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再安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兩個漢子就已經走了過來,試圖從他身後將那個女人拖走,那女人就像是發了瘋一樣,手拉著車門把手,說什麼也不放開。
哎呦,這幾個人販子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李再安頓時火了,一抬腿蹬過去,這一腿狠狠的踢在了對方兩腿之間,將他蹬的飛了出去,撲倒在雨水里大聲哀嚎著。
緊接著不等另一個人反應過來,李再安上前一步,揪住他的頭發猛地一扯,干脆的一個采頭動作,把他朝後拽過來。
露出脖頸的一瞬間,李再安拔出腰間鋒利的軍刀,直接割開了對方的半個脖子!
頸動脈的鮮血迅速噴濺出來,從頭至尾,這名可憐的人販子都沒能發出一點點聲音。
誰都沒想到他敢突然動手殺人,那群人販子愣了片刻,隨即一個個面露凶相,大聲怒吼著,朝他身邊圍殺過來。
李再安嘴角露出危險的笑容,把軍刀插回腰間,將還在抽搐的屍體扔在街頭,然後狠狠一腳踢在倒在地上那個人的臉上,鮮血和牙齒四處飛濺!
側身閃過砸向頭部的木棍,李再安一個極快的反擒拿撅臂動作,將拿著木棍的這只胳膊從肘關節處硬生生撅斷!
骨頭斷茬穿破了肘部的皮膚,從里面白生生的帶著黑紅色的血探了出來!
整個手臂被反向扭成了一個直角!
那個手里拿著木棍的家伙,頓時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李再安沒有松手,而是一個前頂的動作,把對方肘關節處的骨茬連同手臂,一起頂到了對方的咽喉處,還滴著血的骨茬在他的脖頸處壓出一個凹陷。
正在這時,身後有兩個漢子揮舞著匕首捅了過來,李再安松開那個人的斷臂,反身探手截住一只握著匕首的手腕,順手一攬對方的腦袋,狠狠將他的腦袋撞在了汽車的車門上!
而另一個人被同伴的身體擋了一下,此時剛剛撲到李再安面前,李再安一個極快的鞭腿踢在對方因舉刀而暴露出來的腋下。
對方如同被狂風吹飛的樹葉,整個人橫著飛了出去!
他的身體砸在街道上,捂著腋下翻滾著,一口口朝著地上吐著鮮血。
對方那個領頭的漢子,手里提著一根拇指粗細的鋼管,殺了過來。
勒克洛斯已經打倒了面前的兩個漢子,二話不說抖開腰間的甩棍,把他攔截下來。
李再安沒有繼續動手,好久沒有打架了,偶爾活動一下筋骨感覺還挺舒服的。
這具身體的格斗能力,雖然還遠不如馬坤龍,但是用來對付一群街頭混混還是很輕松的。
這些人販子的水平,撐死了也就是欺負女人而已。
更何況這條街道是莫里奧的地盤,街頭邊那個破爛的小門臉,就是一個莫里奧組織控制下的地下酒吧。
果然,就在勒克洛斯和對方打斗的時候,那個看著破破爛爛的地下酒吧里,呼啦呼啦地涌出來七八個年輕人,而在街道的兩側,也涌出幾十個沒打傘、沒帶雨具的年輕人,冒著雨一路快跑的朝這邊衝過來。
剩下的幾個人販子,顯然也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了,他們驚慌失措的彼此對視一眼,也顧不上逃出來的幾個女人了,一窩蜂的往那輛集裝箱卡車跑回去,場面瞬間變得異常混亂。
李再安一點都不擔心這些家伙能跑掉,他們要是能從莫里奧的地盤上逃出去,那他這個組織首領也別干了,必定成為整個聖保羅地下世界的笑柄。
果然,那幾個人販子逃難似的往那輛集裝箱卡車上擠,最後還剩下兩個人沒上去呢,從整條大街上已經涌來了一群年輕人。
他們迅速包圍上去,跑在最後面、沒能爬上車的兩個人首先倒了霉,被幾個年輕人從後面一頓亂踹,再也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卡車司機顯然意識到了不妙,他趕緊發動汽車,想要駕車逃出去,可惜的是,這大塊頭的集裝箱大卡太笨重了,從發動到提速需要的時間也太長。
還沒等他將車從便道上挪出來,車門外的踏板上已經爬上去一個揮舞著棍子的年輕人,咣咣的兩下,門上的車窗便被砸的粉碎。
卡車司機濺了一臉的玻璃渣子,驚慌中猛地踩下刹車,車身在劇烈的震顫中,將砸碎車窗的年輕人甩了下去,打著滾的撲倒在公路上。
但很快又有一個年輕人爬上去,揮舞著手里的一把匕首從破碎的車窗捅進去,照著司機身上就是沒頭沒臉的一陣猛戳,噴濺而出的鮮血很快便將前車窗染成一片猩紅。
駕駛艙內除了司機之外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見機快的,率先從另一側跳下車,撒腿就朝公路旁邊的一條巷道里奔逃,四五個打著赤膊的年輕人緊隨其後,一路追著進了巷子。
另一個從車里逃出來的慢了點,還沒等到雙腳落地就被人迎面打了一棍,正好打在他的臉上,整個人在半空中旋轉了半圈,面朝天狠狠的摔在地上。
公路上圍過來的年輕人越來越多,不過就是三四分鍾的時間,當第一輛警車趕來的時候,那輛集裝箱車邊上,已經被上百個年輕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隨著警車的出現,街道兩邊的店鋪里,也開始有人跑出來攔截警車,不允許警察靠近。
警車上只有兩個巡邏警察,面對這樣的局面,他們根本無能為力,只能一邊呼叫援助,一邊拼命的吹警戒口哨。
對於那些販子來說,他們今天這場劫難實在有些冤枉,如果他們認識李再安,亦或是認識他的車,那麼就算再借給他們十個膽子。
他們也絕對不敢在這里找“保羅”的麻煩,相反,他們會盡可能躲得遠遠的,不讓他看到自己。
在聖保羅這種犯罪之都,而且還是在莫里奧的地盤上,招惹一個毒梟首領簡直就是自殺行為。
德布魯因趕來的時候,李再安已經回到了車上,正倚在沙發背上抽煙。
“先生,非常抱歉,我來晚了。”與組織中的其它中層頭目不一樣,德布魯因對李再安是絕對忠誠的,對他來說,今天的一切都是李再安給的。
所以當他站在道奇車旁邊,看到李再安那張面無表情的冷臉的時候,心中的忐忑實在難以形容。
“知道就好,”李再安瞟了他一眼,語氣冷淡的說道,“給我搞清楚這些家伙到底是哪個組織的,還有,處理的干淨一點,別影響到我們做生意。”
“好的先生,我會處理好的。”德布魯因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連連點頭道。
“去吧,”擺擺手,李再安稍顯不耐的說道。
抽完了一支煙之後,李再安看了一眼那個始終緊抓著車門把手的女人,遲疑了一下,他用標准的普通話問道:“我說的話你能聽懂嗎?”
“能,能!”女人的咽喉處鼓了鼓,像是咽了一口唾沫,緊接著,便用稍帶著幾分蹩腳的普通話說道,“先生,我是華族的人,大馬的華族,中文我能聽的懂。”
說女人的普通話蹩腳,實際上並不完全准確,准確的說,她說的根本不是普通話,而是語調近乎發嗲的粵語。
李再安不是廣東人,只能勉強聽懂一些就是了。
李再安知道,所謂的華族實際上就是華人,華族這種說法來自越南,後來流遍東南亞,而大馬就是馬來西亞,的確是個華人很多的地方。
稍稍遲疑了一下,李再安伸手把車門推開,說道:“上來吧。”
女人猶豫了一下,扭頭看向集裝箱卡車,幾秒鍾後才說道:“請先生救救我了啦,我的姐妹都是無辜的。”
李再安可沒時間在這兒耽擱,他皺眉看了看手上的腕表,隨手將目光轉向站在車外的德布魯因。
“我會安排的,先生,”德布魯因心領神會的說道。
李再安點點頭,轉回頭來對那女人說道:“這位先生會照顧你們的,我還有點急事需要處理,失陪了。”
女人又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緩緩的松開了手。
前方的路口處拐過來兩輛警車,估計是趕來支援的,李再安不想再耽擱下去,他將目光從車外收回來,伸手在勒克洛斯的肩膀上拍了拍。
車子很快發動起來,從兩輛並行而來的警車中間穿過去,徑直駛向3月25日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