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親切,這里沒有別人,我不會把你的話說出去的,我初來咋到,很多事都不了解,陳沅就告訴我吧。”
陳沅聽罷猶豫了一下,便小聲說道:“玄衣衛娘娘聽說過嗎?”
“聽我的一個大臣朴敏孝說過。”李淑貞說道。
陳沅一面侍候著李淑貞幫她把身上的大紅色禮服外套解下來,一面說道:“以前皇後娘娘就是玄衣衛指揮使,玄衣衛里所有的女官侍衛,全都是皇後娘娘教出來的。皇上的安全,打聽各地消息,傳聖旨,都有玄衣衛的責任,甚至還有秘密的大獄。朝中的大臣、禁軍中的將領,不少也和皇後娘娘很熟悉。又是皇上的結發妻,皇上很信任皇後娘娘……所以朝廷內外,沒有人敢忤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心疼宮里的女人,後妃們也不是誰都很有錢,所以禁止太監女官接受後妃的錢財,違者會受到酷刑生不如死。”
李淑貞哦了一聲,露出一絲笑意:“厲害,女人也是可以這麼厲害的哦。”
陳沅見時機差不多了,就趁機說道:“奴婢還有句話,不知該講不該講,今天貞妃娘娘如此對待奴婢,所以……”
李淑貞一聽可能是關鍵的信息了,忙說道:“你說,我不對別人說。”
陳沅把小嘴輕輕靠近李淑貞的耳邊,低聲說道:“宮里還有個沈貴妃,住在長春宮,是皇後娘娘的對頭。皇後和貴妃兩邊,您得選一邊,不然要是遇到什麼事兒,連個為您說話的人都沒有。”
李淑貞揉了揉眼睛說道:“沈貴妃也很厲害?”
陳沅點點頭:“是很厲害,但是聽別人說,在宮里,再厲害也厲害不過皇後娘娘。”
李淑貞笑了笑:“看來你是皇後的人。”
陳沅忙道:“我一個奴婢,怎麼有資格說是誰的人?可有可無的人。”
李淑貞的嘴角露出甜甜的笑意,但是心里卻清楚得緊,她說道:“你說得也對……水熱了吧,幫我里面的衣服也脫下來。”
只見李淑貞里面的衣服是白色的,但是有很有莫名其妙的帶子,是大乾朝的女人不曾穿的東西,陳沅只得慢慢摸索著解。除去了那件白色的褻衣,里面還有一個抹胸一樣的絲質東西,用兩根帶子掛在削肩上。
這時陳沅注意到李淑貞的肩窩上有兩顆痣,點綴在潔白的肌膚上分外顯眼。她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然後幫李淑貞取下了抹胸,這時李淑貞上身邊不著寸縷了。陳沅頓時小嘴微張,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怎麼了?”李淑貞不禁問道。
“沒……沒怎麼,娘娘的……真大啊。”陳沅脫口說道。
李淑貞紅著臉笑了笑,看了一眼陳沅微微隆起的胸部,說道:“你還小,過兩年也這樣。”
“是嗎?”陳沅不由得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胸部。
待去掉了李淑貞的裙子之後,陳沅又有些吃驚了,但這次她拼命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不然一會娘娘又問,該怎麼說,莫非要說毛真多?那多尷尬的。
等李淑貞泡在撒滿了花瓣和香料的溫水中洗完澡,陳沅卻並不急著讓她穿衣服,只拿了一條淞江產的棉毛巾給她擦干身子,然後帶著李淑貞來到隔壁的熏香室。
房間里有三個大銅鼎,青煙繚繞,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很特別的味道,不像是香,但是聞著很特別,說不出味道來。
“這是什麼味道啊?”李淑貞吸了吸鼻子。
陳沅道:“奴婢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李公公說,咱們聞不出玄機來,皇上聞到這種味道會很高興。”
李淑貞淺笑著低聲說道:“不會是春……”
陳沅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說道:“娘娘躺到塌上,奴婢為娘娘熏香。”
“熏香……不是熏我們聞到的這股子氣味?”李淑貞好奇地問道。她一直在朝鮮國,對於大乾帝國宮廷的新奇玩意真是特別好奇。
陳沅道:“除了熏銅鼎里的香料,還有一道呢,娘娘試一次就知道了。”
李淑貞聽罷便輕輕躺到了軟塌上,如此赤身露體地躺在別的女人面前本來是有些尷尬,不過還好她以前就被侍女侍候慣了,倒也沒覺得很不自在。
第八折 新蘭滿長街 段三八 梢間
放置香爐的屋子里很溫暖,貞妃李淑貞聞著爐子里蒸出來的那股子特別的氣味,身上軟軟的很是放松,感覺很舒服。這時陳沅撕開了一個抽屜的封條,從里面拿出了一個陶瓷瓶子,說道:“貞妃娘娘,奴婢可是剛剛開的封條,之前沒有動的,您可看見了的啊。”
李淑貞一聽她話里有話,立刻注意到了她手里拿的那個瓶子,“里面裝的東西很重要麼?”
陳沅道:“這是宮廷御用的貢品,民間幾乎不可能找到的,比金子還貴,內府有人專門管理,就算是宮妃,也只有在皇上臨幸之前使用,所以奴婢可擔不起貪墨的罪名。”
“那是什麼?”李淑貞饒有興致地看著那考究的青花細瓶子。
“百花精萃。”陳沅道,“采取花的花瓣、莖、葉、果子,通過很繁雜的工序,提煉出來的精萃,然後稀釋到植物油脂中做成,其中耗費的人力物力很多,所以是很貴重的東西。”
李淑貞笑道:“為了侍候皇上一次,我們要通過這麼多過程,准備這麼久呢。”
陳沅低聲道:“有機會准備也是福分,許多後妃等個十年八年的可能都見不著皇上一面,紅顏也就老去了……”
李淑貞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這些事她原本就有所見聞,此時聽陳沅提起,不由得也帶著憂傷的情緒嘆了一口氣。在最美麗的地方,也會有最殘忍的事情。
“皇上……對她們好嗎?”李淑貞脫口問道。
陳沅立刻點點頭:“好啊,皇上對人可好了,別說娘娘們,就是對奴婢,也不輕易說一句重話,更別說打罵了……”說到這里,陳沅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痴迷的表情來,她幾乎忘記了自己在做什麼,有什麼事要做,將那瓶隨手放在一邊,雙手托著下巴看著空中,一張俏臉溫柔得就像輕輕飄揚的雪花:“而且他是那麼可愛……”
李淑貞聽到這里頓時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陳沅紅了紅臉,嬌羞地繼續說道:“我最喜歡看他看奏章或者畫畫時候的樣子,眼睛是那麼迷人,比星星還亮……”這時她又翹了翹小嘴,神情有些黯淡下來,“如果他疲憊了,眼睛里就會帶著一種憂傷,叫人看了好心疼啊,那時候我就恨不得上去給他揉揉肩膀,安慰他幾句,可是……我是一個奴婢,皇上沒有吩咐,我不能隨便亂動。”
李淑貞搖搖頭,說道:“皇上長得確實很耐看。”
陳沅立刻反駁起來,完全忘記自己的身份,大聲說道:“才不是,他文武雙全,武功天下第一,文采舉世無雙,而且對所有人都那麼……溫柔。”
李淑貞忍不住說道:“傻姑娘,你根本不了解皇上,我聽說前不久皇上剛下旨將反叛他的叛軍全部處死,而且全城的人都受到了誅連……”
“是他們該死!”陳沅站了起來,“他們只想著權力,只想著對付皇上,他們都該死!”
李淑貞頓時愕然:“行,我不說了行麼?”
這時候陳沅才意識到自己太過火了,回過神來,忙跪在榻前,拿起案上的瓶子:“奴婢一時失態,請娘娘降罪。”
李淑貞搖搖頭:“我不怪你,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怎麼准備,趕緊吧。”
“哦。”陳沅這才將瓶子放到旁邊的銅盆里,“先溫一溫,不然一會倒在娘娘身子上怕把您冰壞了奴婢可擔當不起。”
過得一會,她便把瓶子從溫水中取出,拔掉塞子,將里面黏稠透明的東西盡數倒在了李淑貞的身上。李淑貞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也只得半眯著眼睛躺著不動。
陳沅在銅盆里仔細地洗了幾遍手,然後跪在軟塌面前,開始把李淑貞身上的液體四處塗抹均勻,一邊還說道:“奴婢每天都會仔細修剪指甲,不會刮傷娘娘的,您放心好了。”
“嗯。”
那黏稠的東西帶著一股清香,滑不留手,當陳沅的手從李淑貞的胸部滑過時,那對飽滿的東西先被壓扁,然後俏皮地彈了起來,還在微微地波動。這麼一頓撫摸,乳尖很快就漲了起來,李淑貞輕咬著下唇,臉上也露出一絲紅暈。
陳沅一邊嫻熟地忙活著,一邊說道:“皇上就是太忙了,他還要處理國事呢,咱們大乾的百姓都指靠著皇上……唉,就是可憐了宮里的女子,好多封了嬪、封了妃的女子,一年半載都見不著皇上一眼,東六宮那邊有個姓楊的妃子,巴巴地等皇上,每天旁晚都站在門口等,叫人看了真心疼……”
聽到這里,李淑貞心里也冒出一股子寒意。那個男人,屬於太多人了,宮廷里的競爭一點都不比男人們在沙場上廝殺緩和,甚至更加殘酷。
陳沅低聲道:“楊德妃有一次見到奴婢,甚至說願意和奴婢換換位置,她寧願做奴婢天天看見皇上……”
“是嗎?”李淑貞的臉色有些蒼白,“這樣可不合規矩。”
陳沅道:“奴婢才不願意換,奴婢只想一直陪在皇上的身邊……”說罷她那還帶著些許稚氣的俏臉上露出一絲紅暈。
李淑貞想了想問道:“我聽說皇上下朝之後去了貴妃那里?沈貴妃是皇後的對頭……剛才你說皇後那麼厲害,沈貴妃不怕嗎?”
陳沅低聲道:“貴妃娘娘來頭也不小……奴婢不敢亂說話,不過皇後娘娘是宮里最厲害的,娘娘可別惹她生氣。”
兩個女人說著話,陳沅的活也干完了,又侍候著李淑貞清洗了一下身子,把身上的香精洗掉,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清香,頭發上也熏上了銅鼎里焚的味道,如此准備了一番,才穿戴好衣衫,和陳沅一起到東梢間候旨。
待屋檐下的宮燈都點亮了,這時東梢間的木格子門開了,李淑貞以為是傳旨的奴婢,結果抬頭一看,竟然是皇帝。只見張問已換了一身舊葛袍,衣著很是簡單,卻像一個普通的士人一樣。
宮女陳沅急忙跪倒在地上,說道:“奴婢叩見皇上。”
李淑貞吃了一驚,忙用大袖遮住半邊臉,也跪在地上,說道:“臣妾拜見皇上。”
聽到異國的口音,張問覺得很有意思,他走到椅子旁邊坐下,看著她的姿態心道:朕已經看到臉了,為什麼又要遮住?便說:“這是朝鮮國的禮儀?”
“回皇上的話,是。”
張問點點頭,有些疲倦地靠在椅背上,說道:“都起來吧,不必多禮了。”
看到張問臉上的疲憊,他那張俊朗的臉帶著倦色的時候看起來就像帶著些許的傷感,多情而耐看,跪在角落里的宮女陳沅眼睛里也流露出了深深的情意,帶著母性的憐愛……只是張問根本就沒注意她。
其實張問疲倦是因為剛從沈貴妃那里回來,銷魂了一番,確實感覺有些乏了。吩咐李芳送李淑貞過來的時候,張問並不打算去沈貴妃那里,但是半道上被她一叫,不好拒絕就去了。早知道如此,就該讓李芳明晚再送貞妃過來。
張問脫口說道:“朕真有些乏了。”
李淑貞忙低著頭帶著嬌羞溫柔地說道:“臣妾侍候皇上就寢吧。”
張問聽罷身體里又是一陣躁動,看著李淑貞漂亮的臉蛋和光潔的肌膚,他心道:外邦美女,朕可不能讓她小瞧了,以為咱們大乾朝的男人不行。
他想罷看了一眼北邊角落里的床,東梢間雖然主要用途是皇帝休閒讀書的地方,但也有一張可以睡覺休息的床。而且這里的床頭和窗戶上還被太監宮女們精心布置了一下,貼著紅紙呢,暖色調的房間,氣氛就更到位了。
李淑貞見他看了床一眼,心里自然明白了,不過還是有些擔心:她已經知道皇帝剛剛才去了貴妃那里,恐怕是做過那件事,如果這時皇帝消受不了了,自尊心受打擊,遷怒到臣妾的身上可就糟了。
至於第一次的疼痛擔憂,在此時此刻李淑貞心里,反倒不重要了。當面臨如此重要的時刻,身體的一點痛苦算得了什麼呢?她看著這個讓自己看一眼就心動的男人,心里又充滿了畏懼。
張問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掃過,不禁說道:“愛妃害怕麼?”
李淑貞忙道:“不是,不是,臣妾只是有點緊張。”
張問嘆了一口氣道:“你離家這麼遠,到京師這完全陌生的地方,一時不習慣是人之常情,慢慢的就好了,不用擔心。”
“臣妾謝皇上隆恩。”
張問抓住她的手,她的小手冰涼冰涼的,張問便捧在手心里:“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呢,朕給你暖暖。”
站在角落里的陳沅聽到張問這樣充滿了關切的話,幻想著是對她說的,俏臉上竟然浮出了兩朵紅暈,腦子暈乎乎的。
張問拉著李淑貞坐到床邊上:“愛妃要是緊張,朕不會勉強你的。”
就算存在一些危險,但是李淑貞怎能放過機會,錯過了這一次,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得到皇帝的臨幸呢。她用行動回答了張問的話,開始輕輕地褪下衣衫。
第八折 新蘭滿長街 段三九 成仁
秋高氣爽,天還沒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