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結婚吧!”我對顧萱說。
“啊?”顧萱有些意外,有些詫異,張著小嘴看著我,一臉迷茫。
“我們結婚吧!”我又說了一遍。
“為什麼?不是說等我畢業後嗎?”她摟著我的脖子,撅著嘴問道。
“我等不及了,我現在就想娶你!”我激動的捧著她的臉,很嚴肅的說道。
“可……可我們還沒准備好呢!”她緊緊的皺著眉頭,道。
“准備什麼?”我問道。
“我爸媽啊,我的家人啊,他們都沒見過你呢!還有,還有你爸媽,他們還沒接受我……”她說著說著,語氣有些低沉,愁容滿面。
“我們結婚為什麼要管他們?”我急道。
“他們是我爸媽啊!”她嗔道:“是我最親的親人了!”。
“那我跟你回去見你爸媽!”
“真的?”
“真的!”
“太好了!”
……
“老公,你別急,別灰心,我爸媽都是為我好,他們……唉,反正你別擔心,一切等我畢業後,都會好起來的!”還是候機大廳,顧萱即將登機的時候,對灰心喪氣的我安慰道。
我努力的擠出了一絲笑容,只是笑的應該很難看。
我看著她光潔的額頭,鮮艷誘人的紅唇,以及下巴上那顆淡淡的痣,心情總算好了點,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也別擔心,在那邊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我等你!”
“嗯,你要等我哦!”
“老公,吻我!”
回去的火車上,我想著顧萱的話,想著回家見她父母的情景,滿是懊喪。
我和家里的關系應該是顧萱父母擔心的最大問題——雖然他們嘴上說只是擔心顧萱以後吃苦受氣。
只是我無法生他們的氣,因為他們的擔心是很正常的,換成我我也會保留意見。
唉,我長長的嘆了口氣,好在離顧萱畢業還有至少兩年,我安慰自己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媽的!我暗罵了一句。
扭頭看向窗外的小雨中的田野,剛剛收割過的水稻,還有不少茬子留在田里,偶爾還能看到焚燒秸稈後殘留的黑色灰燼。
到站的時候,我准備下車,在過道里有個女孩兒對我說:“你能幫我把箱子拿下來嗎?”我抬頭一看,一個小巧的行李箱,又轉頭看了她一眼,嗯,長得也很小巧,肯定夠不著。
媽的,箱子可真沉,沒有心理准備,差點閃了腰,本來這段時間一直瘋狂的跟顧萱做愛,身體就疲憊不堪,如果在閃了腰,可真夠悲劇的。
“謝啦!”她甜甜的笑著道。
“沒事……”我道,又看了看前方排隊下車的人群,就對她說:“要不要幫你拎出去?”
“好啊,真是太麻煩了你了!”她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撇撇嘴,道:“怎麼說話跟個日本人一樣……真實太麻煩你了……張君……”她臉一下子紅了,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學日語的……”
“啊?!”
我傻眼了,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嗎?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啊,就是對日本人……嗯你懂得!”我尷尬道。
“沒事,我都習慣了……”她擺擺手道。
“嗯?你這是放假回家?”在月台上,我點了根煙,問她。
“嗯,剛放假。”
“大一?”我估摸著問道。
“是呀,開學就大二了!”
她的聲音軟軟的,是典型的水鄉女孩兒。
“有人來接嗎?”我看出站口的電梯發生故障停運了,問道。
“沒有啊,我自己就能回去的!”
“我還是給你拎下去吧,你的東西可挺重的,剛才差點閃了腰!”她正和我並肩走著,這時捂著嘴撲哧一笑,那雙水靈靈的杏眼黑白分明,眼睛下方有淡淡的眼袋,惹人憐愛。
只聽她道:“看你挺結實的,怎麼會……”我尷尬的摸摸鼻子,肯定不能跟她說這兩天做愛的緣故,所以便敷衍道:“這兩天出差,有點累。”
“啊?你工作了啊?”她有些意外的道。
“是呀,工作滿一年了,我去年剛畢業。”
“真的假的,可我看你歲數並不大啊,我還以為你也就大二、大三的樣子。”她側著頭打量著我,說道。
“日語好學嗎?”我不想繼續討論我看起來有些嫩這個話題,便問她。
“我覺得挺難的,特別是語法。”她道。
我對日語完全不懂,聽的最多的是AV中的對話,至於她所謂的語法,那更就兩眼一抹黑。
“其實,我也能說兩句日語……”我很得瑟的說道。
“真的?說說看?”她睜大眼睛驚訝道。
“呃……”我想了想,然後盡量放慢的說:“nani。”她捂著嘴笑了,笑的眯起了眼睛。
“怎麼了?不對嗎?”我摸了摸鼻子,很不解的問道。
“對,只是你的語氣實在是……”她還在笑。
“是挺賤的吧……”我沒好氣的說道。
“我可沒這麼說!”她趕緊撇清自己。
“其實,就像英語一樣,日語也有很多同義詞,只是在不同語境下使用,就像什麼,nani,也有『なに』,嗯,還有何……比如……”我不停的點頭配合她,只是她嘴里說的是什麼東西,我是一點也沒聽懂,感覺要是讓我學日語,還不如讓我一頭撞死得了。
“好啦,我就在等車,謝謝你!”她甜甜的笑著說。
“我也在這等車……”
“你叫什麼?我還不知道呢。”我問她。
“宋佳楠,你呢?”
“張天,弓長張,天空的天。嗯?宋佳楠,那三個字?宋朝的宋?佳人的佳?不會是男人的男吧,哦,南方的南?”
“才不是呢!”她撇撇嘴否認道:“是楠木的楠。”
“楠木是什麼東西?”
“就是木子旁加個南方的南……”她急的跺了跺腳道。
“哦,你早這麼說嘛!”
我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感覺很可愛,尤其是急的雪白的小臉上浮起了一片紅暈。
“佳楠,不就是說是一塊好的木頭嗎?”我繼續開著她的玩笑。
“你!你真討厭!你才是塊木頭呢!”
她氣的快要哭了,淚珠都在眼圈里打折轉。
“啊,你怎麼知道我是木頭啊!”我覺得不能再逗弄她了,便道:“很多人都叫我木頭的,都說我像根木頭一樣笨,真的……”她看我的表情不似作假,果然又開心起來,撅著嘴嗔道:“你本來就是塊爛木頭!我就是木頭也是好木頭,哪像你!”我是越來越覺得這女孩兒實在是太他媽的可愛了!
可愛的讓我對她很感興趣。
“佳楠,你電話多少啊?”我拿出手機問她。
她想也沒想便告訴了我她的號碼。
我打通了她的電話,笑著說:“這是我的,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哦!”
“嗯知道了!爛木頭!”她點點頭笑著說。
“車來了,我得上車了……”
“我幫你拎上去吧……”
“你怎麼上來了?你也坐這趟車?”
“唉,我是怕你拎不動,把你送回去不行?”
我一直把宋佳楠送到她家附近,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我說:“謝謝你,實在是太麻煩你了!”我對她翻了翻白眼兒,道:“謝謝就行,後面那句話就算了……”她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反應過來,於是捂著嘴偷偷的笑了起來,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眼笑得眯成了一條縫,我只能看到她黑的發亮的眸子,仿若漆黑夜空中的星辰一般醒目。
在回住處的計程車里,我想著方才的那個女孩兒,尤其是她那漆黑發亮的眸子——我便對自己說,我是個好人,是個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