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顧音如的心思
蠢人各異其蠢,智者同歸其智——阮舒——蠢貨往往因為太蠢,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麼,但聰明的人就很容易猜到。
從小到大,顧音如拿第二的次數屈指可數。
她在第一這個位置坐習慣了。
她五歲就上了小學,她知道這個年齡上學的意義:聰明。
讀書時的自習課鈴聲響起,都會有同學圍在她課桌上,問這問那,而她也總是驕傲地揚起下巴,將解題思路一一告訴他們,然後享受同學們解決難題的歡呼聲。
她就在這種夸耀聲里長大,一頭扎進了社會的染缸。
顧音如學會的第一件在父母期待以外的事情,就是泡酒吧,也就是在那兒,一位身高很矮,外貌粗魯,名字庸俗的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徐富足足比她大了十歲,三十二歲的他,健談,隨和,幽默,眼睛里還擁有不同於年輕男人的深邃光芒,於是她像飛蛾撲火一樣投入了徐富的懷抱。
同學詫異,朋友勸阻,父母反對這些都沒有成為她愛情路上的絆腳石,她一直這麼對自己說,要有一個對得起自己聰明的婚姻。
婚後生活或許不如意,但她還盡量勸告自己:兩個人不一定要興趣愛好相同才能相處下去,比如說她喜歡閒暇時看書,老公喜歡閒暇時玩玩手機,出門洗腳。
可惜在疫情來臨時,這一切似乎變了樣,老公不再出門工作,不再拿錢回家,只會窩在沙發上,一天到晚刷著抖音,刷著里面她不屑一顧的短視頻。
完全不是經濟的問題——她憑借著聰明一步一步爬到了上市公司財務總監的位置,養活沒小孩的兩人綽綽有余,可她就是不甘心,曾經眼睛里面有深邃光芒的老公去哪里了?
顧音如嘗試與徐富交流,要他做些改變,對方答應得很好,轉眼間又躺上了沙發,這令她的怒火一天比一天旺盛,直至這團火燒到了嗓音上:
“躺,躺,躺!一天到晚就知道躺!”
但無論如何,她相信老公至少是愛她的,日子勉強能湊合,直到有一天,一位自稱樓下鄰居的女人,約她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見面。
那天下午在咖啡廳,她很容易就找到了自稱阮舒的鄰居,是帶著挫敗感找到的:幾位男人坐在咖啡廳,性致勃勃地看著窗邊的座位,那邊坐著一位女人。
顧音如一走過去,她便立刻站起來,微笑點頭,表現得溫文有禮,她第一眼鎖定這個女人,就發現對方與自己很像,至少在骨子里的驕傲很像。
她有種直覺,對方從小成績很好,絕對是以各種第一成績畢業的女人。第一時間,顧音如就對女人有了敵意。
恰好此時,以顧音如的視线望去,一抹淡青色的天光,透過玻璃窗,溫柔地撒在阮舒臉上,形成一道瑩皎的光暈。
那一瞬間,她在心里驚嘆起來,女人這張清純但眼角帶著嫵媚的臉,簡直是絕殺男人最佳利器,怪不得咖啡廳的男人目光都被她吸走了。
從小到大,顧音如都覺得自己是第一,即便到了大學高手眾多,她有些泯然眾人,可成績好的,不如她漂亮,比她漂亮的,不如她成績好,綜合來看,她還是第一。
但目前狀況似乎變了,她有著強烈的危機感:對方不僅比自己漂亮,成績似乎也差不多。
顧音如忽然又想到,或許自己老公能夠扳回一城。
據徐富說,樓下女人的老公常年加班,基本不著家,夫妻之間感情必然不怎麼樣,而徐富雖說這幾年沒怎麼賺錢,但以往他可是每年上百萬的收入,對自己還噓寒問暖,怎麼樣都比阮舒老公好多了。
“你的名字很好聽,很襯托你。”阮舒由衷地贊美道,粉嫩的嘴唇在顧音如面前像花兒一樣盛開。
這種贊美,在往常時候出自別人之口,顧音如只覺得習以為常,但從一名不遜色於自己女人的口中說出,當即令她感覺春回大地,全身暖洋洋的。
顧音如敵意銳減。
“你也很有氣質,很親切。”她微笑著回應。
但她不知道,對面的阮舒,早已看穿她的心思。
一般夸獎人用氣質,親切這兩個詞,說明是沒什麼可以夸,言不由衷的,這里面可以推斷出至少顧音如遇見自己時有著強烈的敵意,對方自尊心特別強!
阮舒開始回憶從徐富口中獲得的顧音如訊息:黃臉婆,脾氣爆,素質差,動手動腳,沒腦子,暗自感嘆,這男人嘴里沒一句真話。
“我在這邊咖啡廳,經常聽到你的同事夸你,說你做事雷厲風行,鏗鏘有力,是個女強人。”阮舒微笑說道。
顧音如一下子警覺起來,經常這個詞像是圖謀不軌,似乎她已經觀察自己很久了,這次肯定是來者不善,她思來想去,除去鄰居這個聯系,兩人之間沒有什麼交集了吧,聽說樓下剛剛失火,徐富也過去和他們兩夫妻談過賠償事宜,難道是過來談錢的事情?
她到底想干嘛?
懷著這樣心思的顧音如情不自禁地將目光投向對方,順著意思開口:“看來我還真是失敗,沒有像你那樣關心鄰居。”
“哪能和你比呢。”阮舒認真地說:“你是大公司的財務總監,從小到大拿過無數獎學金和奧賽名次,聽說你明年還能拿到公司股份,有上百萬呢,我真的很羨慕你啊!”
“是嗎?”顧音如微笑接受著糖衣炮彈,剛想開口回贊對方,一種極其強烈的恐懼感緊緊拽住了她的心髒。
她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她為什麼對我的狀況了如指掌?
她在調查我!
顧音如緊緊蹙起眉頭,但面前的阮舒還滔滔不絕地夸著她,越夸越讓她心寒:“聽說你如果拿到這筆錢,就想和徐哥生個孩子,我也好想要個小孩,可是我老公不同意,哎……”
徐哥……
徐哥……
這親呢的稱呼讓顧音如喘不過氣來,她心中的疑惑與憤怒已經從略微僵硬的肢體動作,清晰地傳遞給了阮舒。
在那瞬間,阮舒眼睛眯了起來:
“你們經濟狀況這麼好,我上次還想買個sony的攝像機,可我老公說沒錢,所以一直沒買,哎……”
“攝像機?”顧音如竭盡全力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到目前的對話里來,以免眼前的女人發現什麼端倪:“你買攝像機干嘛?”
“拍一些生活的VCR吧。”阮舒又開始喋喋不休:
“上次火災,我老公出了點事,至今在醫院昏迷不醒,我陪在他旁邊實在太無聊了,徐哥就說我可以買個攝像機消磨下時光……”
徐哥……徐哥……又是徐哥……顧音如在心里唾罵起來:這女人嘴里的徐哥比老公還多了,到底怎麼回事?
憤怒與嫉妒之下,她喪失理智,直接打斷對方:“你和我老公什麼關系?”“啊?”阮舒像是被戳穿心思,略微張開嘴巴。
顧音如望著她那吃驚模樣,憤憤不平的在心里腹誹:這女人怎麼樣都好看,不會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樣吧?
懷疑的種子一旦植入,馬上就在顧音如心里長成一株參天大樹,她壓抑住內心的躁動,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阮舒。
只見阮舒壓低視线,盡量不與她接觸,雙頰染上一片陀紅,如新鮮摘下的苹果一般,最後不自覺得摸著頭發,咽下口水:“我們就是普通朋友的關系,徐哥因為火災受傷住院嘛,就住在我老公病房隔壁,現在雖然好了,但他時不時會過來和我聊聊,他人可好了,又健談,又幽默,還會安慰人,還說了你們之間好多的事情。”
顧音如不知道的是,在她觀察阮舒的時候,阮舒同樣也在注意她的反應。
此時的她瞪圓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身體前傾像是訊問罪犯一般。
“音如姐……”阮舒燦燦地說道:“你是不是懷疑我們兩個……”“沒有的啦,我們就是經常聊天而已,你上班的時候徐哥也經常下來找我,徐哥還說看我們投緣,就不用賠償火災損失的費用啦,徐哥人真的是太好了!”她在顧音如面前搖著頭,似乎是被嚇到,臉色蒼白。
阮舒努力為兩人的關系做著注解,但在顧音如眼里卻越描越黑。
“原來是這樣,我就是隨便問問。”顧音如雙手合十,重新變得冷靜,仿佛剛才那種失態從未發生過:“你這次過來,不會就是來找我喝杯咖啡這麼簡單吧?”
“當然是來謝謝你的啊。”阮舒很懂事,很天真地說道:“徐哥雖然說這件事他說了算,但我總覺得不和音如姐你講下就不太好……所以……”
“真是有心了。”顧音如動作優雅地替阮舒倒上咖啡:“錢的事情,徐富的確可以替我做主,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鄰居,這點小事沒什麼大不了。”
阮舒注意到,顧音如在不知不覺間,把老公換成了徐富兩個字。
她心里也有些佩服對方,遭遇如此變故,還能始終控制情緒,不動聲色的試探自己,聰明的女人就是好“交流”,比蠢貨好多了,她話里話外,各種暗示想要林風找機會報復,去找文先生的女人報復,至少也讓他找來些訊息,可林風始終就是不懂,真是太蠢太蠢了。
這次過來,主要是想觀察,了解下顧音如真正的為人,再制定下一步計劃,想不到她如此聰明,真的是喜出望外。
她決定再向顧音如“坦白”點情況:
“其實還有其他原因……我老公這次住院,花了好多錢……”阮舒滿懷感激之情:“幸虧徐哥幫我墊付了,我心里過意不去,怕徐哥為難,所以過來找你,想跟你說我們錢一定會還的,你別擔心。”
那一瞬間,顧音如感覺像是有人遏住了自己咽喉。
她完全喘不過氣,徐富這該死的混蛋,這幾年一直問自己要錢,說是沒有收入,用作生活費,現在竟然幫鄰居墊付了醫藥費?
他哪來的錢,哪來的?
該死,該死,該死!!!
顧音如很想現在就拿起手機,打個奪命call去質問徐富,可理智卻讓她冷靜下來。
“草,草,草!!”她在心里問候了徐富十八代祖宗,表面卻沒有任何波動,向面前的女人套話:
“徐富大方善良,我就是看中他這一點,這件事情他和我說過,是我拿錢出來給的他……不過我想要問下,他是用……這張卡付的錢嗎?”
咬牙切齒的顧音如拿出一張金黃色的銀行卡,在桌子上遞給阮舒看。
她要得出消息,徐富是不是用信用卡刷的錢,如果是,那可能是他打腫臉充胖子,而自己的銀行卡,只是個幌子。
阮舒疑惑地望了眼,搖搖頭:“徐哥那天拿了一沓厚厚的現金哎,沒有用銀行卡。”草你媽的徐富,你有種,有種!!!
顧音如在心里咆哮,媽的,在外面有小金庫是吧,還要養小三是吧,老娘今天回家就弄死你!
因為慍怒,她臉上有點紅暈,阮舒在心里為她點了個贊,但她還是要替這位自尊心極強的女人把握住接下來的方向:
“徐哥說他很會賺錢的,他老婆也就是您也很會賺錢,這些現金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有的是錢。”
好啊,有的是錢,好!
此時的顧音如想讓自己冷靜,說話間卻帶著濃重喘息:“是啊,我這輩子……最幸福就是找到這麼一位樂意助人的老公……他……可真是……好啊!好啊!!”
“嗯,他人真的很好。”阮舒甜甜的,在旁邊澆了點油:“和我聊天的時候,一直在給你發信息呢。”
——
回到辦公室的顧音如坐立難安,雙眼無神地盯著電腦屏幕,盯著excel上面的各種數據,心思卻飄到剛才的對話之中。
越是回顧,越是感覺不對勁。
這個女人看起來沒有表面這麼單純,肯定是有什麼圖謀。
如果說徐富勾搭上她,她怎麼會這麼蠢,來找自己說這些事?
難道是想要過來看看自己,看看要挑戰的對象是誰?
顧音如苦思冥想就不明白其中的關節,就這樣下班之後她沒有加班,直接回家。令她更為不安的是,今天徐富沒有在家躺著刷手機。
她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你人呢?”
徐富在電話那頭振振有詞地說道:“醫院換藥呢!”
“什麼時候回來?”
“現在就在地鐵,半小時以後到。”
醫院換藥……
顧音如回想起阮舒那句話:徐哥現在雖然好了,雖然好了,好了……王八蛋!她一邊在心里狂罵徐富,一邊等著他回家。
半個小時後,徐富拎著她最喜歡的螺螄粉進了家門,他絮絮叨叨地吐槽著醫院里面的瑣碎事宜,但顧音如聽得卻只想笑。
徐富又說起樓下鄰居的賠償,討好似得揮出三根手指,說商量以後對方賠償三萬。顧音如又在心里呸了一口,想要看他怎麼演戲。
冷不丁得,她問道:“阮舒漂亮嗎?”
徐富表情一愣,兩秒鍾後撓著頭發說道:“你說我們家樓下那個啊,哪有你好,氣質上面就和你差遠了。”
氣質,顧音如氣得快要爆炸,卻在那一刻冷靜下來,作為財務總監,每天手里簽字要付出去的金額數不勝數,定下心來以後,她開始慢慢盤算這件事該如何收場,如何利益最大化?
警告徐富,讓他不要起這種心思?
看他謊言百出的模樣,心早已經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
感情早在這幾年拉扯中磨損殆盡,賺到的錢全部藏起來,現在徐富唯一優點都沒有了,還有必要挽留這段婚姻嗎?
沒必要,一定要離婚!
而且要把這家伙藏起來的錢揪出來,再離婚!
到底該怎麼辦呢?
顧音如在徐富殷勤伺候,忙上忙下時,盤算著自己的計劃。
看起來那叫阮舒的女人,因為丈夫火災中昏迷,現在很缺錢,這次過來嘴里說的都是錢,如果她能配合自己……顧音如在餐桌上一邊嗦粉,一邊盯著拖地的徐富……這家伙應該是用錢去勾搭阮舒的,既然他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徐富忽然感覺後背一陣涼意,他轉頭衝老婆微笑,顧音如也微笑以對。
不過首先要確定的是,他們到底有沒有在一起,怎麼辦呢,自己工作又這麼忙……她忽然想到阮舒之前提到的攝像機,頓時打定主意。
徐富這家伙早已摸清自己作息,平日里做事又大大咧咧,很有可能叫阮舒來家里私會,到那時……顧音如嘴角勾了起來,這兩個家伙,我都要讓他們不得好死,無論是徐富還是阮舒!
——
回到現實,顧音如望著客廳中央自己買的攝像機,心里想到真不愧是sony的,當時徐富與阮舒這兩個賤人在家里私會拍得一清二楚。
而且還拍到了兩次,第一次時候兩人坐在沙發上聊天,沒有越軌之舉,可話語里內容,卻讓顧音如氣得七竅生煙。
“妹子,你那老公估計是很難醒了,你就跟了我吧,等我和黃臉婆離婚,就和你結婚,我外面房子十套八套的,不會讓你吃苦的。”
草,顧音如那時在心里啐道,你最好真的有十套八套。
“徐哥,我,我老公還沒醒,我不能做這種事情,況且音如姐那邊……”顧音如在心里痛罵,勾引別人老公的騷狐狸,還知道羞恥?
“別說那個丑八婆,我過兩天就讓她掃地出門,說起來,妹子,你能不能給了我啊,我真的一看見你,就心癢難耐,難受得很啊……”
丑八婆……顧音如捏緊拳頭,獅子吼差點再現人間,就你這又老又丑的男人,不是藏著那點破錢,你以為這騷狐狸能看上你?
後續的事情顧音如處理的很順利,順利得讓她重新得意起來,仿佛那位站在金字塔尖,常年拿第一的優等生又回來了,她拿著視頻與錢,過去和阮舒攤牌,曉之以理,通之以情,讓這位眼里只有錢的蠢女人乖乖就范,配合自己把徐富那些錢全轉移到女人賬戶里,拿著性愛視頻威脅徐富說阮舒要告他強奸,這縮頭烏龜果然慫了,接著是離婚,分房子一氣呵成,她又重新變回單身。
隨後又替阮舒在這租了房子,說讓宋澤出院,醫院里面住著實在太浪費金錢。
這騷狐狸還傻傻的說要把視頻里面的內容,剪輯一下,給醒來的老公看,她說不想要騙自己老公。
那時候,強烈的嫉妒心讓顧音如不能自己,憑什麼,憑什麼我家庭破碎,她還能在這和和美美?
就因為她長得比我好看那麼一點?
所以,顧音如將阮舒剪輯好的視頻,偷偷替換,換成了與徐富發生關系的那次,她敢保證,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大受打擊,堅決地與妻子離婚。
事實也是如此,在她的計劃下,宋澤此時淒苦地坐在地上,垂著腦袋,雙眼無神,呼吸聲就像鼓風機一般。
但不僅僅於此,顧音如望著這女人的老公,想起阮舒前些天說的那幾句話。“音如姐,我老公可單純了,就只和我上過床唉。”
在誰叫誰姐上面,顧音如有自己的想法,她特意在宋澤面前,叫阮舒姐,是讓他明白,他妻子是這次事件的領頭人,謀劃者,蛇蠍心腸,勾引別人老公,還拆散家庭,事情大致上是如此,阮舒也的確做了這些事,她抵賴不了。
顧音如記得當時聽到宋澤只和阮舒上過床的消息時,整晚都沒睡著覺,嫉妒的快要發狂,憑什麼她老公就這麼潔身自好,徐富剛和自己結婚一個月,什麼姿勢都試過了,都差點要開她後門,想想都能知道他實戰經驗豐富。
她看著坐在地上宋澤,心里忽然升起一個極其邪惡的想法。
這個想法就像毒蛇一樣,纏住她的心髒,令她再也喘不過氣來。
事實上,她早就准備這麼做了。
顧音如請了年假,這段時間根本沒有上班,為的就是要在阮舒之前,先行接觸宋澤,而她此時穿的內衣,是以前和徐富在一起時,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是下流的款式。
在關鍵部位的三點,胸部與私處位置,是完全敞開的,尤其是小穴位置,只要拉開打底褲,就能赤裸裸地暴露出來的。
黑色蕾絲敞開內衣褲。
她居高臨下,又極其鄙夷地扶起癱軟在地的男人,將他重重地扔進沙發里。
顧音如累的滿頭大汗,她將Coin——treau(君度)倒在杯里,優雅地添上一份冰塊,想要用酒來壯膽,但宋澤卻忽然伸出手搶走酒杯,將酒遞到唇邊,一飲而淨,不僅如此,他還將酒瓶提起,對著嘴巴一股腦兒地狂灌進去。
然後。
像是被注射了麻醉劑,他整個人轟然靠向沙發,長長噓出一口氣。男人一動不動地癱在沙發上,有一會,顧音如還以為他死了。
她轉過頭,看著宋澤的臉。
那一瞬間,她呆住了。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表情。
很松弛,松弛得像一條松垮變形,又被太陽暴曬了一整天的純棉襪子,他的疲倦與痛苦從這份松弛里徹徹底底展露出來,眉心松開,露出剛才擠在一起形成的細細紋路。
很累,很痛苦,很迷茫,他就像被抽走了靈魂。
“我……我還是……等阮舒回來,和她談談吧。”
宋澤酒意上涌,卻還是艱難地吐出了這句話,隨後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
顧音如內心猛然卷起一股熊熊烈火,她難以置信這男人親眼見到妻子出軌,還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冷靜下來。
憑什麼?
憑什麼?
她帶著憤怒的雙手猛地解開旁邊男人的褲子,露出還未勃起的肉棒。
顧音如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肉棒,就好像是她的敵人一般。
兩秒以後,她忽然笑了,柔柔地笑著,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寒意。
顧音如半蹲在宋澤面前,一左一右地搭在後者膝蓋上,鼻子對准男人雞巴輕輕一聞。汗味與一股濃濃的雄性精液的味道。
因為工作忙碌與離婚,已經很久沒接觸過男人的顧音如一瞬間頭暈目眩,意識變得模糊起來。
唔……這個味道……
記得以前和徐富在一起時,也能從他身上聞到這種味道,只是面前的男人更加年輕,味道更加濃郁。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眼睛里透露著迷離的顧音如,用鼻子反復地聞著這個味道——年輕的,雄性味道。
“很臭……真的很臭。”
但她覺得身體卻很渴望這個氣味。
頭腦發暈,內心空虛,小腹處的子宮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瘙癢。
等到顧音如再次回過神來,一絲晶瑩的口水液絲從紅潤的嘴角滴落,濕濕黏黏的搭在男人半萎縮的龜頭上。
她情不自禁地想到,此時的自己好像是一條狗面對骨頭一樣,聞著男人的味道,不由自主地在流口水。
不,不僅僅是男人味道的緣故,還加持著報復的快感。
一想到報復阮舒,顧音如小腹處那股火焰又冒上來幾分。
“哈啊……哈啊……哈啊……”
她仔細觀察著宋澤的肉棒,這是一根即便垂著,也比徐富大上不少的肉棒,就像一只蟄伏的猛獸,微微彎曲。
只是她赫然發現阮舒話語里的漏洞——宋澤只和我做過愛哎!
以顧音如看來,這根雞巴因為使用次數過多,反復浸染在女人淫液之中,色素已經有所沉淀,呈現發黑的赤銅色。
肯定比徐富這家伙玩的還花,說是加班,不知道去哪里草女人了,顧音如滿懷惡意地想著。
但即便如此鄙夷,她還是不斷分泌著唾液,一口一口咽著口水。
“到底要不要和這家伙做愛?看起來很髒啊……”
長久以來的貞操觀念與教育,令她一時有些猶豫。
直至咕嚕,咕嚕,咕嚕的口水聲在她耳邊響起。
顧音如赫然發現,自己竟然恬不知恥地張開雙唇,來回吞吐著這根“出入”過無數女人肉體的肉棒。
她的腦海里忽然回想起徐富曾經說過的那句話,這是兩人認識沒多久時說的:“口交的時候一定要在嘴里蓄滿唾液,這樣插起來口水四濺,看起來特別爽。”
不知道他看不看得到我口水四濺的樣子——懷著這樣心情的顧音如,微微抬起頭,看向宋澤。
只見對方閉著眼睛,像是在假寐。
這家伙是在裝死還是睡著了,我就這麼沒誘惑力?
那一瞬間,強烈的好勝心令顧音如打起十萬分精神,用溢滿口水的口腔軟肉,用鮮紅小巧的舌頭,甚至用喉嚨深處的腔道侍奉著逐漸勃起的肉棒。
這些,都是曾經徐富交給她的,只是這幾年兩人地位調轉,她早就不屑於吞咽男人雞巴。
可此時的她完全不顧及形象,用靈活的舌頭卷住龜頭,或用舌頭不停剮拭龜頭下面的冠狀溝,用嘴巴含入整根肉棒,抿緊嘴唇使勁吮吸,即便插到喉嚨深處,喘不過氣也在所不惜。
激動地模樣,幾乎令她口腔內部形成真空。
聽到男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顧音如覺得自己像是力挽狂瀾的將軍,站在校場面前等待君王的賜福。
無論什麼事情,我都要做到最好,第一!她在心里告訴自己。
令男人激動萬分的口交,不僅僅是簡單的觸覺回饋,還要有四處飛濺的口水這類畫面,更重要的是,還要有口水在口腔里匯聚時,肉棒抽插出的咕嚕咕嚕這種聲音。
觸覺,視覺,聽覺,全部齊備,更要有女人特有的那種祈求,渴望的眼神。咕嚕,咕嚕,咕嚕。
當她抬起頭,用楚楚可憐的哀求眼神望向宋澤時,顧音如差點原地爆炸。宋澤神志模糊地說了句:“阮……阮舒……你回來了嗎……”
顧音如氣憤地用嘴巴含著男人肉棒繼續口交,卻用帶著強烈恨意的目光死死盯著對方。
但無論她如何不滿,如何恨,她的身體卻在無意識的向往著男人,只感覺私處黏黏糊糊地一片,雙腳發軟,幾乎站不住。
咕嚕,咕嚕,咕嚕。
顧音如忽然感覺到口腔里的肉棒脹大了一圈,在那瞬間,她覺得自己胸腔里面住著一個拳擊手,正一拳一拳錘著她的胸膛。
這家伙要射了,要不要吐出來,難道射我嘴里?
就算是徐富我也只有一開始口爆,而這家伙的雞巴這麼髒,不知道操過多少女人小穴了,他的東西我真的要吞下去嗎?
可身體本能卻先於理智做出了選擇。
只見她快速地前後擺動腦袋,毫無顧忌地做出像是章魚一樣的口型,並且擺動腰部臀部,大腿手臂,用全身所有的肌肉幫助嘴巴吞吐著面前的肉棒。
咕嚕……咕嚕……咕嚕……
啊,嗯,嗯,嗯,嗯——
她還記得,在男人射精前要喊出誘惑的鼻音,這樣會能更讓對方有征服感,更舒服。噗,噗,噗!!
一股股濃精激射而出,乳白色的漿液像跳糖一般在口腔里四處亂竄。
顧音如盡心盡力地用嘴巴接著精液,溫熱的觸感還有精液特有的強烈腥味,令她一瞬間就屏住了呼吸。
現在自己的表情肯定很淫蕩,她一邊抿緊嘴巴使勁吮吸一邊思索,同時怨恨地望著迷迷糊糊的男人,你不看真的是可惜了!
她搓揉著宋澤睾丸,直至聽到對方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濁氣,才緩緩吐出已經疲軟的陽具。
這時,顧音如又開始猶豫,口腔里帶有強烈雄性氣息的精液,到底該怎麼處理?吐掉嗎?
粉嫩舌頭在滿是精液的口腔不斷攪拌,她體驗著與徐富完全不同的濃稠度,黏黏糊糊地像是粘在喉嚨里面一樣。
明明很想吐出來,心里卻又另一個念頭,告訴她,嘗嘗看吧,這和徐富的到底有什麼不同?
嘭嘭直撞的心跳聲就像打鼓一般,顧音如從肉色打底褲所掩蓋的小穴感受到如同螞蟻攀爬的強烈瘙癢感。
咕嚕一聲。
黏在喉嚨的精液,隨著女人吞咽的動作,一點點消失在口腔里。
因為量實在太大,顧音如只能小口小口的吞,喉嚨總共動了六次。哈啊,哈啊,哈啊。
她用連續的喘氣來緩解之前因為精液味道,而導致的呼吸困難。
而宋澤只是握著她放在膝蓋的手,後背靠在沙發,像是睡著了。
真是!一股無名怒火從急促喘氣的顧音如心中升騰而起。
這王八蛋剛才射我嘴里,竟然睡著了?
就算徐富這個沒良心的都要過來摸摸我的腦袋,細聲細語地安慰幾句吧?“王八蛋!”顧音如怒吼一聲。
“嗯?”宋澤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在她的獅子吼里瑟瑟發抖,隨後又合上眼睛。
“像死魚一樣的男人。”顧音如給了男人一個暴躁的眼神,用她恢復正常,清脆而亮麗的聲音氣鼓鼓地說道:“真沒意思。”
“射出來的東西真是惡心!”她回味著口腔里的味道:“就像放久了的臭帶魚,令人作嘔!”
顧音如騰得站起身,作勢欲走。
這次事件圓滿完成,宋澤即便想要和阮舒好好談談,但這家伙此時哪有精力開鎖,想必阮舒是回不來了。
想到這,她心情愉悅起來。
但只愉悅了短短兩秒:自己也被關在門內了。
該死,接下來怎麼辦,留在這?
顧音如心里一邊思索對策,一邊忍不住瞥了眼男人胯下的肉棒。
因為剛射過精,肉棒現在是半勃起的狀態。
她不由自主地計算著男人的尺寸,半勃起狀態大概是11——12公分,如果硬起來的話,估計能到15——16左右,龜頭和乒乓球差不多,有棱有角,赤銅色的陰莖上面有兩條肉眼可見的青莖。
估計這種尺寸……
顧音如想到,徐富勃起時的十一二公分的尺寸其實更適合她,畢竟她身高也矮,一米六不到些。
和他做愛應該是不舒服的,她得出結論。
雖說是這樣想,但顧音如視线還是落在那根軟塌塌的肉棒上。
同時腦子里回想起徐富那根見過無數次,早已看慣的肉棒。
粗細,長度,還有剛才含在嘴里的硬度,都差了些。
唔……
睾丸鼓漲的程度應該也不如,精液的量和濃郁度更不用說,徐富這些年身體越來越不行,射出來的東西清湯寡水,好像面糊一樣。
不知道他射在阮舒奶子上時,是不是也一樣稀稀的?
也就是想到徐富出軌阮舒那一刻,她心里又起了一股無名怒火。
“阮舒!!!”
她咬牙切齒地喊道。
這個詞像是刺激到了面前的男人,顧音如只感覺眼前忽然出現一個黑影。下一秒。
整個人被強有力的臂膀環繞,一陣天旋地轉中,她的後背重重地砸在布藝沙發上。
在眩暈中的顧音如,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包臀裙已經被往上撩起,打底褲被蠻力往下一扯。
她相信,此時自己濕漉漉的小穴被喘著粗氣的男人盡攬無遺。
“呀!”她發出一聲尖叫,陰唇像是被什麼抵住,陰道深處的軟肉像是預感到要發生什麼,傳來陣陣酥麻滾燙的刺激感。
顧音如身體瞬間僵硬。
“等,等一下!!!”她不斷用手去推宋澤腦袋。
即便早就做好准備,想要與這男人發生點什麼,可到臨門一腳時,她又有些後悔。可酒意上涌的男人鐵了心一般,挺著腰跨不斷往里直刺。
不……不能讓他進來吧?
就在顧音如這麼想時,她感覺到宋澤乒乓球大小的龜頭已經頂在自己的陰唇之上,借著大陰唇的觸感,她感受到龜頭傳來陣陣灼熱燙感。
顧音如張開嘴巴,想要唾罵一句,至少你給我點准備啊!
下一刻,噗嗤一聲。
肉棒盡根沒入。
在那瞬間,她雙手下意識地抱住男人腰部,發出一聲細細地,輕輕地呻吟:啊——原本以為要傳來撕裂痛楚的顧音如,在承受男人不斷撞擊時想到:完……完全沒感受到痛嘛……明明,明明比徐富大了不少,還這麼粗魯……難道是以為我做好心里准備的緣故嗎?
男人不停挺動腰部,將肉棒粗魯地出入在柔滑濕潤而又熱情奔放的小穴里,顧音如不但沒感受到撕裂感,還在男人挺動腰部,將肉棒刺入子宮口時,傳來一陣有一陣讓她下半身麻痹的感覺。
“阮舒……阮舒……”男人像熊一樣壓過來,嘴巴微微打開。
顧音如一下子就明白對方想要親吻自己,甚至是舌吻。
你名字都沒叫對,我才不會和你接吻!!她在心里喊道,渾然不覺男人的肉棒早已在自己小穴里深入淺出著。
“你怎麼了?”男人一邊抽插一邊疑惑地說道:“以前……以前你都會伸出舌頭的啊……”
顧音如嘴里細細,弱弱地發出呻吟聲,心里卻不斷地在怒吼:以前是阮舒,現在是我!
她倔強地閉著嘴巴,但宋澤卻忽然拼盡全力全力一頂,狠狠地將龜頭灌在子宮軟肉上,如此重擊令她情不自禁地張開嘴巴,無力地吐出粉嫩舌頭。
舌頭立刻被男人寬厚的嘴巴所捕獲。
你這樣接吻,要讓我喘不過氣來了!!!
唔,唔,唔……
顧音如一邊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一邊忘情的抱著男人腦袋,貪婪地吮吸著對方帶有酒味的津液。
橙子味的嘛……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就當把酒喝回來吧……噗嗤,噗嗤,噗嗤!
肉棒在陰道不斷抽插,龜頭也不聽撞擊著蜜穴深處的柔肉。
顧音如想起,徐富因為身高太矮,從來都不能和自己邊接吻邊做愛……但她今天忽然發覺,一邊接吻一邊做愛的感覺實在太棒了!
顧音如感覺腦袋就像要融化了。
不……不行了,要……要丟了……
她感覺一陣又一陣的電流穿過自己思維,全身不停顫抖。
“阮……阮舒……今天,我不帶套……能射嗎?”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似乎也到達了極限。
不行,絕對不行!顧音如在心里大喊道:“這家伙的雞巴肯定在無數女人體內射過,我才不要被這種廉價又惡心的精液玷汙!”
但她難以置信地聽到自己在宋澤耳邊說道:“射……射吧……今天我安全期……”噗嗤,噗嗤。
伴隨一身嬌媚入骨的呻吟,顧音如終於不情不願來到了情欲巔峰,她死死地抱住在自己身上不斷顫抖的男人,柔聲說道:“快,都射給我,射得我里面滿滿的。”
——
一個小時後,顧音如氣喘吁吁地從一片狼藉中站起身,她感覺自己小腹處漲漲的,情欲褪去理智回歸之後,她第一反應是看向錄像機。
那邊正幽幽的發著光。
很好,她愉悅地笑了起來:或許阮舒很樂意看到這場景,她一定……會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