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區的夜晚總是比這座城市別的區域要來的喧囂些——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只要擁有足夠的財富或者實力,你就可以在這里得到想要的任何東西。
不論是美好鮮活,充滿誘惑力的肉體;還是只有想不到沒有吃不到的美味佳肴,好酒好菜;亦或者是奇珍異寶,甚至是市面上不該也不能流通的貨物......
只要有能力和渠道,你可以在黑夜中的D區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當然還有個大前提——別惹到D區黑暗中的那位統治者。否則......
“媽的一群廢物!”
塔克這麼罵著一邊一腳踹翻了眼前的矮桌,水晶玻璃的桌面上原本漂亮的花紋隨著“咣當”這聲巨響碎成了一地晶瑩的渣子。原本放在桌上的那瓶紅酒也隨著這一腳斜著滾落在地,掉在了擦鞋的踏腳布上。紅色的液體很快就浸濕了潔白的布料,四散的香味和著觸目驚心的紅把房間搞得像是剛發生過詭異的命案一般。
虎獸人原本就壯碩的胸膛因為生氣的原因起伏的有些厲害,那原本就有些快要繃不住的扣子都有些開始搖晃了起來。仿佛下一秒就要“嘭”的彈飛,然後暴露出主人就算在毛皮下也無法隱藏的結實胸肌。
掏出口袋里的雪茄點著狠吸了一口,等煙霧從嘴里噴出來之後塔克才用稍顯冷靜了一些的口氣問道:“所以這次是K區的小頭頭直接抄的貨?”
“是的大哥。”回話的是一只獾獸人,此刻他的左眼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卻依舊有血跡從內部透了出來,染上了和紅酒一樣的顏色,卻更加可怖。然而他卻似乎並沒有感受到疼痛一樣的繼續平靜的回復著,仿佛腳邊那些鋒利的碎片和欲醉的酒香都不存在一般:“兄弟們在碼頭交接的時候,K區的某只狐狸帶著40個小弟用煙霧彈和催淚瓦斯襲擊的我們。從突襲的速度以及雖然不致命卻讓每個兄弟都掛彩而且都是影響行動力的創傷這點來看,他們是早就預謀好了。而且從知道咱們的接貨時間這點考慮,不排除內鬼或是供貨商和K區他們勾結的嫌疑。”
聽著下屬的匯報,塔克越來越煩躁,最後忍不住又從剛坐下的沙發里站了起來。踱了兩步之後對著已經壞了的矮桌又是一腳,這下不但金屬的桌身彎折了過來,裝飾牆也被一起砸了個窟窿:“媽的!我就知道放任那只老不死的狐狸是個後患!當初我就該一槍崩了他,現在居然還敢讓自家崽子砸我的場子。不扒了他一家的皮做地毯,其他區的老大還不都當我塔克是好捏的軟柿子了!”
“大哥,稍安勿躁。現在手下的兄弟們也都有氣,但如果您不冷靜一點,就正中了K區這群狐狸挑事的圈套。”獾獸人額頭的毛發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但依舊勸說著自家老大:“劫貨只是一個由頭,那只老狐狸表面上四處迎逢。實際上誰都知道他們一家野心最大,最近C區、E區也有這樣的事發生,不過事端都不算大。而且那兩位管事的也沒有出頭,這個時候誰先憋不住誰就更容易成為被針對的那個。”
老虎牙齒都呲了出來,看來是真的被氣的不行,下一秒似乎就要直接殺去K區活剝了對方:“那你說怎麼辦?這口惡氣就這麼讓我忍了?!TMD這口惡氣就這麼讓老子忍了?!?!?!”
“上次您跟F區的老大不是准備合作麼?他管轄的地段邊緣和K區接壤,卻一直平安無事,我倒是覺得您應該抽個時間找他再喝次酒。”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傷口,獾獸人的語氣有點顫抖。
“......”又猛嘬了一口雪茄,塔克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你說維澤?雖然他倒是一直低調行事,但畢竟是F區老大,能管理那片區域的家伙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背地里捅刀子這種事你也不好說他會不會做,而且就算他真的肯幫忙,我也得拉的下臉來......被其他那幾個家伙知道恐怕事態會更不妙。再說上次我為了拉攏他使的絆子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記恨.......嘖,真是麻煩。最近就沒點好事!”把雪茄往地毯上一丟。眼看著還燃燒著的煙蒂把昂貴的地毯燙出了窟窿,在沒有燒起來之前,老虎的鞋狠狠的碾了過去。
准備離開已經如同被打劫過一樣的房間的時候,塔克輕輕拍了拍獾獸人的肩膀:“給傷了的兄弟們發些錢,你也一樣。最近這段時間除了絕對有把握的活其他都給我推掉......”
“大哥......”
“老三,當初你爸渾身是血的把你托付給我的時候,我發過誓一定護你周全。以你的能耐本來不該受傷才對,那群小崽子也是......別看平時咋咋呼呼的,其實個頂個的機靈。這次是我大意了,在想好對策之前,咱們也先安定一陣好了。等養好了傷再報仇不遲。”
看著老虎高大的背影,獾獸人這回真的有點顫抖,嗓音也帶了點哽咽:“要不是我自告奮勇的要求去驗貨,換其他誰來說不定......”
“說不定就都給老子抬著回來了!”忽然在耳旁響起的咆哮害得獾獸人差點跪下,塔克這回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我總說你光腦袋好使,現在連這玩意都不頂用了麼。別跟個雌兒的一樣磨磨唧唧,沒你做決斷當時怕不是一個都活不了。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給我把傷養好,把那群小崽子都給我按住了別讓他們惹事。等都安排好了你給我去做個計劃,要那種即能以牙還牙,還要能讓那只老狐狸只能賠笑臉的計劃!聽明白了麼!”
被這麼一吼一拍,獾獸人反而沒了剛剛自責的表情,呲牙咧嘴的揉著差點被拍骨折的肩膀用力點了下頭:“是!明白了大哥!你就交給兄弟,這事一定讓你滿意!咱跟K區那幫混蛋沒完!”
“這就對了!好,快點給老子去養傷。明天就要讓那群小崽子都老老實實的知道麼!”扯出一個露齒的“凶殘”笑容,塔克就攬著獾獸人的肩膀出了屋子。
安撫了下屬,安置好了傷號們。開始進入韜光養晦階段的D區老大虎獸人塔克開始了一段難得的“清閒”時光。
每天除了健身鍛煉發泄過於旺盛的精力,就是出席一些酒會或者是想要自己出場來趁機增光或者震懾對手而被作為“特邀嘉賓”去做的一些活動。雖然一開始覺得蠻無聊的,但是在聽到“風聲”而來的F區老大——灰狼維澤的帶領下,自己這個“大老粗”還是體會到了一些以“正面形象”登場的樂趣。
而那只擺了自己一道的K區頭領老狐狸還有他的那群家族里的小狐狸們似乎也開始因為兩區的聯合而采取了觀望的態度,可平靜的背後所潛伏的暗流卻從未停止過涌動——這點不論是誰,都心知肚明。
這天晚上,從宴會中脫身。塔克扯開領帶和衣襟上的胸針,把這兩個玩意隨爪丟在了座椅上就大大咧咧的仰在了柔軟的靠墊里。
看著剛剛還一本正經一副“精英領導”派頭的大老虎瞬間就原形畢露,自家司機憋笑憋得很是辛苦:“老大,宴會不好麼?”
“去他娘的宴會!”也不在乎自己的大嗓門,塔克一拍大腿:“我真是服了維澤那家伙了,你說吃個東西都要用小碟子小杯子,不管飽就算了,還要一套套的禮儀。不能大聲說話,我還以為進了垃圾堆,嗡嗡的煩死了。這種活動偶爾一次兩次還湊活,天天都參加你說這家伙怎麼撐過來的。”
“那咱接下來去哪?”雖然確實任意妄為霸道不講理了些,不過在自家老大面前,不論是小弟還是干部都一樣不需要提心吊膽的斟酌說話確實是件舒服的事。
塔克大爪子一揮:“先回咱的地盤,老子要吃點肉墊墊肚子。那些沙拉壽司冷拼盤能叫吃的?塞牙縫都不夠。”
“好嘞老大,那您說咱是去大排檔還是烤肉館?”
“算了,還是先去喝一杯好了。去XX酒吧,不拿點威士忌漱漱口嘴里都一股草味。還有,臭小子,想笑就笑,別以為我沒看就不知道。”
“那老大你不能扣我工資。”
“想得倒美!”
“那我不笑了。”
“......”
“呼啊!”把琥珀色的美酒一飲而盡之後,塔克把杯子重重落在了吧台上。聽著冰塊在杯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的同時,大大的喘了口氣:“還是在自家地盤上來的痛快!”
調酒師拿出酒瓶又給塔克倒了一杯:“畢竟其他地方再好,還是家里來的舒服不是麼?”
“說的對!不過我可還沒成家,不如......”半是借著酒意半是惡作劇,塔克的爪子搭在了貂獸人調酒師纖細的爪腕上。不過對方卻不動聲色的抽出爪子往威士忌里又加了一小塊冰:“您這種有身份的,我可高攀不起。”
“只要你想,讓你攀也不是問題......”再次抓住調酒師的爪子就往自己半敞的胸前帶,塔克的眼神里有遇到獵物時的那種熾熱。
正打算繼續“調戲”這位調酒師,誰知肩膀上忽然被按住了——是那種雖然不重,但又恰好無法忽視掉的力道。
“哎喲~這位帥哥的臉色可不太好,我可什麼都沒做喔。”貂獸人調酒師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第二次把爪子撤了出來,然後果斷的縮在吧台後面大老虎夠不到的地方擦起了酒杯。
塔克雖然沒有回頭,不過卻已經在暗暗積蓄著反擊的力量。然而下一秒,原本已經開始繃緊的肌肉便松弛了下來。
“是我。”
“怎麼?我不去找你,你到主動送上門來了?”說著也不理會依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塔克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V警官。”
來的正是前段日子被作為和F區老大維澤合作而被當做“禮物”的犬獸人警官V,雖然今天穿著便裝,但修身的上衣和簡潔的長褲仍掩蓋不了其身上作為警員的干練氣質。
並沒有理會大老虎的調侃,V松開了爪子,用有些冷淡的語氣開口:“你現在有時間麼?我找你有些事。”
“喔?真是奇怪,我這種遵紀守法的平民跟您這種大警官可沒什麼好聊的。”塔克說著又喝了一口酒:“何況我現在也確實沒什麼空閒。”
“是很重要的事......”看著背朝自己又“忙”著喝了口酒的大老虎,嘆了口氣。V繞到了吧台側面,看著塔克的側臉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需要跟你單獨談談。”
“......”
“拜托了。”
“......咣!”把爪中的酒杯往吧台上一敦,用沾上酒水的爪子掏出鈔票結了賬順便給了調酒師小費,塔克黑著臉拽起V就走了出來。
犬獸人倒也沒反抗被這麼粗暴的拽著走,只是在大老虎想要上車的時候才頓了一下:“你的車安全麼?”
“......”瞄了一眼V,然後用尾巴尖點了一下自己車上不算隱蔽但絕對有效果的干擾裝置和屏蔽裝置。隨後就這麼大力的打開車門把V推進了後排座位。
衝著司機說完:“你今晚給我打車回家,我自己開就好了。”之後,塔克就准備坐上駕駛位,然而下一刻就被從後排座出來的V攔了下來:“你剛喝了酒。”
“所以?”大老虎一挑眉,熟悉的家伙都知道這是他生氣時的習慣動作。
“我來開,你告訴我有哪里是絕對安全不會被偷窺偷聽的地方就好了。”
“......你以為那點酒可以讓我喝醉?”塔克又挑了一下眉,沒錯,更生氣了一點。
“不,但是不能酒駕。”V同樣看了回來,用一臉“我不是在開玩笑”的表情。
“......”
開了20分鍾之後,塔克就坐著由V駕駛的車來到了只屬於自己的專享“安全屋”之一的一座地下防空洞。
說是防空洞,但實際上並沒有多麼寬廣。其范圍大概也就是比普通的別墅大了一些的尺寸,而且是越往下越大的環境。雖然全部在地下,可不論通風系統還是安保系統,甚至是防止各種災害或突發事件的應對措施都完善齊全。可以說甚至已經有些超越國內正規部隊做出的防御工事了——而且不得不提的一點是,出於享樂的習慣,這間“安全屋”可不是那種冷冰冰的建築,大老虎在這里完全就是當做了家一樣的在里面進行了布置。
“......”看著到處都有作為裝飾用的黃金和鑽石,V忍不住扯扯嘴角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這家伙真是“奢侈”的代名詞。然而還不等轉身坐到面前的沙發上,膝蓋後面就被猛地踢了一腳。勉強穩住身形沒有跪下,轉身的瞬間便被大力的扣住雙肩直接按在了掛在牆上的巨幅裝飾畫旁邊。
塔克黑著臉看著雖然沒自己壯實但依舊很高大的犬獸人警官呲出了尖牙:“今天你可是很駁我面子啊,大·警·官。是不是最近沒狠狠的干你,所以讓你重新找回耀武揚威的感覺了?我警告你小賤狗,如果你一會要說的話沒有那麼“重要”的話......老子保證你再也走不出這個地方!”
然而面對怒氣衝衝的大老虎,V卻並沒有服軟或者害怕的意思,只是皺著眉忍受著不斷施加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道,一邊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的開口:“放心,我接下來要說事對你和你所掌管的整個區域都至關重要。所以可以放開我了麼?”
“......”松開爪子放犬獸人下來,塔克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了下來,點著煙吸了一口。隔著煙霧給了V一個“有話快說”的點頭。
V卻並沒有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只是隔著在沙發中間的矮桌(矮桌:MMP,我有種不祥的預感)看著姿勢慵懶的大老虎:“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警局已經在開始進行肅清本市黑幫的作戰部署計劃了。”
“呼......”長長的噓出一口煙霧,讓那些迷蒙的氣體衝擊到犬獸人身上之後再徐徐散開:“就這事?先不說老子在警局有內應,你們哪次清查不是走走流程,頂多讓我們派幾個無關緊要的小弟去蹲蹲局子安撫那些傻了吧唧的民眾?這也算得上是至關重要的情報?到底誰才是喝多了的那個?”
“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V一拍桌子:“這次不是我們警署或者分部。而是直接從總局還有外派的干員和特警組成的隊伍展開的直接行動。不管是你還是其他黑幫的內應現在都沒法傳達消息,因為他們待的分局甚至沒有公開這份資料......額啊!咳......”
塔克再次起身猛地拽住了V的衣領,卡緊了他的脖子:“你以為我真的那麼好騙?既然沒公開資料,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那天去找局長的時候,無意間在局長的電腦上看到的......”
想要掰開老虎的爪子,對方卻好像真的要勒死自己,越發的用力了起來:“就算這是真的,你會那麼好心的專門來告訴我?”
“信不信......隨你,反正你在的D區......還有C、E三個區.....咳咳,都是,重點......咳......”說著終於打開那雙大爪子,V俯下身大口的喘息著。
而塔克聞言愣了半晌,隨後才輕輕用指節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你說的是C、D、E三個區?”
“對。”
“......那只K區的老狐狸,想串通條子來肅清我們這些敵對勢力麼。”砸吧了一下嘴,看著起身准備離開並且已經走到門旁的V,大老虎的眼神又一次冷了下來:“准備去哪?”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怎麼決定是你的事,我要回去了。”V沒有回頭,只是輕輕搖了兩下尾巴,似乎算是在做告別。
然而下一刻塔克便越過矮桌快步來到了自己面前,牆一樣的堵住了去路:“你以為我這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你當是旅館還是酒吧?”
“我的目的達到了,你也知道了消息。”V頂著被弄皺的領子抬起頭直視著老虎的眼睛:“你還想怎樣?”
“這是賤狗對自己尊敬的主上該說的話麼?還學會反問了,你現在不但本事大了,膽子也不小!”塔克這麼說著往前來了兩步,本想著V會如同之前那樣退避,卻直到兩只獸貼在一起了犬獸人依舊直視著自己。
“因為我這次來,就只是想告訴你這些而已,不是受你威脅或者其他什麼原因。”
簡單而認真的話反而讓塔克有些意外:“喔?有趣。”
隨後V的視线猛地一陣旋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塔克猛地撈起來抱在了懷里——自己的身材也算高大健壯了,然而在這只大老虎面前就好像是個剛會走路的小孩子那樣:“你干嘛?!”
“干,當然要干。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的話......”說著一只胳膊托住V的腰,另一只爪子趁機摸過了犬獸人圓潤且形狀美好的屁股。
“你!”
只一個“你”字說出口,自己已經被塔克重新放回了沙發上——如果忽略那個十分明顯的“拋”的姿勢的話。
沙發很軟,布藝的面料甚至比自己家那張床單的觸感還要溫暖舒適很多倍。然而不等繼續慢慢感受這種觸覺,身上一沉,雙爪便被大老虎狠狠的按在了沙發上,而想要掙扎的時候雙腿也被對方給壓住了。
“為什麼要特意來告訴我這個消息?”雖然用自己的體重壓制住了犬獸人,但是塔克並沒有繼續用力。
V扭過頭不去直視對方“虎視眈眈”的目光:“......不為什麼。”
“很好。”
大老虎冷笑一聲換了個姿勢把V的雙臂高舉過頭,然後用一只爪子牢牢攥住。空出來的爪子則猛地朝著犬獸人起伏的胸口探了過去。
本以為會被結結實實的打上一拳,然而卻是“刺啦”一聲響動——原本整潔的衣服在塔克尖銳的爪子下被撕出了整齊的口子。
“你做什麼?”
“為什麼特意來告訴我這個消息?”不理會V的掙扎反抗,塔克再次問道。
“我說了不為什麼!快給我松開!你個混蛋......”
“刺啦”聲又起,這回左腿上的褲子變成了拖布條。
“我問你最後一次,這次之後,你不好好回答就只能光著出去了。”塔克笑的很詭異——是那種惡作劇得逞的孩子得意的笑容:“為什麼特意來告訴我?”
“......”
“1。”
“......”
“2。”
“......”
“3!”
“......你先把我放開。”
就在皮帶即將被扯斷,內褲也要遭殃的時候,V才嘆了口氣緩緩開口,似乎是下了極大地決心才吐出了這幾個字。
塔克倒也配合,從V身上撤了下來。在一邊的沙發上坐好,拿過矮桌上放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想了想,拿起杯子也給V倒了一杯。
V卻並沒有去喝,只是注視著那只酒杯和里面琥珀色的酒液嘆了口氣。組織了一下語言之後才緩緩開口:“呐,你調查過我對吧?”
“確實。”塔克承認的很干脆——畢竟最初設下圈套讓這只帥氣的“警犬”給自己好好爽過,肯定要把底細摸清楚。萬一對方是其他黑幫安插在警局的內應,或者干脆就是用這個身份來偽裝,來接近自己進行暗殺任務的呢。精蟲上腦可要不得。
“那你知道我以前的事麼?”V嘆了口氣,微微朝前傾了身子,微微低下頭讓陰影遮在了眼睛上。似乎陷入了一些不怎麼愉快的回憶里。
不過塔克在意的則是跟平時截然不同的V此刻的樣子居然又勾起了自己的欲望......好在回憶的時間並沒有太久,V繼續講起了自己想說的話。
“從我記事沒多久的時候,我父母就離異了。”這話雖然完全沒有回答塔克的問題,不過卻依舊讓老虎聽得認真。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們都很快組建了自己的家庭。而我......就是那個最多余的存在。”苦笑一聲,似乎這樣就可以淡化掉這些不愉快的經歷:“雖然有養育我的職責,但他們都像踢球一樣的把我從這里趕到那里,再從那里趕回這里。他們誰都不願意承擔這份責任,而我就這麼過了不知多久飢一頓飽一頓,閣樓、雜物間、樓梯下面的空間、廁所這些地方輪流睡覺的日子。最後,我還是被他們徹底拋棄了。”
“......”雖然一向對這種“苦情”戲碼不感興趣——身為黑社會,憐憫這種東西可是會致命的。但塔克今天卻意外的收緊了爪子,眼前似乎真的浮現出了一只小小的V睜著迷茫的雙眼,骨瘦嶙峋的縮在黑暗里發抖的樣子。
“我和流浪漢們擠在一起,每天靠撿垃圾和偷東西為生,甚至有過去偷吃餐廳晚上打烊後倒掉的廢棄食物的經歷。”說著露出了自己的左腳,輕輕戳了一下那根殘缺的小腳趾:“這根腳趾也是因為冬天踩到鋒利的鐵板而不得不用火燙焦之後截掉的。”
“後來呢?”
短暫的沉默之後,明知道不會有什麼其他大問題的塔克還是幽幽開口。
“後來......那些流浪漢們湊了些錢,帶著已經重度營養不良的我去了醫院。醫院又報了警,而在得到了一大筆撫養金之後,我的父母卻依舊不肯照顧我。哪怕頂著來自各方面的壓力,他們依舊對我這個“產物”毫無感情。”V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那時候的我有兩條出路——1,去孤兒院。2,期待能被誰被收養。”
喝了口桌上的酒,烈酒的辛辣口感混合著香味直衝大腦,似乎可以把悲傷地情緒也衝掉一樣。V咳嗽了一聲:“咳......幸運的是,我遇到了願意收養我的家庭......不,應該說是遇到了我的養父。他算是我的遠親,性格衝動,當了很多年的兵。直到傷病退伍,拿到了一大筆退伍費。回來後一直沒有結婚,獨自生活的他在知道了我的事之後收養了我。”
“這種家伙怕不是心理變態......”塔克說著,腦海里卻勾勒出一個眼神充滿殺氣的肌肉壯漢的形象。
“你這個以玩弄雄性為樂的家伙有資格說麼......總之,我有了一個“家”。雖然養父他性格有些衝動,做事不計後果,不過總體來說對我是很照顧的。不過也許是在部隊待得太久,或者希望我作為他的延續——他對我除了可憐和親情,更多的時候我覺得更像是在培養一名麾下的士兵。除了上學,我還要學習軍隊里的習慣和訓練。”
“理所當然的,在完成學業之後,我便在養父的安排下進了部隊。畢竟已經有了足夠多累積起來的經驗,所以很順利的我成了一名士兵。然而在軍營中過了幾年之後,養父他因為舊疾復發去世了,我也被部隊里一直認為我是靠關系進來而不爽的上級找借口踢了出來。”
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V不得不再喝了一口酒。不知究竟是因為酒精的影響,還是一下次說出了這麼多只屬於自己一直壓抑著的“往事”。犬獸人的呼吸有點急促,眼神也不再那麼澄澈,略微染上了迷離的水光——看的塔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回來處理完養父的後事......因為能力出眾,我受到了來自養父舊識的警局前任局長的邀請,成為了一名警員。”
“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為什麼要特意來告訴我。”塔克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依舊直勾勾的盯著V的臉:“雖然我有耐心,可不代表會閒的無聊只聽你的那些悲慘回憶。”
“......你還記得第一次把我騙過來的經歷麼?”V又提出了一個似乎很莫名其妙的問題。不過塔克的回答是肯定的——當初設計讓兩個小弟趁V下班的時候假裝搶劫了自己,還“捅”了自己一刀。這只當時傻乎乎的“大狗狗”不但替自己追回了錢包,還好心的把自己送回了公寓,在喝了“特殊飲料”之後......
“被你......玩弄之後那天晚上,你抱著被捆的死死的我睡了過去。”V一想到當初被這只霸道強勢還非常“精力充沛”的大老虎弄到哭出來的場景,下腹部就隱隱有股熱流在匯聚著:“不但被蒙著眼睛和嘴,屁股里還要塞著你的那根玩意。我一宿都沒睡著。”
塔克咧嘴一笑,似乎回憶起了在睡夢中還仍舊能夠感受到的那股緊致和柔軟的溫暖:“那你想要我道歉了?”
“不,不過看來你不記得當時自己說了什麼了吧?”V抬頭,似乎真的有些醉意了,眼睛里濕漉漉的映著水光讓那張英俊的臉更有了一種魅惑的氣質:“你抱著我的時候說了一句——你是我的了。”
微微低下頭錯開視线,塔克覺得再看下去自己就真的忍不了撲過去的衝動了。不過聽到V說的這句,愣了一下:“......唔。”
“不管是小時候、上學的時候還是在部隊或者警局。從沒有誰對我這麼說過。哪怕明知道你那說的只是夢話,而且你也從來不會缺在身邊的家伙才對。更何況你也只是想拿我當泄欲的玩具罷了,可我......”V說著站起身:“這個理由可能聽起來很奇怪,但這就是我能給你的回答。好了,我走了,你自求多福。”
看著即將離開的犬獸人的背影,塔克嘆了口氣:“這種秘密行動被泄露,你不怕被查出來?何況如果你抓了我,還可以報復一下。”
“......我在上周離職了,信息就是在去局長辦公室提交申請和交接資料的時候無意間看到的。”V沒有回頭,很平靜的說道。
“為什麼?”
“我的學弟自殺了,在死前把你們威脅他的錄音和一封郵件發到了總部。雖然並沒有成功,但躺進ICU的他還是成功引起了上層的注意。”
“學弟......啊,那只小狐狸啊。”
“對,除了來告訴你這件事之外,對他的愧疚感讓我更沒臉繼續在警局待下去。如果當時我能阻止他,不,或者說我要是沒有顧忌還有裸照和視頻在你這作為被脅迫的籌碼,直接幫他一起抓住你那幾個小弟的話......其實我這幾天一直都在想要不要告訴你這件事。大概我得了斯得哥爾摩綜合症才會這麼干......”
“那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錢的話我倒是還有些積蓄,雖然不多但也夠撐一陣的。最近這兩天也去一些單位做了面試,快的話今天應該就能收到消息了。”V回答著嘆了口氣,伸爪握住了門把,不過看了看自己已經被撕的破破爛爛的上衣和只剩一條褲腿的褲子:“你這有多余的衣物麼,我洗干淨到時候讓你的小弟還給你......”
又一次的天旋地轉之後,身體再次落在了寬大的像床一樣的沙發內。還不等抬頭,掛在身上的衣服條和皮帶、褲子就全部被鋒利的爪子粗暴的扯開丟在了地上:“你!該說的我都說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看著護住僅剩的內褲的犬獸人警官......不,現在是前警官憤怒的表情,塔克從喉嚨中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咕嚕”聲。聽過這聲音的V知道其含義是什麼——這只大塊頭的老虎現在正處於極度性奮的發情階段。
“確實,你告訴了我很有用的信息。作為謝禮......”隨著爪子移動,V內褲的側面也被猛地劃開了,只不過力度並不是剛好,一道不深的血痕同時出現在了毛皮之下:“我要好好地“報答”你。”
“你這個禽獸!我開始後悔了。”話音剛落,想要把對方從自己身上推下去而按在塔克胸肌上的雙爪便被再次高舉過頭,而後肩膀一痛,大老虎的牙齒已經咬在了上面:“你說的是真心話?”
“嘶!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粗魯......”
“你跟黑幫老大講禮儀?”一邊反問一邊用帶倒刺的舌頭舔過對方的脖子,引來一聲呻吟。
“上次那只灰狼就......啊!”話沒說完,雙腿就被粗暴的抬起,露出了結實緊翹的屁股,老虎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不知從哪拿過一瓶潤滑劑然後就著兩根指頭就粗暴的塞進了後穴。
“不許再提上次的事!”語氣十分惡狠狠。
“明明是你......輕,輕點!啊啊......”探入後穴的爪子猛地一勾內壁的嫩肉,而後加快了擴張的速度。
“閉嘴!再敢反駁我就讓你這輩子都下不來床。”依舊惡狠狠的語氣,不過下一秒,塔克便被摟住了脖子。之後一個溫柔的吻親住了......
“......直接做吧。”一吻終了,V喘息著看大老虎。
“......”被這麼一說,塔克反而停下了爪子。
“隨你喜歡,不管是玩弄也好,還是泄欲也罷。”
“你這句仿佛要和我劃清界限的發言是什麼意思。”塔克危險的眯起了眼睛,看著扭過頭擺出一副“任由宰割”表情的V。
“本來我們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我......”話沒說完,便被一只爪子捏住了下巴強行扭過來和大老虎對視:“你想和我撇清關系?”
“......”
在屁股里插著的爪子猛地撤了出去,但那根炙熱的虎鞭卻遲遲沒有帶著疼痛刺進來。只有塔克的注視帶著無聲的詢問和憤怒。
“不是挺好麼,這樣的結果。反正我現在已經不是警員了,就算你把我的視頻和裸照發出去......頂多是換個城市或者什麼地方住,影響也不會比那時候大。”在明白不說點什麼出來對方絕對不會死心的情況下,V嘆了口氣。然而下一秒那根頂端尖銳帶著倒刺的肉棒便緩緩刺了進來。
等到粗大的整根全部沒入到身體內部之後,塔克卻意外的沒有開始打樁機一樣的抽插起來,反而抱緊了身下的犬獸人:“那我把之前被你當做夢話的那句話再說一次,認真的說一次——你是我的了。”
“你......”
“消息沒錯的話,接下來我要准備出國一段時間,也可能就在外面發展。而你,不管我去哪,你都跑不掉。至於照片和視頻......”塔克說著微微抬腰,猛地抽出一截,然後再次整根插進了對方的體內打斷了V想說的話,而後便保持著抱緊對方的姿勢抽插了起來:“那是我用來收藏的,誰也不給看。”
“......”V感受著身上傳來的溫度和重量,忽然覺得來自後穴的衝擊也不再那麼令自己痛苦了。最後以緩慢的速度,抱住了不斷在自己身上挺動的大老虎。
一番雲雨之後,累得不行的V在洗干淨身體之後便沉沉的睡了過去,而塔克也准備好好睡上一覺,以便明天安排各項事宜。忽然從已經被撕壞的褲子里拿出放在床頭櫃上的V的手機亮了起來,拿過來看了一眼是一條信息——V先生您好,您在我公司應聘的司機工作已經通過了。請問什麼時候來單位簽合同入職?
“......”塔克想了半天,發了一個:“抱歉,我不能去簽合同了,因為我找到了更好的工作——”
回復完之後大老虎抱住了前警官的腰,兩只獸就這麼抱在一起沉入了夢鄉。黑下來的房間里,屏幕上還亮著最後發送的四個字:“貼身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