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凌辱 非常簡單的劍斗和肏穴的冒險故事

第22章 東郡亞蘭蒙德急行軍,賽前索菲婭美人計,臨戰路希娜堅定不移,比武大會暗流涌動

  1.東郡部隊開拔

  7月10日凌晨,東郡邊境村,距離比武大會40余公里,距離比武大會開幕式不過5個小時

  從夜里,小雨就開始淅淅瀝瀝地下,通往邊境村的土路上到處都是軟踏踏的泥漿,路邊的麥田左搖右晃,一片霧氣鋪滿了整條土路,將不遠處的森林也盡數吞沒。

  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幾名穿著紅色短袖長衣,外面披甲,頭戴護面鐵盔的軍人騎著馬衝破了白霧,他們手中時亮時暗的火把驅散了黑暗,而他們胯下的戰馬載著他們一頭衝進了山坡上的城堡之中。

  領頭的那個高大軍官抓起脖子上掛著的銅哨,擦去粘在銅哨上的泥土,放在嘴邊短而急促地吹了三聲。

  尖銳刺耳的哨聲劃過了平靜的夜空,安靜的營地瞬間喧鬧了起來,跑步聲、呵斥聲、開門聲此起彼伏,僅僅過了不到五分鍾,第一百人隊的士兵們穿戴整齊以什為單位聚集在城堡中的訓練場上,八個什長站在最前面一排,十六個伍長緊隨他們長官之後,排在後面的是五十六名士兵,這些就是第一百人隊的所有戰斗人員,這支部隊人數不多,但是隊列整齊而且安靜的嚇人,隱隱約約有精銳之師的樣子。

  “有緊急任務,馬上收拾行裝,兩刻鍾之後出發,急行軍前往新朗貝西斯。”亞蘭蒙德大聲發命令,“第一到六什馬上開拔,第七八什收拾好行裝之後在城堡原地待命,等第二百人隊到達城堡完成換防之後與弓手隊匯合一道前往新郎貝西斯城東部的集合點與我部匯合。”亞蘭蒙德的聲音與之前比顯得格外嚴肅,下完命令之後,他沉默的看著士兵們動作迅速的分散開來去收拾行裝,一臉嚴肅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著士兵們列隊離開城堡,亞蘭蒙德對站在一邊的副官說:“聽著,薩姆哈,如果今天我無法歸來,記得把我床頭那個小盒子交給夏希蕾娜小姐,還有……”

  “長官,長官,如果你回不來,我八成也是回不來的。”薩姆哈將披風遞給亞蘭蒙德,“你有什麼想說跟夏希蕾娜小姐說的不如現在去找她……”薩姆哈突然頓住,然後指了指亞蘭蒙德的身後。

  亞蘭蒙德回過頭,發現這位長耳的“精靈”少女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臉幽怨地盯著他。

  “啊…………今天天氣不錯啊,夏希——”

  “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就是——”

  “要打仗了?”

  “這是軍事機密…………”

  “我和你一起去。”

  “啊?”亞蘭蒙德一臉驚愕的盯著夏希蕾娜,仿佛第一天認識這個人。

  “他媽的,你在說什麼話?我這是要去打仗,又不是去郊游,怎麼能說帶你?”

  “我是精銳射手,比你手底下弓箭隊的那一幫子蹩腳貨高出不知道多少,而且我還可以帶著我在傭兵公會的同伴們,你總不能拒絕免費的援軍吧?”夏希蕾娜仰頭看著騎在馬上到亞蘭蒙德,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說“不管怎麼樣今天你是一定要帶著我去的”。

  亞蘭蒙德像是想說點什麼,但是臉都憋紅了也沒說出什麼,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一把把夏希蕾娜拉上了馬,一夾馬肚子跟上了隊伍。

  隊伍里一直有一名拿著長條形皮革盒子的男人,他騎著馬跟在最後,腰跨皮革包裹的牛角杯,身上披著雨衣,雨點打在他身上,而他只是默不作聲地抱緊懷里的皮革盒子,眼看著亞蘭蒙德駕馬追了上來。

  “萊特,這是夏希蕾娜,我的同伴。夏希蕾娜,這是羅穆在那邊找到的同伴,可以信任,是我們中可靠的射手。”

  “很高興認識你。”夏希蕾娜禮貌地點了點頭。

  “你好。”萊特點頭回禮後就不再做聲,亞蘭蒙德招了招手後就駕馬跑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萊特看著亞蘭蒙德的背影逐漸被濃霧與黑暗吞沒,做了個深呼吸後,他也駕馬跟了上去。

  他是9號下午突然知道計劃的,當時和他一樣懵逼的還有前面的亞蘭蒙德。

  羅穆的計劃是現想的,基本上沒有任何准備,任誰聽到了都會感到不可思議,但這兩位靠著他們對羅穆的信任還是同意加入計劃當中,萊特和海倫娜短暫告別,帶著槍騎馬跟隨亞蘭蒙德回到邊境村,把村子里的軍隊拉過來作為計劃中兜底的最後軍事力量。

  如果計劃有什麼閃失,大家有幾個人能活下來,就看他們了。

  萊特當然明白自己的重要性,但他卻異常冷靜,冷靜得可怕,騎著馬的他一聲不發,右手握住槍袋里的槍托,隨時准備抽出火槍射擊。

  只不過現在的天氣,萊特估計只能進行一到兩次射擊,之後就要用手上的燒火棍打人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亞蘭蒙德的隊伍在行進中沒有任何的交流,意料之中的嘈雜聲完全沒有,只有軍靴踩在泥濘上的聲音傳入耳中。

  或許,他們真的能成功,破除萬難?

  萊特這樣想到。

  想著這段日子中和同伴們不值一提但仍舊讓他暖心的相處,平凡、平常、平靜,比起羅穆上刀山下火海的經歷完全不值一提,卻是他最珍重的東西,尤其是和海倫娜的交往,沒有一絲波瀾,卻處處貼合他的內心,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女孩子願意留在他身邊…………那他就更要保護她,愛護她,為了現在的生活。

  萊特充滿了決心。

  2.盾衛重回

  比武大會在兩國的邊境附近舉辦,戰爭曾經在這附近爆發,血流成河,一路流到新朗貝錫斯城。

  格里帶領的劫掠部隊也在此截殺東諾曼帝國的商隊,囂張的時候甚至殺光了東諾曼邊境的巡邏隊,和彼得長官帶領的正規軍對峙。

  這里的地下到處都是骸骨,戰死的、冤死的、餓死的、被害死的,甚至城堡動工的時候就挖出來了幾個人的枯骨,妹妹根本辨不出來誰是誰,便把他們換了個地方鄭重地葬下。

  這里能夠有如此多的屍體被埋於地下,不僅僅因為這里是兩國的邊境,還因為這里有著高低不平的山丘,還有一片森林,而這片森林中,一雙鬣狗般凶狠的眼睛緩緩睜開。

  盾衛,他的稱號來自他左手拿著的那面大盾,長方形、棱角分明的好似是從誰家拆下來的門板,盾牌邊緣包裹著牛皮,然後再箍上鐵條加固,讓這面尺寸明顯大了一圈的盾牌更加的沉重和可靠。

  他已經忘了是什麼時候拿到了這個稱號,但他記得那天的報酬——一個姿色不錯的女人。

  他用計殺死了她的丈夫還是仆人,搶走了這面將要獻給哪個領主的盾牌,他記不得了,反正殺的是個男人,盾牌原來歸誰他也不在乎,只知道最後他把那個女人拖進了旁邊的林子,天亮才出來。

  他天生健壯,連著下面的那活兒也凶猛無比,在他認識了米倫,借著他的手腕洗白了自己的身份後,諸事順利,飛黃騰達,連身邊的女人都多了起來,他靠著自己看上去沉穩成熟的外貌和健壯的肌肉,和不少村里的女人都上了床,順帶著還拿走了她們的不少嫁妝。

  在一段時間的安穩後,他和米倫開始在邊境村干起了走私和販賣人口的勾當,不遠處的東諾曼帝國和蠻族王國都需要勞動力和各種商品,當時東諾曼帝國還在漫長的艱難戰爭中,兩人趁機賺了一大筆,然後在邊境村拉起了一支足以和當地軍隊對抗的,由亡命徒、罪犯、強盜組成的隊伍,而米倫則把他們包裝成了保護居民安全,由教會領導的衛道士,但實際上他們只信錢、血,還有女人的下半身。

  幾年來,他們作威作福,直到亞蘭蒙德的到來,這位雷厲風行的年輕軍官殺伐果斷,手段更是簡單直接,他重新整頓了已經被腐蝕的當地軍隊,把他們訓練成了可以碾壓這些流氓的強大部隊,紀律嚴明,令行靜止,這是他們永遠無法達到的境界。

  打破表面和平的是羅穆和他身邊的露娜,為了救出在他們眼中如赤裸羔羊般可口的妹妹,羅穆在生死斗中殺死了米倫,樹倒猢猻散,一把大火燒盡了米倫的住宅,卻燒不盡他們犯下的罪孽——盾衛不得不離開他曾經作威作福的邊境村,回到了他發家的地方,或者說他的出生地。

  保加爾第一帝國,一個由多個人種混合組成的國家,盾衛出生在一個貧窮的農民家庭,不甘於現狀的他扔掉了農具,拿著砍刀和斧子跑到羅曼王國去做了強盜,現在他又回到了這片田地,卻再也無法忍受沒有女人和權力的平庸生活。

  他又一次加入了強盜,只是這次的強盜有些特殊——

  “給他叫起來,喂喂,起來了,”

  “啪啪!”盾衛看著一名穿著朴素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來回晃蕩,把一個個靠著樹木睡著的人叫起來,順便給幾個睡不醒的人幾個大嘴巴,被打的人不乏長相凶悍之輩,但看到打的人是他之後,也都老實了下來,“帝國給你們錢,不是讓你們過來當乞丐要飯的!如果你們不是你們嘴里說的,咬人就不松口的狼,是一幫子要你媽給你揉眼睛扣眼屎的小屁孩,一幫子眼睛都不長、刀劍都拿不穩的廢物、烏合之眾、土雞瓦狗,那你們趁早滾蛋!”

  卡洛斯,盾衛打聽過這個人,別看他現在穿著一身十分朴素的深色長袍,上面的配飾花紋統統沒有,只有清晨的露水打在上面,讓布料變得濕漉漉的,有些皺。

  他的真實身份是彼得騎兵長官的副官,而彼得又兼任外交官和妹妹的保鏢,騎術、辯論、口才、劍術樣樣在行,能力不可謂不出眾,他的副官自然也不會差勁。

  盾衛咂了咂嘴,不覺得有什麼困意,也沒打算對卡洛斯有什麼意見,就是褲襠有些鼓,讓他迫不及待地想拿著東諾曼帝國發的錢鑽進某個妓院的妓女懷里酣睡,或者干脆在任務期間擄個漂亮姑娘…………

  “我再重復最後一遍,把你們的耳朵給我豎好了,如果有哪個耳里被耳屎塞滿的狗東西聽漏了,干錯了事,那我保證讓你比死都難受!”卡洛斯一腳踢醒最後一個還在睡覺的胖子,那胖子似乎還沒睡醒,用力地一揮胳膊打了過去,但在半道上就被卡洛斯踩到地里去。

  卡洛斯好像上半身和下半身不是一個人的一樣,他嘴里罵罵咧咧地布置著任務,說著注意事項,腳下卻好像長了眼睛一樣,靴子用力磕地亮出寒芒,腳尖一轉,胖子肚皮瞬間就被利刃劃開,再接一腳猛踢,胖子的內髒和腸子便向外流了一地,卡洛斯的最後一下則將胖子的脖子直接踩斷,在窒息和大量失血中痛苦的死去。

  而卡洛斯只是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在腳下濕潤到有些松軟的泥地里蹭了幾下,好像剛才只是踩到了什麼動物的糞便。

  再也沒有人敢打哈欠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卡洛斯點了點頭,昂了昂頭讓部下把屍體就地埋了。

  “我最後再說一遍,廢物們,地圖上有一片區域,你們開始突襲之後,有些貴賓會趕往那個區域,如果,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敢拿自己的髒手碰這些貴賓,我就把你們的手剁下來,如果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敢傷害東諾曼人,我就把你們的眼珠子摳出來,如果你們膽敢對我們有不忠,威脅、敲詐、勒索、殺害我們的人,不問緣由,不講對錯,我會把你們所有人連同家人都送上十字架,然後插在東諾曼帝國到保加爾帝國的大路上。不要有絲毫的僥幸!你們這些十惡不赦的惡棍能活到現在,要感謝偉大的東諾曼帝國!”

  “是!”

  “開始准備!”

  3.路希娜的掙扎

  路希娜一夜未眠,她承認她做過不少錯事…………是的,她當然明白她的性格稱不上好,甚至不適合去到高位,她衝動、冒險、滿腔熱血,甚至有的時候有些天真,也因此害死過不少的人,盡管他們願意為她而死。

  這一次,她有著同樣的顧慮,同樣的擔憂,以及,不同樣的信心。這一次,她不一樣了。

  天上下著小雨,天空都是灰蒙蒙的雲彩,看不見太陽,自然不知道何時日出。

  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她摸到門邊,開了個小縫看向外面,是羅穆。

  路希娜打開了門,讓困到爆炸的羅穆進來,一整夜的瘋狂讓幾位女士活力滿滿,但羅穆怎麼吃藥都累到不行,最後睡了半個小時才好一些。

  “露娜已經去找格里,確定那個人不會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了,妹妹去東諾曼那邊找彼得了,彼得打算找格里報仇,聽說也是為了這個把格里叫過來的,真是有夠巧合的,現在妹妹應該和彼得會和了,他們會幫助我們。啊——”羅穆打了個哈欠,找了個空地舒展了一下,精神了一些。

  “不能光靠他們,羅穆,他們肯定不想自己流血,要不不論是比武大會,還是這次的計劃,他們早就親自上,親自動手了。到頭來,還是想讓我們上,死我們的人,失敗了責任也好推給我們…………我見多了。”路希娜鎖好門,然後坐回床上,她望著天花板,又看回了羅穆身上。

  “當然,當然,所以我把亞蘭蒙德叫來,然後讓萊特和他回去調兵了,雖然因為身份原因,作為王國直屬軍官的他不好插手我們奪城的工作,但是他仍然是我們最好的幫手。至於你——休息好了嗎?”羅穆拍了拍腦袋,然後坐到路希娜身邊。

  “這話該我問你,”路希娜摸著肚子,笑了笑,“看你迷迷糊糊的,白天的比武大會沒問題嗎?要不我把你換下來,反正我們中途肯定要退出。”

  “不用了,能給你掙掙面子總是好事。”

  “別勉強自己,羅穆,”路希娜想要摸羅穆放在床上的手,但伸過去後又收了回來,她站起身來,“該調民兵回去新朗貝錫斯城了,他們來自城內城外的家庭,我不能允許我們為了騎士團的目的而讓他們放棄城外脆弱的村莊,放棄他們的親人,不能開這個頭。”

  “我明白,但這樣——”羅穆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路希娜的肩膀,“我們就真的只有這不到百號人了,路希娜,今天要見血,很多血。”

  “也要死人,很多人,我知道,”路希娜握住了羅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他們中的一部分人善良、無辜、不知情,也不該被犧牲,又一部分人是必要的代價,可能是你,是我,是修士們,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我都知道,作為聖教騎士團的團長,我會為這一切負責的。不就是因為相信我們會比那些商人做得好,我們才會走到這一步嗎?”

  “或許聽著像在恭維你,路希娜,但是——在這個‘光明時代’中最黑暗的時刻(光明中世紀的前期,徹頭徹尾的蠻荒時期),貴族、商人乃至我們當中都很少能有人如此珍惜人民的生命,太多人覺得流血犧牲是理所應當的,草菅人命是可以接受的…………路希娜,你配得上聖教騎士團團長,但也不要有太大的負擔。”

  “你跟我爸一樣,羅穆,在我媽因為和別人偷情被家族趕出去後,他就開始和你剛才一樣天天婆婆媽媽的,生怕我走上什麼歪路。離家出走後我發現,除了和你最親的人,已經沒有誰會對你婆婆媽媽的了…………其實,感覺還挺好的。”路希娜的臉頰微紅,像是倒了半杯的新朗貝錫斯紅葡萄酒。

  “或許哪天晚上,你可以婆婆媽媽一晚上,給我的耳朵磨磨繭子,我也願意待在你的懷里看太陽東升,但不是現在。”說著說著,她突然放開羅穆的手,走到房間的一個角落,對著擺在那里的聖像開始禱告。

  禱告完畢,她把上面供奉的銀冠戴在頭上,做了個深呼吸後,她轉過身,身上的白袍在空中微微起伏,像是環繞在她身邊的潔白羽毛,銀冠在初升的陽光散發光芒,把屋子照亮,她的眼睛閃著微弱的金光還有堅定的信仰,“謹記我們的初衷,羅穆,謹記,我們此次的目的絕不是為了揮灑獻血,傳播恐懼,而是造福民眾、祝福民眾、取信於民眾。”

  “當然,女士,不然也不會讓執拗又衝動的你來當騎士團長了。你說是吧,團長大人。”

  “你真是不會說話,羅穆,你的花言巧語僅限於床上嗎?”路希娜揚了揚嘴角,“但是,你說的沒錯,我們尊敬的騎士,我會回應你們的期待和信任,現在,讓我們出發吧,太陽出來了。與神同在。”

  “是的,團長大人。”

  “你就給我叫名字吧,羅穆,我越聽越覺得你陰陽怪氣。”

  “嘎吱——”

  “怎麼可能呢,路希娜小姐,我可是發自內心地尊敬你。”

  “別拿這一套對我,也別叫我小姐了,就叫名字,我以團長的身份命令你——權杖、甲胄、十字架和銀冠,我這一身還有什麼嗎?羅穆。”

  “完全沒問題,路希娜。”

  “那關門吧,你這是還有什麼留戀的嗎?”

  “當然沒有。”

  “砰——”

  4.索菲婭的美人計

  露娜的房間中,索菲婭正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對著一面手掌大小的銅鏡給自己化妝,而露娜就在她身後給她梳著頭。

  索菲婭不是打個大大的哈欠,相反露娜則精神得很。

  “大小姐,您的那些化妝品沒帶來嗎?要不要我去給您拿?”

  “不需要,露娜,不必這麼麻煩,”索菲婭拿出一個小瓶子,小心地倒出一點紅玫瑰的汁液,細致地塗到唇上,抿了抿嘴唇後又把一瓶特質奶油取出一點摸到臉上,“給死人看的妝,畫得再好也沒人記得。這樣就夠了,露娜,不論下午發生什麼,比賽場上如何如何,在此之前你都是我的,絕對不能去找那個臭男人。”

  “明白。”露娜點了點頭。

  “好啦!”索菲婭突然笑了起來,站起來挽住露娜的手臂,“我無所不能的露娜騎士啊,你一定知道外國商人住在哪里對不對?我要去看看伽蘭妹妹,那個從阿馬里亞來的商人女兒。我還挺喜歡和伽蘭妹妹聊天的,會說話,有她在上午肯定不會無聊的!”

  “了解,”露娜點了點頭,“那我們走吧。”

  露娜打開門,便撞見在門前等候的格里,看到這個滿面笑容的英俊男子後,兩個人的臉立刻就拉了下來,索菲婭松開了露娜的胳膊,拽著她的袖口把她拉到身後,“真是巧啊格里,你不是來教訓那個彼得的嗎?不去准備在比賽上贏得榮譽,來找我一個觀眾干什麼?就算是想要偷奸耍滑,也要去找裁判不是?”

  “來看看你,”格里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頭,“索菲婭大小姐,今天的你真是美麗動人——”

  索菲婭頂著一臉僵硬的笑容,“所以,格里爵士,你的花呢?”

  “如果您願意,我現在就騎馬為您去一束最好的——”

  “不必了,格里先生,”露娜站了出來,“大小姐比起鮮花,更喜歡和一名真正的騎士作伴。”

  格里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一名真正的騎士咯?”

  “我可沒這麼說,格里先生,”露娜微微側過頭來,眉毛輕蔑地挑了挑,“我報名參加了比武大會,願意以克勞狄斯家族一員的身份為家族贏得榮耀,證明我是一名真正的騎士,但,兄長大人,我看名單上,好像沒有你的名字。”

  “彼得那個懦夫同樣沒有參加,被他挑戰的我又為什麼要去和那些鄉巴佬擠在那個木頭畜棚里?和那些騎士都算不上的土雞瓦狗站在同一片賽場上只會敗壞家族的名聲,就算你贏了又如何?比那些只看錢的流氓無賴強一截的你又能證明什麼?和乞丐苟且在一起的只有最下賤的妓女。”格里掃了一眼索菲婭愈發陰沉的臉色,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格里爵士,”索菲婭歪了歪頭,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冷,“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我千里迢迢地過來是為了看一群乞丐、流氓和妓女毆斗的吧,你覺得我的趣味很低級嗎?你大可以直抒胸臆,尊敬的格里爵士。”

  “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索菲婭大小姐,”格里連連擺手,“這樣吧,露娜!”他用兄長的口吻厲聲喝道,“既然我來了,你就不用上場了,我來就好了,不然落得別人笑話,說我們家族男人還不如女人。就這樣,你的名額給我,這樣可以了吧,索菲婭小姐,”他又笑著看向索菲婭,“我親自屈尊和那些醃臢搏殺,想必作為觀眾的您也不會顯得掉價,我會證明這場比武大會不過是烏合之眾的聚集地,而真正的騎士到哪里都會綻放無法掩蓋的光芒。”

  索菲婭點了點頭,然後微微低頭掩蓋眼中的精光,“那你的那些騎士怎麼辦,都跟你上去?還是留在你們的駐地?要是出了問題可怎麼辦,格里爵士,他們雖然是國王的親兵,卻也大多是我們兩個家族的人不是嗎?我可不想因為你的管理不善而在這里不受歡迎。”

  “我的軍隊?”格里一下子緩了過來,從之前的痞子變得像一頭狡猾的鬣狗,“他們不會出問題的,索菲婭小姐,我向您保證,國王的騎士不屑於做那些苟且之事。他們會忠誠地聽從於我的命令,要他們屠殺一個村子,就絕不會留一個活口,讓他們燒光一個城鎮,就絕不會留一間棚屋,您大可放心。”

  “這樣嗎?”索菲婭眨巴了幾下眼睛,“也是呢,格里爵士,伽蘭妹妹在跟我聊天的時候提到過他們離奇失蹤的絲綢和香料,想必也是那些阿森人太過可惡吧。或許——你當時應該下一個保護他們貨物的命令,這樣他們的損失應該會小不少才對,是吧。”

  “那些阿森人死有余辜!是我們大意了,大小姐,請替我向那位蒙受損失的小姐致歉,”格里應和道,但氣勢卻沒有剛才那般狡猾和狠厲,“至於那些騎士,大小姐,就算我不說,我想您也明白他們對您的忠誠,他們出自我們兩個家族之手,自然也會聽從你、我還有其他家族成員的命令。不過,我想,還遠沒有到那種危急時刻就是了。”

  索菲婭笑了,剛才宛如凜冬的面容現在卻好像開了一朵鮮艷的紅玫瑰,但只有露娜明白這是索菲婭陰謀得逞時的假笑,“是啊,格里,我想今天的你一定會相當閃耀,請原諒我一些無謂的擔心——畢竟我總是容易提心吊膽,”索菲婭放開露娜的手,走近格里握住他的手,“如果,格里,我是說如果,我大哥跑過來抓我回去,我能向你的騎士們求助嗎?不只是你去比賽的時候,格里,現在,不太安穩,我怕…………”

  索菲婭握緊格里的手,將它拉進懷里,格里看著索菲婭臉上那無助的神情,宛若一只被大雨淋濕的小貓,一股高人一等的征服感充滿他的大腦,他的心跳開始加快,連著下面的那活兒都興奮了起來。

  一點,似乎只要再努力一點,似乎只要在這場比賽中勝出,在愛人的眼中贏得榮耀,他就可以贏得他夢寐以求的獎勵,女人、地位乃至王國的一片天,他的野心迅速膨脹,像氣球一樣把他頂上了天,“拿著這個,索菲婭,”他努力以不起眼的程度靠近索菲婭的身體,感受她身上的芬芳和火熱,手中動作不停,把一枚徽章交到索菲婭手中,“這是臨時指揮用的信物,我不需要這個也可以指揮他們,而你,需要的時候,盡管來找我,好嗎?”

  “嗯。”索菲婭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依依不舍地為格里整理好儀容,含情脈脈地與他道別後,看著他騎馬離開。

  “…………”露娜開始思考要不要阻礙日後索菲婭和羅穆的見面了。

  “呼——”索菲婭吐了口濁氣,“他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露娜,都敢在我面前對你如此輕蔑,吆五喝六,真是囂張,看來他真的把我當他的囊中之物了。不過,也好,我正需要這個。”她看著手中的徽章,將它放到了內衣的一個隱秘口袋。

  “這!”索菲婭拍了拍胸脯,讓胸口的乳肉和口袋里的徽章一同晃蕩,“夠不夠把你要回我的身邊?”

  “我本來就在你的身邊,大小姐。”

  “但你的心不在,露娜。”

  “…………”

  “也分一點給我,好嗎?至少為了我這些年——”

  露娜突然把有些委屈的索菲婭抱住,輕拍她的後背。索菲婭也會以溫柔的懷抱,還有微微勾起的嘴角。

  5.准備戰斗

  太陽完全升起,陽光照在賽場上,讓那座木頭城堡看著好像真的一樣,卻有一朵濃密的烏雲盤踞在頭上,很快,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起來,是太陽雨。

  “有夠倒霉的,亨利,就今天是這個德行,估計地里全是爛泥。”專門給一神教建立的休息棚屋中擠滿了路希娜的修士們,以及其他秘密加入聖教騎士團的成員,而我也在亨利的幫助下穿好了特制的板條甲,調整了一下板條甲下的皮革武裝衣,悶熱潮濕的空氣讓我有點喘不過氣來,層疊的防護相當阻礙行動,但這幾天來我已經習慣了不少。

  “那也得上,不過可以早點撤,我們都是第一波上的對吧?到時候我就喊苦喊疼打滾跑下來,不跟這片爛地爛人較勁,”亨利在我的幫助下穿上了鏈甲長衫和鏈甲長褲,“額呵,祝我好運吧羅穆,希望我不要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被人踩死,不然你就再也看不到可愛的亨利了。”

  “省省吧你,”我用力拍了拍他的後背,幫他把里面縫了鐵片的武裝衣弄平整,“說起來,你是怎麼跟那個‘征兵官’說的?就這麼從東諾曼攻城方跳槽到我們這邊啦?”

  “他說,‘你不想干,有的是人想干’。然後我就說,‘良禽擇木而棲,我的朋友確實需要我的幫助’,人家也沒為難我,甚至沒把那枚金幣要回來,東諾曼人可真是有錢啊。”亨利抬頭望天,渾身透出一股沒錢的憂愁。

  “對了,你和那娘們簽的契約呢?別告訴我你亂丟。”感慨完後,他又轉過頭來。

  “放妹妹圖書館里了,絕對沒問題。”

  “別被坑,羅穆,那女人狡猾得很。”

  “當然,我已經領教過了,”我擺了擺手,“我一個人是不會跟她談的,而且她不都說了嗎,幫我們阻礙格里,看她能怎麼做了。”

  “別抱太大期望,我們要靠自己。”

  “廢話,干嘛要吃人家軟飯?”

  “可你一直都——”

  “滾!”我一腳把亨利踹了出去。

  “啊,威瑟,你來啦,”看著一個高我半頭的壯漢進來,我讓他轉過身來,給他把身上的鏈甲緊了緊,“盾牌什麼的准備好了嗎?你那個劍盾先放在這里,之後有用。”

  “什麼用?”出於保密的緣故,我們並沒有把計劃告訴威瑟。

  “聽你說來到這里後攤上了個殘暴狡猾的領主,威瑟,你低價出租荒地便利民眾的事情一定會傳到他的耳朵里,對此你有什麼計劃嗎?你應該不會坐以待斃吧。”

  威瑟聳了聳肩,“那還能有什麼辦法呢?按現在來看,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先賺錢,再招兵買馬,至少不能一個人空著手回去。我和他遲早會爆發衝突,但在得到民眾支持前,我也想不出來什麼好辦法——而且,聊天的時候你總說我異想天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聽聽你的建議。”

  “要我說,錢和人,一個都不能少,而現在就是個機會,發家的機會。”

  “什麼?”威瑟轉過頭來。

  “我們要把新朗貝錫斯城拿下來,聖教騎士團會在這里起家,發展壯大。”

  “…………”威瑟張了張嘴,有些驚訝,但並不是很意外,“說實話,我曾經猜過你們會這樣做,我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里的人脾氣不小,排場很大,卻沒有多少與之相襯的武力,或許不會怕土匪之流,但也是外強中干。”

  “以及,這段時間我聽說了路希娜可能會被撤職,同時也建立了聖教騎士團,我算是來的時候就加入你們了,所以不管從個人立場還是利益相關,我都會無條件支持並且加入,畢竟我也希望能得到你們的幫助。”

  “那就好,”我點了點頭,“我早就想好你要干什麼了,威瑟,待會兒我帶你再轉一圈,給你指個地方,中午會有一隊阿森人打過來,你就往那里趕,為那邊的人提供保護,幾位新晉的修士會給你背書,妹妹會給你幫助,亞蘭蒙德也會趕過來,就是昨天那個軍官,你見過他。”

  “哦,好,你好好給我講講,我怕我忘了——”

  “行,我們慢慢來。”

  …………

  中世紀早期的文化混亂而野蠻,在一神教都沒有統一教義、基層組織還在完善的混亂年代,用暴力解決一切問題是常態,簡單粗暴的處事態度讓整個社會彌漫著一股野蠻血腥的氣息。

  在這種前提之下,新朗貝錫斯城能辦出這樣規模的慶典而不爆發大規模的騷亂和衝突已經足夠讓人敬佩了,當然,少不了路希娜嘔心瀝血的努力。

  你永遠不知道,在這個高級教士=知識分子+老師+心理醫生+全科大夫+政客+地主的混沌時期,路希娜每天要靠嘴巴、腦子、拳頭和強大的內心說服多少平民和貴族,怒懟多少懂哥和異端,還要跟那些暗地里給她使絆子的商人作斗爭。

  就是這樣鞍前馬後累死累活的路希娜,背地里還要忙著籌辦聖教騎士團,發展、篩選可能的人選,這些並不是路希娜一個人就能做到的事情,大家或多或少地輔佐、幫助著路希娜,但幾乎所有的事情她都一一過目,滴水不漏,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所以,當某位褐紅發少女借著這最後的一點時間,把已經全身著甲的我叫出來,想要享受一點最後的溫存時,我沒有任何遲疑地同意了。

  大樹的陰影下,摘下頭盔和手套的我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而這位嬌小又成熟、年長又火熱的少女就坐在我的腿上,依偎在我的懷里,我能感受到她的些許溫度與柔軟,她只能感受到我的冰冷與堅硬,但她無所謂,只是握著我生著老繭的手,“別死啊,羅穆。不論是比武大會,還是之後的行動,別死啊。”

  你跟我說沒用啊,路希娜,世事無常…………雖然我是這麼想的,但我知道我不能這麼說。

  “會的,親愛的,我會回來的,我會活下來,連同露娜、妹妹還有修士們,騎士團的成員們,一同活下來。”我撫摸著她的秀發和臉頰,感覺有些潮濕的液體沾濕了我的手心。

  “…………你會在天堂的門前等我嗎?”路希娜突然冒出來一句。

  “我不會,路希娜,我不會上天堂,也不會去什麼地獄和煉獄,我哪也不去,我就在這里陪著你。”

  路希娜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得好像一輪初升的朝陽,“謝謝你,羅穆,謝謝你,我們走吧。”

  “好。”我點了點頭,卻被路希娜摟住了脖子,她向上一抬頭,和我蜻蜓點水地碰了下雙唇,然後跳到地上跑開了,獨留我一個人坐在石頭上。

  這麼可愛的女孩,真難想象她平時背著怎樣的重擔。我搖了搖頭,收拾東西快步走向賽場。

  路希娜紅著臉跑到賽場周圍的無人處,拍了拍臉頰,調整了幾下呼吸,正了正頭上的銀冠,“你可以的,路希娜,多少次,你都走過來了,一切都會沒事的,所有犧牲都是值得的。”

  再次走出來時,她面色平靜,而海倫娜,她的仆人,萊特的女友正滿面笑意地等著她,海倫娜是個聰慧的女孩,那雙見慣了黑暗的碧綠眸子好像能看透人心,她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這邊後把一疊羊皮紙遞了過去。

  “新來的主教就拿了這些文章過來?我聽說他是個挺能說的人,也很愛顯擺,”路希娜皺著眉頭接過了羊皮紙,快速瀏覽一番後,眉頭舒展,“很有個性,有自己的一套,可惜,不是什麼主流的看法,而且有漏洞,看來他借鑒了佩拉和阿里烏斯的觀點和看法,卻也僅僅是借鑒罷了。”

  “這樣也好,”她點了點頭,“我就說接任我的人肯定是個刺頭,而且八成是個‘異端’,看來我猜對了,把這些放回他的桌上吧,海倫娜,多謝你的幫助。這樣必要的時候,我就展開辯論把他打成異端,省得他插手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了。”

  “不算什麼,路希娜大人,只不過是走進他的屋子,拿一些東西,真不算什麼。”海倫娜點頭致意,又突然抬頭,“我,額,就是單純的好奇,路希娜大人,您說他的想法是異端,那什麼不是異端,您又是什麼樣的看法呢?”

  “誰說的過,誰就是主流,誰說不過,誰就是異端,很簡單,多看多聽,少說多做,你肯定不會是異端的,”路希娜又想了想,眼神中不禁有些落寞,“至於我的看法——那不重要,海倫娜,太多人想要證明我是錯的,我是異端,然後把我趕出去,就因為我是女人,我想辦實事,還總逆著他們走。所以,我想的是什麼,不重要,我只需要跟著主流走就好了,說錯勝過不說,走錯勝過不走,但是——”

  似乎感覺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些自相矛盾,路希娜搖了搖頭,“你大概明白意思就好,海倫娜,你是個聰明的女孩。”

  “嘿嘿,那我先走了~”

  “嗯。”

  …………

  上場之前,我都沒有看見過妹妹,是一名身上帶著淡淡血腥味的東諾曼軍官找到了我,他說他叫卡洛斯,是彼得的副官。

  這個人看上去高傲得很,對我的態度也確實十分輕蔑,過來自然是敲打我的,但又有些不一樣——

  “阿爾忒西亞大人的徽章,她讓我給你的,告訴你她沒事,”他遞給我了一枚銀制的徽章,上面刻著月亮,“現在東諾曼人已經開始往外撤了,阿爾忒西亞大人在跟著彼得長官。不管你們想干什麼,要干就干的漂亮點,那邊對阿爾忒西亞大人的意見不小,如果她的哥哥還是個廢物,她就該更難辦了。真搞不懂彼得長官要讓你拿主意,一個管不住褲襠的人怎麼可能管得住手下。”

  “對對對,是是是,”我應和著,心里算了下現在的時間,突然冒出來一句,“反聖像崇拜運動?”

  “阿爾忒西亞大人跟你說啦?”他的目光像劍一樣刺了過來,我不禁偏了偏腦袋。

  “跟我講了,不過不多,現在應該是第二次了,過一陣子應該會好些,總之——我會好好干的,就算是為了妹妹也會拼命去干,你放心。”

  “…………”卡洛斯盯了我一眼,“算了,你愛咋地咋地,那個狗屁比武大會你最好別上去,你要是被那幫子雇傭兵錘死了,阿爾忒西亞大人得傷心死,更別說後面的事情了。別告訴我你蠢到想搏兩次命。”

  “我也有些後悔了——”

  “那就別去啊!”

  “看吧。”

  “切,猶豫不會有好下場的。”

  卡洛斯給了我肩膀一拳,然後轉身離開了。

  我趕緊跑進賽場。

  …………

  比武大會最開始是騎士老爺自娛自樂的娛樂活動,主打一個消磨時間。

  中世紀的攻城戰雙方通常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面對高聳的城牆,進攻方通常會按年為單位圍城,無聊的時候便會開始開始比武大會這種練武活動。

  鑒於現在還是中世紀的初期,不論是社會生活、宗教教條、軍事理論乃至個人的戰斗技巧仍在摸黑探索的階段,就算是由商人們發起的,被騎士們認為“作秀”的比武大會也沒有正規多少,這場比賽的賽制有百分之七十都是路希娜和我們想出來的,剩下百分之三十則是騎士之間的潛規則和貴族們商議得出的結果。

  至於工商聯合會那幫人,他們只負責打錢,然後在城內城外的慶典活動中狠狠地撈錢納稅,死人流血什麼的,跟他們有什麼關系?

  這也是我們這邊一部分騎士不滿的原因,借著這份不滿,我們拉了幾個品德不錯的騎士入伙。

  小雨淅淅瀝瀝地下了兩個小時,然後烏雲就散了開,太陽雨結束了,看天氣應該就不會再下雨了,但是這兩個小時的雨已經讓賽場變成了一片泥地,至少我們上去的第一波有的難受了。

  誰都不希望在這種沒什麼回報的賽場上喪命,如果對手是騎士老爺倒還好,可東諾曼請了一群裝備參差不齊的雇傭兵,皮甲彎刀繳獲了有什麼好賺的?

  為了這個丟命可不值得,更何況我們還有後面的計劃,絕對不能在這個地方死人,受傷都不行。

  隨著我們進入賽場,坐在觀眾席上,為數不多的觀眾們也發現了不對勁,“不是說一神教有近兩百人上嗎?怎麼就這麼點人,我看連一百人都沒有吧,其他人呢?”

  “聽說昨天城外有人縱火,一大早就調人去幫忙了。”

  “現在才去?早燒成灰了吧!”

  “誰知道。”

  至於索菲婭,正坐在最佳的觀賞位,左邊拉著露娜,右邊和伽蘭聊著天。

  “他們真的開始行動了。”伽蘭眉頭微蹙。

  “不是哦,伽蘭妹妹,”索菲婭歪了歪頭,勾起的嘴角帶著些許的嘲諷,“我那個傻發小泛濫的同情心罷了,如果有心人發現了不對勁,順藤摸瓜查出來了些什麼,整個計劃就會因為她而失敗,她從來就沒長過記性。”

  “你是說,路希娜神甫她之前也——”

  “不提也罷,大小姐,”露娜發話了,“那些失敗不全是因為路希娜,一神教在羅曼王國受到的掣肘太多了,更何況是在離首都不遠的黑森林。”

  “也是呢,小露娜,”索菲婭換了副笑容,似乎是發自內心認同般地點了點頭,“她確實很難呢,一個人頂著里面外面的壓力,不像我,還有個小露娜幫我分憂。”

  “路希娜也不是一個人了,大小姐。”

  “別跟我提那個——”

  “不是羅穆,不只是羅穆先生。”

  “哦~”索菲婭玩味地笑了笑,“你說他們啊,先看看這一次他們做的有沒有說的好吧,能說會道的人可不一定就能做出成績,這群人的能力,我持保留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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