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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大明烏紗 西風緊 5000 2024-12-15 15:35

  些,他制止眾人的謾罵,對代善說道:“英明汗,當此之時最重要的事,我們應該立刻南下救援阿拜,否則阿拜難以突圍!”

  各旗的固山額真都紛紛附和,要求立刻率主力南下增援。代善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五弟好像很得親王貝勒們的擁護……莽古爾泰很少說話,但一說話基本上都會得到眾人的贊成。

  代善心里的壓力相當大,特別剛才那些親王罵“紅夷大炮紅你媽的”的時候,這句話恐怕不只是罵范忠孝,還順帶罵了自己這個英明汗吧?

  如果代善太不得人心,也不是沒有可能被人廢掉重新推舉英明汗的人選!代善心里有些混亂,但是莽古爾泰說的也有道理,此時最重要的是把阿拜給救出來了。

  代善想罷便下令全軍集結,快速南下救援阿拜。

  八旗軍最精銳的核心力量,都在代善這支人馬里,京師外圍的蒙八旗和漢八旗畢竟不是最靠得住的人。他們是全騎兵部隊,行軍速度也相當迅速。

  他們浩浩蕩蕩地南下,剛走了半天功夫,離戰場還有一段距離時,就接到了消息:吏部秉政阿拜被俘!三萬人戰死近兩萬,一萬人在四面包圍的情況下全部投降……

  “撲通!”代善聽到這個消息時,一時急火攻心,竟然從馬背上暈倒下去。

  “英明汗……英明汗……”眾將急忙救起,手忙腳亂地給他喝了口水,代善才漸漸恢復過來。

  一下子就損失三萬精銳!代善知道這對金國意味著什麼,滿人組成的八旗軍一共才多少人?如果八旗軍不夠強盛,什麼蒙八旗、漢八旗能控制住?

  還有這場大敗仗,代善的決策原因肯定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代善有些後怕,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位置和腦袋其實並沒有想象得那麼穩靠。

  代善頹然地說道:“退兵,才是上策……”

  這時莽古爾泰抱拳道:“英明汗,咱們還有一萬兄弟在明人手里,定要設法救回來才行。”

  代善看著白茫茫的雪地,說道:“如何救?”

  莽古爾泰道:“議和吧,以釋放俘虜為條件退兵。”

  “議和?”代善皺眉道,“現在我們剛打了敗仗,這種時候議和能討得著什麼好?”

  莽古爾泰正色道:“此番讓南人奸計得逞,才致使阿拜三萬人馬覆沒,南人出動了多少人?八九萬!咱們只損失了三萬,主力尚在,要打下去,誰怕了誰?議和對明朝沒有壞處,只要咱們從容應對,救出阿拜和那一萬俘虜,還是有希望的。”

  眾親王紛紛表示贊同。代善見狀,當此關頭不願意和眾人爭執,再說派人試試議和也沒什麼損失,便道:“那行,派出使臣,和明朝和談。誰去?”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漢人范忠孝……范忠孝頓時生出一種被人論斤賣肉的快感,他的價值要被建虜壓榨到最後一點才能罷休。

  代善也說道:“那就范忠孝帶使者過去,你是漢人,懂漢人的規矩,知道怎麼該怎麼談,你去最好。別怕,你身後有我大金國十余萬大軍給你撐腰,去吧。”

  范忠孝沒有選擇,只好跪倒道:“喳!奴才定不辱使命。”

  ……

  於是准備了一番,第二天早上,范忠孝便帶著十幾個滿人組成使團,前往明軍大營。建虜的部隊距離明軍還有一段距離,范忠孝走到中午才到達。

  在靠近明軍的白茫茫雪地上,范忠孝遠遠看去,只見明軍陣營里旌旗如雲,帶甲之士黑壓壓一片分外壯觀。一隊騎兵從雪地上向范忠孝這邊奔了過來,那些騎士渾身裝備鱗甲,鐵盔上插著高高的白色羽毛,在雪花中還有幾分好看。

  范忠孝說明了來意,並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雲雲,騎兵隊便把范忠孝等人帶往明軍大營。

  進入大營後,一路上范忠孝看到那些甲兵隊形整肅,站在寒冷的雪地里竟然一動不動,軍紀十分嚴明,范忠孝暗嘆這支軍隊確實是精銳之師。

  范忠孝等人被留在一座大帳前的雪地里,過了一會,從大帳里就走出一群穿長袍的文官來,在文官的簇擁下,卻是一個穿黃金甲的武將打扮的人物,范忠孝掐指一算,這個帶甲的人應該是明朝內閣大臣張問。

  范忠孝見罷那陣仗,心道:明軍還是有誠意的,因為他們的官員從大帳里迎了出來,禮節算是比較隆重的。

  卻不料張問走過來後態度十分傲慢,他也不執禮,直挺挺地站著冷冷說道:“建虜使臣?正好,老子正要出來觀看好戲,你們隨我一起去看吧。”

  范忠孝眉頭一皺,冷冷說道:“貴國既然接待了大金使臣,豈能自稱老子,張口建虜?如果你們不願議和,老夫這就告辭!”

  “你們議和?”張問回顧左右,大笑道,“求和吧?求和就要有求和的樣子,跪下!”

  第六折 肯羨春華在漢宮 段八三 使臣

  范忠孝怒道:“閣下就是明朝內閣輔臣張大人吧?閣下飽讀詩書,豈能不明禮儀?”

  張問上下打量一番范忠孝,見他說話和舉止很像一個讀聖賢書的漢人,頓時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漢奸!呵呵,你還好意思和我談詩書禮儀?先看看你自個身上穿的是什麼狗皮,再看看這里真正的讀書人穿的啥?圓領,圓領懂嗎?”

  范忠孝漲紅了臉,就在這時,張問身邊的一個文官走上前來,“呸”地一下,將一口痰吐到了范忠孝的臉上,罵道:“狗奴才!”

  范忠孝身邊的滿人大怒,嚷嚷著要衝上來,立刻就有一隊全副武裝的明軍端起了鳥槍,對准了他們,他們只得站在原地。

  張問哈哈大笑:“衝啊,不怕死就衝過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兒,你們以為是來劫營的呢?”

  范忠孝回顧四周的無數明朝士兵虎視眈眈,遂深吸了一口氣,忍了……這是他的強項,忍氣吞聲這種事兒范忠孝經常干。

  “大家不要急。”范忠孝沉聲對身邊的滿人說道。

  他用袖子抹去臉上的口痰,抬頭對張問說道:“張大人,今天老夫等人是來和談的,和談對大明沒有壞處,張大人應該清楚。要是把機會錯過了,我大金國十萬鐵騎就在幾十里開外,兩軍野戰,張大人就敢保證一定能勝?您這支人馬如果有所閃失,就敢保證京師沒有危險?請大人三思而後行!”

  范忠孝的眼神很真誠,乍一看,給人的感覺就是:他好像真的是設身處地為別人作想。這時張問卻冷笑道:“我倒是要問一句,如果建虜可以滅掉咱們西大營,他們還會來求和?貴使要明白,咱們漢人和建虜沒有道理可講,更沒有仁義可談。如果要講道理,關內數以十萬計慘遭殺戮劫掠凌辱的百姓,找誰講道理去?”

  所謂出門看天色,進門看天色,范忠孝已經感受到了明軍的態度,情知多說無益,還是想法脫身是大事。范忠孝便拱手道:“既然張大人主意已定,在下多說無益,這就回去稟報英明汗,咱們改日戰場上見,告辭!”

  “誰說要放你們走的,啊?”張問突然變臉道,“明軍大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范忠孝愕然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張大人何必把事兒做得太過分?”

  張問陰沉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笑意,“沒說要斬你們啊,是這樣,咱們正想送點東西給代善,既然你們派人來了,不如順便帶回去如何?”

  范忠孝情知沒啥好東西可帶,但身在別人的地盤上,沒有辦法,只得警惕地說道:“張大人要帶何物?”

  張問道:“隨咱們來吧,本官這不正要去看好戲嗎,你們一來,把時間都給耽擱了。”

  一行人在軍隊的護衛下向南邊走去,走了一炷香功夫,就看見雪地上有許多官兵圍成一個圈……走近了一看,被圍著的那些人,不正是被俘虜的建虜將士麼?

  只見那些建虜被綁著,有的被綁在戰車上,有的被綁在木樁上。雖然地上燒著幾堆大大的篝火,但是那些建虜這麼暴露在風雪中,依然被凍得簌簌發抖。里面還站著許多明軍士兵,手里拿著短刀,不知道要干什麼。

  范忠孝的額上露出三根黑线,心道:莫非他們要殺俘?

  就在這時,一個明軍將領騎著馬過來,下馬拱手道:“稟大人,東西都准備好了。”

  張問道:“那好,動手吧,都給騸了!”

  “什麼?”范忠孝等人大驚失色,他身邊的女真人已經怒不可遏,大聲叫罵,就像張問衝了過來。

  “砰砰……”兩聲銃響,兩個女真人中彈,摔倒在地上,捂著肚子慘叫起來。其他女真人愕然地站在原地,看著一排黑洞洞的槍口,不敢動了。

  一個女真人怒道:“你們南人欺人太甚!要是在戰場上,老子殺你們就像殺豬一樣……”

  “砰!”又是一聲銃向,那女真人慘叫了一聲,捂住胸口,鮮血馬上就浸透了他的手指。

  開槍那明軍將領冷笑道:“老子殺你就像殺豬一樣。”

  范忠孝怔怔地看著張問,張問卻對他說道:“你是漢人,看著現在這狀況,應該高興才對,不是嗎?”

  范忠孝道:“我是大金國的使臣!你們一朝得志,便如此過分,我大金國鐵騎定然讓你們加倍奉還!”

  張問淡淡地說道:“你不過就是建虜的奴才,在他們眼里和一條狗沒有區別,你自個品品那滋味。”

  旁邊的章照笑道:“喲霍,還威脅咱們,老子是嚇大的?老子告訴你,加倍奉還這話應該咱們說,總有一天,老子要帶著鐵騎打到建虜老窩去!”

  就在這時,雪地上被綁著的人大聲慘叫起來,一時聲如鬧市,此起彼伏,熱鬧非凡。那些明軍士兵開始用刀子對綁著的俘虜行刑了。

  眼前的場景讓范忠孝等人面面相覷,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陣營邊上有個建虜扯著嗓子嚎了起來:“給老子一個痛快!狗日的,有種一刀砍了老子!”

  范忠孝等人聽聲音耳熟,順著方向看過去,那大叫的人不就是阿拜嗎?范忠孝臉色比紙還白:“張大人,阿拜將軍是親王,豈能受此侮辱?”

  張問道:“親王更要多嘗嘗滋味。”

  “啊!”阿拜一聲慘叫蓋過了所有的嘈雜,他揚起頭,大張著嘴,叫得比殺豬還要響,兩行濁淚從他的眼角流了下來。

  雪地上,還有明軍將領在吆喝:“割完插根鵝毛,灑些香灰止血,先別讓他們死了!”

  范忠孝徹底無話可說了,因為明軍上下根本就不講理,說啥也沒用,他垂著腦袋一言不發,本來以為沒他什麼事兒了,這時章照卻突然說道:“大人,我看這狗奴才放著好好的漢人不當,偏要做狗,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要不趁現在刀子快,也給他割了?”

  “你……你……”范忠孝指著章照,臉色變得紙白。

  張問道:“我看行,如不讓他也受刑,他帶著幾箱子東西回去如何交差?”

  范忠孝大急,撒腿要跑,邊上的明軍士兵衝了上去,將其按翻在地。張問冷冷地看著范忠孝身邊的女真人,此時居然表現得很淡定,只管眼看著范忠孝被抓住,張問不由得笑了一聲。

  “放開我,放開我……”范忠孝大急,他向張問伸出手來,“張大人,張大人有話好說,我是金國使臣,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

  章照冷冷道:“兄弟們,動手!建虜在各城鄉的獸行,你們都見識了,連嬰兒都被他們穿到長矛上,對待這樣的人,就要以暴制暴!”

  士兵們聽罷,死死按住了范忠孝的四肢,讓他動彈不得,其中一人抓著一把鋒利的短刀走了上去,一手抓住范忠孝的腰帶一扯,然後脫下了他的褻褲。

  “不要!不要……”范忠孝的五官已經夸張地扭曲,褲襠立刻濕了,他使出全身的力氣掙扎,但是他一個文人有多少勁,可以從四五個強壯的鐵軍士兵手里掙脫?

  “張大人,看在都是漢人的份上,您砍手砍腳都行,饒我一條狗命吧……”范忠孝已經口不擇言,哪里還有大金國使臣的風范?事實證明,在暴力面前,一切道理都是扯淡。

  “不要……啊!”范忠孝的眼珠子都要鼓出來了,他扭曲的面孔就像慘死的屍體一樣恐怖。

  第六折 肯羨春華在漢宮 段八四 對決

  明軍輕騎兵押送范忠孝等人前往建虜大營,隨軍押送的還有幾口大箱子,里面裝著一萬坨血淋淋的玩意。距離建虜軍隊幾里地的時候,明軍輕騎兵放下箱子,正欲回去,卻見有幾騎斥候正向這邊過來。

  那幾騎建虜發現是明軍,有一百來騎,便不過來,一面叫了一個人去稟報,一面遠遠地站著。

  明軍將領高聲喊道:“孫子……”眾軍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

  建虜斥候大怒,取下弓箭策馬過來,欲用弓箭射殺幾個人泄憤。明軍將領罵道:“傻叉,要和咱們比射程呢!”

  明軍這邊前面的輕騎兵抬起了一排鳥槍,瞄准那幾個建虜。那幾個建虜才衝近一百步,弓箭遠遠夠不著,正吆喝著繼續衝。這時,“砰砰砰……”一陣巨響,濃煙騰起,一陣馬嘶慘叫,建虜紛紛摔落下馬。

  有兩個建虜的馬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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