道:“三公子,今晚動手嗎?”
“當然!”語氣不容置疑。
……
夜深離去的王慍,掂量掂量手里的貨,發出冷笑,罵了一句:“都是畜生!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