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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鴻發賭場贏火鳳

小寶六鳳 松柏生 13672 2024-03-01 00:34

  西安!

  古稱長安,位陝西關中平原中部, 南臨終南山、以華山,東接驪山、華山。

  澧水、水繞其西,鎬水、譎水灌其南!

  東面產河、霸河,北流渭河,經河!

  依山帶水,土壤肥活,地勢雄偉,物產非富。

  西安!

  它不但為我國六大古都之一,而且是王朝建立最多之地,一般人通稱九朝建都之地!

  仔細算來,似乎又不太對勁。

  由周文王姬昌建都起,歷經西漢、新莽、西晉、前趙、前秦、後秦、西魏、北周和隋、唐。

  算算看,八成是十一個朝代吧!

  西安!

  由於久為皇朝都城,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政經中心。

  在清朝雍正的皇位,來之不易,於是全國設有密线營,血滴子衙隊,親自掌握,臨視著各地官員。

  平時,他這些人全由女護駕“紅燕子”連絡,可是一切事務,全得由他指示辦理,所以在雍正年間各地方官吏,沒有一個膽敢欺上瞞下,營私舞弊的。

  在滿清二百六十八年統治中,雍正該算吏治清明的一代皇帝。

  當然,這種令人人自危的作法,得力於他那些情報人員——血滴子,而這駐外的密线營的血滴子,大本營就設在西安,由密线營大領班統領之。

  天山這四塊寶貨,來到西安之後,首先去到綠野山莊。

  這綠野山莊的主人正是丐幫以前保定分舵主——沉奎,現任丐幫中,彩衣幫主,他也就是段小寶的父親與師父三位結義兄弟的老大,則時他又是天山西北一帶的“興德錢莊”的總負責人。

  四個小子一下天山,山上就用玉翎雕早傳信他了。

  當四小一近山莊十里左右時,莊上就已發覺了。

  原來這山莊早年建立時,早由“璇璣叟”加以布置,警報臨控設備齊全。

  任何人,只要一接近山莊十里,莊上就會發現。

  沉奎發現四小前來,立好派人前來迎接。

  既是自己晚輩,何須派人迎接?

  其實這山莊十里之內,早己布了生克陣法,如無人引導,外人休想進入,定陷在陣中。

  一見有人來迎,小寶上前一抱拳道:“小弟段愷悅,率同三位兄長來給大伯父請安的。”

  來人乃“璇璣叟”的三子,大巴三義中的老三,也一抱拳道:“四位兄弟下山,山上早有通知來,現在莊主正在客廳候駕,快跟我來吧!”

  四人隨他進入大廳,見了沉奎,全拜了下去。

  沉奎哈哈大笑,並受了個全禮,才帶笑道:“起來吧!”然後一指空椅子道:“坐下來,咱爺們好講話。”

  四小規規矩矩坐下。

  沉奎也是先一抱拳,問道:“神尼,師太可好?”

  小寶忙回道:“托大伯鴻福,二老安好。”

  西安“鴻發賭場”,就是他們的總部。

  “好!你既知道這些,我就放心啦!”

  “大伯,您放心吧!我還想到‘鴻發’逗逗他們呢!”

  小寶他們四個,以少東家的身份,住進了西安興德錢莊。

  當然,少不得以再晚之禮,見過了爺爺輩的禹大俠。

  禹大俠也少不了問候山上諸人!

  在興德住了兩天,禹大俠就叫人邀約旗營號官張建與他們見面,經過寒喧之後,張建就安排了進行步聚。

  翌日! 西安駐軋各旗營的號目,全到了長安第一樓。

  他們以羅漢請觀音的方式,公宴段愷閱等四人。

  在席間,小寶等一看,這二十多名號目,青一色來自山上全是二代弟子,吹號是羅卜的親傳。

  大家明白了,也心照不喧啦! 席開兩桌,倒也山珍海味。

  而席開後居然來了四位歌妓,不但駐唱、陪酒,纏頭如果談攏,她們還肯陪宿呢!

  酒足飯飽之後,誰也沒敢來與節目開暈。

  各營號目回去,就傳說出去了,當年梅大俠的後人來了西安。

  各哨(連)的小號兵,當年全受過梅大俠的恩惠,到今天號兵還是雙份糧響呢!

  一聽恩人後代來啦,全都要表表心意,於是各營哨的號目號兵,輪流做東,宴請段愷悅等人,西安城的大館子,幾乎全吃遍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小寶等四人,也照方抓草藥還席,這一來,他們整整吃了一個多月。

  俗說喝酒厚了,賭錢賭薄了。

  他們大家這麼一喝酒,所有原來旗營自己挑出來的小號兵,也全跟他們成了好朋友。

  他們就利用這機會,順流而下,天天到旗營看朋友。

  戌兵是營中三兵、三夫的頭。

  那三兵三夫?那就是號兵、勤務兵、理發兵,伙夫、馬夫與挑夫。

  而號兵關是雙糧雙棒,又是跟著主官發布號令,地位特殊,所以親兵夫役,下尊他們為頭了。

  這群號嘴子,除了吹號就沒事干,平時就跟這些下級兵混在一塊兒,更因為他們都奉有更神聖的使命,就同這些人打成一片,不分彼此,生死兄弟。

  一者有這群號兵的引介,再者小寶他們又天生具有親和力,沒幾天,就混成了你哥子,我兄弟了。

  那年頭是莊家人靠土,當兵的靠賭。

  各旗營的營盤,就可說是個大賭場!

  大是大,可是輸贏可有多,那是當兵的新餉太少,想大也大不起來。

  小寶他們,現在是人熟不拘禮,也下場賭了。

  他們四塊寶,以“興德錢莊”少東的身份下場,那些阿兵哥的滿州兵勇,那得不樂。

  尤其他們四個,一上場,就是高麗國進京——送銅錢來了,四個人,每天輸流輸個幾百兩。

  那時旗營風紀不嚴,官兵經常在一起賭。

  他們四個,就由賭上,結識了許多哨官(連長)與哨長(排長),反正他們家里是大財主——興德錢莊遍全國,輸個幾十萬兩銀子有啥關系,何況目前每天也不過千兒八百兩?

  他們不但輸了不在乎,還請客呢!

  他們在那兒賭,不論輸多少,事完准請頭(班長)以上的哨官、哨長大吃一頓,晚上還順帶幾名歌妓,伺候、伺候哨官和哨長。

  日久天長,他們簡直跟西安滿州八旗子弟,打成了一片。

  旗營那些兵勇,平時每人只有八兩銀子,扣除伙食,也不過只剩五、六兩,買點日用品,也所剩無幾了,別說討老婆啦,就是每月想逛趟窯子(妓女戶)也辦不到哇!

  如今跟小寶他們一賭,每人手頭都有了幾十兩銀子了,所謂飽暖思淫欲,這一來,西安城的三等窯子,也大發了個利市。

  話又說回來了,任何窯子,又與楊梅大瘡性病是一家的,這些有了錢猛打炮的旗人兵勇,十九全得了病,走路全是用八爺步。

  小寶他們看了,真是喜在心中,笑在臉上。

  但他們並不想讓這病症候蔓延開來,他要用另一種方式,收買這群人,他們到西安所有藥房,搜購了大批毒物——像蠍子,蜈蚣、長蟲(毒蛇)壁虎等等大毒之物,並另外加些個殺菌草藥,開了個方子,交給了張建。

  張建問道:“兄弟,這是什麼?”

  小寶道:“大敗毒!”

  “治什麼?”

  “專治楊梅大瘡(梅毒)!”

  “您要干什麼?”

  “你把這些東西煉好,煉蜜為丸,然後分給各營號目,叫他們當秘醫,給這些人治病,不過治病前唯一條件,就是要結義拜把子,傳藥不傳方,十顆包好。”

  “兄弟,還是你這招高,不動一刀一槍,不傷一兵一卒,跟他們拜把子,不全拉過來了麼?”

  “張大哥,咱們的底,可不能讓他們知道,萬一泄了密,不但前功盡棄,各位還有殺身之禍呢!”

  “兄弟放心,這我知道。”

  這天小寶等四人,正同三個哨官—起在第一樓叫歌妓陪著吃花酒。

  其中一個哨官道:“兄弟們,既是關德少東,家資萬貫,你們好賭,何不到咱們這西安府最大的一家賭場去玩玩。

  小寶明知他指的是“鴻發”,但他裝糊塗,問道:“大哥,這西安府還有大賭場麼?”

  “當然有,而且還是中原第一家呢!”

  “大哥常去麼?”

  “哈哈哈哈,我們要不傍著你們幾位財神爺,連門口都不敢站一站。”

  “為什麼?”

  “你別看我這位哨官是六品,跟孫太爺同品級,可是月俸不到兩百兩,還得養活一大家子人,聽說那‘鴻發’賭場,一把就是上百銀子,還那兒敢傍邊啊!”

  “大哥,沒關系,今兒個我讓你們幾位,過足了賭癮!”

  說著,掏出一大把興德的銀票,數了數,整三萬兩。

  他送給這三人道:“咱們哥兒們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來來,這是三萬兩,三位大哥每人一萬兩。”

  其中一位哨官道:“兄弟,這怎麼好意思。”

  “大哥,你這話就錯了,錢財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況咱哥兒們是好朋友。”

  他們把銀票接過去了,其中另一人道:“兄弟,這算暫時向你借的,贏了錢,連本帶利一起還。”

  “大哥,你這像什麼話,我剛才還說有福同享呢!何況先師給我們留下全國興德錢莊,躺著花,這輩子也花不完哪!等下賭捍候,一萬兩不夠,只管開口。”

  好!他不但大方,而且豪邁。

  一萬兩,足夠這些哨官干五年的。

  三位哨官,當然樂得笑納了!

  鴻發賭場,不愧為中原第一大賭場。光看這氣派,就足夠唬人的。

  這賭場原是前朝一位大官府邸,門前四棵龍撲槐。

  門旁一對石獅子,還有上馬石、下馬石。

  門對面是八字雪白影壁,兩旁全是緊馬椿。

  門口高台階就有十多級!

  朱紅大門,銅鐵環,光這門口氣勢,就足夠唬人了。

  何況門口站著四個彪形大漢,手中雖然沒帶著兵刃,可是個個緊身短打,露胳膊,挽袖子,跟門神一樣。

  再看這所宅子!

  中間是住宅,足足七間正面,但不知深幾許?

  右邊是同樣深的花園,由牆外看,花園中還有樓。

  右邊是大車門,原來是車庫,馬廝。

  三位哨官加四寶,來到了門前。

  別看這三位哨官,在萬馬營中有膽衝鋒陷陣,可是到了這麼個賭場,硬沒敢上台階。

  站門的一個漢子笑了,道:“唷!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旗營的哨官老爺光臨了,咱們得列隊迎接了。”

  他說完了,四個彪形漢子,一起哈哈大笑。

  這三位哨官被看門保鏢的損了一頓,楞是沒敢發脾氣。

  小寶在一旁看不過去了,冷哼了一聲並罵道:“狗仗人事的東西!”

  這四個漢子被他一罵,就要犯粗!

  小寶又說了:“遠近馳名的大賭當,難道是土匪窩,還沒叫客人看看紅綠點,就要打搶麼?”

  這四個漢子被他說住了“理”,沒敢動。

  可是其中一人道:“你們即知這兒是大賭當,那就不是三兩,二兩能上台子的。”

  “嘿嘿嘿嘿,狗眼看人低!”

  小寶從懷中掏出顆“夜明珠”來,足有雞蛋大,大白天都青光閃閃。

  保鏢的雖不懂珠寶,但看這東西的樣子,准知價值不菲。

  立時全變了態度,為首的更是鞠躬哈腰道:“小的們有眼無珠,小爺同官爺,只當我們個‘屁’放了吧!”說著,奴顏婢膝的往里讓。

  幾個人進了大門一看!

  哇塞!

  更氣派!

  門洞兩旁是門房,里央還有幾名大漢呢!

  再往兩邊看,—面是賬房,一邊是住處。

  二進前面還砌了道牆,開了個重門,內外遍植花草!

  原來二進大廳就是賭場!

  他們進入一看,還真熱鬧,屋子里放了六張桌子。

  每張桌子的莊家,全不一樣!

  頭一桌大牌九,莊家是個生意人打扮,四十來歲,白淨淨的,兩手指還留了長長指甲,推起莊來,期期文文的。

  這一桌的輸羸不大,可是賭注人每注最少限十兩。

  這時賭場丫環見這幾位生客注視大牌九這桌,忙過來請了個安道:“官爺同幾位少爺,您幾位要不要坐下來?我去給您換碼?”

  噢!這兒是不用現銀,還是先換碼。

  這三位哨官,每人掏出五百兩的銀票交給了丫環。

  丫頭接過一看是“興德”的銀票,立即行禮告退。

  這三個哨官對大牌九沒興趣,轉到小牌九這一桌。

  小牌九快,一翻兩瞪眼。

  當莊的確是一位年輕的大姑娘,人長的不算太美,可是有股子媚勁,尤其那對水汪汪的大眼,不時的對每人面上轉動,真能色魂攝魄。

  幸好她推的小牌九,要是她推大牌九的話,准會主配錯牌。

  這三位哨官一見,女莊家正向他們飛眼呢!

  底下的二先生,立即刷的一聲,來了個舉槍禮。

  他們三位心動歸心動,可是這兒是賭場,也只好叫二先生在褲襠支帳蓬吧!

  就為這雙豎旗杆,也不好再往別處走動了,就玩玩小牌九吧!

  同桌賭友,一見他們三位是旗營官爺,忙讓了三個坐子。

  三位哨官坐下後,轉頭問小寶道:“你們……”

  小寶道:“各桌瞧瞧,看順眼再來,三位大哥就玩小牌九吧,等我們看完了再來找你們。”

  這時丫環已把籌碼送來了!

  三位哨官就在這桌賭,而小寶他們就到各桌觀光。

  第三桌是黑紅寶,莊家只是看堂子,另有個用布幔圍的小房間,坐寶的在布幔內,不與大家見面,這里還有個幼童做寶官,負責傳,可是這莊家確很著眼,跟推牌九的那位差不多,不過年齡大點。

  四人到這桌之後,大牛笑道:“小寶,押寶嘿!”

  他賭,押寶最內行,所以見了就手癢。

  小寶白了他一眼道:“押你個頭!”

  大牛也不含乎,來了句:“押你個屁!”

  逗得這桌賭客,哄堂大笑。

  小癩痢這時問道:“大牛哥,這把應該押幾?”

  大牛表現也押寶的特殊功力來了,鄭重道:“咱們剛到,寶沒開,押三,這叫闖三,押大拐,三孤丁,准贏,你要膽子小,押三堂也行。”

  他這番論調,嚇得莊家差沒尿褲子。

  結果這群押寶的,誰也沒聽的改注。

  莊家這才放了心!

  寶盒子揭開之後是紅的衝三。

  做寶的暗房,第二寶又上來了。

  莊家又燕語鶯聲的叫押了:“下下,多下多贏,少下少贏!”特別望了望他們四寶,笑笑道:“不下不贏!”

  小寶衝她扭扭嘴,擠擠眼!

  逗得賭客又哈哈大笑!

  小癩痢又問道:“大牛哥,這寶押幾?”

  大牛道:“仍押三,跟剛才一樣!”

  這時有個老賭徒說了:“緊改,慢坐窩,寶官一進去就出來了,這寶不可能是三。”

  大牛笑笑沒說話!

  押寶的賭客,見大牛猜的真准,很多人都想押三,可是這位一說,大家聽著也有道理,結果沒一個押三的。

  莊家剛聽大牛說三,心都提到嗓子眼啦,這人一打岔,心又放下啦!

  開寶,果然又是三!

  很多人氣一跺腳,本來想押三,被這東西一說,意志動搖了,結果莊家通吃。

  第三寶,很久才做好,保官送上來了。

  賭客全望著大牛!

  大牛只是望著莊家笑,不但笑,而且笑的邪,莊家已老大不小了,還真被他笑的臉一紅。

  莊家趕緊催大家下注,道:“快!快!船開不等客!”

  大家沒聽大牛說話,也只好紛紛下注。

  等大家注下好了,三禿子問道:“大牛哥,你猜了兩把紅,這把還敢猜麼?”

  “二禿子!這把是‘二’!”

  “為什麼是二?”

  “這做寶的是高人,這叫黑虎下山!”

  這時賭客們就在嘀咕:“他猜了兩把紅,這把也許沒准,既押了,就不動了。”有押黑拐(二或三之間)心說,三也贏,二也贏,當然也不動了。

  也有些人,抱著試試的心態,把押在別門的,挪到二上。

  莊家看看,輸贏不大,也就開了。

  果然是“二”,大伙這才知道,大牛果是高眼。

  第四寶上來之後,大家全不押了,望著大牛,等他開口!

  大牛捉狹,衝莊家作了個飛吻,扭頭走啦!

  莊家這邊,噗通,噗通直咣,你鑽桌子底下看看,這位漂亮的女莊家,褲子不但濕了,聞聞,准有騷味兒。

  他們到了下一桌,原業是骰子,十八啦!

  一個大海碗,三顆猴骨頭!

  當莊的是個不起眼的男人!

  四小寶看了幾把當莊的雖是個郎中,但技藝平平,沒什麼好看的,他們只轉到下一桌。

  這桌也是骰子,是用缸搖的,原來只是兩顆骰子。

  搖紅的是位姑娘——這姑娘,美——簡直美極啦!

  年約十七、八歲,一身綠,緊身上襖,身材一級棒,該高的高,該細的細,下面綠色裙子,還繡著牡丹花,要多艷,有多艷,在她這桌,別說贏了,輸了都甘心。

  可是人,卻很正派,目不邪視。

  小寶四人,逗了半天,少女硬是沉著,只望著他們,臉帶微笑,請他們下注,再沒別的表示。

  四人落了無趣,只好到最後一桌。

  這桌也是骰子,不過是四顆,也是在大海碗里擲。

  四人看遍了全場,認為不值得瞧,又回到小牌九那桌的三位哨官身旁。

  也許女莊家頭天見到旗營里的官爺來賭,讓他們保了個不輸不贏。

  小寶看了一會兒笑道:“大哥,你們這不是賭哇!”

  其中一個問道:“不賭這叫干什麼?”

  “簡直是在磨手指頭,大哥大干幾把,營里快晚點名啦!”

  其中一位哨官道:“是快晚點了,咱們再玩幾把回客吧,不然不假外出再加上夜不歸營,蜚挨管帶(營長)一頓生活不可(打屁股軍棍)。”

  另外兩閃哨官也忙道:“多下點再玩幾把趕緊走!”

  好!這下子他們狠了,可是每注最多也不過百兩。

  女莊家識趣,營旗官爺很少來,雖然她們這家賭場,連陝甘總督也不放在眼里,但對這些旗子弟,確另眼相看,沒幾把,讓他們三個哨官,每人贏了幾百兩銀子。

  這三位哨官也見好就收,每人帶著贏來的跟小寶送的,約一萬多兩,回去點名了。

  他們一走,女莊家擠著媚眼笑道:“小兄弟們是不是要接手!”

  小寶也跟她擠眉弄眼!

  他長得乍看之下,真有點姥姥不親,舅舅不愛!

  這一擠眉弄眼,更令人感到滑稽可笑,於是大伙哄然大笑。

  女莊家忍俊道:“下不下,快點!”

  她這一忍俊,更使人捧腹,有的還順便吃她豆腐。

  小寶兩眼捏連連的道:“太小了——”

  啊——!

  每注十兩下限,百兩上限還嫌小?

  女莊家衝他點點頭,笑道:“兄弟嫌小哇?三進大,下限五下兩,上限十兩,手氣背起來可得上萬銀子啊!”

  “啊哈哈哈哈,看看吧!”

  他說著,帶同其他三寶,到了三進!好!這三進比二進可好多了。

  二進足有賭客七、八十位,這三進,不到五十位,各個衣冠楚楚,看樣子,各個都有點身家。

  仍然是六個台子賭客每桌不過七、八位,斯文多啦!

  小寶仔細看看,莊家男女各半!他一桌桌的往下看!

  賭場丫環,跟尾巴一樣,緊盯不舍。

  小寶詼諧笑道:“就這麼大麼?”

  丫環謅笑道:“公子爺,這兒不小啦!五十兩起,五百兩上限,一注下來,夠人可活一年呢!”

  小寶在她臉上摸了一把道:“好香,等我看看再說!”

  他一桌桌的看,頭一桌大牌九,莊家是女的,比剛才那位生意人強多了。

  第二桌,小牌九莊家到是個男的,約四十多歲,比二進那位女的,也高,合計三進要比二進強。

  他一桌桌看過後,心里已經有的數,轉身問跟在身後的丫環道:“這也小,還有大的麼?”

  小丫環恭身道:“那各位爺只有到五進貴寶廳了!”

  “那兒有多少限制?”

  小丫環道:“最少二百兩,無限大!”

  “好!”帶路。

  小丫環望了望他們,一低頭,前面帶路。

  過四進,原來四進是餐廳,席開流水,在這家賭,不論輸了,贏了,全管飯,而且均是美灑佳肴。

  小寶道:“不論輸贏,這頓吃喝還不錯呢!”其他三寶笑的打跌!

  到五進,他們進去了,見廳中已隔了間,仍是六間,頭一間,可不同二、三進是大牌九,而是賭場難得一見的——麻將牌。

  啊!

  賭場還有“麻將”?

  真絕!

  跟在後頭的小丫環忙解釋道:“這麻將是打餐的,三千兩的底,八圈牌,坐地抽一成的頭。”

  好!

  八圈牌最多也不過兩個時辰。

  抽頭一千二百兩,一盡夜可以打六通,足足有七千多兩的頭錢。

  小丫環忙道:“兒位少爺,剛好一桌,要不要為幾位另擺一桌?”

  小寶哈哈笑道:“八圈牌抽頭一千二百兩,我們買棟房子,可以賭一輩子。”

  小丫環聽了雖然心里十分不高興,可是在賭場久了,臉上仍然帶著笑容道;“少爺,你真會尋開心逗樂子。”

  他們一桌一桌的看完了。

  小寶道:“什麼都好,就是賭注太小!”

  小丫環聽了一楞道:“公子爺,賭注還小哇?二百兩起,不限大,那是賭客下的少,您多下,場子上全能接。”

  “好!即是這樣,你給我們去換籌碼。”

  結果,大牛換兩萬兩,其余每人一萬兩。

  在小丫頭換籌碼時,幾房先生給她打了招呼,這些人中,要特別對大個子留意,籌碼他換的最多,頭場子上的黑紅寶台子報過,這四個中間,大個子似是特別精,會連挑三寶紅。

  她把籌碼換回,給了他們。

  小寶順手塞了兩個黃碼給她!

  乖乖,籌碼這進只用紅、黃兩色,紅的五百兩,黃的一百兩,兩黃碼就是二百兩白花花,他可真夠大方。

  他們可真沉得住氣,手上拿著大把籌碼還不肯就不注,硬是一間間的看過。

  除麻將外,還有五間。

  一間大牌九,當莊的做手,是個尖嘴猴肋的半百老者,兩只袖子高腕,露出半截小臂,洗牌、砌牌、打骰子、發牌,交待的清清爽爽,可算得干淨利落。

  小寶一看,這位是高手,功夫不比大牛他們三個差。

  另一間是小牌九,莊家更“水”!

  是女的,全身紫,雖然三十來歲了,可是皮白肉嫩,用手指頭輕輕一按,包你可以壓出水來,人說女人三十一枝花,一點也不錯,更願成熟風,騷媚入骨。

  你別看這莊家,既美且媚,手底下玩牌的功夫,比剛才玩大牌九的那位更高,大牛他們三個難望項背。

  再一間是黑紅寶,當然也有做寶的暗間,台子上的當莊的也是女的,她雖然年輕,但沒剛才那位的風勻,這桌純粹是押寶的與做寶的斗智。

  第四進一進門,就使人眼睛一亮。

  當莊的是位二十郎當的妙齡女郎,一身翠綠,雪白的肌膚,紅嘴唇,玉石牙根十指修長尖尖的指甲,塗著朱丹,面帶微笑還有兩上酒窩。

  只要她一眼,包你下面要豎旗杆。

  這桌也別致,台面上一張大方格子的台布,各格上面有字,分大小,單雙,由三至下八的獨點。

  女郎手中的是搖缸,里面是三顆骰子,嘩啷嘩啷正在搖。

  小寶他們一進門這女莊家一面搖,一面轉頭望了過去,小寶耍寶嘲她呶呶嘴,擠擠眼還來了個飛吻。

  大伙賭客,見這其貌不揚的大孩子還弄這滑稽像,莫不哄堂大笑。

  莊家搖好了,骰缸放在中央,特別對小寶他們四人道:“我叫你們兄弟可以嗎?這把下不下?”

  小寶笑問道:“你這兒什麼時候打烊?”

  “只要客人在興趣,我可以陪你賭通宵。”

  “在這一場,還是另外一場?”

  “都可以!”

  好!

  二人還沒賭呢,先斗上的嘴皮子,又逗得賭客哈哈大笑,接著紛紛下注。

  這位姑娘又問小寶他們四個:“兄弟下不下?”

  小寶說道:“你到急,咱們一桌桌看過去,等下再來到時殺你叫苦連天,你才知道小爺的歷害。”

  好!!

  他語帶雙關!

  翠妞也不含乎:“等下我不贏得你們脫褲子,叫你們光屁股爬出去。”

  本來賭徒的心情都很緊張,他們這一逗口,輕松多啦!

  小寶他們又到另外一間。

  這間簡單,只有三個賭客,莊家是位留著小胡子的中年人,長袍大袖,雙手捧著一只海碗在搖,桌子上台布,只中央劃了條线,一連寫個“單”字,一邊寫個“雙”字,原來這兒是押單雙的。

  等賭客下好了賭注,莊家一揭蓋,原業是個青銅錢。

  小寶他對這沒意思。就去了最後一間。

  這間莊家也是個中年人,短衣小褂,袖子腕的高高的,露出小臂和手,桌子上一個大海碗,碗中四顆骰子,原來是比點——趕老羊。

  這間賭客也不少,有七、八位。

  他們全看完了!

  小寶道:“由我們大哥來,咱們看眼!”

  “下那門?”

  大牛道:“天門吧!”

  原業天門這位賭客,一見他們手中捧的籌碼,識趣的自動讓了位子出來。

  大牛坐了下去,小丫環因為剛才人家賞了二百兩白花花,忙搬來三張登子,放在大牛身旁,並送上香敬,小寶他們三個,坐在大牛身邊保駕。

  頭一把,大牛就入了兩個紅碼。

  乖乖,一上來就是一千兩。

  莊家請他倒牌,大牛只是搖頭笑笑,莊家又請他鄭骰子。

  大牛笑道:“倒牌,打骰子,輥減點,我沒那麼羅嗦。”

  好!是賭徒,夠干脆!莊家開門,擲骰子、分青。

  各空配好之後,揭開一看,天門前面是兩點,後面是天橫。

  而莊家則是九九貫,雙方平手,有賭,沒輸贏,可是莊家吃了初門問末門。

  莊家是高手,頭一把禮讓三分。

  第二把碼好了方,莊家請賭客下注。

  大牛頭一把一千兩沒輸贏,第二把又加了兩個紅碼。

  莊家這次,放給他點甜頭,吃初門末門,賠天門。

  第三把又好了,大牛連贏的一起上,四千兩。

  乖乖,別的賭客,眼睜的雞蛋大,全望著他。

  莊家倒滿不在乎,結果亮牌之後,莊家是地橫,天九王,通殺。

  就這樣,大牛跟莊家斗賭技。

  結果,勢均力敵,平分秋色。

  半個時辰之後沒分出高下來。

  小寶道:“大牌九太慢,咱們換一翻兩瞪眼去吧!”

  四人到了小牌九這間!

  莊家這位紫衣艷婦衝他們笑道:“小兄弟們玩大牌九嫌輸的慢哪,我這兒快!”接著嘻嘻媚笑。

  小寶吃豆腐笑道:“老東西尖嘴猴肋,那有大姐你養眼,一月飽看三十日,花應笑我太輕狂,看著你,別說贏錢,輸了也痛快。”

  “好!小弟弟居然吃起老姐姐的豆腐來啦,等下你閃輸光了,我非扒你的褲子不可。”

  “行!只要你有本事,我就脫褲!”

  好!他們又語帶雙關斗了一陣。

  莊家問道:“下哪門?”

  “仍是天門!”

  原來天門這位賭客,在財勢不如人的情況下,讓位了。

  他們四個,仍是大牛操刀上陣,其他坐在旁邊看歪脖。

  這位女莊家,比剛才大牌九那位莊家高明多了,不到一刻,大牛這二萬兩籌碼,就全到了莊家面去了。

  這位艷莊家,一面推,還一面同他們四塊寶逗。

  小寶忽然道:“你這莊家,陰氣大盛,咱們頂不住啦!快點走,不然真要被她脫褲子啦!”

  艷莊家嬌笑道:“算小兔崽子們知機,這是吃老娘豆腐的下場。”

  小寶也以牙還牙道:“小妞啊!你先別美,老鼠不拉不杴,大頭在後頭呢,等下包你舒服。”

  他一邊說,一邊帶著其他三人跑了。

  這舉動,惹來一場哄堂大笑。

  第四間黑紅寶的女莊家,一見大牛,心里就一哆嗦,她已接到賬房暗示,知道這大個對黑紅寶相當精。

  所幸剛才隔問傳來消息,他在紫鳳那兒輸了兩萬籌碼,這她才算沉住了氣。

  大牛由小癩痢手上接過一萬籌碼。

  莊家問他這把下不下?

  “下!當然下,一千兩三堂、一千兩大拐、五百兩三孤丁,咱們仍然是闖三!哈哈哈哈,闖上就是三五一五加二千,一共三千五百兩!”

  可是一開寶竟是“麼”。

  女莊家本以他獨精押寶,誰知是蒙的,剛才被他嚇了一褲襠“尿”,真衰。

  本以為他是押寶專家,這回不靈了,一萬兩沒下幾把,一把把沒贏,就清潔溜溜了。

  翠妞一他們就調侃道:“唷!兄弟們,過了三關還得讓姐姐給你們脫褲子啊!還剩了多少?來吧!”

  小寶道:“稍瓜打臉,去了大半,就等從你身上扒呢!”

  兩人又逗上了嘴!

  這回小寶下場了!

  翠妞開始搖缸!

  小寶就搶著押,“大”上一個紅碼,“單”上一個紅碼。

  等注下完了,翠妞一揭蓋,里面的骰子是兩個“二”,一個“四”,加起來,八點“小”而且是“雙”。

  頭一注,小寶輸了。

  接著又搖好了,小寶仍是原樣不動。

  開出來,也是原樣不動,二、二、四!小寶又輸了!

  第三把又搖好了!小寶像是不會賭,押大、押單好像不會動。

  翠妞出怪,把把搖出來全是二、二、四!

  一連七把!

  小寶前四把,每把一千兩,第五把二千、六把四千,第七把一下子就是八千兩,可惜,全到莊家手上了。

  翠妞對他那僅剩的四個紅碼直招手,並嬌笑道:“小兄弟,大姐姐要為你脫褲子啦!”

  小寶道:“反正是輸了,這把我押的獨點,請教下獨點賠幾倍?”

  “十八啦!押獨點賠六倍!”

  “好!這把我押你一、二、三小鞭子的“六”!”

  翠妞聽了一楞,接著又問了問:“真的麼?”

  “當然!”

  翠妞一揭蓋,可不正是一二三小鞭子六。

  她!二六一萬二,這下子差不多又回來了。

  這把翠妞不以為他是碰上的呢!又搖好了!

  小寶衝好淫邪的笑。

  翠妞到滿大方的,並向他媚笑問道:“還敢押獨點麼?”

  “我押你十八啦!三個六獨點天豹子!”說著就把這二十八個紅碼往獨點十八上一推。

  翠妞這下子傻眼了,算算看,一比六,一萬四千兩,一六六,四六二十四,合計八萬四千兩。

  翠妞的臉,馬上刷白,像害了場大病,汗如雨下。

  立即向各位賭客一抱拳道:“我有點內急,告個便,這蓋回頭再揭。”

  老賭徒全明白,這把被人押中了,她得向老板去請示。

  可是小寶確裝傻充愣,口叫道:“先揭蓋也不影響你尿尿呀!”

  他這是搗蛋,惹得哄堂大笑。

  翠妞沒理他,徑自走了!

  沒多久,慎重位推小牌九的計家,紫衣少婦來啦!

  到了就揭蓋,照吃,不夠賠呀!

  馬上叫小丫環到幾房取十萬籌碼來,現賠清爽,接著就搖缸。

  搖好之後,往中央一放,就叫下注!

  等大家全下好之後,小寶慢吞吞的,把九萬八千兩的籌碼,全推在獨點八上了。

  這位大姐也受了傳染——尿急,走啦!

  過了沒多久,難得一見的賭場主人來了。

  別看他青衣小帽,可是卻滿面紅光,雙目中還神芒內蘊,該是個武功高手。

  這位賭場主人,向大家一抱拳,正要發話,忽然後面追來一位混身火紅的美姑娘。

  賭客中就有人驚呼火鳳凰。

  這姑娘一出現,害得大牛雙目發呆,口水都流到了前襟。

  小寶拍了他一巴掌問道:“老大!這妞怎麼樣?”

  “嘿嘿嘿嘿,要能討她做老婆,嘿嘿,這輩子沒白活。”

  “好!老大,我把她贏過來給你!”

  好像他已贏定了,這妞歸他所有似的。

  賭場主人霍雲鵬道:“艷芳,你來做什麼?”

  “爹!賭場出了這麼大亂子,我能不來麼?”

  “你來有什麼辦法?”

  “爹!您沒聽他們說想要我麼!女兒想跟他們過兩手。”

  老場主沉思了半天,也只有含淚點頭了。

  這位火鳳凰,上來就把搖缸的蓋子揭了。

  換把小注的吃賠完了之後,對一般賭客道:“現在場子對開,各位有興,明天請早。”

  賭客全知道,將有一場熱鬧,不論輸贏,誰也沒膽子看下去,紛紛拿著籌碼,到賬房兌現走路。

  火鳳凰轉對小寶道:“鴻發沒錢賠了,剛才聽說你們想要我,開出價碼談吧!”

  別看大牛剛才流口水,現在硬沒敢吭聲。

  小寶確大大方言的道:“報個價吧!”

  “小溜理球,你看值多少?”

  小寶捉狹,由腳下慢條斯理的,看到頭上,笑道:“天上少有,地下無雙,不敢以阿堵物褻瀆。”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鴻發沒錢啦!”

  “依姑娘之見呢?”

  “鴻發還有我!”

  “你?”

  “對!賭我!”

  “這……”

  “小溜理球,你以賭勝,咱們較賭技!你贏,我跟你走,隨你處置,為妾也好,為婢也好,為奴也好……”

  老場主忙道:“艷芳你……”

  “爹!我們姐妹四人,打從一小,被您收養,如今你有難,女兒挺身,不該麼?”

  老場主被她說的無言垂淚!

  “爹!您該相信女兒的賭技,咱不一定輸啊!”

  老場主一跺腳,含淚道了聲:“好!”

  火鳳凰接著道:“小溜理球,你輸呢?”

  小寶道:“姑娘身價不凡,而且孝感動天,請吧!全部賭注,我另加十萬兩!”說著,由懷中取出一顆夜明珠,貓兒眼的藍晶贊與大珍珠,足值二十萬兩。

  “這夠麼?”

  “足夠十萬,而且多多有余!”

  “那好!咱們當十萬,我輸了,這全部歸你,我贏了,姑娘做我大嫂,這些東西算作聘禮。”

  大牛在一邊咧著大嘴這個樂呀!

  要沒耳擋著准到脖子後頭去,他准知,已是美人在抱啦!

  火鳳凰道:“你不太吃虧了麼?”

  “周瑜打黃蓋,願打願挨,更何況將來成了一家人,還分彼此麼?”

  “看樣子,你好像贏定了似的。”

  “哈哈哈哈,你只敢賭,那就差不多!”

  “怎麼賭法?”

  “客隨主便!”

  “好!我貪多,咱們五場見勝負。”

  “好!劃下道來吧!”

  “咱們頭一場比麻將!”

  “嗯!”

  “二場比牌九!”

  “行!”

  “三場單雙!”

  “好!”

  “四場比搖缸!”

  “可以!”

  “五場真刀真槍,四顆骰子趕老羊!”

  “一切由你,咱們現在就開始!”

  “好!第一場麻將,咱們比記藝,與一般人打法不同,把一付牌全翻過去,叫別人洗著,洗好之後,全部放在海里,你我由牌海中挑十四張,比牌大小,牌大者勝。”

  “那要一樣呢?”

  “算和!”

  “好!你叫人洗牌吧!”

  這時紫鳳又上來了,拿來一付麻將牌,倒在桌子上,然後翻成背面向上,然後洗牌,洗完之後,退在一旁。

  火鳳凰道:“我們在海中,各挑一付牌,比大小。”

  “好!”

  二人每人挑了十四張,倒下一看哪!

  火鳳凰是清色的條子,而且是一條龍!

  小寶呢?

  全是亂七八糟的十三大麼!

  結果,不用說,全是大滿貫——平手!

  接著第二把,再洗牌!

  二人挑牌後,比較結果!

  火鳳凰仍是原樣,清一色條子一條龍大滿貫。

  而小寶呢?

  卻是紅、白、發大三元,也是大滿貫。

  二人仍不分勝負!

  第三把,火鳳凰仍是外甥打燈籠,照舊。

  小寶則是清一色雙龍抱珠,也是大滿貫。

  比賽結果,仍是平手,這局算和。

  其實這局火鳳凰是輸了,你想,她三把全一樣,只要記住十四張牌就行,而小寶雖然同樣三把大滿貫可得要記住四十二張牌才能辦到。

  既是當事人願意和,咱們何必狗拿耗子?

  第二場是小牌九!

  這賭也興普通賭法不同,是先用一塊布,把所有天九蓋上,然後叫人在布下洗牌、砌牌,雙方准許摸牌與打骰子,二人分個初門、末門,沒莊家,比硬點,相同為和。

  仍是紫風捉刀! 結果,三把對分,又是“和”。

  第三場賭單雙,也是紫鳳搖缸。

  兩把結果寫出交給公證人,這公證人是二禿子同那位翠妞,打開一看,結果完全一樣,還是平手。

  第四場比搖缸,十八啦!

  仍是紫風搖缸!

  二人寫出結果,又是一樣。

  比五場,結果四場平手,就剩最後一局了。

  這場是顆骰子趕老羊!四顆骰子,一個大海碗!

  火鳳凰先擲,這一場乃是她的拿手戲。

  四顆骰子一丟四個六——天豹子!

  小寶也毫不經意的甩——也是四個六仍是平手!

  第二把,又是一樣——全是豹子。

  直到現在全是平手,就剩了最後這一擲定乾坤了。

  誰知,火鳳凰在要命的時候,馬失前蹄,居然擲出了個三六一個“五”,當時粉面刷的變了顏色。

  小寶仍毫不在意的一甩!

  哇塞!

  一下擲定乾坤——仍是四個六天豹子。

  火鳳凰傻了,一切完蛋了,輸啦!

  賭場有的人就要動粗被火鳳凰攔了,道:“天意!”然後面對小寶道:“你贏了,打算怎麼辦吧!”

  小寶笑道:“你既認輸,那就照約定辦吧!”說話時,人冷的跟冰美人一樣。

  小寶毫不在乎,笑道:“所有我的賭注,改做花紅彩禮,三天後,恭迎大嫂過門。”

  “行!但我也該知道知道你們的出身來歷吧!”

  “哈哈哈哈!男怕選錯行,女怕嫁錯郎,你打聽清楚是對的!好,告訴你——我們四兄弟是‘興德錢莊’的少主人,配得上大小姐你麼?”

  火鳳凰沒說話,低下了頭。

  紫鳳說話了:“唷!小兔崽子們來頭還不小哪!”

  二禿子剛才當公證人,就站在她身邊,接著道:“騷娘們你才知道哇!”乘機摸了摸她那誘人的雙乳。

  “好小子,居然敢吃老娘的豆腐,老娘養你也養得出來了,我的兒子!”

  二禿子更絕,回口道:“大家全聽見了,她能養我,叫我兒子,那好,我這兒子就替俺爹收個小,你就算俺小娘吧!”

  說著,他還真給紫鳳磕了個頭。

  雖然雙方還在故對狀況下,仍然弄得礤堂大笑。

  誰知,後來紫鳳還真成了馬氏雙雄的偏房,並對反清復漢的工作,盡了大力,這是後話按下不表。

  再說,一切塵埃落定,就等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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