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擺渡人3——重生之章——星·命難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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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夜(封面人物):薩雷安魔法大學占星學科的高材生,有能窺視他人命運的特殊能力,占卜結果奇准,預示到的事情無論過程如何,都會達成那個結果(比如死亡)。戴著面紗並使用魔法模糊了自己的存在感,男主暫時看不到臉。(實際是個出身於薩雷安的敖龍族少女。)
妲·可兒:貓魅族,薩雷安人,朔夜學生時代的好友,是朔夜預示死亡命運的第一個犧牲者。
丫頭:人族,約5歲,海都利姆薩羅敏薩隨處可見的扒手小孩。(無圖!)
利姆薩羅敏薩:(簡稱海都,游戲里可選出身的城邦之一),位於海灣邊伸出的石柱和暗礁之上,擁有著美麗而驚奇的景觀。國民經由長長的石橋在城市中穿梭,城市在海上繁榮發展,由海盜建立的城邦國家。
政體為“首長制”,按照傳統,在每隔七年舉行一次的海魂競賽中,強大的海盜團互相競爭,最終勝利方的率領者將得到名為“提督”的首長之位。新的提督被賦予廣泛的權力,因此大幅改變之前的政策並非罕見,現任提督為梅爾維布。——最終幻想14中文維基。
薩雷安:坐落於北洋群島的學院都市,宣揚將所有知識都累積並記錄於《世界圖鑒》為目的。為此,對無論任何領域的知識都貪婪的加以匯集。並且,也有作為募集同伴的意義,熱心於教育。此外,將戰爭認為是野蠻的行為,極其厭惡將知識作為軍事利用,對於危險的知識及其有關情報進行著徹底的情報管制。
薩雷安魔法大學:薩雷安魔法大學正式開堂授課於第六星歷432年。時至今日,薩雷安魔法大學在眾多現象研究領域成績斐然,以太學、魔法學、神秘學、占星學,是名副其實的薩雷安最高學府。
迷津:薩雷安本島地下的大型設施。薩雷安從世界各地搜集知識,而“知識”不是僅限於寫在紙上或者存在試管里的東西。迷津就是專門研究動植物等生物的地方, 這里也保存著大量的“活生生的資料”。——最終幻想14中文維基。
(上一章之後過去一個月)
利姆薩羅敏薩,沉溺海豚亭。
某個房間里,窗簾被拉起,整個房間顯得有些暗,房間正中擺著一張小圓桌,鋪著黑澀的桌布,上面用金线繡著一個六芒星,一旁放著水晶球,以及一副用得有些舊的占星卡,預示著主人占星師的身份。
占星師將卡片擺好牌陣,逐張翻開。
“這也是命運的指引嗎......”卡片上展示的占卜內容讓占星師動容,她將卡片放下,輕嘆一氣。
烏爾達哈,流沙屋,淚的房間。
(第一人稱)
溫暖的光輝從我手中傳遞,我正在為菲娜維持恢復魔法的運轉,保證她的屍體沒有腐敗。
一個月了,她還是穿著那天的演出服,現在正蜷縮在我的床上,接受著我的治療,她的一切仍然保持在和我初遇的那天。
一個月前,沙城舞蹈明星菲娜神秘失蹤的消息在整個烏爾達哈傳開,不斷有人持續跟蹤報道這件事情,發酵出各種說法,有說菲娜小姐已經殞命,也有說她去了外地表演,甚至於還有人說她已經隱居。
直到今天,事情的熱度都完全沒有降下來。
我看著床上的菲娜,蹲下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你真的很受歡迎呢。”
如果被她的狂熱粉絲們發現他們的偶像正在我的房間里沉睡,不知道會不會把我大卸八塊......
一個月間我除了做冒險者的委托外,在野外見到遇難的人,也會用魔法去為他們修復身體,並尋找一個合適的安息之所,有就地掩埋的,也有交托給教會去做的。對死者使用治療法術在魔法師之中屬於吃力不討好的行為,畢竟治療法術對於傷勢的處理能力有限,一些致命傷都無法恢復,更沒有人願意在一個已死之人身上浪費太多魔力。
那個可以看見過去的神奇的能力,經常讓我能窺見她們臨終之際的哀嚎,悲傷,怨恨等情緒,那些能量化為黑煙侵襲我,卻又沒有給我帶來任何身體上的損傷。
但......
我看了看床上的菲娜。
不知道為何,我越來越渴望每天回到房間後菲娜的陪伴,是她讓我在一日的疲勞之余有了一些慰藉,本來為她規劃的喪葬計劃也是一拖再拖,最後干脆下定決心,將她永遠留在身邊。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我們兩個。
我伸出兩根手指,凝聚魔力形成細絲發射出去,粘連在她的眼皮上,手指一動,將她的眼皮撥開,露出了底下無神的橙色雙眼。
解除魔法,改為十指釋放,將魔力細絲穿過房梁,粘連在菲娜身體的各處,然後輕輕用力,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像個正常人一樣,將雙腳放在地上,站了起來。
也許,我有成為提线木偶師的潛質?
只是已經是具屍體的菲娜,操控起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的能操控的手指有限,她的腦袋低垂,手腳也是失力的狀態,因此控制著手腳的手指必須格外用力才行,但是這樣的代價就是無法揚起她的頭。我曾經想控制她跳舞,只是這個難度太大,最後還是放棄了,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操控她朝我走來。
我將她的頭抬起來,與我四目相對。
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橙色眼眸中的悲傷感還是無法散去,即使瞳孔已經渙散,即使靈魂早已消亡。
你還怨恨著他們嗎?
亦或是,為你自己而悲傷呢?
我能否為你撫平悲傷呢?
我控制著她,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來,像是嬰兒學步一樣,走得很慢。
她身上的鈴鐺和金色甲片叮鈴作響,形成了一首動聽的旋律。
在冰涼柔軟的感覺撲進我懷里的瞬間,我解除了魔法,抱住了她,她很嬌小,從我的角度來看,她低垂著眼眸,柔情似水,卻又悲傷不已。
“可以了,你很努力了,菲娜。”我抱著她,將她的雙眸闔上,讓她全身撲在我的身上,撫摸著她後腦的頭發,低下身將她橫抱起來。
手撫上她的手臂,冰涼的感覺從手心傳來,滑滑的,像是果凍一樣。
“今日份的吻和擁抱,也拜托你了。”
我抱著她來到床上坐下,低下頭和她雙唇相接。
這幾乎是我每天必做的事情,她橫坐在我的腿上,身體整個放空,任我采摘。
我貪婪地吸取著她口腔里的香氣,可惜的是,恢復術再也沒能恢復她的唾液,她的口腔變得很干,但是那股醉人的香氣一直留存著。
手也沒有閒著,一手扶著她確保我們不會分開,一手向下撫去,停留在胸口那一對柔軟上,擱著演出服,絲綢摸起來柔軟順滑,很舒服,我沒有很粗暴,只是輕輕玩弄著它們,在它們的輪廓上輕撫,把玩,感受著彈性。
雙唇分開,我把注意力轉向那對可愛的貓耳,用我的臉輕輕蹭她。
貓魅族的耳朵和尾巴據說是很敏感的器官,如果她還活著的話,現在應該被刺激的叫出聲了吧,耳朵整個毛茸茸的,軟骨感受起來十分靈活,貓魅族是天生的獵手,這對耳朵就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倚仗。
可以的話,也想讓你摸摸我的耳朵啊......
我放下她,除去她下身的衣物:短褲和內褲。
分開她的雙腿,將她的尾巴挪到一邊。
望著少女的私密之地,我沒有直接進入,畢竟她干燥的花徑,對我倆來說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太干燥的話疼痛就大於快感了。
凝聚起魔力,將一些清水注入她的花徑中。
咕啾~~~~
有了水作為潤滑,我很輕松地就與她結合,爆發出了頂天的快感。
菲娜,你真的好棒,我好喜歡你。
隨著我的推進和摩擦,她的嬌軀輕輕的晃動,帶動著她胸前的柔軟一起上下晃動著,她身上的鈴鐺也叮鈴作響。
“啊~~~~~~菲娜.....”我射出了精華,俯下身抱著她,與她緊緊相擁,拉起被子。
又是一個溫香軟玉的夜晚。
第二天醒來,淚將同床的菲娜用魔法簡單做了清洗,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收拾好現場後,對靠坐床上的菲娜施加了一個隱身魔法將她藏起來,避免因為意外被人撞見。
“我出發了。”對著床頭的一片空白,淚向著貓魅少女告別。
“你終於出來了,諾,你的委托,專門找你的。”莫莫蒂遞出了一份委托書。
伸手接過,上面的內容是請淚本人到海洋都市利姆薩羅敏薩相見。
很簡單的內容。
“莫莫蒂前輩,委托人是誰呢?”看著上面的內容,淚有些不解,自己在這邊並沒有什麼熟人。
“不知道,今天就貼在公告欄上的,我看是點名找你的,就直接取下來了。”
莫莫蒂忽然端詳著淚。
“我說,你來了一個月,是不是變得陰暗了不少?”
“為什麼這麼說?”
“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你的話越來越少了,而且耳朵經常耷拉在腦袋後面,立起來嘛,維埃拉族的兔子耳朵這麼好看。”
“不....只是為了不引人注目而已......維埃拉族的男性在大陸上行走的不多,這樣很引人耳目,我才戴著斗篷的。”淚撓了撓頭,反思起來,最近的話確實少了好多,菲娜的陪伴成了最值得期盼的時光,也許就是這樣吧。
“好啦,快去吧,你去飛艇坪去坐飛艇,很快就能到利姆薩羅敏薩的,任務目標在沉溺海豚亭,替我向他們老板巴德龍問好。”
帶著滿腔的疑問,淚坐上前往海都利姆薩羅敏薩的飛艇。
利姆薩羅敏薩,海盜建立的城邦國家,比起貿易起家的烏爾達哈,這里屬於危機與機會並存的地方,作為交通與貿易大城,是三大城邦中人口最多的城市,但是在這里,盜匪,海賊,不計其數。
如果說烏爾達哈給人的感覺是黃沙紛飛,利姆薩羅敏薩給人的第一感受是碧海藍天,卻又如同大海一般暗流涌動,潛藏著危險。
海鷗的叫聲,商販的叫賣聲,海風,乍一看來,似乎是個不錯的地方。
不過剛到這里的淚就被當地人上了一課。
沉浸在未見過的美景的他,和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擦肩而過,即使身體藏在寬大的斗篷里,腰間的錢袋也讓人家摸了去。
小女孩跑到一處無人的小巷,打開了自己的“戰利品”
“這麼多錢,這次釣到大魚了。”小女孩看著滿滿一袋金幣雙眼發光,“終於可以飽餐一頓了,弟弟的傷也有救了......”
聽到背後有響動,小女孩剛一回頭,發現一把發著紫色光芒的刺劍指著自己,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這里,偷竊被發現的後果,輕了可能是一頓毒打,重了甚至會把命丟了。
小女孩澀澀發抖,看這架勢,這個人並不想打自己一頓,她以為這次沒命了,頓時眼淚流了出來。
“你偷了我的錢袋,還在我面前哭?”淚有些生氣,本來他是沒有發現的,但當他走出人群,發現錢袋被偷了的時候,立刻發動了上面附加的追蹤魔法,這才找到這個小偷。
“對....對不起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小女孩哭出了聲,“您能不能打我一頓,出出氣就好了,別殺我,別殺我...我家里還有個重病的弟弟....”
淚端詳起眼前的人族小女孩,一頭蓬松的棕色短發,臉上有很明顯的雀斑,看起來大概6歲左右,戴著亞麻斗篷,下面的衣服又髒又破,臉上和手上都很髒,身上還能看到若隱若現的傷痕。
“你叫什麼名字?”淚收起刺劍,蹲下身看著她。
“我....我叫.....丫頭....”
“你沒有正式的名字嗎?”
“沒有.....大家都叫我丫頭....所以就叫丫頭.....”
在利姆薩羅敏薩,這樣的“丫頭”不計其數。他們一般是被父母棄養的孩子,自生自滅,有的人被小偷團伙的人養大,培養成不起眼的小偷,並不能算是盜賊,只是最底層的,最下賤的小偷罷了。
“剛才聽你說你弟弟有傷病?怎麼回事?”
“我弟弟他偷東西被打了,全身是傷下不來床,好心的劍士先生,您能不能給我一點點錢,一點就好,至少讓我給弟弟治治病....”小女孩眼里含淚,看著眼前的人,她覺得似乎這個人不是壞人。
“帶我去見他。”
“不行!您要打要殺,衝我來就行了!別傷害我弟弟!”聽到這句話,小女孩又警惕起來。
“我是魔法師。”淚抬手放出治療的光芒,撫平了小女孩的情緒,“帶我過去,也許我能幫你。”
“魔法師先生.......”小女孩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您救救我弟弟吧!我給您當牛做馬,您拿我當出氣筒打也可以,只要能救我弟弟!!”
“不用這樣,我們走吧,錢袋你先還給我。”
“好,好,我們走。”
淚跟著小女孩來到一處很偏僻的地方,這里似乎是碼頭的角落,幾個木板搭起了一間簡陋的棚子,這就是她的家。
里面只有一張木板床,床上躺著一個小男孩,全身被打的皮開肉綻,昏迷不醒,高燒不退。
“怎麼樣,魔法師先生.....”
“只是傷的話,我能應付。”說著抬手釋放出治療術,溫暖的光芒籠罩過去。
“唔.....”小男孩叫出聲來,身上的傷口在逐漸愈合。
一陣光芒過後,小男孩身上的傷已經被治好,但還是高燒不退,應該是感染造成的,現在傷好了,吃一些簡單的藥就好了。
“好了,他的傷治好了,但還有些發燒,你拿著這些錢。”淚從錢包里拿出幾枚金幣,“去找個藥店買些退燒藥,再買點吃的你們飽餐一頓。剩下的錢應該夠你們生活一段時間,去找份正式的工作吧,應該會有些地方需要你們這種小孩子當學徒的,不要再偷竊了。”
“謝謝你....謝謝你....魔法師先生!!”小女孩痛哭流涕,正打算感謝時,眼前的魔法師已經消失了,淚施展了隱身魔法,為了避免被糾纏。
耽誤了不少時間,淚總算來到海都最大的酒館,沉溺海豚亭。
這里同時也是冒險者行會,老板巴德龍,和莫莫蒂似乎是舊相識。
詢問了侍者之後,淚來到了委托上指定的房門前。
篤篤篤,他抬手敲門。
“請進。”一個清幽的女聲從里面傳來,他越發疑惑了,印象中,並不認識這種聲音的女性。
推門而入,房間是昏暗的,正中心擺著一張占卜桌,桌後坐著一個占星師打扮的女孩,女孩的身材很嬌小,黑色的長發,一身黑色的袍子描著金邊,不是常規的寬松的樣式,而是類似禮服的設計,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露出白皙圓潤的肩膀,大大的帽子上面有個面紗,擋住了容顏,看不出種族,只露出一雙陰郁紅色的眼睛,是很漂亮的眼睛。
“看夠了嗎?看夠了的話,請坐。”占星師開口搭話,淚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
“抱歉,你找我有什麼事?”淚坐到她對面,與她相對。
女孩素手抬起,指向淚。
“我就直說了吧,我是一個占卜師。”
“然後呢?”
“我預測到了自己的死期,也預測到了是你幫我辦的後事,所以想提前跟你認識下。”
“就因為這個?”淚皺眉,眼前的女孩看起來神神叨叨的,讓他有點疑惑,又不知道從她從哪找到的自己的情報,甚至於知道自己在做殯葬的事情。
“這是命運的安排。”
“抱歉,我不信命運。”淚起身,准備離開,“如果你真的預測了你的死期,你可以自己准備後事,沒必要讓我來做。”
命運論,確實有很多占卜師信這一套,並以此為信條,但他不信。
“一個月前,烏爾達哈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明星舞蹈家菲娜小姐失蹤,二是沙蠍眾泰勒吉阿代勒吉的護衛突然被殺。”看著淚的背影,女孩自顧自地說著。
“那位護衛是你殺的吧?還有那位舞蹈家菲娜小姐,現在在你房間里,被你用隱身魔法隱藏著,靠在你的床頭........”
呼——!
紫水晶刺劍指著占星師女孩的喉嚨。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衝擊性的語言讓淚不得不重新審視起眼前的占星師。
“我窺視了命運罷了,要我公布出去嗎?在烏爾達哈,殺人和藏屍的罪名,可不小。”女孩依舊冷靜,淡淡地看著眼前的刺劍。
“當然,你可以現在就殺我滅口。”女孩起身,刺劍的劍尖在她纖細的脖頸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傷口,流出了一絲血液。
“你......”淚有些猶豫,後退了一步。
面紗下,女孩的眼角提了提,似乎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她往前一步,刺劍的劍尖再次抵到她的喉嚨。
“你不會殺我的,我占卜過,今天不是我的死期。我的占卜,可是很准的。”
“來吧,如果你不信命運的話,就刺穿我的喉嚨,手上用力就行了,我就在這,還是說,要我幫你?”女孩伸手握住刺劍的劍身,手里用力,想往自己的喉嚨上刺去。
“喂,你瘋了?”淚越發覺得不可思議,趕緊將劍往回收,有些用力過猛,劃傷了她的手掌。
滴答,滴答....
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女孩掌心的血液滴到地上的聲音。
“呵......果然很有趣。”女孩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你想怎麼樣。”淚皺了皺眉。
“只是想提前跟你認識一下,還想讓你為我辦後事。”占星師女孩攤攤手,“你不肯配合,我只能使用點非常手段了。”
“三個選擇。”白皙纖細的三根手指豎了起來。
“第一,你把我殺了滅口,以你的魔法水平,讓我灰飛煙滅不是難事;第二,你不殺我,直接離開,我會把你殺人和藏屍的秘密公開出去,那些記者巴不得寫多兩篇報道;第三,”女孩將手擺向剛才的占卜桌,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請坐,喝杯茶,咱們好好聊聊。”
剛才的占卜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兩杯熱茶。
看似的三個選擇,其實是毫無選擇了。
淚不是十惡不赦的人,他不願意就此手刃一個女孩,也不願意自己的秘密暴露。
“說是占卜師,你其實是欺詐師吧?”淚無奈,在占卜桌前坐下。
“隨你怎麼認為,不過,你會願意坐下聊聊,這個結果也被我看見了。”女孩在占卜桌的另一端落座。
“我就勉強相信,你占卜出了自己的死期,還看到了是我替你辦的後事,那,具體是哪天?地點又是哪?”既來之,則安之,淚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這個我沒法透露,或者說,我還沒預測出來,我只看出來我的死亡,還有你在替我操辦後事,具體的時間,地點,我沒能看出來。”
“原來你還是個二把刀?”
“是不是二把刀,你之後會明白的,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朔夜。”女孩伸出手,不知道是不是看錯,女孩的眼里似乎有光,又有柔情。
“淚。”後者不甘示弱,兩手相握。
“把剛剛受傷的那只手給我,我幫你治療一下。”
“不用,薩雷安的占星師,也是治療師。”
朔月的右手散發出星辰的光芒,止住了手上和脖頸上的傷口的血。
“你讓你自己流了那麼多血,只是為了讓我留下來?”淚疑惑。
“是...這是...命運的...安排.......”
撲通!
“喂!你沒事吧?”
朔夜突然昏倒在桌子上,淚起身,看到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流了一大灘鮮紅的血跡。
想必是因為失血過多造成的眩暈。
“真是個亂來的家伙......”
走到昏迷的朔夜身邊,拉起她一只手臂繞過頭搭在另一邊的肩上,將朔月扶了起來。
昏迷的占卜師少女就這麼貼在他身上,淚感受到了從她身上傳來的溫暖和柔軟,他搖搖頭把不該有的念頭驅散,左手扶著朔月的腰,將她扶到床上躺好。
躺好後,淚施展了滋潤身體的魔法,為她恢復著。
“哪怕是高水准的魔法師和占卜師,也是個柔弱的女孩呢......”床上的朔月在水系魔法的滋潤下,眉頭舒展開來,呼吸變得平穩。這樣一個女孩子,正是年輕的時候,為什麼可以面無表情的說死呢?又為什麼是我?
淚把手伸過去,想揭開她的面紗看看她的容貌,不過伸到一半停了下來。
“算了,等她願意的時候,自然會揭開面紗吧?”淚收回手,打算起身去打盆熱水幫她擦一下脖頸和手上的血跡。
“別走.....求求你...別走...你會死的....”朔月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說著奇怪的夢話,淚回頭,閉著眼睛的她眼角閃著光,兩行清淚落下。
“我會死?為什麼這麼說?”
“呼~~~呼~~~~呼~~~”回答他的是平穩的呼吸聲。
好吧,被這麼拉著現在也沒法起身了,就在她身邊陪著她吧。
“唔!!”一陣眩暈感襲來,超越之力發動。
“妲可兒你聽我說,你千萬別去迷津,至少今天別去!”朔夜按著一個學生打扮的銀發貓魅族少女的肩膀,兩人似乎是同學。
不知為何,在回憶中還是無法看清朔月的臉,似乎被做了特殊的模糊化處理,只能看到柔順的黑色長發下,紅色的眼眸仿佛黑夜中的一輪血月,好像這段記憶里的她還比較青澀。
“為什麼?你倒是告訴我啊!我今天要去迷津做課題的!”少女顯得很不耐煩。
“我昨晚占卜了,你今天去迷津會有危險!”
“我的好朔夜啊,你可別逗我笑了,迷津是咱們薩雷安耗費最多精力制造的生物研究所,哪那麼容易出危險,你雖然是咱們占星學的高材生,可是占卜不一定是准的,別擔心我啦!!”妲可兒拍了拍朔夜的肩膀。
“可是,你要去的地方是大型動物的活動區吧?很危險的!我真的看到你有危險了,我不能讓你去!”
“那我的課題怎麼辦?我努力好幾年了,總不能讓你一句話我全部放棄吧?”妲可兒看起來有些生氣了。
一番話下來朔夜也有些手足無措了,她不想讓朋友的努力功虧一簣,又擔心著朋友的安全。
“至少...至少,讓我跟你一起去,拜托你了!”朔夜抓著朋友的肩膀,她看到的景象是朋友一個人在迷津遇到危險,如果她也能幫上忙興許有轉機。
“好好好,誰讓咱們是最好的朋友呢?”
確保萬無一失,朔夜准備了戰斗的裝備,傳送卷軸,食物水等一應俱全,全副武裝。
“你這是去郊游嗎?還是去冒險?”妲可兒看著認真准備的朔夜,有些汗顏。
“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你遇到危險,所以這次聽我的好嗎?”
“好~~~”
兩人乘坐著直行梯,來到薩雷安地下的迷津。
迷津,薩雷安本島地下的大型設施。
薩雷安從世界各地搜集知識,而“知識”不是僅限於寫在紙上或者存在試管里的東西。迷津就是專門研究動植物等生物的地方, 這里也保存著大量的“活生生的資料”。
二人的目的地是迷津一層東北方向的朝露林,巨魔棲息地。
巨魔,一種擬人姿態的大型食草動物,足有2~3人高的巨大身姿,全身被棕色的絨毛覆蓋,雙腿長有堅硬的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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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可兒的研究課題是巨魔的活動習性。
兩人一起來到棲息地,朔夜一直舉著天星盤警戒著,看的妲可兒笑出聲。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嚴肅啊,巨魔是溫順的食草動物,還能把咱們吃了不成?”
“占卜中預示到你就是在這遭遇危險的,我不能放松警惕。”
“你的星辰系魔法是偏向治療的,你別忘了,我可是很強的咒術師。”妲可兒在朔夜面前晃了晃自己的短咒杖,
“巨魔是最怕火的,只要我放個火系魔法,全都得逃竄!”
一切似乎非常順利的進行著,記錄課題也做得很好。
“好了,回去吧,我就說你的占卜不准。”妲可兒拉起朔夜的手。
“呼~~沒發生,那就好,那就好。”朔夜也松了一口氣。
“一起去背水咖啡廳吃飯吧?我想吃漢堡了。”
“嗯,天天啃賢人面包,我也膩了。”兩名少女開始踏上回去的路。
“嗚,嗚嗚。”一只巨魔幼崽出現在她們腳邊。
“喂,朔夜...你能不能把它弄走?這小家伙有點惡心......”妲可兒抓著朔夜的手臂。
“我.......我也不擅長對付這種啊,小貓小狗還行....”
“乖啊,一邊玩去。”妲可兒想把巨魔幼崽推開,沒想到它更起勁了,直接黏過來抱住她的腿。
“呀啊————!”妲可兒尖叫起來,抽出咒杖釋放出火球,點燃了小家伙的絨毛。
“咿!!!!咿!!!!”小巨魔尖叫起來,帶著火星跑進了森林。
“呼~總算解決了,朔夜,我們快......”話還沒出口,她就愣住了。
兩名少女被十幾只大型巨魔團團包圍。
“這....這個場景....”朔夜有些發抖,這正是她在占卜中預示的場景,而身旁的好友,很有可能就會命喪此處。
“朔夜...怎麼辦啊....”妲可兒和朔月背靠背看著步步緊逼的巨魔群。
“我立刻用傳送卷軸!”朔月趕緊掏出卷軸准備使用,一只巨魔跨步向前,一拳將她打飛。
“啊——!!”
“朔夜!!”
巨魔的一拳將朔夜打飛,撞到一棵大樹上,她靠著樹干癱坐在地上,意識逐漸模糊。
“妲.....妲可兒.....”朔夜虛弱的伸出手,想要夠到眼前的好友。
可是她卻看到了一生難忘的恐怖場景。
妲可兒根本來不及施法,就被整個人抓了起來,狠狠地捏在手里。
“啊!!!!!!”慘叫聲充斥著森林,此時的她們是那麼無助。
“朔夜.....救我.....救救我......”意識消失前,朔夜看到原本溫順的巨魔張開了血盆大口,將好友整個人吞了進去。
她以為自己也會是這個下場。
恢復意識時,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久。
睜開眼,看到的是薩雷安的救援隊,他們告訴朔夜一個事實。
妲可兒被巨魔吃了。
生吞。
雖然救援隊趕到後及時殺死那只巨魔,剖開腹部將人救了出來。
但妲可兒早就沒有了生命體征,她全身骨折,內髒也多處變形,加上被吞噬,能保留完整的屍體已經是萬幸。
朔夜就這麼癱坐在地上,怔怔地看著眼前擔架上躺著的好友,雙目有些失神。
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妲可兒,現在全身幾乎都被黃綠色的胃液,鮮紅的血液包裹,身上的學生服被腐蝕了很多已經不成型,就這麼淒慘的躺在她面前。
在那之後,她接受了很久的心理治療。
“老師,命運真的是不可違的嗎?”治療室內,朔夜呆呆地問出這個問題,“我已經占卜到她會有危險了,明明我們已經度過那個危險的時間段了。為什麼溫馴的巨魔會突然變得狂暴,為什麼它們甚至會吃了她?”
“█████████████”
她們似乎交流了什麼,無法聽清,此時意識已經回溯,回到現實。
回到現實的淚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過來。
“看到什麼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朔夜已經恢復了意識,坐在床頭看著他。看來,超越之力的事情,她也知道。
“薩雷安魔法大學,一個叫妲可兒的銀發貓魅族女孩。”淚如實相告。
“是嗎.......”面紗下,眉眼低垂,看來這是她最不好的回憶,“這是我第一次占卜出別人的死期,也是我第一次試圖阻止它發生。”
“我失敗了,那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沒能救回她。”
“節哀。”
“那你.....看到我的容貌了?”
“沒有,你的容貌很模糊,我看不到。”
“是嗎...那就好。我用魔法模糊了我的存在感,沒想到連你的神奇力量也看不透。那我就放心了。”
“為什麼這麼在意容貌被我看到?”淚疑惑。
“我其實,非常難看呢,”朔夜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看過了,你為漂亮的女孩收屍的話,是會收取一些‘報酬’的吧?如果我的容貌嚇到你了,那就不好了。”
“那你還願意......”被別人堂而皇之的說出秘密還是有些不好受。
“只是覺得你有趣而已,不過,謝謝你沒有趁我昏迷的時候揭我的面紗,”朔夜發出了輕笑聲,“雖然揭開了也看不清就是了。”
“我死了之後,我在海霧村有個小屋,還有我一直以來通過占卜和治療賺得的錢,我的身體,我的一切,全部都可以給你。”
“為什麼做到這種地步?”無關容貌,淚有些心疼眼前的占星師女孩。
即使傷害自己,也要讓他留下,即使付出所有,也只是想讓他為她收屍,她到底預示到了什麼?
“我的占卜很准的,所以,我預測到自己會死,自己就一定會死。”
“我還預示到了,我們會成為朋友,所以,最後這段路,能請你陪我走完嗎?走完之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朔夜伸出手,掌心向下。
既然眼前的女孩已經有所覺悟,那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淚牽起她的手掌前端四指,握在手里。
“樂意之至。”將朔夜的手送到眼前,輕輕嗅聞,淡雅的體香傳入鼻孔。
聞手禮是男女之間的最大禮節,也是代表了堅定的承諾。
“但是,我不信命運這一套,所以,我會陪著你,直到死期到來的那天,我會阻止一切能讓你意外死亡的因素,我會證明給你看,預言並不是不能改變。”淚正對著朔夜的眼睛,非常認真地表態。
“和我以前一樣天真呢.....那就證明給我看吧,擺渡人先生。”
朔夜起床,走到占卜桌前,將占星卡整理好,切牌,隨後擺出牌陣。
“這是在做什麼?”
“占卜,我也想證明給你看,我的占卜是很准的。”朔夜瞥了淚一眼,開始翻牌。
“你只能通過占卜來預示未來嗎?”淚饒有興趣地坐到她對面。
“我用魔法也能預示到未來,不一定需要這些占星卡,但這樣的占卜方式,是我的習慣。這是我的好朋友送給我的禮物.....”
“占星術士嗎......薩雷安的魔法知識真是淵博。”
拿起最後一張卡,朔夜突然間很認真的看著淚。
“你來海都的時候,是不是和一個小偷有過接觸?是個小女孩?叫丫頭?”
“是啊,怎麼了?等等......難道?!”淚緊張起來。
“她的死期,就是今天,連帶著還有跟著她的那個小男孩。”朔夜把卡放下,眼神有些沉重。
淚當場拍案而起,往外跑去。
“等等我!”朔夜找出天星盤,跟在後面。
淚快步往小女孩的那個簡陋的“家”走去,明明上午還向自己道謝,自己還幫他治了弟弟的傷,怎麼就是她的死期了。
兩人趕到的時候,簡陋的棚屋已經被摧毀。幾塊木板散落在地上,無聲控訴著凶手的暴行,周圍亂糟糟的,里面沒人。
“怎麼會這樣.....”
著急的淚四處尋找,都找不到小女孩和她弟弟的下落。最後有些崩潰了,他回頭直接抓住朔夜的手。
“你不是會占卜嗎?快,告訴我他們在哪!”淚的眼睛有些發紅。
“呀!你抓疼我了!”不知不覺的用力讓朔夜疼出聲來。
“啊,抱歉,快點,幫幫我,幫幫他們。”淚趕緊松開手。
朔夜運轉魔法,手中的天星盤轉動起來。
“在那!”朔夜指了指另一條路的上坡處,那里似乎有一處藥店。
兩人快速跑過去,只見眼前一群同樣衣衫襤褸,但是年紀稍大的孩子正在圍毆另外兩個小孩,淚隱約聽到一個小男孩的聲音。
“別打....你們別打我姐姐....”
“住....”
“住手!”淚還沒出聲,身旁的朔夜已經厲聲而出,右手揮動天星盤,魔力急速運轉,一個重力魔法施加在那群圍毆的孩子身上,瞬間所有孩子被壓倒,動彈不得。
“嗚嗚嗚....姐姐,姐姐你醒醒....”小男孩推著地上的小女孩,小女孩雙眼緊閉,臉色鐵青,渾身是血,已經沒了氣息。
淚上前,把手指搭在小女孩的脖頸上,平靜如水,完全沒有動靜,又按在胸口,確認心跳,依然是一汪死水般 的平靜。
無力回天了。
“怎麼會這樣......”
“您就是姐姐說的魔法師大人吧?姐姐她怎麼樣了?”
“她已經....”淚搖了搖頭。
“姐姐,姐姐你醒醒啊!!姐姐!!唔,嘔——!”小男孩突然吐出一大口鮮血。
淚轉頭,發現小男孩的肚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插著一柄短刀。
他到底是憑借什麼毅力才撐到現在的。
“姐姐....我來了....你等等我....”小男孩很努力的伸出手去抓小女孩的手。
小手落下,另一條生命也消散在風中。
淚有些發愣,此時重力魔法被解除,被壓制的孩子做鳥獸散,朔夜沒有去追,她知道這些孩子即使抓到了也徒 勞無功,她選擇守在淚的身邊。地上散落的金幣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大概猜到是什麼原因了。
“唔!!”一陣眩暈襲來,是超越之力發動的跡象。
“喂,你怎麼樣?”朔夜趕緊上來抓著他的手臂把他扶好。
淚感受著身旁關心的聲音和手臂上傳來的柔軟,陷入了記憶的漩渦中。
“怎麼樣,感覺好多了嗎?”小女孩拿著破碎的瓷碗喂著小男孩喝藥。
“嗯,好多了,謝謝姐姐。”
“我們之間就不用說謝了~~那位魔法師大人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呢,不僅給你治傷,還給我錢給你買藥,好想再見到他呢......”
“姐姐,這是你今天第五次提起那位魔法師大人了。”
“那是我們的恩人,他還建議我去找份學徒工作,不要再干偷竊了...不說這些了,等你好了以後,姐姐帶你去看海!”
“好!”
兩人暢想著美好未來的時候,門外的一聲厲喝打斷了他們
“丫頭,給我出來!”
“姐姐......”
“沒事,別怕,我出去看看。”
小女孩走出了他們簡陋的家。
“有什麼事嗎?”
門外大概10個同樣衣衫襤褸,但年紀比他們大,約10歲出頭。
“丫頭,聽說你傍了個大款?給你弟弟治了病還吃了頓好的?”領頭的孩子步步相逼。
“你.....你要干嘛?不要過來!”小女孩有些恐懼地往後退。
“好東西要分享啊,我們這里就你長得最漂亮,你賣了的錢,是不是該和大家一起分一分?以前還分過你一個饅頭呢!”
“誰說我去賣了!你才賣了呢!”小女孩下意識地捂住了兜。
“在那里!把錢給我搶過來!”
一群小孩圍住了小女孩伸手要搶,小女孩護住錢包,被踢了幾腳掀翻在地。
“還敢反抗!”領頭的孩子直接托著小女孩的頭發往一邊的坡上拽。
“啊啊啊啊啊!!!!”頭皮撕扯的疼痛,身體在地上摩擦的疼痛,讓小女孩慘叫出聲。
“你們....放開我姐姐!”小男孩從床上起來,拖著虛弱的身體想去阻止。
“還有人?也拖過去打!把她家也拆了!”
人群分出幾個人,一個去拖虛弱的小男孩,另外幾個把他們的棚屋給直接砸了。
姐弟倆被圍起來拳打腳踢,有的小孩找來了木棍,已然不顧他們本來的目的是來搶錢的。
“別打....別打我弟弟”小女孩努力地爬了起來,用身體把小男孩壓在身下,保護著他。
“姐姐....姐姐不要啊,姐姐!!!”
雨點般的棍子落下,將可憐的生命摧殘殆盡。
小女孩被砸的渾身是血,踢翻到一邊,錢袋早已破碎,金幣散落一地。
失去了保護的小男孩頓時遭受了猛烈的毆打,甚至不知道是誰,刺了一把短刀在他的肚子上。
隨後重力魔法降臨,但終歸是無力回天。
“唔——!”淚搖晃著身體,意識回到現實。
兩道黑氣從兩個孩子身上飛出,衝入淚的大腦。
“別打我弟弟......”
“魔法師大人......”
“姐姐....姐姐.....”
低語聲在腦海里響起,負能量又一次完成了侵蝕。
“你怎麼樣?”朔夜擔心地看著他,素手抬起釋放出治療能量。
“我沒事.....”淚穩定好了身形。
“剛剛那個黑氣是?”
“我也不清楚,你能感知得到?”
“這是黑暗形態的以太,負能量,你等一下,我幫你平復一下。”
朔夜對著淚吟唱了咒語,一道清涼的光芒進入他的身體,頓時覺得不適感減弱了很多。
“這是......”
“只是簡單的平靜心情的清心咒,對負能量平復有些幫助,好點了吧?”
“好多了,謝謝你。”
看著地上兩個孩子的屍體,淚的拳頭狠狠攥緊。
“發生了這種事,利姆薩羅敏薩這里沒有人管的嗎?死了兩個孩子啊!”
“不會有人管的,”朔夜搖了搖頭,“這里是海都的最底層,這里的人對於上面那些大人們來說,就是負累,死多少人都不會管的。對於這里的人來說,死一個人,就少一個人分救濟糧,他們更巴不得。”
“這里不知道有多少流浪漢和孤兒,有的是帶著錢遠渡重洋來的,卻被海盜洗劫一空,有的是帶著夢想來的,卻無力施展。最後只能落在這種地方。”
說話期間,幾個衣衫破爛的流浪漢圍了過來,眼睛盯著地上的金幣,露出了貪婪的目光。也有幾個色眯眯的盯著朔夜玲瓏有致的身材看。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吧。”
“哼。”淚發出不屑的低哼,抬腳把地上的金幣踢到流浪漢的腳下,頓時引起哄搶,這期間,他發動了儲物戒指,將兩個孩子的遺體暫時存入戒指中。
“大人們如何我不管,孩子是無辜的。”
中拉諾西亞,盛夏農莊。
海都城外的一個新興的農莊,是海都的領袖梅爾維布提督提倡發展的種植業園林,雇了很多原本是海盜的人來打理。
“即使賢明如那位提督大人,依舊沒辦法解決這類事件嗎?”
兩人來到盛夏農莊,雇了兩個壯漢在能眺望大海的地方挖了一個墓穴。
“即使是太陽,也有陽光照耀不到的角落。”朔夜抬頭望了望天,“有光的地方,就有陰影,陰影就必然會滋生出不好的東西。”
“和兩個孩子告別吧,也算是有一段緣分。”朔夜輕輕拍了拍淚的肩膀。
“如果我那天沒有選擇幫助他們,給他們錢的話,是不是他們就不會死?我還是太天真了......”
“你不會這麼做的。”
“又是那句命運論嗎?”
“抱歉,這時候不該說這種話。”
儲物戒指的光芒放出,被清洗並好好打理過的兩個孩子被放在分別被兩人抱在懷里,他們都換上了新衣服。
“抱歉,讓你們承受這樣的不公待遇,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吧。”淚在小女孩額頭上輕輕一吻,把她放進墓穴。
占星師少女也將懷里的小男孩放入。
黃土落下,漸漸覆蓋住了姐弟倆。
淚找來一塊木板,將它正對大海,插在墓穴旁。
“不寫點什麼嗎?”朔夜問道。
“不寫了,只是兩個可憐的孩子而已。”
淚扭頭看向身旁的朔夜。
“我還以為在你看來,生死一切都是命運,會看得很淡才是,沒想到剛才是你先出的手。”
朔夜輕嘆一口氣,“唉,即使我能窺見命運,但別人的生死也不是能隨意看開的,而且你的魔法攻擊性都太強,我的重力魔法剛剛好,沒必要傷他們的性命。”
兩人一起在對著大海的山崖邊席地而坐。
“我看過很多人的生死,”朔夜抬頭望天,“有一次我預見到一個樵夫上山砍柴會被泥石流淹死,我阻止他,跟在他身邊過了一天,我以為沒事了,泥石流也過去了,結果當晚,僅僅是一個滑倒,他的頭磕在桌角上,死了。”
“還有一次,是一個家庭主婦,我預測到她那天會死在盜匪事件中,我出手干涉,幫她驅散了那群匪徒,結果她提前回到家,撞見丈夫偷情,打斗中被丈夫的情婦一刀刺死。”
“我還真的希望我的占卜可以不那麼准,為什麼命運昭示了這個人死亡,他就必須死?就沒有回旋的余地?”
朔夜把拳頭攥得很緊。
“我詛咒我這個能力。”
淚把手輕輕搭在她的拳頭上。
“也許,並不是沒有回旋的余地。以前你都是一個人在努力,現在有我了嘛,即使你預測了自己的死期,我也不會放棄希望。”
“你.......”
“可以幫幫我嗎?既然你希望我們可以熟悉起來。”淚給了她一個微笑
“你說。”
“你幫我占卜什麼人死期將至,我們一起去阻止。”
“呵呵....這是什麼奇怪的想法。”聽到這個提議,朔夜不禁輕笑出聲。
“你不是覺得自己死期將至了嗎?那最後瘋狂一把怎麼樣?”
“好啊,那,請多關照?”朔夜把拳頭舉起來。
“請多關照。”淚也輕攥成拳,二人拳頭對碰。
“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回一趟烏爾達哈。”淚起身。
“是去接你那位菲娜小姐嗎?她可以送到海霧村我的房子那邊。”
“你還真是豁達,房子里放了一具遺體,一般人會覺得可怕吧?”
“你覺得我是一般人嗎?”
“那就.....謝謝你了。”
“不用謝,等我死後那些都是你的了,就當提前收報酬了,只要你對我好點,別再像剛才一樣抓疼我就行。”朔夜揉了揉剛剛被抓的手,手背上有幾道紅色的指印。
“這件事我向你道歉,不過能說出這種話,你確實不是一般人。”
“看開了就好了,今天的海風挺舒服的。”朔夜坐在地上,閉著雙眼,感受著海風拂面。
“我還真看不明白你.......”
某夜,庫爾扎斯中央高地。
紫發的少女已經換上一身黑色的盔甲,背著大劍,身旁站著那名神秘的盔甲人,兩人似乎是訓練結束,在一處山坡上休息閒聊。
“你的天賦很好,黑暗力量的運作爐火純青,現在我們可以出發去拯救你一直聽到的聲音了,現在還能感知到嗎?”
少女將手放在胸口,閉上眼睛感受著。
痛苦的低語在她心里響起。
“好痛苦,好難受....”
“好可怕,我不要一個人,救命.....”
“誰來救救我......”
聲音的另一頭似乎是個女孩,不知道為何如此熟悉。
“老師,我能感受到這個求救聲越來越清晰了,可是,我們該上哪去找呢?還有,不知道為什麼,我接收不到神的指示了,有些......不安。”對於連一日三餐都要請示神諭的模兒部出身的少女,接收不到神諭意味著喪失了心靈支柱之一。
“聲音越來越清晰,說明你的守護之心保持的很好。神諭這些我也不懂,不過以前倒是指導過一個人,應該跟你是同鄉。”
“老師還指導過其他人?還是我的同鄉?”
“應該是,她跟你一樣,有著黑色的犄角和鱗片,但是她的路走歪了,她很怕孤獨,把黑暗之力用在守護自己身上,失了守護之心,導致黑暗力量暴走,現在我也見不到她了。”
“這真是.......神啊,為何你對我靜默,我又該怎麼做......”少女將雙手握在胸前,祈禱著。
“你是不是偶爾也該做出些自己的決定?雖然我不懂神諭這些,但你們的神應該是給你們下指示的吧?有沒有不通過神,自己作出決定的事情呢?”
“不通過神諭,自己決定的事情......”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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