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刻刀&溫蒂《第51區》第二章
“梅,梅,醒一醒,起床時間到了。”
梅感覺有人在搖晃自己的身體,當睡眼惺忪的她睜開眼睛時,正看到一副擔憂表情的刻刀正俯視她的臉頰。額頭上的冰涼感覺剛剛消失,刻刀剛剛正把手搭在她的額頭上試體溫···
“現在還沒到起床時間吧···讓我再···睡一會兒···”
“睡懶覺可不想皇家偵探應有的樣子啊。而且,梅,你剛剛在說夢話···或者更像是,說胡話。你昨晚真的沒有受傷吧?還是說感冒了?可你沒有發燒啊···”
“我說胡話?不可能吧···我說了什麼?”
梅揉著眼睛坐在身,慢慢地讓自己清醒過來。她抬眼望向一旁的掛鍾,掛鍾的時針正好對著九的位置,她才意識到今天自己睡得有多死。往常在這個時間,她已經用完早餐准備開始一天的工作了。然而現在的她卻感覺渾身酸軟,身體沉重無力,只想再回到溫暖舒適的被窩里好好地睡一覺。她不禁十分奇怪,再次低頭看向自己睡衣中平坦得毫無起伏的身體,沒有受傷的痕跡,體溫也再正常不過,只是疲憊無比···
“不好意思隊長,大概是我昨晚太累了···我希望能再睡一會兒。”
“就允許你偷這一次懶吧。以後可不許再給我晚上跑出去去禁區窺探了···讓我操心。給你打包回來的早飯,就放在那邊的桌上。別忘了,下午是你的值勤時間。”
“好的,隊長···”
上午的巡邏輪班是刻刀和宴。在基地廣場中巡視兩圈,再視察一圈獸欄,最後再在基地外巡視一圈,今天她們的工作就完成了。看似十分簡單的任務,實際上也毫無難度可言——雖然全副武裝、盡職盡責的刻刀,手就放在刀柄上警惕地掃視著路旁的一舉一動。不過並沒有任何異常的跡象,她身旁的宴的那把太刀,悠閒地在她的後腰晃來晃去,這對她更像是早飯後的日常散步···似乎是注意到了隊長的緊張狀態,往常話不多的她這次主動開口了。
“梅沒事的,她應該只是累到了。”
“究竟她昨晚干了什麼能折騰成這樣···”
“可能她看見了某些很可怕的東西吧。”
“怪獸?我不相信。我們小隊里的成員又不是什麼小孩子,怎麼可能會被怪獸嚇得說夢話···”
宴並沒有接她的話,而是繼續掛著若有若無的淺笑,在她的身旁一同前行。前面就是獸欄的區域了,獸欄中除了常規的母雞、奶牛與羊之外,還有些明顯不是家畜的動物吼聲。聽到了兩人的腳步聲,獸欄中的動物似乎也興奮了起來,開始用身體嘩啦啦地撞擊著鐵欄···
“你認識這些猛獸麼?”
“伊比利亞野牛。瓦伊凡獨角犀牛。雷姆必拓巨蜥蜴,還有···這應該是西伯利亞野豬。”
“隊長好眼力。不過,沒有人會把這些猛獸當做家畜飼養吧?”
“沒什麼可夸耀的,作為傭兵征戰大地各處多年的經驗而已。這些估計是實驗動物吧···員工手冊里有說,我們是什麼生物工程研究所,之類,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懂。”刻刀在一個獸欄前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其中那頭凶猛的野豬,“真是不懂這座基地為什麼要建在這種鳥不拉屎的石頭山里。明明是生物實驗基地,周圍卻絲毫沒有生物的氣息。”
“看前面,是我們的總管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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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廢物···怎麼這點事都辦不好?告訴他們,下個月之前必須給我拿出成果,這是我們勝利的關鍵,不然我們下次又要被紅豆連同她的孩子們騎在臉上肆意羞辱了!”
身穿白大褂,手中拿著電話,語氣咄咄逼人的溫蒂正走出C級實驗區的門口,身後還跟著一大群身穿黑衣的光頭。從她的語氣和臉色來看,這位體型嬌小的總管大人,似乎現在心情十分惡劣,而她身後的那些黑衣人也只是一言不發地跟在她的身後。看到溫蒂現在的暴躁樣子,兩人知趣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停下腳步,讓這位總管大人和她的隊伍先通過。
“隊長,你看到了那些人的耳朵上戴的東西了嗎?”
刻刀眯起眼睛,按照宴的說法看向那群跟在溫蒂身後的黑衣人耳朵上的裝置。的確,如果說是無线電耳麥的話,那些尺寸足足有耳套大小,包裹了著他們半個耳朵的東西未免太大了。仔細辨認,甚至還能發現源石裝置的橙色光芒在其上若隱若現···
“確實,那些人都很奇怪。步伐整齊劃一,雙目無神,而且全都是光頭。如果說那是一群機器人,我都信···不過他們的耳朵上戴著的,那是什麼?”
“源石法術可以對物質或者生物的意識產生影響。你知道阿米婭的精神爆發法術麼?”
“嗯,單體對單體,直接對目標的心智進行攻擊——”
“如果她的法術功率再大些,就會變成一種廣域的源石心靈波,再也不能選擇特定的目標,而是對周圍的所有人無差別釋放。這種心靈波的主要對生物的心智產生損害,依照施法者釋放心靈波產生的強度不同,產生的後果從讓人頭痛失眠,到發瘋甚至變成施法者的傀儡,甚至七竅流血暴斃而亡等不一而足。”
“聽起來真的很···恐怖。不過宴,你為什麼懂得這麼多?”
“隊長應該還記得,我有心理學的專長吧?”
看到面前的溫蒂和黑衣人逐漸走遠,離開基地,刻刀和宴繼續在基地廣場中巡邏起來。面對刻刀的詢問,宴神秘地笑了笑,撥開頭發頭讓她看到自己耳朵下的耳飾。第一眼看起來只是普通的飾品,然而當刻刀仔細看時才發現,小小的寶石中同樣閃爍著源石法術的橙光。
“在我的故鄉東國,民間有很多鬼神的怪談與驅鬼者傳說。後來隨著時代進步,人們才逐漸明白那些讓人難以入眠的鬼魂實際上是通過這種心靈波對人類的心智產生影響。那些驅鬼者,也就成了第一批的心理學家。而我碰巧也在家鄉,學到了關於這項神秘學識的一星半點。經過特定源石法術的加工的耳飾,可以更好地接收這種心靈波發現鬼魂···當然,更多的用途是用來屏蔽這種心靈波對人的不良影響,讓你晚上能睡個好覺。”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個C級實驗區里可能真的關著什麼可怕的東西,我們這種普通人只要進去就會遭殃?”
宴點了點頭,把話接下去:“嗯,雖然溫蒂小姐嘴上不留情,但是有可能真的是為我們好。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給你和我的隊友們制作一個這樣的耳飾,以防萬一。”
當晚,刻刀和她所有的小隊成員們都從宴的手中拿到了一個耳飾。眾人新奇地打量著這個閃爍著橙色光芒的小玩意兒,把它們戴上自己的耳朵。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神秘笑容的宴收起自己的源石術式,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因為沒有很好的源石做原材料,我的技術也不是最優秀的那一類,所以這個耳飾的效果,肯定比不上我現在戴的這個效果持久。”她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那個小掛飾,“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只要每天晚上把耳飾交給我,我會重新加固耳飾中的術式,確保它每天都處在最佳狀態以保護你的精神。不必擔心它會對你產生不良效果,在東國它已經成為一種大眾流行的飾品,對助眠和安神有輔助效果···當然,那些都是玄學。”
刻刀向著宴道謝,隨即將那個小巧的飾品夾上自己的耳朵,和同伴互道晚安睡去。第二天醒來時,雖然明白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她從來沒有感覺自己睡得這麼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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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刀和她的小隊們在51區基地中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波瀾不驚地度過,毫無壓力的工作讓刻刀懷疑自己甚至真的要長胖了。雖然平靜美好的生活十分閒適,但她明白,傭兵就像武器,愈加磨煉就會愈發鋒利。如果太久不用,它就會生鏽,變得脆弱,最後在一次激戰中折斷···為此,她特地加大了自己每天的鍛煉量。身為傭兵征戰多年的她,只有當手中握著雙刀揮舞時,才能有真正安心的感覺。
半個月過去了,而今天是她的休息日。今天早上當她在宿舍中醒來時,正看到香草正趴在大黑的寵物盒前,憂心忡忡地觀察著大黑···
“早上好,香草。最近看你觀察大黑的次數好像比平常變多了,你的小可愛一切還好嗎?”
“不太好。大黑最近的狀況很···糟糕。准確的說,她最近一直在受驚狀態。”
“受驚?可宿舍里的大家都對她很友善···”
“不是宿舍里。刻刀你知道吧,源石蟲通常是群居的···而像大黑這樣的獨行者,通常會被野生的族群邀請進入她們的族群,往往是通過感染生物之間的源石心靈波進行聯系。當獨行者不同意時,當地族群往往會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來說服或者威脅獨行者···”
“可是這里也不應該有源石蟲吧。外面都是鳥不拉屎的荒山野嶺,連根草都少見。”
“我不知道···大黑在害怕。這里也許有一個源石蟲的首領, 正通過源石蟲之間的交流形式脅迫大黑加入她的族群,以至於大黑在她的家里都瑟瑟發抖,不想與你們交朋友···算了,今天是休息日,隊長,讓我們一起去旁邊的小鎮上給大黑買個新玩具吧。她一定會高興起來的。”
“隊長,你要去小鎮嗎?可以帶上我嗎?”
“宴,梅,今天的巡邏任務就由你們負責了。我帶著紅雲和香草出去放松一下。”
吉普車在蜿蜒曲折的公路上一路狂飆,而坐在駕駛座上的刻刀,一邊駕駛一邊和隊員們閒聊著。51區丑陋怪異的光禿禿石頭山在她們的眼前飛速掠過,看著這片山間的駭人景象,就能輕松明白這是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沒有肥沃的土壤,就鮮有植被,沒有植物就無法支持動物,只有刺目的陽光曬在碎石與山岩之間,就算坐在吉普車里都能感受到車外的熱量。隨著汽車繞過面前的山崖,一片山腳下的小鎮出現在眾人的眼前,而這也是她們今天的目的地了。
“隊長,你知道51區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嗎?”
“這個名稱是從舊時代流傳下來的,據說這曾經是的一個無征種國家的外星人和超自然現象研究基地。也是因為這個,這片地方雖然看似平平無奇,卻一直和許多奇聞怪談緊密相連···比如坐落在我們腳下的小鎮,也被人們叫做···飛碟鎮。”
“倒是方舟教這個名字,在基地里比羅德島聽得更多吧?”
“嗯。玲瓏博士···似乎更喜歡被人稱為教主大人啊。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個很有魅力的人。招募我進入羅德島工作,又讓我和你們相遇,我還是很開心的。”
“羅德島背後方舟教的控制范圍和強大的技術能力,簡直不敢相信···”
“香草,紅雲,我建議你們口風嚴一點比較好哦?我可不想等到你們違反保密條例被sweep的人抓走的時候,我去博士那里為你們求情。”汽車在刻刀的駕駛下,平穩地在小鎮中心的停車場停下,而刻刀和兩人也一同向著小鎮中心掛著巨大飛碟標牌的商店走去,“好了,姑娘們,我們有一整天的時間,好好瘋好好玩!”
興奮的香草拉著紅雲的手衝進商店,一頭扎進琳琅滿目的商品櫃台中···在羅德島當干員的薪酬並不低,對於一個月只能出來玩幾次的她們來說,大手大腳也完全不是罪過。慢悠悠地跟在她們身後的刻刀倒是並沒有急於去閒逛,而是先湊到了服務台旁開始和店員們閒聊起來。多年的戰火培養出來的敏銳嗅覺,讓她總是感覺這山谷中總有些奇怪之處,而自己身處的那座基地也許就是罪惡之源···
“啊,來打探情報的傭兵小姐麼?如你所見,我們這里就是個很普通的旅游小鎮。不過你說奇怪的事嘛,也不是沒有。最近來我們這里的游客,總是有神秘失蹤的情況,搞得我們這里的生意不如以前···鎮上的警長屢次搜查,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就很奇怪了。小鎮周圍都是鳥不生蛋的石頭山,也不可能有野獸襲擊背包客。山谷那頭,更是有些異常的響動,聽著像是打雷,但是仔細聽起來又不像,我們過去看的時候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采購完畢的她,在一旁快餐店的遮陽亭中坐下,大口大口地吸著冷飲思考著店員的話。不大的小鎮里如果真的發生凶殺案,想必很容易就能排查出凶手繩之以法。然而又不可能有野獸,總不可能是背包客精神失常跳下懸崖自殺身亡···那這未免也太荒誕可笑了點。想必今天是沒時間在山谷中駕車四處查看了,估計整個下午都要陪這兩個姑娘在這里瘋玩···冒出這個念頭的刻刀,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看著兩個小妹妹出門遠游的大姐一樣。
一絲溫暖的微笑掛上她的嘴角,畢竟她已經孑然一身了太久。自從來到了羅德島之後,她才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有了一群朋友,有了一個可以被稱為家的溫暖而安全的存在。雖然這個小家的成員們都有點奇怪,但她並不介意就這樣與她們逐漸親密起來,和她們一同享受這平靜而美好的時光。畢竟,秉承著信條走到現在的她已經失去了太多,不過即使如此,她依然堅持著守護著自己身旁一切的善良與美好,即使在這個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的小小基地中——
放在手邊的個人終端突兀地響了起來,嚇得她差點把口中的冷飲噴了出去。她一邊拍著胸脯咳嗽著,才發現是溫蒂總管對她的緊急呼叫。她不敢怠慢,急忙接起通訊:
“刻刀,帶著你的小隊成員速回基地。有緊急狀況發生,剛剛基地獸欄中的實驗動物衝破了圍欄,在制服實驗動物的過程中,有你的隊員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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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氣喘吁吁的刻刀和紅雲,香草一同衝進病房時,正看到面無表情的溫蒂總管站在病床前,病床上躺著的正是面色發白,昏迷不醒的宴。憂心忡忡的清流正在床頭的輸液架旁,拿著病歷本在上龍飛鳳舞地寫著。
“溫蒂總管!怎麼回事,宴她···她怎麼了?梅呢?梅在哪里?”
“就是因為梅的玩忽職守,才會導致這場慘劇發生。她現在正在被關禁閉處罰中。”
在聽了溫蒂的描述又看過了監控錄像後,她才得以還原這場事故的真相。當宴在獸欄旁巡邏時,她的腳步聲引起了獸欄中伊比利亞公牛的注意。數頭亢奮的公牛猛地撞開獸欄的鐵柵欄門,宴還沒來得及拔刀身體便被牛角捅穿挑飛···後續趕到的第二和第三安保小隊大多缺乏和這些猛獸作戰的經驗,有多人在戰斗中受傷,直到拿著電擊槍的梅趕到,混亂的事態才得以被控制。據溫蒂的說法,梅那時正在C級實驗區附近亂轉,沒能和宴一同巡邏,因此以玩忽職守的罪名被扣除了三個月的獎金,還被暴怒的溫蒂關進禁閉室兩周作為懲罰···
“隊長,隊長···宴,宴她沒事吧?真的很對不起,我惹禍了嗚嗚嗚···”
“梅,你···你知道你自己惹了多大的事嗎?宴她現在的狀況非常糟,髒器破裂,大出血休克昏迷不醒,就因為你痴迷於你那無聊的偵探游戲,不好好地和她一同巡邏!你手中的泰瑟槍只需要一槍就能讓最強壯的動物麻痹倒地,然而你卻無視我和溫蒂總管的命令!在你最能幫到她的時候,跑到禁區去!”
“嗚嗚嗚嗚···”
當刻刀按照板著一張臉的溫蒂的指示,走進C級實驗區旁的小樓中時,便看到一排整齊的禁閉室與在第一間中監禁著的梅。一想到今天早上出發時,還好好的微笑著送別她們的宴現在卻躺在病床上,整個腹部都被紗布所包裹,面色慘白昏迷不醒,刻刀的心就感覺如同被人攥住一樣隱隱作痛。然而面對著面前隔著一層玻璃在禁閉室里哭哭啼啼的梅,她卻無論如何都忍不下心去痛罵她。畢竟在上任的第一天,她就看見了檔案里所記載的梅的出身與資歷,讓她完全放棄自己的好奇心無異於比登天還難,那自己為什麼不提前預想到這一幕發生的可能性,讓梅與自己一同執勤防止她惹出什麼幺蛾子來呢?
“好好反省吧。”
眉頭緊皺心情惡劣的她,最後給梅甩下一句話,粗暴地掛斷通訊用的電話從禁閉室前揚長而去。被慘白燈光照亮的小房間內,滿臉淚花的梅絕望地坐回到鐵床上,打算就在對自己的自我悔恨中度過這個漫漫長夜。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間看似空曠無人的禁閉室內,其實有著比能痛罵她一頓的隊長可怕得多得多的東西···
“難以想象···”
“隊長,快睡吧。監控錄像很清楚,完全就是宴一個人巡邏的時候受的傷。雖然我也不想承認,但責任有很大一部分是在梅的身上。溫蒂總管也沒有理由騙我們啊···”
晚間少了兩人的宿舍中,再也沒有了之前那樣輕松歡樂的氣氛。紅雲坐在自己的桌前沉默地擺弄著義肢,香草依然在逗弄著大黑——她今天看起來似乎比之前更加焦躁不安了。而在床上坐著抱著膝蓋的刻刀,正一遍又一遍地看著安全部門為她發來的事發時的監控錄像。她敢肯定,她這晚上至少把這頭伊比利亞公牛頂翻宴的身體,再重重地挑起撞飛到地上的場面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十遍。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這都是一場可怕的意外···獸欄的年久失修、梅的玩忽職守共同導致了這場悲劇。但是她在內心深處還是相信梅的,她覺得盡管她有好奇心旺盛的那一面,但也不太相信梅會在執勤時間去進行她的探險活動···
“刻刀,別把梅想得太好了。她本質上和那些為了追求花邊新聞的瘋狂狗仔隊一樣,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和博得大眾的眼球,她什麼都干得出來。”
“紅雲,我能理解你很心痛,但是你無論如何都不應該這麼評價你的小隊隊員。”
“隊長,我只是把我內心的想法坦誠地說出來而已。”
啞口無言的她無力辯駁紅雲一針見血的言論,只能看著她終於擦干淨自己的假肢,翻身上床。熄燈時間很快就到了,刻刀也只得將手中的平板放到一旁,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今天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太多,多到讓她去無暇顧及缺少了宴的維護下,她耳朵上那個散發著源石光芒的掛飾正一點點地黯淡下去···
當晚,她就在目睹著同伴身體一遍又一遍地被頂飛的可怕噩夢中度過了一夜。大黑的吱吱狂叫聲在耳旁回蕩不絕,她可以肯定,這是她來到51區基地之後睡得最糟糕的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