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齊薇琳與齊廷玉默然無聲地走在城中,萬萬沒有想到邇銜說了不遠,竟然真的用走的,而齊薇琳已經按捺不住開始對自己的弟弟傳音,“你相信他嗎?”
“不信。”齊廷玉言簡意賅地回復,“問題是咱們不得不信。”
打也打不過,你說怎麼辦?
“他為什麼要用走的?”齊薇琳也默然無聲,良久之後,似乎終於是忍不住這麼漫長的路程,再次跟自己的弟弟小聲抱怨道,“好慢哦~”
“忍著。”齊廷玉面不改色,目不斜視,“就當是磨練一下性子了。”
“但我不想磨練…”
“最好聽你弟弟的話。”邇銜轉過頭也插了一句。
“你聽得見?!”齊薇琳嚇了一跳。
“傳音入密的小把戲元神修士怎麼可能聽不到。”邇銜無語道,“還有你最好真的磨練一下性子。”
“老朽年紀大了,也過了與時間爭命的階段了。”邇銜說道,“過去總是匆匆忙忙,如今走起路來看看路上的風景也好。”
“老爺子好雅興。”齊廷玉不清不淡地捧了一句。
“也罷,既然你們都不喜歡。”看到兩個年輕人都沒有什麼興致,邇銜也搖了搖頭,“那就走吧。”
說到底還是要走?看著邇銜轉過身去,姐弟兩人對視了一下,滿是困惑。
然而就在邇銜一步胯下後,周遭的風景立刻被拉長,空間上的錯位感讓齊廷玉不禁眼前一黑,在恢復正常後還沒有緩過氣來,邇銜再次邁開了一步,頓時更加暈眩的感覺席卷而來,讓齊廷玉根本找不到北。
幾步下去,三人已經到了陰陽軒的駐地,看著身後暈頭轉向的兩人,邇銜不禁嘆了一口氣。
“年輕人還是都需要磨礪啊。”在陰陽軒的駐地,姐弟二人休息了一會兒後如願以償地見到了自己的母親。
“母親~!”在齊非煙絕美的身姿出現在門口後,齊薇琳就迫不及待的撲了上去,靠在自己母親的懷中不放手,“好久不見了~”
“才幾天,之前幾個月不見都有呢。”齊薇琳憐愛地摸了摸自己女兒的小腦袋,“怎麼就好久了。”
“這不一樣。”齊廷玉插了一句,試探性地問道,“這一次可是有危險的~不是嗎?”
說著,男人也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己母親的衣著儀態,發現齊非煙面色如常,嘴角掛著一如往常的溫柔笑意,身上的衣服就是過來時的禮服,香肩雪白圓潤,典雅的同時又誘惑十足,大片裸露出的肥嫩峰巒被齊薇琳的螓首靠著,形成了兩道越發夸張的弧度。
高開叉的下擺露出了修長如玉的美腿,裹著黑色的玉腿修長柔嫩,圓潤完美的曲线被極好得勾勒出來,玉足踩著白色的高跟,凸出了少婦優美豐盈的體態,兩條長腿緊緊合攏,腿心嚴絲合縫,可以看得出應該沒有經過太多的摧殘…
應該。
“危險啊~”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兒子話語中的潛台詞,齊非煙唇角一勾,笑意盈盈,“倒也沒有多少~母親我怎麼可能在後輩身上翻車~”
“那母親是成功了?”齊薇琳將螓首從自己母親廣闊的胸懷之中抬起,迫不及待地問道。
“呃…還差了一點~”齊非煙眼神閃爍,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沒有完全勝利,“不過已經很接近了。”
“猜得出來~”齊廷玉點了點頭,“他竟然請人來幫忙解開冥界淵的烙印,母親你是怎麼跟他說的?”
“直接說就好了啊。”齊非煙眨了眨美眸,長長的眼睫毛撲閃著,即使沒有施展媚功也自帶一股誘人的味道,“世界上誰會拒絕一個楚楚可憐的單身母親呢~?”
齊廷玉突然感覺自己牙根有點酸。
齊薇琳似乎也有一些忍不住,將俏臉埋在自己母親的雙峰之中,嬌軀不斷顫抖,似乎是在憋著笑。
“好了嗎?”嘶啞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邇銜問道,“好了就過來吧,一個一個來。”
聲音消散,齊廷玉對著自己的母親問道。
“母親你的也還沒有解嗎?”
“沒有。”齊非煙聳了一下香肩,“咱們一家人就得一起才行~”
說的也對。齊廷玉不再糾結這回事,作為唯一的男丁一馬當先走了出去,鑽入到了旁邊的房間之中。
邇銜正拄著不知道從哪里拿來的拐杖站在里面,指了指屋中的一個空地,而在空地的地面上銘刻著密密麻麻的篆文,不是,復雜得齊廷玉壓根看不懂。
“站上去吧。”邇銜道,人老成績的長老自然是慧眼如炬地看出了齊廷玉的戒備,“你不用在意我會占你家人的便宜,老朽年紀大了,但技術還是在的,解開那些東西尚且不需要身體接觸。”
齊廷玉被說破了內心的想法,但也不尷尬,擔心自己家人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也大大方方地走到了陣法之中,扭頭看著邇銜。
邇銜手中的拐杖一敲地面,頓時篆文挨個亮起,泛著晶瑩透亮的白色光芒從地表剝離,緩緩浮在了空中,圍繞著齊廷玉開始了旋轉,齊廷玉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奇異的吸力從四面八方傳來,手掌上刻著的烙印開始了閃爍,漸漸褪色…
“好了。”僅僅過去不到一分鍾,齊廷玉手掌上的烙印就消失了,不過還有絲絲黑色氣息殘留,而邇銜面色如常,看不出有絲毫消耗,“下一個。”
齊廷玉仔細觀摩了一下手上的黑氣,確定只是一些氣息殘留,不過些許時日就會消散,而自己真的擺脫了冥界淵的定位之後,齊廷玉真心實意地謝過對方,走出門口時看著外界的陽光,頓時感覺到空氣都清新起來了。
【以後就是自由人了。】齊廷玉發自內心地感嘆了一句。
一個黑暗的地方,沒有一絲一毫的光芒,也不知道是在哪里,自始至終都寂靜無聲地區域突然響起了一個詫異的聲音,聲調如同金鐵摩擦,沒有一絲性別特征,完全分不出男女。
“嗯?”
“怎麼了?”另一道陰沉的聲音問道。
“我下的死痕烙印被解除了。”金鐵聲音的主人說道,眼神不由得瞥向了北方的方向,“有這個實力和技藝的人可不多。”
“看來他們還是忍不住去找了那一幫偽君子,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宗門的。”
“需要去清理一番嗎?”第三個聲音響起,“通過最後的定位應該能確定。”
“不需要。”最開始的聲音沉默了一下,下了定論,“左右不過是給下面的人一個機會罷了,既然抓不住,那就去當炮灰好了。”
“正好下一次也沒有多久了…”聲音漸漸低沉,此地再次回歸了寂靜。
“嗯哼~嗯哼~”齊薇琳哼著小曲兒,蹦蹦跳跳地走在大路之上,後面齊廷玉一臉無奈地跟著,而齊非煙則是面帶笑意,看著自己一對兒女的眼神滿是溫柔。
三人已經解除了死痕烙印,冥界淵的人再也不能通過這個定位三個人的蹤跡,如同脫離了項圈的寵物一般,此刻回復了自由的三人心情極佳,甚至於對席銀凌都有了一種油然而生的感激,即使是對於他觀感最不好的齊廷玉都有了些許的改觀。
邇銜在給三個解開烙印後就干脆地離開了,按他的話說需要他的地方很多,陰陽軒絕大部分陣法禁制都需要他把關,能到這里幫他們還是因為順路來檢查枰水城的護城防御體系,不然的話席銀凌都沒有那個面子讓他專程過來一趟。
不過臨走前,邇銜衝著三個人發出了邀請。
興奮感來得快,去得也快,齊非煙看到自己的一對兒女心情差不多平靜下來了,玉手捻了一下額前垂下的修法,問道。
“你們兩個對於聖子的提議是怎麼考慮?”
邇銜之前是代席銀凌詢問齊廷玉和齊薇琳個要不要來到席銀凌的麾下做事,被兩人暫時推脫了一下,准備之後再給答復。
“我覺得…”齊廷玉有一些猶豫,雖然他們已經無人約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在這個世界上實力還是最有保證的東西,《玄陰種魔訣》肯定是不能繼續了,不然煉成了魔種也不知道會便宜了誰,而本源已定為陰氣的人後續改更功法修煉也只能從陰陽軒想辦法了,論劍閣講究純粹,太虛宗講究無為,都不是與陰氣扯的上關系的體系。
而且自己的母親還在這里,既然是以自身為籌碼請動席銀凌喊人來解開烙印的,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在達成結果後一走了之,必然要負責到底。
但對於席銀凌,齊廷玉都有一些疑慮,他完全看不通對方。
“好啊~”齊薇琳倒是搶先回答,希冀的目光看著自己母親絕美的俏臉,“反正也沒有別的地方去了,而且母親不是快要得手了嘛~”
齊薇琳不是很想走,她的本能在叫囂,讓她留下,倒不是因為齊廷玉在心中考慮過的那些客觀原因,單純的因為這里有那個人在。
那個在幻像之中與自己度過了不知道多少快樂時光的人的本體在這里,光是潛意識里意識到這個事實,齊薇琳的美目都開始泛起了朦朧的色彩,就連下體的雌性象征都開始了飢渴的蠕動,修長的美腿緊緊並攏,唯恐羞人的液體順著腿心留下。
身體想見他~
完全不想走~
齊薇琳心中既惶恐又期待,期待且貪戀著之前的歡快時光,但惶恐擔憂於自己內心的變化,只不過之前邇銜的評價說的對,少女還是太過稚嫩了,被齊廷玉和齊非煙保護得太好,缺乏磨礪。
不夠果決,不夠堅定,太過軟弱,之後無數日子里齊薇琳每當想起自己當日的決定都會心緒紊亂,悔不當初。
如果當初的自己決定離開…那麼會怎麼樣呢?
“嗯~”齊非煙點了點螓首,話里話外都洋溢著自信笑道,“就差一點點~這個地方就是我的了~”
“雖然終點前的這一點往往是最難的~”絕美少婦小小抱怨了一句,眼神之後閃過不服輸的光,只不過大家都沒有放在心上。
如果已經是終點前最後一段路程了,再難還有開頭難?
“那我也留下吧~”齊廷玉還是松了口,他可不放心自己的姐姐和母親兩人留在這里,“既然都在這里,我一個人出去也沒有意思。”
結果就這麼定下來了,一家人自然是以對此地輕車熟路的齊非煙為首,開始走向席銀凌的院落。
看著走在前面步伐輕盈的絕美少婦,齊廷玉心中突然涌現了一股很奇怪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的母親…好像很迫不及待的樣子,就好像回去迎接丈夫的妻子一樣,盡職盡責,就差索取孕育聲明的種子完成傳宗接代的使命了。
嚇得齊廷玉認為自己心態出了問題,人變瘋了,自己怎麼會這麼想?
齊非煙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兒子心中涌動的陰暗面,在兩人看不到的地方,美婦眼中閃過一絲絲的幽怨,對院落之中不斷經過的漂亮侍女打著招呼,帶著自己的一家人來到了席銀凌的門前。
“請進~”門內傳來了男人的聲音,而一道白皙的玉手從內部打開了門,陳梅俞帶著營業一般的笑意走了出來,對著三個做了一個歡迎請進的手勢。
怎麼看怎麼像是在請君入甕。
進去的時候齊廷玉多看了一眼門口的美人兒,這可是曾幾何時與自己搶奪寶物時差點砍死自己的人,只不過陳梅俞似乎已經忘了曾經有這麼個與自己針鋒相對的人,完全沒有注意到齊廷玉的額外關注,而在三人進去之後還貼心地關上了門,也沒有再進來。
“歡迎回來~”席銀凌坐在桌前,對著進來的三人揮了揮手,將手中的毛筆一丟,似乎是終於有了其他借口可以不處理煩人的事物,男人清朗地笑了起來,“看不見你都覺得不習慣了~”
“你們考慮得怎麼樣了?”看了一眼心中激動的齊薇琳和略帶戒備的齊廷玉,男人毫不以為意的問道。
“聖子~緋衣和薇琳都決定留下來~”齊非煙笑道,明眸眨了眨,看著男人的俊臉,眸中閃過一縷縷幽怨,似乎是怪責男人不解風情一樣。
齊薇琳竭力掩蓋著自己內心的激動,又長又白的美腿緊緊地合攏在一起,唯恐自己露出丑態給男人造成不好的印象,只不過直接進入了發情的玉體已經春情煥發,還是處女的少女如同一個飽經男人澆灌後禁欲良久起了戒斷反應青樓女子一樣,處女子宮隱隱作痛,花心深處分泌出了大量渴求的愛液,飽滿的峰巒上翹起的紅潤奶頭已經完全充血,磨蹭著胸衣帶給少女一絲絲酥麻的快感。
咬著貝齒,少女的俏臉之上飛上一縷縷的紅霞,然後迅速被齊薇琳壓下。
而齊廷玉就沒自己姐姐那麼激動了,眼睛死死盯著席銀凌,對對方俊朗的面容和稱得上和藹的舉動全無好感,不過齊廷玉注意到男人的言行與對自己母親的態度,確實是有一種已經被媚惑的感覺。
或許是自己多慮了?齊廷玉走神得心想。
“好~”聽到少婦的話,席銀凌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就去找雨安排好了。”
“沒別的事情就退下吧。”男人又拿起了手中的毛筆,無視了少婦哀怨與少女無辜的眼神。
兩人無奈,見男人似乎也沒有什麼興致,只能離開,而齊廷玉巴不得見不到席銀凌,自然也沒有留下來的想法。
而見到陳梅俞的過程就沒有那麼輕松愜意了,特別是在陳梅俞了解三人的情況後正面直視了齊廷玉一會兒,苦思冥想後終於恍然大悟。
“你就是當初那個不自量力的?”陳梅俞相當驚訝,語氣不可置信,白皙的手指指著男人的頭,“你竟然沒死?”
“我活著還真是對不起你。”齊廷玉忍不住嘆道,深深感覺到了自己的礙事,“所以快點安排,好嗎?”
他也不怕陳梅俞翻臉,雖然他知曉對方是個什麼德行,但目前明顯是被席銀凌‘收服’了,他現在按理說也在席銀凌的手下討生活,她肯定不會生事的。
果不其然,陳梅俞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提交過來了一枚令牌。
“看庫房吧。”陳梅俞笑道,“你會喜歡的…”
確定沒有陷阱?齊廷玉狐疑地看了少女一眼,猶豫的接過令牌,其中他應該做的事情都存在里面,只要得到了令牌主人的認可就可以使用。
但齊廷玉掃了一遍後不得不承認這確實很適合自己,基本上沒有什麼雜事,所要履行的職責就像是記賬先生一樣,也不會拖累自己修行的時間。
像這種大宗聖子都是很富裕的,內有長老照顧,外有家族投資,甚至於有著個人的藏寶庫,而席銀凌屬於懶得分類的那種,庫房之中應有盡有,從靈石到陣法,從靈藥到功法,都在里面,而且上面明寫了讓自己去庫房挑選一門合適的功法。
“本來你應該比較適合接替小雨的職責的。”陳梅俞有一些可惜,“只不過不能讓你接觸太多姐妹~畢竟大家都是主人的人,而你是男性,甚至不能跟大家住在一起,就不安排你了,庫房也不錯…”
“最關鍵的是,你不是要改換功法嗎?”陳梅俞扯開讓男人居無定所的話題,勾起笑意,“等你轉換完根基了,就要去別的地方了。”
看上去沒有絲毫問題,萬事都為自己考慮好了。
齊廷玉在心中呵了一聲,表面上還是謝過了對方,陳梅俞擺了擺玉手,轉而遞給了齊薇琳另一張令牌,讓她好好履行看門的職責。
倒是非常適合她。齊廷玉差點憋不住笑意,而齊薇琳氣鼓鼓的似乎很是不服,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到最後也只能認了。
【希望陰屬功法能多一些…】走向庫房,齊廷玉腦海之中閃過這麼一縷念頭。
陰陽軒怎麼說也是正道,強行歸於正道的正道也是正道,自然不會如同冥界淵一樣,全部人都是濁氣制造機,清陽陰濁,能有第三類的陰屬就很難得了,再下完全不可能,齊廷玉對於找到一本自己能修煉的正道功法並不怎麼擔憂,他擔憂的是自己的母親和姐姐。
一個已經是結丹巔峰,根本不可能更換本源屬性,只能找陰屬功法,一個是魔胎,無關乎修為,正道功法的話只會讓其開始自我湮滅,順便帶來一場大爆炸,也只能找陰屬功法來修。
齊廷玉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到了庫房,雖然不是陰陽軒的本宗,但作為前线最為重要的城市之一,席銀凌在這里的家底還是非常豐富的,齊廷玉一股腦地扎入到了浩瀚的信息之中,偶爾應付外界來人,其余的時間都在潛心研究。
而另一邊,齊薇琳嘟著嘴,憤憤不平地踢著地上的石子兒,一邊還在嘴里碎碎念,嘟囔個不停。
“什麼天賦異稟要耐得住性子…”
“看門是磨礪…是為了我好…”
“好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