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鰭角齒爪58Y:黝玄的獄友
(這是在鰭角齒爪全部故事開始前的故事。)
(司法流程和監獄具體怎麼樣我不太了解,只是找好友略微參考了一下,工作與這些相關的話,清不要勉強自己看,想看的話就無視錯誤或是在評論區指出,謝啦。)
警局審問室的監牢里,一個黃色背心的黑豹獸人手臂被拷在桌上。
黑貓警官用手指彈了彈筆錄紙,大聲的喝了一口茶,將冒著白色蒸汽的紙杯隨意放在桌角,轉著筆問道。
“姓名。”
“黝玄。”
黑豹老實的回答,隨後動了動身體。
他的尾巴被拷在了很不舒服的位置,怎麼挪都覺得刺撓。
“年齡。”
“39。”
……
“你制造了傳送門?”
“對。”
……
“在此期間,你到過哪些地方?”
“操作日志里都有記載。”
“造傳送門為了什麼?”
“為了……”
黑豹黝玄吞了口唾沫。
“為了找回老戰友……玉清。”
“還有同伙嗎?”
“沒有,都是我一人干的。”
“你能保證今天的筆錄內容真實無誤嗎?”
“以上筆錄我看過,和我說的一樣。”
數天後,黑豹被押送到了法院。
“……私自建造、使用傳送門與未知世界接觸,跨世界走私活動,數罪並罰,並沒收其違法所得……”
黑豹在被告位上,有一茬沒一茬的聽著審判結果,眼神瞟著旁聽席位的白獅子,嘴唇囁嚅著,無聲的擺出口型,呼喚著對方的名字。
“玉丹。”
判決完畢,黝玄戴著手銬和腳鏈被移送到了監獄服刑,里面防衛森嚴,欄杆密布,空氣里都是與血相似但不同的冰涼金屬氣味。
叮當,叮當。
黝玄身上的鎖鏈聲響起,從腳下順著冰涼的瓷磚像蛇一樣滑到狹窄走廊的另一頭,再被對側的牆壁折返,帶著寒意鑽進黝玄的耳孔。
黑貓獄警帶著黑豹黝玄在一處監牢門口站定,用手中的一大串鑰匙准備開門。
在獄警叮叮當當找鑰匙的時候,黝玄觀察起了周圍。
面前是由整個鐵板打造的門,門的四分之三高處挖了一個窗口,沒有玻璃,只有豎著焊死的鋼筋。
鎖芯扭轉,大門吱呀打開,發出了類似潛艇下潛時發出的重響。
“進去吧。”
黑貓獄警為黝玄解開了手鏈腳鐐,示意他進入牢房。
黝玄還未走進獄室,便看到了房間地面上盤腿背坐的白虎獸人,即使是這樣坐在地上,那只白虎也散發著如高山般的壓迫感。
背後的牢門重重的合上,鑰匙在反鎖後從鎖芯抽出。
白虎抖抖耳朵,轉過身來,看著正在活動手腕腳踝的黝玄,上下打量起了這只僅穿著白色短褲的黑豹。
“來了?”
白虎端詳著,朝黝玄揚著下巴問道,語氣仿佛是和老朋友久別重逢。
“嗯。”
黑豹回答道,打量著牢房的內飾。
獄室里是上下鋪的鋼架床,一共六張,共十二個鋪位,只有一個下鋪有著床單被套,其他都是空的木板;屋子另一端靠牆放著兩個大鐵皮櫃,每個衣櫃分上下,上三個櫃子,下三個櫃,但也只有一個的櫃門是虛掩的。其他的都大打開,露出空蕩蕩的內部。
要不是這里的光线黯淡了許多,黝玄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高中的宿舍生活,兩個地方的布置不能說相似吧,只能說一模一樣。
“哪一張是我的床?”
黝玄將脖子圓潤的扭了扭,發出骨響。
“都可以是。”
白虎從地上站起身,拍拍屁股上沾的灰,坐到了自己的床位上,將尾巴卷起搭在大腿間搖動,隨後朝黑豹伸出手,微笑著自我介紹道。
“我叫白堊。”
“黝玄。”
兩只手交握在了一起,上下晃蕩數次後松開,白虎拍拍自己身側的床鋪,示意黝玄安坐。
黝玄坐下,身形明顯的比白堊矮了一頭,白堊翹著二郎腿,抖動了起來,蓬松的尾尖晃蕩著。
“我已經很久沒和人聊天了,怎麼進來的?”
“傳送門……”
聽到了黝玄的回答,白堊吃了一驚,在昏暗的牢房中細細端詳著黝玄的相貌,似乎想要尋找什麼熟識的痕跡,但什麼也沒有發現,便尷尬的干咳兩聲,掩飾著什麼說道。
“喲,還是個搞科研的……”
“是……”
黝玄不明就里的笑著,沒有接話,這讓氣氛冷淡了下去。
白堊似乎想要打破尷尬的局面,再次發問道。
“猜猜我怎麼進來的?”
“你?……不知道……”
黝玄掃視著白堊幾乎要從背心里爆出的健碩肌肉。
“斗毆?”
“嘁。”
白堊嗤笑一聲。
“詐騙。”
黝玄搖搖頭,轉開視线,表示懷疑。
白堊沒有解釋說明,只是伸手從枕頭下摸出兩根香煙,將沒有被壓扁的那根給了黝玄。
“來一根?”
白堊摸出一盒火柴,劃了數根後,好不容易找到一根受潮不嚴重的劃燃,給黝玄點上火,黝玄用手護著火,從過濾嘴里吸著氣,聽到香煙吱吱的燃燒著。
白堊正要給自己點煙,那根火柴便不爭氣的熄滅了,散發著松木的味道。
“火柴不多了。”
“嗯……”
黝玄把香煙從唇間拿下,夾著煙草的手靠在大腿上,愜意的抖下煙灰,又抬手將自己的煙遞給了白堊,白堊會意,用黝玄的火引燃了自己的煙,之後將煙還給黝玄,兩眼穿過渾濁的空氣直直的盯著黝玄。
“只有咱倆?”
黝玄再次環視獄室,歪頭瞟了一眼白堊的床鋪問道。
“對。”
白堊猛嘬了一口香煙,將其夾在手中高高的揮了一圈。
“喜歡哪個床位自己挑。”
“唉,這個,其他床連個被單都沒有……”
黝玄拍拍坐在屁股下的床位。
“我挑這張。”
“噢?”
白堊用泛黃的手指肉球掐滅了剛燃燒到一半的煙,塞在了枕頭底下,側躺在了自己的床位上用手肘撐著頭,拍拍床鋪,又往里挪了挪,再拍了拍被自己弄皺的床單。
“來啊?”
“嗤!”
黝玄笑了。
“擠不下……對了,我頭一次進來,有啥注意事項嗎?”
“嗯?”
白堊有些疑惑的坐直了起來。
“你住在這間,你居然不明白?”
“啊,這一間有什麼說法嗎?”
黝玄用腳踩熄煙頭,看著白堊。
“這間是有人撈你的,你不用管,當做閉關就完事了。”
白堊用手捻著自己的尾巴尖。
“像你這種高學歷的知識分子,不會沒人撈你吧?”
白堊抬起頭,橙黃的眸子對著黝玄暗紅的眼。
“那你……”
想起白堊那兩根在枕頭底下皺皺巴巴的香煙,黝玄斟酌語句,試探的問道。
“你怎麼過得苦巴巴的……”
“嗐,我哪兒知道啊,我就是進來避風頭……”
白堊單手托腮,抓著自己的尾巴像拿著套索的牛仔一樣甩起來,絮絮叨叨的嘟噥著。
“本來說風頭過了撈我出來,誰知道啊,東西都不來送了……對了……”
白堊掀開枕頭,拿出兩張皺皺巴巴的紙幣。
“待會兒有人帶你去取日用品,記得別領那種發白的被套,那個朽了,新被子里面有可能是黑心棉,別直接拿一整套的,最好隔一個抽一個,然後牙刷……咱這間是可以用牙刷的,其他監獄的都是指套牙刷,其他東西的話……別拿進監獄以前沒見過的牌子,還有就是。”
白堊把錢遞到了黝玄手上。
“欸哥,這是干嘛?”
白堊把黝玄的手捏成拳頭。
“幫我帶幾根煙,白鶴樓就行,這里是論根賣的。”
“行。”
黝玄將錢揣好,將尾巴搭在了白堊的尾巴上。
過了一會兒,守衛將黝玄帶了出去。
想到待會兒就能有煙抽,白堊的心里便開始激動了起來,站起,坐下,躺著翻了無數個身,興奮的閉不上眼。
直到枕頭下的斷裂聲響起,白堊伸手一掏,摸出了被壓斷的受潮火柴。
“媽的,忘了讓他帶個火了。”
白堊坐了起來,一根根劃斷掉的火柴,沒一個能燃燒起來的,他將木條和紙盒扔到了房子中間,雙手抱頭搓弄著自己的毛發。
這時,牢門外的腳步聲愈加接近,獄警打開門,黝玄腋下夾著薄被,手上拎著紅桶,一路走到白堊的床邊,將被子放到了白堊的床上。
“你還真想睡我這?”
“噓……”
黝玄示意他噤聲,等到獄警的腳步聲消失後,這才翻開被子,從里面摸出兩盒煙扔到了白堊的懷里。
“噢噢噢噢,我的天,你哪里來的那麼多錢?”
“沒花錢,有人送我的。”
黝玄回想著剛才玉丹的眼神,那份深邃而自責,在玉清失蹤時也是這樣。
他再也不願讓玉丹露出那樣的表情,嘆了口氣。
黝玄中止了回憶,接著把牙缸和洗漱用品從紅桶里一件一件的取出擺到白堊床上,從最底部取出一瓶未開封的白酒。
“還有酒你要不要?”
“哇噢?你是魔術師嗎?”
白堊接過酒瓶,將鼻子湊在塑料封口處聞了聞,深吸氣緩出氣。
“香啊!”
“還有這個……”
黝玄從被子里又摸出兩大包咖啡粉,給了白堊。
“還有啥?”
白堊把酒瓶抱在懷里,盯著黝玄的被子。
黝玄又從被子里摸出兩條牛肉干,再加上兩把叉子,隨後將變薄許多的被子搭在手臂上,拍了拍。
“這是要變出啥了嗎?”
白堊看著被子認真的問道。
“沒了啊,你咋還看那麼仔細?”
“我……我以為還能變點魔術的……”
“別傻了,我又不是藍色胖狸貓……欸你干嘛?”
白堊迫不及待的給白酒瓶啟了封,用杯蓋倒了一小杯,灌了一口,嘖嘖嘴,長呼一口氣嘆道。
“爽了爽了。”
“這都什麼虎狼之詞……”
黝玄拽過酒瓶,嫌棄的蓋好。
“晚上再整。”
“行,聽你的,現在你是我大哥。”
白堊一臉諂媚的從黝玄手中奪回酒瓶。
“嘿你干嘛?不是說晚上再整嗎?”
“我知道,我就聞聞……”
白堊抱著酒瓶背對著黝玄側躺,黑白相間的大尾巴搭在腰上。
“就聞聞而已……我不喝。”
“操。”
黝玄笑著罵了一句,開始整理起了自己的床鋪。
不久,監獄里的開飯時間到了,白堊與黝玄端著餐盤在食堂排隊,犯人們看著高大的白虎在前面開路,稍顯矮小的生面孔黑豹跟在後面。
兩人打好飯菜後,白堊便風卷殘雲的收拾了土豆泥豆腐和肉渣,急急忙忙的催促著黝玄。
“快點快點,回去喝酒。”
“著什麼急?等我認識幾個朋友啊。”
黝玄皺著眉,將舀滿土豆泥的飯勺一口含住。
“認識個屁,回去喝酒,你早晚要被撈出去的。”
白堊風風火火一掌打在黝玄背上,打的黑豹尾巴一直。
“輕點!”
“快點快點!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白堊奪過了黝玄嘴里的勺子,在他的餐盤里舀了壘尖尖的一大勺菜。
“來,啊~~~火車過山洞了小寶寶要怎麼做?”
白堊用哄小孩的招式給黝玄喂飯。
“你有病哦!”
周圍的目光讓黝玄不太好受,於是秋風掃落葉的吃掉了晚飯。
即使監獄里的飯菜難以下咽,也比社會性死亡要好。
白堊拉著黝玄急不可耐的回到了獄室,從床上找到酒打開。
“杯子呢?”
黝玄問道,而白堊嘿嘿笑著從身上摸出兩個塑料飲料瓶蓋倒放在自己的手心。
“我找到這個了”
白堊把瓶蓋當作酒杯盛酒,卻不小心倒得溢出,但白堊沒有在意這些,將一個瓶蓋遞給了黝玄,自己端起另一個,與黝玄碰了碰杯。
“cheers!”
白堊將酒一飲而盡,再舔掉掌心倒灑的酒。
黝玄也喝掉了酒,隨後看著白堊拆開了牛肉干的包裝,再用一把折疊小剪刀剪碎,拋向空中,用嘴接著吃。
“省著點,免得接不住浪費了。”
看見白堊瀟灑的動作,黝玄忍不住勸誡著,小心的將干如木柴的牛肉干塞進嘴里,舌苔上的倒刺輕柔的刮下卡在肉干紋理中的氨基酸結晶,讓鮮美的風味在口中蔓延。
“你看不起我是吧?我怎麼可能……”
白堊繼續拋接著吃,但言出法隨,一小塊肉干在鼻梁上彈開了。
“嗯?”
黝玄臉色有些微紅,戲謔的看著白堊。
“怎麼可能?什麼?”
白堊紅著臉從地上撿起牛肉干,吹了吹,放進嘴里,一邊嚼一邊嘟噥著。
“……怎麼可能浪費……”
“嘴硬。”
黝玄故作嚴肅。
白堊也知道自己酒精上頭了,紅著臉乖巧的小塊吃肉小口喝酒。
兩人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但沒有什麼共同語言,更多的時候是飲酒的喉嚨響和咬碎肉干時的牙齒的摩擦聲。
“不行了,哥,我干不動了……”
白堊不勝酒力,擺擺手躺倒了自己的床上。
“你就這啊……”
一直在硬撐的黝玄帶著勝利的竊喜倒在了白堊的床上,兩只大貓貼著身子,發出咕嚕的聲音。
“玉丹……玉清……”
黝玄昏昏沉沉的念著二人的名字,將手伸向白堊身體下壓著的被子,連著床單一起扯了起來,裹在自己身上,但薄薄的被子依然不能完全御寒,半夢半醒中,黝玄聽到了哨聲。
“起床跑操了!”
黝玄迷糊的腦子霎時間清醒了過來,這才想起了自己在坐牢,他猛的站起身,帶著身上的被子和床單將白堊拽得一頭撞在了床沿的梯子上。
“啊……你干嘛啊?”
白堊捂著頭,宿醉未消的他語氣里帶著慵懶的怒意。
“跑操了。”
黝玄解開自己身上裹著的被子和床單,給白堊蓋在了身上。
“啊……”
白堊不耐煩的翻了個身,用手臂將身體架起了一點抽出了壓到的尾巴。
“咱不用……關系戶,住這間的,連檔案都不會有坐牢的記錄……再說了……”
白堊摸著自己的床鋪,似乎發現床單不見了,但他沒有管那麼多,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卷,繼續打著呵欠,嘟噥道。
“像我這種,在外面都查不到記錄的……天王老子來了也查不到……不操心……”
“這樣嗎……”
黝玄聽著外面跑操的口號,又打了個呵欠,看著自己的上鋪。
想到要爬上去,黝玄一下就累了,便躺回了白堊的床上,從白老虎手中搶了一半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
在閉上眼後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二人在床上躺到下午才清醒過來,在晚飯後,二人又拿出白酒、瓶蓋和牛肉干,繼續推杯換盞,用酒精緩解宿醉後的頭疼。
酒過三巡,比起昨日的生疏,今日的兩人熟絡了不少。
“你剛來沒幾天,你不知道,之前有個犯人,真的絕了,”
白堊喝掉瓶蓋里的酒,用食指比出1的手勢,敲打著桌面示意強調。
“那個人做化學合成的,後來轉業去開染坊了,當時就和黑惡勢力勾結,但是就算在入獄之後,聯系還是沒有斷……哦對了,當時我還不在這里,當時那個典獄長人挺正直的……”
“這樣……”
黝玄舔著酒,看著臉頰泛紅的白堊平淡的笑笑,將自己在聽的訊息傳達給了白堊。
“他就是寫信,用醋酸寫……”
白堊拿起酒瓶給黝玄斟酒,再給自己倒滿。
“……寫到紙上完全看不見,看著就是有點皺皺巴巴的白紙,但是用火一烤就現形。”
“那,寄出白紙,不會讓人起疑嗎?”
黝玄淺嘗兩口酒,讓烈酒攜帶的芬芳在布滿尖刺的舌面漫延開來。
“他……當然寫了看得見的東西。”
白堊將瓶蓋里的酒倒進食管,舒爽的喘了口氣,又給自己倒滿,又不小心倒灑了出來。
“用醋酸寫了一遍,等紙干透後,用藍墨水寫點無關緊要的……”
白堊伸出手指,蘸著桌面上倒灑的酒液,勾了一個英文花體字的收尾。
“比如詩歌,就不會把紙面寫得滿滿當當……詩歌選用情詩,寫花體字,這樣每一行的間距就很大……”
“噢,這樣啊!”
黝玄會意的笑了,一口喝完瓶蓋里的酒。
“那還真是個人才,我猜,等收信人受到之後,用藍色的透明玻璃就可以過濾掉藍墨水寫的詩歌,對吧。”
“欸?還能這樣嗎?”
鼓著腮的白堊停止了嚼牛肉干的動作。
“這個人是把詩歌和情報分別寫在紙的兩面的。”
“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
黝玄給自己倒上一瓶蓋,一口飲下,身體在酒精的作用下發熱,感到溫度升高的他,解開了上衣,將爆滿的胸肌露了出來。
“呼……”
黝玄低頭,看見白堊寫在桌上的酒精花體英文,心里似乎明白了點什麼,輕聲道。
“說起來,我也認識個人,他是天才黑客,就在上中學的時候,侵入了機讀卡系統,讓讀卡器在識別到他的機讀卡後,直接給了一個的不會讓人起疑的分數……”
黝玄喝下酒,緩緩的說道。
“……發現入侵痕跡的時候,已經過了十年了,那時候有個大集團……歐帕茲集團想要聘請他,但找到他的時候,他因為沉迷賭博,被人切掉了雙手十指,在臭氣熏天的糞坑里發著瘋。”
“哦……”
白堊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也解掉了自己的衣服,隨後想起了什麼一般,猛抬頭說。
“Send Cerebra Only?”
“你說什麼?”
黝玄有些緊張,收進指尖肉墊的指甲也蓄勢待發。
“只送大腦……我好像聽過這個故事……”
白堊咬咬牙,強制讓自己放松下來,身後的尾巴隨意的晃了晃。
“最後他的遺體被找到的時候,被清洗得干干淨淨,而腦袋已經被打開了,大腦不翼而飛。”
“對……”
黝玄松了口氣,拿起盛酒的小瓶蓋和白堊碰了杯。
“我感覺,白堊你,不像你自己說得那樣……”
“哪樣?”
白堊往嘴邊送的酒停住了。
“你說你是怎麼進來的?”
“詐騙啊。”
白堊說完移開視线,看著房間角落的空氣輕蔑的笑了笑。
“都說能騙人的人腦子靈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怎麼我在講那個傳聞的時候這麼就才反應過來呢?”
黝玄端起酒杯看著白堊。
“你真的不像是詐騙犯。”
“嗐……你這人沒勁。”
白堊將酒杯放回桌上,活動活動肩膀,甩頭輕輕的咳了兩聲,隨後一個女孩的甜嗓聲從房間里傳出。
“哥哥,你怎麼懷疑人家呢?”
“嗯?”
黝玄的醉意沒了半分,警覺的環視四周。
“你是誰?”
“我!”
白堊粗著嗓子回答道。
“我說了我是搞電信詐騙的,用偽音,假裝是賣茶少女。”
“操。”
黝玄隱約的覺得哪里不對,但噗呲的笑了之後沒有想太多,端起酒說。
“那你也算個人才。”
“不敢當不敢當。”
白堊端起瓶蓋,與黝玄碰了杯,微醺的兩人手指不穩,瓶蓋在指間有些滑落。
“用這個喝是不太方便啊……”
黝玄放下瓶蓋,往嘴里扔了一塊牛肉干。
“是……”
白堊回應著。
“而且,乙醇……酒精會融出塑料瓶蓋里的塑化劑,喝多了不好。”
“哦?”
黝玄嚼著肉干。
專業的用詞幾乎可以讓他確定,白堊就是他自己所說的那個從化學合成轉到開染坊,最後用英文花體字寫秘密情報的囚犯。
“這有什麼不好的?條件艱苦嘛……”
“不是……”
白堊紅著臉,羞澀的看向黝玄。
“塑化劑,會讓生……殖器……變小……”
“真的假的?”
黝玄看著白堊的醉臉,恍惚間想起了一個新聞。
“啊……我……好像聽過,這樣的新聞報道。”
“嗯……”
白堊點點頭,紅著臉離開折疊桌回到了自己床上,面朝著牆壁睡著了。
不一會兒,呼嚕聲響起,黝玄迅速的解開褲子,搓弄乳頭和肉棒刺激自己勃起。
“好像沒有啥變化吧……”
黝玄用手掌測量著自己的寶物,又望望熟睡的白堊,穿好褲子,往自己的上鋪爬去。
“頭好暈……”
攀在扶梯上的黝玄咬著牙,腳在梯子外面劃拉著。
“怪事兒,這梯子怎麼沒得撐腳的地方。”
黑豹嘆著氣,松開扶梯站在地上撓撓頭。
“哦,在這呢。”
他抓住了上鋪的側欄杆,兩只腳在無人的下鋪亂蹬著,盡管聯通上下鋪的梯子就在身旁,但醉醺醺的黝玄對其視而不見。
“這什麼梯子啊?”
引體向上做了好幾個,黝玄也沒有攀上上鋪,他精疲力竭的松開手,站回地上。
“什麼玩意兒?”
喝醉的黝玄抱怨著。
背後傳來的呼嚕聲引起了黝玄的注意,他轉身看去,那團白色的毛發讓他目不轉睛。
“玉丹……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混蛋……倒是來看看我啊……”
黝玄抱著眼前的那團白毛,將其當作了玉丹,而且絲毫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熟睡的白堊感覺到了懷里的重量,將其一把摟住,當作被角一般壓在了腦袋下。
“別這麼著急啊玉丹……我的奶油泡……”
黝玄羞澀的嘟噥著,對著白堊的側臉又親又咬。
兩只醉酒的大貓在床上抱作一團,兩手亂摸,等到白天黝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一睜眼便看見了白堊幽怨的眼神。
“早上好……”
“啊~早上好!”
黝玄打了個呵欠,想要伸個懶腰,卻發現自己的手似乎套在了袖子里面。
“嗯?”
黝玄思考了一下,收回手,“袖口”從指尖滑落,手肘抵到一個軟軟的地方,讓白堊渾身一顫。
黝玄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什麼“袖子”,這明明就是白堊短褲的褲腿,他的手臂從白堊的褲腰穿過後從褲腿伸出,手腕壓在了白堊的膝蓋下,褲腰的橡皮筋早在肱二頭肌上勒出了痕跡,缺血的手掌早已麻木,抽回時稍微碰到一點什麼東西都會難受的要死。
“不好意思……昨天喝醉了沒爬上床……”
“沒事。”
白堊動動耳朵,任憑黝玄動作。
黝玄的手臂在白堊的腹肌上磨過,麻木的手掌碰到白堊晨勃的虎根,冰涼的指尖傳來了更劇烈的麻木,黑豹咬著牙嘶的吸了一口氣,卻被白堊一把抓住了手。
“很小嗎?”
白堊沉穩的聲线帶著起床氣和哭腔,手掌將黝玄冰涼的手掌和白堊的虎根捏在了一起,有節奏的搓揉著。
黝玄不知道白堊為什麼會這樣說,只是疑惑的看著白堊,享受著麻木手掌上的按摩。
“還是不小的是吧……”
黝玄一掌就能握下白堊的肉棒,粗略估計大概直徑三厘米,長十厘米。
“是……”
黝玄應和著,他感覺到白堊松開手,漸漸朝著自己的襠部摸來,按在自己勃起的巨棒上,隔著衣物用手掌環住。
“啊……”
白堊的眼中綻出驚訝的神采,隨後低嘆一聲,無形的悲傷將上眼瞼壓塌,羨慕的淚水從眼角擠出。
白堊啜泣一聲,翻了個身,背對著黝玄。
黝玄將手臂從白堊的壯腰上環過,握住白堊的下體,一邊擼動一邊在他的耳邊安慰道。
“沒事,夠用了……”
“嗯……但是……”
白堊的聲帶發出顫音。
“還是羨慕……”
“你可以的……就像我用的硅膠棒型號就有你這樣型號的……”
黝玄伸手按在了白堊的臀縫上,用虎口卡住短褲的松緊帶,順著臀縫下滑時單手將白堊的短褲拔下,隨後手指上移,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了白堊的尾根。
“你來攻我……”
白堊的耳朵動了動,緩緩翻過身,兩眼看著黝玄。
“你願意?”
“我願意。”
黝玄將自己的短褲退到膝蓋彎,隨後兩腳蹬掉,轉身將臀瓣貼近了白堊的胯部,夾住了那根堅挺的下體。
“來吧……”
“好。”
白堊低嘆一聲,掰開了黝玄的臀瓣用力頂撞,但剛埋進一個頭,腹股溝便在黝玄的肌肉臀部上抵死,再也不能前進分毫。
“……你看,進不去。”
白堊收回動作,從黝玄身上爬到床鋪外側,赤裸著下半身坐在床沿,一只手在枕頭下摸索著,黝玄見狀將頭從枕頭上抬起,順勢坐了起來。
火柴在白堊的手中被劃響,松木的清香彌漫在空氣中,嘴上的煙草嗶嗶啵啵的小聲燃燒著,白堊深吸一口氣,埋頭看著自己鼓起的胸脯,還有胯間嬌小的虎棍,把煙霧從鼻腔全部吹到了大腿根部。
黝玄在床上折騰了一番,他躺在床上,兩臂把大腿分開後箍住,讓緊致的後穴露出在體表更淺的位置,隨後用尾巴撩撩白堊的壯腰。
“換個姿勢,再來一次。”
“嗯?”
白堊手指夾著煙,回頭看著姿勢淫蕩的黝玄,那含羞的花朵確實很誘人,而肉穴之上的巨大的豹鞭著實讓白堊實在艷羨不已,這使得白堊雖有淫念,受挫的自尊心卻讓他說出了帶刺的話。
“別再看我笑話了,混賬。”
“哈哈……”
黝玄絲毫不在意白堊的言語攻擊。
雖然白堊的話語里帶著厭惡,但他那灼熱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時讓黝玄感到燥熱,他將手掌肉球覆在肌肉干練的大腿上,擠壓著緩緩變形的肉球在大腿的黑色亮毛上摩擦,將黑豹順滑的毛發擾得雜亂,手指到達後穴時,僅在粉紅的嫩肉上蜻蜓點水的觸了一下,隨後撫平了雜亂的毛發。
白堊喉嚨里的吞咽聲響起了。
“唔……”
察覺自己失態的白堊控制表情,眼神從渙散中清醒了過來,他別過頭去,快速的掐滅了手中的煙,胯間的肉棒也慢慢的抬起頭。
黝玄看見白堊勃起的陰莖從黑白斑駁的大腿上露出了粉紅色的頭,於是輕呼一口氣,將一根食指插進了淫水橫流的肉穴中,旋轉搗擊,發出慵懶淫靡的水聲。
“你就只喜歡在一旁看著?”
“當然不……”
白堊將身子俯下,張口銜住了黑豹的鼻吻,輕輕噬咬,黝玄順從的微張開口,用舌頭舔理著自己被白堊弄亂的鼻吻短毛和黏成一團的毛發,插入後穴的手指動作也停止了。
一時間獄室里都是接吻的唾液響動,還有兩只大貓放松的咕嚕聲。
“你喜歡這樣嗎?”
黝玄送開口,從擴張好的後穴中拿出手指,用帶著粘液的手掌擼動著白堊帶刺的肉棒,兩腿盤在白堊的腰上。
“喜歡。”
白堊小聲回答道,順著黝玄盤腿的力道將腰向前挺進,黝玄順勢引導著白堊進入了自己的身體。
黑豹咬著牙,試圖緩解肉刺滑動的瘙癢,直到白堊一插到底,喘了口氣。
“啊……”
白堊低頭,看著自己盡數插入的虎鞭,又看著黑豹黝玄的巨大肉棒,一邊抽插身體,一邊伸手為黝玄擼動巨棒。
“我已經好久沒有插人了……”
“那就……哈啊……好好享受”
黝玄喘著氣。
白堊的肉棒不大,但是他的技術很好,肉刺剮蹭著黝玄的腸壁,讓他的心跳逐漸高昂,全身發熱,他將兩臂交叉在腦後仰躺,享受著白堊在自己的巨棒和後穴的服務,發出了舒服的喘息。
“做受方可真是幸福啊……哈啊”
聽到這句話,白堊笑了笑,松開了黝玄的肉棒,雙手按在了黝玄的胸肌上,用大拇指扒開胸肌中縫的同時,小指撥弄著乳頭。
“做攻方還真是辛苦啊……”
白堊大喘著氣,揉搓著黝玄堅硬而有彈性的胸肌,看到了胸肌中縫的光潔疤痕。
“這是怎麼掛彩的?”
“嗐……哈啊……哈啊……”
黝玄用手摟住了白堊的脖子,輕聲在他耳邊說道。
“讓子彈殼給燙的,都怪我奶子太大直接從衣領掉縫里夾住了……喜歡你黝玄大叔的大奶子嗎?”
“哈啊……哈啊……喜歡……”
白堊將鼻吻探進黝玄的頸窩,更加猛力的抽插起黝玄,肉棒上的尖刺進進出出,讓黝玄的後穴愈加瘙癢,甚至忍不住扭動起了腰肢。
“啊,你的肉棒太妙了!啊啊……要融化了……”
掛在白堊身上的黝玄只覺得腦袋一白,收緊了全身肌肉,兩枚碩大的二頭肌夾緊了白堊的脖頸,同時精關失控,精液從肉棒上的開口噴射而出,讓白堊黑白斑駁的毛發沾染了帶著雄臭味的液體。
“巨根的射精可真壯觀呢……”
白堊抱起黝玄,兩手在他的臀部各打了一巴掌,讓黝玄吃痛騷叫。
“怎麼了?喜歡我的技術嗎?”
“啊!不過……”
黝玄笑了一聲。
“我覺得還是我的技術比較好。”
“等我把你內射滿了再說吧。”
白堊將肉棒從黝玄體內抽出半截,隨後一插到底,擊得肉汁四濺,黝玄騷叫連連。
“一看就知道喜歡得不行,是吧黝玄叔!”
“啊……喜歡……”
黝玄皺眉忍受後穴里的虎刺帶來的瘙癢和刺痛,肉棒忍不住的流水,涎液弄濕了白堊的胸腹,讓他健壯的肌肉發出了潤澤的亮光,流光隨著白堊的呼吸有節奏的律動著。
“呼啊……我說了把你灌滿……咕!”
白堊九淺一深的捅著黝玄的菊花,帶刺的虎鞭在滾燙的腸壁里抽插著,無數次的撞擊在黝玄的前列腺上,最終在一次長距的突進中,白堊嚎叫著將精華盡數射進了黝玄的體內,白濁從二人交合的地方溢出。
“哈啊……啊啊……啊!”
體內滾燙的翻涌讓黝玄淫叫連連,中年雄獸人的嗓音在監獄里回蕩,他勃起的肉棒赤紅的挺翹著,第二次從肉棒里射出冒著熱氣的濃精。
在射精停止後,趴在黝玄身上的白堊喘著粗氣,將自己的肉棒拔出,肉刺牽扯著黝玄的腸壁,釋出的動作讓健美的大黑豹呻吟了起來。
“嗯……啊……輪到我了吧……”
黑豹暗紅的瞳孔里閃著狡黠的光。
“我懂……”
白堊微微抬起身子,讓身下的黝玄從一片狼藉的床上翻身起來。
黝玄站在床邊,一掌按在了身下大白虎的腰窩處,另一手抓住了白堊的尾巴,露出了粉紅的虎穴。
“你的後面真是粉嫩,看起來和處男一樣。”
黝玄將手指探入一個指節,又輕輕拔出,發出輕輕的水聲。
白堊順從的把腿開了開,示意黝玄繼續深入,滿足的嗯聲。
“我的後面確實是處男……但是不要憐惜我這朵嬌花啊……”
“好啊。”
黝玄在白堊的菊花周圍劃著圓圈,一手擼硬了自己的肉棒後探向白堊的陰囊,將兩枚卵蛋握在手中輕輕拽扯,讓隨後自己的龜頭貼近了白堊的菊花。
“我要開始了,你放松。”
說完,黝玄兩手把在了白堊的腰上,一邊挺進一邊安撫道。
“深呼吸,深呼吸。”
“呼哈……”
白堊順從的喘息著,感受著後庭被巨棒撐滿的熱辣,被小體格大肉棒的黝玄侵入時的羞恥感也讓他的虎鞭漸漸抬頭,被前列腺上的擊打順從的吐出透明晶瑩的涎液。
“啊……啊……啊~”
白堊初次做受,被久經沙場的黝玄侍候的全身舒暢,忘我的叫床聲從他嘴里不斷的發出,熱血在體內沸騰,新生的精液也在前列腺的高潮中被白堊泄出。
“第一次被操還是不適應吧……”
黝玄在白堊的臀部拍了一掌,俯身咬住白堊的肩胛,讓強壯的大白虎在痛覺的刺激下收緊了菊花,箍緊了黝玄的巨根,讓黝玄忍不住想要射精。
“嗯……啊!騷白虎!我來了!”
黝玄猛送腰肢,死死頂在了白堊的底部,從馬眼口釋出的精液被白堊的軟肉堵住,激烈的紊流被蓄積在白堊體內,惹得白堊騷叫不止。
“啊,哥,黝玄叔!饒了我!我要不行了!”
白堊的兩手亂抓,把浸透雄汁的床單抓得稀爛,嘴里亂咬著,下體更是亂顫一氣,斷斷續續的把尿液泄得到處都是。
“呼哈……還被操尿了啊……”
黝玄在白堊的臀上又打了一掌,抽出了自己的大根。
“真是騷……”
“你也一樣。”
兩人趴在狼藉的床單上,對視而笑。
“走,洗澡去。”
白堊爬起身,抱起撕裂的床單丟到一旁,公主抱著黝玄走向浴室。
“今晚就睡你的床了。”
“好家伙。”
在白堊懷里,摟著白虎脖頸的黝玄笑了一聲。
“行啊。”
兩人走進浴室,打開熱水清洗身上的荷爾蒙味道。
……
晚飯時間,兩人面對面吃著監獄寡淡的晚餐,一不小心對上眼神又趕緊撇開,嘴角都在偷笑。
在嘈雜的食堂背景音中,一雙皮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黝玄抬頭看,只見一名棕龍獄警走了過來,直視著自己。
“黝玄?”
棕龍獄警問。
“是。”
黝玄點點頭,將最後一口土豆泥送進嘴里。
“有人探視。”
棕龍示意黝玄他跟著自己走。
黝玄朝著白堊看看,白堊朝獄警的後背眨了一下眼,黝玄便乖乖跟上。
很快他們到了探視室。
黝玄看著四面白漆的房間,空蕩房間里的唯一設備便是那個可視電話。
黝玄走向可視電話,按下按鍵。
當那只大白獅子的臉出現在屏幕上時,黝玄的心里五味雜陳。
“喂?玉丹?聽得見嗎?”
……
白堊一人在獄室里忐忑不安的等待著。
他換了新床單,新被子,一切都是新的。
白堊的尾巴在這些新東西上抽打著。
在聽到走廊盡頭的腳步聲時,他緊張的分辨著腳步聲,直到自己房間的門鎖響動。
“黝玄你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見到熟悉的黑豹,白堊撲上去就是一個熊抱。
“怎麼樣,什麼事啊?誰啊?”
“啊……”
黝玄的心顫了一顫,低聲說。
“我明天就出獄了……”
“那是好事兒啊!”
白堊手忙腳亂的拿出酒瓶和兩個鋁杯。
“來,慶祝一下!”
但黝玄還是欲言又止。
“我啊,不是你說的高級知識分子……我確實是……”
黝玄斷斷續續的說著,但被白堊一把摟過肩頭。
“我不在乎,來喝酒……”
兩個小鋁杯被放在了桌上,白堊依次斟滿酒,端起杯。
“祝我的好兄弟黝玄你重獲新生!”
“謝謝……”
黝玄端起酒,盡數飲下,舔著嘴唇問道。
“你哪里搞得鋁杯。”
“從廚房偷的。”
白堊羞澀的笑笑。
“想到塑化劑再喝下去,以後就享受不到你的巨根了,我特地去拿的。”
“可惜……”
黝玄嘆了一口氣。
“這杯子只能喝這一次了。”
“嗐,不能這麼說,你喝這一次也是派上用場了嘛。”
白堊爽朗的大笑。
“……對了你知道出獄後要干嘛嗎?”
“嗯?聽說出獄後的儀式是有講究的,不過我不太清楚,願聞其詳。”
黝玄端著酒杯認真的問。
“咳咳……首先,最後一頓不能剩飯,不然意思就是還要回來吃牢飯……”
“嗯。”
黝玄想著之前晚飯的時候,自己是吃下了最後一口才去見的玉丹,滿意的笑了笑。
“然後呢。”
“所有東西都要帶回家,不然意思是還要回來用,也不能送獄友……還有就是回家門之前跨火盆,就像見到某明星粉絲一樣,之後用柚子樹葉熬水洗澡……柚子皮好像也行……”
白堊嘟噥著,將小塊的牛肉干拋進了嘴里。
“然後把你在監獄用的東西在河邊燒掉,灰燼扔水里……”
“沒了嗎?”
黝玄問道。
“沒了。”
白堊為空掉的酒杯斟滿,喝下。
“出去以後好好過吧。”
“嗯……”
兩人再次碰杯,喝下了最後的踐行酒。
“今天把東西先收拾好的話,去我床上睡嗎?”
酒過三巡,白堊口齒不清的問道。
“好啊……”
黝玄用鋪蓋卷起了自己不多的物品,和白堊互相攙扶著走向白堊嶄新的床鋪,橫七豎八的倒在了上面。
兩人喝了不少,白堊在被乙醇麻醉前,說了最後一句話。
“對了黝玄……出監獄了……不能回頭看,不然……是走回頭路的意思……”
“謝謝,我知道了……”
黝玄將頭埋進了白堊的懷中,嗅聞著白虎的體味和沐浴露香氛進入了夢鄉。
早晨到了,黝玄被敲門聲吵醒。
離別的時候到了,但白堊依然宿醉未醒。
黝玄無奈的嘆了口氣。
“再見,白堊。”
黝玄抱著他的東西走到了監獄門口,看見了在車旁抽煙的白獅玉丹和他的司機棕虎翁泊。
玉丹穿著他的黑西服,翁泊還是一副司機的職業裝。
平時的二人都會湊在一起抽煙吹牛,但是今天不一樣。
“玉丹。”
黝玄平淡的喊到。
玉丹看向黝玄,小跑了過來,腳上的皮鞋讓他滑了一個趔趄,滑稽的跌跌撞撞了過來抱著黝玄。
“兄弟,受苦了。”
“沒事……”
黝玄安靜的回答道。
“回家,我的火盆呢?”
“早准備好了……哦,記得別往後看。”
玉丹抱著黝玄的腦袋叮囑道,隨後朝翁泊笑了笑。
“翁叔,開車吧。”
“好嘞。”
翁泊扔掉煙,坐進了駕駛位。
玉丹和黝玄在後排依偎著,從監獄朝城市繁華區駛去。
在臨近城市的水邊,玉丹和黝玄抱著監獄里的東西下了車。
“脫了吧。”
在堆好那些日用品和雜物後,玉丹示意黝玄將監獄里發的衣服脫下燒掉。
“那我不得光著回去?”
出獄後,黝玄的言語開始有了活力。
“我什麼沒見過。”
玉丹嗤之以鼻,用打火機點燃了棉絮。
“你什麼地方我沒見過?我什麼地方你沒見過?”
“操。”
黝玄笑著脫掉了衣服朝著火苗扔去,把燃起的火焰又蓋得熄滅掉。
“操。”
玉丹拿著打火機又點了一次。
“淘氣。”
“哈哈哈哈……”
黝玄笑著,但想起下落不明的玉清,還有自己的公司,以及各種雜事,越笑氣息越虛。
“玉丹,我……”
“沒事的……我做過手段,你不會留下坐牢的記錄……”
玉丹盯著火焰出神,橙黃色的亮光在他淺水沙灘色的眼瞳里熊熊燃燒著。
“只是我一味的任性找弟弟玉清,給你惹了這麼大的禍事,我當然會負責到底。”
玉丹眨巴眼,歪頭看著黝玄,滿臉笑意。
“是吧,老伙計。”
“是啊,你也瘦了……”
赤裸的黝玄站起,和玉丹擁抱在了一起。
“謝謝你,老伙計,我們一定會把玉清找到的……”
“一定……”
玉丹摩挲著黝玄赤裸的後背,安心的閉上眼,聽著黝玄誠實的心跳聲。
火堆漸漸熄滅。
黝玄松開玉丹,一腳踹向了火堆的余燼。
“去你媽的!”
燃燒的火點燎掉了少許黝玄的腳毛,隨後掉落在湍急的溪流中,被清澈的水流帶走。
“走吧,黝玄。”
玉丹拉著黝玄的手,回到了車里。
一路顛簸讓黝玄在玉丹懷里沉入夢鄉,一覺醒來,他已是身在一個農家小院。
“我給你租的,散散心。”
玉丹打開車門,黝玄看見小院門口的火盆已經擺好了,但因為自己全身一絲不掛,有些猶豫要不要下車。
“沒事,這里很偏僻,不會有人看到的。”
玉丹寬慰道,拉著黝玄跨過了火盆,接著把黝玄介紹給農家院主人——一個斑馬老人,隨後玉丹倉促的帶著黝玄泡進了柚子葉熬水的澡盆里,玉丹自己在盆邊趴著看他。
“為啥洗澡也跟著?”
黝玄問。
“找機會偷喝你的洗澡水。”
玉丹還是一副不正經的風格,看著黝玄嫌棄的表情便換了話頭。
“監獄里面怎麼樣?”
“還行,監獄里面待著有點像讀書的時候……哦對了,還認識了一個不錯的朋友……”
“哦?他是怎麼的?”
玉丹一邊幫黝玄捏肩,一邊追問。
“他啊……因為模仿女孩子聲音詐騙……”
說到這里,黝玄腦子嗡的一聲,似乎被雷給擊中了,他從澡盆里猛站起身,弄得水花和柚子葉四濺。
“不對不對不對!”
黝玄大叫道,隨後感到一陣眩暈,不知是因為突然站起大腦缺血的頭暈,還是泡澡泡得頭暈,他又坐進了澡盆里,一邊閉眼仰頭喘著氣,一邊在腦子里整理關於白堊的一切,小聲自言自語道。
“不對不對不對……”
玉丹也察覺到了,白獅子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他的意思是,他裝女孩聲音,騙男人的錢?”
“不,他沒有說是騙男人還是女人……你知道的,之前第二次魔法戰爭是因為戰爭武器……武器汙染讓所有人都變成了同性戀,但是他不對勁……我和他做了,他的後面還是處男……”
“啊,我吃大醋了……”
玉丹裝作吃醋又皮了一句,但下一句話越說越嚴肅。
“也就是說,因為男人才懂男人,所以他可能是裝賣茶葉的女孩,賣給直男?那不就是……”
“對……”
黝玄把兩手攏成尖塔形。
“他在我們這里,戰爭遺毒已經幾十年了,他騙誰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
玉丹搬了個小板凳坐下。
“你是說,時間差……然後,他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所以……他在我們這個世界的入獄原因也不一定是他說的那樣……你用前朝的劍斬本朝的官?”
潔白的獅子尾巴搭在了玉丹黑色西褲的褶皺上,掃著玉丹因壓力過大而脫落的白毛。
“用你世界的法律,抓我這個世界的人?”
黝玄沒有搭理玉丹的騷話,大腦高速運轉,構造出一個大膽的推理。
“對!我就是說,他從傳送門另一邊的世界來的,那里沒有戰爭武器,他在那邊可以用這個騙人……對了還有一件事……”
黝玄的聲音變得更加嚴肅。
“我說我是因為傳送門進監獄的時候,他打量了我很久,然後說,不像,這說明什麼。”
“嗯……他和傳送門有關聯……”
玉丹皺緊眉頭,翻找著手機里的資料。
“接觸計劃是通過傳送門找不受武器遺毒效果的異世界人繁衍後代的,他可能和這個有關,事不宜遲,我這就找人去調查那個叫白堊的老虎。”
“拜托你了。”
黝玄從屏風上扯下本用來擦身的毛巾,浸在水里擰了擰,隨後搭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他從監獄出來後,終於有了放松的時機。
玉丹的弟弟玉清,他的小公司,傳送門項目,從監獄里出來後怎樣打理人際關系。
他不再考慮這些事情,直接沉浸在了柚子香味的蒸汽中。
直到玉丹用一個溫熱的吻喚醒他吃午飯。
……
白堊在監獄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宿醉後的頭疼還是那麼持久綿長,他坐起身,看著有兩人睡過的痕跡,若有所失的摸著黝玄留下的壓痕,溫熱的手感不再。
風吹進了獄室,陽光從飛舞的窗簾後斷斷續續的透入,晶亮的灰塵順風飛進室內,撞在桌沿上,落在地面的幾絲黑豹毛間。
白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又清淨下來了啊。”
他歪歪斜斜的站起,扶著桌子,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什麼,軲轆的旋轉聲響起,白堊剛反應過來,便聽見一聲玻璃的破響。
是黝玄留下的白酒在地上打的粉碎,散發著濃郁的香味。
白堊看著玻璃片,無力的按在桌子上,但是手似乎按到了什麼,手掌在桌上滑了幾寸。
白堊抬起手,撕下了那張被酒瓶底壓出環狀痕跡的便簽。
上面寫著。
嘿,兄弟,給你的臨別禮物,不客氣。
白堊吸吸鼻子,鼻腔里都是白酒的馥郁芬芳,自言自語道。
“兄弟,出獄時東西要麼全部帶走,要麼砸碎扔掉,不能留在這里或者送人。”
白堊撿起了地上的碎屑,一片片地送進了垃圾桶。
“幫你處理了,不客氣。”
宿醉未消依然頭疼的白堊躺回了床上,不一會,響起了夾帶著啜泣的呼嚕聲。
……
多日後,在一個閒暇的日子黝玄駕車回訪了自己曾經服刑的監獄。
“沒有這個人。”
接待黝玄的監獄長這樣說道。
“白堊,白虎,高兩米左右……”
黝玄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監獄接待室,心里有些唏噓。
“啊,您記得他的編號嗎?”
“不……不記得。”
“我們這里確實沒有這樣的人。”
監獄長很客氣,隨後低語道。
“按您說的,我們也沒有查到您在我們這里服刑的記錄,所以您還有別的什麼事情嗎?”
“啊……對。”
黝玄想起了玉丹所說了,他似乎找關系把自己的服刑記錄消除了。
他想起了白堊說過的一句話。
那是和白堊喝酒的第二天。
他說:
“像我這種,在外面都查不到記錄的……天王老子來了也查不到……”
想到這里,黑豹背靠著沙發癱軟了下來。
手里紙杯的溫水也灑了出來。
監獄長的聲音越來越遙遠。
(本章完)
【彩蛋時間】
在明日方舟大白虎的干員代號公開之前,我夢見近衛干員大白虎的名字叫做白堊,所有你們可以看到很多山的neta,比如黝玄剛剛進獄室的時候看見白堊像一座山坐在那里:“那只白虎也散發著如高山般的壓迫感”。
監獄的設定是來源於之前接的小姐姐的委托《獸化犯人與典獄長》,然後想想山也是在監獄,干脆白堊也在監獄里吧,而且黝玄正好設定是坐過牢的,一開始在前幾章,啊大概是在花豹灰狼老虎三個雌獸人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他們提到過黝玄的名字,玉丹也和黝玄視頻通話過,但黝玄一直只有名字,缺乏具體的塑造,這次入獄的描寫的話是想把黝玄這個人塑造一下……結果是把白堊這個人塑造好了,但黝玄還不行……就很怨念。
黝玄的話我之前在海豹警察局局長那里,有提到過他們是戰友,應該吧……反正我的話,不是想哪里寫到哪里的類型(第一章還有個伏筆在第58?里才用上呢ORZ)之後就是那個誰的……啊對了,回到酒吧里,那個脾氣暴躁的髒話大蛇的线了。
游O王neta是最近我看人打牌看瘋了……也不是,之前圖布巴爾來酒吧的時候就有說他有魔法卡牌,然後費洛因和黑川山崎的互動也有卡牌參與,下一章的話,因為台風過去了,所以碼頭恢復通航開始熱鬧起來了,接下來是歡樂小鬧劇,大概吧。
(我寫完了作者隨筆我是不會回頭看的!不會!雖然亂七八糟的但是是我真實的想法來著,好了我去肝學業了,希望有生之年能寫到60章,好累哦忙了一整天。)
(這還是個錘子的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