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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阿青的意外

沙漠雪蓮 Wheelor⭐️⭐️⭐️ 3317 2023-11-18 21:04

  浙地的密林,巨木參天,盤根虬曲,只留下一條小徑。

  

   一個翠色輕衫的姣小身影正愉快地穿行在這條小徑上。越有處女,出於南林,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的朋友。

  

   少女剛剛從相府回來,將無數最好的紹興酒盡情喝了個八分醉意,白皙的臉上透著紅暈。

  

   她雖然訓出三千越甲後辭歸南林,卻絕非不再聽天下之事,這正如她從小長於無人之野,除了在和自然的相處中領悟武學,其實也會不時遠游,汲取一切世間知識一樣。她的名氣,她那一套征服了越王的劍道至理,都有源有本。遺憾的是獵奇的俗人卻寧願相信她不是為世外高人所教養,就是上天派來拯救越國的仙子,正如人們將她和范蠡、西施的三角關系描繪的有聲有色一樣。

  

   越女和范蠡的確是無話不談的紅塵知己,她欣賞這個男人,論及靈魂深處的自由和責任,她覺得他們之間有太多的共同之處,但也就僅限如此了。西施和鄭旦的命運折射出的女性悲劇,更不可能讓她對愛情沒有保留。她當初去闖館娃宮,沒有人能攔住她,她卻不敢真的救走西施破壞國家大計,事後竟只能放出風聲說,南林的越女是嫉妒西施的美貌去行刺的·。她怎麼可能不痛恨這種無力感?

  

   何況一個楚國的女巫曾經仔細地摸遍了她的全身根骨,斷言越女如果不對異性動心,就可以永遠年輕。當然這也只是有此一說,她年方二十有三,未來還是很遙遠的事。

  

   這次和范蠡數個時辰的密談中,兩人都預見了越國很快就會戰勝吳國。范蠡透露了自己救出西施後,就准備辭官而去,和佳人泛舟五湖,做遍九州商賈生意的理想願景。“著啊!人活在世當如少伯!”少女的思緒被豪情感染了,她隨手折竹枝為劍,即興起舞。

  

   此時夜幕將臨,余霞成綺,美不勝收。凡是有幸見過越女和兵刃融為一體的人,都不會奇怪為什麼在口口相傳中,她是仙。布形候氣,與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騰兔,追形逐影,光若仿佛,呼吸往來,不及法禁,縱橫逆順,直復不聞。一絲一忽的神劍影子,即可讓一國之兵無敵於天下。

  

   又偏是在酒醉之中,那竹劍之舞又平添了些許恣意,隨著竹枝不時點地,少女的身形上下翻飛,平衡而優雅,年輕而純淨的真氣奔涌而出,竟在整片森林掀起了旋風。

  

   危險!

  

   卻說這片林年齡以億萬計,什麼古怪都可能存在。小徑的右方,地勢陡然下降,一棵古樹的枝杈爬坡而上,不知為何竟被拘束在左方另一棵古樹的樹根底下,整個橫在小徑中間,多少時日,早已長在一起,竟是牢牢動彈不得。

  

   可隨著少女的足尖和竹枝又一次先後點地,凌厲的勁道不偏不巧,正砸在這樹根與樹枝的結合點附近,三丈見方范圍的一切被盡數震斷,說時遲那時快,隨著一聲爆響,那橫在小徑中間的樹枝猛然彈起,直衝向半空中少女的身形!

  

   爆響聲後,接著就是撞擊聲,少女短促的慘叫聲和哧啦劃開什麼東西的聲音,女子被瞬間帶上了八九丈的高空!

   隨後,樹枝和人雙雙跌落,少女的身形顯然已經不祥地完全失去了掌控。

   再然後又是一聲悶響,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是面袋被甩動一般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一切戛然而止,風停了,深夜的樹林,恢復了平靜。

  

   次日天明,陽光重新灑進了這片樹林。

  

   只見那曾經橫阻住小徑的樹枝,現在離開地面足有一丈高度。一具白晃晃的肉身對折掛在枝頭,腰肢和屁股勾勒出窈窕女性的曲线,隨著微風輕輕晃動,衣衫早已盡成碎片,只有布鞋還忠實地穿在少女小巧的腳上。

  

   一道長長的猙獰的裂口從少女朝天暴露的私處向下,經胸腹一直延伸到下頜,紅腫充血的小巧性器被撕開,兩邊分別連著一小撮黑毛。一對白皙的乳房一左一右,伶仃地掛在被劈開的胸腔兩邊。被均勻切開的心髒連著肺葉,和胃、肝、膽、脾、胰、腎、膀胱、胞宮、卵巢等少女腹腔和盆腔中的內髒在已經開放的喉頭下方擠成一團,血腥中隱約帶著酒香。姑娘整個體腔里的血水在胸肋以下形成了一個水平面,又有一大團粉白色的腸子醒目地涌出體外,遮住了已經被地面砸的血肉模糊的少女的頭顱。

  

   年青女屍的手臂有氣無力地垂在兩側,和搭在枝頭的雙腿有節奏地共振著。二十年來,大自然一直是她的朋友,多少次,她也曾用纖細有力的腰和靈活的腳趾掛住樹枝來回蕩秋千,在和白猿嬉戲中體會劍道。越女萬萬沒有想到,她最好的朋友也用最無情的背叛讓她付出了寶貴的生命和這具她曾經千錘百煉的纖纖玉體。這小小的身體曾經擁有以一當千、開山裂石的驚人威力,在毫無防護時卻是那麼脆弱,如今相似的姿勢卻只屬於一堆了無生機的血肉, 一切曾經蘊含的力量、思想、情感已經煙消雲散。

  

   不知過了幾時,叢林中傳來了唧唧吱吱的聲音,很快從四面八方出現了上百只猴子,將死去的少女團團圍在當中。

  

   兩只領頭的猴子將少女解了下來,將腔子里的血水全部灑淨,然後平放在地上。接著,猴子們又把少女的內髒一一放了回去,合上了翻開的肚皮和胸乳。做完了這些,猴群就依然圍攏在那里,不時有小猴子或爬上少女的臉,或抱著腳踝,日夜哀切地叫著。

  

   晌午時分,一小隊傳令經過的越兵發現了這里,然而因為不忍加害對他們毫不友好的猴群,越兵們沒能靠近。其中一個士兵趕回都城報告,范蠡一聽就明白了。他獨自承擔著巨大的悲痛,壓下了好友的死訊。

  

   然而又過一日,當另一隊人經過時,少女和猴群就沒有那麼好運了。這是附近山村的一群獵戶,來此打獵的。他們一見猴群,就用箭的用箭,用網的用網,將猴群有的驅散,有的捕獲,拿回去剝皮剔骨,醬煮醋蒸。其實越女在南林生活多年,沒少救助過這些獵戶,在他們心中如同仙女。可惜獵人們壓根沒想過她可能有難,也就不可能認出如今面目全非的神女了。而面對這些古越時期的半野人,少女相似的命運也就可想而知了。

  

   很快,少女的鞋襪就被除去,內髒被重新掏空裝入木桶。兩個獵戶上前,一個扛肩,一個扛腳,把少女扛回了山村。她的胴體和三只羊,十多只猴子一起被從頭至臀剖為兩半,隨後又被劈成更多塊。傍晚的山林里傳出一陣陣燉肉的香氣。

  

   越女傳奇的一生雖然十分的短暫,卻以驚人的耀眼載入了史冊。

  

   《吳越春秋》

   越王又問相國范蠡曰:“孤有報復之謀,水戰則乘舟,陸行則乘輿,輿舟之利,頓於兵弩。今子為寡人謀事,莫不謬者乎?”范蠡對曰:“臣聞古之聖君,莫不習戰用兵,然行陣隊伍軍鼓之事,吉凶決在其工。今聞越有處女,出於南林,國人稱善。願王請之,立可見。”越王乃使使聘之,問以劍戟之術。

  

   處女將北見於王,道逢一翁,自稱曰袁公。問於處女:“吾聞子善劍,願一見之。”女曰:“妾不敢有所隱,惟公試之。”於是袁公即拔箖箊竹,竹枝上枯槁,未折墮地,女即捷末。袁公操其本而刺處女。處女應即入之,三入,因舉杖擊袁公。袁公則飛上樹,變為白猿。遂別去。

  

   見越王,越王問曰:“夫劍之道則如之何?”女曰:“妾生深林之中,長於無人之野,無道不習,不達諸侯。竊好擊之道,誦之不休。妾非受於人也,而忽自有之。”越王曰:“其道如何?”女曰:“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門戶,亦有陰陽。開門閉戶,陰衰陽興。凡手戰之道,內實精神,外示安儀,見之似好婦,奪之似懼虎,布形候氣,與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滕兔,追形逐影,光若佛彷,呼吸往來,不及法禁,縱橫逆順,直復不聞。斯道者,一人當百,百人當萬。王欲試之,其驗即見。”越王大悅,即加女號,號曰“越女。”乃命五校之隊長、高才習之,以教軍士。當此之時皆稱越女之劍。

  

   《東周列國志》

   歲余,處女辭歸南林,越王再使人請之,已不在矣。或曰:天欲興越亡吳,故遣神女下授劍術,以助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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