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與人性的惡,這兩者從來不能割裂開來談論。
——朱塞佩·托納多雷《西西里的美麗傳說》
十幾分鍾之後,杜浚升和李雪暉已經來到了麗都大酒店三樓的一間標准間客房里。
也是十分離奇的巧了,偌大個十層樓的星級酒店,在這過年前的時候,居然還就剩下五間客房,就好像這五間客房,是專門為傅莉斕、李雪暉他們准備的。
安排房間的時候,傅莉斕也是特意把杜浚升和李雪暉安排到了一間屋里。
醉到頭暈目眩的杜浚升,和李雪暉四目相對,多多少少都有些羞怯,但是同時杜浚升也放心了一些,畢竟李雪暉就在自己的眼前身邊,若是給李雪暉安排到跟別人一起去入駐的話,哪怕就算是個女的,杜浚升也是不放心——剛才在隔壁的“金芙蓉”包廂里,傅莉斕那幫女人的德性,杜浚升也算是領教了。
李雪暉艱難地攙扶著比自己要高上一頭加一個脖子的杜浚升,杜浚升的手里也拎著那兩個神秘的、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但是重量卻特別沉的禮盒,兩人的身體相互貼著,一起踉踉蹌蹌地進了房間。
一進到房間里,還沒等李雪暉把房卡插在取電槽里,杜浚升便先丟下了那兩只禮盒,隨後直接奔向了房門口旁邊的洗手間里,掀開馬桶蓋,對著馬桶一陣狂吐。
其實從剛才他回到包廂里,自報跟何秋岩認識之後,胃里面其實一直在翻江倒海著,而他卻愣是咬著牙攥住拳頭,不讓傅莉斕等人看出自己的不適;然而,剛才乘坐電梯下樓、又乘坐電梯上樓,中間還走了一小軲轆的路,被室外的冷風一吹,他的腹中就更難受了,但他又生怕因為自己反胃嘔吐,會導致自己有一時半刻的疏忽,讓身邊的李雪暉被傅莉斕她們給帶離自己身邊,所以就算是忍到臉色慘白如紙、嘴唇上也沒了多少血色,他也一直忍著。
而忍久了的後果,便是此刻的嘔吐,會讓他身體內特別的難受——胃壓積攢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胃液必然會大量分泌、並跟著肚子里仍舊留存的大量酒精快速混合;同時在他放開會厭軟骨的反應之後,那股混雜了胃酸的苦澀酒精溶液,不但從他的口腔中反了出來,還直接從他的鼻腔中冒了出來,甚至還帶出了不少眼淚。
但是李雪暉對於如此會引起自己生理不適共鳴的場面,卻絲毫沒有退縮,她馬上開了洗手間的燈,取了浴缸上頭毛巾架上的一條浴巾,幫著杜浚升擦著下巴上、人中處、嘴角上和鼻子上的汙穢物,並且用牙缸架上的玻璃牙缸給杜浚升接了一杯自來水,一邊讓他漱口,一邊幫他順著後背、讓他喘勻氣息。
吐了大概十來分鍾,胃酸、苦膽、酒精、痰汙、鼻涕,都從杜浚升的呼吸道和食道里清空了,筋疲力盡的杜浚升這才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看著李雪暉。
“好些了麼?小家伙……你干嘛喝這麼多?哎……怨我了!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真是心疼死了!”
看著杜浚升此刻面如菜色的模樣,李雪暉的心中確實特別不是滋味。
她衝了馬桶里的水,隨後又拿了一條干淨的手巾,在洗手池里投浸濕了之後,幫著杜浚升擦了擦臉。
但是喘勻氣後的杜浚升,卻只是問了李雪暉兩個字:
“……值麼?”
“什麼?”
“你覺得值麼,老師?”
看著杜浚升,李雪暉幫著杜浚升擦臉的動作,瞬間停住了片刻,並且她未發一言,但也低下了頭。
杜浚升委屈地看著李雪暉,繼續問道:
“……就為了區區一個小學一年級的年級組長,就為了那麼點所謂的面子、待遇……哦,還有地上那兩只不知道里面到底是裝了人體器官還是炸彈的兩只禮盒,而被她們那幫狗東西、臭娘們兒,當猴一樣耍、當狗一樣遛,雪暉,你這樣真的值麼?”
人一旦有了欲望,那最後的下場,便是要麼成了魔鬼,要麼成了奴隸。
李雪暉其實心里特別清楚這一點,尤其是自己的前夫和兒子,一個是賭鬼加癮君子,一個是花柳病,而且全都已經生死不明。
所以現在的她,再看看懷里的杜浚升,確實既傷心,又悔恨。
“先別說這些了,小家伙……擦擦臉,老師先扶你去趟一會兒吧。老師還得擦一擦自己的身上呢……”
杜浚升本來還要埋怨李雪暉,但聽她這麼一說,又伸手往李雪暉的大衣里探過去,在她的後背上一摸,才想起來剛才李雪暉被那個該死的小隆潑了大半瓶的預調酒,此刻不但依舊滿後背潮濕,而且經過外面的冷風一吹,她的後背上也是一片冰涼。
旋即杜浚升踉踉蹌蹌地扶著洗手台站起身,李雪暉見狀要攙扶他,但他卻搖了搖頭,晃晃悠悠地走向里面的那張床,一個趔趄就倒在了床上。
李雪暉生怕杜浚升出什麼事,於是也在後面慢慢跟著,還打開了房間里所有的燈,一直到杜浚升躺到了床上之後,她才松了一口氣,並且還幫著杜浚升脫了鞋襪,幫他挪動著腿讓他在床上躺好——當然這個時候,她和其實依舊清醒著、只是渾身乏力的杜浚升也都才發現了兩件事,致使李雪暉忍不住驚嘆了一聲“呀”,把杜浚升的身體在床上擺放好之後,就趕緊又進了洗手間,而杜浚升發了半天呆後,想了想,又抬起手,扭著安置在床頭的操作台上的轉紐,把房間里的所有燈都關了:
——首先,這間標准間臥房里,只有一張雙人床;
其次,房間的四處,包括天花板上,都印著從網上復制下來的、又經過渲染和貼印後制作成牆紙的好些個色情攝影師的作品:從一進門口過了衣櫃,就有一張一個妙齡少女光著身子、袒胸露乳,跪在鏡頭前雙手攥著兩根粗長肉棒,並眯著眼睛還翻著白眼、嘴巴大張還吐著舌頭,迎接著從那兩根肉棒里噴射出來的滾燙精液的黑白特寫,同時那張照片上,一個擁有八塊腹肌的男人,還在捧著少女的腰身從她的屁股那里後入著抽插;之後在電視牆的背景上,是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捧著一個把女人的雙腿端起呈M字母形狀、並從下面將那根雄偉的陰莖入侵到女人一片泥濘的淫穴,而女人仰頭與身後的男人激吻的同時,又無法按捺地自己從下方抓起自己的巨乳的彩色照片;而在旁邊靠窗戶的位置上,則是一組照片,分別是女人隔著濕漉漉的絲襪、將裹著絲襪的陰莖放入自己的口中,隨後女人又將那根摘掉絲襪之後的長屌夾在自己的兩只酥胸中間,最後女人與男人倒轉著進行著69口交,並且拿著攝像頭對著自己正在吸吮陰莖的嘴巴照了一張特寫;而在床頭後面的背牆上,則是用各種女孩子被人拍下的正在被男根入侵中的“穴臉同框“,或者正在被後入時女人自己掰開自己的屁股縫、並把菊門也暴露在鏡頭之下的一大堆照片組成的馬賽克組合……
甚至就連杜浚升正在關燈的時候,還看到了自己左手邊的那面在一張上面擺了四只茶杯、一只茶壺和一盞大號水晶煙灰缸的小茶桌後面的牆上,還有個女人正在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露出了一套熟悉的淡藍色萊卡文胸與丁字內褲,並用著一條干淨浴巾擦拭著自己的後背和屁股……而就在杜浚升還沒反應過來的同時,面前“照片”上的那個女人突然大驚失色地叫了一聲“啊呀”,然後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又轉為羞澀地看向杜浚升,但她想了想,原本下意識遮在身前的浴巾,卻又放了下來,並忸怩地轉過身,正面對著杜浚升的雙眼。
——這個時候,杜浚升才反應過來,那哪里是一面“照片牆”?
那根本就是洗手間內靠近浴缸的一張可以調節透明度的玻璃窗,而那個女人,正是此刻正在洗手間里擦拭自己身上酒漬的李雪暉。
杜浚升頓時從臉上到心里都變得火辣辣的,於是趕緊重新扭了一下那個按鈕,把玻璃重新恢復成了一面不透光的米白色牆體後,這才重新躺下。
隨後,他就徹底清醒了。
其實他從上大學學會喝酒之後,他就從來沒喝醉過,他倒是也會覺得頭暈目眩、會嘔吐、會舌頭打結,嚴重的時候覺得天旋地轉了,一頭栽倒到枕頭上或者草坪上,就開始呼呼大睡,但他從沒體會過喝多了酒之後陷入那種可以對周遭一切不管不顧的美妙的幻覺當中。
後來他去檢查抑郁症的時候,他也去檢查過自己這個問題,大夫告訴他,這是因為他其實是酒精不耐受體質——這對杜浚升而言,其實很悲哀。
而且大夫還囑咐他,不要因為從來都喝不醉而一直酗酒,像他這樣的體質,如果喝酒喝多了,猝死的概率反而要比喝幾杯就不勝酒力的正常人要更高。
而現在,在再一次看到了李雪暉熟悉的、且即便多少有點發福而從苗條變成微胖的、並反而要比十幾年前更有韻味的半裸身體之後,杜浚升徹底清醒了。
緊接著,他的腦子里也更亂套了,各種回憶、各種想法、各種亂七八糟的或亢奮或低落的情緒,也一下子全都從混雜了酒精的血液里統統涌向大腦。
沒過多一會兒,李雪暉就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但這個時候的李雪暉,正披著一件白色的賓館浴袍,浴袍的綁帶緊緊地系在她的腰上,但同時雪白的大長腿和鼓鼓的胸部,也分別從浴袍的下擺和領口處顯露出來。
因為她的衣服都掛在浴室拉簾的橫杆上,浴室里的除濕器和換氣通風設備都開著,洗手間里的噪音極其的吵,所以她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杜浚升之後,又連忙把洗手間的門關上,之後才腳步緩慢地走到了杜浚升右手邊的床沿旁。
“臭小家伙……分明之前都看見過一次,還這麼羞呢……哈哈……”
李雪暉看著雙眼發呆著的杜浚升,先笑著說了一聲,但緊接著,她爬上床的動作卻有些躡手躡腳的,隨後多多少少也有些僵硬地坐倒在床上,然後伸直了雙腿,一會兒仰面躺著,一會兒又側身看著杜浚升,但始終卻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的身體挪到與杜浚升靠得更近的地方。
“是呢……”杜浚升也忍著自己難以抑制的心跳加速,輕聲說了一句:“不僅是見過,還見過更徹底的……”
“而且你還抱過。你記得麼?”
“嗯。”
“小家伙,你還記得……你快要小學畢業那個學期,那天下午的那場暴雨麼?”
杜浚升仰著頭,一眼都沒往李雪暉身上看——其實他此刻有些茫然,茫然的同時也有些膽怯:“說實話,之前真忘了。”
“是麼……”聽杜浚升這麼說,李雪暉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感覺有點失落。
而杜浚升接下來的話,卻又牢牢地抓住了她的心:
“可能是我從小學畢業之後,經歷了太多事了吧……而且,在我的印象里,或者說,對於當時的我的認知里,我那次其實挺糗的,而且還有點不太清楚,當時我跟李老師之間發生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意思,哈哈,所以,我的那部分記憶,就逐漸被別的東西蓋住,然後漸漸被隱藏在了一大堆其他的記憶里了。並且,我現在還有重度抑郁症跟重度焦慮症,腦子卻是有點不靈光了……但是今天早上跟李老師擁抱的那一下,讓我一下子想起來好多事情——就包括那天我和你淋過雨之後,我跟你在辦公室里,孤男寡女,赤裸相對,並且我把腦袋埋在你的胸口,而老師你也幫我擦干淨了身子。”
說完這些,杜浚升才轉過頭看向了此刻雖然竭力把自己的身體遮掩得嚴實、卻依舊領口春光大開的李雪暉。
李雪暉笑逐顏開地看著杜浚升,但她卻也並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
其實此刻的她,心里多少也有點緊張,畢竟現在與自己躺在一張床上的是自己曾經的學生,而且好多好多年里,自己都沒跟一個男人有過任何的親昵了。
所以,李雪暉現在內心當中最赤裸、最原始、最真實的想法是,她希望杜浚升能主動對自己做點什麼。
可杜浚升側過頭後,卻就那樣看著李雪暉,一動不動。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房間里頓時除了除濕器和通風口的陣陣轟隆之外,還可以清晰地聽見彼此的呼吸與心跳。
但杜浚升卻只是看著李雪暉,一動不動。
一見杜浚升半天都沒動彈一下,李雪暉的心思也從期盼變成了疑惑和失落,她想了想,還是因為自己比杜浚升年長得太多,於是先開了口:
“小家伙,老師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以回答嗎?”
“你問。”
“你……喜歡老師麼?”
“喜歡。當然喜歡。”杜浚升對自己鍾意的女性,哪怕表白的時候,素來都是膽怯且躊躇的,但是現在的他或許是因為酒精的躁動,他回答的時候卻一點都沒遲疑、舌頭也沒打結,“你知道麼,李老師,其實從小到大,你才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人。今天一整天,對我來說,簡直像一場夢一樣:能在網上遇到了好久都沒聯系的、我最喜歡的女神李老師,並且剛才在KTV的包廂里,我能拉著你的手、我能把你抱在懷里,甚至還能吻到你——可以說,今天是我從小到大最讓我開心的一天了。”
雖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李雪暉本應該很開心,但是因為杜浚升一點行動都沒有,在李雪暉的心中,卻感覺跟自己被杜浚升討厭了一般,於是她又追問道:“那……你是覺得,老師……已經年齡大了、已經老了麼?”
“沒有啊。老師你今年42,這是我覺得女人最美好的時候。實話。”
“但是……老師剛才照鏡子,看到自己確實是已經比當初我教你的時候,胖了好多……很明顯,老師知道……”
杜浚升搖了搖頭,語氣聽上去十分理性地說道:“並沒有。老師曾經纖腰細腿的模樣,永遠印在我的腦海里,但是老師現在肉肉的樣子,也是很可愛的,而且在我眼里,正正好好,很有韻味的。”
“是嘛?哈哈……你倒是很會夸人呢!不過,看來,過年之後,我應該找個健身房好好鍛煉一下、減減肉肉了,哈哈——我爭取把你腦海里的那個‘纖腰細腿’的李老師給拽出來,讓她好好地再次站到你面前!好不好?”
聽到這里,李雪暉才笑聲出來。
杜浚升也很清楚,李雪暉為什麼要在此時此刻,在她主動躺到自己身邊、並且身上除了內衣之外就只穿了一條浴袍的時候,要對自己問出這些問題——他雖然沒什麼感情經歷,但也確實是個成年人了。
所以他思忖片刻,也對李雪暉說道:“老師,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你說。”
“還是剛才那個問題——您覺得,值麼?”
聽到杜浚升又這樣問著,李雪暉直接坐直了身子,又佝僂著後背,單腿蜷起,手臂搭在膝蓋上,失落地低著頭:
“小家伙,你為什麼一定要糾結這個問題呢?”
“因為有兩件事,此時此刻,變成了我心里出現的讓我過不去的兩道坎。”
“哪兩件事情呢?”李雪暉轉頭看向杜浚升。
“一來是覺得……李老師有點不像以前的那個班主任‘暉姐’了。”
“哈哈,我以前在你心里是什麼樣的呢?”
“親切,特別親切。您跟學生們都沒有什麼架子,恩威並施。課堂上是老師,課下就是我們的大姐姐——不止我這麼覺得,當時我們全班將近七十來人,也都是這麼感覺的,都覺得我們的班主任長得特別美,但同時氣質也特別帥。”
“是嘛?哈哈!”李雪暉笑著,抬起搭在膝蓋上的右手,攏著自己的長發,看著躺在自己身前的杜浚升。
“而且在我看來,您當時還有個優點,”杜浚升頓了頓,說道,“您一點兒都不虛榮。”
李雪暉聽到杜浚升這麼說,她的笑容立刻消失了,眼神也一下子黯淡了下來。
杜浚升又轉過頭,仰頭看著這間屋子里唯一沒貼任何色情寫真的天花板:
“您還記得咱們小學畢業之前,最後一次隊列操練比賽麼?那年的春天特別的暖和,就仿佛夏天提前到了一樣,所以在那陣子,您穿過一件棉混面料的連衣裙,但其實可能您都沒注意到——並且也可能是因為我是咱們班當時個頭最高的孩子,當然,也是最早熟的孩子,所以或許就我一個人注意到了,您的那件黑色連衣裙在陽光之下其實特別的透。我那時候就看到了,您穿著跟今天所穿的顏色一樣、款式一樣的丁字內褲和胸罩……我那時候根本沒真正意義上的接觸過女人,也基本上沒看過女人的裸體,所以那一下午,我的注意力,完全就在你的身上。”
“你還真是很色呢,小家伙!”李雪暉對杜浚升輕聲笑罵道。
“然後,作為排頭兵的我,領著全班走齊步、踢正步的時候,因為心思全在李老師你的身體上,所以就把全班都帶得一塌糊塗。這事兒您記得麼?”
“哈哈,我隱約記著呢,”想到當初的杜浚升傻傻的模樣,本來有些失落李雪暉,又忍俊不禁起來,“但是我當時哪能知道,那麼大點的孩子,滿腦子居然都是自己老師的胸和屁股呢……”
“然後您就把我批評了。畢竟我出了那麼大的洋相。但是後來的事情您還記得麼?”
“後來?後來怎麼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六年級畢業班的隊列操課匯演比賽,是跟學校當時評比‘優秀畢業班’跟‘優秀畢業班班主任’掛鈎的,不僅有獎狀,您還會有獎金拿。”
“哦,對……是有這麼個事情。而且現在咱們學校每年也都在比——單拿到‘優秀畢業班’,當月獎勵800塊;單拿到‘優秀畢業班班主任’,當月獎勵1000塊。如果都能拿到的話,可以拿到2000塊錢的獎金,而且是連續三個月都在基礎工資上拿到2000塊,還能上學校的‘光榮教師’宣傳欄。”
“而當時的你,因為我的洋相所導致的全班隊列匯演上節奏極其混亂,所以您最後一項都沒拿到。我記得當時的(6)班,也就是傅莉斕她帶的班也是一個獎都沒拿到,然後在宣布比賽結果的那天,傅莉斕給他們班的學生在放學後直接多留了一個小時,把他們班的學生幾乎是挨個訓了一遍;但是您不一樣,您卻一點都沒在乎。等到過後,心里實在是過意不去的我,單獨跑到您的辦公桌旁邊,連鞠躬帶寫檢討、帶口頭檢討向您道歉的時候,您還安慰了我,告訴我別介意,您還摸了我的頭哄了幾乎快要哭出聲的我呢。”杜浚升轉過頭又看向李雪暉,“您知道麼李老師,任何人喜歡另外一個人,其實都一定是因為一件事才確定下來的這樣的喜歡的——如果您問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真正喜歡上您的,我會說,就是您摸著我的頭發安慰我,不要哭,不要覺得抱歉,不要對這樣的事情看得太重的那天。”
看著杜浚升的眼睛,李雪暉的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如果杜浚升不提這件事,她是真的一點都記不得了。
杜浚升繼續對李雪暉問道:“那我現在還想問您一句,李老師:如果是現在的你,遇上當年的事情——因為當時懵懂無知、又沒辦法克制自己的我,因為意亂神迷而搞砸了異常能拿到評優資格跟獎金的活動,您還會那樣和藹地笑著原諒麼?”
李雪暉看著杜浚升,苦笑了一下,多多少少有些違心地說道:
“會的。一定會的。因為你是老師最喜歡、最愛的、最欣賞的,也是最能保護老師的、幫老師分擔很多事情的小家伙呀!”
但杜浚升卻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李老師,就剛剛在KTV里我所見到的、所聽到的,以及所感受到的事情,讓我覺得,您可能不會了——剛才我問的是,您會不會原諒我;那如果是換成您現在班級里的一個一年級的小豆包,您還會麼?”
這句話,真的給李雪暉問住了。
因為就在這個寒假之前,馬上臨近期末考試的時候,李雪暉帶的班級出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午休回來之後,她的班級接到了一張“衛生評比扣分”的貼條,因為這個貼條,李雪暉現在所帶的一年(3)班的衛生流動紅旗就被人摘了;等李雪暉仔細找到教導處一問,再跟班級里的同學一對,才發現,之所以會得到貼條、摘了流動紅旗,是因為當天班級的值日生小同學,分明是收拾完了衛生的,但是就在他中午掃除結束、准備去下樓玩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書桌里的空飲料瓶子碰掉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檢查衛生的值周生跟衛生巡檢老師是故意還是無意的,就把那只空塑料瓶按照垃圾進行了記錄,隨後就對班級進行了貼條;而陵川五校現在的校規實行的依舊是“班主任責任制”——如果班級得到榮譽,在班主任老師的月薪上就有會有正向體現,如果班級出現了問題,班主任也會在當月被扣工資:因為班級被摘了流動紅旗,所以李雪暉的12月份原本為6000塊錢的薪水,會被學校財務處扣掉100元作為警示,而為了這麼區區100元,李雪暉竟然大發雷霆,把那天中午收拾衛生、結果自己掉落了空塑料瓶的那個小朋友不僅罰了站,過後還找了家長,總結了一大堆問題,在家長面前把孩子批評到痛哭流涕。
——現在的李雪暉聽著杜浚升的話,又想起自己的那天在那個小朋友和家長面前憤怒乖戾的模樣,一股無比懊悔的情緒,頓時涌上心頭,並且也讓她覺得無地自容。
只是在李雪暉的心底里,還是覺得自己多多少少有點委屈:雖然100塊之於6000塊錢的工資,看起來是個小數目,但畢竟現在自己是在租房子的,每個月的2500塊錢的租金、加上一日三餐的費用,再加上因為住的地方距離學校太遠、每天上下班後必須花出去的計程車費用,算下來基本上自己已經不剩什麼錢了——雖然她本應該更節省一些,但是對於前半生過慣了類似闊太太的日子的李雪暉來說,已經能維持在一到兩個月才買一件昂貴的化妝品和保養品,三四個月、甚至半年才買一件新衣服、新首飾的自己,已經過得很不容易了,更別說,她還暢想著能夠靠自己的努力,能夠在自己60歲退休之前全款買一套房子住,無論房屋面積多大;過去的自己,別說不拿2000塊錢的獎金,就算是當月丟了兩千塊錢現金對她而言都算不得什麼事,可現在的她,工資里少賺100塊錢,接下來一個月乃至半年,自己的花銷都得重新精打細算。
——這也是她為什麼一定要爭取這個年級組長的原因,如果能夠升格為年級組長,那麼她的基礎工資就不是6000塊,而是9000塊,如果自己能再爭取一些公開課的機會和評優資格,每個月賺個一萬加的薪水,根本不成問題。
“……所以,小家伙,我現在的想法、現在的所作所為,跟你的邏輯,以及你對老師當初的印象,是不一樣的。我沒辦法的,浚升。”
講完了自己的心緒的李雪暉,盡管依舊還在堅持自己的想法,但她卻不能自已地抬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可你為什麼一定要過上曾經過著的生活呢?租房子住、少買兩件衣服……或者買兩件便宜的、但是穿起來依舊得體的衣服,少用一些奢侈品箱包和化妝品、或者用回您自己以前用過的,難道不好麼?您喜歡的究竟是住在那樣的大房子里、每天都能換一件名牌大衣、手提包,還是喜歡做那個丈夫是個賭徒、兒子是個不聽話的混混的生活呢?”
李雪暉聽到杜浚升提到自己不堪的過往,一下子有些生氣了,即便她心里已經完全愛上了這個比自己年輕得太多的男人,對於這種冒犯無禮的話語,她還是不能不理:
“你有點犯渾了,小家伙!你非要戳我的痛處,是吧?你知不知道,我雖然給你講我的事情,只用幾句話就能說完,但是在我過去的十幾年里,我每一天過得都是什麼樣的日子嗎?杜浚升,你知道老師我心里有多苦嗎!”
杜浚升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於是他也坐起了身子,低下頭來,放柔了聲音說道:“對不起,雪暉……我不應該提的。”
李雪暉抽了抽鼻子,又抬起頭看著今天不停地幫著自己擋酒的這個小男人,內心終究還是軟了下來:
“沒關系的……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是你的話,無論你怎樣,老師都會原諒你的。”
“我也沒別的意思,李老師……我只是覺得,在我眼里,您穿什麼樣的衣服都會很好看……您化不化妝,也都會很好看,並且,我覺得您可以換種……換種活法——至少,您如果能夠……能夠放下一些事情的話,您應該不用過得像現在這樣痛苦。”
“但是沒辦法的,小家伙……我今年42歲,我從22歲實習開始到現在,已經當了整整20年的老師了。前十年,我的人設就是那樣的瀟灑,優越;後十年,雖然我的婚姻和家庭出現了變故,我也失去了我的丈夫和兒子,但是,我不能破壞掉屬於‘李雪暉’的瀟灑跟優越——沒辦法的,小家伙,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它不在書本上,它很混蛋、混蛋到我沒辦法在課堂上跟學生們好好講講,但這確實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那我還想再問您一個問題:李老師,您喜歡我麼——作為一個女人,而不是一個老師,您喜歡我麼?”
李雪暉抬起頭,盯著杜浚升的眼睛看著,微皺著眉、嘴角向下撇著,極其委屈又渴望地說道:“當然了,老師怎麼會不喜歡你呢?而且,經歷了剛才的那些事情之後,老師……作為一個女人來講,我已經比你小時候老師對你那樣,更喜歡了——不止是老師對學生的喜歡,還有……女人對男人的那種喜歡!”
“可是,雪暉,我是一個半輟學的學生、是個混吃等死的抑郁症、是個已經在家枯萎了整整三年的‘家里蹲’。你想要的那種瀟灑和優越,我給不了你——至少現在的我,給不了你。”
李雪暉又怔住了。
——確實,即便是剛才自述自己的心路的時候,李雪暉也忘了把杜浚升算到自己的計劃當中去了,並且就算杜浚升並沒有遇到家里的變故、並沒有“半輟學”或者患上抑郁症,23歲的他,又有多大的可能能幫著自己實現自己的那個夢呢?
但是,李雪暉確實是真的已經愛上了他了。
隨後,杜浚升看著李雪暉,繼續說道:“您想知道,我剛才所說的心里的兩道坎兒里的第二道是什麼嗎?”
“是什麼呢?”
杜浚升長吁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是在剛才KTV包廂里,我在你的身上,見到了我媽媽的影子。”
聽到這話的李雪暉,不禁有些尬住了:“哈哈,那你說……你對你媽媽,該不會也是有點兒……什麼其他的想法吧?我聽說,現在你們這代人里,其實對媽媽有……有那種想法的,好像不少呢……”
“我沒有……其實,我也不知道……”杜浚升表情復雜地說道,又搖了搖頭:“我其實最近也在研究這個東西……但我想說的,其實也並不是這個意思,李老師。並且其實老實講,不僅今天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我媽媽的影子,就連那個令人討厭的老娘們兒傅莉斕,我也從她的身上看到了我媽媽的影子……”
“你這話說的,有點深奧了……老師沒聽懂。”
“我從小到大,至少是從我學會記事兒時候開始,我就沒見過我媽媽對我笑。您見過她的,您應該覺得她是一個比較和善、並且應該是個特別能夠跟人相處得來的人,對吧?”
李雪暉點了點頭。
杜浚升卻搖了搖頭:“但在我看來並不是這樣——她面對我的時候,她其實是個特別霸道的人:她對我的一切想法都表達著反對和不滿,她希望我極其聽話,最好是能夠對她的一切命令都特別的服從……”
“但是當媽媽的不就是這樣的麼?心里都是怕孩子因為一些不正確的想法,而做出一些錯誤的事情,最後會影響自己的一生……”
“雪暉,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好麼?”杜浚升此刻的語氣變得特別強硬,且不容許任何的商量,李雪暉真是第一次見他這樣,所以也就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不再發聲;見李雪暉不再說話,杜浚升才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或許,站在一個做母親的角度來講,你說的確實是對的,但我作為一個孩子,一個兒子,我覺得至少從態度上,可以更溫和一些吧?至少可以在我提出一個想法、做出一個決定之前,可以跟我商量商量吧?但她並沒有——好些時候在我提出一個想法、哪怕只是提一句,而並沒有任何決定、或者在好幾個想法中間想要進行取舍的時候,只要我敢提,就只能換取兩個字——‘不行’。我從小到大就是這樣,要麼做一個聽話的好孩子,要麼就是排擠和批斗。就像李老師你跟傅莉斕之間的關系一樣:要麼你去做傅莉斕認定的、可以隨便灌酒、隨便戲耍的‘自己人’,然後得到你想要的東西,要麼就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帶班班主任;我呢,要麼聽她的所有安排——一定要考進班級前五名、年組前一百——最好是年組前五十、然後不能學文科一定要學理科、一定要離開我所心愛的女生、一定要考到首都或者滬港的名牌大學、一定要把一門心思都撲在學業上、且一定不能因為家里發生的事情不能分心……於是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在我父親突發急病猝死之前,在我父親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哦,對,她不僅是對我這樣,她對我父親也是如此,就像剛才那個小武哥被傅莉斕趕走的時候,甚至我媽在好幾次對付我爸的時候,她說的話跟傅莉斕剛才對小武哥說的話都是幾乎一樣的。這是傅莉斕像我媽媽的地方。
“而您呢——您像我媽媽的地方,在於您和她的心中,都有一種早已經設計好了的、且不容許任何修改、任何動搖的願景,以及對這樣一種願景的執念,只不過您的願景和執念是給你自己准備的,我媽的願景和執念是給我預備的:您要的是,自己在60歲退休之前,能夠全款買一套房子——您這點跟我媽盧玉珠簡直不要太像了!她的願景是,希望我三十歲之前,能夠在首都、滬港這樣的地方買一套自己的大房子,而且房屋戶型、房產面積都算好了——要三室一廳的,必須得在市中心,而且最好買一套兩百平米的……您要的,是做一個年級組長,將來如果能有更好的職位和待遇更好;而我媽,希望我能夠考研、讀博、然後進入藥企大廠做一個中層的研發部門的干部,並做她所謂的‘人上人’——咱們F市的‘燊玖制藥’集團您還記得麼?從小她就希望我將來能進到這里去,而且這還是她對我的期盼過上的生活的保底,因為‘燊玖制藥’在原先最輝煌的時候,能夠給總監、主任級別的員工配備一台BMW、梅賽德斯或者同檔次品牌的個人座駕、以及給員工在南郊分一套200平米的高檔公寓,再往上一點的甚至可以分一套聯排花園別墅……您要的是原先的那種‘瀟灑’和‘優越’,而她想要的,除了要我做她心目中所謂的‘人上人’之外,與此同時還能讓她在別的同事、家長面前,因為我做了‘人上人’,而‘臉上有光’——當然,就我現在這樣,肯定是讓她特別的失望,可即便如此,我還是並不太能了解,她所謂的‘臉上有光’,到底是種什麼樣的‘光’。”
李雪暉聽著杜浚升的講述,漸漸地,也跟著心里增長著的懊悔唉聲嘆氣起來。
因為他也想到了自己兒子謝思遠——同時,她也終於想明白了,曾經也是品學兼優的謝思遠,最終為什麼會恨上自己、而跟他的父親謝明威一樣喜歡上了玩牌、賭博,並且小小年紀就學會了濫交,最終染上了梅毒……
——因為自己跟盧玉珠的所作所為,幾乎是如出一轍。
而謝思遠終究並不像杜浚升這樣,還能夠對自己的行為有所自持。
可說到底,根源還在自己的身上。這個時候的李雪暉,才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所在。
再看看眼前的杜浚升,李雪暉仿佛是在無邊的苦海,看到了一塊堅硬的浮木——對於這樣偏執的自己,杜浚升居然還願意親近自己、保護自己、喜歡自己,李雪暉真心覺得悔恨、幸福又感動。
但這個時候的杜浚升,卻又認真地看著她,說道:
“雪暉,剛才你問我,是不是對自己的母親有點什麼‘想法’……可能就像你說的,我這代的男孩子里,確實會有很多男生對自己的媽媽有禁忌的亂倫好感,就比如剛才在包廂里,我為了震懾那些纏著你的‘鴨子’們所提到的何秋岩,他確實是我初中時候最好的朋友之一。他跟他媽媽夏雪平的事情,現在鬧得人盡皆知,在網上一提到他和夏雪平阿姨的時候,十個人里差不多得有九個人是在取笑他們、罵他們的,但是你知道我的看法麼?我覺得很羨慕!實話!——因為我是根本想象不到,一堆兒親母子倆的關系,是可以親密要好的可以從親情發展成愛情的,哪怕沒有到愛情的程度、能夠到彼此不嫌棄而發生肉體關系,也是令人羨慕的;而我呢?您知道麼?我在上小學的時候,每天晚上睡覺之前只要我一閉眼睛,一想到當天一整天里,我媽對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情,要麼我就肯定害怕到失眠——我會在被窩里翻來覆去地想著,我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做錯了,惹得她不高興了,或者我會做錯什麼事情、說錯什麼話,可能會對她的情緒有什麼影響繼而換來什麼樣的懲罰,要麼我就肯定會做噩夢——在那些噩夢里,全都是我媽媽對我投遞過來的最凶狠、最惡毒、最丑陋的表情,她在夢里對我做的,也全都是數落、反對和批評。您剛才還問我,到底喜不喜歡你——李老師,我很喜歡你。對於幾乎從未有過什麼感情經歷的我來講,我的另一半跟我之間的年齡差距,根本不是問題,而且即便是現在如此不堪的我,也會願意為了我的另一半去重新振作、去努力的,可是啊,雪暉,我總不能找一個跟我媽很像的人去談戀愛的——我已經有一個很難讓我走出來的心理陰影了。”
“那看來,我今天的表現真的很差……讓你失望了,小家伙。”
李雪暉看著杜浚升,鼻子一酸。
“談不上差吧……只是有好幾次,我確實很傷心——就比如,剛才我去‘金芙蓉’的洗手間嘔吐的時候,我看您沒跟過來,我其實心里很難過、很難過……但我也明白了,在你的心中,還是對那個年級組長的位置,當然,也是你剛才所說的‘瀟灑’和‘優越’有所執念……真的很難過,雪暉。但或許,真的是我的想法太幼稚了吧!”
杜浚升說著就下了床,整理一下上衣,並踩上了自己的鞋子。
——就在這一瞬間,就在李雪暉看見杜浚升背對著自己下了床的一瞬間,她再也難以抑制地“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哇——嗚嗚嗚……小家伙……你也要拋棄我了,對麼?哇啊——嗚嗚嗚……”
杜浚升回過頭,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詫異的——
因為他這會兒說著話就要下床,並不是想要離開房間,而是因為此刻的他自己的酒勁已經基本上過去了,同時為了保持自己的清醒,他想要去衛生間里洗把臉;並且很明顯啊,自己剛才那段話雖然說完了,但並不是一種告別的表達啊;
但沒想到,自己此刻背對著她下床的這一舉動,卻被李雪暉理解成了杜浚升准備離開……
他看著李雪暉哭得淚眼婆娑的模樣,心中最柔軟的那個地方,瞬間被拿捏住了。
“我……我沒有……我不會的,李老師……”
杜浚升說著,便也不去洗臉了,踢掉了鞋子光著腳跑到李雪暉的身邊,遲疑片刻過後,一把將李雪暉的頭摟在自己的懷里,並且用左手攬著她的肩膀,在她的肩頭輕輕撫摸著。
“小家伙……老師求你了……嗚嗚……別走好麼……哪怕你之後……嗚嗚嗚……哪怕你以後會不喜歡老師了,但是你今天別走……別丟下老師不管……好麼?”
杜浚升沒說話。
因為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從小到大,從來沒給過誰任何的承諾,也沒被誰給過任何的承諾。
——當然,除了自己的老媽盧玉珠,但那也算不上什麼“承諾”,那更像是一次次的“釣魚執法”:比如在自己的小時候,盧玉珠經常會說“你期末考試如果能夠考到‘雙百’,我就肯定給你買一個你最喜歡的玩具”,等真考了“雙百”,盧玉珠卻又苦口婆心地勸解著杜浚升“媽媽跟你說,你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媽媽不希望你玩物喪志,所以這個玩具媽媽就不給你買了——媽媽已經把買玩具的錢省下來,給你報了個補習班了,這個禮物是不是比玩具更好”;再比如自己上小學的時候,盧玉珠又說,“兒子,小學的時候千萬別跟同班的小姑娘有什麼太要好、太親密的關系,你們現在還是小小孩兒呢,啥都不懂呢,跟小姑娘玩得太多,不利於你的身心健康;媽媽說,等到了你上高中了,你要是有喜歡的小姑娘的話,你自己可以多跟她相處相處,到那時候媽媽尊重你”,可真到了高中,呵呵,她自己跟游喬語老媽打架的事情就發生了。
一次次的千錘百煉,讓杜浚升下意識地對承諾這件事情感到過敏,所以他在口頭上,實在是不敢回答李雪暉任何一個字。
但他的手上,卻依舊很誠實地撫摸在盧玉珠的肩頭跟後背上,並且低下頭親吻了一下李雪暉的額頭。
而被杜浚升摟在懷里後,感受到了另一個人的溫暖的李雪暉,卻哭得更厲害了——因為她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到來自其他人身上的體溫了。
一件接著一件糟糕的事情,仿佛一陣又一陣的暴雪狂風,把李雪暉的身心吹打得僵化,她在過去的十幾年里只能感受到來自全世界的刺骨嚴寒,時過境遷,她也慢慢地覺得,自己的心似乎本來就是冰冷的。
此刻從她眼眶里不斷涌出的,是她的內心融化過後所形成的充滿了苦難的淚水。
她委屈得像一個可憐的小女孩,也緊緊抓住杜浚升的大腿不放開,邊流著淚,邊哽咽著對杜浚升坦白了自己內心的最真實的想法:
“我知道……嗚嗚……老師讓你失望了!老師並不是什麼女神……老師也不過是個人!也不過是個女人!嗚嗚嗚……而且,老師還只是一個……嗚嗚……孑然一身的女人……小家伙,老師太孤獨了!我太孤獨了!……我又孤獨又失敗!我是一個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兒子的女人……嗚嗚嗚……我沒有朋友……沒有愛人……老師的媽媽在老師上高中的時候就去世了……而我的父親……在你們畢業後的那年就去世了……老師只有自己一個人!嗚嗚嗚……我身邊連一個愛我的人都沒有……老師也不想讓小家伙失望……但是老師沒辦法!……我太難了!我沒有一個人可以依靠,我沒有一個人可以幫我解決什麼問題……哪怕是連個可以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嗚嗚嗚!老師也很痛苦……嗚嗚——哇——啊啊……我已經鬧到了這樣山窮水盡的地步……老師才會不斷地把自己催眠……想著終有一日,能靠著自己過上那些所謂的‘瀟灑’和‘優越’的生活……嗚嗚嗚……我只有靠著這些……我才能夠讓自己的生活有些盼頭!要不然……老師其實……都想過好幾次……吃點什麼藥物、或者找個地方把衣服或者被單一掛、脖子一勒……就這樣了卻此生算了!我沒辦法了,小家伙……可我其實,也是想著能有個人真正的愛著我的啊!我好想好想被人愛著啊……”
這一刻,木然地站在李雪暉身邊、把她抱在懷里的杜浚升,也不由得流下了一滴眼淚:
他的確沒想到,李雪暉也竟然有過這樣極端的想法。
——對於自我了斷這種事情,杜浚升覺得,自己想想也就算了,當然因為最近不斷地吃藥治療,自己已經對這樣的想法逐漸淡化了;可是,美好如李老師這樣的溫柔體貼的人,本不應該這樣。
“李老師……你不要這樣想……就像我剛才說的,你本來可以生活得更輕松一些的!而且……你不是沒人愛你的。”
杜浚升深吸了一口氣,把李雪暉在懷中抱得更緊了。
李雪暉聽到這,淚眼婆娑地抬起頭,望向杜浚升的眼睛:
“……那你會愛我麼,小家伙?”
“我愛你。李老師,我愛你。”
“嗚嗚……呼……小傻瓜,你愛我……你還叫我李老師干嘛?”李雪暉羞赧又感動地看著杜浚升,但同時又有些氣鼓鼓地嘟囔著。
看著模樣甚是可愛的李雪暉,杜浚升便再也忍不住,微微彎著腰並低下頭,扶著李雪暉的臉頰,對准了她的柔軟香唇,再一次吻了下去。
而李雪暉此刻也沒有半點的猶豫和掩飾,果斷又渴望地嘴唇微張著,並主動伸出舌頭,勾住了杜浚升的魂,又斜著額頭,任由杜浚升肆意吸吮著自己干涸且燥熱的舌尖,並且李雪暉還主動轉過身來,挺起身體,跪在床上,一手緊緊摟著已經從當年的一個“小家伙”成長為今天高大英俊又溫暖無比的男人的杜浚升的脖子,另一手輕輕放在杜浚升的左胸口,在杜浚升的堅實的胸肌上揉撫著,似想要透過肌膚跟骨骼,去摸一摸他燥熱鮮活的跳動著的心髒。
被李雪暉在自己胸口這樣一抓,杜浚升全身上下的細胞徹底也躁動得一發不可收拾,他微微睜開眼,仔細看著在李雪暉腰部扎緊的浴袍綁帶,雙手捏著綁帶蝴蝶結扣的兩端,左右一拉,李雪暉那雖然不再纖細、但卻微胖到正好達到豐潤程度的身軀,便暴露在了杜浚升的眼前;但杜浚升此刻身體內的熱血根本不給他欣賞的機會,他緊接著就直接扯掉了李雪暉身上的浴袍,三下五除二地又直接扯開了李雪暉文胸前面那對兒罩杯之間的卡扣,旋即一邊親吻著李雪暉的櫻唇,一邊雙手摸到李雪暉的屁股上,順勢往下一扯,直接把她的內褲也直接脫了下來。
內褲被脫掉的那一刻,李雪暉那對比十幾年前更肥更大的屁股,還在杜浚升的手上晃了一下——果然有肉的女人手感就是不錯,於是杜浚升便在李雪暉的嘴唇上啃吮的同時,還用著雙手不停地在李雪暉的屁股上揉抓著,並且時而掰開她的臀肉縫隙,並用來回地用臀瓣擠壓她的下體,抓揉得差不多了,他又離開了李雪暉的嘴唇,直接一口就吸咬住了李雪暉比原先稍微下垂了一些、但卻已經飽滿得如同兩只大蜜瓜一樣的兩只乳房其中一只的乳肉,又一點點叼到了她的乳頭,並貪婪地在上面抽吮著。
此刻杜浚升的動作堪稱野蠻粗魯,有好幾下甚至都把李雪暉的身上弄得生疼,但李雪暉已經好久都沒感受到如此陽剛的野蠻粗魯了,疼痛過後,是身心上一同感受到的刺激,尤其是此刻杜浚升的動作,就仿佛十幾年前那場暴雨過後,自己跟這孩子在那間無人的教師辦公室里所做的一切一樣,或者說,更像是那次不道德的、卻刺激無比的身體接觸的續集——一想到這里,李雪暉也越發地意亂神迷,於是她也不再繼續矜持,直接把雙手放到了杜浚升的毛衣下擺處,接著從下用力朝上一掀,就把杜浚升的毛衣連著里面的棉线內衣和貼身背心,全都一並脫了下來。
在李雪暉幫自己脫衣服的同時,杜浚升也很清楚自己應該主動做什麼,於是他奮力把皮帶一拉一解,又猛地扯拉開自己休閒西褲的扣子和拉鏈,隨後攥著自己下半身疊著的所有的布料,往下一推,雙腿輪番一抬一踏,最終在脫掉所有的褲子之後,直接隨意地抬腳一甩,把褲子、內褲、棉絨褲和襪子全都踢到了一邊,挺著自己那根早就充血到快要炸開的陰莖,跟李雪暉胸貼著胸、腿靠著腿緊緊擁抱在一起,並伸出舌頭,在兩個人之間的小空間里與李雪暉的舌尖相互勾挑著打著“舌戰”,雙手也不停地來回在她的椒乳、後背跟屁股上撫摸著,並最終又把一只手放到了李雪暉的下陰處,抓了一把比十幾年前更加茂密卻干枯了些許的黑森林,然後又把手放在下面的兩腿中間,直接用食指和無名指狠狠扒開了李雪暉的陰縫,隨後又用中指在兩片陰唇中間摩擦著,感受著李雪暉早已泛洪的蜜穴上面的濕滑。
李雪暉也不甘示弱地把手重新放在杜浚升的胸口,並順著他的腹肌摸到了他的陰莖上——這一摸,直接給李雪暉嚇了一跳,她忍不住睜開眼睛,接著雙眼驚訝地瞪得更大了,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向上翹著:那支火紅滾燙的陰莖,比十幾年前的那根馬克筆一樣的小東西要長大得太多了,現在的這根陰莖,粗大到好像一根搗蒜石杵,長度也仿佛一根小號的擀面杖,形狀猶如一柄打獵用的獵虎槍,摸上去更如同開了水後的電熨斗一樣發熱發燙,並且,那顆小巧的、卻倔強的、充滿了性欲和生命力的馬眼,也正對著李雪暉的眼睛。
李雪暉只是忍不住伸手在上面輕輕擼動了一個來回,她就覺得自己的全身都有內到外酥軟了起來,長著的嘴巴里面,也一下子分泌出了不少的唾液,跟那些唾液一起涌出的,還有在下面從那張兩腿間的、已經飢渴了十幾年的小嘴巴里,被杜浚升的手指一勾就藏也藏不住的女性愛液。
“啊!嘶——唔……”
李雪暉顫抖著握著杜浚升的粗大肉棒,大口地喘著氣後,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期待地微微皺起月牙般的雙眉、並不由自主地輕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她摟著正來回在自己雙乳上吸吮著的杜浚升,雖不像讓身前褻玩著自己裸體的學生把自己當成一個蕩婦,卻還是難以自持地對杜浚升用著嫵媚的呢喃聲音說道:
“來吧……小家伙……唔!嗯——來吧……要了老師……要了老師的身子……老師……忍不住了!”
其實要不是李雪暉在這個時候握住了杜浚升的陰莖,他也早就忍不住了,但是當李雪暉拿慣了粉筆的纖纖玉指觸碰在杜浚升的肉棒上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想要李老師好好地初步感受一下自己的雄偉壯觀的男性象征的小心思,而且當李雪暉的溫柔雙手輕柔地握在杜浚升的陰莖上、還用著指肚在那一根根蜿蜒在海綿體周圍的血管和龜頭傘緣處的時候,自己全身上下每一處毛孔都爽暢得酥麻,並跟著起了一層舒服的雞皮疙瘩;而在李雪暉明明白白地對他發起性交的請求的時候,用著中指汲取著自己做夢都想感受到的濕滑的杜浚升,徹底放下了其他的念頭,便摟著將李雪暉壓倒在床上,隨後又微微直起身體,同時把剛才探入到李雪暉蜜穴當中的食指拔出到陰道口,並同中指一起配合著分開了李雪暉的兩片蝴蝶翅膀一樣的陰唇,雙眼冒火地看著李老師那濕漉漉的陰穴與耷拉在她上半身卻仍舊聳立著的雙乳,挺著身子,就把仍然牽引在李雪暉手中的陰莖對准那個泥濘的桃源蜜洞猛地插了進去,還一插到底。
“哎……別這樣……慢點!啊喲!臭小子!……啊——哼!你輕點啊……你這孩子……唔……這麼莽的呀!別一下子就……哦——哦吼——啊!嗯……”
躺在床上的李雪暉不由自主地抬起雙腿,朝著杜浚升的肩頭就自動把自己的腳踝搭在了上頭,她這十幾年里不是沒有任何的性欲,也不是沒遇到什麼對自己有欲望、有愛意的男人,只是沒遇到那個能讓自己全身心都放開的、並能足夠讓她願意把自己的身體交給對方來一同發泄掉性欲的那個男人,如今她總算再次遇見已經成年了的杜浚升,她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身體拴在這個小男人的身上,供他隨時隨地地把自己的身體當成他的玩具,真恨不得用自己的牝戶直接把他這根陰莖牢牢鉗住;但她卻沒想到,杜浚升這小家伙要比自己更急吼吼地,沒讓自己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備,一下子就把那根粗大的硬物全部送了進來,自己的手指很想夾住它,好讓它的動作輕緩一些,可問題是現在的杜浚升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再加上陰道里面滑滑的,正巧協助了他進行著粗魯的入侵,這讓李雪暉根本難以抵擋得了。
——只是一瞬間的當口,她徹底被杜浚升粗大的陽具插得懵住了、傻掉了,甚至感受到了一種天旋地轉的幸福。
而在杜浚升的陰莖完全插了進去之後,多年沒被安慰的肉洞,竟然會產生了一種自己被破處那時才會感受到的撕裂的疼痛感,但沒過多一會兒,隨著杜浚升毫無章法卻頻率迅猛的抽插,逐漸變成了一種無比滾燙的充實,隨後又一下子演變成了一種愉悅的酥癢感覺,並且隨著抽插的次數越來越多、速度越來越快,這種酥癢也逐漸變得更加熱烈,從李雪暉的花蕊深處傳遞到了她的心房,並隨之散開,遍布全身,最終衝向大腦,於是李雪暉的呼吸也變得更快、更愉悅,甚至她覺得整個身體開始變得輕飄飄地,並且好像伸手就能觸碰到雲霄。
可就在自己馬上要飄到雲端之上的時候,她卻分明感受到杜浚升的動作忽然開始變得粗重起來,甚至在他粗喘的時候,整個身體也無法抑制地顫抖了起來……一陣地動山搖之後,李雪暉立刻感覺到了在她的下體深處,有一股滾燙的熱流噴射到了自己的花心,雖然被噴射後感受到的轉瞬的滾燙讓她的身體更加癢麻,但是隨後杜浚升的動作就立刻變得緩慢了下來……
——這小子,真是的……
李雪暉很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體內,多了一股充滿了青春氣息和男子陽剛的濃烈精華。
杜浚升也很懷疑卻又很苦惱地看著李雪暉,但他不得不承認,剛剛的豬突猛進實在是失智之舉——因為李雪暉的膣道簡直比少女的陰戶還要更加緊窄,緊窄的同時,那種滑膩濕潤的感覺又讓他欲罷不能,一時間的食髓知味和得意忘形,讓他根本就忘了在自己的女神體內加以半點的控制,結果抽插了也就七八下之後,他肉棒內的精關,就仿佛一把早被潤滑液和烈焰破壞掉的塑料鎖頭一樣、又好像一塊早就被李雪暉陰道內壁上的肉褶磨損的刹車片,想關都關不上、想刹都刹不住,最後在自己的不甘心的喘息下,只能放任輸精管的抽動,將一股精液繳械在李雪暉的體內。
他羞赧地看著應該是剛剛進入狀態的李雪暉的臉龐,自己卻臊得無地自容,最後他只能一言不發,默默地躺在李雪暉的身邊,把自己的臉埋到了了李雪暉右邊的巨乳之上。
然而李雪暉卻並沒因此掃興,畢竟這是杜浚升在成年之後第一次將精液又一次地射在自己的身上——而且這次還是自己的身體里,所以即便他並沒有真正將自己的靈魂送上九霄雲外,但她卻因此覺得十分踏實。
她知道,此刻趴在自己身上喘著粗氣的大男孩,是一個其實被壓抑了許久、而在身體內蘊含了無限的性欲與潛能的年輕肉體,他需要的是耐心的呵護跟溫柔的調教。
所以,即便插了幾下就在自己的陰道里射精而並未給自己真正帶上欲望的高峰,李雪暉卻仍然覺得心滿意足。
“你怎麼啦,小家伙?剛才……不是挺能耐的嘛!”李雪暉輕聲說著,還故意帶著調笑的意味,明知故問道。
“我……抱歉,李老師……不,雪暉……我……可能是……酒精的問題吧……”杜浚升自卑又氣餒地違心辯解道。
“哈哈,小樣兒!”
李雪暉擦了擦自己滿臉的或苦澀或喜悅的眼淚,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小男人,頓時嫣然一笑,還在他那消瘦卻結實的胸膛上,用自己的手指彈琴似地輕輕敲打著:
“你老老實實告訴我:這是你的第一次麼?”
“我……”此刻的杜浚升,覺得自己根本連說謊的資格都沒有了,他只好如實交待道:“其實,是第二次……”
“啊?第二次?哈哈!怪不得呢!”李雪暉抿嘴笑著,又眯起眼睛,故意埋怨道:“……猴急猴急的,一點前戲都沒有!而且,你這小家伙,一直在弄疼我,你知道嗎!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愛我,卻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結果就這麼快,就……哼!”
李雪暉雖然有故意調戲之意,但又怕把話說得聽上去太重,而傷了杜浚升的自尊,便也一直含著一股欣喜的笑意地說著,並且對杜浚升的笑嗔,也點到為止。
杜浚升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看著李雪暉的眼睛,實在是汗顏無比,只能唇舌磕磕絆絆地自辨道:
“我……我錯了……因為我是太想要老師的身子了麼……我……我太喜歡你了,雪暉,而且過去這麼多年了,還居然能有機會跟我最喜歡的李雪暉老師上床……我……我在過去,好久好久,我原本以為我一個學生、你是我的班主任老師……我以為我倆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你就在我的面前……這麼漂亮、這麼迷人、這麼誘惑……我……我就……”
“哈哈!沒關系的!小家伙,真可愛!老師也最喜歡你了!”
李雪暉寵溺地摟著杜浚升的身軀,又在他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接著又問道:
“……那你第一次是跟誰呀?是你之前說的,你在國中和高中喜歡過的那個女孩子麼?”
杜浚升誠實地說道:“不是跟她……我……我倒是想呢!但是其實,我前幾天見到她了,差點就跟她……可她畢竟是訂了婚的人了,而且她今天已經回去加拿大了,我倆之間沒有一點可能了,所以,我總不能……對吧?”
“嗯。你做得對。”李雪暉點了點頭。
一方面,她覺得杜浚升還真的是個好孩子,是個踏實的男人,他不會因為自己的一點欲望,就破壞了別人的關系和家庭,另一方面,其實此刻的李雪暉在心中是有些暗暗沾沾自喜的,若是杜浚升前幾天真的跟那個名叫游喬語的女孩發生了什麼,那或許今天,他可能就不會跟自己上床了。
——而杜浚升則是很欣慰又很感動地看著李雪暉,他沒想到,在這種事情上,李雪暉都會夸贊自己。
他太需要被人肯定一次了。
李雪暉也笑吟吟地繼續看著杜浚升,又問道:“那你第一次到底是跟誰呢?”
“嘖……哎,說出來不怕李老師笑話:其實,我在網上約過一次……是一個比我差不多小了三四歲的一個小丫頭……但,我那也是也是被她給騙了!她長得根本就不像照片上那樣……但是當我去找她的時候,她……她已經是光著身子的……我……我沒忍住,我就跟她上了床。”
“哈哈,小色狼!還挺單純得嘞!明明是你這小色狼把持不住自己,卻說得跟被人家騙財騙色了似的……哈哈!”
“哎呀,雪暉,你……你就別笑話我了好不好?”
“哈哈哈……好好好!不笑話你!那,後來呢?”
“什麼後來?”
“後來,你怎麼沒跟她……跟她再做愛呢?而且,你們倆也沒發展成男女朋友,對吧?”
“——這……怎麼說呢?……她其實,長得……不好看;而且,她性格也不是我喜歡的……她……她是個小混混,是個女街溜子!所以,我倆現在……頂多頂多也就是,認識的熟人吧。”
“嘁!小家伙,說那麼多有的沒的,就是狡辯!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不但是個小色狼,而且你還是‘外貌協會’呢!”
杜浚升羞赧地嘆了口氣,抬起頭看了一眼李雪暉的眼睛,又有些不服氣地生猛地親吻了一下她的乳頭,才說道:
“那可不是麼?畢竟我從小就見過李老師這麼漂亮、迷人的大美女,一般的女生,還能入得了我的眼了麼?”
“哈,討厭!就你會說!”
杜浚升想了想,又沉默了下來,輕輕撫摸著李雪暉的乳房發著呆。
李雪暉看懂了此刻杜浚升此刻的呆愣,連忙摟著杜浚升的後背,也從他的身後撫摸了一下杜浚升的頭發,溫柔地說道:“沒事的,小家伙,男生頭幾次都可能會這樣的。多做幾次就好了,自信點兒——”接著又輕聲補充了一句:“而且你的壞東西,還真的挺大的呢!”
“真的嘛?”
“嗯,又大又粗!”
“比……比你前夫的,還大麼?”
“哎喲喲!你這好勝的小心思喲!”李雪暉狠狠捏了捏杜浚升的鼻尖,臉上一紅,又悄聲說道:“小色狼!你啊,你的大肉棒,比他的大多了,而且還更粗呢……就是少了一個溫柔體貼、又成熟的女人——比如你的李老師我——給它多訓練訓練,讓他積累點學習知識和經驗……”
“嘿嘿!真的麼?”
“真的呀,我很樂意繼續成為你的老師,教你點兒……課堂上學不到的東西。”
“嘿嘿嘿……”杜浚升看著李雪暉,欣喜若狂,但接著又問道:“但我想問的,是我的東西……是不是真的,比你之前的那位……還要大?”
“嘿!你個小家伙……當然是真的啦!我倆現在都已經光著身子抱在一起躺著了、你都已經在我身體里射過精了,這種事情,我還用得著騙你呀!再說,我早都跟那個男人沒關系了,我還用得著為他說話麼?”李雪暉俏皮地看向杜浚升,並且因為她從來都沒有一個能一起聊聊私房話題的閨蜜,此刻話匣子一打開,頗有一種收不住的趨勢:“而且,他跟我剛在一起處對象的時候,他那時候還不如你呢——剛進去,他就不行了,就連我的處女膜他都是第三次才碰破的;等我倆剛結婚那陣子的時候,他還強點兒,每次能到二十分鍾左右?差不多吧,而且每天晚上折騰個兩三次才肯罷休;但是後來等我懷上遠遠了,他就不碰我了……我為了之後讓他跟我親近,我生遠遠的時候,還選擇了剖腹產,可是在之後,我倆就真像是‘交作業’那樣,他總是在應付我,每天都是三五分鍾象征性地就結束了,哪怕我倆之間其實根本沒有一個人達到……”
李雪暉話還沒說完,杜浚升便單臂撐起身子,瞪著李雪暉瘋狂地搖了搖頭抗議到:“哎呀呀!行啦行啦!你這可說的太多了,雪暉!我不想聽啦!——還三五分鍾呢……我這才幾秒鍾?不行不行,你不許再講了!也不許再跟我提他!你再講,我可就吃醋了!哼!”
看著杜浚升生氣時候的可愛模樣,李雪暉忍不住捂著嘴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其實,李雪暉還有一件事沒來得及說,也不太好意思說:自己和前夫一起生活了將近七年,其實也就剛結婚後的那一年稍微好一點,其他的六年,自己的前夫幾乎每一晚、每一次,前夫不僅有早泄的毛病,而且還幾乎從未都沒有完全的勃起過。
這件事李雪暉並非為了前夫的面子而遮掩著不說,她反倒覺得這是自己的屈辱,她自己也想不通自己究竟會為了什麼,當初會跟這樣的性生活也不行、對自己也不好、而且還嗜賭成性、吸毒成癮的男人在一起將將生活了七年。
她更不明白,這樣的前夫,居然還能跟他公司里的女下屬成了情人——不過想想倒也是,前夫謝明威的情人是他公司的財務總監,現在仔細合計一下,前夫公司兩次出現資金危機,會不會跟那個女人,不言而喻。
隨後李雪暉又說道:“哈哈……喂,剛剛最開始不是你先提的麼?”
“我……我是……唔,反正你以後不許提那個家伙!呼——不行,我生氣了!”杜浚升說著,就翻過身,背對著李雪暉,雙手抱胸哼唧著。
他這個模樣,直把李雪暉逗得花枝亂顫。
她笑夠了之後,又像一只小母貓一樣,一點點爬到杜浚升的身後,把下巴搭在杜浚升的肩頭:“真生氣啦?”
杜浚升橫著眼睛瞥向李雪暉,他確實是已經吃醋了,但自己的肉棒也確實不爭氣,他不能遷怒於李雪暉講述自己過去的性經歷,而且他的心已經完全淪陷在對李雪暉的情愫上,他也根本不會去遷怒於她,所以一時半會兒,杜浚升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心里糾結好久,最後只能對李雪暉扮演著一只憤怒的小狗,對她嗥叫了一聲:“嗚——汪!”
“哈哈,還真是一只‘小奶狗’呢!別老師的氣了唄,‘小奶狗’?”
“汪——嗚嗚……哼!誰是你的‘小奶狗’!”杜浚升噘著嘴,雙臂繼續抱胸,轉過頭去假寐著。
“喂,不理我了啊?老師告訴你一個小秘密,你想不想聽呀?”
——這該死的好奇心啊!
杜浚升忍不住回過頭,瞟了一眼李雪暉,又連忙轉過頭去,繼續裝睡著。
李雪暉又忍俊不禁地笑著,接著說道:“你知道麼,小家伙?自從那天下大雨、然後你在辦公室里占了老師我的便宜、吃了我的豆腐開始,一直到你上初中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里,我每天晚上,都是想著你這個小壞家伙自慰的——要是不幻想著你這小壞家伙跟我做愛,我晚上都沒辦法睡覺的!”
“你說的是真的?可別是故意為了哄我現編的!”
“我編這個故事干嘛啊?甚至有一天,我提前上完了所有的課後,找了個借口請了假,還去了你國中校園旁邊,等著看你出現在操場上,正好就看到了你在上體育課打球……結果那天晚上,我就一發不可收拾,回到家之後什麼也沒做,直接把自己都脫光了,鑽到被子里就開始自慰……而且,老師邊幻想著你跟我做愛邊自己快樂,越想就越上癮……然後就弄了一整晚……第二天上班差點遲到了都!”
“哼!剛才還說我色,還說我是小色狼!要我看,李雪暉,你才是個女色狼!”
“照你這麼說,女色狼跟小色狼,不是很般配麼?所以,小色狼,別生女色狼的氣了,好不好?”
“哼!”
杜浚升羞怯又自卑地故意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雙手抱胸閉著眼睛輕聲悶哼。
“哎呀!小色狼,小家伙!小帥哥杜浚升,別生氣了嘛!好不好嘛!”
杜浚升依舊心虛著裝睡,一言不發。
但是沒過多久,杜浚升卻忽然感覺到了自己下體處的傳來一股異常的濕熱溫暖——等他再睜開眼睛一看,李雪暉竟然下了床,下半身翹著屁股彎著雙腿踩在地上、上半身側躺在杜浚升小腹前面,並張開嘴巴,吸吮住了上面還殘留著自己精液的龜頭。
——天啊!
曾經高不可攀、觸不可及的美女班主任,如今正用著那教習了自己從無數篇散文論述、到不知多少詩詞歌賦的榴齒朱唇,甚至不顧自己的身體因為杜浚升所躺著的地方與床頭之間的狹窄而被迫把身體擺成了一種多麼扭曲、讓人肌肉關節酸痛的姿勢、也不管她的屁股就在自己的雙腿那邊的床頭櫃的棱角上別扭地被迫硌到通紅,為自己進行著口交。
這次,躺在床上的杜浚升也傻掉了,因為在他的記憶里,從未有誰真正地如此奮不顧身地想李雪暉現在這樣照顧著自己的感受、取悅著自己的歡心。
“啊哦——雪暉——啊……李老師……你等一下……我換個角度好麼?肯定硌疼你了……”
“嘻嘻!小家伙!……老師親你的雞巴,親得舒服嗎?”李雪暉掛著紅暈的臉上,露出了頑皮的笑容,此刻的她,不再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師,而是一個愛著身下男人、又希望被身下男人愛著的小姑娘。
而聽見從高貴典雅的李老師的口中,說出“雞巴”這個詞匯,杜浚升興奮到渾身上下的末梢神經又都活躍了起來,於是他迅速地讓自己的身子在床上旋轉了90度,完全在床上躺平,然後又用雙手端到李雪暉的腋下,對李雪暉飢渴又憐愛地稱贊道:
“嗯……舒服!……李老師,你的嘴巴……好會喲!……好厲害!”
“嘿嘿!老師可是什麼都懂的!”說著,李雪暉又跟杜浚升親吻了一番、舌頭在彼此的口腔中來回拉扯交戰了幾個回合後,她又帶著杜浚升自己的口水,把嘴巴再次移到了杜浚升的陰莖上:“那就讓老師再給你舒服舒服!”
——實際上,李雪暉也有點心虛:
她在今天和杜浚升這樣歡淫著坦誠相對之前,就自己前夫一個男人,而即便是她跟她前夫在一起的時候,她基本上也沒給她前夫口交過幾次,大多數時候都是她前夫喝多了、或者脾氣暴漲的時候,直接把勃起的陰莖不由分說粗暴地插進她的嘴里,接著捅上兩三下,好不容易給李雪暉自己撩撥得、或者李雪暉在忍受著丈夫粗暴的動作的時候自我催眠,遂到了動情的時候,前夫就在自己的嘴里射了精汙,所以其實李雪暉好久以前,很不喜歡口交這種事情;
但她忘不了杜浚升精液的味道:那是獨屬於干淨清潔又少不經事的小男生的一種特殊的味道,的確也很咸腥,但卻一點都不臭,甚至因為杜浚升這孩子,是從小喝牛奶長大的,於是從他體內射出來的那白花花的精水里面,還隱約透著一股牛奶的香甜味道。
再後來她與她前夫離婚,雖然李雪暉一直保持著潔身自好、甚至因為前夫和兒子緣故,她對於所有男性都幾乎快要絕望了,可在不知多少個夜深人靜的時候,身體上的空虛與寂寞難耐是沒辦法騙過自己的,於是她開始學著在網上找一些色情片、小說和圖片,以及一些專門為女性開設的網絡情趣培訓課,自己也買過幾支女性用的自慰工具,可是對於那些專門為了挑起男性欲望的影片、幾乎沒有過多少性經歷的寫手寫下的意淫文章、看上去就是為了擺拍並且身體部位看起來又讓人覺得惡心的照片,都讓她的心里異常的抵觸;她也不喜歡自己的身體不斷地被塑料和硅膠進進出出,這更讓婚姻猝死、人生失敗的她發覺到自己的可悲;只有在自己觀看那些性愛教學課程的時候,她會在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幼稚又天真、高大魁梧但分明還沒有成熟的男孩子的身體的輪廓,溫柔憐愛地走向自己,把自己一把抱住,並在自己的半推半就、欲拒還迎之下與自己沒羞沒臊地干柴烈火,她每到那個時候,便會對著空氣不斷地利用著自己身體上每一處可以利用的部位,勾著舌尖、翹著屁股,為自己進行虛無的演習,並最終全身的細胞都跟著被調動了起來,直到頭顱內、大腦中出現了一種讓自己渾身戰栗、乳房挺立到想要噴出乳汁、下體淫水不停決堤的癢辣辣的電流;
可當她今天在機緣巧合之下,終於又見到了這個已經成長得更加高大、全身上下都透著陽剛成熟卻依舊青春的男性軀體的時候,她還是很緊張的,畢竟自己一腦子理論知識,卻從來沒實踐過一次。
她生怕自己的牙齒會觸痛杜浚升全身上下最堅硬的、同時也是最脆弱的海綿體肌肉,便先試探著用滑滑的舌尖在杜浚升的陰莖上從頭到根、從里面的粉紅的薄肌到外面的包皮,徹徹底底舔了個干淨,隨後又緩緩地盡量用嘴唇裹住他的分身,並竭力把自己的牙關放開,然後緩慢地吞下整根陰莖。
杜浚升徹底難掩自己的瘋狂而叫了出聲:“哦——老師……啊!雪暉……好厲害……太舒服了老師!我從沒這麼舒服過……啊啊!老師!嗯……”
實際上剛才李雪暉只是用舌尖,就再次喚醒了杜浚升體內的欲火,而等到李雪暉把自己的陰莖一吞到底,杜浚升便徹底難以忍受,他抬起手來摁著不停地吸吮吐納在自己下體處的李雪暉的頭發,並張開雙腿,來回在李雪暉的屁股和大腿上時而輕柔時而用力里蹭著,同樣努力地撩動著李雪暉的欲望。
就在這時候,李雪暉分明覺得,自己口中的這根肉棒,又恢復了雄壯的狀態,自己的嘴巴越是裹吮,口腔里剩下的空間也越來越小,甚至在自己開始加快吞吐的速度的時候,那根如肉棗一樣的龜頭,還開始逐漸頂翻了自己的懸雍垂,直挺挺地奔著自己的喉嚨深處刺過去,這讓李雪暉一時之間有些難以喘息,她只好先把杜浚升的陰莖緩緩全部吐出,又忍不住在杜浚升的馬眼上親吻了一口,幸福地看著杜浚升的眼睛,握著他的肉棒,仿佛那是自己一篇超群絕倫的文章、一部卓爾不凡的作品,對他說道:
“你看,它又變大了……”
“嗯……”杜浚升羞澀地看著李老師,此刻杜浚升自己的臉頰上的通紅程度,根本不亞於李雪暉臉上的殷紅。
“老師好喜歡吃你的大肉棒哦——你記得那天大雨過後麼?老師還幫你擦過它的……”李雪暉吞了口口水後,繼續說道,“你知道嗎?其實當時……老師就很想品嘗品嘗它了……終於吃到了,老師好開心!”
“那看來……老師這輩子,就是注定要幫我照顧它的……”杜浚升厚著臉皮說道,說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你個小臭家伙!”李雪暉歪著頭笑著,旋即又張開自己的嘴巴,再一次趴到了杜浚升的陰莖前頭,“讓老師再好好嘗嘗你的味道吧!”
接著,李雪暉又不由分說,就從重新脹大的、紅得發紫的腫大龜頭上含吸了起來。
“唔——哦——哦!等下!李老師,等一下!”
杜浚升忽然想到,就讓李雪暉這樣自己一個人在自己的下體處忙活著,他覺得對李老師實在是太過不公平了,於是他輕輕推開了一下李雪暉的身體,隨後又抱住她豐腴的肉體,眼睛里再次如同吐火一般地看著李雪暉。
“怎麼啦——哎呀,你……你別著急,慢點來嘛!”李雪暉顯然是誤會了,她以為這基本上沒經歷過風情的小家伙,又要直接挺槍而入。
“哎喲,不是啦……老師轉過來……對,你……你的屁股能抬起來一下麼?”
李雪暉跟著杜浚升的吩咐轉過身,但聽到自己被學生命令著抬起屁股,她不由自主地服從了,但同時也覺得又羞恥又興奮:
“嗯……這樣嗎?”
“對……你……你再抬腿,跨在我身上……身體再趴得稍微低點兒……”
李雪暉便調整著自己的位置、用胳膊肘撐著自己的身體:
“這樣?哎!你……哎呦別啊!——那里面還有你自己的精液!你……小壞家伙!早知道你要這樣……啊哈——哦……讓老師去洗洗呀!哦……”
還沒等李雪暉反應過來,她就感覺自己的陰唇又被杜浚升的左右手拇指給分開了,接著,一條嫩滑柔軟又滾熱的東西勾著自己的陰道內壁挺刺而入——那分明就是杜浚升的舌頭,緊接著自己的陰唇與杜浚升的嘴唇,便呈十字形狀地垂直著親吻在了一起,並且自己原本接納到身體里面的液體被他舔吸了回去不說,自己重新流淌出來的汁水,也正在被他貪婪地吻吮著奪了出去。
“沒關系的……唔……老師……反正是我自己的東西……我怕什麼……而且,老師的味道……咸咸的、甜甜的……而且也很香醇呢!”
李雪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淫液此刻嘗起來確實很香醇。
杜浚升剛才喝的那一堆酒,一部分順著尿液排出了體外,另外留在胃里沒吸收的一堆又都被他嘔吐干淨了;但是李雪暉這種一喝就醉的女人,在酒後做愛的時候,酒精也會沾染到她的性腺當中,並與淫水混合在一起,從陰道內分泌而出,再加上她剛才喝的大部分都是果味的預調酒,酒精飲料里的香精和甜味素,也侵染到了她的尿道和陰道的腺體與血管,因此此時她的蜜穴,確實嘗起來異常香甜。
“壞蛋!哦……啊……你確定那不是你自己的味道呀!唔……壞死啦!啊呀……對……那里……就是那里!”
杜浚升也不再多辯解,一邊用舌頭在李雪暉的陰縫上刷著、用舌尖在她的洞穴里勾舔著,一邊伸手把床頭擺放著的兩個臥枕和兩只抱枕全都墊到了自己的後腦與脖子下,隨後他捧著李雪暉的屁股觀察了一下她的陰部,又在用食指分開李雪暉的陰唇的同時,用拇指輕輕撥開了陰唇末端遮蓋在她陰蒂肉粒上的陰唇包皮,緊接著便挑著舌尖觸碰並潤濕了那只小巧粉嫩的陰核,並一口將陰蒂含在口中吸吮著,同時又用鼻尖頂開了李雪暉的陰道口,嗅吸著來自她體內馥郁的肉體香氣。
“哦——哦哦!壞孩子!啊——油嘴滑舌……你的舌頭真壞!啊啊——真欺負人!還能用鼻子的啊?嗯——啊啊啊——就會欺負老師……唔……啊!你看老師怎麼收拾你!哦哦——唔……唔……唔嗚嗚!”
旋即李雪暉也不再管那麼多的顧慮,握住杜浚升陽具就開始有節奏地裹吮著又吐出,同時她也學著自己在那無數個寂寞的夜晚對著那些“情趣私密女教員”們的指導,一邊把杜浚升的陰莖吐納在口中,一邊用舌頭從杜浚升的龜頭傘緣到陰莖系帶上畫著Z字形的“舌舞”;而因女性的生殖器官本就比男性的更復雜,杜浚升的招數也就更加靈活,一會兒把舌頭挺直戳進李雪暉的陰穴當中、用自己的舌頭“肏”著她,一會兒又含吮住她的陰唇、並且也學著李雪暉的動作,在她的兩片陰唇到縫隙之間不停橫向豎向地舔劃著,一會兒又把陰蒂含在口中、還用著嘴唇不停地擠壓著那顆脹大、硬挺的肉瑪瑙珠子,早把李雪暉折騰得翻了白眼、腰身忍不住地下壓、就連她的雙腿都不由自主地夾緊在杜浚升的側肋旁。
於是,兩個人就像在比賽較量一樣,都提高了自己唇舌的速度。
大概也就是又過了五分鍾的時光,率先忍不住身體反應的,還是杜浚升——李雪暉是看著他屁股上的肌肉一下一下地繃緊著,自己的嘴巴卻不願意放開,最後自己的口腔被撐脹又放松,四五個來回後,一股熱辣濃烈的精液,瞬間在自己的喉嚨深處炸開,但李雪暉卻也不願意松口,她感受到了那股熱流後,直接把嘴巴再一次吸吮到了杜浚升陰莖的根部,嗅聞著他陰囊上帶著肉香的汗水味道,一口口地將一汩汩精液全都含到了自己口中;並且就在這一瞬間,當初她看著杜浚升被自己擦拭身體時候,在自己面前劃出充滿了淫靡之美的弧线的一滴滴的精液的樣子,又想起過後自己用拇指揩掉了沾在自己當時尚且青春的緊致肌膚上的精子、又吞食在口中的景象,再加上此刻這小家伙壞透了的、不饒人的滾燙唇舌,自己的雙腳忍不住繃緊前翻、雙腿也夾得更緊,陰道內的內壁括約肌甚至還反裹住了杜浚升的舌頭,全身上下從屁股開始到腰肢再到胸前,都開始有節奏地震顫了起來,一股略帶咸臊味道的清澈熱流頓時噴到了杜浚升的胸膛,一股熱浪也從陰道最深處涌入杜浚升的口腔中——完成了這一切身體反應後的李雪暉,不禁翻著白眼,銜著那滿口香濃的精液,癱軟到了杜浚升的身體上。
杜浚升幸福地望著李雪暉跟陰道里一樣抽搐著的括約肌同時一縮一張的李雪暉的干淨菊門,忍不住帶著滿胸膛的濕漉漉,在李雪暉的肛門口親吻了一下——這一下直接給尚未從高潮余韻中自拔、並還有些輕微昏厥的李雪暉待會到了現實當中,但那種隔了十幾年、甚至可以說要比十幾年前自己每天在床上經歷過的更加激烈的快感,還在自己的全身亂竄著。
然而杜浚升的心底還是有點不甘,因為從剛剛李雪暉與自己開始相互給對方口交到現在,總共才過去了五分鍾,雖然這次在李老師的嘴里,自己的“小老弟”支撐得更久了一些,可自己卻覺得仍然意猶未盡。
真正成熟的人和稚氣未脫的人的區別,就是如果覺得自己需要什麼事情,稚氣未脫的人從來都只是邊進行著自我精神內耗邊原地踏步,而真正成熟的人在自己意識到自己的需要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就像此刻的李雪暉,雖然她依然還處於高潮的余韻當中,但卻仍舊拖著酥軟的身軀爬了起來,嘴里仍然含著那一大口精液,等她轉過身後,又將自己的雙膝跪到了杜浚升的髖骨兩側,衝著杜浚升的目光微微張開嘴巴,然後用手做碗,將嘴里的精液全都吐到自己的手上,直把混了唾津的精液吐了滿滿一手心,一邊吐出一邊笑著,等把嘴巴清干淨了,她才對杜浚升嬌媚地埋怨了一句:“你好壞啊,小家伙……這麼大個家伙……捅得老師嗓子眼兒現在又痛又麻……而且分明剛剛已經射過一次了,現在又能射出來這麼多呢!”
“我……我幫你擦擦,老師……”杜浚升見狀,連忙伸手要去夠右手邊床頭櫃上的那只紙巾盒。
“不用啦!”李雪暉笑了一聲,接著又抬起手來,把手心中那一抔精液,連灌帶舔地重新送回了嘴里。
杜浚升驚詫地抬手叫了一聲:“欸?”可他話音剛落,李雪暉已經將精液全都重新含住,並且“咕嘟”一聲,徹底咽了個干淨。
“老師……你……全都咽下去了啊……”
“嘿嘿!沒關系,小家伙,味道挺好吃的呢!”看著杜浚升心疼自己的模樣,李雪暉更加開心了。
“可那畢竟是從……從我尿尿的那里射出來的……我……”
“你不會是不喜歡吧?”李雪暉睜大了眼睛看著杜浚升,“日本跟美國的那些片子里,不都有這樣的鏡頭的麼?”
“喜歡……是喜歡……而且我也確實喜歡看……但是……”
“那,是之前沒被女孩子口過吧?”
“確實沒有……”
“你放心好啦!男生的精液,如果在沒有得病發炎的情況下,其實是很干淨的呢!”接著,李雪暉又趴到了杜浚升的身上,把嘴巴靠在杜浚升的耳畔,帶著喜悅的音調輕聲說道:“而且,老師一直都很喜歡你的味道!”
這麼一說,杜浚升其實一下子就猜到了,十幾年前自己在跟李雪暉赤裸相對的之後,李雪暉肯定早就是吃過了從自己的身體里的精液的。
想想當初還是個小男孩的自己,曾與當年身材纖瘦、肌膚滑嫩的李雪暉赤裸相對,但自己當時第一不知道什麼叫做性愛,第二也多少是自己有賊心沒賊膽,進而愛而不得;如今不管怎麼說,自己都已經跟李雪暉有了真正意義上的性交和肌膚之親,這不得不說,真是一段美好的緣分輪回,於是杜浚升又開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李老師如今的身體。
不得不說,時間真的是個下手不知輕重、毫無分寸的流氓,即便從整體上來看李雪暉現在比以前長了些贅肉的身體看起來要更加可愛、成熟的風韻也讓她反而變得更加迷人,但曾經看起來油亮光滑又細膩的皮膚,也的確變得有些失去了光澤,她臉上的皺紋增得不多,且因為她本身樣貌姣好,所以皺紋反倒被她的美貌藏得若隱若現,可身上的皺紋卻多了太多了,顯的她的肌膚干涸了不少;她的乳房比以前至少會大出三個尺碼的罩杯,但是也確實下垂了不少,而且曾經粉嫩如桃蕊的乳暈跟乳頭,也已然變成了棕褐色的模樣;並且他分明記得原先李雪暉稀疏的陰毛下,藏著極其粉嫩柔滑的陰唇,如今遮擋在更加濃密的陰毛下面,且也多多少少有些顯現出了灰暗干燥、缺乏滋潤的既視感——之後杜浚升問過李雪暉為什麼小學六年級那一次,杜浚升見到的李雪暉的陰阜是幾乎沒有什麼毛發的,現在的陰毛卻會如此濃密,李雪暉羞澀地笑著說,原來當初她尚未離婚的時候,完全是為了取悅自己的前夫而用脫毛膏把自己的毛發剃掉的,後來自己離婚了、也沒有任何的性伴侶,她索性也不再剃毛了,結果沒想到比自己年輕的時候反而長得更濃密了——就是這樣的李雪暉,光著身體騎在自己的身上,還為自己的快樂而吸吮了自己的陰莖,還咽下了自己的精液,杜浚升的心中,便也跟著徹底融化。
面對如此混蛋的歲月,人們能做的,只有努力去珍惜和愛護眼前的一切。
“我只是覺得……那是從我每天都要做出最肮髒的事情的地方射出來的東西,卻要被我最珍視的人把它咽下去……我……我心里有點亂……當然有點開心,但……哎,我也說不好的,我詞窮了,老師。”
“哈哈!小傻瓜!”李雪暉把自己的臉龐湊到了杜浚升的面前,眯著眼睛笑著:“那是因為老師愛你啊!你不也是出於對老師的愛,用舌頭舔了、並且還深入了老師用來便溺的那里了麼?”
杜浚升痴痴地看著李雪暉的黑亮又深邃的雙眸,“撲哧”一聲笑了:“不止呢,我還親了你的屁眼兒呢!”
“討厭!哼,壞孩子……多虧老師剛才在洗手間里仔細用濕巾擦過了……那里跟前面可不一樣的!”李雪暉嬌嗔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親上去的時候,會嘗出來一股玫瑰花味道呢!”
“因為濕巾上有玫瑰精油的呀……都怪剛才錢琳帶來的那個什麼‘小隆’,他衝我潑的那瓶酒,都順著後背流進內褲里了……”說著,李雪暉又眼睛微微眯著,生氣地看著他,“警告你呀,以後不准再打我屁股的主意,知道嗎?”
“好好好!知道啦!雪暉姐姐的菊花不能碰,那里太嬌嫩了,見不得人!”杜浚升故意調笑著說道。
嘴上這樣說的同時,杜浚升心里卻在想著:早晚自己會買一支灌腸器的;並且,據說經常為女人灌腸的話,會讓女人由內到外地全身回春的,舊時代的“第一夫人”不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在哪怕是活到一百多歲的時候看起來也像五十多歲的麼。
“什麼‘太嬌嫩’又‘見不得人’的?你這小壞家伙!”李雪暉眼睛瞪大,嘴巴卻帶著藏不住的笑說道,“廢話嘛!你的屁眼兒‘見得人’呀!我不讓你碰、讓你親,是因為那里髒!你……哎——你干嘛!不行!唔——嗚嗚嗚!”
李雪暉還沒說完話,杜浚升卻直接把嘴巴強行親吻到了李雪暉的雙唇上。
“啊——你個小壞家伙!親過了人家屁股,還親嘴的啊!我不要!啊——唔——唔呼……啵……”
但是現在的李雪暉在力量上已經完全不是杜浚升的對手了,剛開始她還試著掙扎了幾下,但沒一會兒,自己就被迫把杜浚升那條調皮的舌頭納入到了自己的口中,當然,自己又一想,自己的嘴里也還殘留著他自己射出來的“髒東西”的味道,索性她也故意把杜浚升的舌頭在自己的口腔里狠狠地含著,嗦吮著。
吻著吻著,兩個人又都意亂情迷了起來,杜浚升從上到下地把李雪暉的每一寸肌膚全都撫摸了一遍,李雪暉也很自然而然地將手再一次從他的後腦勺摸索到臉頰、接著愛撫向他的胸膛,再是腹肌,最後就是那根無論是看上去還是摸起來都充滿衝擊力、卻依舊缺乏鍛煉的陰莖。
——可她沒想到,這個時候,杜浚升的肉棒,居然又硬了起來。
但此刻的李雪暉卻覺得,是時候真正開始自己對這根屬於小壞家伙的更壞的“小家伙”,來一次真正的教習和訓練了:
“小家伙,還想跟老師……再來一次麼?”
“想……特別想!但是……我有點害怕……害怕再……”
“怕什麼?老師又不會笑話你的呀!乖……別害怕,這次讓老師主動,可以麼?”
“當然可以……老師好好的教我吧!”
二人又熱吻了一番,隨後李雪暉握著杜浚升的陰莖,又直起自己的雙腿,接著半蹲半跨坐在杜浚升的下體處,用杜浚升碩大如棗的龜頭,在自己濕滑的陰穴口開始緩慢地研磨了起來:
“好的……那就讓老師再好好給你上一堂課吧……嗯……你要……認真聽講喲!”
“嗯……老師……我永遠都是你的……唔……最聽話的學生!”
“哦……真乖!來……老師講課的時候,你要用手……仔細地……在老師的奶子上……記筆記的。”
“嗯……好的……記筆記……我太喜歡這樣‘記筆記’的方式了……老師的乳房……又大又圓的……在這樣的‘筆記’上記東西聽講……一定會考高分的!”杜浚升便揉搓著李雪暉的那對兒飽滿的椒乳,便配合著李雪暉玩起師生之間的扮演游戲,當然,他倆其實也根本不需要扮演。
“哈哈!嗯……乖!……其實……唔……你知道麼?小家伙……杜浚升同學……男人和女人做愛的這種事情,其實就像是寫作文一樣……唔……太大了……杜浚升同學……你記不記得,我在你四年級的時候,教你寫作文的時候……嗯……哦……告訴過你,要用什麼樣的訣竅寫作文麼?”
“我記得……嗯……老師那時候說,寫作文一定要從慢到快……從細致到流暢……從慢工細活,再到一氣呵成……”
“哈哈,你還都記得呢……嗯……哦……”
“我當然記得……只是藏在心里了……我還記得,老師經常在課上喜歡說……唔……‘滴水能把石穿透’……嗯……哦呦……‘萬事功到’……唔……‘自然成’!”
“嗯……回答得很好……所以,做愛這種事情……嗯……你也要先‘水滴石穿’,才能讓老師……嗯哼……‘飛流直下三千尺’……懂嗎?”
“懂了,李老師……”
“那麼現在,老師就慢慢地……嗯——呃呼!哦——慢慢地……唔哼……讓你的壞東西……插入到老師的身體里……啊……好大啊!小壞家伙……你的東西長得真的很大啊……嗯……啊——好舒服……唔……”
“嗯——啊啊——老師還說呢……你的下面……也是特別的緊窄的……要不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會射得那麼快呢……”
“哼……嗯哦……上上課,都沒學到怎麼用這大雞巴完全頂入呢,就學會用言語頂撞老師了……哈?唔……啊……”
“嘿嘿……”
“老師緊是因為……老師也很久都沒做愛了……遇到這樣的情況……一定要細致……再細致……而且……要有承前啟後、承上啟下的……”
“‘承前啟後’……承上啟下?……這樣嗎,老師?”杜浚升說著,直接把李雪暉的身體朝著自己的面前按壓了下來,隨後把雙手一個移動到李雪暉的屁股上,用手指輕輕揉按在李雪暉的屁股縫和肛周,另一只手則伸向了她的陰毛,然後從那里,找到了李雪暉的陰蒂,又輕輕揉捏了起來;接著他的嘴巴也沒停歇,輪流地親吻著她那兩顆勃起的乳頭,並期待地看著李雪暉的眼睛。
“啊……啊啊……好舒服……好棒……你這小家伙……從小就一點就通……”李雪暉呻吟著,繼續扶著杜浚升的肉棒,“沒錯……唔——啊哈——啊哈……但是,學會了這兩個手法……唔啊……嗯……壞蛋……哦……還是要……知道……怎樣去……反復‘論證’的……”
“啵……怎麼反復論證呢……呼……唔……呼……啵……唔……”
“就像這樣哦……嗯……啊……”
李雪暉開始松手,並用雙手扶在杜浚升的肩頭,隨後把杜浚升的粗大陰莖插入自己體內一半,自己也在盡力放松自己的陰道肌肉,然後到了塞入一半的長度後,又緩緩將那根絕妙的肉筆杆從自己的蜜水硯台里褪了出去。
“這樣……嗯……就是反復‘論證’了麼?”
“對呀……嗯……唔……然後……還有各種論證的方式呢……比如‘三淺一深’……‘九淺一深’……很需要講究的……嗯……唔……好滿……好漲……你這小家伙……以前寫作文也喜歡寫得滿滿得……現在也是呢……這種事情……需要多練習的……練習之後……你一定會……啊啊啊……做得很出色的……啊啊……但是……啊……啊啊……切記不要……嗯……不要……不要太直白的……要委婉一些……唔……啊啊……啊啊啊!”
說著,李雪暉其實已經自己有些不受控制了,但她還是在讓自己的下面嘴唇吞沒杜浚升的整根肉棒之後,盡量把插入的速度和節奏控制的緩慢……
但這次,杜浚升的陰莖真的給自己帶來了更加明顯的感覺了——她甚至能體會到纏繞蜿蜒在杜浚升海綿體上的血管,摩擦在自己陰道內壁肉褶上的時候,為自己帶來的如同過電一般的快感。
“可是老師……你現在的輔導手法……嗯……啊啊……很不委婉呢!”
“你個壞蛋!因為老師……被你惹出饞蟲了啊……啊啊啊……老師忍不住了……下次再慢慢教你吧……老師要加快啦……老師好像被你用力的要……用力得弄啊……你想射……就射吧……老師快瘋掉了啊啊啊啊——”
旋即,李雪暉徹底失去了理性,抱著杜浚升的嘴巴就是一通狂吻,而且她的屁股也十分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上下馳騁的速度;此刻的杜浚升也會意,於是再也不囉嗦,還配合著李雪暉的動作,微微挺起了自己腰板,跟著李雪暉屁股的抬起後坐下的動作,努力朝上抽插著。
接下來,就是不停地上挺、坐下和抽插,沒了半點兒的矜持羞澀和伎倆。
房間里除了還能隱約聽見的從洗手間里傳來的嗡鳴、以及兩個人壓在口腔中的呻吟與喘息,還有性器官交合在一起時候發出的悅耳動聽的“咕嘰咕嘰”的滿帶水意融融的活塞運動的旋律。
這一回,兩個人親吻到了忘我,生殖器處的交合,也把二人攜手帶上了穹宇。
但是杜浚升的神經仍然緊繃,因為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那股緊張的熱流,似乎又從自己的足心竄到了後腰,又從後腰反射到了陰囊出,顯然差點又要從自己的精關再次飛竄而出,但他尚未感覺到李雪暉的身體任何的反應,自己也只能放下右手,抓著床單竭力忍著。
但最終他還是沒忍住,一個不留神,那股體內的熱流就伴隨著自己身體的抽搐而噴射而出;可就當他剛要在心里憋屈地叫苦的時候,李雪暉的膣道里,卻也似乎是因為杜浚升的射精而一下子緊緊又牢牢地抓攥住了杜浚升的噴射中的陰莖,接著不停地痙攣了起來,雙腳也不聽地繃緊,於是李雪暉把頭一仰,雙眼忍不住再次翻白,口中發出了快慰的悅音:“啊——啊啊——啊啊啊——浚升……啊啊啊!浚升……小家伙!要去了……去了啊……老師去了!啊啊啊……去了……啊啊啊——老公!”
仍未停下的陰道里,一股熱浪瞬間澆灌到了杜浚升的龜頭之上,緊接著,李雪暉的全身肌膚都緊繃了起來,旋即又是一陣有節奏的顫抖。
這次的杜浚升,總算是撐到了將近十五分鍾。隨著時間的延長,杜浚升心中的自信,也逐漸開始增長。
“好棒……小家伙……你這次……好棒哦……”
“還叫我小家伙……”
“那我應該叫你……什麼啊……”全身發著抖的李雪暉,嘴巴微張著,滿面紅光地看著杜浚升,眼神既充滿嫵媚和迷離,又充滿了痴愛與滿足。
“你剛才……都叫我‘老公’了呢。”
“哈哈……那你喜歡麼,‘老公’?”
“喜歡的……老婆……”
旋即兩個人再一次吻在了一起。
可就在這個時候,閉著眼睛親吻著的兩個人,卻忽然聽到了房間里傳來了一陣歡快而短促的電子節奏,兩個人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還在繼續親吻,可沒過一會兒,兩個人又同時睜開了眼:
“雪暉,你手機短信是這個聲音麼……聽著耳熟?”
“唔……那不是房卡開門的聲音麼?”
“嗯?”
“——嗯?用房卡開門?可房卡不是……”
等兩個人反應過來,一起轉過頭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屋子里,一下子多了七男五女,有的人也像剛才李雪暉一樣,身上披了一件白色浴袍,其中有幾個的衣襟還敞開著,露出了酥胸與陰阜、還有腹肌跟濕漉漉的陰莖;還有幾個男的,則直接是全身赤裸、打著赤腳走了進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陰險地笑著。
——正是傅莉斕、錢琳、小隆跟袁穎佳、還有那些“鍋蓋頭”“炮仗頭”那幫人。
手上拿著一張房卡的傅莉斕,輕蔑又神氣地叉著腰,露出那對兒干癟的乳房,抬起腿來一腳踩到了杜浚升和李雪暉的床墊上——這個時候李雪暉和杜浚升才看到,傅莉斕的小腹上,還紋了一個女皇皇冠樣式的淫紋——看著眼前赤裸擁抱、下體仍舊插在一塊的式師生二人,傅莉斕畏縮又憎惡地笑著:
“哎喲!讓你們師生兩個在這休息、醒醒酒,哈哈,你們就是這麼醒酒的啊?而且還跟我裝什麼情侶?你們倆當我傻!上午你倆在那家餐館里的對話,錢老師早就一邊錄下來、一邊傳給我了!雪暉,我在你的眼里,是不是就是個傻逼啊?你從來都沒尊重過我!不過你倒是挺會享受的,十幾年前教出來的孩子,現在成了你的凱子,給你肏得死去活來的!而且從秒射早泄,沒一會兒就被你教導得游刃有余了哈?還是你會玩!”
“啊!你們干嘛!”李雪暉見狀,立刻用雙手環抱在自己的胸前,並且瑟縮在杜浚升的懷里。
杜浚升眼見自己和李雪暉所在的這張床的被子,其實一直都被他倆壓在身下,根本來不及蓋上,他只能趕緊把剛才自己幫李雪暉脫掉的浴袍披蓋在李雪暉的身上,並惡狠狠地怒視著傅莉斕:
“傅老師,你說李老師不尊重,你又何嘗尊重過她?尊重的事情,本來就是相互的!你現在就這麼闖進來,你還好意思提什麼尊重二字呢!”
“哈哈!好小子!雪暉兒,你真是教出來一個好學生!我都沒遇到過這麼維護我的學生!”
光著身子的袁穎佳一邊笑著,一邊感受著身邊的兩個“炮仗頭”的撫摸,她自己也一邊說著話,一邊用手彎成筒狀,不停地擼動在兩個男生的陰莖上。
背對著眾人的李雪暉,厭惡地瞪大了眼睛皺著眉毛,冷冷地說道:“請你們出去好嗎?我跟浚升的關系是什麼樣的、我倆現在在做什麼,跟你們無關!就像你們剛才誰跟誰之間做過什麼,跟我倆無關一樣……”
“無關?怎麼能無關呢!錢琳——”傅莉斕說著,對身後的錢琳抬了抬手。
錢琳笑了笑,把放在背後的手抬了起來:她手中此刻正拿著一台筆記本電腦,電腦上還插了一張移動硬盤;而隨著電腦的屏幕展開,杜浚升和回過頭去的李雪暉,赫然發現屏幕上的畫面,正是此刻自己這間屋子里的即時影像;並且,隨著錢琳用手指在筆記本的觸控板上劃了幾下又點了一下,畫面又切換了一下,然後剛才杜浚升和李雪暉首尾相連、相互為對方口交的那一幕,便立刻在屏幕上播放著:
——“這樣?哎!你……哎呦別啊!——那里面還有你自己的精液!你……小壞家伙!早知道你要這樣……啊哈——哦……讓老師去洗洗呀!哦……”
“沒關系的……唔……老師……反正是我自己的東西……我怕什麼……而且,老師的味道……咸咸的、甜甜的……而且也很香醇呢!”
“壞蛋!哦……啊……你確定那不是你自己的味道呀!唔……壞死啦!啊呀……對……那里……就是那里!”
“哦——哦哦!壞孩子!啊——油嘴滑舌……你的舌頭真壞!啊啊——真欺負人!還能用鼻子的啊?嗯——啊啊啊——就會欺負老師……唔……啊!你看老師怎麼收拾你!哦哦——唔……唔……唔嗚嗚!”
……
“你們……你們!你們怎麼……”
這個時候的杜浚升和李雪暉,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的這間標准間里的四個方向、上下八個角落,全都被眼前的這幫人安裝了攝像頭。
自己和李雪暉剛才在房間里的所作所為,已經全都被錄了下來。
“哦呦呦!真會玩啊!雪暉,你身上是甜的啊?什麼時候,讓我家小隆也嘗嘗唄!”
錢琳說著,點下了暫停鍵,並對李雪暉取笑道。
滿屋子除了李雪暉和杜浚升自己,其他人全都跟著訕訕淫笑了起來。
“操你們媽的……還都是小學老師、都是‘花朵們的園丁’呢!你們可真卑鄙!”杜浚升惡狠狠地看著眼前的傅莉斕痛罵道。
“哦,我們卑鄙?你的‘李老師老婆’不卑鄙嗎?不卑鄙,她能跟你干出來這種事情?哎呀呀——《十多年後,小學班主任被自己的學生狂肏不停》,這個片子要是上傳到海角社區、Pornhub或者Onlyfans上,肯定能賣個好價錢!你說是吧,雪暉?”
李雪暉深吸了幾口氣,轉過頭來,雙眼含淚地看著杜浚升,又對身後喝到:“錢琳!傅莉斕!你們到底想讓我做什麼?說吧!干什麼我都答應……但是,你們偷拍的這個東西千萬不許傳播出去!我無所謂了……浚升年齡還小,他還不能被你們壞了名聲!”
傅莉斕聽了,立刻對身旁的人賤笑著指著李雪暉:“看見沒有,我說什麼來著?還在這跟我裝高傲呢!”
“雪暉,你都已經光屁股了、屄里面還插著自己學生的雞巴,都這樣了,你還傲氣個什麼勁兒?”袁穎佳笑著,又咬牙切齒地說道,“真看不慣你這樣!”
“我也是,跟她相處的這麼長時間,我早惡心壞了!”錢琳也說道,隨後又看向李雪暉,“雪暉啊,我們想讓你入我們的伙!以後在學校,你就跟我們同進同退吧!都跟自己曾經的學生肏到一塊去了,就收起你那副滿嘴道德、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德性吧!”
“入伙?跟你們一起能拿班干部職位向家長們‘賣官鬻爵’?跟你們一起欺負品學兼優的貧困生?跟你們一起貪汙揮霍學校的公款?跟你們一起去找教育局的領導上床?對不起,我做不到!”
“哈哈!做不到?剛才是誰說的,讓你做什麼你都答應的?”傅莉斕齜著牙怒斥道,“那看來我設想的真沒錯啊!我要是不在今天摧毀了你這點兒賤巴嘍嗖的尊嚴,以後你不但依舊不會服我,而且你肯定還要擋我的路呢!”旋即,傅莉斕看向身旁的四個一直光著腚、握著手中一直堅挺著的陽具的“炮仗頭”們,吆喝道:“我說你們幾個,還等什麼呢?上啊!”
“你們干什麼?”
“你們要干什麼!啊——”
杜浚升見狀,直接抱緊了李雪暉的身體,並試著抬起腿踢向衝自己和李雪暉包圍上來的四個人。
那四個人見了,兩個負責拉扯李雪暉的胳膊,並且還直接把蓋在李雪暉身上的浴袍扯掉了,另外兩個人直接握著拳頭砸向了杜浚升的腦袋,結果這一下讓杜浚升只能抬起胳膊,一邊抵擋住砸向自己的攻擊、一邊仍舊試著攔腰抱住李雪暉的身體。
可是一個人又怎麼能抵擋得住四個人的攻擊?
於是李雪暉在杜浚升右臂松開的片刻,就被人拖拽走了;並在這個時候,又從傅莉斕的身後圍上來兩個人,直接一把將杜浚升從床上拽了下來,還一起抬腳,對著杜浚升的腹部和胸脯一踹,將杜浚升直接踹翻,一下子撞到了靠近衛生間那一側的那張茶桌上。
杜浚升本來胸口和腹部就吃痛,這一下又被茶桌磕到了後背,倒下的一刹那,後腦勺又砸在了身後的玻璃牆上。
於是杜浚升直接兩眼一黑,暈厥了片刻。
好在在自己徹底暈厥之前,杜浚升把雙手緊緊抓在自己的屁股上、用指甲摳著,同時他還竭力地用右邊的後槽牙狠狠咬破了自己的口腔內壁,所以他只是暈厥了一會兒,就又悠悠醒轉了過來——
並且貌似是因為看到自己倒地,對自己拳打腳踢的這幫雜碎們覺得杜浚升這家伙應該是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了,於是剛才總共圍過來的六個男的,全都轉身跑到了被摁著胳膊被迫跪在窗前的李雪暉的身邊,對著李雪暉的臉擼動著自己的陰莖,並衝著她的身體越湊越近……
只有那個小隆此刻依舊陪在錢琳的身邊,而他也脫下了自己的浴袍,並且撩起了正將筆記本電腦和移動硬盤全放在眼前的電視櫃上、且在鍵盤上上一通操作的、撅著屁股的錢琳的浴袍下擺;錢琳也不知羞恥地媚笑著回過頭,親吻了一下小隆的嘴巴,並指著電腦屏幕和被人圍起來的李雪暉說道:
“怎麼樣?優秀教師被社會青年輪奸,這樣的場面,少見吧?”
“少見!今天我算是來著了!掏上了!你之前那次,也是被這樣干了吧?”
“嘿嘿!我?我都沒反抗,就被一共七八個雞巴一起肏上了……那家伙,給我肏得,都肏到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是誰了……我說,待會兒你就好好一邊看著活春宮,一邊干我!干舒服了,今天在場的每個女老師,我都允許你跟她們快樂一番!好不好呀寶寶?”
“好!”
……
此時此刻在窗前的李雪暉,還在不停地大叫著、無力地掙扎著。
而另外的兩個女老師雖然一直沒說怎麼說話,但她們非但對李雪暉的掙扎和呼救根本無動於衷,而且還站到了一邊,靠在牆上挺著肚子和陰阜,把手放在淫穴處開始一下一下手淫了起來,看起來她們早就對這樣的場面麻木了,甚至有可能她們自己也經歷過這樣的場面。
“哎呦,別說,這小家伙的雞巴,真是挺大的哈——來吧,寶貝兒,你的‘李老師老婆’在那邊跟人爽著,你就算暈過去了,也不能閒著啊!這大牛子!要是我、我也稀罕!”
傅莉斕也覺得此刻的杜浚升徹底被撞暈了,於是她二話不說,撲倒在地,抓起杜浚升的陰莖就往自己的那如同豬拱嘴一樣的嘴里塞——
別說杜浚升此刻只是短暫昏厥,就算是他真的暈過去了,如果感受到了傅莉斕正在為自己口交,怕是也能一下子清醒過來。
此時此刻,比方說,在自己的身後,若是有十幾個人,人手拿著冰冷冷的刀刃架在自己脖子上、或者端十幾把荷槍實彈的手槍或是衝鋒槍指著自己腦袋的話,那麼自己就算再想逞能、再想拯救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杜浚升卻也只能認命、看著自己的童年女神被人集體玷汙了;
但是,此刻的杜浚升,不是三年多以前的自己那位被人設計進了圈套而手無寸鐵的國中同學何秋岩,李雪暉也不是當年“明昌國際集團”的那位意氣用事、又被人下了違禁藥物的趙家三格格,此刻的麗都大酒店,也不是當初那座戒備森嚴、全體人員的武裝配備能趕得上一個營的編制、且吃人不吐骨頭的“知魚樂”溫泉山莊,眼前的這幫依舊靠著那個已經覆滅了的“太極會”的旗號招搖過市的精神小伙們,也不是那些個傳說中潛藏在警察、檢察、法院系統內部的、外加一票得到了不正當的特殊豁免權的、殺人不眨眼的囚犯所組成的秘密結社;
現在自己身邊的這幫人,帶把兒的總共也就七個,有六個都背對著自己;其他那些雙腿間不停流著混了精汙的淫液的這幾個娘們兒,說到底,也不過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教書匠——他們所有人全都赤手空拳、赤身裸體,自己也是手無寸鐵、赤身裸體,大家都是賤命一條、都是肉體凡胎,如果真要動起手來,誰打得過誰,還不一定呢!
大不了,就拼個你死我活!
——默默承受著長得像母野豬一樣的傅莉斕的口活,又努力睜了睜眼,看著不遠處痛哭流涕、止不住哀嚎著、不停推搡著圍到她面前、還一邊一個醃臢的男人扯著她的手往他們各自挺立的丑陋臊腥的陰莖上抓握、另有一個男人端著自己的陰莖准備愣往嚎叫中的嘴巴里塞進去的李雪暉,杜浚升惡狠狠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看到了剛剛被自己摔翻在茶桌後,跟自己一同被從身旁的茶桌上撞翻的、此刻就躺倒在地上、距離自己右手不過三五厘米遠的那盞水晶煙灰缸……
於是,杜浚升直接忍著後腦、後腰、胸口和肚子上的劇痛,一下子抄起了那只煙灰缸。
——“嘭!”
房間里一下子響起了這樣一聲悶響。
然而,因為在場的人都把目光和注意力集中在馬上就要面臨輪奸的李雪暉的身上,李雪暉也依舊在不停地發出哀嚎,哪怕此刻面對著貼臉而至的腥臭黝黑的陰莖緊閉上了嘴巴,依舊不停地閉嘴嚎叫著,再加上洗手間里還有嗡鳴著的干燥機和排風機的噪音,於是,幾乎所有人都沒在意這一聲悶響。
而就在李雪暉面前,最中間那根黑黢黢的、外頭還蒙上了一層咸腥的、還略微泛黃的淫液汙濁的臭雞巴剛要沾到李雪暉的嘴唇、並准備捅入李雪暉的香口之中的一刹那,房間里又是“嘭”的一聲悶響;而那根臭雞巴的主人,卻忽然不明就里的發覺一陣劇痛從自己的後腦勺傳遍了全身,那家伙立刻捂著後腦勺,來不及反應,當即悶咳一聲、又兩眼一黑,緊閉著雙眼向後連連退了三步,且在他來不及叫出更加淒厲的痛苦的時候,直接直挺挺地栽倒在了身後的床墊上。
等他們定睛一看,才反應過來——剛才已經用煙灰缸對著傅莉斕的面門結結實實地砸了上去、直接把傅莉斕的鼻梁砸塌後的杜浚升,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地跳到了床上,對著身前的那個“炮仗頭”跳將起來,抬手一拍、猛地一砸,就把人徹底砸得暈死了過去。
而等他們剛反應過來的時候,杜浚升就手又是一砸,砸得順手了,“咣咣”兩下,左右轉身,又把身邊的兩個人的天靈蓋都砸中了,二人應聲倒地,其中一個倒下之後還四肢抽搐了一會兒,才雙眼泛白迷糊了過去,另一個則是隨著煙灰缸在頭頂砸中之後,就徹底挺著肚子躺在了地上;
之後剩下的三個人都是剛才弄傷杜浚升的,這會他們仨其實都在摁著李雪暉的身體,見到這會兒杜浚升醒轉了,還砸暈了自己的兄弟和傅莉斕,這仨人也都有點氣急敗壞起來,其中一個直接一拳揍在了杜浚升的臉頰顴骨上,杜浚升也根本來不及躲閃,但是此刻的杜浚升全身上下都透著煞氣和憤怒,這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卻好像根本不疼一樣;而杜浚升則直接提著那把大號煙灰缸,也毫不客氣地對著那人的臉砸了過去,這一下,不僅讓他的骨骼跟煙灰缸之間發出了“嘭”的一聲悶響,而且同時還伴隨著發出了一陣“咔滋咔”的響聲——旋即那人的下巴就直接被杜浚升給砸歪了。
那人頓時疼的大叫,“——啊!”同時也根本忘了再發起攻勢,杜浚升抓住機會,對著那人的側腦頭尾,又是重重地把煙灰缸揍了上去。
在杜浚升左邊的那個人找准當口,也准備一拳揮過去,卻不想被杜浚升一個後仰,直接躲了過去,而就在那人來不及收回拳頭的那一瞬間,杜浚升對准了他的額頭,又是結結實實地把已經滿是血汙的煙灰缸拍了上去,那家伙瞬間嚎啕大叫、鼻子一酸,腦門被磕破後,鮮血還沒流下來,眼淚跟鼻涕已經冒了出來,但他也根本都沒哭出聲,就又被杜浚升照著天靈蓋砸了一下,隨即像一條狗一樣趴著撲倒在地;
而剛才一直在李雪暉身後摁著李雪暉後頸的那個家伙,有樣學樣地從窗戶旁邊抄起了一直玻璃杯,攥在手里、並一腳踩在窗沿上也准備跳起來,對著杜浚升得腦門把玻璃杯砸下去,結果不曾想自己剛跳起來,身上就被一個巨大的硬物糊了上去——此刻掙脫了束縛的李雪暉,一邊流著淚,一邊發著狠,索性抄起身後的一只木椅,握著椅背,對著那人的胸口就是一拍,直接讓那人撞到在窗戶玻璃上——好在大酒店的玻璃全都是鋼化防彈玻璃,只要是玻璃脆一點,估計這人都能被李雪暉這一下直接掀出窗外、跌死在樓下。
杜浚升見狀,提著手里的煙灰缸,對著那人的腦門,又是猛砸了一下,徹底讓那人也閉了眼睛。
“沒事吧,雪暉!”
“浚升……小家伙!嚇死我了!我差點就被他們……嗚嗚嗚……小家伙!”
李雪暉馬上丟掉了手中的木椅,趴在杜浚升的身上嚎啕大哭。
“沒事了,沒事了……”
杜浚升撫摸了李雪暉的身體幾下,環視著周圍一圈——此刻房間里還清醒著的這幫人,全被杜浚升剛才這一套連招嚇傻了,包括此時此刻陰莖還插在錢琳的下陰處的那個小隆。
“先別哭了,李老師!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馬上把我倆的衣服、該撿起來的撿起來、該收起來的收起來!咱倆准備走!”
“好!”
李雪暉馬上抹了抹眼淚,咬著牙止住哭泣,然後把散落在地上的杜浚升的衣服、褲襪等東西全都撿了起來,抱在懷里,隨後又跑進洗手間,摘下了已經干了的自己的衣服,又把這些東西先一股腦地放進了自己的手提包里;
而杜浚升依舊攥著那只沾滿了鮮血的煙灰缸,走到了錢琳和小隆身邊。
看著此刻杜浚升充滿煞氣冷光的雙眼,錢琳被嚇得直接不敢說話了。而那個小隆的雙腿直篩糠,緊張地抬起雙手,惶恐地說道:
“你……你干嘛?別……別衝著我來啊!我……我又沒欺負李老師……你!你……你別過來!喂!杜……杜哥!我……我就是被拽來看熱鬧的,我沒有……”
可杜浚升此刻其實已經有點打人打得順了手、紅了眼,而且即便剛才那一刻他們跟著准備欺負李雪暉,看熱鬧的里頭可確實有他;並且,他剛才在“金芙蓉”包廂里面,還故意對李雪暉使壞,讓杜浚升直接給他恨透了。
因此,杜浚升根本沒給他任何把話說完的機會,照著他的那張看起來就很氣人的臉,直接把手里的煙灰缸糊了上去。
小隆一下子疼得摔了個倒栽蔥,並且後腦勺也撞在了身後的門口衣櫃上,躺下後只是齜了一下牙,接著就把腦袋一歪,徹底暈厥。
但到這還沒完。
——杜浚升又看向了趴在電視櫃上,全身僵硬住的錢琳。
“你……你要干嘛?你……別對我下手啊!我……我錯了……杜浚升同學……杜同學……你……我錯了!我可是雪暉的朋友啊!”
此刻李雪暉也剛從洗手間里抱著衣服走了出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其實她很想上前阻攔,但又想想從自己今天見到錢琳到後來在“金芙蓉”里的事情、再到剛才的事情,李雪暉頓時徹底心灰意冷。
於是她只是抱著衣服、光著身子,冷冷地看著錢琳。
“錢老師,你還好意思說你是雪暉的朋友?你忒不地道了!李老師是真把你當朋友,你又把她當成什麼?”
“我……我……我那都是被逼著的!”錢琳徹底被杜浚升嚇哭了,馬上指著其他還清醒著的那三個女老師,撇著嘴流著淚說道,“不信你問她們!”
“是……是是是!我們也都是被逼的啊!”
“是!都是這個傅莉斕的主意!”
“沒錯!雪暉啊!我們……我們本來尋思跟她親近一下,結果……為了不讓我們跟其他的校領導走得太近、為了讓我們跟她一起干違反校規、甚至違法的事情,她讓人……讓人也把我們都輪奸過了……也都拍下來了……我們……我們也都沒辦法啊!”
“哼!”杜浚升冷笑了一聲,又看向李雪暉,“這些話你信麼?”
李雪暉木然地看著眼前這幫丑陋的同事們,流下了傷心而絕望的眼淚,一言不發。
杜浚升倒吸了一口氣,用那只沾滿了發黑的鮮血的煙灰缸指著錢琳說道:“要想不讓我收拾你,倒也可以——”接著又指了指電腦,只說了兩個字:“刪了。”
“刪……刪什麼?”
“他媽的裝傻是吧!”杜浚升說著,作勢就要抬起煙灰缸砸向錢琳的後腦勺。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刪!刪刪刪……都刪了!都刪了!”
錢琳說著,全身顫抖著在電腦一通亂敲。
沒過一會兒,電腦屏幕上的視頻和監控畫面就都被關了,接著杜浚升看著錢琳打開了一個文件夾,隨後一通操作,直接把整個文件夾格式化了。
“刪好了麼?”
“刪好了。”
“哼,你刪的是D盤里的文件!”說著,杜浚升又指向了那張正與電腦連接著的移動硬盤,問道:“這張盤里的,也刪好了?”
“這個……我沒看……”
“沒看?你耍我呢!想藏備份是吧?”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錢琳哭喪著臉,想了想,還是說道:“這……這硬盤是同步復制備份的,但是……但是硬盤有密碼的!我不知道密碼,我只能瀏覽內容,刪文件的話……我……我操作不了……”
杜浚升二話沒說,直接一把搶過筆記本電腦,他在上頭也操作了一番後再一看,硬盤上確實是有密碼的,但是錢琳所謂的傅莉斕的移動硬盤上的密碼,只不過是文件夾的普通保護性管理員密碼。
或許錢琳確實不會操作,但其實想要從後台的計算機語言系統將密碼直接破解,根本不是難事,就算不會操作的,從網上下一個密碼破解軟件,暴力破拆硬盤的文件保護也根本不是事兒。
只不過,這會兒在這樣的場面之下,杜浚升也根本來不及操作。
想了想,杜浚升索性直接拔了硬盤的USB接线,隨後當著錢琳以及其他三個沒被杜浚升手中的水晶煙灰缸砸暈的、還在光著身子的女老師的面,單手握著那台筆記本電腦,重重地往地上猛砸了三四下,又朝著貼滿了淫穢寫真照片的牆上砸了六七下,最終砸到電腦主板發燙、冒煙、跟著電池也直接短路爆掉之後,杜浚升才停手作罷。
看著丟在地上冒著煙、還從外殼里面竄出火苗的那台筆記本電腦,杜浚升又對錢琳問道:
“我和雪暉的鑰匙呢?錢老師,你這會兒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在哪!”
“我……我知道!其實……其實一只在我手里!在我那屋……在我包里揣著呢!”
“嗯,那請吧,錢老師!”
旋即杜浚升立刻抓起那張移動硬盤,看了一眼流著眼淚、抱著自己和杜浚升的衣服的李雪暉,衝著點了點頭。
隨即杜浚升又一把扯著錢琳的手臂、用煙灰缸頂著錢琳的後腦勺,脅迫著錢琳站直了身子,接著,三個一絲不掛的人便先後出了這間客房的門——就連杜浚升自己和李雪暉的襪子各掉了一只,杜浚升也根本來不及去管了。
倒是李雪暉,看到門口還放著那兩只奇怪又神秘的硬紙質禮盒,想了想,直接拆開了其中一個禮盒,把自己手里沒法塞到自己手提包里的衣服,全都塞到了其中之後,拎著兩個禮盒和手提包,又跟在杜浚升的身後,來到了隔壁錢琳的房間。
等進了隔壁錢琳和那個小隆剛剛廝混過的房間里後,錢琳便瑟縮著身子,迅速地從自己的挎包里掏出杜浚升和李雪暉二人的鑰匙,爾後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恭敬地端著奉上到杜浚升的面前。
杜浚升接過了鑰匙之後,又把要是先都丟給了李雪暉,之後抬起手臂,對著錢琳就要把煙灰缸砸到她的頭上,錢琳大叫著抱頭痛哭,但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李雪暉卻趕緊將杜浚升攔了下來:
“浚升!你還是放過她吧……她……她可能也是被傅莉斕要挾的,才參與……欺負我的……你放過她吧!沒必要!”
杜浚升聽了,猶豫片刻後把手放了下來,對李雪暉說道:“好吧,李老師,那咱們趕緊走!”
“可是……”李雪暉看了看杜浚升,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體,又對杜浚升問道:“咱倆就這麼走?”
“那肯定不行啊,就算外面沒人,外頭現在多冷啊!你先拿衣服去消防通道吧——咱倆也別想著找酒店的人幫忙了!他們能就這麼把咱倆的房間打開,酒店里肯定有人跟他們串通好了!這個鬼地方不安全!咱倆先去消防通道,先把衣服穿好!消防通道那邊肯定有小門!咱倆從小門走!”
“好!”
李雪暉點了點頭,馬上轉過了身。
看著李雪暉的身影已經離開房間,杜浚升也緊跟在李雪暉的身後,但他走出去兩步後,又忽然折返回去,緊攥著手里的水晶煙灰缸,反手對著錢琳的腦門直接結結實實地拍了一下——
“嘭!”
本就被嚇得大驚失色的錢琳,頓時兩眼一黑、額頭上鮮血直流,直接倒在床上,沒了一點動靜。
做完這一切,杜浚升這才光著腳,跟著李雪暉進了消防通道,兩個人都沒多說一個字,在冰冷的消防通道里穿好了衣服之後,便連忙一前一後地下了樓。
而他拿著的那只煙灰缸就那樣被他一直帶在身上,一直到他和李雪暉兩個人穿好衣服、之後一起手拉著手,跑出去距離那家酒店幾十米遠過後,才找了附近住宅小區的一個垃圾箱,把那只沾滿了血的煙灰缸丟掉。
之後兩個人便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奔往李雪暉租住的房子的方向。
上了車之後的李雪暉坐在杜浚升的旁邊,半天不發一言。
她只是默默地看著車窗外的冰天雪地。
杜浚升想了想,拍了拍李雪暉的肩膀,讓李雪暉躺在了自己的懷里。
而再次被杜浚升緊抱住的那一刹那,李雪暉再也無法忍住自己的的情緒,把臉埋在了杜浚升的胸膛,哽咽著大哭了起來。
哭了好一會兒,李雪暉才在杜浚升的撫慰下恢復了平靜。此刻計程車也到了目的地。
杜浚升拎著兩只禮盒和李雪暉的手提包,跟著李雪暉進了門。
小屋不大,只有一個單間、一個狹窄的洗手間、一個灶台、一張餐桌和一把椅子、以及一張單人床。
即便簡陋如此,房間里的一切,也被李雪暉收拾得整整齊齊。
“您可真是的……”杜浚升把手提包放在了李雪暉的床上,又把兩只禮盒放在了地上,“這兩件他們給的東西,你還要?”
“這本來就是我應得的!”李雪暉緊閉著眼睛說道。說著,她又不免哽咽了起來。
杜浚升想了想,從自己的大衣里懷里,拿出了剛才自己搶到的那張移動硬盤,遞到了李雪暉的手上:
“李老師,這個您拿好了!”
“嗯。”
“您千萬拿好了!千萬不要把它交給任何人!您不用怕!您聽我的,李老師!您千萬不用怕!只要有了這個東西,從今以後,至少在陵川路第五小學里,絕對沒人再敢欺負您!”杜浚升邊說,邊把移動硬盤塞到了李雪暉的手上,並且緊緊攥住了李雪暉的雙手。
“我明白。”
李雪暉點了點頭,但卻又把那張移動硬盤丟到了床上,隨後抬起頭,抽著鼻子看著杜浚升:
“小家伙,今天真的謝謝你。”
“咱倆都這樣,你還說什麼謝謝不謝謝的?”
看著杜浚升,李雪暉再次目含熱淚:
“浚升,你覺不覺得,我挺可笑的?”
“並沒有。”
杜浚升想了想,用手指拭去了李雪暉的眼睛:
“可笑的,其實是這個世界,不是嗎?”
二人對視片刻,片刻間,李雪暉再一次哭了出來。
而對於一個哭泣著女人,最好的安撫方式,就是一個充滿愛意的吻。於是,就在李雪暉的那張單人床上,兩個人又一次濕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