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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前妻歸來

春的故事 方鴻漸 10842 2024-03-01 21:08

  隨著包間的門打開,一個靚麗的身影飄了進來。

  我定睛一看,天了,竟然就是那個保險麗人、二胡演奏者周妍玥姑娘。

  看來,我估算得不錯這個美麗的姑娘一定會為了那個100 萬的保險項目來找我,只不過沒想到是今天,在這樣的場合來找到了我。

  “勇院長好!”

  美女今天扎著一個小丸子的發型,臉上流淌著青春的風采,穿著一件半長的格子風衣,腳上一雙高跟鞋。

  雙腿筆直地站著,彎腰對我一笑,露出兩個漂亮的小酒窩。

  “哈哈,沒想到吧?我邀請到了我們的民樂二胡美女妍玥姑娘今晚一聚,咱們不醉不歸。”

  小勱立即換了一副快樂的表情,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哎呀,你們倆個帥哥,竟然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房間都是煙味。”

  妍玥姑娘直接幫我們打開窗,一股清新的空氣直奔大腦,我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剛才郁悶的心情隨著煙霧的吹散似乎也流失了不少。

  我們剛才只顧聊天,還沒正式開始今天的晚宴,妍玥姑娘的加入,算是晚宴正式開始。

  想起了《琵琶行》里的詩句: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回燈重開宴。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只不過妍玥今天沒有帶上二胡,否則來一段《月夜》定是很好的了。

  妍玥姑娘脫下風衣,緊身的黃色线衫、淡色的牛仔褲,襯托出婀娜、窈窕的身姿,說不盡的風流。

  服務員上了菜,相當的豐盛:紅燒河豚,清蒸大閘蟹,香煎牛排,大煮干絲,小炒肉,加上兩道素菜,典型的淮陽菜系。

  三人把酒言歡,推杯換盞,很快就喝下一瓶茅台。

  不管是因為美女還是因為美酒亦或是美食,反正剛才和小勱商談的那件極其郁悶的煩心事似乎煙消雲散。

  窗外江風吹進來已經是略有寒意,遠處江上的游輪還在來來往往,游客們不住地觀看著長江兩岸的夜景,以及高樓上此起彼伏的燈光秀,享受一年中最後的還算是溫暖的夜晚。

  再過一個多月,這個城市就將進入冬季,寒冷即將降臨。

  “勇哥,妍玥姑娘是夏行多年的朋友,咱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她說要有事找您幫忙,對不?”小勱總對我說完又對著美女說。

  “勇院長已經很幫忙了,我都不好意思開口的。”妍玥姑娘端起酒杯敬了我一杯。

  反正今天我有意要多喝點,俗話說要借酒消愁。

  我端起酒杯說:“妍玥姑娘年輕漂亮,才華橫溢,也算是我的夢中情人,我們再干兩杯,你的事我不但辦,而且要辦好。”

  妍玥一點不扭捏,端起酒杯和我連續喝了兩杯。兩杯酒下肚,酒勁終於涌上了頭。

  我再端起酒杯對著小勱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一切盡在不言中。”

  小勱總笑嘻嘻端起酒杯說:“勇哥你放心,咱們兄弟心連心。”

  儼然間,我們倆人似乎成了姐夫和小舅子的關系,眼前這一關能否順利過去,關鍵要看小勱總了。

  眼看著第二瓶也喝得差不多了,小勱總趕緊說:“勇哥,不喝了,不喝了,今天到此為止。你也喝得不少了,一個人住不太安全,讓小周妹妹送你回去吧。”

  小周美女也沒拒絕,似乎是早就盼望這樣,穿上風衣拉著我的手滴滴了一輛車與小勱分手告別。

  說實話,我心里看到月兒的一瞬間竟又有點神情恍惚了,仿佛又看到了大學里妻的倩影。

  大腦被酒精澆灌了之後,思維好像變慢也變得遲鈍了,仿佛老了很多。

  人變老的一個重要的標識就是過去的事經常浮現在眼前,而眼前的事經常記不住。

  此刻的我牽著月兒的手,似乎又回到了大學時代的夢想之中。

  我昏昏沉沉地在月兒的扶持下,進了家門。

  經過路上的一陣顛簸,我直接衝進衛生間吐了出來,漱了口走出衛生間,接過月兒遞過來的溫水,喝了滿滿一大杯,大腦清醒了許多。

  清醒的大腦卻抑制不住內心的衝動,我摟抱著月兒一下子親了上去,反正家里就我一個人,再怎麼胡作非為也沒關系。

  妍玥今天到我家,估計早就有了心里准備。

  月姑娘被我輕吻了幾下,掙扎著說:“要不,哥你先去衛生間衝一下——”

  “嗯——好吧——咱們一起來吧——”我此刻已經是箭在弦上,那容月姑娘躲躲藏藏扭扭捏捏。

  很快,沙發上就亂糟糟地堆上了衣服,我摟著月姑娘赤裸的身體歪歪扭扭地進入了衛生間。

  熱水在我倆身上不停地衝刷,我堅硬的陰莖頂著月姑娘的小腹。

  也許是喝了不少的酒,月姑娘也顯得異常的興奮。

  她快速地用沐浴露幫我擦了前胸後背,順便把陰莖上也弄出了些許泡沫,再用溫柔的藝術家之手幫我揉搓了幾下。

  尤其是在揉弄勃起的陰莖的時候,好幾次都差點讓我一泄如注。

  我好不容易忍住了不射,雙手拼命在月姑娘的乳房上、屁股上撫摸揉弄。

  衛生間里,很快就充斥了倆個人氣喘吁吁的呼吸聲。

  打開的浴霸讓衛生間里熱氣騰騰,胡亂擦拭了一下身子,我迫不及待地把月姑娘按在在洗臉池前,月配合著踮起腳、撅起屁股,剛剛略顯疲軟的我此刻已經是精神抖擻斗志昂揚,而剛剛神志清醒似乎力量無窮的月美女此刻已經是癱軟如泥了,我雙手扶著她纖細的腰技,勃起的陰莖頂著她嬌小的屁股研磨了幾下,順著屁股溝往前挺進,小月此刻也是情欲迸發搖晃著屁股,期待我早點插入了。

  嘴里在不停地呻吟的同時,向後伸出右手,扶著我的堅硬陰莖,屁股一聳,就把我的陰莖收納進她潮濕溫暖緊致的陰戶中。

  小月發出一聲快活的悶哼聲,不自覺開始晃動起她雪白結實的小屁股。

  小月潮濕的陰戶刺激我的全部神經,我毫不猶豫地開始在這個已經情欲泛濫的女孩子的陰道里大力抽插。

  眼前一會兒仿佛是回到大學里和妻在小旅館偷情時的激動場景,一會兒又仿佛看到妻被那個爛男人在北京酒店房間里被操弄得高潮迭起的情景,一會兒又回到現實切實感受身下這個藝術女神帶給我的驚喜與刺激,她的每一聲呻吟似乎都在訴說著無盡的風流,蘊含著無盡的放蕩。

  狠狠抽插了一會兒,我扶著小月的屁股,倆人慢慢走出了衛生間,到了客廳。

  我拔出濕漉漉的陰莖,把小月放倒在沙發上,蹲下身來一把吻住小月的陰戶。

  此刻小月的陰道口微張,流出的淫水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這一深吻,讓小月渾身禁不住的顫抖。

  青春的淫水全部吸進我的嘴里,漫射出少女特有的荷爾蒙的香味、騷味、腥味,刺激著我大腦里的全部神經。

  我伸出舌頭,盡情在小月的陰戶里探索,不停地吮吸著她的濕滑的陰戶,仿佛是美酒瓊漿一般。

  小月的雙腿呈M 型大大張開,雙手扶著我的頭,嘴里發出嗯——啊的呻吟聲。

  此時的藝術女神已經徹底淪落為性欲女神,身體徹底出賣了靈魂,性欲徹底戰勝了理智。

  “哥——快插我——我要——”,顯然未經人事的女神已經神志不清了。

  我直起身來,再次將勃起的陰莖插入了這個讓我似乎有點愛恨交加的女人身體里,酒精的麻醉也讓我幾乎混淆了身下的民樂女神與記憶中的大學妻子形象,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操,我要狠狠地操弄這個女人,這個背叛過我這麼多年的女人!

  這種幾近發狂的抽插,讓身下的月兒渾身極度顫抖,雙手緊緊抓住我的肩膀,那種高潮來臨前的刺激讓她無法抗拒更讓她似乎痛不欲生,這竟然讓我找到了一絲報復的快感。

  拼命抽插了幾十下之後,在月兒的一陣哭腔般的叫喊中,我噴射到了月兒的腹部上。

  現在我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只要沒戴套,堅決不能內射,再弄出個懷孕的女人來,我這生活肯定沒法過了。

  我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摟過月兒光潔的身體,輕撫著她的乳房,輕吻著她的臉龐。

  月兒赤裸著身體蜷縮在我的懷里,享受這高潮之後的余韻。

  嘴里輕聲地說:“哥,剛才太刺激了——我和男朋友之間都沒感覺到這麼興奮過。”

  “啊?你有男朋友啊?”我裝著吃驚的樣子說。

  “我這麼漂亮沒有男朋友的話,那你娶我嗎?”月兒抬頭主動輕吻了我一下說。

  “好啊——”我隨口答道。

  “好,我回頭把我男朋友休掉,我嫁給你。”

  月兒開玩笑地拿起手機,摟著我的脖子來了一個自拍照。

  我跟著比劃了一個剪刀手,倆人笑嘻嘻的,對我,似乎再次回到了大學時的初戀時光。

  突然,房子的門開了,我和月兒大吃一驚。

  月兒嚇得更是大叫一聲,驚慌地拿起衣服遮在自己身上,起身就往衛生間跑。

  我抬頭一看,天了,一個女人拖著行李箱進來了!

  此刻我也是身無片縷,不過當看到是前妻的時候,我倒沒有太多的驚慌。

  結婚這麼多年,彼此對對方的身體已經熟悉到閉著眼睛都能摸到背後腰身上的那顆痣,只不過在這種場合下還是略顯尷尬。

  經過剛才一番運動,再加上這番驚嚇,我的酒也差不多全醒了。

  我站起身來,快速地穿好衣服。

  踏進家門的前妻可能也沒料到會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是遲疑地站在了門邊沒有說話,直到我穿好衣服。

  我穿好衣服,略顯憤怒地說:“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這是我的家,我進來還要敲門?”前妻這會回過神來了。

  “這是你的家?拜托好不好,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回來應該回到你的那套沒有賣出去的房子里或者住到酒店里去。”

  我有點氣暈了,本來卿卿我我情意綿綿說不定晚上再來個梅開二度的好事,給這個突然闖入的女人硬生生全給攪黃了。

  “哼,這套房子我就不能來嗎?這里還有我的東西。你說,剛才的那個女人是誰?”前妻強詞奪理,竟然轉移話題責問起我的女人來了。

  這時月兒已經換好衣服走到了客廳,妻指著她問我。月兒也是一臉吃驚地看著我。

  我走過去牽著月兒的手說:“不好意思,這女人是我的前妻。”

  ,然後轉過頭去對前妻說:“你說,我倆都離婚了,我是不是該再取個女孩子做老婆啊?”

  “啊——。”見我稱呼她為老婆,月兒突然有點不知所措,“我——”說了一半,月兒忽然住口了,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呵呵,現在你還不是我老婆,將來會是的。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知道讓月兒繼續呆在我家里是一件讓彼此都覺得尷尬的事。

  月兒穿上自己的風衣,拿著自己小背包,從妻的旁邊快速蹬進皮鞋,頭也沒抬打開門就匆匆而去,可以說是落荒而逃。

  打死她都不會想到,在一個男人家里偷情,會被他的前妻抓個正著,這輩子估計在心里上都會留下陰影。

  妻此刻還是站在門邊,幾乎用鄙夷的眼光看著月兒的離去。

  我此刻已經是輕松了很多,笑呵呵的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盡管我倆離婚了,不是夫妻,還是朋友嘛,隨時歡迎,只是你今天來的真不是時候。”

  “你好無恥無賴流氓。”

  前妻突然連說三個罵我的詞語,這些詞語是上大學那會兒我們晚上花前月下的時候我偷偷騷擾她她經常使用的詞,只不過那時這是打情罵俏的詞語。

  但時隔多年,這些話語聽上去依然是那麼的熟悉。

  前妻說完好像意識到什麼,估計也是想到了當初說這些話的場景,不再說話,放下行李,徑自坐到單人沙發上,看上去非常疲憊。

  我想了想,起身倒了一杯茶給她。

  “說吧,半夜三更,私闖民宅,不會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吧?只不過我剛才你也看到了,今晚我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依然笑呵呵的說,我知道前妻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否則不會氣衝衝跑到我家里來。

  她在加拿大日子過得那麼舒坦,儼然一幅公司總經理的派頭,做著上億元的買賣,犯不著跑我家看我的臉色。

  盡管她強硬地說這房子她還可以來,里面還有她的衣服,但說話的氣勢和神情已顯露出強弩之末疲憊之師的感覺了。

  要是我倆還沒離婚,被她抓到家里偷情,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呢,說不定早把我一腳踹門外了。

  “呸,我對你沒想法。”前妻喝了口水,看上去確實很疲勞。

  “你不覺得剛才那個女孩很漂亮嗎?”我也喝了口茶,繼續刺激著前妻。

  “人家那麼漂亮的小丫頭真是瞎了眼,看上你。”前妻依然是那幅看不起我的調調,這在加拿大我偷聽她和石飛聊天時就已經顯露出來了。

  “哈哈,我好歹也混到了院長了,拜托,我現在也算是高富帥一員了,就不能再找一個比你年輕比你漂亮的女孩子做老婆?”我抽出一支煙,愜意地深吸了一口,我倒要看看‘ 無事不登三寶殿' 的前妻找我會有什麼說法,繼續刺激道。

  前妻盡管被刺激到了,但沒有接我的話,她頓了一下說:“我剛剛下飛機,就趕過來了。我希望你能馬上幫我把剩余的那一套房子賣掉,我需要一大筆錢。”

  “我不是已經賣了一套房給了你120 萬加幣嗎?這可是一筆巨款啊,你現在房子又不要出錢,是你同學免費給你住的,你還要錢干嘛?”

  我一想到連前妻住的房子都是石飛的我就感到氣不打一處來。

  “你看到的那個房子被我同學賣了,我自己重新租了房子住。”前妻解釋道。

  “那120 萬加幣也足夠租一輩子了,你不是自己在一家外貿公司工作,不是也賺錢嗎?”我繼續問道。

  “你管那麼多干嘛,我回來就是希望你趕緊再給我把剩下的那套房子賣掉,我急需用錢。”前妻毫不客氣地說。

  “我干嘛幫你賣?三套房子,我給了你兩套,你還要咋樣?我住的這套房子的貸款還是我在還呢。”我有點生氣了。

  “還給了我兩套?你自己不想想身上的香水味哪來的,我現在忽然明白了,我在加拿大期間,你還不僅是只有一個女人。你看你,帶著女人去加拿大,在飛機上上還亂搞;現在就把認識沒多久的年輕女孩子騙到家里胡搞,你花了不少錢吧?你怎麼就那麼墮落呢?你怎麼一點沒有廉恥心呢?你自己在外面到處勾搭女人,還好意思說給了我兩套房子,你對得起我嗎?”

  前妻非常生氣,差點指著我的鼻尖說,“我在加拿大一個人做牛做馬帶著兒子,早晨送他去上學,下午接他放學回來,周末送他學習鋼琴學習游泳,你倒好,在家里拈花惹草,還振振有詞,你還是經黨教育多年的干部嗎?你還好意思自己說當上了院長?你這樣的院長還能為全心全意為患者服務嗎?你怎麼就那樣問心無愧恬不知恥呢?”

  “呵呵,不要激動,不要激動。”

  看到妻氣急敗壞的樣子,聽到她還提到兒子,再提到她在加拿大多麼的含辛茹苦,我反而一陣輕松,我決定暫時不想提兒子的事,我不想過分刺激前妻,畢竟大學時純潔的初戀到現在時不時都能帶給我溫暖的回憶。

  每每想起那段物質上窮困潦倒但精神上卻極其富有的青蔥歲月,我的心里總是充滿著溫馨,我要感謝前妻那段時間給了我最純潔的愛情和最單純的快樂。

  “這樣吧,我的人品好壞,我能否服務好病人,我心里清楚;我究竟是不是厚顏無恥,我心里也明白。反正我們也離婚了,你也管不著我了。我現在單身,不要說找一個女人回家做愛,就是找一百個女人回家做愛也不犯法,只要你情我願對不對?”

  我再次吸了一口煙,面對前妻幾近責罵的口吻,耐心地說道,“說吧,你為什麼急需用錢?你不說出原因我還真不能幫忙。當然房子盡管是你的,但房產證上寫著我的名字,要賣房過戶,確實需要我的配合。”

  “我的事不要你管,那套房子本來就是我的,我干嘛不能抓緊時間賣掉?”前妻有點胡攪蠻纏。我見她還在繼續硬抗,只好打破天窗說亮話了。

  “你肯定不是需要人民幣,你需要大把的加幣,關鍵是你還想利用我幫你把巨額的加幣再匯到國外對不?我傻呀,這是違法的好不好?上次幫你忙,是看在盡管我們離婚了,但你在國外帶孩子,我不忍看到孩子的生活沒有著落。”

  “對,我是需要加幣,孩子在國外讀書難道永遠租房子住?上次的錢在溫哥華買房子根本不夠。”妻嘴里依然強硬。

  我見這樣點撥前妻,她依然執迷不悟,只好說:“看來你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你現在根本也不是需要加幣,你要把大額的加幣弄到加拿大然後換成美元,去償還債務,你的外貿生意搞砸了,對不?”

  “你怎麼知道的?”前妻大吃一驚,端著茶杯的手不自然地抖了一下。

  “哈哈,你以為我依然就是一醫生,一個依然沒有任何前途的醫生,對外貿生意一竅不通的醫生,一個依然可以讓你隨意蹂躪的醫生?你已經瀕臨破產,我卻不知道你怎麼還有勇氣跑到我家里對我指手畫腳頤指氣使?你的這種虛張聲勢的架勢我不知道從何而來?”

  我不禁大笑起來,“不過,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快來找我,當然,我也沒打算想你來找我,我只想在背後默默地看一場無聲的電影,看看我親手導演的這部電影的結局是不是出人意料。現在電影還沒放完,你就迫不及待近乎打上門來了,要不是我們已經離婚,我這個家恐怕都會給你拆了。我以為你很強大,強大到天下無敵呢。親愛的,我錯了,你並不是那麼強大,你也有阿喀琉斯之踵。電影雖然快放完了,但結局還不是我想要的,我期待的結局還沒發生,還需要導演、演員們的繼續努力。要不我們再來回看一下這部中外演員共同合作的無聲精彩電影?看看我幕後導演的這場戲能不能讓你再次興奮激動?當然,如果導演得不夠精彩,歡迎你批評指正。”

  “你在背後坑我?”前妻忽然說道,她隱隱約約地猜到了什麼。

  “別,我哪有這個能力去坑你啊?喝口水,慢慢聽我講完故事。聽完了,我們再討論房子的事,簡稱房事,你看好不好?”

  我竟然不失時機地開了前妻一個玩笑。

  “呸——”前妻聽出我有一點那麼無恥。

  “因為這個故事稍顯得復雜,有些時間和人物我也記不住,請容許我拿出手機查一下,再講述給你聽。”

  我一邊解釋,一邊拿出手機撥弄了幾下,“好了,現在開始。我就挑重點說,想到哪說到哪。”

  “2019 年10月20日左右,省農產品進出口公司總經理馮建軍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接受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說白了,馮建軍被省紀委監察委留置了,隨即省農產品進出口公司總經理異人。”

  “2019 年10月25日,一艘從新加坡駛來的裝載價值2 億元人民幣的原產國為美國的大豆在我省的淮州港准備報關,但是中國銀行提出了合同條款與裝箱單據、保險單據中載明的信息存在不一致的瑕疵,拒絕給新加坡的出口商持有的2 億人民幣信用證進行兌付,而這批大豆進口者省農產品進出口公司以合同簽署者前總經理在該筆交易中存在著腐敗行為(這是我猜測的,具體原因省農產品進出口公司沒有明說),拒絕配合重新進行相關單據的修復性開具,導致這批大豆無法正常報關也沒有人願意報關。現在,這批價值2 億元人民幣的大豆正停在淮州港外,急等報關。而大豆的真正持有者,由於信用時間的限制,已經開始被美國供應商及其信用銀行催繳剩余貨款,面臨資金鏈斷裂的危險,並有可能隨時面臨法律指控。這部商業電影的情節是不是非常的緊湊而且精彩與刺激?”

  “你,你,你怎麼知道的?”前妻的面孔都有點變形了,“你又是如何知道這里面的細節的?”

  “現在隨著冬季的來臨,來自美國的大豆種植者們急需清空自己的庫存,為下一年度的大豆種植准備倉儲;而且中美近期可能達成某種程度上的階段性貿易談判協議,中國已宣布對來自美國的大豆暫時不會征收額外的關稅,這倆個因素將導致美國大豆的價格進一步下探。因此,現在停在淮州港外的新加坡大豆,每多停一天,就會增加相應的運費、保險費、倉儲費、資金占用成本並面臨著降價的風險。”

  我興奮地拿出計算器,“我算算,不算其他,我來算算資金占用成本啊。2 億人民幣一年的資金利率就算是5%,平均每天的資金占用成本就是200 ,000 ,000*5%/365,合計為2.74萬元啊。不算其他,每兩天的資金成本在我們這個城市就可以買1 平方米的房子啊,而且地段還比較好。就算你那套想要賣的房子,價格每平方米都不會超過4.5 萬的!”

  既然落井下石,我就干脆下個痛快,我根本不在意在前妻的傷口上再撒把鹽,因為她到現在都不願意說實話。

  當然,我只是陳述我是如何搗毀這樁貿易的事實,我還沒有上升到人格尊嚴上的攻擊,這不是我的風格,也是我對前妻心底依然殘存的那麼一點愛的體現,畢竟這麼多年風風雨雨的一起走過來了。

  貧賤的時候,我們攜手走到一起;可等我們富裕的時候,卻分道揚鑣。

  無論如何,我還是一個戀舊的人。

  “我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你就看不見我在國外過的好是嗎?你以為離婚是我拋棄了你,你就想報復我是嗎?你想想,你讓我破產了,你兒子還要不要我養活?你還有臉將來見到你兒子嗎?”

  前妻此刻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還在拿兒子說事。

  不過,她已經說了這麼多年,可能她自己都沒覺得,這樣說辭究竟有什麼不對。

  “你說我報復你?我還不至於;你說我看不得你在加拿大過的好,我更不至於;至於你說我還有沒有臉見兒子,這事你說了不算。這樣吧,咋倆畢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說點別的吧。”

  “你今天已經如此傷害了我,你還和我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嗎?”

  畢竟是兩個有文化的夫妻,我們倆吵架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髒話。

  “好吧,那我們就來聽一段錄音吧。”

  我打開手機,找出了第一段錄音,我做了一些剪接,因為有些內容我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堪入耳,但最刺激我神經的內容,我全都保留了:

  “這筆大豆交易的國內買家合同簽訂了嗎?”

  “這次去新加坡,我們省農產品進出口公司的總經理也一同前往了新加坡,他們與新加坡公司的合同已經簽署了,就等著我們這邊發貨,預計L/C 這幾天就到,雙方都是按照CIF 結算。”

  “太棒了,這筆交易完成了,我們的收益將超過2000萬人民幣了。”

  “以後這種生意多了去了,有你在加拿大操作,有那個兄弟在新加坡坐陣,以及國內我父親以及我的老部下的里應外合,我們一定會無往而不勝的。”

  “哦,對了,你男人回去了沒?”

  “今天早上剛回去,我把他送到機場去的。”

  “我的信息准確吧?”

  “哎,他就那麼點出息,現在才做了個兒童醫院的副院長,就到處拈花惹草的。”

  “我告訴你,你男人找的這個女人是一家私募公司的老總,估計快要爆倉了,這次跑到加拿大很有可能是避難來了。”

  “那我那個男人會受到影響嗎?”妻突然關心起我來了。

  “不會的,他最多和她有點勾勾搭搭,就像我倆一樣。”男人笑呵呵的說。

  “呸,我才不是和你勾勾搭搭的呢,我是逼良為娼好吧?”妻故意生氣地說。

  “哎呀,誰讓你是我們外貿公司的一朵花呢?”男人道。

  “他要是不被抓就好,否則他就沒辦法回家處置房產了。”妻說。

  “你決定離婚了嗎?”男人道。

  “我已經決定離婚了,我不想和這個沒有夢想沒有前途的男人繼續生活在一起。”妻說道。

  “啊——”妻差點站起來衝向我,“你怎麼有這樣的錄音啊?你是在監聽我?”

  “不監聽你能拿到這第一手資料?不監聽你我至今還都被你蒙在鼓里呢。和以前老上司相聚合作賺國人的錢,一個項目就賺2000萬,再順便把自己的老公給一腳瞪了,是不是特爽啊?而且被揣的老公還心里惴惴不安,回家幫你賣房子,再想方設法把人民幣換成加元冒著違法犯罪的風險匯到加拿大給你,是不是感覺這個老公特賤啊?”

  我有點不懈地說。

  “你卑鄙。”妻一下子無言以對。

  “呵呵,卑鄙的事還在後面。”我補充道,下面再來聽一段錄音吧:

  男人說:“我今天一會兒從你這直接出發去球場,約了國內來的幾個生意合作伙伴打球,除了農產品,我們這個貿易公司以後地項目多呢。一會兒記得把地下室的球包給我放車上。”

  妻說:“嗯。還好這次我老公來的時候,把你的東西都收拾掉了,否則給他發現了就麻煩了。”

  “沒關系,他一個小小的院長算什麼,我就是拿錢都能砸死他。”

  男人笑哈哈的說,“不過,我得感謝他娶了你這麼個漂亮的老婆並送到了我們公司,否則我哪有機會一親芳澤呢?”

  錄音聽完了,沒等前妻說話,我卻自顧說上話來:“老上司的球包就放在你同學的房屋的地下室,某些人欲蓋彌彰,可惜已經被我知道了,你知道我是高爾夫迷,什麼人打球什麼人能打球我自是門清。關鍵是那句話' 沒關系,他一個小小的院長算什麼,我就是拿錢都能砸死他。' 你知道嗎?就這麼一句話,特麼刺激我,我無數次為這句話睡不著。我就要看看這個勾引我老婆的人,是怎麼樣的拿錢砸死我?是拿人民幣還是加幣還是美金?我就想知道,這麼一個渾身汙點的過時男人,一個仗著自己父親權力欺男霸女巧取豪奪現在又暗自移民到國外的男人,是如何的繼續大放厥詞不可一世的?我就想看看,這個狂妄的男人還能挖社會主義牆角薅社會主義羊毛多久?”

  我說完哈哈一笑,連用三個“想看看”,表露出我的憤怒。

  不過現在,我知道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已經離地獄不遠了,我覺得無比的開心與痛快。

  妻一下子沒有了言語,頓了一下,妻說:“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樣?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索性就說完吧,省得你還心存僥幸,拿兒子的事來說話。”

  下面是最最讓人傷心的一段錄音:

  妻的聲音傳了出來,“親愛的,你是什麼血型?”

  “我是B 型血啊,”男人回答道。

  “你問這個干嘛?”“你知道我的血型是什麼?”妻突然笑哈哈地說道。

  還沒放完錄音,前妻一下子跪倒在我的面前,哽咽地說:“勇,我,我——我對不起你。”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曾經的外貿行業的翹楚,現在加拿大某外貿公司的老總,賺錢賺到手軟的女人,這些年骨子里對我鄙視加輕視加無視的女人,終於在現實面前低下了高貴的頭,她不得不吞下因為她自己犯錯造成的苦果。

  看著這個自己這麼多年心疼的女人跪在自己面前,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我的心一下子柔軟了起來。

  妻犯錯,主要不是她的原因,可她畢竟還是犯錯了,而那個權貴公子的手段我是知道的。

  再純潔美好的愛情,在權力和金錢的攻勢下,都是弱不禁風的。

  我猶豫了一下,站起來想扶起前妻,哪知道前妻一下子撲到了我的懷里,失聲痛哭起來,不一會兒就把我的衣服給淋濕了。

  我輕撫著前妻的背,好一會兒,直到她的氣息稍微平穩。

  “你不要再哭了,外面的人以為我強奸民女呢。”我故作輕松地說。

  前妻抽抽噎噎的重新坐到了沙發上,剛剛痛哭過的臉上,淚痕斑斑,雙眼紅腫。

  我知道她此刻心里一定是後悔萬分,她沒料到她心目中那個看上去軟弱的醫生竟然這麼堅強,一直隱忍不發,但在最後卻給了她最致命的一擊。

  她在我面前已經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本錢了,賴以倚靠的兒子反而成為她的掣肘,她只能任我宰割。

  但宰割前妻不是我的目的,我要宰割那個想拿錢砸死我的男人。

  我簡要地敘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天你送我去了機場,看著我拖著行李進了大廳。

  但是,我沒有離開加拿大,我改簽了機票寄存了行李,我不信我相愛多年的妻子竟然這麼狠心和我離婚,僅僅就因為我身上的香水味。

  我租了一輛車,跟蹤了你,並趁機偷偷地在你的車上和家里安放了攝像頭。

  我去了你的公司,在前台小姑娘那兒打聽到那是你聯合那個男人收購的一家加拿大的外貿公司。

  再次去你租住的房子,看到了地下室的高爾夫球包,我明白那個房子其實那是那個男人購買的房子,根本不是你所謂的大學同學空置的房子。

  我通過攝像頭聽到了和看到了所有的這一切,我把重要的內容剪接下來了,那些偷情的場景我不想看,也不願意再看到。

  回來之後,我動用了官場的關系,一封舉報信就把那個農產品進出口公司的總經理給留置了。

  現在沒有哪個干部經得起審查,更何況我已經知道你們約他在新加坡簽署了合同並已行賄到位;我找到了開具信用證的中國銀行,讓他們哪怕找到一點點票據不一致的信息,就堅決拒絕兌付L/C.果然,你們的票證信息存在瑕疵,交易無法進行下去。

  你們必須重新與買家核對開票信息並得到出證銀行的認可之後,才能完成信用證的兌付。

  可惜,此時農產品進出口公司總經理已經異人,誰都不敢再和你們做生意了,對他們來說,你們就是一顆地雷,隨時都可能爆炸,這筆交易就此擱淺。

  對不起,你們價值2 億元人民幣的大豆只能在大海上飄蕩,直到你們尋找到第二個買家為止。

  可惜的是,那個狂妄的男人本來在我們省還有點資源可以利用的,但隨著農產品進出口公司總經理的被抓,有限的資源已經失效了;他那個已經退休多年的省長老爹也已經是昔日黃花能量有限了,不可能幫他這麼快尋找到下一個出巨資的買家。

  再說,中美貿易戰達成了階段性成果,中國已經開始大量直接進口來自美國的大豆,你們的競爭對手多了去了,而且有了被抓的農產品進出口公司的老總作為前車之鑒,現在誰還願意接下你們這個燙手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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